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有待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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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自難免又是一幕真情,令人灑淚的人場面,皇甫敬暗中向着書生投過一瞥!
書生卻只裝作沒看見!
再看算卦的跟老駝子,眼眶裏都現了閃爍淚光!
雖然英雄有淚不輕彈,可是這種淚就是英雄也難免!
噓唏中,獨孤承舉袖拭淚,連連説道:“怎勞動你夫婦親身端湯送茶?下次別這樣了,這樣兒令我不安,子長着呢,咱們各各的!”趙振秋夫婦連聲應該,並稱不敢,雙手捧上那碗熱湯!
乘獨孤承伸手接碗之剎那間,書生目光如電,飛快一瞥,沒錯,正如小明那個眼,獨孤承掌心有顆紅痣!
談了幾句閒話,書生把話拉入了正題:“恩兄,自到了汴梁世家後,可曾離開過開封?”獨孤承一怔説道:“沒有啊!四弟何有此一問?”書生笑了笑,道:“二哥去過‘朱仙鎮’,‘汴梁世家’的分支店個人説,在那兒見過恩兄!”只説眼不閒,目光緊緊凝在在獨孤承一張老臉上!
獨孤承老臉一片詫異,惑然道:“這就怪了,愚兄自當年被擄來‘汴梁世家’後,多年來,沒能出那地道中石室一步,這是怎麼回事?”書生笑道:“想必是那人看錯了…”算卦的一怔,剛要嘴。
書生已然飛快接道:“恩兄可知道,當年帶恩兄來開封的是誰?”獨孤承道:“愚兄被擄來開封時,一路之上,雙目一直被蒙蓋着,故而無法知道帶恩兄來開封的是誰!”書生點了點頭,道:“在‘汴梁世家’地道中,我不便説,恩嫂及騏侄兒的墓地,前年又經整修過了,每年我四個總是要去看看的!”獨孤承老臉上倏現悲悽,搖頭苦笑,道:“四位對愚兄的這份恩…”
“恩兄要這麼説,那是見外了!”書生截口説道:“倘若這是恩,那我四人當年之身受,又叫什麼?
…
”頓了頓,接道:“事隔多年,我四人無時無刻不在想,當年若不是恩兄伸了伸手,只怕…”獨孤承搖頭嘆道:“四弟,如今還談這些幹什麼,人那有見死不救的?換誰誰也會伸伸手,要不然,那還叫人麼?”不錯,人那有見危不援,見死不救的?
書生點了點頭,嘆道:“時光如水,歲月不饒人,當年-別,全今冉見恩兄,算算該有十多個年頭了,好快啊…”
“四弟説得是!”獨孤承頗為慨地連連點頭,道:“雖不是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可也是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百年一瞬,人生無常,想當年天倫樂融融.而今已落得家破人亡,伶仃一身,這,唉…”重重地嘆了口氣,結束了這段話!
“這”字以下,不知道他要説些什麼,但那聲重重長嘆應已代表一切,那聲長嘆,能令人淚落!
那聲長嘆,也給在座的每一位,心頭壓上了一塊重鉛,甫出虎口,理應歡慶,書生他怎老提這令人傷的當年舊事?
算卦的有怨怪意,望了書生一眼,皺了皺眉,剛要張口!
書生已然目注獨孤承,忽地説道:“恩兄可記得恆山聽濤小築故居?”獨孤承點頭説道:“記得,怎麼不記得,自己的家,那有不記得的?”書生道:“前兩年,我四人已經鳩工把恩兄那聽濤小築整修過了,完全照得是老樣子,沒敢有絲毫變動!”獨孤承神情-陣動,道:“四弟,我説句不該説的話,已死,子已亡,愚兄已經沒有指望了,那個家也不想要了,四弟幾位還勞這個神幹什麼?”書生雙目一挑,道:“恩兄,話可不是這麼説,落葉歸,難道説,恩兄遭此大變之後,業已雄心盡灰,家也不要了?”獨孤承邊閃過一陣搐,鬚髮顫動,搖頭苦笑:“四弟説得差不多,那個家,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固然,落葉歸,可是,四弟,觸景傷情,我受不了…”書生默默不語,但旋即,忽又一笑説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訴恩兄,恩兄可還記得當年手植那株金菊?多年來,雖乏剪修澆灌,可是依然孤獨傲立,每逢秋時,黃花怒放,不減當年!”老駝子倒沒如何,算卦的面有詫異,他投書生以惑然一瞥,可是沒説話,還好!
獨孤承卻搖頭一嘆,道:“花猶好,人不在,愚兄心已冷,意已灰,對那當年種竹栽花的悠閒無我心境,已經是…唉,徒亂人意,不提也罷!”書生目中一絲星採,飛閃而過,道:“當年我聞訊趕至時,恩兄那書房之中,硯池未乾,筆猶未收,想必恩兄當年是在揮毫時,突遭驚變…”獨孤承遲疑了一下,道:“事隔多年,愚兄已然記不清了,四弟當年既有所見,那想必是愚兄當時是在書房之中,不會錯了!”書生目中再閃星採,道:“等大哥、二哥、三哥,先後趕至後,經-番搜查,別無所見,僅在恩嫂騏侄兒遭害處,發現了-‘天荊毒刺’,恩兄羅淵博,見多識廣,不知可知…”獨孤承苦笑接道:“這何必問我,四弟羅見識,不強我數倍?”書生道:“天荊樹,唯高黎貢山所產者,刺有劇毒,中人必斃,當時,我四人判斷這必是‘修羅教’下的毒手…”獨孤承陡挑雙眉,目中暴駭人厲芒,道:“四弟不愧淵博,四位想必當即趕往了‘高黎貢山’!”書生點了點頭,挑眉説道:“自然,我四人恨不得脅下生雙翅能飛去。”友情可,獨孤承神情一陣動,道:“四弟,不知是否那修羅教下得毒手?”書生道:“天荊毒刺現在修羅教勢力範圍內,斷不會容他人採摘,武林也沒人敢輕易涉足,證據如鐵,當時我四人以為該不錯。”獨孤承一怔,道:“四弟,‘以為該不錯’,莫非有錯?”書生道:“是否有錯,如今還不敢説,不過,軒轅無忌矢口否認行兇,我四人也曾遍尋全山,未獲恩兄蹤跡!”獨孤承道:“那‘天荊毒刺’他如何解釋?”書生道:“他親自陪我四人跑了趟‘北天山’,找到了另一棟有毒的‘天荊樹’,這證明‘天荊毒刺’非他‘修羅教’所獨有!”獨孤承眉峯一皺,沉説道:“這麼説來,的確不能斷定是他修羅教行的兇…”書生截口説道:“不過,事隔幾年,帶恩兄來‘汴梁世家’的,卻是‘修羅四侍’!”狐孤承一震,目中再現厲芒:“四弟,沒錯,是他四人。”書生道:“沒錯,該是他四人!”獨孤承道:“他四人親口承認了?”書生淡然説道:“沒人會承認做賊的,我是由那‘天荊毒刺’,他四人現在‘汴梁世家’,及他四人心虛逃之種種跡象判斷的!”獨孤承點了點頭,道:“無可疑,可仍不能斷言修羅教行兇!”書生目光深注,道:“恩兄當年被擄後,難道真不知被囚何地,投見過任何一人,也小知帶總兄來開封的是誰?”獨孤承道:“見過,但那沒有用,他們都蒙了面,而且被擄時,愚兄是被人點了道,及至愚兄醒來時,只發現是置身一石室之中,難見天,那裏知道是被囚何處?由那一地至開封,一路之上,也是被他們蒙上了雙目,若非見着了‘汴梁世家’的老王八,愚兄還真不知到了何處呢?”書生皺了皺眉,略一沉,道:“以恩兄一身功力,他們不可能會那麼放心!”
“説得是,四弟!”獨孤承道:“他們平常跟愚兄見面,都是在另一室,隔着一處暗門談,絕不敢近愚兄之身,由那不知名的一處,往開封時,還是被他們先以藥倒,然後點了‘肩井’,雙膝彎曲,才蒙上眼的!”老駝子突然咬牙説了一句:“好狡猾的一批東西!”書生皺眉説道:“這就難了,倘若恩兄能知道,當年被擄處,是囚於何處,帶恩兄來開封的是誰,元兇便不難尋獲了!”獨孤承略一沉,突作此問:“四弟,那‘修羅四侍’,如今可仍在‘汴梁世家’?”書生道:“要是沒錯,該還在,不過,就是在,要找‘汴梁世家’要人,恐怕已經很不容易了!”分析得不錯!
獨孤承點了點頭,沒説話!
老駝子卻高挑濃眉,威態懾人地又了一句:“他們敢,惹煩了我,放把火燒他個光,看他四人往那兒躲!”此老就是這般火爆脾氣。
書生淡淡説道:“沒什麼敢不敢的,做賊的,沒有坐以待捕的,就是燒光了‘汴梁世家’,找不到‘修羅四侍’也是枉然,何況‘汴梁世家’分支遍天下,他四人何處不能去?”這話不錯,老駝子怔了,但旋即説道:“四弟既知他們要溜,為何不防之於未然?”問得對,既知要溜,為何早不下手。
書生遲疑了一下,道:“天下雖大,我卻不相信他四人能逃出咱們兄弟手掌心去!”顯然,這是託詞,只能説,沒確定這位“百巧先生”真假,便不能確定“修羅四侍”是不是幫兇!
老駝子對這答覆,自然不滿意,他濃眉一挑,還要説!
皇甫敬突然開了口:“三弟,你該知道,四弟他自有道理!”大哥説了話,老駝子可不敢多説了!
其實,皇甫敬説得也沒錯,他們的這位四弟做事,何曾出過錯?由來是十拿九穩,些微不差!
沉默了-會兒,書生突作此間:“恩兄説過,‘摧心散骸斷魂丹’之毒,三-發,但不知今,是第幾?”試過了舊事,他還要再試眼前事!
獨孤承一怔,道:“算算明天就該發作了,怎麼,四弟!”書生道:“恩兄可是説,‘摧心散骸斷魂丹’之毒,除那‘汴梁世家’自藏的獨門解藥外,他藥罔效,無物可解?”獨孤承點頭説道:“正是,要不是為着一個‘仇’字,愚兄早就自絕了,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每隔三天.便要身受一次痛苦!”書生軒了軒眉,道:“這般死,輕若鴻,恩兄怎也作如是語?”獨孤承神黯然,默然不語!
書生目中忽閃寒芒,道:“有件事,我要跟恩兄商量一下!”獨孤承道:“什麼事?四弟只管説就是!”書生道:“恩兄可知昔年‘武林二叟’中,‘百毒叟’巫一風此人?”獨孤承點頭説道:“知道,怎麼?四弟莫非要他為愚兄…”書生截口説道:“恩兄既知此人,當知此人擅施毒,現下無出其右者,其所煉製的最毒一種物藥,名喚‘散功丸’!”獨孤承道:“這個愚兄也聽説過,‘散功丸’之所以被稱為最,乃是一絲誤服,功力永廢,那比殺-個人還令他痛苦!”書生點頭説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散功丸’還有-宗好處,就是能解百毒,昔年有些武林高手,往往不惜一身功力而求此丸-粒,以祛除所中之毒,保全命!”獨孤承點頭説道:“四弟説得不虛,是有這回事…”神情忽地一震,突奇光,駭然接道:“四弟莫非是要…”書生截口説道:“既能解百毒,我想以毒攻毒試試!”獨孤承霍然變,但剎那間又恢復正常,平靜地説道:“四弟現有此物?”書生道:“不錯,我跟巫一風昔年曾有一面之緣,他給了我一粒,以備萬-之需,必要時祛毒保命!”獨孤承默默不語,良久方道:“據愚兄所知,‘摧心散骸斷魂丹’之毒,唯汴梁世家那自藏獨門解藥可解!”顯然他是不敢輕易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