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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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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兒藉機上位,秋姨娘自然消停了幾天。賈為了家中的安寧着想,撐着身子與沈倩商議:將燈兒抬為姨娘。不過凡是子,哪有喜歡給丈夫納小妾的。但是七出之罪壓在女人的頭上,沈倩又是個知書達理的,就算心中有千萬種不甘,只能答應了下來。辦酒席那天,三房的南院中冷冷清清的,舒玉倒是不請自來了。燈兒做新婦打扮,卻消瘦了下來。臉頰上淚痕未乾,舒玉嘆息一聲,送了一條鮫綃手帕。

“大小姐,主子她知道了我幹了這事後,一直在生氣,至今都不願意與我見面。您説我以後該怎麼辦?”燈兒趁着無人時,拉着舒玉的手。淚滿面。然而卻不是後悔,只是害怕。舒玉只是淡淡道:“既然走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回頭了。你那主子看着就是個小的,既然能趕走得了辛姨娘,就能趕走你。能教唆三叔打死書玉弟弟,就能教唆三叔拿掉你的孩子…為今之計,你得靠着三嬸,與你那舊主子鬥一鬥。”燈兒被唬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捂上了自己的肚子。舒玉拉着燈兒的手,緩緩道:“書玉在祖母那裏,平裏辛姨娘都見不到他。母子連心,最是割捨不得。姨娘你是新嫁娘,又正值青,以後少不了瓦膝下。若是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爹疼愛,還有姨娘欺壓。你身為母親的,難道不傷心嗎?”燈兒清瘦的臉蛋扭曲起來,手帕被擰緊了。櫻輕啓,神肅穆道:“不,我才不能讓那個女子獨佔三爺一個人!”

“這就對了。三嬸是個好脾氣的,辛姨娘雖然不老實,好在本分。最近三叔算是離不得你了,你若是趁着寵愛正濃時規勸三爺“雨均霑”再讓三嬸與辛姨娘知道了,必定會對你有好。如此一來,結她們倒也不難。”舒玉披上白鶴大氅,拿起斗篷説道:“燈兒,你向來是個聰明的丫鬟,如何取捨該清楚罷。”燈兒行了屈膝禮,舒玉淡然接受了。然後轉出門外。過了長長的走廊,便到了東院,瑾兒打着風燈,引着舒玉進入內室。一層層的帷幔穿過去,便看到了賈與黛玉。平裏驕傲跋扈的婦人此時面容慘淡。舒玉下披風,坐在大娘的面前,附在她耳邊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大娘您就放心好好養病吧。”劉氏端了一盞桂圓湯和的梨汁,黛玉接了過來,用小銀匙灌了三兩匙。賈閉着眼,本能地喝着藥膳,靜靜躺了一會兒,頭頂忽明忽暗。舒玉接走了黛玉,轉到梧桐軒。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黛玉望着雪,默默地傷起來,不久淚滿面。洛蘭端來了茯苓酒,説道:“二小姐,暖暖身子吧,彆着涼了。”舒玉也不勸,只是將大房的事務付與黛玉打理。賈已經不能理事,沈倩因為燈兒的事情顧及不到大房,這事兒本來是由她來打理的。但是書玉與嫣玉盡裏要她照顧,舒玉也有些顧及不來。想到黛玉才該是當家人,便讓她親自來打理。

畢竟富門無少年。

不過黛玉身子本來就弱,雖然在母親面前強作歡笑,到了舒玉這裏還要勞神傷力,總是有些力不從心的。但是黛玉明白長姐的用心,卻是不想辜負了她的心意。就強撐着身子開始裏外打理起來。若説之前還有些生疏,經此一場。卻是真正長大不少了,隱隱出一點賈的影子。只不過無人在旁時,眼淚還是洇濕了粉帕。

到了臘月。

就是科舉之時,舒玉這去到後院請安。看到多不見的衞若蘭來了。青衫一襲,風塵僕僕。甫一入座,老太太轉着手中的紫檀佛珠,就開口道:“舒兒,出來送一送衞公子吧。”又對衞若蘭道:“這趟去,事關功名大事。你也無需擔心以後名落孫山,畢竟古來大器晚成者居多…希望老天保佑孩兒高中!”又故意咳嗽兩聲,自言自語了一聲風真大。便讓瑞珠送客,卻是將兩個人都送到了書房。

待到四周無人時。衞若蘭作揖道:“林小姐,這些子來多謝您的關照!若蘭銘記於心。”明明知道是祖母又來做媒了。舒玉哭笑不得,卻是想起一事來。不動聲地請教了系統一個問題:衞若蘭的身世到底如何?

系統很快有了回覆:【叮咚!扣除三次任務獎勵!衞若蘭,虎賁將軍衞朝忠之子。】原來是虎賁將軍的兒子!舒玉小小驚訝了一下:這不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大將軍麼?當即不動聲道:“衞公子。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告知:我的一個丫鬟的父母是京城人士。最近虎賁將軍班師回朝,受聖上封獎。這事兒你應該聽説過?”衞若蘭奇怪道:“是有此事。”

“我那丫鬟的父母説,虎賁將軍當是騎馬進城的,途中受到萬民敬仰。所以那丫鬟的父母也見到了虎賁將軍的容貌。説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將軍居然與衞公子有幾分相似!”舒玉以袖掩面,心裏有點虛:到底像不像不得而知。不過讓衞若蘭抱了一點認親的希望,倒也是好事。也不枉老太太疼愛這個後生一場:“不如衞公子高中之後,去結一下衞家人。説不定公子你就可以…”曼聲戛然而止,見好就收。

衞若蘭果然動容:衞大將軍何等人物,他這個平民怕是一生都不得一見。但是聽舒玉這麼一説,倒是勾起了對父母的思念。雖然希望渺茫,但是衞若蘭還是深深作揖道:“若真是家父,大小姐就有對若蘭的再造之恩。”

“公子過譽了。此去路途長遠,一定要保重身體。若是能高中,上報天子,下撫萬民固然是好的。若是不中,也可再待三年。”舒玉藉口説看望賈,便與衞若蘭正式告別。她從來不指望婚姻靠着憐憫,或者是恩情而存在。夫君只有欣賞自己這個活生生的人,她才有動心的可能。想通了這一點,心便收斂了。更重要的是眼下,賈是一不如一了。連專程從金陵趕來的御醫都不肯再開方子了。林府也已經暗地裏開始準備白喜之物。一副上等陰沉木做的棺材,一套富貴華麗的壽衣都暗暗備齊了。林如海怕女兒傷心,一直隱瞞着。

大雪紛飛,黛玉連勞。終於病倒了。舒玉正在祖母屋裏教書玉與嫣玉兩個讀書認字,一個雪團似的丫鬟忽然闖了進來。雪雁顧不得撣去肩頭的雪花,跪下道:“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忽然喊頭疼,這會兒昏倒了!”舒玉急忙回到梧桐軒。只見黛玉已經甦醒了過來,正躺在牀上沉默着淚。舒玉安了一番,黛玉才氣若懸絲道:“姐姐,我一想到娘就難過。”

“妹妹,你娘還指望你呢!快別多想了。”舒玉給黛玉掖好被子,回頭揾帕子給黛玉擦淚。黛玉閉上了眼,又是沉默無言。舒玉看這屋裏,冷冷清清的。連平裏嬉笑玩鬧的雪雁都變得特別安分乖巧,卻是暗暗嘆息。去探望賈,只説黛玉是看書看得頭昏了,讓賈放心好好養身子,其他的暫且放下。

強作歡顏,眼下瘦的發青。只有一雙眸子甚是雪亮,半生的驕傲與尊貴只有它能窺見一二。她拉着舒玉的手,嘆息道:“孩子,這段時是苦了你與黛玉了。説起來,你娘真是個好命的,有你這麼一個孝順女兒。你大伯雖然瞞着我,但是我自己的身子到底怎麼個光景,還是有數的。為今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黛玉還小,又是個心病重的。將來就算許了人家,也免不了被人説閒話。唯有嫁給一個寬厚至極,家中並無公婆的君子。還有要帶足了嫁妝,不拿人手短,這往後的子才好過。要不然,玉兒或許也是個沒福氣的。”舒玉眼痠了。

繼續道:“你三嬸不是個藏的人,但是心狹小。容不得看人騎到她頭上去…往後你要處處小心。還有那賈家,我算看清楚了,後必定要倒的。若是可以的話,不要讓黛玉與賈家的人扯上關係…你與書玉好,這是極對的。等到書玉中了第,這家裏的光景必定也還算不錯。在那之前,你們姐妹二人一定要互相扶持。也不枉我待你一場。”

“大娘…”

“別説了。”賈慢慢閉上了眼睛,陪侍的丫鬟瑾兒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舒玉也掉了眼淚,但是除了答應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話可以勸説。等到喜梅打着風燈回到梧桐軒。皚皚的白雪已經覆蓋了樹杈。一片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卻是鳥獸飛散,荒蕪不堪的。舒玉回頭看了看東院,繼而毅然踏入了自己的小屋。

病逝於隔的‮夜午‬。

這本是意料之中的,病了四五個月。用盡天下良方,才拖了這麼點時。卻也足夠大家有了個心理準備。仍舊讓人悲痛不已。到了第三,整個林府一片素白。林如海與林黛玉最為悲傷。父女兩個抱頭大哭一場,而舒玉扶着老太太來送賈最後一程。這兩個隔了四年不見的女人,再見卻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饒是曾經誤會重重,現在也釋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