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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數掌門冬眠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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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着頭頸,一點也不敢稍動,一面説道:“好死不如惡活,好漢請高抬貴手。”

“你想活也並不難。”程明山道:“只要你肯和我合作就行。”

“好漢要在下如何合作?”杜管事道:“你先把刀拿開了,在下一定遵命、遵命。”

“好!”程明山果然收起了刀,一面問道:“你管的是囚房,這裏一共有幾間石室?有多少人被囚在這裏?”杜管事道:“這裏一共有八間囚房,被囚的有十幾個人。”阮清香一怔道:“有這麼多人?”程明山問道:“剛才掉下翻板,送來的人呢?你把他關在那裏?”杜管事道:“剛才送進來的,一共有兩個人,不知你問的是那一個?”程明山暗哦一聲,忖道:“兩人中,一個是荊一鳳,一個定是剛才在前進被擒的那人了。”心念一動,這就問道:“這兩人囚在那裏?”杜管事道:“這兩人都囚在八號囚房之中。”程明山道:“好,你先帶我們到八號囚房去。”杜管事不敢違拗,只得走在前面,領着兩人朝一條橫的岔道上行去。

入口處,只是一條三五步遠近的短廊,前面就是一條橫的岔道了。程明山、阮清香跟在他身後,向左轉彎,這左首一條走廊兩邊,果然各有四個門户,都用厚重的鐵門,加上了一把大鐵鎖。

程明山心中暗自忖道:“他説被囚在這裏的有十幾個人,不知是些什麼人?反正今天都得把他們放出去。”杜管事一直把兩人領到最後一間,才腳下一停,從身邊取出一串鑰匙,打開鐵鎖,一手推啓鐵門,走了進去。

程明山很快跟着走入,杜管事從身邊取出一個火摺子,點燃了入門處的一盞油燈。

這間石室,略呈長方,左右石壁問,各有一個人被鐵鏈鏈着手腳。

程明山也看到了,被鏈在右首石壁下的,正是荊一鳳,敢情她口中還被着棉絮,作聲不得,這就忙道:“兄弟別急!”一面朝杜管事道:“你先去把我兄弟放開了。”杜管事走近過去,取出鐵鑰,替荊一鳳打開了手上和腳上的鎖鏈。

荊一鳳伸手從口中挖出一大團棉絮,喜道:“大哥,你怎麼進來的?”一邊回頭道:“咦,她不是阮姑娘麼?”阮清香不認得荊一鳳,問道:“弟弟,這位是誰呢?”程明山以“傳音入密”説道:“她就是荊一鳳,現在易了容,叫做成一飛。”一面含笑道:“他就是我兄弟一飛。”口中説着,已舉步走向左首石壁,只見被鏈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臉白淨的中年漢子。

回頭朝杜管事道:“你把這位兄台的鐵鏈也打開了。”杜管事只得依言打開鎖鏈。

那漢子伸手從口中挖出一個棉絮,就朝程明山拱拱手道:“在下王維能,多蒙兄台相救,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在下成一明。”程明山連忙還禮道:“王兄是今晚來探雙環鏢局被擒的了?只不知王兄是那一門派的高足?”

“説來慚愧!”王維能臉上一紅,説道:“在下是八卦門下。”程明山喜道:“貴門的劉傳義(劉二麻子)是在下好友。”王維能喜道:“劉二哥是在下二師兄,這麼説,咱們就更不是外人了。”程明山又替他引見了姐姐阮清香,和兄弟成一飛,一面朝杜管事道:“你現在隨我們出去,把其餘七間石室中被囚的人,都打開鐵鎖,放他們出來。”杜管事遲疑了下,望着程明山,為難的道:“成大俠,在下打開了鐵門也沒用…”程明山問道:“你此話怎説?”

“因為…”杜管事吐吐的道:“這些人都在冬眠之中。”

“冬眠?”程明山道:“什麼叫冬眠?”杜管事道:“在下也不清楚,這些人送來之時,就是昏睡着的,任你怎麼翻動,也不會醒來。”阮清香道:“他們一直沒有醒過麼?”杜管事道:“沒有。”荊一鳳問道:“他們也不吃東西?”杜管事道:“不吃,從運來的那天起,就是昏睡着沒有醒過。”王維能道:“你領我們去看看。”程明山問道:“那是些什麼人?”杜管事道:“在下也不清楚,從搬運進來之後,在下從沒去看過他們,有一批是今天下午才運進來的。”他一面説話,一面當先走到第七號囚房,打開了鐵門,點起油燈。

程明山要阮清香、荊一鳳二人留在門外,自己和王維能二人跟着走入。

這間石室之中,躺卧着四個人,王維能目光一注,駭然道:“會是掌門人?”他出身八卦門,口中的掌門人,自然是封自清了。

這話聽得程明山不一怔,凝目看去,這四個人中,他認識的只有兩個,但看到這兩個人,心頭更是驀吃一驚。

因為這兩個人,正是祝賀菩薩華誕,趕到九里堡去的“貴賓”之二——白鶴觀天鳴道長,和九宮竹逸先生是也!

另一個俗家裝束的老人,不知是誰?

程明山心頭十分驚凜,急忙回身叫道:“阮姐姐,你快來一下。”阮清香聽到他的喊聲,急忙一手按着劍柄,匆匆掠入,問道:“弟弟,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程明山伸手一指,説道:“你認不認識這位老人家是誰?”阮清香吃驚道:“他就是形意門的掌門人祝南山,咦,這是天鳴道長、竹逸先生和封掌門人!”程明山道:“他們都睡得很,你看怎麼辦?”阮清香沉道:“雙環鏢局果然有着極大陰謀…”王維能俯着身子,在封自清身上,推拍了一陣,封自清依然沉睡如故,一動未動。

阮清香道:“王兄不用再費氣力了,這四位前輩只怕是被他們動了手腳,並非真的睡。”王維能着手道:“這該怎麼辦?”阮清香道:“他們把沉睡叫做‘冬眠’,那一定是下了什麼‮物藥‬所致,只有取到解藥,才能把這四位救醒。”王維能道:“家師因二師兄失蹤,懷疑人在雙環鏢局之中,才命在下暗中查探,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敝門掌門人也劫持來了。”程明山道:“此事只怕並不單純是貴門的事,目前只有先設法取到解藥,把他們救喔了再説。”阮清香道:“弟弟,據我看這座石室囚房之中:被囚的只怕不止這四位呢,事不宜遲,我們先查看過其他幾間石室,再作計較。”程明山點頭道:“姐姐説得極是,王兄,我們先去其他幾間石室查看了再作道理。”於是一行三人迅快退出第七號囚房,再由杜管事打開第六號囚房,裏面是四個灰衲僧人,再打開第五號囚房,裏面也是四個灰衲僧人,從他們服飾看來,似是少林寺的僧侶。

再打開四號囚房,裏面只躺着一個人,那是一個身穿黃布僧袍的老和尚!

程明山目光一注,不由得駭然道:“是慧通大師!”慧通大師是武林中人視為泰山北斗的少林寺方丈!

這下,連阮清香也看得心頭大震驚,雙環鏢局竟然敢動少林方丈!

也由此可見方才那八個灰衲僧人,是隨侍慧通大師來的弟子了。

八間石室,只看了五間,已有此驚人發現,其餘三間囚的人,自然也是武林知名人物無疑了。

程明山道:“我們快走,再去看看其他三間。”杜管事道:“回成大俠,一至三號囚房,裏面並沒有人。”程明山道:“沒有人,你也去把鐵鎖打開了。”杜管事不敢違拗,只得把鐵門一一打開了。

程明山、王維能逐問看過,杜管事説得倒是不假,其餘三間之中,果然全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