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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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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鵬家白天數後,鍾天水拉上龐建東,輾轉找到了孫鵬的家。

孫鵬的老婆抱着孩子着眼淚,聽鍾天水介紹情況。

鍾天水:“…所以我們想,還是應該把孫鵬在獄中裝病的情況,如實告訴你,也希望你能瞭解,孫鵬冒着傷殘甚至死亡的危險裝病,儘管屬於嚴重的抗拒改造的行為,但目的,我想恐怕也就是為了回家養活你和你們的孩子,也就是怕你跟別人跑了,孩子沒人管了!他只有這個想法,沒有別的想法。他是想跟我們鬧個魚死網破,也得保住他這個家!這個想法我們可以不理解,但你是他的親人,你不能不理解。”鍾天水的話,説得孫鵬老婆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龐建東把幾百塊錢放在桌上,説:“這是我們分監區幹警給孫鵬的孩子捐的五百多塊錢,錢不多,是個意思。”鍾天水:“我們這些幹警其實都是旁觀者,我們跟孫鵬不沾親不帶故。可我們也有親人,也有老婆孩子,有時候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真是覺得人在倒黴的時候,在碰上厄運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親人,這時候也只有親人能幫。親人要是都不管他了,那他真是沒活頭了。孫鵬這個人有很多病,但他對你,對你們的孩子,那情還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也為孫鵬想想,也為孩子想想,不就是熬幾年苦子嗎,等孫鵬刑釋出來了,一家人幸福團聚多好。”孫鵬老婆哭着不説話。

反省隊白天孫鵬結束閉,一臉呆滯地被押出了反省隊。

集訓隊白天管教幹警向孫鵬宣佈對其集訓三個月的處理決定。

孫鵬神枯槁,神萎靡。

孫鵬父母家白天鍾天水龐建東來到孫鵬父母家,他們坐在椅子上,聽孫鵬的老爹—個勁兒地罵孫鵬。

孫父:“這小子不是我兒子!不是我兒子!我們一家老老實實的守法做人,怎麼出了這麼個逆子!”孫母:“兒子怎麼不是你兒子,犯了死罪他也是你兒子呀。”孫父:“養了這種兒子我對不起孫家的祖宗先人,我,我沒臉呀我!養不教,父之過,我沒臉呀我…”孫鵬父母爭了起來,孫鵬母親哭道:“從這麼小我抱他抱到這麼大,怎麼不是我兒子啊!他再有多大錯,也是我的兒子呀!”孫父不吭聲了,也陪着老伴掉了眼淚。

鍾天水:“大嫂説的沒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血嘛。孫鵬這麼多天屎纏身,身上都漚爛了,得受多大罪呀,還不就是為了他那個孩子嗎。孫鵬的孩子也是你們的後代嘛,你們哪能不心疼啊!”孫母擦着眼淚:“那孩子原來也是我抱,孩子是好孩子。”鍾天水:“對呀,咱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對血緣的情,心裏是抹不掉的,孫鵬是你們生你們養的,他的孩子也是你們孫家的種,你們能不心疼?”孫父:“我,我對不起政府,對不起共產黨,兒子養這麼大,孝不孝順我們都無所謂了,給黨和國家添這麼大麻煩,我們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生下就先死他…”孫母:“你有這志氣你就別生,打小還不是你又打又罵不好好教育…”鍾天水:“現在不是你們給政府添麻煩,現在是政府要麻煩一下你們,麻煩你們配合政府做好孫鵬的轉化工作,把他挽救過來,讓他儘早減刑從監獄裏出來,回家好好過子!”集訓隊白天孫鵬在心理諮詢室接受談話。

心理諮詢員:“…能主動意識到自己格上的好鬥意識,就説明你的心理還是有冷靜和理陛的能力,這是格變化的基礎,這很好嘛。”孫鵬:“我那兩個月天天泡在屎裏頭,又蹲了十五天閉,又在集訓隊嚴管了這麼多天了,我現在真的蔫了,以後可能再也狠不起來了,我骨頭裏那點狠勁兒差不多都耗光了。”心理諮詢員:“這不是壞事,這説明…”某郵政公司白天老鍾和小龐又來到了孫鵬老婆的單位。孫鵬的老婆在一家郵政公司工作,他們和公司的一個頭頭進行了談。

公司頭頭:“劉玉琴在我們單位工作六年了,一直很內向,丈夫被抓以後,更覺得在班組裏抬不起頭了,所以很少與人。我們都知道她家生活不富裕,但困難到什麼程度,詳細情況也不太清楚。你們剛才要不跟我們介紹那些隋況,我們還真不知道已經到了過不下去的程度了。”鍾天水:“你們這公司是國有企業吧,我聽説郵電行業這些年效益不錯。”公司頭頭:“效益還好吧,我們公司最近正在開展像學校,像軍隊,像家庭的活動,正好趕這時候,我們可以打報告向上面給劉玉琴申請一些補助,上面估計應該能批,也算開展像家庭活動的一個具體事了。再説你們民警非親非故的都能這麼老遠跑來關心這事,我們和劉玉琴一個單位的,就更該關心了。”鍾天水:“謝謝,謝謝,我們來以前就估計,你們是國有大企業,三個代表肯定學得好,關心職工就是關心效益,這道理你們肯定比我們領會深。”公司頭頭:“哪裏哪裏…”孫鵬家晚上鍾天水帶着孫鵬父母到孫鵬家。孫鵬家住在一個大雜院裏。孫鵬子正在門外準備燒火做飯,看到公婆來了,愣着不知所措。

孫鵬母親過去抱起了孫鵬的女兒,鍾天水在孫鵬父親和孫鵬子中間説着什麼,孫鵬父親也説了什麼,孫鵬子一邊聽一邊掉淚,一邊點頭…

監獄會見樓白天馮瑞龍陪孫鵬老婆從會見樓裏結束了會見走出來,向獄外走去。

馮瑞龍:“你公公婆婆不是已經答應把孩子接到他們那兒養着了嗎,週六週你再接回去,這樣也就等於幫你分擔了一大塊負擔,再加上你們單位補助給你的錢,子我看就能過了。我們請你們單位的工會給孫鵬寫信的事跟你説過了吧,信孫鵬也接到了。他爸爸媽媽也給孫鵬寫了信,反正都是勸他安心改造,爭取減刑,早點出來,與家裏人早點團聚嘛。”孫鵬老婆滿臉:“馮隊長,謝謝你們,你也替我謝謝鍾監區長和小龐隊長,真的謝謝你們了,孫鵬就是再關多少年,我衝你們這面子,我也不跟他離了。您跟他説,他要是在裏邊服從命令聽指揮,再也不惹事的話,我就不跟他離,我就等他,他要是再給你們老添累,我就跟他離!事,您就這麼跟他説。”馮瑞龍:“好,我答應你跟他説。有個事我們鍾監區長託我也跟你商量一下,你跟你公公婆婆一直有點疙瘩,早點解了得了,平常多跟老人説兩句軟話,把以前的恩怨是非化解了得了,不都是為了孩子嗎,一家人有什麼説不開的!”孫鵬老婆不好意思地笑笑:“行,我聽你們的。哎,那以後我要有什麼難事,還能找你們嗎?”馮瑞龍猶豫了一下:“能啊,要是你們單位,家裏都解決不了啦,你可以找我們,我們至少可以幫你出點主意吧。”孫鵬老婆:“好。”集訓隊白天一個管教向孫鵬宣佈:“孫鵬,你這三個月的集訓今天到期,經一監區同意,今天送你回三分監區繼續服刑,你東西收拾好了嗎?”孫鵬腳下,放着已經捆好的行李,孫鵬立正答道:“收拾好了。”管教:“走。”三分監區白天孫鵬被押回三分監區,一進筒道,看見鍾天水正跟龐建東等幾個隊長説着什麼,孫鵬突然衝上去,朝鐘天水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孫鵬:“鍾大隊長,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這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沒斷,我説什麼也要報答您老人家。”鍾天水一愣,對龐建東説:“你們四班的犯人怎麼都愛磕頭啊,起來起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等你這輩子快斷氣的時候,我早就燒成灰了。你要報現在就報,怎麼報你心裏知道,啊!”鐵藝車間白天孫鵬和劉川在一起幹活,兩人邊幹邊聊。

孫鵬:“…我這人,心裏想什麼嘴裏説什麼,我現在,除了我媳婦和我那丫頭,我最想報答的就倆人,一個你,一個鐘大,這是真話!”劉川:“你甭報答我,先報你老爸老媽吧,你老爸老媽養你這麼大…”孫鵬:“老爸老媽不算,除了他們,我就欠你們的。”劉川沉默—會兒,自語道:“我也想報答鍾大。”孫鵬:“你報答他什麼?”劉川依然像是自語:“是鍾大讓我明白了,明白我做人做得非常失敗。做人也是有方法的。”孫鵬:“哎喲,你做人還不夠好呀,我看鐘大對你最滿意了。”劉川:“他?”劉川搖頭“對我最不滿意了。”孫鵬:“不會吧,他不滿意什麼?”劉川:“他説我不關心別人,不關心集體,看不到自己的缺點,把別的人缺點看得又像眼中釘中刺似的。”孫鵬:“真的假的,你是這樣嗎?”劉川:“不全是。”他笑了一下又説“但也有點。”三分監區白天週,犯人們或在球場上打球,或洗曬自己的衣服,或獨自伏案讀書,或三五成羣聊天下棋,劉川則在水房擦洗窗户,清掃垃圾。

—個犯人走進來,把一包垃圾砰的一下傾倒在剛剛打掃乾淨的垃圾桶裏,濺得周圍都是。犯人走了,劉川過來,皺眉看着一地狼藉。

三分監區晚上犯人自由活動時間,劉川與一班的孫志勇一起在疏通廁所裏一的管道。兩人的雙手和衣服都沾滿了污水。

有犯人進來方便,問:“怎麼啦?”孫志勇:“堵了。”犯人:“這麼臭!”三分監區晚上犯人們收工回來,劉川一進監號,馬上拎着暖壺去打開水,剛把開水打回放在桌上,就被李京倒在臉盆裏燙腳了,其他犯人拿着杯子過來,晃晃暖壺,水早空了。

劉川反地看看李京,李京一邊燙腳一邊看報,一邊哼歌,劉川嘴裏嘀咕着罵了聲,拿了暖壺再去打水。

親情電話室外晚上劉川等兩三個犯人在排隊打親情電話。一個犯人打完電話出來,輪到劉川進去。

親情電話室晚上劉川在和通話:“…你上次不是説養老院除了每天配的飯菜之外自己還可以加菜嗎,你想吃什麼自己就加唄。…加一個多少錢呀?噢,那麼貴呀。…我好的,身體沒事。我現在學人大的法律函授呢,您和王律師還有聯繫嗎,能託他幫我找點書嗎,書名回頭我寫信寄給您。哎,還有,王律師要是有空的話,您能託他幫我打聽一下季文竹的地址嗎,季文竹您都忘了?

沒有,她老給我寄錢寄東西,我想給她寫信…”監獄籃球場白天幾個犯人正在玩籃球,劉川在另一個空着的籃球架下給球架刷洗。鍾天水在一邊幫忙。

鍾天水:“我聽三分監區説,你這一陣經常幫大家做好事,掙分也掙瘋了,是不是?”劉川:“做好事又不掙分,又沒有規定為大家做一件好事能加幾分。”鍾天水:“行,一個人要是幹好事不圖個人利益,那就是真幹好事了。為大家打個開水,為集體清潔一下衞生,好。”劉川:“我最煩我們班李京了,他喜歡用熱水燙腳,用水最多了,自己又不打,每天收了工大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呢,就全讓他用了。要在過去,我早不伺候他了。”鍾天水:“你既然是為了別人幹好事,別人把水用了,那不是正好嗎。”劉川:“是啊,所以我心裏不高興也都忍着,我倒沒掛在臉上。”鍾天水:“那你還是沒有修煉到家,修煉到家心裏也就不會不高興了。既然你是自覺自願做好事,打開水給大家用,你管人家用多少呢,你管人家是喝了還是洗腳呢。”劉川想想,笑着默認。

鍾天水:“説你還擔任你們分監區補習班的小教員了,這有加分吧?”劉川:“這有加分。”鍾天水:“你過去不是公安大學籃球隊的嗎,在這兒我怎麼沒見你打過籃球啊?”劉川:“啊,老不打也就不想打了。”鍾天水:“監獄局馬上要舉辦全局運動會了,你還不參加幾個項目,得一個冠軍加二百分,得一個亞軍加一百分,得第三名加八十分。”劉川:“冠軍?這分可不好掙。”鍾天水:“考下—個大學文憑好掙?那不更難嗎。”劉川:“我今年計劃考一門法律基礎,一門大學語文,一門外語,外語是我強項,不用怎麼背,這一下能掙六百分呢。等於仨冠軍。”鍾天水:“這六百分可不容易,你一考就知道了,至少要比在社會上讀大學難得多了。在外面正常上大學有老師授課輔導,你現在在監獄自學,每門課重點在哪兒,全得自己琢磨。‮試考‬的面又特別寬,平時邊邊角角不注意看的,‮試考‬的時候準栽在上頭。”劉川:“我下死力,練笨功,每個題都在理解的基礎上死記硬背,應該可以。我答應託人幫我多找點學習資料。”養老院晚上小珂來看劉川的

正在吃飯,—個護士進來對説:“老太太,你給我那幾個電話我今天都打了一遍,一個關機,一個停機,一個一聽説我是養老院的就説我打錯了。”劉川臉上,一副茫然若失的表情。小珂説:“,您要找誰呀,我幫您去找。”:“劉川想考法律,讓我幫他找書,我找原來他爸爸公司裏的那些人,現在那些人都散到哪兒去了我也不知道了,能找到人家也不一定肯幫這個忙了。公司都垮了,我住在這兒動不了,劉川爸爸媽媽住在地底下,也動不了,誰還願意管這個閒事啊。現在請人幫忙做事,都得要錢的。”小珂從手裏接了劉川寄來的書目單,邊看邊説:“我去找,您放心,我去找。”書店晚上小珂冒雨跑進書店為劉川買書。

圖書館白天小珂騎車來到圖書館,認真地在電腦裏查找需要的書目,抄下書的編號。

某老師家晚上小珂敲開老師的房門,和老師寒暄着,她在老師家的客廳裏給老師看書目清單,老師點頭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