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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兩個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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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院長一進門。見大家都不開口了。心中卻是很滿意自己的威嚴果然可以服眾,但是表面上卻故作大度地擺擺手。笑道説:“怎麼都不説話了,剛才我沒進來的時候可是聽到這邊熱鬧地。”其他人都不説話。臉上帶着幾分虛偽的笑意,站在一邊不動。

白文靜也不好裝看不見領導駕到。就打招呼説:“劉院長你來了。”然後白文靜不卑不亢地站起身來點頭示意,隨即便不再理會他。轉頭看向房間內的同事,説道:“好了,暫時就討論到這裏吧。估計x光片也到了,正好大家一起出去看看。”有白文靜帶頭,其他人都下意識地看向劉院長。

劉院長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文靜,不動聲的笑道:“既然是工作嘛,就都聽白醫生的。正好剛才我來的時候就聽説這邊出了一個奇怪的病人,正好也去見識一下哪裏奇怪。”一起跟過來的孫澤濤見此面不悦,冷嘲熱諷的説道:“白醫生真的好忙啊!不過你不要忘記了,下午你可是還有一個腸胃手術等着你去做呢。”孫澤濤冷不丁的一句話,馬上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白文靜。心中驚訝白文靜手裏面竟然還有手術。但是既然是這樣,那麼接下來又是要打開水泥層,又是要做骨折修補手術,以及內臟處置。這一系列的工作排下來,那是一個下午就能夠搞定的!

如此一來豈不是説,白文靜兩個手術除非放棄一個,否則不能兼顧。因此大家都看向了白文靜,想知道他是如何回答。而站在這些醫生的立場出發,他們都希望白文靜能夠留下來。畢竟這些人中間,沒有誰自認為有能夠作這種複雜繁瑣手術的人物存在。

白文靜自己也是楞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來的太突然,以至於他全身心都放在了急救室那個可憐倒黴的小男生身上。可是現在被孫澤濤一提醒,別管是出於什麼心思,白文靜卻是恨不能罵自己一句,心想着怎麼能夠把這樣的大事給忘記了呢!

但是和普通的腸胃穿孔手術相比較,眼前的這起手術,真的可以説是“難得一遇”的大案子。

最起碼白文靜以前只是在醫學期刊上見過類似的報告,可惜無緣目睹現場的畫面。現在難得有機會遇到這樣一個古怪的病例,説是要他放心,還真是心有不甘。可是正如孫澤濤那嘲諷語氣中提醒的一樣。自己畢竟只是一個人,不會什麼分身法。也不會三頭六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沉默片刻,白文靜心中暗自嘆息一聲,隨即對孫澤濤笑道:“多謝孫主任地提醒。我下午的手術是安排在兩點半,現在才一點左右,中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估計夠我把外面的水泥層去掉的了。但是水泥層打開之後,接下來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可惜我還要去趕腸胃修補手術。這裏就要勞煩劉院長重新安排一下負責人吧。”白文靜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出了劉院長和孫澤濤意外。都是大吃一驚。看樣子這個新來地年輕醫生還是要退縮了。

遺憾歸遺憾,可是白文靜這邊站着道理。總不能因為急救室的事情就把之前的手術耽擱了吧。

劉院長哈哈一笑,道:“年輕人就應該有這種敢打敢拼的神頭,想當年我年輕那會,也是一個工作接着一個工作的趕。可是手術不一樣,要講究勞逸結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是對病人的一種負責形勢。所以白醫生一會檢查完病人。和孫主任接一下,就回去休息一回吧。估計下午你地手術枱要站個兩三個小時了。”白文靜先是一怔,緊接着看向一臉得意的孫澤濤,就知道這兩位怕是之前就商量好的。

不過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白文靜在不會分身術之前,也只能夠有所取捨。正所謂一諾千金,之前都已經答應住院部二牀的病人下午手術的事情。自然不能夠臨時更改。既然如此。白文靜就很快的點頭表示同意,看向孫澤濤雲淡風輕的説道:“可惜無緣欣賞孫主任你地高超技術了。”孫澤濤難得表現出一副謙和有了地樣子。看似他也是真的對自己地技術有信心,大聲笑道:“有機會。等下一次有機會一定要讓白醫生評鑑一番。”説完,一行眾人再次回到急救室病牀前。就和白文靜之前見到病人的情況差不多。劉院長和孫澤濤儘管來此之前就已經瞭解了一部分情況,可是耳聞畢竟不如眼見。這一看,也是齊齊地倒了一口冷氣。

劉院長和孫澤濤更是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因為身為醫生地他們自然也分辨的出來眼前究竟是一副如何緊迫地情景。

孫澤濤此時心中咯噔一下,心説這一回自己可是陰溝裏翻船,這完全就是接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嘛!

可是話已出口,孫澤濤也只有硬着頭皮走上去了。

白文靜這時對孫澤濤卻是毫無保留的把他剛才的檢查和判斷情況對他一一詳細講述,既然自己無法做這個手術,個人恩怨暫時放在一邊,白文靜也不想讓這個孩子因為一個十分惡劣的惡作劇而妄送命。

但是白文靜的開誠佈公對於孫澤濤來説,卻是一種輕視以及侮辱。這種無私和坦蕩在這位孫主任的眼中卻是扭曲變了味道。同時他心中也在懷疑白文靜是不是在有意的誤導自己。畢竟從一開始,自己和這位白醫生就有點不對付。今天更是差一點撕破了臉皮。所以白文靜這個時候要是故意給自己設計一個陷阱,自己十有**要中招!

再看一眼病牀上的“活化石”孫主任暗恨道:“我一句也不聽你的,看你能夠把我怎麼樣!”治療的方案不是三言兩語所能簡單表述的,正當白文靜講解到一半的時候,孫澤濤就武斷的打斷了白文靜的話,皮笑不笑的説道:“白醫生不必再勞心勞力了,病人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雖然不敢説是十拿九穩,但是也有了一些心得。你看,這裏接下來還要工作,白醫生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下,畢竟你下午也有一個手術。”孫澤濤忽然之間的送客卻是讓白文靜有點驚愕,可是看到他眼神中出來的一分不耐煩,白文靜就什麼都明白了。

劉院長這時也從眼前病人的身上轉移了注意力,心中也能夠猜測出一些孫澤濤的想法,於是幫腔道:“是啊,白醫生還是早點去休息吧。這裏有什麼事情。就由孫主任來做就好了。”話都説到這個份上了,白文靜除了苦笑一聲之外,卻是到一陣氣。陰沉着臉,強笑一聲,再也懶得和他們虛與委蛇,白文靜再次的看了一眼牀上的那個男孩,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急救室。

他一離開急救室,守在外面的病人家屬自然是嚇了一跳。他們還以為裏面出了什麼事情了呢。

可當聽説只是換了主刀醫生,而且還是一名主任醫師,病人的家屬卻是一起面輕鬆喜悦地神情。至於白文靜走不走,他們本都不再去看他了。

什麼叫人一走茶就涼?白文靜這還沒走多遠呢,他都覺到身後茶杯裏都快結冰茬了。

“唉,我就是一個心勞累的命,算了。我這就別在這兒看着《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着心了…”想通了這些,白文靜的腳步才算是輕鬆不少。回到外科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辦公桌上還有一份已經涼了的午餐。正好之前才吃了一半就被孫澤濤和劉院長一前一後的給攪和了,現在就繼續吧。

草草的吃過涼掉地午餐,到了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陸續的下午外科有手術的醫生和工作人員就到齊了。

在事先白文靜要開一個術前的會議。統一一下手術思路。這一點白文靜是和盧佳馨學的。盧佳馨做手術之前都會和手下的醫生們通通氣。大家共同地分析一下病例,然後事先考慮好手術中可能發生的情況。在會中預演一下,做到心中有數。

而白文靜也是如此。同時他的會議卻是簡明扼要。基本上會議中沒有一句廢話。原定下午兩點多手術的,結果會議也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鐘。接下來大家就是開始準備換衣服進手術室。

白文靜在盥洗室剛洗完手帶上一次的膠皮手套。還沒等出門呢,就聽到外面有人談。其中一個聲音説道:“知道院裏面出了一樁怪事嗎?”

“什麼怪事?”另一個聲音笑問:“什麼怪事。是兒科的老李老樹開花了,還是放科的小張和女朋友分手了?”

“説什麼呢。我是説咱們醫院今天來了一個大案子。”

“大案子?不會是晚期肝癌,或者是艾滋病什麼地吧。那可真是大事。”

“不是,是急救室來了一個病人,全身上下都被水泥包裹着就送進來了。聽説那邊現在忙乎地熱火朝天,連電鑽都用上了。”

“真的假地啊!”白文靜聽到這裏眉頭就不皺了起來,心想着花費了這麼長時間,難道急救室那邊才開始清除病人身體外面的水泥層?如果是這樣地話,那動作也太慢了!

不過這個時候很顯然容不得白文靜卻瞎心,裏面手術枱上還有他的病人在呢。因此他也沒有多聽,就快步走了出去。面就看到兩名不認識地醫生走了過來,大家一照面,對方就先是一愣,緊接着客氣的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白文靜心想着對方肯定是下午也有手術,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科地。

不理會這些雞蒜皮的小事,白文靜進手術室的時候,其他人就早已經原地待命了。可是白文靜發現手術室裏似乎少了幾個人,不由得驚訝的問道:“人還沒有來齊?小王他們幾個呢?”傍白文靜做助手的黃醫生訕笑道:“白醫生,他們都被樓下急救室叫過去了,那邊説是缺人手忙不過來…”話音未落,白文靜的目光馬上陰沉了下來。人手不夠?剛才怎麼和自己説人手多呢,這本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同時也是對病人的一種不負責的表現!簡直是把人命當成兒戲!當即白文靜就冷聲説道:“馬上給樓下打電話,把人都給我叫回來,亂彈琴!”黃醫生也算是為難的很,心中埋怨人事科的安排,害的自己兩頭受氣。可是白文靜的命令不聽也不好,於是便慢的走了出去。

見他一離開,白文靜就對一旁的紀醫生説道:“準備手術。”

“啊?”紀醫生愣住了,疑惑的問道:“黃醫生不是出去叫人了嗎?不等他們了?”白文靜語氣很平淡地説道:“不必等了,現在準備手術。麻醉師呢?”很快。下午的手術就在手術室人員不齊備的情況下開始了。先是給病人做了全身麻醉,隨即白文靜輕車路的用手術刀開始沿着膜肌開始下刀,接着開器,剪子,鑷子,鉗子一系列的工具都在病人的身體上好似蝴蝶飛舞一般的變化不定。

罷一開始大家還不覺得如何,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文靜那神乎其技地手術技巧。

可以説。由始至終,白文靜的那雙手就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而所有的刀具在他的手中,就好像是雕塑大師手中的刻刀一樣,下刀如有神助,每一刀都是巧奪天工,不差分毫。

直到進行到胃部內壁修復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全神貫注地看着白文靜又是如何進行這最關鍵的部分。

白文靜看了一眼手術枱旁的生命儀器,如何重新低下頭,帶着基本上等於是裝飾品的光學眼鏡,在無影燈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用小剪子剪開胃部外壁最後的肌層。

腔隔膜下地部分一覽無遺地暴在空氣之中。隨即輕喝一聲道:“排器!”臨時作為白文靜助手的紀醫生聞聲而動,匆忙把排器遞給他。

“鑷子!”排完了體腔裏地積血,白文靜直接用戴了手套的手伸進去,小心翼翼地把胃部穿孔的部位調整到一個自己可以完全作地角度。這個動作很大膽。使得旁邊的助手們包括紀醫生在內地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因為換成他們自己。估計很難拿捏住這個力度和手法火候,生怕一個不小心出現意外。

紀醫生更是心情緊張的問道:“白醫生。病人的胃部幾個蹩腳的部位都有穿孔,你看是不是可以考慮用膠水修補一下?”他説的膠水是一種手術中常用的醫療使用的生物膠水。一般都是在潰瘍,或者是這種穿孔手術中使用。但是效果一般。而且術後容易反覆,但是對醫生來説,卻是作起來難度係數降低。

白文靜沒有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就見他小心的把病人的胃部托住,然後一隻手拿起縫合針,就在其他人的矚目下,開始對胃部進行縫合。

這個過程很乏味,但是卻很緊張。而更令人吃驚的是,白文靜那神乎其技的縫合技巧再一次的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而且那細密準確的陣腳,更是讓人有一種驚豔的覺。

可就在這時,白文靜忽然開口説道:“我和你們打一個賭,賭一下胃部後面的潰瘍面積有多大!”

“打賭?”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隨即回憶起之前看過的x光片,然後面面相覷,疑惑不解的看着白文靜,猜想着他在打什麼啞謎。

紀醫生好奇道:“難道白醫生又有什麼發現不成?”白文靜沒有出聲,而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子下,把胃部以一個難以想象的角度翻轉過來,然後一個眼清晰可見的潰瘍創口就難以隱藏完全暴在大家的視線之內,而在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忍不住烈的跳動起來。

直徑足足有五釐米!

白文靜苦笑道:“還好,我也差一點被騙過去。”之前還在問白文靜的紀醫生驚叫道:“怎麼會有這麼大面積的潰瘍,而且病人竟然能夠忍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白文靜其實也是無意之中才在手術中發現的這一點。

至於説這麼大的潰瘍面積,為什麼病人竟然“無動於衷”也不喊疼,也不叫痛?實際上這種意外的情況白文靜是再悉不過了,無非就是潰瘍的面積太大,同時也破壞了病人體內的部分應神經,使得這種疼痛的覺無法傳遞到人的大腦神經中樞。

要不是這樣,不説潰瘍面積有多大,即便是痛,估計也會把那孩子痛死的!

一想到這裏,白文靜也不由得暗叫僥倖。

説起來還真要謝紀醫生那一句“膠水”提醒了白文靜。以這個大男生的表現,以及他體內胃部創傷的情況,實在不足以產生之前自己看到那一份情況很嚴重的檢查報告。可是當紀醫生聞起來的時候,白文靜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報告中病人的腸胃情況很糟糕,可是實際上在病人的十二指腸部分,卻是表現的比較完好,並沒有想象中那樣不堪。但是這樣一來,直接的數據就與實際情況核對不上。所以白文靜馬上就想到病人的傷病部位一定出現了什麼自己預想不到的情況出現。

很快他在翻轉病人胃部的時候,就發現在尾部下部的腔壁粘膜上似乎有粘連的情況出現。

而一般情況下出現了粘連情況,很可能就是出現了潰瘍,而一比對粘連面積,白文靜這才發現了隱藏在“背後”的秘密。

當白文靜把自己的發現經過講述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驚歎白文靜的觀察細緻,紀醫生更是慨説道:“這要是換成一般人,估計早就忽略過去了。”白文靜也不謙虛,只是衝着他一點頭,隨即開始對最後一處潰瘍創口進行處理。不過這一次可不是什麼縫縫補補了,而是因為潰爛的面積過大,完全的需要切除部分壞死組織開始進行修復手術了。

這樣一來,基本上就等於要重新開始一個手術。但是此時問題的結症已經找到,白文靜卻是輕鬆了許多。同時他也在想那邊的手術或許也開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