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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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川家晚上劉川坐在牀前,幫着吃藥,問他:“聽説前兩天你跟娛樂城要了三萬塊錢,是不是為了去秦水出差?怎麼沒用啊,我看錢還放在你屜裏呢。”劉川:“我去秦水沒找到要找的人,所以沒用。”停了一下,劉川抱怨:“您又翻我屜。”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孫子,我怎麼不能翻,你跟還有什麼秘密呀?”劉川:“我都是大人了,當然有隱私了。”:“那三萬塊錢是我給你的,怎麼成你的隱私了?”劉川:“錢不是我隱私,屜是我的隱私。”:“行行行,我不跟你爭,你現在什麼事業都沒幹成呢隱私倒一大堆了。”劉川:“我怎麼沒幹成事呀,我幹成的大事您也不知道,以後再跟你説。”:“吹吧你就!我問你,公司的事,最近怎麼樣了?”劉川:“公司啊,最近沒什麼事,您就別心了。哎,我跟娛樂城要錢您怎麼知道的?誰那麼嘴快呀。”:“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這麼亂花錢吧,要是這公司真的垮了,我倒沒什麼,我看你怎麼辦!”劉川:“我也死不了。”:“你呀,我看你也只能再回天河監獄,還當你的警察去。”劉川:“我幹什麼不行啊,幹嗎非要回監獄當警察呀。回去還不讓人損我。”:“唉,你怎麼那麼要面子,人有過五關斬六將的時候,也有走麥城的時候,過五關斬六將的時候得板着臉低着頭,走麥城的時候就得昂着頭開心地笑,你會嗎你!”劉川故意堆了一臉假笑:“這樣兒?”:“你不是説你們監獄的領導,還有你們遣送科的老鍾,都對你不錯嗎,誰會損你呀?小珂會損你呀,你要回去,小珂肯定高興。”劉川:“我出來這麼多天了,能不能讓回去還不知道呢。”:“回頭你去找找小珂,問問她現在監獄還缺不缺人。”劉川家外黃昏劉川開車駛出地下車庫。
劉川的汽車駛出公寓大門。
跟蹤劉川的那雙眼睛,依然陰鶩地盯着劉川的動向,劉川開車時那張單純而又端正的面容,雖然僅僅從那雙眼睛中一劃而過,卻彷彿定格般地印在了那一對恐怖的瞳仁中。
某劇組晚上季文竹在這裏試鏡,導演親自給她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把劇本到她的手上,説:“這個戲呀,一共三個女孩兒,可以説三個人都是女一號,戲份差不多,你可以挑一個。”季文竹:“謝謝王導演。”導演:“行,那你最遲週五給我答覆啊,找我也行,找我們副導演也行。”街頭晚上季文竹搭上一輛出租車,離開劇組。
季文竹家外晚上季文竹乘車回家,下車前發現錢包丟了。
季文竹:“我錢包丟了,對不起師傅我錢包找不着了,你等我再找找…”司機:“你一點錢都沒有啊,三十三塊您就給三十吧。”季文竹急得頭上冒汗:“我錢都放錢包裏了,你稍等一下,我再找找。”季文竹使勁翻着自己的揹包。
小珂家外晚上劉川開車來到小珂家的巷口,他停車徒步走進巷內。
巷裏一羣放學的小孩聽説這個大哥要找小珂,無不爭先恐後熱情引路。
季文竹家外晚上季文竹找不到錢包,急急地撥打劉川的電話。
劉川的汽車裏晚上劉川的手機忘在車座上,紅燈閃亮,鈴聲空響。
季文竹家外晚上季文竹想了一下,又撥打了龐建東的手機。
季文竹:“建東嗎,我是文竹…”小珂家外晚上少年們帶着劉川在一片舊衢老巷繞來繞去,直繞到劉川方向錯亂才抵達一個小院的門口。劉川探頭探腦地走進院子,院裏萬國旗似的晾曬着大人小孩的被子衣服。少年們指指一扇小門,齊聲喊了一句:“小珂有人找你!”便返身跑得無影無蹤。隨着喊聲有人應聲出門,不是小珂而是一位中年婦女,那位婦女劉川雖然從未謀面,但看眉目輪廓,已可斷定此人必是小珂的母親。
劉川:“啊,我叫劉川,我是小珂的同事,阿姨小珂在家嗎?”小珂母親客氣地:“小珂有事出門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進屋等等吧,你進來吧。”劉川走進屋子。屋子很小,裏外兩間,一共不到二十平米,而且陳設非常簡單。也許僅僅因為每個角落都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因此才顯得比較温馨。小珂母親把劉川讓到屋角惟一的一隻沙發上落座,還給他沏了一杯茶水,茶泡開後怕劉川嫌燙又兑了些涼白開在內,吹了吹才雙手端給劉川。小珂的爸爸坐在裏屋,一邊粘紙袋一邊隔着起的門簾指揮小珂母親給劉川拿煙拿糖。從他只説不動的姿勢上劉川注意到他坐着一隻自制的輪椅,劉川馬上移開視線,生怕多看一眼會讓人家難堪。
小珂的母親在丈夫的連聲督促下,拿完了煙糖又拿來一盒點心,直把劉川伺候得坐立不安,一會兒起身接茶,一會兒起身接煙,直到他在盛情之下不得不點着了一香煙並且嘬了一口,小珂的母親才坐下來探問他的來歷。
“你是小珂的同事吧,你們是一個科的嗎?”劉川答:“不是,小珂是生活衞生科的,我是遣送科的。”
“你也是警校畢業的吧,你們是同學嗎?”
“啊,我不是,我是公安大學的。”
“公安大學的,公安大學和監獄也是一勢啊?”
“啊…算是吧。阿姨您在哪兒工作呀?”小珂的母親:“我呀,我都下崗六年多了,現在在華東大酒店的職工食堂工作。”劉川:“酒店的工資高吧?”小珂母親:“我是臨時工,每月工資獎金加在一起才七百塊錢,再加上原來的下崗工資每月收入一千塊錢吧,要不是小珂他爸爸身體有病,我們這子其實還行。不過她爸爸現在在家也糊點紙袋信封什麼的,每個月也能掙個七八百塊的,另外我過去從單位分了一套房子,兩房一廳四十平米,我們把它租出去了,一個月能收一千三百塊錢呢。刨去我們租的這兩間小平房的錢,一個月能淨賺一千。小珂每個月掙的一千二也全家裏,我每月還幫她存上八百,將來小珂結婚好買套房子呀。”劉川:“小珂要結婚啦?”小珂母親:“不是現在,可現在得準備呀,我們不能讓人家姑爺一過來就住這種房子呀,我們沒別的東西,就拿套像樣的房子當嫁妝吧。我們附近正蓋一個經濟適用房的小區,一套五十平米的單元大約得四萬元的首付款。我們本來已經攢到三萬出頭了,可上個月租我們房的那家突然退房了,每月一下少了一千三百塊錢,看來這個房子暫時買不上了。”聊完了自己的家長裏短,小珂的媽媽又問劉川:“你爸媽都做什麼工作的?”劉川:“我爸我媽都去世了。”小珂父母的神情全都悲憫起來:“噢,那以後你一個人要是寂寞了或者想爹媽了就到這邊來坐坐,到這邊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吃。”劉川一再道謝,看看時間不早,便説叔叔阿姨我還有事,我就不等了,小珂父母又客氣地讓他以後常來玩兒,然後小珂母親送劉川出門。
從小珂家告辭了出來,天已黑了,劉川沿着那條窄巷輾轉尋找出口,走了一陣覺可能路,這時他看到前方拐彎的燈暈後面,走來一個悉的身影,他口叫了一聲:“小珂!”小珂走近後驚訝地打量半天,才認出對面站的竟是劉川。她顯然沒想到能跟劉川在這裏意外碰面,不由又驚又喜地笑出聲來:“劉川,你怎麼在這兒?”劉川一臉沮喪:“我剛從你家出來,轉路了。”小珂一臉開心:“路?笨!”季文竹家外晚上龐建東乘一輛出租車匆匆趕來,季文竹和那位等錢的司機都在車外的路邊等他,季文竹叫了句“建東”龐建東什麼都沒説,先把錢付給了司機。
司機一臉不滿地嘮叨着,把車開走了。龐建東和季文竹留在路邊,相視無言。
小珂家巷外晚上小珂把劉川送出巷口,送到劉川的汽車前。小珂説:“你可以去找找鍾大,鍾大現在調到一大隊當大隊長去了。”劉川:“一大隊?”小珂:“啊,就是一監區啊,老鍾當監區長去了。你要真想回來,可以讓老鍾幫你找監獄領導説説去。”劉川説了句:“好吧。”他拉開車門,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龐建東…現在怎麼樣啊?”小珂故意反問:“怎麼,想他啦?你走以後跟建東沒聯繫呀?”劉川:“沒有,建東…可能還生我氣吧。”小珂明知故問:“生你什麼氣,除了季文竹那事,你還有什麼事得罪他了?”劉川迴避了小珂的注視,掩飾道:“沒有,那我走了。”劉川鑽進汽車,和小珂告別,車開走了。小珂目送車的尾燈消失在街口。
劉川車內晚上劉川發現手機上有季文竹的幾個未接來電,連忙撥了回去,但季文竹的手機同樣也無人接聽。
季文竹家晚上季文竹把龐建東請進了家門,她為龐建東倒了飲料,她的電話在沙發上無聲地振動着,她沒有發覺。
在季文竹為龐建東掛大衣時,龐建東從身後擁抱了季文竹。季文竹沒有轉身,但也沒有拒絕。
季文竹家外晚上劉川開車來到季文竹家,他關好車門上樓,在樓門口與從樓內走出的龐建東狹路相逢。兩人目光相碰,劉川驚得雙目圓瞪,龐建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與他擦肩而過,向樓外走去。
小珂家晚上小珂母親把晚飯端給女兒,並和女兒聊起了劉川。
小珂:“什麼,他在這兒待了半小時?你們給他飲料喝了嗎?你們讓他坐在哪兒了,坐這兒嗎?你們都跟他聊什麼了?”小珂母親:“沒聊什麼,問問他家裏情況唄,爸爸媽媽什麼的。”小珂:“咳,你們又不是查户口的問人家家裏幹什麼。你們沒跟他説我吧?”小珂母親:“沒有。”小珂父親:“小珂,你説有個同事跟你好的,是不是他呀?”小珂愣了一下,説:“不是。”又説“和他還行吧,好的。”小珂父母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小珂母親問:“那你喜歡他嗎?”小珂:“還行吧,你們看他怎麼樣啊?”小珂母親:“你喜歡他什麼,長相?”小珂故意反問:“他長得好嗎?”小珂母親:“唔,順眼的,就喜歡他長相呀。長得俊的男孩子靠得住嗎?”小珂:“他人也好的。”小珂父親:“都怎麼好法?”小珂現想:“唔——他這人,愛幫助人的,特有同情心,雖説家裏有錢吧,可一點不張揚。”小珂母親:“脾氣怎麼樣啊?”小珂一下犯愣:“脾氣,脾氣也還行吧。咳,他這人,總的來説內向,可有時候我覺也衝動的。我現在還沒總結好呢。”季文竹家晚上劉川與季文竹發生了烈爭吵。
劉川:“你説你跟他什麼都沒幹,那誰證明你們在一塊兒都幹了什麼?你以前就説跟他什麼都沒有,沒有你叫他來幹什麼?”季文竹:“我叫他來幹什麼,你還要我説幾遍!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劉川:“你要覺得他比我好你就直説,我最討厭被人瞞着,你要覺得他好你可以回去找他,你可以找他去呀。”季文竹:“對,現在我覺得他很多地方就是比你好,至少他比你更像個男的。”劉川:“好,他比我好,他還有哪兒比我好?你説吧,我不生氣!”劉川其實已經氣得聲音發抖,季文竹也氣得聲音發抖:“你明明生氣了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生氣也沒用,你説你哪兒好,啊?你説你有能力,可你哪次出去辦事嘴巴利索過。你説你從來不慣你,可你從小到大你會幹什麼?做飯不會,洗衣服不會,收拾屋子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反正沒看你幹過。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其實最嬌生慣養,吃喝拉撒都是讓保姆伺候的。”劉川滿臉通紅,但故作不屑:“好,行,你説吧,還有什麼,你都説出來吧。”季文竹:“我不説了,你什麼缺點都沒有行了吧。你又有錢,又漂亮,可惜就是沒味兒。你連幽默都不懂,你膽子也小,膽小吧你還愛吹。”劉川臉由紅變青:“我吹,我吹什麼了,我跟你吹什麼了?”季文竹比他的聲音還大:“你什麼都吹,你不是還老吹你上大學以前是唱搖滾的嗎,唱搖滾的那幫爺們兒能是你這樣嗎?”劉川:“所以你就把龐建東找來了對吧?你找就找吧,還編那麼傻的藉口,什麼錢包丟了,我看看你錢包丟了嗎?”劉川拽過季文竹的揹包,動手就翻。季文竹氣得去搶揹包:“你別動我東西,你給我鬆開,你放手!”兩人搶來爭去,揹包被甩在地上,劉川扭身就走,季文竹在他身後哭喊:“劉川,你要臉你就別回來,你有什麼資格懷疑我,你有多少乾姐乾妹妹你自己不想想,你有什麼資格説我?你趁我不在上秦水乾什麼去了你心裏清楚!”劉川憤怒地拉開門,還順手打翻了門口小桌上的花瓶,然後把門狠狠摔上。
季文竹家外晚上劉川怒不可遏地開走了自己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