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胡人以武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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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認識的那個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胡人長樂公主,王立文心中同時有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行蹤全在建興皇帝的掌控之內。建興皇帝走下了龍椅,踱到王立文的身前,他的神情好像是在思想鬥爭,他看了看眾人。
然後對小德子道:“去,賜酒!”眾人聞言均是一驚,這擺明了是賜死,而且就算王立文真有通敵,到底是他的兒子,也可以免死,而且對目前的王立文而言。
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看來這建興皇帝大有借題發揮的意思,只有太子就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小德子趕忙去端來一杯酒來。
而王立文的心卻涼了半截。張老眼見如此,也只有厚着老臉跪地道:“陛下,現在還沒有真憑實據,如果單看王爺與那胡人公主見過一面就定罪,恐怕會引起朝中非議。”信王目前在朝中的勢力也很難與太子鬥,如果失去了王立文,對他來説卻也不是一件好事,想到這兒,他朝德王等人使了個眼,幾人會意以後全都跪了下來,太子也不得已的跪下做表面功夫。
一時間御書房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王立文微微抬起頭,冷眼看了建興皇帝一眼。建興皇帝卻笑道:“如果你的確毫無二心,就把這酒喝了,朕就相信你跟胡人並無瓜葛。”多疑的建興皇帝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王立文輕輕一笑,站起身來,端起酒,眼盯着建興皇帝,不顧張老再三使眼,一飲而盡。
王立文盯着建興皇帝之時,建興皇帝覺到渾身上下涼颼颼的,眼前的這個皇子雙眼中充滿了怨恨,他一時自覺慚愧,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出來的,建興皇帝再一次表現出他人的一面。
建興皇帝扶起了王立文道:“很好,敢喝這杯酒,朕就相信你是無辜的,不過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他本身也是最可怕的。”説到後來,他加重了語氣。
眾人這才明白建興皇帝是在試探他而已,不由的都鬆了一口氣,太子王立仁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悦。
王立文現在的心情是出奇的平靜,就好像波瀾不驚的湖水一般,他略帶微笑道:“父皇,兒臣已經是一個死過一回的人了,以後當然會夾着尾巴做人,這輩子能安穩做個王爺,也是兒臣的福氣。”建興皇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他拍了拍王立文的肩膀,輕聲道:“孩子!如果有下輩子,父皇一定補償你,希望你不要怪父皇心狠!”王立文嘴角一陣動,彎着道:“父皇的訓示,兒臣銘記於心,兒臣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安穩的過完剩下的子,比起各位兄長,兒臣自覺慚愧,當然不敢與月爭長短。”説到後來,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太子。
建興皇帝開懷大笑,點頭道:“孩子,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朕也甚是安,現在你立刻帶兵包圍驛館,把那胡人公主接到文王府去,嚴密監視,如果有什麼差錯,朕也幫不了你了。”説完他回到了龍椅,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眾人剛走到門口,卻傳來建興皇帝蒼老的聲音:“立仁,你留下!”信王他們聽到這句話,不由的眉頭一皺,懷着不安的心情走出了御書房。在御書房的門口,信王拉着王立文,關懷的道:“十八弟受驚了。”王立文搖了搖頭道:“五哥,現在就算我想幫你,也沒那個本事了,小弟猜想,五哥和各位哥哥以後恐怕躲我都來不及了吧?”這王立文現在的情況,誰的心裏都明白。
當然能躲就躲,誰也不想惹禍上身,只是信王沒想到王立文居然如此坦白,一時臉上還有點尷尬。王立文沒再理會眾人,便自顧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張老左右疑慮的看了一下。
然後便追了上去,王立文對張老還是有一份之心的,便笑道:“張老,你難道不怕惹下麻煩嗎?”張老老臉一笑,輕聲道:“王爺,你要明白太子當年在陛下登基之時,可是立下大功的。
而且他母后的孃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可是執掌西面數十萬大軍的‘震國公’南宮雲的外孫,萬一有變,那可是無法設想的結果。
所以這雅特王朝遲早也是他的,陛下也曾經試探過老臣,老臣當然是擁護太子,這正合他的心意,還有別的事,你可以去問你的舅舅,在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再瞞你了。”張老一口氣説完,便趕緊走了,剩下呆呆的王立文,看來他對王立文也開始避諱了,現在的王立文可真是孤王一個了,他心中不免開始猜測張老的話中之意,他這後半段的話,值得仔細去推敲推敲,而此時的御書房中除了太子和建興皇帝之外便再無他人,太子急忙上前道:“父皇,你為何不趁機殺了他,以除後患。”建興皇帝瞥了一眼太子道:“這帝位遲早都是你的,你又何苦非要置他於死地呢?怎麼説你們之間也有兄弟的名分。”太子陰沉着臉道:“父皇,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和以前不同了嗎?兒臣聽説龍隱門正在暗助他。
而且他很有可能是龍隱門的當代門主,不除的話,後患無窮。”建興皇帝嘆了口氣道:“朕自有辦法處置他。
只是你以後別再招惹他,他都是你我出來的。”太子咬着牙道:“這隻能怪他的母親。”建興皇帝忽然拍案而起,怒喝道:“你給我住口,不許再説下去,”太子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怒意,喊道:“父皇,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還是個問題,現在不殺了他,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建興皇帝一下就癱在龍椅上,無奈的道:“你先下去吧!朕自有辦法解決。”太子沒辦法,低着頭出了御書房,不過他臨走之時,看建興皇帝的目光中卻帶着一絲冷冷的殺意,而此刻,建興皇帝自顧着道:“絕劍先生,你都看到了吧?”在龍椅後面,忽然黑影一現,只見一個五十出頭,白麪微須,吊眉小眼,透着狡黠之氣的黑衣人,跪在了建興皇帝的面前。
這黑衣人便是建興皇帝口中的絕劍,劍隱二老之一,他陰沉着臉道:“陛下,如果這王立文果真是龍隱門的人,應該及早除去,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而且剛才我隱約覺到在門外有幾道強勁的氣息,很可能是龍隱門的隱衞在跟着他。”建興皇帝狐疑的看着絕劍,許久,他嘆了口氣道:“這苦命的孩子,看來留他不得,如果讓他知道二十年前…”建興皇帝説到這兒,眼神黠了一下。絕劍看出建興皇帝的疑慮,便道:“陛下無須多慮,當年的事,知道的人已經沒幾個活着,只是司馬遠威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如…”説到這兒,絕劍的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雙眼殺機畢。
建興皇帝聞言,雙眼中也泛着殺機,冷冷道:“現在還不行,時機沒到,胡人再次犯我邊境,能與胡人抗衡,非司馬遠威莫屬,畢竟他們鬥了也有二十年了,知道他們的底子。”絕劍心中一凜道:“難道陛下要重新起用司馬遠威?”建興皇帝微微點頭道:“不錯,如果讓胡人過了龍翔關,那將是一馬平川的王朝腹地,京城也就難保了。
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這麼做,只是朕沒想到那哈扎特居然不信守諾言。”絕劍目光一凝道:“陛下,他只是想借你之手除去長樂公主罷了,既然他違約在先,我們何不把這個麻煩給他送回去呢?”建興皇帝聞言點了點頭道:“朕跟他二十多年前的盟約,看來已經不存在了。
朕就把這份禮物還給他,看來他的子過的未免也太舒適了。”説完兩人對視半天,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而此刻的王立文正騎着馬,帶兵趕往京城的驛館。他的心情是極為沉重的,沒想到跟長樂公主翡翠樓一別之後,居然會立刻兵戎相見,這是他極不願意看到的。
想起彼此之間第一次的見面,王立文的心裏還有一絲的牽掛。恍惚之間,他已經來到了驛館之前。
這時,天空中開始落下飄零細雪,北風的氣焰更加囂張,將士們手中的火把也隨着風向搖擺不定,風攪着雪,雪裹着風,這是暴風雪來臨前的預兆。
一個將士探出身來,恭敬的道:“王爺,驛館已到,請王爺指示!”王立文一愣,然後單手一揮,將士們立刻將驛館圍了個水不通,那驛館裏面的胡人見狀立刻拔出彎刀,與雅特將士對峙着,但是很明顯,光是看雅特將士在人數上的優勢,他們的反抗也是多餘的。
胡人被雅特將士們團團的圍住,堵在驛館的門口,這時從驛館內匆匆跑出一個黃衣侍女,侍女看了看門外緊張的氣氛。
最後她把目光落在騎馬的王立文身上,微笑着俯了俯身子道:“我們家公主有請大人。”王立文一愣,看了看左右,便對眾人道:“你們在此等着本王,沒有本王的命令,不準輕舉妄動。”説完翻身下馬,跟着黃衣侍女步入驛館內。
這個驛館的環境還算幽雅,小橋水,加上滿天的雪花,一派詩情畫意,雖然時值深冬,不過卻能聞到淡淡的花香之味,在這個季節已經很難得了。
可見這驛館的主人也是情中人。順着石青小道,王立文在黃衣侍女的引路之下,步入驛館中並不算寬敞的大堂,這大堂裏除了正中央一個身穿胡服的少女之外再無他人,少女背對着王立文。
正在欣賞堂上所掛的一幅山水畫。胡人女裝的特徵就是翻領、對巾、窄袖、錦邊,在她們的間都繫有一條革帶,革帶上還有北方遊牧民族特有的裝飾品,除此之外還有一把彎刀,胡人以武立國,所以胡人自小便有一把隨身的彎刀,他們把刀看的比生命還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