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閃到了一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黃衣侍女在那胡人少女的面前恭敬的俯了俯身子道:“公主,已經把人帶來了!”這位少女便是天佑皇帝的長女“長樂公主”長樂公主點了點頭。
然後示意那侍女退下,整個驛館的大堂上,現在就只剩下王立文與長樂公主兩人。半晌,長樂公主打破了沉默,頭也不回的道:“請問你在雅特官居何職?”她的聲音王立文很悉,雖然在翡翠樓,長樂公主有意用假音,但是卻無法掩蓋她那清脆的本音。當時王立文還很疑惑,一個少年的身上怎麼會有胭脂香?
但是今天親臨這滿室飄散着胭脂香和花香的大堂就不難明白了,而她的聲音這次聽起來更帶着一種磁,音如天籟。王立文悠然笑道:“在下王立文,建興皇帝第十八子,文王!”長樂公主聞言嬌軀一震,這個聲音她也很悉,這是曾經一度讓她惑的聲音,長樂公主慢慢的轉過頭來。***這一回頭,王立文頓時驚呆了。
那如雲的秀髮,芙蓉般的玉臉,一雙深泓似的黑妙目顧盼生輝,瑤鼻櫻,身段婀娜,美的讓人覺得一點都不真實,彷佛是從畫中走出來一樣。
她既有雅特人的大家閨秀之氣,又帶點北方胡人的豪野,跟在翡翠樓看到時完全是兩個樣。長樂公主也是呆呆的望着王立文,她想不到,在翡翠樓匆匆一見的人,居然會是雅特王朝的文王。
這個忽然的轉變,讓她一時也無法接受,就好像恍如隔世一般,兩人對視許久,長樂公主還是略帶疑惑的道:“是你?”王立文回過神來,無奈的笑道:“時勢人,沒想到我們彼此之間已然成了敵人。”長樂公主美目半掩,黯然道:“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王立文走到她的身前。看着那幅山水畫道:“你看,江山這般多嬌,天下英雄無不為它瘋狂,為它折,我們或許也是吧!”長樂公主也轉身看着畫,笑道:“這天下本是能者居之,誰都想逐鹿天下,只是這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之數。”胡人跟雅特上百年來的恩怨就已經決定了兩人的立場。
王立文嘆道:“真希望我們能像在翡翠樓一樣,縱情高歌,管他這是誰的天下。”長樂公主嫣然一笑道:“王爺,想必你跟我一樣都是失意之人,也許我們只是同病相憐吧!
兩個失意之人走到一起,才會有知己的覺。”王立文呆呆的看着長樂公主,她的這一笑足可以傾其人、傾其城、傾其國,王立文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道:“我們今天不談國事好嗎?”長樂公主會意的笑道:“那我們只談風花雪月如何?”王立文看着畫中的松樹,嘆道:“我對松樹懷有敬畏之心,不自今始。自古以來,多少人就歌頌過它,讚美過它,把它作為崇高品德的象徵。”長樂公主點點頭道:“無論它的處境多麼的惡劣,它都能茁壯成長,生命力之強的確少有。”王立文轉身看着門外的飛雪道:“地聳蒼龍勢抱雲,天教青共眾材分。孤標百尺雪中見,長嘯一聲風裏聞。”
“桃李傍地真是佞,藤羅攀爾亦非羣。平生相愛應相識,誰道修篁勝此君!”長樂公主接了下去,最後王立文拍着手道:“妙!妙!實在是妙!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沒想到公主也是一樣,”長樂公主不以為然的笑道:“我們北方大都是苦寒之地,在那萬里冰封的白世界裏,只有松能傲然拔,所以我對松也是特別鍾情,這些詩句當然也銘記於心。”王立文入神的聽着,半天他才道:“青松正直不畏艱辛,固然可敬,不過在這黑暗的世界裏,人心叵測,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過於正直,肯定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在這個世界要想活下去,就一定要比別人狠、比別人冷、不擇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説到最後王立文的眼中殺機畢,話語之中帶着滿腔的怨恨。長樂公主看着王立文之時,心中泛起一絲寒意,冷冷的道:“所以,你今天是來殺我的?”王立文一笑道:“公主請別…”
“可以叫我的名字嗎?塔笛娜,也可以叫我李娜!”長樂公主惘的望着王立文,忽然就説了這句話。王立文虎軀一震,一時不知道説什麼好,但是他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他,長樂是胡人的公主,敵對的立場始終無法改變。
在天下霸業面前什麼都得讓路,絕情、絕愛、絕義,她不同於莫南、莫北,甚至可以説在將來的某一天,可能會與她正面鋒。王立文有點不敢看長樂的雙眼,撇過頭去,苦笑道:“公主,請自重,邦國禮儀不可廢,你也可以叫我文王。”長樂聞言,心中泛起一陣酸意直衝瑤鼻,她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會説這個話,這跟她的格是不符合的,自從在翡翠樓一別之後,長樂就很想再見到王立文,很想,很想。
但是,她不知道,王立文在説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隱隱作痛,今天兩個人之間身份上微妙的變化,讓他們心中都產生了一個念頭:如果,翡翠樓一別後從此都不再見面,那該多好啊!長樂一直緊盯着王立文,而王立文卻不敢看她。他看不到,此刻長樂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兩個人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但是在這世界上有一種覺,那種覺叫做“一見鍾情”兩人彼此之間的惺惺相惜,把他們的心拉的很近。
但是一下子又變的模糊不清,好像是近在眼前,卻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王立文走到大堂門口,仰頭望着沉寂的蒼穹,攤開手掌,看着飛雪緩緩的落下,慢慢的在手心上融化,驀地道:“造化人,各安天命吧!”説完他徑直朝驛館門口走去,留下近乎失神的長樂。門口傳來王立文的喊聲:“有請公主移駕文王府。”話音剛落,一大隊雅特士兵們衝了進來,立在長樂的身邊,長樂看了看身邊的雅特士兵,整理一下煩亂的思緒,猛了一口氣,便隨着士兵們出了驛館,從此開始了她跟王立文之間,數不清理還亂的恩怨糾纏,國仇與愛情雙重煎熬,他們又該是何去何從?
今夜是王立文的惡夢,他前腳剛把長樂請進文王府,後腳楊羣帶着驃騎營的士兵,把文王府圍了起來,一時之間,文王府之外是燈火通明、鐵甲林立,文王府內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殺機。大力帶着幾個王府親兵正把守着大門口,用他手上兩把閃着寒光的大板斧告訴來人,文王府的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那馬上的楊羣眉頭一皺,高喊道:“陛下有旨,誰要是膽敢反抗,以謀逆罪論處,格殺勿論!”王立文的聲音從大力的背後傳來:“楊督統,好大的官威呀!看來本王現在已經不被你放在眼裏了吧?”話音一落,王立文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身穿高貴文王朝服的王立文站在那裏,給驃騎營的士兵一種無形的壓力,更主要的是王立文的話,帶給了他們無法抗拒的威懾。
楊羣趕忙下了馬,跑到王立文面前,半跪道:“下官驃騎營督統楊羣參見王爺。”王立文冷冷的看着楊羣,王立文的目光猶如兩把鋭利的寒劍刺在楊羣的身上,就好像把楊羣看穿了一樣。
楊羣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開始冒出冷汗,他覺到在王立文的身邊忽然多出了幾道強勁的氣息,這些人的功力之深實屬少見,顯然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這楊羣定了定神,慌忙道:“王爺請恕罪,下官也是奉旨行事。”王立文冷冷的道:“聖旨呢?”楊羣急忙從懷裏拿出一本黃上諭,彎着遞了上去,恭敬的道:“陛下有旨,賞賜安邊府為王爺的封地,世襲罔替,並讓王爺明起程,護送長樂公主返回胡國,以後沒有…”王立文接過了上諭。
看着楊羣一臉的顧慮,便追問道:“沒有什麼?”王立文的聲音壓的很沉,楊羣頓了頓道:“沒有陛下的召見,永遠不得進京。”這一番話的意思也就是説,王立文被踢出了這個權力的中心,他這一輩子將與皇位無緣了,王立文的嘴角微微波動了一下,便道:“那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監視本王吧!既然如此,本王也不為難你。”説完王立文掉頭就往王府內走去。
楊羣忽然跪了下來道:“王爺言重了,下官只是奉旨在這裏看護長樂公主。”王立文頭也不回的道:“那就有勞楊督統了。”名為看護公主,實則是監視王立文,這其中所藏的玄機,王立文了然於心。
文王府的書房之內,葉飛揚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踱着腳步,莫南、莫北也是一臉的憂慮,這對姐妹花自從跟了王立文之後,可以説是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子,成天提心吊膽的,花容也見憔悴,大力雖然不是很明白。
但是他從眾人的神看出了事態的嚴重。大力走到王立文的面前,拍着脯道:“王爺你放心,如果誰敢對你不敬,俺第一個不放過他,管他是誰,要是想害你,俺就跟他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葉飛揚上前拍了一下大力的腦袋,罵道:“你這個豬頭,除了吃還知道什麼?別在這兒瞎攪和。”大力伸手捂着腦袋,閃到了一邊,一臉委屈的看着眾人。王立文看着大力的那副熊樣,緊繃的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容,眾人也是對着大力直搖頭。
葉飛揚走到王立文的面前道:“王爺,你這一去,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然後憤憤不平的道:“陛下分明是叫你去送死,這兩國戰先不説,長樂公主可是哈扎特稱帝的絆腳石,他怎麼可能允許長樂活着回去呢?她活不成,那王爺你也就…”説到這兒,葉飛揚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王立文,見他沒有反應便繼續道:“就算王爺能平安的把公主送回去了,那哈扎特良心發現不再想着做皇帝了,那你能去的地方就只有安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