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魑蝙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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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他父親毫不隱晦地説“它每天都需要差不多半杯鮮血。”他們面面相覷。接着,哈爾把視線移向羅傑。
“不,不是我!”羅傑叫起來。他真的以為,他馬上就要被當成活祭品,供奉在科學的祭壇上。他覺得,他腳趾和股上塗滿碘酒的傷口已經足以證明,他已為促使知識的進步做出了足夠的貢獻。
“我們不會拿你去餵它的。”他父親安他。
“緊急情況除外,”哈爾加了一句“同時,如果你不想出現那種情況,最好是把你的22口徑手槍準備好,每天至少給‘妖婆’打一隻熱血動物。”這主意使羅傑非常高興。他早就想試試他的槍了,只苦於找不到好藉口。
這下子機會來了,他簡直等不到天亮了。
這一夜“妖婆”就呆在網裏。早上,她——儘管她缺乏女的美,通過辨認,她還是被鑑定為女中的一員,被轉移到哈爾用竹條編成的籠子裏。
往常,羅傑一清早只會想着吃東西,這天早上,他沒等吃早飯,就帶着他的莫斯伯格槍到樹林裏去了。那是一支帶瞄準鏡的15發自動手槍,裏面裝着長程高速來福槍彈。槍很輕,口徑僅有22毫米。在科羅拉多,他卻用它打死過一頭大美洲獅。
現在,他暗暗希望能打着一隻虎。但搜索了半天,他只碰到一隻像老鼠似的水豚,還是隻小的。水豚是世界上最小的齧齒動物,長足了個兒也只有3英尺長。
這隻水豚比一隻碼頭老鼠大不了多少,他幾乎不屑動槍去打它。但一想到“妖婆”想到他自己的早飯,他還是開了槍。
開槍的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小水豚倒斃在槍下時,似乎發出一陣震撼森林的吼聲,羅傑驚呆了。接着,在水豚身後的灌木叢裏,一隻黑黃的東西一晃,那隻遍尋不獲的老虎從灌木叢中猛撲出來。
看到這龐然大物的體型、力量和雄姿,羅傑改變了主意,他可不想用一支22口徑槍去和這隻猛虎搏鬥。
謝天謝地,幸虧他沒傷着老虎,否則,它就要向他撲過去了。他撿起那隻小齧齒動物,走回營地,邊走邊頻頻回頭看。
“妖婆”的早餐送進她的籠裏,籠用布罩着,這樣,在白天,籠裏就和她原來裏的家一樣幽暗了。
過了一會兒,哈爾悄悄掀開籠布往裏張望,那謹小慎微的“妖婆”仍然倒掛在籠頂上。
三位探險家自己吃早飯了。飯後,哈爾又看了一眼。魑蝙像只巨大的蜘蛛,倒懸在那齧齒動物上面,正貪婪地吃着,一被光線驚擾,馬上就退回籠頂。
就在那一剎那,哈爾看清楚了。千真萬確,魑蝙並不像許多科學家所想的是一種血動物。它的嘴巴沒接觸傷口。他看見它的略帶藍的粉紅長舌,以每秒鐘大約四次的頻率伸出來縮進去。舌頭的動作極快,使傷口與魑蝙嘴巴之間的空隙形成一股連續不斷的血。貓和狗也有這種本領,不過,魑蝙的動作快得多。
在皮膚上切出這樣深的一個口子,接着又舐食大量的血,如果被咬的人在睡覺,他不會被醒;就是完全清醒的人,也會幾乎覺不到,魑蝙正在他身上動手術。想一想,魑蝙的動作該有多麼輕巧啊!
這天,當他們將要結束一天的旅行時,動物收藏家們的袋裏又多了一樣珍品。像魑蝙一樣,它的體型小,價值卻很高。不過,它的外型與魑蝙卻很不一樣。魑蝙醜陋不堪,而它卻嬌小可愛。
那是在紮營過夜的時候,哈爾突然在一棵樹的枝椏間發現了這隻小東西。不算尾巴,它只有2至3英寸,體重最多不過4盎司。除了眼睛和嘴巴四周以外,它全身披着金的軟,嘴巴四周是白的,似乎這小傢伙親吻過麪粉桶;眼睛四周也是白的,就像戴着一副白框眼鏡。
“有隻小狨猴。”哈爾對着父親那邊喊。亨特已經舒舒服服地躺上他的吊牀。箭毒的毒已經消失,他正在康復。
“用飛鏢吹筒逮它。”他教哈爾。
羅傑跑到船上取來黑瓦洛首領贈送的飛鏢吹筒,同時帶來了滿滿一箭袋的飛鏢和一小瓶箭毒。
哈爾用鏢尖在箭毒裏蘸了一下,使鏢上只沾上一丁點兒毒藥。然後,他把鏢安在那7英尺長的竹管的口的一頭。鏢尾用木棉樹摘下的棉絮包成一個剛好能緊緊進槍管的棉球。
哈爾舉起吹筒,嘴貼着吹口,使勁兒一吹。
幸運的是,那小靈像許多別的猴子一樣好奇,它正一動不動地蹲着,饒有興味地注視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這使它成了一個好靶子。即使是這樣,哈爾也還認為自己打不中的,因為對飛鏢吹筒他並不內行,但飛鏢終於打在了小傢伙的身。
它衝動地吱吱亂叫,把鏢拔出來扔掉,然後,開始穿過枝葉往高處爬。
箭毒很快發作。它停下來,搖晃了幾下,就掉下來了。它沒有用尾巴把自己吊在樹上,因為狨不是那種會捲起尾巴抓東西的動物。
哈爾從草叢裏把它撿出來。羅傑知道自己在這出小戲中該扮演什麼角。他早就把鹽準備好了。他們往狨猴的傷口上擦了點兒鹽。
“這只是輕度麻醉。”哈爾説。
小狨猴開始在哈爾的手裏動起來。它張開眼睛,開始目光呆滯,逐漸活潑起來。金的蓬蓬的尾巴擺來擺去,圍着白眼圈的眼睛下,那滑稽的白嘴在含含糊糊地説着什麼。
羅傑開心極了。
“好點兒了嗎,‘眼鏡’?”就這樣,小傢伙得了這個名字。
“我想,‘眼鏡’一定會成為我們的一個淘氣的旅伴。”約翰·亨特説“也許,有時候會淘氣得過分。狨猴是所有猴類當中最活潑、最機靈、最好奇的一種。當然,狨類的大多數都比這一種大。狨猴是世界上最小的猴子。
就憑這一點,任何收藏家都會對它興趣。如果這是狨猴的一個新品種,哈爾,你明白嗎,我不會到驚訝。
““唔,對我們來説,”哈爾説“它就是‘眼鏡’亨特。”
“眼鏡”亨特很快就意識到它是亨特家裏的一員,並且據此要求一切亨特家裏人應該享有的特權。
它是個温順文雅的小傢伙,像小鳥似地啁啁啾啾叫,有時又像雜技演員似地蹦蹦跳跳,整天從這件東西跳到那件東西上面。猴子有時很野,狨猴看起來卻沒有一點野的情。它淘氣得逗人喜歡,動作機靈輕巧得像松鼠,你不必老擔心它會打壞什麼東西。
它最高興的就是玩查理長長的黑髮。它常常從查理的長髮裏跳出來,蹦向“大鼻子”貘,騎在它背上。但是,當“大鼻子”馱着“眼鏡”從船上翻到水裏洗澡時“眼鏡”就一面不滿地吱吱大叫,一邊爬回船裏,直奔羅傑而去,它已經把羅傑看作是它的特別保護人了。
它鑽到羅傑的襯衫裏,冰涼濕的身子緊貼着羅傑的身體,直到把全身焐幹為止。
“眼鏡”成了他們難捨難分的小旅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