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有這顆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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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慕想起一事,也不想表現的太過無求無慾,他心底確實有些被打動道:“對了,你今天説的那個娘們,你替我留神一點,要記得留給我用,我還真想看看這些風韻猶存的名門娘們,平常都在人前養尊處優,雍容端莊的,到了牀上又是什麼滋味?”陳主事賊眼含着慾,心癢難耐的開始伸手比劃,大
口水道:“少卿真是好眼光,她可比黃花丫頭有滋味極了,您都不用説出來。
像這種小事,都只管保在俺老陳身上吧!”徐雲慕被他説的有些心動道:“你説的這個娘們,看樣子是多少歲了?”陳主事嘿嘿一笑,倆眼放光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滿臉賤至極道:“看樣子是有快四十歲了,按她年紀能當少卿的娘,真是不為過的。”徐雲慕
口一動,覺得有些異樣道:“那她身材怎麼樣?”陳主事本來沒什麼文化,但也會一些誇女人的詞,晃着賊眉鼠眼的腦袋一想,眼泛桃花道:“看樣子真是風姿婀娜,楊柳輕煙,身材要比黃花丫頭可要豐滿多了。
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樣有模樣,最重要的就是那種成風情,保管少卿在牀上
仙
死,樂不可支啊!”徐雲慕被他説的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此種女子外表風情,確是最容易
發男人的征服
。
他這時候卻也想起正事來道:“走吧,我們去見一個人。”***整個皇城最出名的一條柳陰巷,從前朝時期就是王府深宅,到了北燕建立後,便成了賞賜功臣居住的府邸,時至今,自是皇城大臣雲集的地方,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代表着大富大貴。
這世上有豪闊人居住的地方,那就也有一般人住的地方,在繁華所觸及不到的地方,就比如勾欄瓦舍的西城街,住在最偏僻的破敗處,一道道小巷子裏邊時不時竄出幾條野狗,兩邊又低又矮的破牆爛瓦冒出徐徐炊煙。
出身富貴的徐雲慕打小就是住在柳陰巷裏,見慣了王府侯宅的豪華,一處處亭台樓閣的古典唯美,連人都是不食煙火一樣。
這頭回來到普通人住的地方,空氣裏瀰漫着嗆人的煙氣,破敗巷子裏野狗的亂叫聲,還真是恍如隔世,聞到些許惡臭時,連陳主事都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徐雲慕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説這大理寺裏邊都是肥差,就算宋寺丞故意壓榨,斷了他們的財路,這領着朝廷俸祿的王押司如何混到了這般田地?
陳主事剛拿石頭扔跑了幾條野狗,滿臉嫌棄的看着地上狼藉,唯恐踩了上去,就跟個大姑娘似的走路小心翼翼,全是怨氣道:“王二這廝忒會噁心人,平常在大理寺裏邊領了銀子也不置辦產業,全都拿去賭了,嫖了,花了,咱們一堆人裏邊就屬他混的最噁心!”就算徐雲慕穿的布衣樸素,長的卻一眼就不是平凡人,走在巷子裏格格不入,一張俊容接連皺眉道:“整天住在這破地方,也沒娶個媳婦兒?”陳主事哼了一聲,張嘴就呸道:“誰要願意跟他這混球,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要不是少卿老爺要見他,咱老陳打死都不願意往這來!”
“汪,汪,汪…”兩人才説話的當頭又從巷子拐角裏邊冒出一條髒兮兮的白小狗,不知道是幾天沒洗澡,探着腦袋在拐角對二人齜牙咧嘴,做大聲咆哮狀,彷彿是侵犯了它的領地,瞬間就把人的心情體驗又拉低了一個檔次。
陳主事彎撿起石頭猛的扔去,正砸到牆上,把白
狗驚的嗷嗚一聲,魂飛魄散的狼狽跑去,一路嗷嗷亂叫…
徐雲慕一直聽説仗義每多屠狗輩,所以隱約聽了陳主事對王押司的評價印象,覺得這人不拘一格,人是魯混賬,不修邊幅了一些。
但好歹是個講義氣的,也算被裏邊人敬畏幾分,就想着收為己用,好充當自己打手。所謂打手,一定得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要是武力值高就更好了。
給點小恩小惠就能讓他拼死拼活的賣命,看樣子王押司好像就是這種人,他一路懷着忐忑持疑的態度,硬是來到王押司的家,來到他家門口一看。
他家可真是比誰都寒摻,用泥土堆砌的院牆塌了一半,兩扇木門破爛的着多大的縫,院子裏邊種着爬牆的烏瓜,十幾只
神抖擻老母雞正在院子裏啄着碎麥子,住人的瓦房泥屋門口,是一條趴着睡覺小黃狗。
陳主事湊到門前,伸手狂拍道:“王二,王二!”黃狗聞聲猛的從睡夢裏醒過來,張牙舞爪的撲到門前隔門狂吠,汪汪叫聲不絕於耳,好一陣鬧騰後,從裏屋哆哆嗦嗦走出個老婦人,一邊招呼狗子,一邊過來開門。
徐雲慕心想看樣子一定就是王押司他娘了,王押司他娘還認識陳主事,彎着老聲音很大道:“是,是陳主事啊!”陳主事自來
直笑,探頭探腦往瓦房裏瞧道:“王二咋樣啦?”老婦人一聽氣的哆嗦,枴杖亂敲就想罵街道:“還都怪那殺千刀的宋寺丞,只下的這毒手,都好多天下不來牀了。”陳主事踢跑了黃狗,捂着鼻子進了院子裏,門前王押司的娘看見徐雲慕,還真是誇了幾句真好看的孩子。
一片狼藉地裏,倆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裏,就是股難言至極的味道面撲來,
合着酒的味道,夾雜着雞鴨魚
的腥味,家徒四壁的很是悽慘,地上全都是喝空的酒瓶子,啃空的魚骨頭也沒來得及收拾,邋遢無比的牀鋪上,側身躺着一光膀子的大漢,呼嚕呼嚕的酣聲如雷,氣的陳主事上去就對着牀板猛踢一腳,大喝道:“王二,你們家發大水了。要把你淹死了!”呼嚕呼嚕的王押司一咕嚕坐起來,亂糟糟的頭髮跟個雞窩一樣,瞪着倆兇光畢現的大眼睛,聲如咆哮道:“哪發大水了,哪發大水了?”看在眼裏的徐雲慕,真是心都涼了一半…陳主事瞧他滿臉橫
,咋咋呼呼的樣子,
明臉上賊眼發光,嘿嘿一笑道:“有娘們,你要不要?”光着膀子的王押司一聽有娘們,渾渾噩噩的睡相一掃而光,倆大眼睛裏都快冒出綠光了,咋呼叫道:“娘們在那?”陳主事也不敢去坐他牀上,心裏當真是嫌棄髒,伸手摸着自己一撮鬍子,戲謔笑道:“你
股不疼啦?”王押司被他一提醒,嗷嗚怪叫聲,翻身換了個姿勢。
就跟個一堆一樣趴在牀上,指天罵道:“誰説不疼了?俺都疼的路都走不成,天殺的宋寺丞,
他祖宗十八代先人,下手那麼重,打他親爺爺不得好死!”陳主事
明笑道:“好啦好啦,咱老陳可不是個糊塗人,你這廝是個渾人,皮糙
厚的不怕打,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現在就問你想不想報仇?”王押司爬在牀上本來是聽説要報仇,就急躁的把腦袋轉過來,對着笑咪咪的陳主事那張臉,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後邊氣質尊貴的徐雲慕,倆眼滴溜溜一轉道:“報什麼仇?”陳主事氣的直想踢他幾腳,倆人
子完全顛倒道:“少他孃的裝糊塗,除了宋寺丞個王八蛋,誰還和咱們有仇?”王押司看似
魯,實際上還是
中有細,倆眼瞧着徐雲慕看來看去道:“你不會是想就靠他吧?”陳主事得意無比,往後邊退了幾步不想離他太近,伸手指着徐雲慕介紹道:“你這廝可不要看這位小老爺年輕,人家可是當朝徐老太傅的二公子,現在就是大理寺的少卿,咱們的頂頭上司,要想報仇,可只有跟着咱們徐少卿幹,一天不
死老賊,咱們一天就沒好
子。”王押司越瞧越仔細,實在是覺得奇怪,趴在牀上對着徐雲慕搖頭晃腦,作勢評價道:“這,這也不像啊,都説徐老太傅家的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倒黴孩子,咱們要是跟着他混。
那八成是要死的渣都不剩,可咱老王看眼前人是模樣好看,聰明睿智的,難道不是一個人?”陳主事在旁直笑道:“你要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咱老陳?這玩命的事兒,咱老陳能跟你胡咧咧?”王押司嘿嘿笑道:“這全天下的人,就數你陳主事有眼光,咱老王是有一説一,有二説二的。”陳主事點頭道:“如此就對了,我就不跟你瞎扯了。
現在的局勢就是,宋寺丞把咱們看的比狗都緊,弟兄們的子過得苦哈哈,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有出息的二把手,咱們可得好好把握住,只要跟着徐少卿。
那就是大把的銀子,大把的女人,你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怎麼着,要不要幹?”王押司聽見別的可以無動於衷,可對他這混人來説,沒有什麼比銀子和女人更能讓他動心,倆眼都是直冒綠光,看樣子也真是憋了好久,又瞧到他背後道:“你揹着什麼東西?”陳主事呸了一聲,苦笑不得道:“還真他媽是屬老鼠的,銀子的味兒你都能聞出來,”説着也不顧忌的直接拿出包裹,掂出一枚五十兩的大銀掂,看的王押司口水直,眼冒綠光,探着一隻爪子就想去摸摸,陳主事看在眼裏偏不給他,得意洋洋的拿在手裏把玩道:“你要拿了這銀子,可就是要聽徐少卿的話啦,你可得考慮好!”王押司急的口水直
,連忙叫道:“哎呦,我的親哥哥,陳爺爺,快些把銀子拿來給俺老王摸一摸,都饞死人了,俺聽話還不成嗎?”徐雲慕探手接過陳主事手裏銀子,直接扔到他牀上,王押司怪叫一聲把寶貝銀子捧在手裏一通狂親,醜態百出。
旁邊陳主事摸着鬍子笑道:“老弟兒,這往後大樹底下好乘涼,這拿銀子的事兒,可全是徐少卿頂的頭兒,有他這顆大樹,咱們所有人都有的吃,有的湯喝,不比被宋寺丞天天看着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