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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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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我吼道:“他去打仗了,一天不回來你要架着我一天嗎?”那兩名血魂對視了一眼,我又道:“軍醫是男人不方便,讓我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別的傷痕,要是耽誤了治療…你也見到你們將軍剛才的樣子了。”雖然我不太相信血影剛剛的表現是為了湘雲,他多半是氣不過阿爾泰的欺人太甚,但我的這句話卻起了些作用,那兩名血魂遲疑了一下,便將我放開,我立刻跑到牀前,口中吩咐道:“去打些熱水,再叫軍醫多拿一些止血的藥來。”身後沒有聲音,我回頭瞪視“去啊!”兩名血魂出去後,我心疼的看着湘雲消瘦下去的臉蛋,輕輕搖着她“湘雲,醒醒…”叫了半天,湘雲也沒醒來,我轉身出帳去尋找軍醫,剛一掀帳簾,只見軍醫揹着一隻大藥箱正朝營帳而來,待他進了幾,我心急地問道:“她真的沒事麼?為什麼還沒醒?”那軍醫捻了捻稀疏的鬍子,慢慢地道:“這位姑娘大概是氣急攻心,再加上失血過多,恐怕還得昏睡上一陣子。”我稍稍放下心來,軍醫從藥箱中拿出不少瓶瓶罐罐,他不知我的身份。想是將我當成伺候湘雲的丫頭,一樣一樣地囑咐我,這個是外敷,這個是內服…我一樣一樣細心記得,軍醫又拿出一隻的小盒子“這是這位姑娘平時擦身的‮物藥‬,照以前的方法使用即可。”我伸手接過,呆呆地問道:“這是治什麼的?”軍醫看着我道:“平裏不是你伺候這位姑娘麼?”

“我…我是新來的。”那軍醫詫異地打量我一眼,乾咳一聲道:“將軍生猛,這位姑娘身子纖弱。這個…”我皺着眉道:“這藥跟那個變態生不生猛有什麼關係?”軍醫老臉一紅“這個…是在房事後使用…”我瞬間明白,黑着臉打開藥盒,一股清香直衝腦門,味道與“碧蘿”有幾分相似,定然也不是凡品,我朝着那軍醫道:“你配的?”軍醫搖頭道:“老夫可沒這個本事,配這藥的另有其人。”我緊緊地捏着藥盒,心中不斷咒罵血影,傷了湘雲還要假惺惺地為她藥,他怎麼會對湘雲這麼好?怕不是為了方便他一逞獸慾罷!想着湘雲這十幾天來遭受的種種,我眼眶一熱,此時一名血魂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我擦擦眼睛,朝着那軍醫道:“麻煩您先回避一下,我為她擦擦身子。”軍醫與那血魂退出帳去,我褪去湘雲的衣裳,擰了條巾細細地為她擦身,湘雲的體温有些高,忙又叫血魂拎了些涼水,不斷的為她擦身降温,直到傍晚時分,湘雲的體温才算恢復了正常,人也甦醒過來,她的口中滿了草藥不能説話,見了我只是淚,我連忙輕聲撫,剛剛替她換好藥,那邊血影掀簾而入,帶進一般血腥味,他的身止沾了些許血漬,卻不見外傷,應該不是他的血,湘雲收回目光,將頭扭至一邊,我問道:“解決那個阿爾泰了?”聽到阿爾泰的名字湘雲明顯哆嗦了一下,接着我就被大力拉起拋向一邊,待我回過神,坐在牀邊的已換成了血影,他捏起湘雲的下頷看了很長時間,才冷笑道:“你沒死麼?”湘雲垂下眼簾,兩行淚水慢慢下,血影毫不温柔的將湘雲摔到牀上“我説過,除了我,你不準死在任何人手中。”我見狀奔至牀邊扶湘雲躺好,怒道:“你不能小心一點麼?軍醫説她失血過多,隨時都有命危險!”上帝原諒我,我説謊了。血影眼睛動也不動“她怎麼樣我心中清楚。”他又坐回牀邊“你回去。”

“我不!”我也坐下,牢牢的握住湘雲的手。血影的眼睛一眯,湘雲連忙拍拍我的手,朝我擠了個笑容,又揮了揮手,示意我回去,看着血影越來越危險的眼神,我一步三回頭的離去,挑起帳簾,一匹通高頭戰馬映入眼簾,那戰馬通體雪白,只有額間處一簇火紅,馬鞍、馬鐙具是火紅,不用説,在這裏這麼酷的戰馬只能是那個變態的,我朝那戰馬搖了搖頭,哀嘆它跟錯了主人。馬鞍處拴着一條三指來的繩子,好奇的順那繩子看去,十幾米外拖着一團東西,離着老遠都能聞到那刺鼻的血腥之氣,狀着膽子向前走了兩步,等我看清之時差點沒將隔夜飯吐出,那是個人,被拖得血模糊,在外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有幾處還出白森森的骨頭,那人好像還沒死,時不時的搐一下,我“哇”的一聲吐出,跌跌撞撞的跑回血影帳中,血影正將湘雲抱在懷中,見我回來並無驚訝之意,我強忍住胃內的翻滾問道:“那個…”

“阿爾泰。”血影淡淡地道,湘雲抬眼看向血影,血影道:“惹怒我的人,就是這個下場。”我心中一陣發,看樣子阿爾泰是被戰馬活活拖成那樣子的,阿爾泰是什麼人?他是僧格旗下的將軍,血影竟敢這麼做,他不怕與僧格撕破臉皮麼?回到我的小帳篷,阿爾泰那血呼呼的臉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噁心得連連乾嘔,晚飯也吃不下,又想起血影剛剛對湘雲的態度,似乎也不是那麼無情,難道説在這短短的半個月中,血影對湘雲…不可能!我甩去心中的想法,只看血影的眼睛就知道,他是個沒情的人,他之所以對我們態度緩和一定另有目的,一定是!接下來的子,血影下了一道命令,讓我每去照顧湘雲,因為要去軍醫處熬藥,這讓我有了一定的自由空間,血影大概是吃定我不會放着湘雲不顧自己逃命。只是象徵的派了一人血去跟着我,活動空間增大自是讓我高興,只是湘雲的身子還是很虛弱,讓我憂心不已,每都要去纏着軍醫新開些方子。這又是如此,軍醫的帳篷在軍營的一隅。一側有很大的空地,方便軍醫曬藥,軍中的軍醫很多,那天見到的那個只是其中之一,姓孫,算是軍醫的小隊長,他自稱是孫思邈的後人,不過我是不信的。進了軍醫的大帳,我不顧形象地喊道:“孫神醫,我又來了!”帳內幾個正在研藥的軍醫見到我笑道:“小榮姑娘,你又來了?孫大夫在後邊兒呢。”因為我現在的身份是湘雲侍女,所以我現在名叫“小榮。”我點點頭“不用勞煩你們了,我自個兒去找他。”出了大帳,我輕車路的繞到帳後的空地上,一個人影背對着我在分散藥材,陽光在身止打出一圈光環使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喊道:“孫神醫!”那人聽到叫聲站起,他剛一站起我就知道自己叫錯人了,他比孫老頭高了兩個頭不止,雪白的衣裳,一頭青絲在腦後用髮帶鬆鬆的繫了,只是這背影就秀讓人口水咧~~~我朝那人走去,那人也適時的轉過身子,我前進的步伐頓時停了下來,嘴巴很不雅觀的大大張開,他…他是人麼?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兩句話一定就是為他而寫的,皓齒星眸,絳,不見任何動作,只是站在那裏便顯得丰姿綽約,風爾雅,不過他美則美矣,卻不會給人很陰柔的覺,讓人能明確的分辨出他的別,一個男人長成這樣,還是在軍營裏,不會惹人犯罪麼?我心中很不純潔的嘀咕着,一邊又痛恨為何他一個男人卻生得這麼好看,而我…唉!我幾乎是着口水跑到他身邊,乖乖不得了,近距離觀看更讓人眩目,他臉上掛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雙輕啓“姑娘是找孫大夫麼?”哦哦!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又温和,不像血影,雖然血影的聲音也不難聽,但總少了一絲人味兒。我下意識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你也是大夫?”他笑着點點頭,我奇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他笑道:“我大都留在另一駐地,很少回來。”另一駐地?大概也是血魂的軍營吧“你叫什麼?”他遲疑了一下,還是笑笑“方仲堂。”方仲堂,我滿意的點點頭,很配大夫這個職業的名字。雖嘆他的美麗,但我還是沒忘了正事,將湘雲的身體狀況與他説了,他沉了半天才道:“那位姑娘久病不愈或許是由於心結未解。”我贊同的點點頭,整天對着一個變態,好人都會病了。方仲堂為我抓了一些藥材,裝至藥罐中道:“這幾味藥能去積養心,你拿回去給那位姑娘試試,不過用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解開心結,身體自然就分康復。”我連連點頭,急着拿那罐藥去煎,往回跑到一半,我不確定的回頭問道:“你開藥給我孫大夫會不會生你的”他這算不算是“撬行”啊?他笑笑“放心。”他的笑容十分温暖,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暖。連續煎了幾天的藥,我的煎藥水平急劇上升,熬了一個時辰,八碗水熬藥成一碗,嗯,很確!我小心的端着那碗藥回到血影的營帳,剛一進帳我就叫道:“湘雲,今天試試美人開的新藥哦!”湘雲整個人縮在被子裏,臉上掛着一抹紅,我皺了皺眉,放下藥碗觸上她和額頭“又發燒了麼?”湘雲的舌頭還沒完全好,所以並不説話,只是搖搖頭,我這時才發現帳內還有一人,當然就是那個變態,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坐在案前看書,有他在準沒好事,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將藥碗端給湘雲,湘雲乖乖的將湯藥喝完,躺下時裹在身上的棉被滑下一截,出光潔的肩膀,嗯?不對!今天早上我來看她的時候她明明是穿着中衣的,再仔細聞聞,帳內除了湯藥的味道似乎還有一些淡淡的清香,我似乎抓到了一些頭緒,眼光落到那堆瓶瓶罐罐上,伸手抓過那隻的小盒子,打開一看,其中半透明的藥幾乎快用光了。這麼一盒藥不會一次兩次就用光,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我盯着湘雲,湘雲臉更紅,我氣憤的將那隻小盒子摔到地上,衝到血影面前吼道:“你還有沒有人?湘雲病成這樣,你…”血影沒有理我,不緊不慢的又翻了一頁,我氣得一把出他手中的書,重重的摔到桌上,吼道:“都是因為你的獸行!湘雲才會這麼長時間都不好!”血影眼中的危險迅速蔓延,湘雲坐起身來“姐姐!”她的發音有些模糊。

“你躺下!”我與血影竟出奇的默契,血影用他那狹長的眼睛瞄了我半天,突然冷笑道:“有時候關心別人,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

“什麼意思?”

“別説!”湘雲心急之下擁着被子想下牀,卻讓被子絆得滾到地上。血影起身走到牀邊將湘雲抱起,重新安置到牀上,轉身嘲笑道:“你還真是不受順治喜歡,失蹤還不到一個月,他就迫不及待的大赦天下,立了皇貴妃,若是時間再長點,説不定他會直接再立個皇后。”我呆呆的看着他,腦中突然“轟隆”一聲,他在説什麼?皇貴妃?是…烏雲珠麼?怎麼會?我生死未卜,福臨怎會有心思立皇貴妃?我飛速的眨着眼睛,想眨去眼中迅速積聚的淚水,湘雲朝着血影怒道:“你答應過我不説的!”血影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帳去,我不住的搖頭,身子一軟,跌坐在地,這…是真的麼?

第一百三十九章美人如玉“姐姐。”湘雲捱到我身邊。我擦了擦眼睛“你怎麼下牀了?快回去。”湘雲低下頭,口齒有些不清的道:“對不起。”我失笑道:“傻丫頭,關你什麼事。”我站起身拉着她回到牀邊“我沒事,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我還有沒有什麼新藥,讓你快點痊癒。”説罷,不待湘雲回答,我迫不及待的衝出營帳,我心中難受至極,這些天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期盼着福臨會前西北,會來救我,但又不住的擔心他來了會不會有危險,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便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麼?我越想越心酸,來不及跑回自己的帳篷,嗚咽聲已逸出嘴邊,離京僅三個月,我失蹤了,他竟絲毫不擔心,皇貴妃!直接宣佈廢了我不是更好?省的還要與血影談條件,受血影的要挾。心中的失意簡直無法言喻,恍恍惚惚的回到帳篷,縮在角落裏,突來的打擊,讓我無法思考,這會是他的策略麼?為了不讓準噶爾軍太在意我。這個念頭在我腦中剛一閃現,便被我硬生生的壓下去,我自嘲的撇了撇嘴,何必在為他找藉口?他本就喜歡烏雲珠,現在烏雲珠懷了孩子,又少了我這個阻礙,兩個人在京城一定你儂我儂,聽到我失蹤的消息,説不定就會撫掌稱快,可笑我還在這痴痴的等他。人就是這樣,鑽進牛角尖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給他判了死刑自己也不好受。輾轉到半夜,我再也受不了了,掀簾走出帳外。十一月的草原之夜冷得人直打哆嗦,可帳外的血魂卻絲毫不受影響。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見我出來,他攔住我。我了無生趣地説道:“我説過了,我不會跑。陪我走走?”説完。我邁步超前走去,這些天來看守我的血魂雖像一塊狗皮膏藥卻也不曾為難過我。他無聲的跟在我身後,信步走了好久。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曬藥的廣場,看來是這些天走這條路走了。無意識的也能走到這。

“姑娘來賞月嗎?”一道温和地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是那個美人,方仲堂,這麼冷的夜裏,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衣。我替他打了個冷戰,抬起頭看看月亮,賞月?我看着月亮時,福臨在幹嘛?説不定也在賞月,抱着他的皇貴妃在賞月!我恨聲道:“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它!”方仲堂道:“不想見到地只會是人,怎會是月亮。”我聳了聳肩“人真是可惡,上一刻還如膠似漆,下一刻便將你拋之腦後,男人都這樣麼?”

“只能説‘有些’,而不能説‘都’。”我哼了一聲“比如説,你?男人都一個樣,説就天下無敵,做就無能為力,永遠是看着碗裏的想着鍋裏地,保住二,守住一,發展三四五六七。”他笑笑,笑容讓月光都為之失“好吧,世間男子大都如此。”他同意了我地看法,可我的心情卻更加失落,我搖搖頭“還是有人會不一樣的罷。”我扭頭看着跟在我身後的血魂“你是什麼樣的人?會對喜歡的人忠貞不渝麼?”那血魂瞥了我一眼沒有説話,方仲堂輕聲道:“他們…沒有情。”我地目光又落回方仲堂的臉上,欣賞了好一陣才道:“七情六慾是與生俱來的,沒有人會完全失去情,只是埋得太深了吧。”我唏噓半天,忽然道:“也不對,有一個就沒有情,是個完全的變態。”方仲堂好奇的看着我,我指了指血魂“他的升級產品!”他皺皺眉,顯然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的老大!”我伸手擋住他的臉“拜託,不要亂做表情,會讓人忍不住想摸你。”簡直美的不是人!

“你為什麼會來軍營?”這裏跟他一點都不配。他勾了勾嘴角“我啊…是跟着一個人來的。”

“是誰?”誰有這麼大魅力能讓這麼一個美人心甘情願的跑到西北來受苦?他輕笑出聲,一指身邊的血魂“他的升級產品。”我皺着眉道:“是他你來的吧?哼!那個變態!”方仲堂搖搖頭“我雖不是自願來的,但陪着他卻是心甘情願的。”他的話讓我連着退了兩步,那個…莫非…我仔細的打量着他,他跟血影…不會是那種關係吧?血影是個變態,誰知道他是不是男女通吃!

“你…家中還有人麼?”我小心地問。他點點頭“父母、姐姐和…一個弟弟。”

“他們對你好麼?”

“很好,尤其是我娘和姐姐,”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他們很關心我。”我清了清嗓子“他們對你這麼好,你理應早點回家跟他們團聚才對,要是…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在這裏做的事,他們會很難過的。”方仲堂的臉稍黯“是啊,她們很難過,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點點頭“我知道,這種事是很難説的,但是血影那個變態,他不僅冷血,還喜歡凌辱別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一説到他,我的火氣就上來,看着方仲堂漸漸有些蒼白的臉,我又有些同情,做了幾個深呼,我説道:“不説血影那個人的人品,單説你們兩個都是男人,這就很難讓人接受嘛。不過你放心,”我連忙加上一句。

“一定是血影你這麼做的,我絕不會歧視你。”方仲堂好看的眉糾結在一起,身後的血魂喝道:“不許胡説!”我訕訕的閉上了嘴,方仲堂打量了我半天,忽然失笑道:“你以為我是他的…”他想了半天。似是在想怎麼形容。我看着他憋在那裏,我忍不住接到:“男寵!”方仲堂愣了好半天,忽然開口大笑。

“很有趣的想法。”我眨了眨眼睛,呆呆地道:“不是麼?”方仲堂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只是指着月亮問道:“説説你吧,你不想見到的人與月亮有關麼?”

“無關!”想到他就生氣。賭氣道:“他最好是死了。”我狠狠的跺着腳:“我詛咒他!陽而不舉!陽而不舉!”

“咳!”方仲堂一副被口水嗆到的樣子“嗯…很惡毒。”

“是麼?”我瞪着他。火氣漸漸小了下去。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哼!誰讓他這麼對我!活該!他輕笑“娶了你的人可真有福。”有福!回到帳篷裏,我一直想着方仲堂説的話。可不是有福麼,我聰明機靈又會講笑話。誰會?哼!偏偏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死福臨!臭福臨!等我回去,一定拽着他的頭髮拷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對!一定得當面問他!讓他給我磕頭認錯,認過錯我也不原諒他,氣死他!一整晚,我口中都在嘀咕着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稀裏糊塗地睡着。翌清晨,我出了營帳,正準備去血影帳中探望湘雲,卻見不遠處幾名血魂指揮着一些清軍俘虜在搬運着什麼,擔架上蓋着白布,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死人。其中一名清軍回過頭來,竟是趙常,我快跑過去,喊着他的名字,趙常見到我臉上一喜,見我漸近卻又面大變地叫道:“別過來!有痘瘡!”痘瘡?莫不是天花?我愣了一下趙常身邊血魂地鞭子“啪”的下,趙常身子一縮,手中抬得擔架偏了一下,架上裹着白布的東西翻了下來,是個人,一個死人,皮膚上滿是膿皰,這就是…天花麼?我心中“咯噔”一聲,古代天花猖獗,就像現代的艾滋病,無藥可醫,人人聽而變,且傳染速度極快,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三十,一旦蔓延,就是災難的事件。看着清軍們哆嗦着將那具屍體抬上擔架,血影!他倒真會物盡其用!我雙拳緊握,飛一般跑到血影帳中,守帳的血魂見到我並未攔阻,我剛一掀簾,眼前的景象讓我微一錯愕,隨即怒火中燒,血影背對着我半跪在牀上親吻湘雲,湘雲被他得縮在一角卻仍難逃狼吻,他沒有帶連着面具的頭盔,頭髮並未結髻,就那麼散亂着,遮住了他的側臉,我掀簾的瞬間他便發現了我,迅速起身拿起一旁的頭盔戴好,轉過身時,又是那個只看得見眼睛的血影。我不理會他眼中的盛怒,飛奔至牀前,湘雲蜷身而坐,兩頰緋紅,雙微腫,我利落的替湘雲穿好外衣,拉起她道:“走!以後跟我一起住。”剛走了沒兩步,血影身形一閃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脖子向上拎起“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嘴巴大大張開卻又不進一點空氣,脖子幾乎斷掉,湘雲衝到血影面前抓住他的胳膊“不要!”血影看着湘雲,手上卻越收越緊,我的腔幾乎爆炸,意識也開始模糊,福臨,我真的…再見不到你了…此時帳外血魂高聲道:“將軍。”

“進來。”血影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在血魂進帳之時他手一鬆,我跌落在地,猛然灌入的空氣使我劇烈的咳嗽起來,湘雲一臉急的拍着我的背,血影不耐地道:“出去!”湘雲緊咬着下,扶起我走出帳去,我倚在帳簾處用力的息,帳內的對話隱隱傳入我耳中,血魂…將軍…痘瘡…原來天花在草原上肆已不是一,不只血影軍中,準噶爾軍和清軍中同樣飽受困擾,今有一名金面副將發現了天花的症狀,血魂特來請示是否要將他轉移到一個叫“廢營”的地方。帳內安靜了一會,接着血影領着那名血魂出來,掃了一眼我與湘雲,將手中拎着的一件雪狐披風丟給湘雲,隨即離去,湘雲看也不看,一抖手將披風圍在我身上,我看着血影的背影,又看了看湘雲,將她拉進帳內問道:“你與他…”

“姐姐,”湘雲垂下頭去。

“他如此對我,我對他只有恨意!”我擔心的看着她,她輕輕笑了笑“我現在只希望見到姐姐有朝一能離開這裏,回到宮中與皇上相聚。”我望進她的眼睛,堅定地道:“我們會離開這的。”剛剛的生死一線燃起我對生命的渴望,我要回京,我要親口問他一句,你…不要我了麼?

第一百四十章天花血影這一去直到中午才回來,雖看不見臉,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知道,他的心情相當不好。

“怎麼?痘瘡已經讓你無兵可用了麼?”我不怕死的開口。血影笑道:“我無兵,清庭同樣無兵。”我聳聳肩“原本還想幫幫你,現在看來,你並不需要。”説着,我轉身朝外走去。

“站住!”血影閃至我面前“如何幫我?”聲音冰冷,大有一副你不説我就再掐死你的架勢。我直視着他“我有預防痘瘡的方法,不是土方,不會死人。”古時就有用天花病人的痘瘡入健康的人鼻孔的方法來使健康人患上輕微天花,從而起到免疫的作用,稱“種痘”但由於痘痂來源於人,也有一部分人因種痘失敗而真正的染上天花身亡,所以並沒有被廣泛使用。血影不信任的看着我,我説到:“可以先做實驗,用清軍做實驗。”牛痘法,因該不會出問題吧?血影雙眼微眯“你要什麼條件換。”我齒而笑“很簡單,自由。”我指着湘雲道:“我與她的自由”血影沉默了半響,我接着道:“你也見到了,順治並不喜歡我,他也不可能為我來御駕親征,那麼我存在的價值也就是能換些土地,但顯然你又不想要這些,所以,和不跟我做個易,保住你的血魂。”我説這話時血影沒有看我,反直勾勾的看着湘雲,他寒聲道:“你也是這麼想的麼?”湘雲垂目道:“姐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血影踱了兩步。到湘雲面前緩緩道:“你忘了自己説過的話?”湘雲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咬着牙説“你認為我對着強暴自己的人,會有真心麼?”血影身上的殺氣猛地爆發。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會立刻殺了湘雲,我搶身上前急道:“你可以不答應。看着你的血魂全部死光。”血影的眼神滿是寒意“你説的最好是真的。”

“我當然不會騙你,你是否也該拿出些誠意來?”我説道:“放湘雲回去。我就開始試驗。”

“不行!”他想也不想的便冷聲拒絕“在你成功前。她只能留在這裏。”

“我堅持!”

“那就取消易。”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事實上,我不太在乎他們的命。”

“你…”我氣得説不出話“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他森森笑道“你可以賭賭看。起碼還有五成的機會。”雖然我的心一直在告訴我,他是變態。他不會履行諾言,但我卻仍在考慮着,五成機會,別説有五成,哪怕只有一成機會,也是值得一試的。我沉了半天,自由的渴望還是讓我點下頭去“我要選一些清軍來做實驗。”

“隨你去挑。”

“還要個大夫協助我,”我又補充道:“有一個叫方仲堂地,就要他。”我要趕在他染天花前替他種痘,免得這樣一個美人死了多可惜!血影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錯愕,接着便恢復了冷酷“不準在接近他。”

“我需要人協助,就要他!”

“聽不懂我的話麼?”血影近兩步“除了他!”我被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嚇到,哆嗦了一下只好妥協,真是沒用!出了營帳,湘雲跟着我出來,血影並未阻攔,她拉着我的手道:“姐姐有必成的把握麼?那可是痘瘡,不慎染上了會要了命的。”

“放心,我不會治,但預防還是有些把握的,”我笑道:“你就等着跟我走吧。”隨後,我跟着血魂去了關押清軍的地方,俘虜出奇的少,大概只有十幾人,趙常就在其中,我本將它們全部帶走,卻遭到拒絕,他們要用俘虜來作一切與天花有關的事情,無奈之下,儘可能多的選了十人,與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營帳之中,問了趙常才知道,其餘的清軍有一些染上天花被送到廢營去了,另一些則被用來做了俘虜換,趙常原本應被換回去,可他卻與人調換,留了下來。看着他見到我的欣喜神情我已大概明白,他不走,十之**是為了我,這個樸實而單純的男人,難道他真的以為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便要負責到底麼?真是傻的離譜。實驗工作正式展開,叫血魂找來幾頭牛,又前去廢營取一些病人的痘漿,用棉花沾了痘漿到牛的鼻子裏和傷口上,過了幾天,牛身上的痘瘡終於長了出來,我欣喜的挑開一些,小心地取了痘漿,琴納,對不起了,牛痘免疫法的創始人要改成我榮惠了,所謂牛痘,就是温和的天花,不會對人體產生太大的傷害,卻能使人免疫。清軍得知要做痘瘡實驗難免會有些害怕,我正要以身相試,趙常卻堅持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的朝他笑笑,因為沒有注器,我只能將沾了病毒的棉花到他的鼻子裏,又在他腕上劃開道小口,將病毒塗上,三後,趙常體温升高,身上滿是紅點,有過一,他居然沒再起來,斷了生機。第一次試驗失敗了,這讓多有人都對我的方法失去了信心。血影指揮着清軍將趙常的屍體抬往距軍營數里遠的墳場,看着他們的背影,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心情很不好麼?”耳邊傳來一道温和的聲音。居然是方仲堂,我掩飾着心中的不安將他拉進賬內道:“一開始我就想找你,可血影不準。”方仲堂笑道:“我這不是來了。”我遲疑了一下“實驗失敗了。”他安我道:“不用太心急,如果你成功。不知將會為多少人造福。”我勉強咧嘴笑了笑,心中卻緊張得“砰砰”亂跳,趙常。你一定要逃出去!不錯,實驗本沒有失敗。我成功的為趙常種下了牛痘疫苗,他此生都不再會受天花困擾,實驗失敗而死只是我們造出來得假象。由於趙常時常往墳場搬運死人,所以當我聽到他説死人送往墳場後並不會立即焚燒而是等到傍晚統一進行時。這個想法便在我心中形成。天花肆。不僅是在血魂軍中,清軍中同樣如此,我得想辦法讓人將牛痘疫苗法帶回去,以防血影食言。還有那條隧道,我們只能推測它在天山之中。如果不找出這條隧道,天山地屏障將如同虛設。我的不安被方仲堂查覺,他還以為是實驗的失敗讓我灰心,不斷的寬我,美人的安真地能讓人好過一些,我長吐一口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趙常能不能逃得出去,就全看天意吧。盯着他異常美麗的臉龐,我不問道:“你與血影究竟是什麼關係?”她笑了笑“我與他啊…很複雜的關係呢。”我白了他一眼,總得這麼曖昧,害得我誤會。

“你説如果我成功了,他會放我們走麼?”他想了想,輕嘆了一聲“他啊…是個不會放手的人。”果然!我臉一變,心中不斷咒罵血影,開始考慮是不是不要出牛痘法,眼睜睜的看着這麼多人一個個染上天花身亡,就算不死,也落得你一臉麻子!到時候還叫什麼血魂,改叫麻子大軍得了。啊!我恍然大悟地想到,難怪他們個個都頂個頭盔面具,大概是為了這麼一天做準備,否則一上戰場,數千個芝麻燒餅站在面前,還沒打仗對方就要笑死了。嗯,血影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在笑什麼?”我地天馬行空被美人那温潤地嗓音打斷。

“沒事。”我意猶未盡地又笑了兩聲“對了,湘雲…就是你給開藥方的那位姑娘,你知不知道她這兩天怎麼樣了?”自從試驗開始我便被隔離在這,照那天血影的表現看,他很生氣,那麼湘雲…方仲堂笑道:“她沒事,身子也好了許多。”

“真的?你去見過她?血影沒有待她麼?”他搖搖頭“他那裏捨得讓我見她。”我愣了下,沒明白他地意思,沒見過怎麼知道她沒事?他笑道:“總之你放心,湘雲姑娘不會有事。”雖然很想相信他的話,但一想到血影那天那樣暴的眼神,我還是會忍不住打冷戰,過了兩天,沒聽説抓到逃犯的消息,趙常一定是潛逃成功了,這讓我的心微微放下,實驗也到了第二階段,有了趙常的例子,那些清軍不免有些膽戰心驚,我自告奮勇的搶險嘗試,不知怎地,我身上的症狀異常輕微,沒過兩天便好了,我懷疑自己有沒有成功種痘,但也不能馬上試驗,就當他種上了吧。有了我的帶頭,清軍們很快都一個個擼起袖子排隊等我為他們“種痘”理由是,娘娘都不怕,我們又怕什麼。方仲堂偶而過來,對我的方法始終是有些憂心,他是個大夫,終是不忍見到拿人做實驗品的,但我卻有成竹,只要再過幾天,他們身上的病症痊癒,就大功告成。不過有一件事我卻忽略了,除了趙常外還餘下九名“試驗品”我給他們全部種上牛痘卻忘了他們發病期也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所以當這九個實驗品集體卧病在牀後,我不得不擔任起護士的責任,雖然症狀不重,但畢竟是九個人,所以幾天來我毫無神可言,這天端着剛熬好的清熱湯藥正往“病號帳”走着,一不留神,腳下不知踩了什麼讓我倉促了一下跌倒在地,看着撒了一地的湯藥,我挫敗的嘆了口氣,正要站起,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忍不住叫喚一聲,隨即又放棄,這裏全是血魂,誰會來扶我?我就做在地上着腳踝,突然覺得有點奇怪,那覺就像有人以直盯着你看,抬起頭,兩個血魂站在遠處,牽着數匹戰馬,其中一個不時的左顧右盼,另一個,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肯定他在看我,心中不覺有些奇怪,忽然那血魂抬起雙手,飛快地將兩手的拇指和食指拼在一起,那…是一個心形,我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會是…他麼?我不顧腳上傳來的疼痛,心急的想站起來,卻再次跌倒,我見到那名血魂的身子動了一下,似是要跑過來,卻終因身邊不斷經過的血魂巡軍而作罷。此時一隊巡軍停在他們面前,似在索要口令,我的心幾乎跳出口,那兩名血魂遞過兩塊令牌,又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巡軍繼續前進,我卻嚇出了一身冷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剛朝那方向走了兩步,胳膊便被拉住,眼見我身子一片又要摔倒,卻倒入一個厚實的膛之中,是方仲堂,他擔心的看着我道:“腳怎麼了?”我搖搖頭,心中惦念那兩個血魂,想要回頭,卻又怕引起他的懷疑,方仲堂晃了晃手中的拎盒,笑道:“見你這幾天沒什麼神,給你帶了好東西。”説着他拉着我的胳膊就要入賬,我驚呼一聲,腳上疼痛不已,他連忙扶住我的,憂心地道:“腳扭到了?”我微一點頭,他輕輕地扶着我:“也不小心一點,我給你瞧瞧。”回神之際,我的雙眼迅速捕捉着那兩道身影,可我卻大失所望,剛剛的地方空空如也,沒喲人,也沒有戰馬,我不懷疑是否自己眼花了,或是説,我看錯了那個動作?方仲堂將我扶入賬內,推下我的鞋襪仔細查看“沒事,”他輕笑“只是扭了一下。”我心慌意亂的點點頭,腦中仍然不斷閃現着那個血混的身影,會是他麼?他為了我潛到這裏來?但很快我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血魂軍中戒備森嚴,別看人人都帶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入營是要口令和令牌的,口令一三變,就是謹防有細混入,別説以他的身份清軍不會讓他深入敵軍,就算屯齊他們肯,他又如何混進來?果然還是我神經過吧?是我太想他了麼?方仲堂沒有察覺我的心思,他簡單的為我打了個包紮“以後小心一點。”

“哦。”我呆呆的回答一聲,他朝我笑笑,打開拎着的盒子,拿出一小包東西給我道:“以後沒神時就喝點這個,很有效,但不能多喝。”我打開那個小包“哎?這個是…卻敵茶?”去年我過生的時候太后曾讓人拿過我喝過“你也知道?”方仲堂不興趣“以前有很多,不過現在已經很稀少了。”我點點頭“我喝過一次,的確很有效。”我想着去年生時的情景“唉,喝完就中了。”

“中?”方仲堂失笑道:“你麼?”我白了他一眼“廢話!”我將那時的情景大致的説給他聽,他聽後久久不語,好像再想着什麼,我沒空去理他,因為我也在走神,我的眼前,始終晃着那個血魂的手,一雙圈成心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