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電影院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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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的電影院説沒就沒了,着實讓我難過了兩天。城區建設快速化進行,新城改造大興土木,街道規整了,馬路變寬了,路平坦了,小鎮似乎漂亮了,還頗有現代化味道了。可我瞅着卻偶爾有些堵得慌,那些承載我兒時記憶的建築幾乎快被拆除一光了,等我哪天想去重遊再想去摸觸的時候,一切都會沒了影子。有些難過。自問為什麼就如此懷舊啊?舊的有什麼好,大家都説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舊的去了,真的能來新的麼,那些新的又真的會比舊的能給你帶來快樂讓你倍加的喜歡麼?
小鎮上惟一的電影院,好像是我有記憶的時候就存在着。那個時候家裏沒有電視,看電影是我們最重要的神食糧。週末晚上,爸爸媽媽經常會用家裏那台永久自行車馱着我與姐姐去電影院,我經常晃盪着小腿心情無比動。更開心的是,到了電影院門口爸爸總會花上兩錢買瓜子給我與姐姐吃。記得那時的瓜子特別香脆,嗑開很薄的一層皮,那白微黃的胖娃娃就會落到舌尖上,於是滿口留香。如今再去超市買瓜子,牌子很多,但總也無法再找到小時候那種瓜子的味道。媽媽經常説,現在的化肥農藥用得太厲害,再好的品種種出來也不如以前的綠健康。在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以後,我們開始注重環保與健康這兩大環節,其實沒有比這兩條對我們更重要的。追求快節奏、高頻率生活的今天,我們得到的可快樂指數又是多少呢?常常看着周圍的人説着疲憊之言,我總是想這種疲憊又是誰強加給我們的呢?社會在進步,人類的想法變得更加實際,追求高層次高質量的生活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事,可在這種不停奔走的過程中我們是否應該暫緩這種緊張問問自己想要什麼呢?
我問着我自己,到底想過一種什麼樣的生活?自認為我不是貪戀虛榮與權勢富貴的人。可以平淡的活着就好,能夠豐衣,能夠温飽,還能夠有一點點空可以塗抹即興之字,還可以有一點點時間去閲讀自己興趣的書。世間沒有永恆的事物,惟書例外。多少廟宇雕像風雨中頹毀倒塌了,而經典書籍卻與世長存。這是英國纓爾之言,我深表贊同。
扯得遠了,在想像的時候,時光總是可以自由的穿梭起來。
拆除總是比建造要容易得多。現代化工具可以在一夜之間把百層大樓痍為平地,而要推毀我們這樣一座只可容下百人的小小電影院不過瞬間之事。那路過的時候,我停滯了幾秒鐘,只想在片刻間把這個記錄我成長的電影院留在記憶中。
爸爸用自行車推着我與姐姐的身影、媽媽相跟着在後面不時叮囑我與姐姐的聲音,一直深深的刻在我的記憶中。而播放影片時我與姐姐嗑着瓜子坐在父母身上的幸福場景深深的定格在我的腦海裏。至於曾經看過哪些影片我真的不那麼清晰了,我好像只模糊記得《小兵張嘎》,在那個年代黑白影片已經讓我覺得奢侈了。
隨後長大的少年時代,電影依然我不再留戀父親的後車座,我喜歡上與同齡孩子一起去參加學校組織的集體觀看電影活動。那些純真的年代總在記憶中很清晰又很模糊,現在尤為深刻的是影片《媽媽,再愛我一次》,曾拿着手絹與同學們哭得一塌糊塗場景仍然經常在記憶中浮現。為什麼那時的經歷就這麼深的銘刻?或者只有一種解釋,擁有着最簡單的快樂是讓人最無法捨棄的生活方式。
從簡單到繁複,從繁複再到簡單。這是一種成長,這又是一種褪變。之中或許有陣痛,我想陣痛就是我們被世界惑了雙眼,然後在某一時刻又無比確定的清晰起來。
之後許多年中,電影院慢慢的退出了供應神食糧主導地位的舞台。隨之鋪天而來的電視機倍受我們喜歡。曾經因為喜歡的電視劇長時間的趴在別人家的牆頭,總是媽媽喊了十幾遍後才不得不悶悶不樂的回家。持續了許多年都很依賴電視,一直到最近幾年電腦的普及才有些放鬆了對電視的親密。
那一友説,前去看電影週末場竟是一個人的專場。如今的電影的確倍受冷落,或者與現在的娛樂生活太豐富多彩有關聯,又或者是現代人的生活已經忙得無瑕靜心去看一場電影。可我卻懷念那個時代,那個依賴電影的時代,輕鬆的步行,帶着些許的期待,是對電影的,是對那種極為普通休閒方式的期待。靜靜的與和自己一樣平凡的伴侶相隨着去看一場電影這就是幸福,或者我的幸福有些低級,但我不覺得高消費的優雅會比這來得更愜意。
吃不着葡萄説葡萄酸。或者是吧,我沒有太高的人生目標,我是個無大志的人,只希望有一份平淡的生活,有一個温暖的小窩,一份温馨的家庭就足夠。週末可以帶着孩子老婆去看看電影。可惜得緊,小鎮的惟一電影院還拆除了。唉,試問一下,當我要想看電影去哪裏啊?
或許不久還會建起一座現代化設施齊全的新電影院,但那畢竟不同於以往的,因為我是如此懷舊的人。一份輕快已經隨着時光走遠,而我卻想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