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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計議脱困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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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道:“怎麼説?”室頂那人道:“我本要這麼做,但經四先生一言點破,我卻要改變主意,不這麼做了!”原來如此!

書生道:“如今你要怎麼做?”室頂那人道:“英雄人物,該有英雄行徑,我打算給四先生一段找機會的機會,讓四先生口服心服,死而無怨!”書生道:“我先謝了,機會也有個長短!”室頂那人道:“現在是丑時,我等四先生到寅牌時分!”書生目中星採一閃,道:“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室頂人人道:“怎麼?”書生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隨時有殺身之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不再良機,錯過這不再良機,勝券就不屬於你了。”室頂那人道:“這不勞四先生説,我很明白!”書生道:“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室頂那人道:“説得是,否則他噬臍時,懊悔已是莫及!”書生心頭一震道:“這才是明智之舉!”室頂那人忽地陰陰笑道:“我已習慣四先生布好了的圈套,四先生當真希望我拔腿麼?”書生心頭又一震,道:“你我都-樣,先問你自己!”室頂那人大笑説道:“我一言既出,縱他反制於四先生手下,也絕不懊悔!”至此,書生方暗暗呼了一口氣,混身竟有決意,邊浮現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搐,沒説話!

獨孤承面有難

算卦的卻投以無限佩服目光,不説別的,單這繞大彎子,布圈套,穩紮穩打的心智,他就深嘆不如!

可是,除了心折、佩服以外,他還有點憐憫難受,只因為他知道,書生一身傲骨,奇勇蓋世,要不是為了恩兄跟他這位結義二哥,書生絕不會近乎求人的,去智賺這段找機會出困的時光!

適時,室頂那人開口發話:“四先生怎麼不説話了?”書生大笑説道:“我已經達到目的了,還有什麼好説的。”室頂那人笑道:“説的是,到如今,我才算真正墜入圈套…”頓了頓,接道:“有一點,我要事先説明,免得到時候四先生説我心狠手辣!”書生道:“説!”室頂那人道:“英雄重一諾,我既已點了頭,那麼在我答應的這段時間內,縱然四先生能出困,我也絕不動四先生分毫…”書生道:“往下説。”室頂那人道:“但,一經到了時限,我可是要用那種狠毒手法,到時候四先生可別怪我絕得毫不留情!”書生挑了挑眉,道:“你我一言為定!”室頂那人道:“一言為定!”書生道:“沒事兒了。”室頂那人道:“四先生是要逐客?”書生道:“這兒主人是你不是我,何來逐客二字?再説,反正你這段時間內不動手,走不走兩可。”室頂那人道:“我還是走得好。”書生道:“怎麼?”室頂那人道:“我本就有既生瑜,何生亮之,再眼睜睜地看着四先生施展那高我一籌的心智,我難受得很!”書生笑了,道:“看來,我竟有點喜歡你了,別忙走,答我兩問!”室頂那人道:“我本有惺惺相惜之,只可惜正自古同冰炭,水火由來難相容,四先生要問什麼?能説的,我無不言!”書生道:“你已經恢復本來嗓音了?”室頂那人道:“這是四先生第一問?”書生道:“不錯!”室頂那人笑道:“四先生,我就是我,何謂本來?”書生目中星採一閃,道:“看不出你竟深通…”

“不是通!”室頂那人截口説道:“跟‘情’一樣,不過皮,淺薄得很!”書生道:“你太謙虛了!”室頂那人道:“半瓶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少!”書生道:“我也不糊塗!”室頂那人笑道:“隨四先生怎麼想吧!請發第二問!”書生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室頂那人道:“我急四先生沒有多少時光!”書生笑道:“説得是,那麼請聽我這第二問…”頓了頓,接道:“剛才你説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室頂那人截口説道:“四先生是要問這件事麼?”書生道:“不錯!”室頂那人道:“我至抱歉!”書生道:“不能説?”室頂那人道:“正是!”書生道:“總有個理由!”室頂那人道:“自然有!”書生道:“這可以説了?”室頂那人道:“同樣地至抱歉!”書生道:“也不能説?”室頂那人道:“正是。”書生淡笑説道:“這就怪了。”室頂那人道:“怎麼?”書生道:“怎麼連理由也不能説?”室頂那人笑道:“那不該怪我。”書生道:“該怪誰?”室頂那人道:“要怪該怪四先生!”書生淡笑説道:“我不懂!”室頂那人道:“是四先生智慧太高。”書生道:“智慧高有什麼不對?”室頂那人道:“對四先生固然沒什麼不對,對我可是大大的不對了。”書生道:“怎麼説?”室頂那人道:“四先生舉一能反三,聞一能知十,我要説出理由,四先生必能悟出是怎麼回事,那樣我的心血就要付諸東了。”書生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室頂那人道:“事實如此!”書生道:“你也夠厲害!”

“豈敢!”室頂那人笑道:“事實上,我是領教過高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怕之餘,我不得不多自小心、謹慎!”書生笑了笑道:“那不用再説了。”室頂那人道:“那麼我要走了!”書生淡淡説道:“只管請便。”沒聽室頂那人答話,一片寂然,想必已經走了。

算卦的長眉一挑,道:“四弟。”書生淡笑截口道:“二哥,別問我,問恩兄。”算卦的轉註獨孤承道:“恩兄!”獨孤承白眉一皺,道:“二弟,你剛才沒聽説?有些事,連我也不知道。”涼了“百巧先生”都技窮策盡,看來出困是無望了!

算卦的臉一變,皺眉不語!書生卻開口笑道:“恩兄是怕他藏身室頂竊聽?”獨孤承沒答,未置是否!

書生笑道:“他已經走了!”獨孤承道:“四弟,愚兄剛才説過,耳目不減當年!”書生淡然説道:“有可能恩兄聽錯了!”獨孤承挑了挑眉,滿面惑然:“四弟,我不信你還不如我!”書生道:“事實上,我沒發覺室頂那人!”是怕有人偷聽,而不是技窮策盡,算卦的明白了,眉條一展,接口説道:“四弟,恩兄沒錯!”書生淡淡一笑,道:“只怕二哥跟恩兄都錯了!”算卦的道:“只能説,有可能不是他…”書生抬頭説道:“不,室頂沒有任何人!”算卦的一怔,滿面盡是惑然詫異,道:“四弟,你今兒個是…”書生截口説道:“我不用凝神聽,就準知道室頂沒有人!”算卦的更不解了,道:“四弟,你是説…”書生笑道:“他自命英雄,我也許他為英雄,我相信他不是言而無信效那宵小行徑,竊聽人談話的人。”算卦的長眉一挑,剛要説話!

突然室頂傳來一陣大笑:“四先生那麼相信我,我豈可沒信笑煞人,四先生,誠然高明,我又一次地領教到了厲害!”一切又歸寂然,不復再聞一絲聲息。

書生淡淡一笑道:“這回真的走了,恩兄可以議了!”至此,算卦的跟獨孤承方始恍然大悟!

算卦的滿臉羞愧,苦笑不語!

獨孤承目中星採閃動,抬頭嘆道:“看來,我是老了,四弟,我算是服了你!”書生赧然笑道:“恩兄,自己弟兄何必呢!”獨孤承道:“四弟,你該知道,我生平不慣虛偽恭維人!”這個書生明白,百巧先生當代奇人,他的確如此!

淡然一笑,道:“恩兄,我明白,但你要誇,等出去再誇,行麼!”獨孤承點點頭,笑了:“要愚兄別噦嗦,説就是,幹什麼來這一套…”書生紅着臉笑了!

話鋒微頓,獨孤承忽地老臉一紅,笑接道:“四弟,你兩個可別笑我學猾了,實際上,對付這種人,我不得不如此,要不然,咱三個今生就別想出困了!”書生目中星採一閃,沒説話!

算卦的目中一亮,卻笑道;“恩兄,你也留了一手兒。”獨孤承紅着老臉點點頭:“沒想到今兒個派上了用場!”書生揚眉笑道:“他們有些事瞞了恩兄,恩兄有些事也瞞了他們,這叫做投以桃,報以李,半斤八兩,兩不吃虧。”這一來,獨孤承老臉更紅,道:“四弟,我可是話説在前頭。”書生道:“沒人敢笑恩兄,這也不是笑,這是正智,而不是猾,對什麼人要用什麼心,對這種人,絲毫實厚不得。”獨孤承笑了笑,沒説話。

算卦的適時説道:“恩兄,我可等不及了。”獨孤承抬手一指室隅金猊,道:“二弟,你伸個手,把它轉一下。”原來那隻香煙嫋嫋的金猊上有文章!

算卦的欣然點頭,走了過去,伸出手,剛要轉,但突然,他又縮了手,轉身目注獨孤承,目中盡訝異:“恩兄,動動它,就可以出去?”獨孤承點點説道:“不錯,怎麼,二弟不信?”算卦的道:“那倒不是!這是恩兄早留得一手兒?”獨孤承身形一震,臉微變,苦笑説道:“愚兄明白了,二弟是説,愚兄既然留此一手兒,動動它就可以出去,何必要候之今?是麼?”不錯,既然能出去,他為何甘心被囚多年?

算卦的點頭説道:“我正是此意!”獨孤承苦笑搖頭:“二弟糊塗,我要能走,不早走了?”説得是!

算卦的剛一怔!

書生突然一笑説道:“恩兄説得對,二哥是夠糊塗的!”算卦的又一怔,道:“怎麼,四弟知道?”書生道:“我只知道恩兄必有其不能走的苦衷!”算卦的沒説話,目光轉向獨孤承。

獨孤承滿面黯然,點頭説道:“四弟説得不錯,愚兄確有不能走的苦衷!”算卦的長眉一挑,道:“恩兄,我要聽聽。”獨孤承臉一轉悲憤,道:“二弟,你可知道,一個人被最上乘的手法,點了五陰重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麼?”算卦的口答道:“我知道,真氣難聚,不能放步走出百丈…”猛地裏神情大震,駭然説道:“莫非恩兄…”獨孤承老臉搐,微微點頭:“愚兄正是被他點了五陰重!”書生臉然一變,目中飛閃星採,這星採,難以言喻,無從領會,望了望獨孤承,沒説話!

算卦的長眉陡挑,目中倏現殺機,道:“好狠毒,好卑鄙的東西,這筆賬,數目記下…”威態一斂冷笑接道:“這或許難不倒我,卻難倒四弟那所問無敵的‘枯木禪功’讓四弟伸個手,替恩…”獨孤承突然抱頭悲笑,道:“沒有用,假如僅此一道制,倒還好辦。”算卦的威態又現,震聲説道:“怎麼,恩兄,難不成還有第二道?”獨孤承點頭説道:“正是,二弟可聽説過摧心散骸斷魂丹此種毒‮物藥‬?”算卦的咬牙説道:“聽説過,莫非他給恩兄服用了此物!”獨孤承點頭説道:“正是!”算卦的冷笑説道:“這或許難不倒我‘病郎中’…”獨孤承搖頭説道:“看來,二弟是隻聞其名,而不知其厲害。”算卦的道:“怎麼,莫非我不成?”獨孤承悲笑説道:“二弟有所不知。此物之歹毒霸道,天下藥無出其右者,只要服用過此物,以後每隔三便要發作一次,毒發時,任何藥石罔效,唯人血可暫解,但要除其毒,卻非要施毒的人那種獨門解藥不可!”算卦的殺機狂熾,目眥裂,怒笑説道:“好個該死的匹夫,這樣就算我兄弟能救回獨孤恩兄,不也等於救回一個廢人,好毒,好狠!”獨孤承悲笑説道:“二弟,説得是,不然他們那會讓你兩個那麼容易找到愚兄?”算卦的雙目盡紅,邊滲血,身形顫抖,一抬掌,就要拿室中擺設憤出氣消恨!

適時,書生突然擺了手,道:“二哥,別這樣,無知之物與咱們何干,也請平心靜氣,消消殺機,我認為,這都難不倒咱們。”算卦的默然不語,威態漸斂,半晌才道:“怎麼,難不成四弟你有辦法?”書生道:“前者不用説,後者我可沒有辦法除其毒,但我有辦法暫時解除恩兄那三一發的痛苦!”算卦的神情一震道:“四弟,你要…”書生笑道:“不是唯人血可暫解麼,咱們兄弟有四個,怕什麼?”算卦的明白了,毅然點頭不語。

獨孤承目中飛閃一絲令人難以意會的星採,顫聲説道:“四弟,你只有這個辦法?”書生道:“恩兄,暫時我只有這個辦法!”獨孤承道:“你不能找他要解藥?”書生笑道:“那何異與虎謀皮?”獨孤承道:“他拿出來!”書生道:“恩兄,你知道,他替身多得很,咱們找那一個?”獨孤承道:“四弟,你這是救我?”書生道:“恩兄,我説過這不過是暫時的!”獨孤承鬚髮皆顫,道:“暫時要我吃你四人的血,苟活於世!”書生挑眉説道:“恩兄,彼此生死,我四兄弟跟恩兄如一體,別説這區區幾滴血,就是恩兄之毒,非人心不能暫解,我四個…”獨孤承顫聲截口,道:“那是你四個的事,我獨孤承不能這麼做!”書生道:“恩兄,你可還要這幾個朋友?”獨孤承道:“四弟,你可還要我這個老哥哥!”書生雙眉一挑道:“恩兄…”獨孤承冷然擺手,道:“四弟,你二人已知開啓暗門之機紐所在,請吧!”算卦的跨前一步,震聲説道:“恩兄是”獨孤承悲忿説道:“要愚兄出去,這樣地活着,我寧可被囚死此處!”算卦的一急,道:“恩兄,你這是”獨孤承鳳目一瞪,沉聲説道:“二弟,莫非你也要陷我於不義?”算卦的一震,道:“可説不敢,可是,恩兄,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獨孤承威態忽斂,黯然搖頭:“二弟,不錯,但要除愚兄這身毒,非有那獨門解藥不可,除此,再沒有別的辦法町想了。”算卦的身形一陣輕顫,默然不語。

書生卻開口説道:“恩兄,這兒不是想辦法的地方。”獨孤承道:“沒有辦法可想,那兒也不行!”書生道:“何如出去後再説?”獨孤承苦笑道“四弟,愚兄我不是三歲孩童!”書生道:“恩兄認為不會有奇蹟。”獨孤承老臉搐,苦笑説道:“天下奇蹟沒那麼多!”書生道:“也許就會掉一個,在恩兄頭上。”獨孤承苦笑説道:“我冷眼觀世事數十年,就沒見過一個奇蹟。”書生道:“有可能它來得晚了一點。”獨孤承道:“人非大羅金仙,以後事誰能知道?”書生道:“我知道。”獨孤承道:“四弟,你這是…”書生截口説道:“我知道天理常存,吉人由來有天相。”獨孤承搖頭説道:“四弟,我若是天相之吉人,也不會落個死子亡身受苦了。”看來,這位當代奇人是絕望了。

書生道:“恩兄要不是天相之吉人,早在多年前便…”獨孤承突然再擺手,截口説道:“四弟,時間不多了。”書生雙眉一挑,道:“恩兄是打定主意不出去了?”獨孤承説的斬釘截鐵:“與其如此偷生,不如這般死去,愚兄我正是此意!”算卦的一急,剛要張口!

書生已然淡笑説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不敢相強…”望了算卦的一眼,笑道:“二哥,咱兩坐下陪恩兄談談別的。”説着,首先坐了下去!

算卦的不是糊塗人,一點頭,跟着坐了下去。

獨孤承白眉一軒,道:“四弟,你這是幹什麼?”書生笑了笑道:“沒什麼,在這兒多陪陪恩兄!”獨孤承道:“四弟,時間不多了?”書生道:“時間長着呢!”獨孤承明白了,臉一變,道:“四弟,你這是”書生淡然截口道:“恩兄是要陷我兩個於不義?”獨孤承身形一陣輕顫,道:“四弟,你這是何苦!”書生道:“那要問問恩兄自己,我兩個要是貪生怕死,舍了恩兄出去,別説為大哥,三哥所不容,就是天下武林”獨孤承顫聲説道:“那麼,四弟,你是要”書生道:“我跟二哥,要學學那捨命全的古人!”獨孤承鬚髮俱張,道:“四弟,你何苦愚兄?”書生淡然説道:“恩兄可也不能讓我兩個空手進來,又空手出去!”獨孤承身形暴顫,道:“四弟,你真要坐在這兒等死!”書生道:“不是等死,是陪陪恩兄!”獨孤承道:“四弟的好意我心領!”書生道:“恩兄的好意,我也心領。”獨孤承白眉陡挑,鳳目暴駭人奇光:“四弟,你打定主意了!”書生視若無睹,點頭説道:“不錯,恩兄要不走,我兩個絕不出此室一步!”獨孤承突然仰首苦笑,道:“好,愚兄就讓你兩個帶着出去!”身形忽閃,一頭向石壁撞去!

算卦的大驚失,心膽裂,才要騰身搶救!

書生倏揚輕笑道;“二哥,接住!”抬手一指,虛空疾點!

獨孤承應指而倒!適時,算卦的身形如電,伸手一把抱個正着,饒是如此已嚇出一身冷汗,搖搖頭,道:“四弟,你嚇煞了我了!”書生淡笑説道:“我要是不把他急了,憑恩兄一身功力,可沒機會下手。”算卦的嘆道:“四弟,由來是你行,伸個手,再補上一掌!”書生道:“什麼?”算卦的道:“以枯木禪功,衝開恩兄被制五陰重。”書生“哦”了一聲,搖頭笑道:“二哥何急於一時,先出去再説!”算卦的道:“説得是,四弟你伸個手吧!”書生一點頭,閃身飄向金猊,只伸手一轉,奇蹟頓生!

垂幔後,那黑衣蒙面人適才逸去處,石壁頓旋,現出一個人高暗門,書生睹狀一怔,笑道:“恩兄留得這一手兒是高,一個暗門兩處機紐,只不知道這一手兒是怎麼留的,真令人費解!”算卦的笑道:“咱倆要是知道,恩兄就稱不上當世唯一巧匠了。”書生沒多説,笑了笑道:“二哥,容我開道。”話落,閃身撲進暗門!

算卦的也不怠慢,抱着獨孤承跨步跟了進去!

暗門後,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甬道,這甬道,可沒有燈光,暗褐伸手難見五指,可是這難不倒神目如電,功力高絕的書生跟算卦的!

“汴梁世家”的那一夥,當然絕想不到“百巧先生”當初留了這麼一手,就是知道,英雄一言重九鼎,時限未到,那位“汴梁世家”的老主人,也不能動他倆!

自然,這一路是毫無事故發生i不過,就在書生跟算卦的離去不久之後,獨孤承所居的那間石室內,卻發生了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故!

那是突如其來,似鬼魅,如幽靈般的一個黑衣蒙面人,他不知由何處進了石室,來得奇絕!

他進入石室後,第一眼便落向垂幔後那猶自開着的暗門!

就這一眼突然,黑衣蒙面人目閃狠毒詭異寒芒,笑了!

這笑聲,陰森、冰冷,還帶着點得意意味,聽起來,直能令人骨悚然,不寒而慄。

強敵不但出了困,還救走人,虧他還能笑得出來!

至於,他為什麼笑,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笑聲方起,適時,石室中突然一暗,剎時間,一切陷入一片黝黑…。半盞茶工夫之後,書生跟算卦的出了地道,眼前又是一片昏暗月光,但,憑空中那彎鈎月,已然偏沉了。

書生跟算卦的剛一踏出地道,立時,兩個都怔住了!

這兒不是別處,正是先前書生所站得那堵牆外,出口就緊靠着這堵牆的牆,而且,擋在出口處的,正是一塊上鋪草皮的木板,雖簡陋,但卻極夠秘密,任誰也想不到!

早知道這兒有個入口,那豈不省事兒得多?

再看遠遠地那兩堵牆頭,猶風卓立着兩個人影,是皇甫敬跟老駝子,顯然,汴梁世家的那一夥,也沒惹他倆!

定過神來,算卦的首先挑了眉:“四弟,如今該怎麼説?”書生淡笑説道:“不怎麼説,招呼大哥、三哥回家!”算卦的道;“那麼便宜麼?”書生道:“二哥,別忘了,先安置恩兄要緊。”算卦的道:“那批鏢呢?”書生道:“遲早他得還!”算卦的道:“總不能不招呼他一聲!”書生略一沉,笑道:“説得是,走!”話落,一白一黑兩條人影沖天拔起,直上夜空!

半空中,書生忽做龍長嘯,遙遙揮手:“大哥、三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