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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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博醫院白天劉川第二天一早就開車出去,先去了醫院,看了,又把小保姆叫到門外説:“物業公司需要檢修家裏的門窗,這幾天不能回去睡覺了。你今天再堅持一天在這兒看着,我出去租套房子,啊。”小保姆點頭:“啊。”劉川急急地走了,走了幾步又回來囑咐小保姆別跟多説什麼,免得着急上火。
酒吧白天劉川從醫院出來,先給王律師打了電話,約在一個兩人都近的酒吧。王律師以為劉川急着要錢,所以帶上那兩萬五千元錢匆匆來了,錢沒給劉川之前,先拿出一份擬好的轉讓協議讓劉川簽署。
王律師:“和你爸一樣,我和你辦事也得合法有據,這份轉讓協議你看看,你簽了字,我就把錢付給你。兩萬五對不對?”劉川草覽一下協議,簽完字,收好錢,説:“我約您來,倒不是急着要這筆錢的,我現在着急一個別的事。”王律師:“什麼事?”劉川:“我現在得租套房子,可我沒在外面租過房,我不知道怎麼租。”王律師:“租房,幹什麼?”劉川:“昨天晚上又有人到我們家門口搗亂去了,派出所的人都去了,派出所讓我先換個地方住。”王律師也甚覺奇怪:“怎麼回事呀這是?你自己也得琢磨一下呀,這是誰老這麼折騰你。”劉川:“我真琢磨不出來。”王律師:“你準備租個什麼房呀?現在租房一租就是先半年的房租,租太好的房你這兩萬五還不夠房租的呢。”劉川:“這兩萬五我肯定不能動,您再幫我想想,還有什麼辦法能點錢呀。”王律師:“你現在才知道沒錢是什麼滋味了吧,以前你花錢如水,為個女孩子一擲千金,以前我就説過你…”劉川:“哎呀你別説以前了,説現在吧。”王律師:“現在,錢是吧?”王律師思忖一番之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酒吧白天萬和公司的財務經理匆匆趕過來了。萬和公司雖已奄奄一息,但財務經理一聽老闆有事召喚,還是很快打車趕了過來,聽王律師説了叫她來的目的後,她説:“公司的銀行賬號被法院封了,肯定提不出錢來了。”王律師問:“那你記不記得賬上還掛着哪些應收款,説白了吧,就是有哪些單位或個人以前欠了萬和公司的錢還沒還呢?”財務經理想了一下,説:“香山那邊有一家湖山酒店,以前搞更新改造,從萬和傢俱廠訂購了七十多萬的一批傢俱,先付了三十五萬首款,合同約定貨到後再付餘款。可這都兩年過去了,餘款斷斷續續付了二十多萬,還差八萬至今沒結。”王律師:“對,我也有印象,我記得我還代表萬和傢俱廠去這家酒店辦過涉呢,這錢還沒還呀。”劉川表示:“如果這八萬塊錢要回來了,咱們一分為三,你們不會白跑的。”王律師和財務經理都客氣地説:“那倒不用。”劉川態度堅決:“一定,咱們就算説好了,一分為三!”財務經理:“我們得不得無所謂,關鍵這筆錢我看要回來很難。”王律師:“我倒覺得,酒店這種單位站着房子躺着地,每天都有現金收入,要回部分欠賬應該不難。”京郊公路白天劉川和財務經理坐了王律師的車,風馳電掣駛往香山。
湖山酒店白天這家酒店規模不大,號稱三星,但劉川他們在酒店大堂沒有看到三星的標牌。他們三人正巧把酒店的董事長——一個正要出門的當地農民,堵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王律師:“哎,你是錢董事長吧,我是萬和公司的王律師,你還記得我嗎?這位是萬和公司財務部的孫經理,這個是…”王律師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劉川:“這位是我們的司機。”劉川的年齡、派頭,説司機比較合適。要説萬和的老闆親自來要這八萬元的小賬,似乎有點不太真實。
酒店的錢董事長強作笑顏,強作親熱地把王律師一行請到屋裏去了。
酒店辦公室白天王律師:“…您看您這工程都完工兩年多了,錢到現在都沒結清,這也説不過去了。我們公司現在也在清理舊賬,實在要不回來的賬只能打官司了。打官司對雙方都沒好處,中國人不像外國人,打官司家常便飯似的,還是協商解決,和氣生財比較好,您説對不對?”錢董事長:“你們萬和傢俱廠這筆賬我承認,儘管當時你們傢俱也確實有質量問題,我們也不提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手頭上確實沒有現金。現在酒店生意不行,我們每天的現金收入維持常經營都不夠,我都琢磨着實在不行就停業關門了,關了門比開着門還省。”財務經理:“我們公司財務上也有困難,困難哪家公司都有,但是咱們還是得按合同辦事,八萬塊錢對你們這種企業也不是拿不出來的數…”錢董事長:“你們再容我們一段時間,現在我們也有好多應收款收不回來,我們也沒辦法…”酒店衞生間白天和酒店老闆的涉進行得相當不易,在山重水複疑無路時王律師使眼讓劉川出來,拉他到廁所裏如此這般地小聲商量對策。
王律師:“這麼要看來是要不出來了,我看不如答應他,只要今天能夠付現,八萬元可以減半,付四萬就算清了,你看行不行?”劉川:“行,有四萬也行。”酒店辦公室白天王律師這一招果然很靈,剛才還一不拔的酒店老闆先是驚問一聲:“四萬就清?”然後扮着萬般無奈的嘴臉,在自己肚子上割似的“勉強”點頭:“那好,我們用協議定下來,如果今天能籤的話,我把這兩天收的現金全給你們。”王律師:“我剛才給我們公司劉總裁打了電話請示了,劉總説湖山飯店是萬和傢俱廠的老客户了,我們吃點虧把雙方的歷史舊賬清了,以後還可以再做生意,對吧?”酒店董事長:“哎呀,那我們謝謝你們劉總裁了,我們以後酒店還打算擴建,還可以訂你們的傢俱,聽説你們萬和城搞得很好,什麼時候我們去學習學習…”四萬塊很快被酒店會計取來了,到了萬和公司財務經理手中。王律師當場寫了協議,財務經理剛想讓劉川簽字,忽而想到他是“司機”王律師使眼讓她籤:“哎,你籤吧,回去讓劉總再補批一下就行。”於是財務經理代劉川簽了字。
路上白天回來的路上,劉川不管王律師和財務經理怎麼客氣,還是把成捆的錢拆開,硬要將錢一分為三。
劉川:“哎,咱們説好了的,這錢一分為三,咱們一人一份。”財務經理:“不用不用,真不用,我們來辦這事是應該的。”大家爭執不下,最後王律師同意,他和財務經理各收了一萬,另兩萬元讓劉川無論如何自己拿去。劉川於是也同意了,財務經理這才收了錢,道謝再三。
用品商店白天單鵑和小康來到一家商店,小康走近櫃枱,問:“有硫酸嗎?”服務員:“硫酸?”小康:“對,燒廁所馬桶用的。”服務員拿出了一桶硫酸…
小珂家單元房白天當天下午劉川去找小珂。讓小珂帶他去了她家尋租的那間單元房。那房子被收拾得整潔乾淨,夕陽把屋裏映照得安詳而又温暖。
劉川看着房子,觸萬端,他把一萬元現金放在桌上,算是租下了小珂家這套兩房一廳的房子。
小珂地看着劉川:“我們家這房子離你們家這麼遠,離你住的醫院也不近,你租我這兒,其實並不方便。”劉川:“我本來,跟我商量,想出點錢幫你們家買房上首款的,現在幫不了你這個忙了,那我就租你家的房子吧,反正我得租個房,你這房好的,我很喜歡,遠點沒事,反正我現在還有車呢。”小珂聲音很輕,但發自肺腑:“謝謝你,劉川。”小旅館白天在一間陰暗的旅館房間裏,小康和單鵑將買來的硫酸倒入兩隻礦泉水瓶中,硫酸泡沫發出的噝噝聲,聽上去有點殺氣騰騰。
小康點了一煙説:“咱們可得説好了,這次你可別再臨陣變卦了,你不願意殺他我不你,你留了他的命,就不能留他的臉了,那張臉除了能勾引別的女孩,對你來説還有什麼用!”單鵑把礦泉水瓶舉至眼前,看着泡沫氾濫的硫酸,悶聲不語。小康又説:“你得不到的東西,也別留給別人!”商店黃昏那天劉川要辦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趕到商店為季文竹去買生禮物。那個價值兩萬四千多元的ibm手提電腦,終於閃着動人的光澤,擺在了劉川的眼前。
愛博醫院外傍晚天將黑時劉川走進醫院大門,在醫院對面守候已久的小康、單鵑快步過街,跟進醫院。
愛博醫院傍晚單鵑、小康緊隨劉川身後,在醫院的一條長長的走廊上曲折前行。劉川拐了一個彎,小康和單鵑從身上取出硫酸瓶子,正要快步上前,卻突然發現劉川與一位問路的病人談着返身走了回來,單鵑、小康倉促地側身低頭,與劉川擦肩而過,看到劉川為那個病人和他的親屬引路,帶他們進入門診區內,區內病人和醫護人員擁擠穿梭,顯然無法下手。等劉川回身向住院區走去,小康繼續尾隨在後,可單鵑卻不知為什麼沒有跟隨上來。
小康返身,低聲喝問單鵑:“你怎麼了,走啊!”單鵑看着劉川的背影,目光恍惚,她突然轉身,向樓外走去。
小康追上單鵑,厲聲質問:“你怎麼回事,你怎麼又變卦了?”單鵑不答,忽然淚染雙頰。小康恨恨地罵了一聲:“媽的,你他媽留着他幹什麼!”醫院病房外傍晚劉川來到病房,把已經堅持了一天一夜的小保姆叫了出來,表揚一番後讓她拿着剛剛買好的電腦回家睡覺。小保姆臨走時劉川在病房外特別囑咐她:“把電腦拿好了,別摔了。回家一定注意關好門窗,聽到有人敲門也別理他,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給物業的保安。明天一早早點出來,早點來醫院換我,啊。”劉川説一句小保姆點一下頭,點着點着面奇怪,劉川看不懂她的表情,問:“怎麼了?”小保姆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像了,這麼婆婆媽媽的。”劉川也笑一下:“行行行,我不説了,你快回去吧。”劉川家夜那天晚上小保姆回家以後,關好門窗倒頭便睡,睡得很死。她並不知道物業公司從這天晚上開始,在這幢樓裏,特別是劉川家所在的樓層加派了保安,在地下車庫加人巡邏,在地下車庫的入口,也對外來的車輛加強了盤查。
愛博醫院外夜夜深人靜,單鵑和小康面含仇怨,將礦泉水瓶中的硫酸傾倒在劉川的汽車上,汽車被燒得煙氣升騰…
愛博醫院清晨小保姆一大早就趕到了劉川的病房,和劉川一起照顧起牀。
愛博醫院外清晨劉川一臉倦意走出住院大樓,走進停車場內。天還早,車場沒人,劉川走到那輛沃爾沃轎車跟前,他突然驚恐地發現他的車子被人砸了。
劉川四面張望,他不知道醫院的這個停車場裏,有無夜間值班的保安。沃爾沃傷得很重,除了玻璃破裂之外,車身也被淋了硫酸,燒得漆皮翻卷。他那一刻完全呆掉了,太陽一跳一跳地疼痛鼓脹,他還沒有辨清自己的情緒究竟是恐懼還是憤怒,目光就被車頭雨刷夾着的一張字條住。車頭的玻璃雖被鈍器擊碎,但並未完全落崩潰,還託得住一張薄薄的白紙。劉川雙手哆嗦着,把那張紙從裂成蜘蛛網的風擋玻璃上取了下來。
字條很髒,只疊了一折,但劉川的手指像凍僵一樣,好半天才費力地將它打開。上面的兩行黑字,寫得非常醜陋,字體野,七扭八歪:“今晚七點,大望釣魚場,有種你來,我有話對你説!”在這兩行字的下面,甩着一個更加狠歹歹的大字:單!
劉川的心就在嗓子眼兒裏跳,劉川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他早該想到了,早該想到了,這個世界上惟一和他有仇的,只有單成功和他的子女兒!
路上白天劉川把這輛慘不忍睹的車子開出了停車場。開上了清晨空曠的馬路。他把車開到了他租的小珂家那套單元房的路口,車子在那路口停了片刻,又開動起來,開上了來時的馬路。
公安局某處外白天車子開到公安局某處那幢小樓跟前,劉川把車子停下,卻猶豫着沒有下車。太陽在他發紅的眼眸裏升起來了,街上擁擠了行匆匆的人,每道過往的目光都好奇地在此停留片刻,好奇地看他,也看他這輛傷痕累累、面目醜陋的汽車。
劉川沒有下車,車子復又開動起來,駛離了那幢不時有警察進出的小樓。
大望釣魚場晚上晚上七點,劉川乘出租車趕到了大望釣魚場。
他是一個人去的,沒帶警察。也就是説,這一天的早上,他沒有報警。
大望釣魚場其實只不過是一片土堤綴連的骯髒水塘,水塘相間的空地上,草草地搭了幾片葦蓆圍牆和幾處塑料涼棚。天漸暗,釣者無蹤,釣場內外,空寂稀聲。夜間現身的蚊蟲,開始在混沌不清的水面上洶洶聚集,而蚊蟲的浮動並未使這片水窪澤國有半點生氣飄零。
劉川從釣場毫無設防的大門進去,沿一條泥濘的堤埂長驅直入。除了他疾行的腳步之外,四周聽不到一點動靜。他走到一塊三面環水的平地,突然發力喊了一聲:“單鵑!”聲音帶出的氣,隱隱折出了迴響,迴響停息之後,空寂退而復來。
劉川原地不動,張望四周,又喊了一聲:“單鵑!”依然無人回應。劉川轉身向身後的葦蓆圍牆走了過去,想繞過圍牆看個究竟,快到圍牆的豁口時卻驀然止步,他似乎剛剛發現豁口處其實早就站着一個人影。夕陽餘燼在這一刻迅速變冷,但劉川仍能從那人陰冷無光的輪廓上,認出他的宿敵範小康。
他們之間的距離,長短不過數米;他們之間的空氣,已被暮凝結;他們之間的目光,經歷了短促火,劉川這才抖聲發問:“單鵑呢?”小康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令劉川下意識轉身,一個女人的影子,不知何時已經立於十米之遙的身後。劉川的嗓子在那個剎那突然啞了,他啞着聲音問道:“單鵑,是你嗎?”單鵑盯着劉川,她的雙眸裏,疊現出一串難忘的畫面: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劉川在“大富豪”捱打的場面,他被一幫人打得鮮血直。或許恰是劉川臉上疼痛難忍的樣子,喚起了她的情慾和愛心。
接下來她又看到劉川和她一起,在秦水空曠肅殺的街頭夜午狂奔;她看到了劉川在海邊挖出了那兩個碩大的皮箱;她看到劉川開着汽車從他家院門出來的那個瞬間,劉川那張端正的面孔,那雙乾淨的眼睛,那一晃之間給她的覺,是那麼完美。她最後看到的是,是劉川在電腦商場的門外,和季文竹先是親親熱熱後又爭爭吵吵地買電腦的樣子,單鵑眼前最後出現的這幅畫面讓她怒火中燒,熱淚雙。她説不清為什麼突然淚,也許僅僅因為劉川敢於孤身至此,而沒有把警察帶來。
劉川見到單鵑,並沒有責問她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對過去的一切做出解釋,他説:“單鵑,我來了,我來是想告訴你,你應該找個工作,或者出來上學。你應該趁年輕多學點知識,哪怕就學一門專長。我可以幫你!”小康打斷劉川的表白:“你要幫她,好啊!我們知道你很有錢。單鵑要是上學你打算出多少錢,錢你帶了嗎?”劉川:“錢我今天沒帶,不過單鵑如果肯學,我一定把錢備好,我先出兩萬塊錢吧,足夠一年的學費了。”小康冷笑:“兩萬?我看你們家富得滿地油,你住那麼氣派的房子,開那麼氣派的車子,兩萬你也説得出口!”劉川:“我現在手裏沒有現錢,兩萬我已經很盡力了。”小康:“那好,什麼時候錢,你説個子吧。”劉川:“明天吧,明天還在這個地方,還是這個時間,明天我一定把錢帶來。”小康:“好,明天,不見不散。”劉川看看單鵑,説了聲:“明天見。”劉川轉身要走,不料單鵑突然開口,她用哭腔叫住了劉川:“劉川!”劉川站住。
單鵑的聲音因為泣而變得急促和斷續,也變得嘶啞,那種嘶啞道出了她痛極而鳴的心聲:“劉川,我不要錢,我要我爸爸!”劉川沉默半天,才説:“你爸爸,我沒法還你了。”單鵑泣不成聲:“我…我那麼…那麼愛你,可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哀鳴憑空掠過,單鵑轉身跑開,她的身影被隨即籠罩過來的夜幕迅速收走,連回聲都未停留片刻。
劉川剛剛回落下去的心跳,被這聲嘶鳴重新拉到喉頭。此時鎮定自若的似乎惟有小康,他望着單鵑跑遠的背影冷冷地笑笑,隨後轉臉衝劉川平靜地説道:“明天這個時候,你拿錢來吧,先兩萬!什麼時候你滿十萬,咱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劉川家白天萬和公司的總辦主任僱來一些工人,把劉川家的字畫、吊燈、擺設、傢俱,一一拆卸下來,歸類打包,劉川木然地看着工人們在各屋之間穿梭忙碌,他的家,轉眼間已經面目全非。
王律師帶來的人也在分頭查看各類東西,那些人的制服上,印着龍德拍賣公司的字樣。
劉川家夜夜深人靜,劉川和衣躺在沙發上,夜不能寐,四周堆着等待拍賣的東西,整幢公寓幾乎像個凌亂不堪的倉庫。
劉川家清晨劉川不知半夜幾點才倦極而眠,當第一道陽光進客廳的時候,他疲倦地從沙發上坐起了身子。滿眼狼藉不堪,劉川沉默無言。
愛博醫院白天劉川趕到醫院時早已過了醫生查房的時間,但他一走出電梯還是覺走廊裏的氣氛過於混亂,不知哪個病房傳出不同尋常的喧嚷,喧嚷中還攙雜着奔跑的聲音和女人的尖叫。劉川邊走邊向前方張望,但這種度身事外的張望很快代之以莫名的緊張,因為他突然在這片喧嚷中聽到了小保姆反常的哭聲。那哭聲讓他的心跳和腳步同時加速,在的病房門口,他看到一羣醫生護士推着一張擔架車急急地從病房裏面走了出來,他家的小保姆抹着眼淚跟着擔架一路小跑,他不用看也知道擔架上躺的那人就是。
劉川衝過來呼喚,但未及答言便被推進一間閒人免進的搶救室內。好在他隨着擔架車奔跑的數米已經看清的神智尚屬清醒,醫生也適時地過來安了他們:“不要緊不要緊,她就是摔了一下,我們需要做一做檢查。”劉川轉臉問小保姆:“是怎麼摔的?”小保姆驚嚇得上氣不接下氣:“剛才,剛才,來了個女的,進來就衝吼,正要下牀,讓她一嚇,就摔了…”劉川喝問:“什麼女的,她去哪兒了?”小保姆説:“剛跑了,你來以前剛從樓梯那兒跑了。”劉川沒等她説完就順着小保姆手指的方向追了出去,他在樓梯上連級跳躍,追出了住院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