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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殺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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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至極的鮮血從蠻修行者的大腿後側狂湧而出。

“當!”的一聲巨響,金屬巨盾狠狠的砸擊在地上,地上驟然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坑,四溢的強大氣讓山坡上的泥土和生長在上面的南星花都形成了一圈波狀的漣漪。

“轟!”所有巡牧軍軍士再次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厲吼聲。

他們體內所有的熱血,也近乎沸騰。

他們看到林夕的身體在這片漣漪中翻滾着,跳躍起來。

蠻修行者狂吼轉身,提起巨盾朝着剛剛躍起的林夕縱躍而出,但是他左腿上的傷勢,卻是讓他的身形有些不穩,動作無形慢了許多。

林夕已然站穩,他的呼已然有些急促,臉也有了些異樣的緋紅。

平時有着魂力的支持,就算狂奔個數百步,也消耗不了他太多的體力,但是方才連續動作,揮出一擊以及閃避對方的反擊,急劇的爆發卻是使得他的體力出現了大量的消耗。

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的停留。

他的雙腳以驚人的頻率在地上點動,整個身體就好像一條甩過的柳枝一般,傾斜着到了這名蠻修行者的身側,一劍貼着這名蠻修行者的肩甲,急速的摩擦着金鐵,貼着縫隙,切向了這名蠻修行者脖頸上凸起的一大動脈。

蠻修行者身上微紅的光華驟然又濃厚了些,周圍的温度都瞬間上漲了幾度。

在淡青的劍鋒滑入並不甚嚴密的盔甲間隙,已經割破了他的肌膚時,這名臉型異常方正的巨漢左手拍在了自己的肩上,劍身和貼着的金屬發出了更加刺耳的摩擦聲,但是卻像卡入石牆的蟲豸一般,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左手壓死長劍,他右手的盾牌,便朝着林夕連着長劍的手切了下去。

林夕直接棄劍,蠻修行者翻盾,橫拖。任何蠻戰士都是天生的武者,尤其對於這名蠻修行者而言,這件魂兵重鎧磨製的盾刃已經用了很久,如同他自己的右手般靈活,所以在他看來,這一翻一拖,就像自己的手掌做一個旋轉的手勢,對方絕對無法來得及閃避,手臂就算不被切掉小半,也要被瞬間削掉一大塊的血

“嗤!”和他腦海之中的軌跡一樣,異常鋒利的盾刃撕開了林夕手臂的衣物,然而接下來發出的卻並不是切削血的聲音,而是鋒刃和堅韌金屬的劇烈刮擦聲。

一蓬火星在林夕的右臂上綻放。

他的整個身體卻是捲縮了下來,如同狸貓一般從蠻修行者的身旁翻滾躍了出去。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柄翠綠的短劍。

翠綠的短劍再次狠狠的刺入了蠻修行者被箭矢穿的大腿血之中,切斷了這大腿上幾乎一半的筋,拖出了一條巨大的傷口,甚至將掛着的一片金屬厚甲都刮飛了出去。

蠻修行者發出了震天的慘嚎。

即便是像他這樣意志堅強的蠻戰士,也無法承受住一條大腿被切開一半的痛楚。

“當!”他手中的巨盾砸落在地上。

他這條被切開了一半的傷腿無法承受他自身的重量,他看似永遠都不可能會倒下的龐大身軀,倒了下來,單膝跪地。

“放箭!”坡上,一名持弓的三司巡牧軍軍士發瘋般的大叫了起來。

他是本沒有任何權限發號軍令的,在這種時候發令,實則已經是違反軍規,但是看到自己身周的其他箭手因這震撼的一幕而出現停頓之時,他卻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所有的力氣喊出了這兩個字。

因為此時,林夕已經躍過了這名單膝跪地的蠻修行者,繼續衝下。

而其餘那些狂衝而上的蠻戰士,已經距離他不到二十步。

他明白了林夕的所有用意。

讓反而近乎一倍於巡牧軍數量的蠻戰士衝上這坡頂的話,對於巡牧軍而言完全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所以林夕一個人衝了下去,他要一個人截住這整個一支蠻大隊!

蠻的野,他們絕對不會分出一股衝坡,絕對會一湧而上,先行殺死此刻他們面前的雲秦軍中最為強大的箭手。

林夕是修行者,即便面對這名神靈一般的巨人蠻,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也讓對方重創跪地,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清楚,除非是那些可以將修行者都當成普通人的絕世強者,否則被這些力量和速度同樣驚人的蠻戰士圍困其中,也都會被很快活活堆死。

所以林夕在衝出時,才會下令讓他們對他箭。

因為唯有他們的箭矢對他身周的蠻造成限制,他才有可能在亂陣中衝殺,不會被這些蠻像一堵堵牆一樣直接圍死。

沒有人質疑他這一聲軍令。

他這一聲嘶吼發出之時,其餘所有巡牧軍軍士也都全部明白了林夕的用意。

他們的中有熱血,他們的眼中有熱淚。

每一名箭手,都以超過平時極限的速度拉動弓弦,不停的放箭。…林夕的自身,如一支黑箭矢入了蠻大隊之中。

一瞬間,他就和三名蠻戰士“撞”到了一起。

他的晨光長劍已然不在手中,手中握着的只是從薛萬濤身上得到的“深”短劍,所以他的整個人在幾乎撞入當前一名蠻的懷中之時,劍尖才在這名蠻的腹上劃開了一條傷口,緊接着身體從這名蠻的腋下滑步而過,躲開了另外一名蠻擊向他後背的鐵錘,在旁邊一名蠻悍勇撲來之時,他部一擰,半蹲了下來,又是從那名蠻的身側掠過,劍走刀勢,在這名蠻的肋骨之間切了過去。

林夕的神集中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只是一個照面,他就重創了三名蠻戰士之中的其中兩名,然而這些蠻戰士的身體比起一般軍士不知道要強壯多少,兩名蠻儘管身上鮮血狂奔,卻是都沒有倒下,都還有戰力,而且他必須還要注意不被巡牧軍出的箭矢擊中。

和直擊矛陣中一樣,他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停留,一定要保持連續不斷的移動,只要他的身形稍有遲滯,被任何一名蠻抱住,拖住,就肯定會有兩三件不同的兵刃落在他的身上。

自己軍中落下的箭矢、各種不規則的兵刃、這些蠻的身體…他現在面臨的情形比他之前任何試煉時遇到的情形都要困難。

之前他在三茅峯中在雲秦地方軍中衝殺之時,還是不想殺死無辜的雲秦軍人而故意留手,但此刻,他卻是隻能竭力做到自己的每一劍都擋住一件對自己而言致命的兵刃,或者在這些蠻身上帶出一條傷口,而無法奢望自己的一劍就能令一名蠻喪失戰鬥力。

他不能急,只能慢慢磨,畢竟再強悍的身體,傷口多了,血得多了,氣力也會衰竭,也會死去。

因為神前所未有的專注,林夕甚至覺得自己的動作和周圍的空氣動都變得比平時慢出了許多,但實際他的每一個動作的速度,卻是都超出了平時的極限,他的渾身肌和骨骼,都因為他這超出平時極限的速度和動作,不停的發出噼啪的輕微爆響聲。

對面的山丘上,陳袖只是沉冷無聲的看着,本不發出任何的命令,似乎這樣的戰鬥本和他無關。

但是他的瞳孔卻是也在不斷收縮着,他身後所有對他絕對忠誠,對他的命令完全服從的鋒獠軍軍士,呼也都變得異常沉重,身體也都產生了莫名的震顫。

林夕自己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超出了平時的極限,在蠻陣中衝殺,他自己是沒有覺,但他此刻在蠻陣中衝殺的情景,落在別人的眼中,卻是分外的震撼。

他已經被蠻團團的圍了起來,幾乎成為了這支蠻大隊的中心。所有的蠻此刻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將手中各種各樣的兵刃往他身上砸去。

他不停的以各種各樣的姿勢躲避着這些蠻的砍殺,幾乎就像是在人堆之中鑽來鑽去,很多他的姿勢看上去都失去了重心,看上去給人要跌倒的覺,然而他卻是偏偏又沒有跌倒,他的身體始終保持着極快速的移動,相反他身周的那一名名蠻身上,卻是出現了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始終圍繞着他噴灑。

一**的箭雨,始終不停的跟着他,在他的身周不停的灑落。

只是頃刻之間,已經有十幾名蠻或是直接被他所殺,或是被落下的箭矢殺,屍體橫卧在地。…林夕甚至不知他這一陣衝殺已經殺死了十幾名蠻戰士。

他只是覺得因為連續劇烈動作,呼無法通暢,氣總是不夠之下,他的口變得越來越為灼熱,雙手雙腳都開始有些痠軟。

就在此時,他聽到一聲恐怖的風聲,朝着自己的後背襲來。

微轉頭之間,他頭皮都是微微一炸,那名原先跪倒在地的蠻修行者,竟是硬生生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巨盾投了出來。

在他極其恐怖的力量投擲下,這面巨盾完成化成了一片旋轉的光,瞬間旋自林夕的身前,劇烈的風聲幾乎讓林夕的眼睛都無法睜開。

在這生死關頭,林夕丹田之中的魂力就像是自己迸發一般,滾滾的熱力瞬間充斥自他的全身,讓他的頭髮都直直的飄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