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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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也來湊一腳。
“但是,小姐,你不再考慮看看嗎?那人好魯,本是莽漢一個,小姐配了他,豈不糟蹋?”
“他甚至不穿衣服。”步指控。
“不穿衣服!”女人間響起驚歎。
“對,得光光的,那身肌,黝黑又結實。”秋意轉過身來,面對全把脖子伸得長長的阿姨們,説得好仔細。
女人間又是一陣譁然。
“她在小姐面前,就愛得光光的。”
“每次都這樣?”織姨問道,用手搗着口,一副難以呼的模樣。
“呃,我只看了一會兒,就被趕出去屋子了。”秋意補充。
所有目光轉回舞衣,等着聽進一步的解説。
她拒絕回答,瞪了兩名丫環一眼。
“你們兩個,倒是看得詳細的。”
“小姐,我們這是關心啊!”步忙道。
哼,想她家小姐如花似玉,多少名門公子想一親芳澤可還門兒都沒呢!哪裏輪得到那個蠻子?
“是啊,比起那莽漢,南陵王可是皇親國戚,知書達禮,俊俏風雅。至少,他吃飯時還懂得用筷子。”她嘮嘮叨叨地説着,心裏那把秤,老早全偏向南陵王。這幾年來,南陵王送來的金銀珠寶、稀世珍玩堆得沒地方擺,每隔數月,要是覷了個空,他還會親自前來浣紗城。
舞衣不惱不火,紅上噙着笑。
“楚狂跟南陵王不同。”她淡淡説道。
“當然不同,他憑什麼跟南陵王比?一個天一個地,差得遠呢!”步不服地説道。
沒錯,論身分、論財富,楚狂是比不上南陵王。他是很可惡,蠻橫霸道,兼而無禮至極,説出口的話總讓她氣結,但是…
舞衣的小臉上再度出現傻笑。
“楚將軍的身世也不差,母親出身名門,父親在朝是文官,不過也曾剿滅盜匪,立下大功。”香姨幫着楚狂説話,全屋子裏,就她一個人站在舞衣這邊。
“但我聽説,他是養子。”步説道。
“是不是養子,有什麼關係?他這將軍的頭銜,是自個兒打下來的。”香姨瞪了步一眼,握起拳,賞給小丫環一記爆慄。
步捱了一拳,委屈地嘟着嘴,不敢再吭聲。
雪姨走過來,拿起一枚木梳,握起一絡舞衣的長髮,仔細地梳着。
“舞衣,引狼入室、引兵入城,都是最愚笨的。”她語重心長地説道。
舞衣沒有回答,彎彎的眉蹙起。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引兵入城,有着安全上的顧慮,雖然嘴上説得篤定,她心裏其實還有些忐忑。
如果她看錯人了呢?如果楚狂不是她想像中的那種人呢?將城民的安全,賭在一羣陌生男人身上,她是不是太過冒險呢?
但是,她親眼所見的種種,又顯示出他的正直與不凡。更何況,他的吻…
啊,不行,她該冷靜些,不能再去想那個吻!
舞衣又伸手摸摸頸間的繡花圈兒,粉頰上浮起淡淡嫣紅。
喜姨握住葯書,冷眼一睞。
“你儘快把那些男人趕出城去,他們天還沒亮就在練,聲音響得讓人睡不着。”她愛清靜,一早被吵醒,讓她心情更差。
“我會讓他們到別處去練。”舞衣簡單地説道。這些天來,不少城民都來抗議過了,她正打算跟楚狂談這件事。
“意思是,你不打算要他們走?”喜姨追問。
舞衣抬起頭,環顧屋內眾人,每個人臉上都寫着反對,只有香姨鼓勵地猛點頭,給予無言的支持。
“你們不是老在擔心我嫁不出去嗎?如今新郎人選來了,你們為什麼反倒大呼反對?”她嘆了一口氣,順手批完最後一本帳簿。
喜姨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葯書因為緊握,全縐成一團。她看着舞衣,臉上閃過複雜的表情,有心痛、有擔憂,還有憤怒與無奈。
“嫁錯了,比不嫁更糟。”她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把門用力甩上。
半晌的時間裏,屋內鴉雀無聲。
“她只是在擔心你。”雪姨淡淡説道,放下木梳。
舞衣回以苦笑。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