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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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在雲裏飄著，覺在空中浮著，覺真是極了！

“佳樹…”有個聲音在叫著。

是龍二嗎？

嗯…好久沒這樣醉了…一種温暖的醉，而不是以前那種寂寞冷清，還有知道醒來的時候身邊仍然會空無一人的冰冷的醉，喉嚨好疼口好乾，想咳嗽一聲卻無法出聲、無法息、無法掙扎的無力。

“來，張開嘴…”耳邊的聲音，冰冷堅硬的東西擠到嘴邊…玻璃杯？想撐起頭來喝，全身都是柔軟的，然後那隻手幫我扶起脖子後面，冰冷的水立刻到嘴巴里…

誰？應該是龍二吧？翻了一下又再睡去，為什麼對他如此放心，因為我救過他還是因為他眼中的那種好？

很熱，煩躁的翻來翻去，頸子後面卻漸漸的清涼起來，慢慢的又熱了起來…好暖，在這冰冷的秋天，在我那完全空的心裏。暖的，就好像是在mmd懷裏，又好像是在那個有熱水汀的北方城市。到了冬天看着外面的大雪，縮在温暖的厚被裏多賴一下牀下想去上學…

啊？上學？

猛地坐起來。和腿都毫無力氣，外面已經是亮閃閃的白天了！

今天是…今天是？今天是週四，早上有介紹我到急診室裏打工的外科的荒川教授的手術示範課！

我從來沒有缺過任何一節課！

週四？週四急診室的值班表…我…我…應該是…應該是週五的白班和晚班！嗯，應該沒錯，週五應該是我研究生班裏，幾個神經外科教授的班，我現在已經可以在神經外科手術裏做助手——太好了！沒有錯過我的班。

錯過荒川今天預定的心臟左心室搭橋手術示範課，下次上課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去道個歉才行。

突然的放鬆、太陽裏剌痛，和喉嚨裏澀而苦的充血，大叫著提醒酒實在是喝得太多了！

“醒來了？”龍二的聲音，他敲了門才走進來。

缺氧太久的大腦才四轉的發現了這裏並不是我的那間小屋…

“大哥的房子，要洗澡嗎？”他體貼的回答我眼裏的疑問，並遞過來冰涼的水——過乾澀喉嚨的水，清涼到全身的孔豎立…然後我對今天太陽的光和熱有了一種新生希望一般的東西。

豪華的公寓房間，淋浴的水過我的身體再到那淺紅的木製地板，大理石的浴缸邊緣上有著女人用的淋浴用品，旁邊一條巾還是微微濕的。

再到卧室裏，龍二把我的衣服拿了過來，早餐也有一個女傭擺了上來。

到浴室裏換衣服的時候，看到衣櫥裏掛著的大堆男人衣服，看來這裏真是龍二大哥的房間。走出來，牀頭櫃上還有一隻銀打火機。龍二補充的解釋道:“大哥走了，他吩咐我送你回去。佳樹，吃了東西我送你去學校？”

“不用。”越簡單越好的回答，不過我沒有拒絕吃他的早餐，那瘋狂的灌酒行為，得胃微微炙痛，也空空如也。這樣的胃本撐不下去一天的辛苦。吃完飯我拒絕他的車和他彷彿受傷的眼神，一個人慢慢在温和的秋天上午，從這麻布的高級公寓區走向車站。

——陽光不錯，人們好像都在笑，而我的心好像因為那些酒而微微熱了起來。

***“林樣！”剛剛從一個腔損傷的急救裏出來，在一片接班的嘈雜裏，我坐在餐廳裏匆匆忙忙著緊張的晚飯，一個聲音耳的響起來，女聲，悉的，從醫學院一起升升到經外科的同學武市千由。

客氣的抬了一下頭，點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我又繼續大口著自己的晚飯——再不吃誰知道下來會有什麼緊急情況發生。

“昨天你居然翹課了？荒川教授急的很呢！”她坐在我對面，一邊扣上白外衣的扣子。

“嗯。”含混不清的嘴裏，我並沒有跟這種同學解釋的必要。

她咯咯的笑起來，纖長潔白的手裏轉著一杯咖啡:“今年的研究生班裏你是最被看好的新秀哦，我想我是沒什麼希望追上你啦。”

“哪裏。”我又沒有要你追我，你愛追不追，我不是為了勝過你而在這裏拼命學習。

“耶誕節有事嗎？我查了，你那天沒班，我們原來班裏的人一起舉辦了個party，我把我們倆的名字報上去好嗎？”她繼續興致的説著。染過的紅黃相問的長髮居然又燙了一個碎花的新樣式，我是抬頭喝水的時候才看到的，白衣裏面是翠綠趴軟羊衣，耳朵上也晃著兩塊翠的寶石，嘴巴上亮閃著的膏——她對我的好就好像浮在表面上一樣，我看的既清楚又明白。

“抱歉，我耶誕節要打工。”吃完飯，我站起來，剛好傳呼機也響了，説一聲抱歉，將免洗餐具扔到垃圾箱，快步離開了她還想説什麼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