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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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對朋友這樣説,我寫東西其實是在玩,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我就好像是一個皮影藝人,撥着幾個小人兒,讓她哭,讓她笑,讓她跳舞,我隨心所,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把寫東西説成玩兒,也許是對文學不嚴肅,説得輕佻了些,説嚴重點是對文學藝術的褻瀆。其實我説的玩是一種寫作的心態,至少是以玩的心態對待寫作,以玩的心境輕鬆地寫作。
我在政府機關工作,有撐不着餓不死的工資養着,所以我不靠文字養家餬口,不為文字換取的盈頭小利而神魂顛倒。我沒有神上的枷鎖,更沒有領導分配給我的硬任務不寫不行。所以,寫作除了是我興趣使然,也是為心靈找一個宣的出口,我為快樂而寫,在寫作中尋找快樂。
我説過我是一個“雜牌軍”什麼體裁都涉足:詩歌、散文、小説、雜文,曲藝等,什麼都寫,而且什麼都寫不好,相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寫小説。到目前為止,我寫下了幾十萬字的不成名小説,《苦尋》是我的長篇女處作,現已出版上市。要問小説寫得怎麼樣,我當然會説好了,每一篇作品尤如我生的孩子一樣,那是“瞎娘抱個禿娃娃,人家不誇自己誇”説是談小説創作,我也只能談自己寫小説的一點體會,理論上的東西真的不敢講,至於什麼叫小説,我想有關文學的教材上有正確答案。從我個人的角度,我是這樣理解小説的:小説是一門綜合藝術,集各種體裁於一體的大觀園,我覺寫小説要比寫其他體裁更累、更費心思。
首先談小説的選材。選材很重要,這就好像讓你在一堆雜木中找一塊兒可雕之木。選材來自兩個方面,其一是有目的、有針對地去找,這就是説,我要雕刻一條龍,就去找一塊兒像龍的木頭。其二是盲目地去尋找,看到了一塊兒木頭像馬或像驢,拿回來雕成馬或驢。
為小説選材也一樣,生活中可寫的東西很多,首先要選人的,好玩的故事作為材料來寫比較容易一些。你也許會説,看作家作品中的故事,生活中看來很平淡,怎麼到了作家筆下就那麼讓人震撼呢。咱還得説選木頭,如果你想雕龍,選一塊兒方方正正的木頭未嘗不可,不就是多費點兒心思和力氣。如果找一塊兒有點兒龍模樣的木頭雕刻起來相對會輕鬆一些。如果能把平凡小事寫成品,能把看着像馬的木頭雕刻成龍,我想沒有三把刀子兩把攮子的真功夫那是不可能的。
説到選材不得不説材質,材質的好壞決定着作品的成敗。選木雕龍,首先木質要上乘,經得起摔打,不怕風雨侵蝕,不畏歲月的磨礪。有了上等材料,再加上雕細琢的真功夫,這樣的作品才受歡,才能永恆不朽。這就是説,寫小説選題立意相當重要,那是小説的靈魂所在。
再説材料的來源。有人常抱怨沒東西可寫,其實生活中寫作的素材很廣:電視、報紙、網絡,也可把親耳聽到的,親眼看到的,發生在身邊的故事整理成作品。我的小説《苦尋》就是從電視上找到的靈。當時,我看了一期《鑑寶》節目,台上一位中年男人拿一個茶托請專家鑑定,專家鑑定為真品後,主持人請持寶人説説寶貝的來歷。持寶人説,這個茶托是傳家之寶,不知道傳了多少代,當初是茶托和茶盞成套的,祖爺爺外出經商時帶走了上面的茶盞,剩下了下面的茶托。從此祖爺爺一走杳無音訊,茶盞下落不明。聽完這個故事我覺很好,就想把這個故事寫成小説,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完成了小説《苦尋》。
選好了材料下一步就是為小説支框架,也就是構思。小説框架就像搭房子支鋼筋水泥結構一樣,先支架子再灌水泥;也如畫一棵大樹,先畫上樹的枝幹,然後再畫樹葉。結構要安排的合理,脈絡要清晰,還要看上去壯結實。搭好了結構,然後找切入點,就是從哪兒下手動筆,角度要新穎出彩,這樣才能抓人眼球。我為小説《苦尋》鋪設了一明一暗兩條線,以尋寶為“明線”以大學生承美走向社會找工作,找愛情、友情為“暗線”兩條線互不纏繞,同時平行進行。我這樣構建小説框架,“明線”增添了閲讀興趣,讀者在閲讀中體悟“暗線”悟生活的本質。
然後説人物。寫小説離不開人物,人物是小説的心臟,一刻也不能停止跳動。人物要寫活,靈動起來,立體起來,讓讀者一下子能記住那個人物的樣子,這就達到了目的。人物的描寫很要功力,不在於筆墨的多少,也許簡短几筆,一個活靈活現的人物躍然紙上,靈動了起來。對於人物的描寫,我認為主要是觀察,據人物的個特點去塑造。比如,小説《苦尋》中的趙俠,她是一個個張揚,俠肝義膽的女孩子,所以她的動作、語言要與她的格相吻合。
我順便説一下小説中的人物命名,小説中的人物都要有自己的名字,起名是據人物的格或需要來命名的。比如張承美,意思是繼承傳統的美德;崔易哲,寓意格脆弱,容易折斷的意思;馬子騰,父親是高官,示意兒子將來飛黃騰達;劉震生好理解,地震之年出生的。
再説故事。小説中的故事就像一個人的主動脈,它像一條奔騰不息的小河,一直湧動,不能停留,還要有跌宕起伏。故事要好看、好玩,要引讀者閲讀的慾望。小説再好,至少要讓人看下去,讀者不想看,或是讀了兩頁就不想再往下讀了,那就説明小説寫的失敗。
小説寫的好看,主要在懸念的設置和情節的布控。小説的懸念來自一個個鋪墊,故事開頭的鋪墊就像向讀者拋去的一個綵球,讀者一下子接住了綵球,就算中了作者的圈套,讓讀者跟隨作者的筆走。這裏需要注意的是故事節奏,節奏過快,讓讀者不過氣來,節奏太慢,容易半路丟了讀者。節奏的把握,人物出場的次序,故事的起伏,如何掀起高,充分體現出一個作者對小説的駕馭能力。還需要説的就是故事要完整,要對讀者有一個圓滿的待。小説結尾就像一個即將結束演出的舞蹈演員,瘋狂地旋轉了幾圈之後,以一個漂亮的卧魚兒姿式謝幕一樣甩出一個亮點來。
小説《苦尋》第一章寫失寶,寶貝的丟失就為後面的故事埋下了伏筆,結尾是寶貝失而復得,整篇作品是一個從無到有的圓滿過程。小説的圓滿還體現在開頭是承美坐火車南下,最後從震生家哭着跑出來是坐火車北上;承美的愛情也是從無到有,她從失去馬子騰的戀情到與震生的完美結合;小説《苦尋》從整體來看就是一個圓,從起點出發,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
最後説場景。場景就是故事發生的地點,這個地點要有待,要讓讀者明白何時何地發生的故事,關於場景的描寫,彰顯一個作者散文的功力。小説中的場景變化也要隨人物的變化而變化,比如,人物心情鬱悶,那在她眼中的景物就要灰暗一些,不要寫成大晴天,把天寫成陰天或下雨,這就是説場景要配合人物,據人物的需求來變化。
説到人物場景的刻畫與描寫,我想起了餘秋雨在一次做評委時説過的一句話,他説小説創作中忌用成語和形容詞,當時就句話引起了很大的爭議,我也不太理解這句話。當我真正進入創作狀態時,才體會到成語和形容詞使用起來確實彆扭。比如描寫月亮,説月亮像香蕉,像小船,圓月像玉盤等都行。我看過韓少功筆下的月亮,是這樣描寫的:月亮是掛在鄉村天空上的一枚徽章,月亮像死魚的眼睛。看起來確實比使用一句成語經典的多。
小説具備了以上的條件,也就具有了雛形,寫完之後是修改。好文章是修改出來的,作品完成之後一定要反覆修改,一直修到自己看着順溜為止。修改文章就好比熨衣服,做好了一件衣服,要經過熨燙整理才能穿在身上。如果不經過熨燙整理就穿在身上,既使料子不錯,穿着合身,衣服皺巴巴的讓人看着也不舒服。所以文章一定要修改,必要時,放一放再修效果更佳,不要急於發表。
説到最後就是給文章點上眼睛,也就是説給文章起個好名字。標題要麼引人,要麼有懸念,要麼有寓意,總之,文章的標題同樣重要,簡短的一句話或一個詞組,囊括了文章的主題思想。
前幾天我看了作家韓石山老師的一篇博文,他説,好文章像美女,為什麼拿美女來比喻呢?因為美女在形質和情上,最為明顯,最為和諧。如果你的開頭一段太長了,你就該想到,這不成了大頭娃娃了嗎?哪有美女是大頭娃娃的。要是中間部分平平的,不起一點波瀾,你就要想到,這不成了癟了嗎?哪有美女是平板的,豐肥才是美女嘛。如果你的文字乾澀,你就要想到,美女怎麼會是一身雞皮呢?要豐潤,要光鮮嘛。如果你的結尾是突兀的,沒有一點藴含的,你就要想到,哪有美女走了不給人留點想頭呢?立意不明確,你就要想到,哪有美女沒有一雙明眸呢?韓老師説得形象生動,堪稱經典。
其實哪位作者不想把自己的文章寫成美女一樣好看,讓人看了之後動心呢。我認為文學的東西不是一之功,要靠積累,要有生活才行。多寫多看是句老話,但要先學會看,然後才能會寫,同時也要給自己的文章一個從醜小鴨到美女的蜕變過程。
寫小説是個苦力活,有人戲説,想減肥就寫小説。我寫小説不為減肥,也不怕苦,因為我在苦中尋找到了快樂。
以上是我的一點創作體會,如有不足不妥之處,誤導作者之嫌,請廣大文友斧正,多,共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