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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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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撤離這種覺很是怪異,連個人影都沒見,只憑着一種覺,便嚇得我渾身直冒冷汗,眼見着行營就在前方,我不由得小松一口氣,再回頭時,卻見到追星放緩了身形,轉身朝原路掠回。我知道他是想去找那雙眼睛的主人,只是…光一個眼神便如此恐怖的人,追星會是他的敵手麼?想到這,我高聲道:“追星,回來。”追星像是沒聽見,很不給面子的跑沒了蹤影,身旁的來喜拉着我道:“他若不回去看看,便不是追星了。”我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心道:你知道的倒清楚。百餘號人倉惶而回,自是引起了軍中的關注,不一會,屯齊便帶着一眾將領前來“問”因為我們都沒見着“敵人”是誰,所以提供不出什麼有利的情報。無奈,屯齊只得下令戒嚴,嚴防細。過了不久,追星匆匆而回,手中捏着一片布料,像是一件衣裳的下襬。血一般的顏映紅了在場眾人的眼、屯齊盯着那布料,半天沒吭聲。李毓寧上前一步,朝着追星一抱拳:“敢問大人,來人是一人還是一隊?作何打扮?”追星的臉有些不好,他淡淡地道:“一個人,紅衣鐵面,看不清長相。”屯齊連忙問道:“面具是何顏?”

“紅。”追星的氣息有些不穩,聲音中竟似帶着一絲顫抖。仔細看看,他的髮辮有些凌亂,像是散開後倉促結成,長度好像也與先前有了一些變化。莫不是他斬了對方的衣襬,對方卻割去他一截頭髮?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追星,敗了。

“是血影。”屯齊面凝重,其他將領的臉也沒好到哪去。

“大將軍,血影是…”不是什麼血魂麼?怎麼又跑出個血影?屯齊沉聲道:“血影是血魂騎軍的首領,兩年前投入僧格旗下。血魂騎軍就是由他一手訓練而成。一年前投入戰鬥,兵不過萬,卻行動詭異,以一敵十,與我軍作戰以來,尚無敗績。”聽着屯齊的話我心中不惻然,不説別的,單説蒙古的鐵騎也是天下聞名,豈是那麼好相予的?血魂騎軍對着蒙古鐵騎而無一敗,這決非偶然!護軍統領博敦怒道:“前方戰事正緊,他不在前方督戰,莫不是欺我大清無人!大將軍,讓末將再領三千騎兵戰。”屯齊一擺手道:“血影在此出現決非偶然,營中剛出一萬兵士增援,我們要謹防他再故技重施,擾亂我軍注意,潛入後方燒燬糧草。”別一統領豐聲額道:“就算他們想故技重施,又何須血影親自動手?”屯齊沉默了半天,追星突然開口道:“只怕他的目標是…”

“皇后娘娘。”屯齊與追星共同開口,我極力保持着臉上的鎮定,心中卻忐忑不安,會麼?那個什麼血影親自潛入,是為了我?是想抓我?還是想殺了我以挫清軍氣勢?只是他的膽子未免太大,隻身一人,竟敢潛入數萬人的駐防之地,這便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麼?屯齊轉身朝李毓寧道:“李統領速去安排,即刻派人護送娘娘回京。”李毓寧也不多言,領命而去,我皺着眉道:“本宮此時離開,不利軍心。”屯齊沉聲道:“一切務以娘娘安危為重。”

“可是…”我思索了一下“至少讓本宮與眾將士見上一面。”屯齊沉思了一會,還是道:“娘娘安危不容有失,還望娘娘恕罪。”這個回答讓我有些氣,我才到這裏兩天,就要匆忙地逃回去,讓將士們知道,他們定會失望至極。我回京之事就這麼被決定下來,定在第二清晨出發。不過世事無常,當天夜裏,巴里坤下起了罕見的大雨,道路泥濘,車輜難行,且視線不清,極易中伏。回京一事只得暫緩,前方戰場也因此停戰。回英清點,清軍傷亡四千有餘,而血魂騎軍損傷不足千人。四比一,這個比例讓所有人的臉都像天氣一樣烏雲密佈。雨勢雖然暫時延緩了戰事,但那血魂騎軍經過休整後必然捲土重來。巴里坤現有守軍六萬,除了要對付難纏的血魂騎軍,還要與其餘僧格騎兵相抗。以屯齊為首的將領們連夜商討對策,士兵們則在營帳中養蓄鋭,大家都明白,等天一晴,真正的大戰就會拉開序幕。這場數年罕見的大雨足下了三天三夜,第四清晨才雨勢漸收,久違的陽光又重新鋪灑在草原之上。道路依然泥濘,可大戰的序曲已經奏響,僧格軍中,一萬血魂騎軍尚餘九千,主攻巴里坤處。其餘兩萬騎軍與三萬步軍分攻吐魯番及烏魯木齊。這樣大規模的進攻迫使清軍的十萬大軍不得不分散開來,除去傷亡,每處守軍不足三萬,從人數上看,清軍是佔了優勢的,但從作戰能力上看,三萬清軍對着那九千血魂,是沒有一定勝算的。博敦與豐聲額分別率兵前往吐魯番與烏魯木齊,屯齊與李毓寧則留在巴里坤對抗血影。校場之上,兩萬將士整軍代發,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我終於在臨行前獲得了給將士們打氣加油的機會,只是到了校場,場內那肅殺中帶着幾許悲涼的分為讓我話未出口便已有些哽咽,他們心中都知道,此次一去,生還的機會只有五五之數,他們的臉上有的帶着視死如歸之勢,也有的面慘白,毫無鬥志,但更多的人則是面無表情,似是對這場戰爭已經麻木,他們沒有退路,所能做的只有前進,再前進。

“咚、咚、咚…”厚重的鼓聲傳遍校場的每一角落,我無法用言語表達我心中的受,只能擂鼓以示心中敬意。手中的鼓錘出乎意料的沉重,我卻絲毫不覺。一通鼓畢,我眼中已蓄滿了淚水。將軍令,這是三虎這幾來教給我的,他已被調往步兵營,此時就在場中,但我找不到他。他明知道選擇這條路或許會一去不返,但他仍這麼做了。而我,卻要在將士們拼死為國之時,逃之夭夭。鼓聲落下,校場寂靜得像是空無一人。我平整心情,正要轉身,忽聽一角落響起一道細小的聲音。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我心中一酸,是三虎,他在為自己打氣,也在為全軍鼓勁。這首歌無疑是極富染力的,歌聲由一人擴散到百人,千人…原來在這短短三天,這首歌已傳遍了整個行營。我從沒想過,萬人齊聲高歌會是怎樣的情形,那覺就像有人抓着你的頭皮用力拉扯,身體僵硬卻又止不住地哆嗦,周身地寒豎起,血漸漸沸騰,在血管中橫衝直撞,讓你只能隨着他們放聲高歌,喊啞了嗓子,叫破了喉嚨仍覺不夠,手中的鼓錘不自覺得落至鼓上,和着歌聲打擊,雖然,沒人聽得到。身旁的屯齊與一眾將領似乎也被歌聲染,他們雙拳緊握,兩眼赤紅。屯齊單手舉起,歌聲漸落。屯齊斷然喝道:“誓與血魂力戰到底!”

“力戰到底!力戰到底!”震天的呼聲讓我有些眩暈,我放下手中鼓錘,轉身面向台下的將士,用盡全身氣力喊道:“我希望你們活着回來,再一同共唱此曲。”話音未落,淚水已噴渤而出。屯齊單膝跪倒“娘娘保重。”

“娘娘保重!”

“娘娘保重!”聽着這一聲聲的“保重”我幾乎崩潰。我只是了淚,可他們卻是要去血。為了大清也好,為了百姓也好,為了能填飽肚子也好,不管他們入伍的初衷是什麼,站在這裏,心中也只剩一個念頭:殺!

“謝謝你們!”我一躬到底“我代表大清謝謝你們,代表天下百姓謝謝你們!”這次,沒有人再跪下,他們面嚴肅,眼中目光異常堅定,心安理得地受了我這一拜。屯齊帶着眾將跳下點將台,翻身上馬,遙遙向我一抱拳,接着勒回馬繮,高呼一聲:“出發!”大軍分成兩塊,屯齊與李毓寧各帶一萬將士於左右兩翼圍殺血魂,此一去,生死未卜,勝負難定。

“娘娘,”蘇茉兒上前一步扶住我“娘娘不必難過,您已做得很好了。”我自嘲地笑笑:“好麼?他們去前方浴血奮戰,我卻要偷偷跑路了。”蘇茉兒沉默了一會才道:“那血影也不知是何來歷,娘娘若不回京,他偷偷潛入加害於娘娘,軍心豈不更加受挫?”我嘆了口氣:“洛顏到了麼?”蘇茉兒點點頭,我輕聲道:“準備好了就出發罷。”其實洛顏是很不願回去的,因為費揚古也隨軍出征,她雖嘴硬,但心中多少還是擔心的。回行之時自是沒有來時那樣風光,一切從簡。我於洛顏棄了鳳輦,改乘一輛輕便的馬車,由楊逸山帶領千名將士護送。走了一一夜,俱無事發生,只要今過了北天山的範圍,我們就徹底遠離戰場。北天山是天山山脈東段之北,天山以南便是準噶爾部的勢力範圍,雖只有一山之隔,但天山高絕,延綿數里,人跡罕至,所以北天山腳下的百姓從不擔心準噶爾部的侵擾。雪白的氈帳,成羣的牛羊,讓我們的心情不自覺的放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在你認為絕不會發生的時候發生。就在我們與一個放牧的老爹打招呼後不久,就發現他帶着羊羣始終不遠不近的綴在我們身後。楊逸山派兵前去驅趕,涉之中異變突生,那數百隻綿羊紛紛站起,羊皮之下,竟是手持尖刀的壯漢。

“是準噶爾軍!”來不及想他們這麼多人究竟是如何潛入,楊逸山已高呼一聲,千餘士兵立時分成兩組,一組人護送我與洛顏撤退,另一組人出佩刀朝準噶爾軍上,來喜將馬車駕得飛快,我一把抓住來喜:“我們必須回去!告知行營戒備!”來喜面一凜,乾脆地道:“不行!”蘇茉兒在一旁道:“他們此次目標定是娘娘,我們萬不可轉頭。”

“他們極可能偷襲行營,若是被毀去糧草,還怎麼打仗!”蘇茉兒略一沉思,毅然道:“我回去!娘娘繼續前行。”洛顏急道:“派一隊士兵回去報信即可,何用姑姑親往!”蘇茉兒眼中的堅定不容反駁:“我們不知何處還有準噶爾伏軍,兵將過於顯眼,我可扮作牧民,反而不會引起注意。”事出緊急,我也無暇細想,蘇茉兒已將髮髻打散,編成一條鞭子垂在腦後,下了馬車,牽過一匹戰馬,去除馬上的護具,揚聲道:“娘娘只管前行,蘇茉兒定不辱命!”説完,一騎絕塵而去。我們不敢久留,馬隊護着馬車繼續前進,只走了不到五里,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一股數百人的準噶爾軍,衝亂了馬隊。馬兒受驚之下胡蹶亂躥,我剛穩住身形,身旁的洛顏卻被掀了出去。我驚呼一聲撲過去,卻遲了一步,眼看洛顏就要墜地,追星從馬背上縱起,單手勾起洛顏將她安置在馬背之上。這一停留,使得我乘坐的馬車與追星拉開了一些距離,眼看着追星與洛顏被準噶爾軍纏上。來喜急得頻頻回頭,卻又不敢減慢速度。馬車的速度已到極點,車身好像隨時都有散開的可能。此時我身邊只剩來喜與湘雲,護駕的士兵也只有一百多人。我們向東飛馳,只盼能快些走出這北天山的地界。來喜將馬鞭得“啪啪”作響,只是馬車沉重,馬兒豈能跑得自如?來喜將馬車駕入一片樹林,後方並無追兵跟來,來喜道:“主子趕緊換件衣裳,騎馬走。”我點點頭,完全忘了自己本不會騎馬,換上一個身形較矮的士兵的衣裳,看着那高高的戰馬,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扶鞍上鐙,居然也坐了個文檔,準備出發之際,卻見湘雲和來喜還在馬車之上沒有下來,我不叫道:“來喜!”車簾掀開,湘雲探出頭來,我恍遭雷擊般呆在那裏,她穿着我的衣服,其意不言而明,她跪倒在車內,含淚道:“主子保重!”來喜喊道:“趙將軍,主子就託付給你了。你定要將主子送回京城!”説罷抖動車繮,馬車自另一方向向樹林中鑽去,二十餘名騎兵尾隨其後。

“回來!”我尖叫一聲,突似發了瘋一般,猛一夾馬腹,馬兒驟然躥出,卻被一旁的趙副將軍抓住繮繩,馬兒高嘶一聲,前蹄抬起將我重重拋至地上。我被摔得七葷八素,趙副將看着我冷聲道:“還望娘娘不要辜負他們的一片忠心。”我身心劇痛,望着來喜他們消失的方向眼淚不斷出,趙副將從馬上俯身將我拽起:“娘娘,末將失禮了!”至此,我身邊兵將不足百人,趙副將與我共乘一騎,將身形儘量壓低,以減少阻力。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吹得我幾乎睜不開雙眼,臉上的淚水乾了又濕,濕了又幹。途中我們又遇一股敵軍,趙副將帶着我拼死奮戰。我的身上濺滿了血,那是準噶爾軍的血,温熱粘稠,腥得讓我幾嘔吐。就在我們即將衝出敵軍包圍之時,只聽見耳邊破空聲至“咻…”的一聲,身下的戰馬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哀鳴,一隻利箭已從馬顱貫穿而過。我與趙副將一同跌下馬來,墜地之前,身上那種想動又動不了的脅迫讓我經歷一次便終身難忘,這種殺氣,是血影!我來不及想得更多,觸地之時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第一百三十五章被俘痛!我身上好痛,頭也暈暈的,費力的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我死了麼?不,死了怎麼會覺得痛呢?試着動了動身體,肋下的刺痛讓我忍不住呻一聲,這時一隻大手摸上我的胳膊,我心中一驚,剛想甩開,卻聽見一個聲音低聲道:“主子醒了麼?”是趙副將的生硬,我鬆了口氣,道:“我們在哪裏?”趙副將道;“在一隻大箱子裏,不知他們要將我們送到哪去。”

“我們…還有多少人活着‘趙副將沉默了半天,才哽咽地道:“還剩…二是六人。

““他們都在這裏麼?為什麼沒有聲音?

“趙副將道;“他們都被暈了,我摒住了呼,所以清醒。

“我閉了閉眼,不知道星和洛顏怎麼樣,還有喜和湘雲,蘇茉兒能平安到達行營麼?這千餘名準噶爾軍到底是從哪裏潛入的?難道是從天山翻過來的?這怎麼可能?以天山的地勢,沒有二三十天是翻不過來的,那還有哪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這麼大的漏?我將身子靠到木箱的箱壁上,肋下的劇痛讓我直冒冷汗,我虛弱地道:“你會接骨麼?我的肋骨好象是斷了。

“趙副將連忙將手探過,卻又飛快地縮回“我…“我笑笑,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還是皇后“你叫什麼名字“我只知他姓趙。

“趙常。

““多大了?

““…過完年就二十七。

“大“二十七,也不知我還能不能活到二十七歲。

“我輕輕按了按肋下,痛得我倒一口涼氣。趙常突然摸索着抓住我的手,”別動。

“他遲疑了一下,將我身上的護甲扯下。當他地指尖觸到我温熱的肌膚之時,我能覺到他的手在不地顫抖。

“沒有斷。大概是裂了。

“他準確地下着診斷,過了一會,拿過一件尚帶着體温的衣服。將我地肋下纏了個緊實,我動了動。果然好多了。連忙穿回衣服,”謝謝你。

“我由衷的謝。趙常以極低的生硬道:“若是我們還有姓名活着回來,趙常定然以死謝罪,以保主子清白。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説我並不在意?還是説“好“?要是這麼點小事就要死,那麼現代恐怕沒有活人。這時。我們所處地箱子突然動了一下,接着耳邊便傳來沉重的車轅之聲,我到我們身處地箱子正在移動,我們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將我們暈?又為什麼將我們裝入箱中運走?這麼大地箱子,不怕引人注意麼?箱中一片漆黑,顯是沒有縫隙,我除下頭上的頭盔,換裝時因心急而沒有除下的一銀質扁方正好好的在我地發上,我將扁方到趙常手中,趙常心領神會,和着車轅發出的聲音小心在木壁上鑽了一個小孔,我也趁機見將頭髮結成髮辮,又將頭盔帶好繫緊,從那個小孔中,有火光透了近來,我將眼睛湊上,不由得大吃一驚,我們地確在前進,一名準噶爾手持火把就在我的眼前,就着火光,我發現我們似乎在一個通道之中,對面石壁上滿是岩石的斷痕,像是一塊大石生生的被人破開,眼前的種種讓我相信,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隧道之中,隧道!莫不是…天山?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真的有人能鑿穿天山麼?要是準噶爾軍真的有這個本事,為何不趁早讓大軍由此而過,兵襲巴里坤,而要正面進攻?想來想去也沒有個頭緒,我不由得又想到了我將來的命運,我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傻,非要來西北呢?這下可好,裝大發了,當了戰俘不説,不好身死事小,被人拿來當作籌碼就真的事大了。我們一直在那條隧道中前進,耳邊重複的傳來咯吱作響的車轅聲像是催眠曲,催得人昏昏睡,臨睡前我不許願,讓我猛到福臨吧,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盆涼水自我頭頂澆下,我打了個靈驚呼一聲,睜開雙眼,我見到了曾保護着我殺出重圍的將士們,就像趙常説的,一共只剩二十六人,此時個個全身濕透,已然清醒過來,周圍仍是草原的景,可我知道這裏決不是巴里坤,而應是天山之南,四周站滿了準噶爾軍,清醒的將士不自覺的將我護在中間,此時不遠處奔過一騎,血紅的戰袍,臉上帶着護具,卻只是普通白鐵的顏,不是血影,是一名血魂騎軍,那名血魂將馬停下,用馬鞭指着我們道:“將軍有令,速帶俘虜至血魂行營。

“負責壓送我們的準噶爾將領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吩咐手下將我們一個一個拴成一串,拴在馬鞭之上,這不由讓我想起電視裏看到的以馬拖人的情形,這還當什麼戰俘,恐怕我還沒到行營就會一命嗚呼了,我反倒有些放心,最起碼我不會被當成籌碼用來要脅福臨。就在我認命的準備赴死之時,那血魂騎軍道:“用馬拖去?你們想讓將軍等多久“我沒有看錯,那準噶爾軍首領聽完這話居然打了冷顫,於是我們被免去“馬拖“運動,分別由準噶爾騎軍帶着,馱在馬背上趕往行營。事到如今,我已經豁出去了,能設法逃走固然是好,如若不能,也不能被人當成籌碼。眼見着行營漸近,從行營處出一名與剛剛那位穿着一模一樣的血魂騎軍,至我們面前朝着先前那位血魂大叫道:“大哥,我們抓住了順治的皇后!

“我瞪大了眼睛,他説的是湘雲。我心中不一喜,聽他地口氣,湘雲應該沒死。聽着他的話,壓送我們的準噶爾軍隊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先前的那名血魂卻一抖手中馬鞭“啪“地一聲在來人身上印上一道鞭痕,沉聲道:”下次再沒規矩。落下的就不會是馬鞭。

“説完,便帶着我們朝行營而去。負責壓送的準噶爾軍送沒有進入行營。他們將我們像沙包一樣扔到地上,便策馬遠去,營中出現數十名血魂將我們押入大營,看着他們一樣地裝束,一樣的臉我不納悶。他們地上級真地能分出誰是誰嗎?還是他們身上有編號?暗暗搖了搖頭,打仗就打仗。裝什麼酷啊?我們一行人被帶到一個營帳旁的空地上,便被晾在一邊,約莫一個時辰後,我的身體猛的一緊,那種覺!我眼下四處尋找,果然,不遠處走過一隊血魂,為首地面具是與衣裳一樣的血紅,是他,血影!他身形不矮,肩寬窄,身形勻稱,看不清面目,只是不知他為何會有那麼一雙眼睛,一雙嗜血地眼睛,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望進去只叫人窒息,卻又似有種魔力,牢牢的引住你的目光,讓你別不開眼去。他是血魂的創始人,血魂的將軍,他走過的地方,血魂紛紛跪倒,他卻像沒看見一般徑直朝我們走來,趙常不留痕跡的擋在我身前,那一瞬間,我從血影眼中看到了一絲東西,是譏諷。我自嘲的笑笑,再擋也沒有用,他見過我,自然知道我是誰。該來的始終要來,我深一口氣,推開趙常,不顧他的錯愕站到最前面,血影似有些訝異,快到我面前時,他放緩了步伐,面具下逸出冰涼的笑聲:“很好。

“我努力拋開心頭的窒悶,勉強開口道:“她在哪裏?你們抓來的皇后。

“面具下的笑聲依舊“她的味道…很好!

“我心頭一涼“你對她做了什麼?

“血影的眼睛直盯着我,直叫我心中的寒意直透心底。我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我要反擊,不然我會被這種覺壓迫至死!我看到自己的胳膊抬起,像被人控搬朝他揮去,得到的代價卻是被身邊的血魂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清醒過來,耳中嗡嗡作響,趙常等人見狀就要上前,剛一動身,被四周的血魂重擊倒地。

“住手!

“我大叫,可我忘了這裏不是清營,沒人會聽我的,我回頭看着雪影,着自己與他對視,”放開他們,待戰俘不是英雄所為!

““英雄?

“血影的面具下忽然爆出震天的笑聲,”你很有趣,不枉我親自來見你。你不怕嗎?

“怕!我怕得要死!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讓我頭皮發麻,但是我不能低頭。血影盯了我一會,我努力的與他對視,他開口道:“跟我來,你會見到你想見的。”説完,他轉身就走,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身後的趙常開口喊道:“主…”我停下身,轉頭道:“先顧好自己。”我緊走兩步,追上血影,與他並排而行,血影偏過頭看着我,冷小道;“就是僧格,也不敢與我並肩而行。”我此時已拋去心中一切顧慮,大不了一死,還怕什麼,我第一次無視自己的恐懼看進他的眼中“我肯與你同行是你的榮幸。僧格是什麼身份?只是準噶爾部的首領,連個番王都不算。”他貼切近我,冰冷的眸中竟滑過幾許期待“但原你不會後悔。”我哼笑一聲“有什麼比死更可怕麼?”他的面具火紅,看不清表情,但我卻清楚的覺到他在笑,走到一個火紅的營帳前,他一指帳簾“乁的皇后娘娘就在裏面。”我二話不説掀起帳簾直衝進去,帳中一切懼是血紅,就連內側的那張大牀也是腥紅之,此時牀上躺着一具雪白的軀體,不着寸縷,那是…湘雲嗎?我壓下心中的恐懼,奔至牀前,眼淚就這麼滴下來,湘雲雙目緊閉,毫無知覺的躺在牀上,可卻仍緊咬下,滲出絲絲血跡,身上佈滿青紫的淤痕,‮腿雙‬大開,下體一片狼籍,一些濁白的體混合着鮮紅的血緩緩出…我咬住牙,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湘雲…”身後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皇后娘娘居然還是處子,我真是賺了。”我緊捏雙手,起身走到他身邊“你明知道她不是!”我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血影笑道:“她這麼想為主盡忠,我只是成全她而已。”他貼近我輕聲説:“她一邊哭喊一邊掙扎,真是讓人有快。”説完,一連串的低笑從他口中逸出。

“你這個變態!”我猛的將腳抬起,朝着他的子孫用力一踢,眼看就要成功,我的腿卻被他一把抓住,我一個站立不穩,倒進他懷中,他緊箍着我,冷笑道:“這麼迫不及待?”我猛的推開他,跌坐到地上,指着他,眼淚簌簌而下“你不是人,他還那麼小…”

“少假惺惺了。”他不緊不慢地蹲到我面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道:“你讓她喬裝引開我們注意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仁慈?”他指了指湘雲“我可以不碰她,可她竟然執不悟,搶着承認是皇后,我只是給了她應得的懲罰。”我的心理幾崩潰,是為了我,湘雲才會飽受這個惡魔的摧殘,湘雲如此,那其他人呢?我艱難的開口:“其他人呢?跟着她一起的人呢”

“血魂只帶了她一人回來。”血影饒有興致的看着我道:“你倒也聰明,知道讓人混淆我們的視線,這次若不是我也跟了去,就讓你逃了。”我痛苦的閉上雙眼,那二十餘名將士,還有來喜…我終於痛哭出聲,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我道:“你們蒙古人向來是不看重漢人命的,又何必在此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