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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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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緩緩落在山頂。

晚風徐徐吹過樹梢。

幾個樵夫模樣的人躺在遠處的山坡上,身邊堆放着許多木材,臉上蓋着斗笠,席地而眠,似乎是忙碌了一天,都有些累了。

兩個修長的人影映在半山的一片平地上,大氣漸漸轉涼,滿山的雜草也顯得有些枯黃。

深秋約五點五十八分,天已經稍顯晦暗了。那兩個人轉過身來,一個是羅一郎,另一個是司徒雲。

羅一郎道:“也該來了。

司徒雲道:“他早就來了。”羅一郎問道:“那他為什麼還不現身?”司徒雲道:“也許他想當一個守時的人。”羅一郎道:“守時?好習慣。”司徒雲道:“是我們來早了。”羅一郎道:“早來有早來的好處。”司徒雲道:“可惜還不夠早。”羅一郎問道:“為什麼?”司徒雲道:“因為獨孤殤昨天就來過了。”羅一郎道:“是嗎?”司徒雲道:“你看這附近的樹枝。”羅一郎道:“嗯,樹枝有被削斷的新痕跡,他到這裏來練過功了?”司徒雲道:“是的。”羅一郎問道:“為什麼是昨天,今天早上不行嗎?”司徒雲道:“因為他除了勘查地形以外,還要確定這個時間的光線亮度和方向。”羅一郎道:“所以他是昨天下午六點鐘來的。”司徒雲道:“是的。”羅一郎問道:“他很重視我們?”司徒雲道:“也許。”一陣笑聲突然響起,羅一郎和司徒雲眼前一花,一個全身披着黑斗篷的人便出現在他們眼前,來人輕功之高,簡直匪夷所思。

獨孤殤背對着太陽,羅一郎和司徒雲卻面對陽光看着他,眼睛都有些吃力,只見他整個面部都罩在斗篷的陰影之中,什麼都看不到,只有一雙芒芒的眼睛,兀自閃爍着異樣的光彩。

司徒雲首先開口道:“獨孤幫主?”獨孤殤道:“司徒雲?羅一郎?”聲音生硬,簡直像殭屍開口説話。

羅一郎道:“我們是。”獨孤殤道:“你們就要死了,在你們死之前,何以説出你們的遺言。”司徒雲道:“誰要死還很難説,但是我們有個問題耍先問你。”獨孤殤問道:“什麼問題?”司徒雲問道:“釋迦牟尼佛的頭骨在哪裏?”獨孤殤道:“在我身上。”羅一郎道:“請你把頭骨還給我們。”獨孤殤道:“還?”羅一郎道:“是的,我們必須把頭骨還給雪克綱寶塔。”獨孤殤冷冷笑道:“好,反正那東西現在對我已經沒有用了,你們死後,我會派人把它送到巴幹去的。”羅一郎道:“謝謝。”獨孤殤道:“你們是要兩人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領死?”司徒雲道:“我一個人對付你就夠了。”羅一郎道:“不,這是我的事情,讓我來吧。”獨孤殤道:“你們一起上吧,我也省事。”話剛説完,不等羅一郎和司徒雲回答,獨孤殤便向前一撲,左手成掌,右手成爪,分取羅一郎和司徒雲口及頭部。

他這一招,直進直取,看起來簡單無比,其實威力無窮,不但雙手分使兩招,而且兩招之後各有數十種變化,均已將對方可以閃躲的方向封死,使羅一郎和司徒雲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羅一郎和司徒雲這時候的武功修為也已經不淺,都看出了獨孤殤招中藴藏的變化,但是對方手掌還沒到,掌氣卻已經先壓到。羅一郎和司徒雲微覺氣息不順,知道獨孤殤內力強大,心中難免有些駭異。

就在千鈞一髮之間,司徒雲竟然只是緩緩用左手畫起了圓圈,羅一郎也一樣,用右手畫着圓圈,而獨孤暢的一掌一爪已轉瞬攻到。

只聽見“砰砰”兩聲,三人四掌並沒有相碰,獨孤殤的雙手便被蕩了開去。

獨孤殤後退一步“咦”了一聲:“你們這是什麼功夫?”羅一郎和司徒雲還在自顧自慢慢畫着圈子,羅一郎道:“這是太極拳,你沒看過老先生、老太太們一早在公園裏打這種拳練身體嗎?”獨孤殤道:“好個太極拳。”身又上。

這次他不再同時進攻兩人,而是認定羅一郎功力較弱,飛身全力向羅一郎一擊。羅一郎也不懼怕,轉身對正獨孤殤,畫一個小圈圈,輕輕推出一掌,正好上獨孤殤打來的一掌。

羅一郎和獨孤殤的手掌一觸即退,羅一郎繼續畫圈圈卸去力道、調整內息,獨孤殤則向後一個翻身,又退後了兩步,才化解掉羅一郎的一擊。

獨孤殤認為自己選擇羅一郎可能是看走了眼,停了兩秒鐘,轉身欺近司徒雲,猛然踢出三腿,這三腿運足了內力,快速絕倫,朝司徒雲因動作緩慢而暴出的破綻一一踢去。

誰知道才踢出第一腳,獨孤殤便覺好像踢到了銅牆鐵壁一樣,被反震出去,第二腳和第三腳收勢不住,便都踢空了,好像在半空中跳舞似的。

獨孤殤狼狽落地,知道今天吃了個大敗仗,正準備轉身逃走。羅一郎和司徒雲也沒想到竟然贏得那麼容易,愣了一愣,見獨孤殤要逃,羅一郎才立刻衝了過去,叫道:“留下頭骨再走。”獨孤殤輕功高強,縱身一躍,羅一郎撲來,卻撲了個空,已經沒有了獨孤殤的蹤影。

羅一郎暴跳如雷,罵道:“死人獨孤殤,膽小如鼠,有種就別逃。”司徒雲慢慢走過來,笑道:“他還沒有逃走,他只是利用地形,躲在樹上而已,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羅一郎抬起頭來,同四周樹上望去,秋天的樹葉已經不是十分茂密,他仔細找了許久,但是卻仍然看不到獨孤殤的人影。

羅一郎問道:“他到底躲在哪裏?”司徒雲微微一笑,忽然間身體向上一縱,直衝到前方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繞到樹後,説道:“就在這裏。”羅一郎跟過去一看,果然看見樹幹上有一個不小的樹,是可以鑽進一個人去。

羅一郎問道:“你確定他在裏面?”司徒雲道:“嗯,但是這地方易守難攻,我們只能看着不讓他離開,卻也沒辦法揪地出來,怎麼辦?”羅一郎笑道:“沒辦法,只好放火把樹燒了,要是他不出來,就把他烤算了。”司徒雲道:“沒辦法,也只好這樣了。”羅一郎和司徒雲這麼説,其實是嚇唬獨孤殤的成份居多。一來放火燒樹,火頭難以控制,容易釀成森林火災,嚴重他們不是不知道,二來他們身邊只帶了兩個打火機,真要點着這麼一棵大樹,恐怕也不容易。

但是獨孤殤被困在樹中,又已經被敵人發現,完全沒有退路,心中恐懼異常。而且他自己的手下殺人放火,無惡不做,便以為別人也和他們一樣,説放火就放火,因此急得手是無措,考慮了半天,決定只好硬衝。

司徒雲只見眼前黑影一閃,獨孤殤從樹中飛出,他迅速伸手去抓“咧”的一聲,只撕下一片衣角,但是就這麼一抓,已經稍稍阻住了獨孤殤的速度。

羅一郎在樹下看清楚了,‮腿雙‬一蹬,向獨孤殤的去路躍去,半空中劃一個圓圈,推出一掌“砰”的一聲,正中獨孤殤口。

獨孤殤受傷不輕,從半空中直墜下來,重重摔在地上,落地之後,連忙又撐起身體,還想再逃,司徒雲的手掌卻已經按住了他的天靈蓋,而羅一郎,也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身旁。

羅一郎仲出手喝道:“拿來。”獨孤殤知道他要的是釋迦摩尼的頭骨,既然受制於人,只好乖乖將頭骨拿出來,給羅一郎道:“拿去,可以放我走了嗎?”羅一郎接過頭骨,收了起來,道:“你們赤道幫幹了不少壞事,就這麼放你回去,未免太便宜了吧?”獨孤殤道:“我不回赤道幫去了,我回緬甸。”司徒雲詫異道:“緬甸?你是緬甸來的?”羅一郎道:“聽這小子口音怪怪的,可能真不是華人,我們把他的斗篷了,看看他到底長得什麼樣於。”獨孤殤一聽他們要斗篷,立刻全身發起抖來,道:“求求你們,我長得不好看,你們放過我吧。”這麼一説,反而引得羅一郎好奇心大起,道:“我就是要看看,怎麼樣?”獨孤殤無奈,咬一咬牙道:“好,既然你們要看,就看吧。”説完,獨孤殤站起身來,兩手一張,斗篷便掉了下來。

霎時間,羅一郎和司徒雲的表情都像被雷打到了一樣。眼前這個人,簡直不能説是不好看,而是醜怪到了極點。一個頭有普通人兩個大,眼睛也十分大,但是眼白多,眼黑少,顯得十分詭異,鼻於只是兩個大,幾乎沒有鼻樑,而嘴也特別厚,但是卻遮不住外翻的牙齒,雙手和‮腿雙‬都是一樣細,就像是小兒麻屏症的患者一樣,不過皮膚黜黑,勉強可以看出是東南亞一帶的人種。

羅一郎指着獨孤殤道:“你…你…你…”竟然説不下去。

司徒雲道:“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獨孤殤幽幽地道:“我天生就是個殘障,原本以為自己家傳的武功是天下無敵,練成了以後就可以揚眉吐氣,光耀我家祖先了,誰知道剛逃出帝王谷沒多久,就遇上了你們,才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看來複興我的王朝是沒希望了。”羅一郎疑惑道:“你説王朝,什麼王朝?什麼帝王谷?”獨孤殤嘆了一口氣道:“告訴你們也沒關係,我是緬甸阿塔王朝第十六代國王,將近兩百年前,我家王朝的祖先雖然騁勇善戰,但是卻誤中了敵人的圈套,作戰失敗,於是大部份王朝的貴族就躲進了我們歷代藏寶的帝王谷,但是敵人追到谷口,將唯一的出入口給封了,我們在谷中自給自是地生活了近兩百年,直到赤道幫的人依照釋迦摩尼佛頭骨上刻的藏寶地點找到帝王谷,才把我救了出來。”羅一郎和司徒雲曾經聽左瓦娜説過緬甸早期王朝林立的故事,但是卻沒有聽説過一個阿塔王朝,於是羅一郎問道:“你們的王朝是在什麼地方?還有釋迦牟尼佛的頭骨,是怎麼回事?”獨孤殤道:“我家王朝是在緬甸北部接近西藏的山區,自古篤信佛教,那釋迦牟尼佛的一塊前頭骨,原來是我王朝大佛寺的寶物。當我們的皇族被關在帝王谷之後,原來掌管大佛寺的大臣落在外地,他沒有能力來救我們,於是就在那片頭骨上刻下了通往帝王谷的地圖,並且到處散播谷中藏有寶藏的消息,希望有人能因為貪圖寶藏而找到帝王谷救我們出來。誰知道,這片頭骨竟在雪克綱寶塔裏藏了那麼久,直到赤道幫的人依着地圖找到山谷,炸開了谷口,我才重見天。”司徒雲“哦”了一聲,道:“原來赤道幫的人是聽到了謠傳,真以為頭骨上刻有寶藏圖,才千方百計地想到頭骨。”羅一郎口道:“這個消息我也是聽説了,赤道幫的人好像是從緬甸的一個毒梟口中得知的,只不過我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麼一堆事。”

“是啊,大佛寺的大臣到處散播這個謠言,目的就是讓人找到山谷,可能後來知道的人也不少。”獨孤殤道。

司徒零點點頭,表示清楚了中間的環節。他又問道:“你們的貴族還剩下哪些人?”獨孤殤有些哽咽,道:“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的祖先被關在山谷中,谷裏雖然有牛羊牲畜,還有田地果樹,生存不成問題,但是四周都是高山峭壁,本出不去。為了復興王朝,延續後代,皇族中的人不得不近親通婚,幾代之後,血統愈來愈近的結果,造成新生兒不是白痴,就是天生畸形,身體的抵抗力也特別弱,於是我的族人相繼死去,等到我的父母死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羅一郎和司徒雲也覺得這是人間慘事,司徒雲安獨孤殤道:“你不要太難過了,現在已經不是戰亂的時代,不要再去想什麼復國不復國的問題,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下去。”獨孤殤道:“我出谷之後,從書籍中查出當年我們的敵國也早就覆滅了,我不用再報仇,但是你説現在不是戰亂時代,卻又未必。我看過許多資料,前些年我的國家還經常發生內亂,全世界也是動盪不安,到處都有大大小小的戰爭發生,人殺人是天,人不殺人才是怪事。”司徒雲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殺人的,人類自古以來,部是為了生存而搶奪資源、爭奪權力,才引發了戰爭,但是現代科學已經愈來愈昌明,在文明先進的國家裏,科學提高了生產力,合理的法律規〖了國民的行為,人們只要努力工作就可以獲得温飽,也可以用民主的手段行使政冶權力,得到尊嚴,只要繼續朝這條路走下去,暴力終究是要被淘汰掉的。”獨孤殤道:“也許吧,但是我出谷之後,遇到赤道幫的那些人,他們可不像你説的那樣子。”司徒雲道:“黑社會幫派也是因為社會機制不完整而產生的,我相信人類會繼續進步下去,總有一天,這世界上不會再有黑社會。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當上赤道幫幫主的。”獨孤殤道:“那天帶着一批人去救我出谷的人,就是現在的副幫主樑源洋,他們剛看見我的時候,本來要殺了我,但是卻被我出手制服了,當時唯一沒有出手的人,就是梁源洋,他喝罵那些人,説他們不該對我不敬,便開槍把他們全都殺了,梁源洋對我很好,於是我就帶着谷裏的財寶,隨他一起來到這裏。”獨孤殤頓了一頓,繼續説道:“我把我的事情全都説給梁源洋聽了,他告訴我,想要復國,就要先累積實力,他叫我幹掉原來的幫主,取而代之,誰要是不服氣,就殺了誰,而他則會在暗地理幫助我。我照做了,然後就升他做副幫主,主管幫中所有的事務,我們把帶來的珠寶、鑽石賣掉一部份,搬來許多錢,買了許多武器,我到這裏將近兩年,眼看赤道幫的勢力愈來愈大,以為復國有望了,誰知道卻遇上了你們。”司徒雲道:“你是被梁源洋利用了,等他哪天羽翼豐滿了,一定會找機會殺掉你的,只是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他暫時不動手罷了。”獨孤殤道:“聽你們這麼一説,我也覺得他的確有些虛情假意,他經常瞞着我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但我又不是笨蛋,他哪裏能瞞得過我?你們説,我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早點宰了他?”司徒雲道:“像他那種人,總有一天會受到制裁的,幫裏的弟兄要是知道是他密謀背叛了原來的大哥,一旦他失去了你的保護,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的。”獨孤殤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們這裏的世界太複雜,我還是回帝王谷去吧。”司徒雲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你的朋友。”獨孤殤像是有些懷疑,問道:“真的,你們願意和我這樣的畸形人做朋友?”羅一郎道:“當然,我們從來還沒有跟國王過朋友呢。”獨孤殤笑了:“我可是一個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國王。”司徒雲也笑了,伸出手握住了獨孤殤的手,羅一郎也伸出手來,三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見有人口宣佛號,聲音渾厚,顯然內力充沛。那幾個先前在遠處山坡上休息的樵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走到近處,摘下斗笠,出五顆光頭,原來都是和尚。

羅一郎一看,認出了其中四個,就是三個月前和他半夜在路上叮過一架的四名僧侶,而當頭的一名老僧,年紀比其他四人大得多,臉上皺紋不少,沒有留鬍子,羅一郎卻沒有見過。

老僧合十道:“貧僧元明,是雪克綱寶塔的護持。”羅一郎和司徒雲向元明大師行了一檔,司徒雲道:“先前我看見幾位打扮成樵夫坐在遠處,還以為是赤道幫埋伏的幫手,沒想到是幾位大師,真是失敬。”元明大師道:“慚愧,慚愧,貧僧和幾名小徒,原是有所為而來,但是剛才聽了這位獨孤施主的話,才知道我們來錯了。”羅一郎問道:“大師是不是為了釋迦牟尼佛的頭骨來的?”元明大師道:“正是。貧僧原來以為這頭骨是我寶塔的東西,卻不知道它本是獨孤施主家傳的寶物,一番誤會,特來致歉。”獨孤殤道:“這頭骨雖然是我家傳的東西,但是已經在雪克綱寶塔供奉那麼久了,對當地佛學的發揚也有貢獻,顯然你們比我更適合擁有它。”羅一郎道:“我把頭骨找回來,就是要送還給雪克綱寶塔,還要去向您請罪,您還是收下吧!”説着,羅一郎把頭骨拿了出來,要給元明大師。

元明大師卻不伸手去接,仍是低頭合十,道:“施主何罪之有?這片頭骨既然原來就不是我們的東西,施主就不算是偷,好在我的四個徒弟雖然曾經對施主無禮,卻也沒有傷了施主,施主和雪克綱寶塔之間的過節,就此一筆勾消如何?”羅一郎手上拿着頭骨,收起來也不是,不出去,不免有些尷尬。獨孤殤見狀,説道:“我是頭骨原來的持有人,羅一郎是我的朋友,今天我就正式將頭骨獻給雪克綱寶塔,請羅一郎轉大師收下,您就不要再客氣了。”元明大師這才接過頭骨,道:“今天能正式得到原持有人的允諾,答應將佛祖遺寶送給我們供奉,真是功德無量,貧僧萬分。”獨孤殤道:“大師大客氣了。”羅一郎道:“您肯收下,我的心裏總算放下一顆大石頭。”元明大師道:“多謝眾位施主,貧僧這就告辭,同巴幹覆命去了。”獨孤殤、羅一郎和司徒雲齊聲道:“大師慢走。”元明大師口宣佛號,帶領四名弟子緩緩走下山去了。獨孤殤、羅一郎和司徒雲三人也信步離開,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