第三十四章刀下留人救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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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已經透亮了，我讓人叫來了肖師爺。

肖師爺，看見我就急忙説:“王公公又回來了，還押着兩江總督薩哈圖一家一百多口子吶！説是因為上次他給吳之榮開了調兵文堞！萬歲説他要謀反，回去估計得全部送到菜市口問斬了！”肖師爺輕聲説。

“現在城裏的形勢怎麼樣？”我淡淡地問。

“城裏倒沒什麼，只是倭寇又在沿海搶劫了三個村子，現在一抓薩哈圖，官兵都人人自衞，兵營都亂了套了，本沒法去打仗，許多官兵説薩哈圖愛兵如子，再來個當官的不知道什麼德，所以都沒心再在兵營裏幹了！”

“媽的，這倒真是個問題，抓了薩哈圖，嚇壞了眾官兵，這要是福王真的反了，讓這幫兵上陣打仗，豈不是非敗不可呀？聽他們説，老薩可能就是個糊塗蟲，這跟謀逆可是兩回事！皇帝大哥要真把他殺了，他到可以，誰讓他糊的，那些家人冤不冤啊，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不行，我得問問老薩到底是怎麼回子事！”想到這我問:“薩大帥現在哪裏？”

“全家都押在大牢裏，大帥自己被關在死牢裏，現在沒王公公的話，誰也不準見他！”肖師爺接着説:“我把王公公安排在咱們的客棧裏了，現在可能剛躺下！”

“走，不為別的，就為了咱們沿海的百姓少受點倭寇的氣，也得想辦法把老薩留下來！”我邊走邊説。

肖師爺低聲説:“聽説萬歲就在鎮江、蘇州、杭州一帶，把情況摸清楚要能面見萬歲，一切就都有轉機了！”我和肖師爺帶着幾個衙役匆匆趕到了客棧裏，我上前敲響了王公公的門。

王公公還真是好脾氣，睡的正香就讓我給折騰起來了，聽我一説，他沉半天才説:“韋大人，你知道，薩哈圖犯的可是反叛罪，是萬歲欽點的重犯，你為他説情，可是擔着很大的風險，不好別沾上同黨啊！”我笑了:“那可扯不上，老薩的兵把萬歲給圍的水不通，是我冒死把萬歲給救出來的，怎麼也扯不上是同黨啊！再説，我可不是為老薩説什麼話，我認識他老幾呀，我是怕沿海亂了，咱們上繳大清的財税不保啊！”我可沒敢説福王的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呀！

王公公想了想，拉着我的手説:“走，咱們先審把老薩，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要真是冤枉，我們就去面君，把他保下來，讓他戴罪立功，去消滅倭寇！”我連忙説:“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他不是真的反叛，就把他的罪先記下來，讓他去殺倭寇，打了勝仗，就免他的死罪，打了敗仗，兩罪一起算，反正也跑不了他！”王公公點了點頭:“好，我們倆都是這個意思，我們就先審一把看看吧！”老薩還真***硬氣，見我們去了，把頭一扭:“你們來幹什麼，萬歲要把我刑部大堂審訊，你們大概沒權過問吧？”嘿，都要死的人了還臭硬！這年頭一掛謀逆罪，哪還有活着的道理？不過你死了到拉倒，誰讓你糊塗吶，你那一大家子一百多口人陪着死冤不冤啊？

王公公哪受過這個氣，當時就扭頭要走，我連忙笑道:“老薩呀，你可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啊！王公公知道這裏有點出入，他説你可能是被吳之榮給耍了，你***派兵去打皇上，自己死了也不委屈！委屈的是你那百十口子家屬，他們因為你一時糊塗就綁上菜市口，你説冤不冤啊？所以王公公要把你的事兒再仔細問問，如果可能王公公想回去和萬歲爺遞個話，也許就能救下這百十口子人吶，你怎麼不識好歹頂撞起公公來了？”我這一段話是兩頭連打帶拉，讓王公公也不好甩袖子走了。

王公公當時就笑着説:“我哪會那麼小心眼，薩將軍在氣頭上，説點過頭話，可以理解嘛！來來來，你快把事情經過好好談談！”我這麼一説，老薩忙賠起了不是，這倒讓王公公不好意思了，他忙説:“我們來這裏也是擔着風險的，你就快把當時的情況説一説吧！”老薩就把吳之榮怎麼帶來幾個官員和一具屍體，怎麼説的情況一説，我和王公公心裏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很明顯，這個只知道打仗的傢伙和那幾個小官是讓人家當猴耍了。

我知道這案子只要進京到刑部就肯定是謀逆罪，決無生理！因為審這案的官員，一般都是寧左勿右，他們怕被人説成對老薩同情，給打成包庇罪，那就不是清不清的事了，而是掉腦袋的大事。但不讓進京，又沒有辦法攔阻，真讓人左右為難啊！

我急得在牢裏直轉磨磨，也沒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偏偏這時候來人報急，海盜又在海邊登陸了，正在燒殺搶掠。

我這一急倒把個主意給急出來了，要不怎麼有句話叫急中生智吶，情一着急點子就鑽出來了。今後哪個笨蛋不開竅，綁到法場上嚇他一下子，準是***聰明絕頂！

我附耳跟王公公一説，王公公嘆了口氣:“也只好如此了，你就寫奏摺吧！剩下的就是我們倆的事兒了！”説是主意，其實也是萬般無奈的事兒，我説現在海盜猖獗，我實在是派不出大批士兵去押送薩哈圖一大家子人進京，我請求由我審理此案，審後將情況再細報萬歲！

奏摺寫完了，王公公看了看:“這邊就看你的了，如果能找到證據，老薩這一百多口子人的命就揀回來了！要不然連你也難逃其咎啊！”我一聽，知道事情不容樂觀，我急忙帶人趕到了總督衙門，把情況跟那臨時管事的副手一説，他立刻那幾個到總督府作證的小官都請回了兵營，讓他們把事情經過前後仔細地説了一遍，等錄完了口供，天都快晌午頭了。

我又忙把身子一扭來到了杭州的皇帝大哥的行在。

康熙是真夠風的，太陽都照腚了，還摟着新來的秀女做夢吶。我要參見他，小李子那個狗太監竟説什麼也不讓見，我就高腔大嗓地喊着説:“你小子是不是活膩了，耽誤了國家大事，影響了大清江山的穩固，你負的起責任嗎？”我這一喊，還真把康熙給喊出來了，他睡眼惺忪地走出來，上前踢了我一腳:“你小子摟夠老婆了，謝恩也不能這麼急呀，不知道我忙着軍國大計嗎？”我“撲哧”一聲笑了:“那丫頭的小什麼時候跟軍國大計聯繫起來了？你把人家給得半死不活的，還成了為大清江山了？”他急忙把手一擺:“得了，什麼也瞞不住你，是不是急着要你的三夫人啊？可惜她不在我這，她現在在北京當教習吶，人家可是一心為國育才呀，你得成全如影小姐的一片忠心啊！你就忍幾年吧，不是説好飯不怕晚嗎？”媽的，到我這就好飯不怕晚了，你怎麼只爭朝夕的在杭州泡妞吶？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救那個糊塗蟲老薩，得穩住兩江局勢，我忙説:“那些事兒我回頭再跟您算賬，現在我是來救你的駕來的！”康熙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不是讓我把花如影賞給你帶回去呀？行，會打太極拳了，來這唬大哥來了！”我把那本《同心錄》拿出來遞給了他，他翻開看了看，臉突然邊得刷白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問:“你怎麼把它到手的？”我淡淡地説:“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是老首輔王承乾王大人到手的，他託我馬上呈給你，他説現在由於薩哈圖被抓，福王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昨天晚上已經開始調動軍隊把你這給圍起來了！”康熙又一驚，忙喊來那個太監，小聲跟他嘀咕了幾句，只見那太監匆匆跑了出去，然後他又説:“薩哈圖陰謀造反，這是我們都知道的，抓他跟福王有什麼關係？是不是福王急於救出他的同夥啊？”我説:“老大人説，這麼些年福王所以不敢輕易動作，他就怕薩哈圖，這個人對萬歲極忠，福王幾次收買他都沒動心，所以就趁他這次輕信吳之榮説秦國忠造反之事大做文章，現在見薩哈圖已經被抓，他沒了後顧之憂，所以才敢出來造反！至於薩哈圖是不是造反，我和王公公剛才已經提審了薩哈圖，這是審訊記錄！”康熙擰着眉看了半天，還是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