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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朋友被学长NTR了,我也要NTR学长的女朋友】(第一卷1-5)【作者:震电みひ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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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震电みひろ

内容简介:

「灯子学姐!跟我劈腿吧!」

「冷静点,一……那两个劈腿的人一定要凄惨得有如下地狱!」

由于女朋友劈腿而大受打击的一优,

对NTR男的女朋友,也就是他过往思慕的樱岛灯子学姐提议劈腿。

灯子计画缜密地提出了更强烈的「报复」手段,

却开始把优打理成大受女生的好男人?

不仅帮忙挑衣服,还教他和女生聊天的话题……

周遭的女生对优的评价大幅提高,然而优对灯子的心意也益高涨。

计画进展的途中,彼此的关系迅速拉近──

受到另一半背叛的他们俩,到了平安夜究竟会如何「报复」呢?

两人之间又会来什么结局?复仇系恋喜剧开幕!

字数:42,745字

第一卷

第一章:女朋友跟学长有一腿

我,一优,看见那个的时候,手在发抖。

……不会吧……这是骗人的吧……

可是在手机画面上出现的那些,十分残忍地表达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鸭仓学长)果怜,到家了吗?

>(果怜)嗯,刚到家。

>(鸭仓学长)我也是刚到家。可是我又想见果怜一面了耶。

>(果怜)果怜也是!学长的觉还留在我身上!

>(鸭仓学长)「Good!的贴图」

>(果怜)「有够!的贴图」

>(鸭仓学长)果怜真的有够赞的。乾脆成为只属于我的人吧?

>(果怜)咦~可是学长有女朋友吧,樱岛灯子学姊。

>(鸭仓学长)可是啊,我觉得自己跟果怜你的身体真的有够搭耶。

>(果怜)果怜也这么觉得!

>(鸭仓学长)没错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多相处一点嘛!

>(果怜)现在就有每周一次做♡了耶!

>(鸭仓学长)要我每天来都OK!

>(果怜)(笑)

>(鸭仓学长)果怜你不是也说了吗?说我比一那家伙

后面的内容,我真的没心情读下去。滑个几次就已经够了。

我用自己的手机相机把那个画面拍了下来。

类似的讯息来往差不多有三次。

上面的期,的确是果怜没跟我见面的子。

那是果怜说「去找朋友」、「跟家人吃饭」、「要做报告」的子。

然而,本应是我女朋友的本果怜其实是在那几天跑去见我同好会的鸭仓哲也学长……他们是在情宾馆,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地方见面。

以女为客群的恋谘询网站,似乎会说发生这种状况是男朋友不好。

——是不相信女方的男朋友不好。——

——男朋友没有重视女方,才会被劈腿。这是自作自受。——

——擅自看别人手机也太扯了。低级中的低级!——

我把果怜的手机放回她先前穿的外套。

果怜最近换了手机。似乎是因为指纹解锁的反应很慢,她解锁手机是输入Pin码。我知道她用的Pin码。那是她前男友的生。我是碰巧知道那一天的。

然后我把果怜手机震动的时候,显示的「洋子学姊」的画面给打开了。

会这样是因为「洋子学姊」是我打工地点的学姊。果怜应该不认识她。

而在打开画面后,画面显示的就是刚才那些内容……事情就是这样。

这里是情宾馆。果怜现在在冲澡。

我把扔在一边的衣物穿起来之后,就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宾馆。

途中传了「突然有事,我先回去了」的讯息给她。

我没有前往宾馆附近的车站,而是漫无目的,如同行尸走晃。

要是我就那样待在宾馆,看见果怜的面容,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是会动地问果怜?会了分寸而嚎啕大哭?还是会对果怜施以暴力?

我就是为了预防那些事,才一个人离开宾馆。

打击实在太重,我没办法好好思考。

我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好像头晕目眩,也彷佛在梦里头一般的觉。

……是啊,要是这都是一场恶梦该有多好……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梦。这是事实。

我——城都大学理工学院资讯工程学系一年级的一优——

被女朋友——城都大学文学院英美文学系一年级的本果怜「劈腿」了。

而她偷吃的对象,是我高中、大学,还有同好会的学长「鸭仓哲也」。

我的内心好像撕裂了一样,却似乎又空的,心绪难以言喻。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江户川的河堤。

吹过河面的寒冷夜风,断断续续地敲击我的脸。

不过这刚好适合我现在这颗发热的脑袋。

我就一股坐到河堤上,花了好一阵子凝视河川。

……鸭仓那浑蛋,到底为什么要对果怜下手?他明明就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了……

鸭仓哲也的女友——樱岛灯子跟我们一样就读城都大学理工学院资讯工程学系,现在二年级。

我、鸭仓哲也,还有樱岛灯子三个人都是千叶县立海滨幕张高中出身,而且还读同一所大学,就连学院、学系,隶属的同好会也都一样。

灯子学姊是大学里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女。

她拥有溢知与娴淑的清纯美貌,以及连女都羡慕的出众身材。周遭的人们称她为「正版城都大学小姐」、「真正的校园女王」。

实际上,灯子学姊在校庆曾被提名为「城都大学小姐」,大家都觉得她「只要出场就必定夺冠」,但我听说她亲自拒绝了邀约。

她并没有沉溺于自己的外在美貌,有著坚定不移的内在,是一名高雅的才女。

当然地,她从高中时期就备受男生们的瞩目。她在高中是文艺社社长兼图书股长,一直都待在图书室里头,人称「图书室的女神」。

许多男学生就是要见她才会去图书室,上学与放学途中要是有人看见她,便足以引起话题。我也是从高中时期就思慕她的男学生之一。

那样的灯子学姊升上大学二年级后往的人,正是比学姊大一年的鸭仓哲也。

……灯子学姊她,不晓得知不知道鸭仓那家伙跟果怜劈腿了……

我的口忽然涌起悔恨与愤怒。

「不能就这样放著不管。」

这种想法支配了我的脑海。我拿出了手机。

从记录在里头的电话簿中选择「樱岛灯子」,按下通话钮。

铃响三次后,对方接通了。

「你好?」

处于愤怒、悲伤、绝望的漩涡之中,我彷佛患了梦游症般地说道:

「灯子学姊,跟我劈腿吧。」

「欸,你真的讲了?对那个『真正的城都大学小姐』这么讲?」

石田洋太对我投以惊愕的目光。

「是啊,那时我已经觉得,无论有什么下场都没关系了。」

我真的很自暴自弃地那么说了。

石田洋太,我跟这家伙从中学时期就认识了。

尽管读的中学不同,但有在同一间补习班拉近关系,上高中后便从一年级同班到现在。大学的学院与学系也都一样。

我以「我被果怜劈腿了,对方是鸭仓学长」为由联络他,他就担心地跑到我家来了。

「那,灯子学姊回你什么啊?」

石田的喉头发出口水的声响。

「灯子学姊她……」

我一副空虚的模样,开始叙述。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听见我第一句话的灯子学姊带著一半惊讶,一半傻眼的氛围这么说。

「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是在说,跟我做做的事。」

我漠然地这么说。无论他人对我的观怎样,还是之后被周遭讲得很难听都没差了。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灯子学姊终于开了口。

「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是透过手机合成的语音,那道嗓音听起来仍然像是真心在关怀我。

我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想不到该从哪里开始讲才好。

……因为你的男友,睡走了我的女朋友……

……为了报复,我要从他那边把你睡走……

……我有这么做的权利……

……遭到背叛的你,也应该要做一样的事……

这样的思绪,断断续续地在脑袋里头形成漩涡。但我没办法好好地化为言语说出口。

手机再次传出了灯子学姊的嗓音。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希望你能说给我听。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不可能毫无理由地说出这种没常识的话。」

听见她这番话的那一刻,泪水一口气溢出了我的双眼。

对,我不是没常识的人,真要说起来是很正常的人。

有问题的是那两个家伙,鸭仓哲也与本果怜。

睡走学弟的女朋友还能若无其事摆出学长态度的男人,以及跟男友的学长出轨还能一脸从容的女人。

灯子学姊指出这点之后,我痛苦的思绪便瞬间随著泪水一起了出来。

「我、我女朋友,果怜她……跟鸭仓学长……劈腿……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在呜咽之中说出这点话,就已经拚了我的全力。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灯子学姊倒一口气的迹象。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也……希望……那是……骗人的啊……」

之后我就泣不成声了。我只从手机里头听见自己呜咽、鼻水的声音而已。

「一,你先冷静点。详情我明天再听你说。在那之前,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灯子学姊这么说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我一个人就坐立难安,才会在回到房间以后只联络石田你。」

我把事情始末说给石田听。

「也是啦,这种事独自闷著很难受吧。我觉得你有跟我讲很好喔。」

石田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这种事情并不会因为跟别人讲过就让心情变好,但或许还是比独自承担好吧。

「你以后打算怎么跟果怜相处?」

石田指出这点后,我才第一次想到这件事。

……是啊,我以后,打算怎么跟果怜相处啊……

我有著「不可饶恕她」的思绪。

却同时也下不定「现在马上就分手」的决心。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不过没打算就这样坐视不管。」

「毕竟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切得一乾二净的事啊。」

石田这时探出了身子。

「那你跟灯子学姊之间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明天要见她?所以,你是要灯子学姊跟你来一炮吗?」

我不深思起来。

「那时是一时冲动才会那么讲……也得考虑灯子学姊的心情啊。而且,我不觉得灯子学姊是那种会轻易跟人上的人。」

「也是啦。她看起来难攻陷的。」

石田两手在后脑杓叠,身子向后仰。

「优,你打算怎么跟灯子学姊讲啊?」

「这部分我也还没决定。我只是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而已。」

「包括『果怜与鸭仓学长的对话照片』这个证物吗?」

「八成是吧。」

石田「嗯~~」地沉思了一阵子。

「我不会说『你这种做法很好』,觉得你还是要考量一下该怎么说,以及该在什么时候说出口喔。毕竟另一半出轨的时候啊,据说常有『男人憎恨女人,女人憎恨的却是外遇对象的正』的状况。」

我不是很懂石田这番话的意思。

不,说得确点,应该是我那天的脑袋没有余裕去思考任何事物吧。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灯子学姊,把一切说出来。

我的脑袋里就只有这个念头。

隔天下午三点。

我在离大学很远的车站的某间咖啡厅里头,待在这里是为了见灯子学姊。

我比约好的时间提早十五分钟抵达,先占好位子来等她。

我有在思考该怎么对灯子学姊述说,却一直没办法理清思路。

况且……为了对灯子学姊述说来龙去脉,而去思考「果怜与鸭仓劈腿」的状况时,我就不会去想像他们两个密会的情形。

……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走上劈腿这条路呢?

……果怜与鸭仓在做那码事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

……果怜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们两个做完之后,都聊了些什么?

光是思考这些事就让我既不甘心又痛苦,好像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这甚至让我想要把跟果怜有关的记忆一口气挖出脑袋。

处于这种状态且十分愁闷的我,本不可能去整理要对灯子学姊述说的内容。

灯子学姊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五分钟过来。她是会确实遵守时间与约会的人。

薄外套、高领薄衣,再加上格子纹裙衬出亮眼的白皙大腿。

那是十月天气下的标准服装,但店内许多男的视线都集中在灯子学姊身上。

灯子学姊身材高挑,体态也很。她的身姿堪比模特儿,不对,是有写真偶像的水准。

与一头乌黑长发十分搭调,充的清纯美女。整体来说她的身体纤细苗条,部却是形状十分理想的巨

尽管一点也不花俏,她端丽的容貌依旧必然会引他人的目光。

「我去点个咖啡,你先等我一下。」

她把包包和外套放到椅子上之后,就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后来她带著大杯的咖啡杯回来了。

她坐到我面前之后,便维持著相同的态度对我说话:

「首先,就先照顺序来讲。你怎么会知道果怜她劈腿了?还有,你怎么会认为她劈腿的对象是哲也?」

「我碰巧看到果怜的手机。然后,里头有跟鸭仓学长在即时通讯平台上聊天的内容……」

我开始说起昨晚的事。虽然回想起来还是很不舒服,但我已经没在哭了。

内心的痛苦没有改变,但我同时也觉得情已经乾涸。

灯子学姊聆听著我的说辞,表情也逐渐变得紧绷。

「所以,你有你说的那个证据照片吗?有的话就让我看看。」

我让手机显示出果怜与鸭仓学长的私讯图片,再递给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仔仔细细看著那每一张照片。我看得出来她的脸逐渐发白。

过了五分钟左右,该说她的姿态一如既往吗?

「看来你并没有在说谎呢。」

灯子学姊脸依然苍白,对我这么说。

她把手机还给我的那只手也在微微颤抖。

「看了这个,本就没办法说是『没有劈腿』啊!」

我拿回手机的同时,像在发似的如此回应。

不知道灯子学姊是不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缓缓地把咖啡杯拿到自己嘴边,却维持著这样的姿势,没有打算喝下咖啡。

我也只是一语不发地凝视桌面。

我们两个都低著头,让时间一直逝。

「所以说,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候,灯子学姊像在勉强自己般地挤出这句话。

不知不觉间,咖啡杯已经放回桌子上了。

我没办法立刻回答。

……为了报复鸭仓那家伙,我想要把你得不成人形……

我的真心话大概是这样,但这对灯子学姊来说太无礼了。

毕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没办法就这样放著他们两个不管。所以……」

「所以你想要跟我劈腿来报复他们,是这样吗?」

我只有眼光上瞟地看著灯子学姊。

映入眼帘的,是她那显眼地出来的围曲线。

……鸭仓那浑蛋,明明就有在抓那对完美的巨,竟然连我女朋友的部都恣意摸……

我察觉到,自己的内心再次燃起晦暗的愤怒之火。

「没错。」那份炎热化为言语冲出嘴巴。

灯子学姊一语不发地把咖啡杯拿至嘴边。她是连喝咖啡的这种小动作都美得如同一张画的女

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后,她随即沉静地说了这样的话: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我没办法配合你。」

「意思是说,我不够格当学姊劈腿的对象吗?」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对我来说「对象是灯子学姊的话,我很乐意!」不过她当然也有选择对象的权利。无论看在谁的眼里,我都配不上灯子学姊。

只是被人指出这点,我果然还是会很不甘心。

……我就那么比不上鸭仓那家伙吗……

……我的女朋友被那家伙睡走了,灯子学姊知道这点还是不愿意与鸭仓以外的人合身体……

一与鸭仓比较,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凄惨了。

「我讲的并不是那种事。我不劈腿的理由主要有三项。」

灯子学姊像在说给自己听一般,慢条斯理地开始述说。

「第一项是『我还没有确定哲也是不是真的跟果怜劈腿了』这点。」

「这已经无庸置疑了吧。毕竟这里都有他们两个谈的私讯图片了。」

「对,恐怕真的是无庸置疑。可是那也有可能是谁伪造的。以前也有别的男生为了让我跟哲也分手,就跑来对我说『鸭仓脚踏两条船』喔。」

「我才不会做出那种行为!」

「我也认为你不是会做出那种行为的人。不过,多少还是有你自己受骗的可能吧?要是这图片是果怜的恶作剧怎么办?」

我沉默了。虽然我觉得不可能是那样,却也没有能够断言的据。

「第二项理由是因为『要是我在这时跟你劈腿,就会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

「失去责备对方的依据?」我反问回去。

「是啊。我不晓得你之后打算怎么对待果怜,但如果劈腿是事实,我会跟哲也分手。到时候我可不想被他说『你还不是劈腿了』。我得保持乾乾净净的才行!」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逻辑啊。这种想法很有她的理作风。可是……

「灯子学姊不会不甘心吗?单方面被人劈腿,却只是单纯分手而已。难道就不想报复对方?」

「那就是第三项理由喔。」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我不会用一般的报复手法就善罢甘休。要让对方,要让哲也后悔到想去死一死……他跟我分手也没什么损失,只要跟果怜继续往就好了。我要让他完全提不起那种心情、让他陷入觉得『不如死一死算了』的后悔与绝望。」

灯子学姊的目光,彷佛显现了如同鬼火的青火焰。

她那股愤怒的气场十分凌厉,就连同为受害者的我也不背脊发寒。

不过,或许是她察觉我被吓到的样子了吧。

她一下子褪去了那股黑气场,深深地了一口气之后,以平时的冷静嗓音这么说:

「不过,在掌握劈腿的铁证之前,就先暂时相信对方并观察情况吧。贸然引起动的话,对哪一方都不好喔。」

……相信对方……

说起来容易,但在这种状况之下既艰难又痛苦。

我同样有著想要相信果怜的心情。昨天看见的私讯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这样的想法也出现过好几次。

可是每当想起那些私讯来往,心里就有一些无法用那种正面想法抑制住的东西。

我停顿了一下之后,对她发问:

「那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劈腿呢?」

「我想想啊……」她动起手臂,摆出以拳头抵住下巴的思考姿势。

「到时就要彻底给他们难看。要造成他们一辈子的心灵创伤……假如我要去劈腿,便得等到我拿他们俩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哲也难看再说了呢。」

我不抬起脸来。

她说「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对方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对方难看」……到时候是要跟我劈腿吗?

我想像了那样的场面。

鸭仓打算哭著扒住灯子学姊不放。

可是,她冷淡地撇开了那样的鸭仓。

而在那样的灯子学姊身边,有著我在……

……要是有办法实现,这不就是最的复仇了吗?

不过,灯子学姊看见这么想的我,立刻就慌慌张张地挥动双手。

「不,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我确定要劈腿』!我的意思是,一你刚才说的那种事情,假如我要做也不是现在做。别误会喔!」

她这么说,红著一张脸否定前言。

什么啊?只是打比方喔。

原来灯子学姊也会像这样亢奋到把狠话说溜嘴。

「总之目前就先观察状况吧。不管哲也与果怜有没有劈腿,都得先掌握铁证才行。」

「说要观察状况,具体上该怎么做呢?就这样放著他们俩不管吗?」

我依然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如此询问。

如果要维持现状,我觉得自己的内心会撑不下去。

「并不是放著他们不管喔。一开始不要引起动,也不要去问对方,要先观察他们两人。需要先处理的,是找出他们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喔。」

「灯子学姊说的『确实有在劈腿的证据』是什么呢?」

我觉得那些在即时通讯平台的谈就足以定罪了啊?

「我想想,一般来说法院会认定有『外遇』的证据,就是两人一起进入宾馆,或者在单身的异家中仅有两人共度一夜之类的……」

我思考了一下之后开了口。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劈腿的地点不就铁定是鸭仓学长住的公寓?我们是从自家前往大学,但我记得鸭仓学长是在都内租屋吧?」

「我想并不是那样喔。」灯子学姊立刻予以否定。

「哲也是跟出社会的兄长一起租屋,所以没办法轻易带女生回家。况且把女生带去公寓就有可能会被我察觉,我不觉得哲也会做出那样的事。」

原来如此,身为鸭仓女朋友的灯子学姊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有错。

「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就是在外头的某个地方见面了吧。」

「是啊。这样子要找到他们劈腿的现场想必并不容易。」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那样了?」

我叹著气说出这番话后,灯子学姊像是很意外地提高了视线。

「你不是看了他们俩在即时通讯平台上的谈?」

「『劈腿的谈』那种内容,当然没办法那么冷静地看啊!」

我像在骂人一样地这么说之后,她便轻声细语了一句「内心很脆弱呢」。

她没有看向生气起来的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一你刚才给我看的即时通讯平台内容。单看那个的话,应该是三至四次左右的量吧?既然如此,或许从暑假结束后就开始了吧。」

「学姊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那里面不是有提到『每周一次』的语句吗。而且看了一下他们两人可能会面的期,就是周一或周四的晚上。那的确是我没有跟哲也见面的子喔。」

「我也一样。他们两个似乎有碰面的子,我都没有跟果怜碰面。」

「周一与周四,是我有实验与实习课程的子,所以下课时间时常会延后。一在周一和周四也有不能排开的行程吧?」

听她这么一提还真有这回事。我在周一与周四有著需要上到第五堂课的必修课程。

相对地,果怜读的是文学院,上课的时段本来就很少;鸭仓则是三年级,应该有办法对上课时间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

「不过我周一与周四上课会上很晚也是暑假结束后的事。所以他们俩进展到劈腿的状况,我想应该差不多就三次。」

「可是他们两个也有可能在暑假期间就劈腿了吧。毕竟时间相当足够。」

对于我的疑问,灯子学姊微微歪头显得疑惑。

「很难说呢。我觉得那种可能应该不高。他们俩并没有在周六会面喔。这就代表,他们目前还是以正统的男朋友与女朋友,也就是以我们为优先。而且假如他们有在假出门,身为另一半要是知道了那种状况,一般都会询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有在避开这种危险。」

回想起来,果怜的态度似乎的确是在进入九月之后才有点奇怪。

我这么思考的同时,也十分钦佩灯子学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出「那两个人星期几见面与会面过几次」的推理能力。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在周一与周四注意那两人的行动,加以观察了吧。」

「是啊。但你要调查果怜的话千万小心,绝对不能做出像要探询般的言行举止。毕竟比起我去调查哲也,你被对方察觉目的的危险可是高上了几十倍。」

「是这样吗?」

「夫间的外遇也一样,丈夫不会先发觉子外遇,但子应该会立刻看出丈夫有外遇喔。女生对于常生活的变化就是如此。些微的小动作与言行不太一样,就会让女生觉得不对劲。」

真的是这样吗?不过听见灯子学姊冷静的推理,让人总觉得很能认同。这是我自己不会发觉的著眼点。既然是这么厉害的灯子学姊说的,想必不会有错。

「所以你不用勉强自己调查果怜。千万不能问她『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喔。只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还有言行就好。假如她说出没有跟你去过的地方或店家,或者有什么真的很不想跟你一起去的地方,再麻烦你告诉我。」

「我知道了。」

「还有,今后我们之间的联络,就在即时通讯平台上建立新的帐号吧。而且要在能够加密的云端空间建立我们都可以存取的资料夹,把照片之类的证据放进里面。」

「了解了,果怜这些私讯的图片,我会立刻放到云端资料夹上。」

跟灯子学姊谈著谈著,总觉得我的心绪也变得比较正面了。

觉只要和樱岛灯子一起出手,我跟她就有办法赏那两人一记强烈的反击拳。

然而到了最后,她却带著悲伤似的表情这么说:

「刚才我对你讲的那些话听起来高高在上,但老实说我也不是不会痛苦的喔。假如要我讲真心话,我也在想『要是这是骗人的就好了』、『要是这是谁的恶作剧就好了』。我想要相信哲也。可是,你让我看的证据,我也不能一概说是谎言。所以我想要确实以自己的这双眼睛,先去好好确认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有在劈腿。」

这是灯子学姊今天第一次示弱。

她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无论是谁,被人当面提起另一半劈腿,都不可能毫不动摇。

另一半至今展现给自己看的笑容、说给自己听的温柔话语、关心自己的态度,以及许许多多的回忆。

自己是对方唯一挚的前提要是被推翻了,那我们到底该相信什么才好呢?

尽管处于这种状况,灯子学姊直到刚才都还是心平气和地不说半句丧气话,也没有了分寸,只是冷静地说明今后该怎么行动。

明明连身为男人的我,都这么脆弱而了分寸。

……既然有这么的女朋友,鸭仓那浑蛋为什么还要劈腿……

我又一次对鸭仓哲也到强烈的愤怒。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觉得想要扶持灯子学姊。

「灯子学姊,今天真的非常谢你。托学姊的福,我有一种终于清醒了的觉。另外,作为今后共同奋战的战友,还请学姊多多指教。」

我伸出了右手。灯子学姊抬起脸来。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战友』,这说法真不错呢。你说的对,我们一起努力吧。」

灯子学姊也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第二章:想要相信的心情与疑惑之间

跟灯子学姊见面那天的晚上,我打了电话给果怜。

刚开始往的时候,果怜便对我说过「身为男朋友,每天联络女方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但昨天真的就没那种心情去联络她。

果怜一开始在意著「我一个人回家」、「每天该打的电话昨天没打」的状况。她对我讲出「好像在探询什么一般的说辞」。

但我用「老家的朋友出了车祸,我忽然被叫过去。然后一整晚都很忙。」这种理由说明之后,她似乎就接受了。

我不断地对果怜道歉,并且确实跟她约好隔天要见面。

然后到了今天,大学下课的归途,我跟果怜一起进入了家庭餐厅。

说实话,光是看见果怜的面容都让我很痛苦。如果可以,我想暂时跟她避不见面。可是——「至今为止的行动模式不能变更。无论如何都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来过子」。

灯子学姊给过我这样的忠告。

之前在比较早下课的子,我都会跟果怜一起度过。

要是我忽然改变态度,果怜说不定会因此起疑。

得避免那种状况才行。所以,我忍著痛苦与果怜见了面。

可是我总觉得果怜今天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离开学校后,我们俩一起去了电子游乐场,然后来到现在这间家庭餐厅,但她一直就是那副德行。她看起来心情很差,几乎没有跟我谈,只是不停地玩手机。

「即使跟我在一起也不开心」这样的觉明确地表在态度上。

……你果然对我有所不吗……

尽管我这么想,依旧把这样的心情抑下去,并且对果怜说话:

「果怜,你怎么了吗?」

「没有啊……」

果怜只说了这么几个字,表情变得更加冷淡,凝视窗外。

然而这样的回答方式,恰恰展现了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差。

「你说没有,可是你今天一整天都很不意的样子耶。有什么事的话说给我听嘛。」

我一说完,果怜就好像被怒了一样,拿著管在眼前的冰红茶里头搅来搅去。然后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小小声地低语:

「男人光是不会看气氛,就已经有罪了啦……」

「咦?」

我不回问之后,只见果怜眼神凶狠地瞪著我。

「最近啊,阿优你是不是没有出尽全力?」

「我没出尽全力?」

我听不懂意思,就重覆了果怜的话语。

「对。阿优的约会已经一成不变喽。大致上都是在咖啡厅会合,然后去电子游乐场或卡拉OK,最后再到家庭餐厅吧。每次不都一样?而且都是阿优自己的兴趣。我想要多一点令人怦然心动的行程啦。」

「可是啊,我们还是学生,这样很正常吧?又没办法去那种很花钱的地方。」

我这么反驳好像又让果怜更生气了。她狠狠地瞪我:

「哪有这回事!其他人的约会都比较喔!更何况,男朋友本来就该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让女朋友更加开心』吧!」

……你到底,是拿我跟谁比……

我拚命忍住想要这么说的心情。

不过果怜似乎把我的沉默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这样子,果怜本就没有受到重视!光是两个人见面,本不能称为约会!」

果怜像要宣似的,说了这样的话。

我觉得她很烦人。

刚开始往之际,果怜给人的觉也不是这样。

无论是在家庭餐厅还是在速食店,我们两个都能快乐地聊上好几小时。

那不过就是仅仅三个月前的事情。

「但你以前这样子就很开心了不是吗?说是『两人一起度过的时间最重要』。」

然后果怜就有点理智断线地撂下狠话:

「那是刚开始往的时候吧!但阿优你一直都是同一种套路啊!世上没有男朋友像这样随便约会的啦!况且阿优要是有在珍惜跟果怜相处的时光,就该好好规划我们两个见面的行程才对啊!」

果怜宛如把愤怒发在我身上般地瞪著我。我稍微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既然果怜你有这样的受,那我道歉。是我不好。下次我会订一间很好吃的餐厅。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果怜依旧鼓著一张生气的脸。不过她瞄了我一眼。

「这种事情不该问果怜,你应该要给果怜惊喜的说。连这都要问女朋友就太不应该了。」

我真的觉得受够了,想要结束这段对话。

而且对我来说,跟现在的果怜碰面已经很痛苦了。

看见果怜面容的时间愈来愈长,我便觉得她「劈腿的嫌疑」愈来愈深。

这时,一个想法浮现于我的脑海。

「也对。果怜你说的没错,我会好好想想的。可是要订餐厅就得先决定好期与时间。下个星期四怎么样?上课结束后之类的?」

说到「星期四」这个词的时候,果怜的目光游移了一瞬间。

我并没有看漏这种状况。

「星期四应该不行呢,那天我排了打工。换一天吧。」

果怜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之后,便冷淡地如此拒绝。

可是看在我的眼里,果怜的举动让我觉得她在隐瞒些什么。

……果怜果然有在周一或周四,跟鸭仓见面吗……

怀疑的念头,在我的心中膨得更大了。

隔周的星期一。我前往离大学有段距离,位于街边的家庭餐厅。

会来这边是为了见灯子学姊。从即时通讯平台的私讯来看,她似乎已经到了。

环顾店内之后,便在包厢座位看见她的身影。

灯子学姊今天穿的是白的短版薄大衣、有著细致花朵图案的罩衫,加上黑的长窄裙。裙子开衩开得很高,若隐若现的白皙大腿实在是太丽了。

她把修长的双脚跷成二郎腿,静静地读著文库本。

尽管有著知的容貌、清纯的气质,整体看来却散发著魅惑的氛围。

但她同时也给人一种无法让人轻易触及的印象。

我心中重新涌起「高中时期看见她的时候,那股似是忧愁的思慕」。

灯子学姊的视线忽然从文库本上抬起来。

我跟她对上了目光。她微微地出笑容。

为了不让灯子学姊察觉「我看她看得入」,我急忙前去包厢座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先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便带著安稳的笑容回我:

「没关系喔,单纯是我今天上的课比较早结束而已。你应该饿了吧,要不要点个什么?」

灯子学姊这么说并递出菜单。

我点了香煎排与饮料无限畅饮,她则是加点了焗烤饭。

女服务生帮忙点完餐后,由我先对学姊开启话题:

「果怜她说今天也有事情。鸭仓学长那边呢?」

然后灯子学姊便目光低垂地回答:

「嗯,哲也也说他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我才有办法像这样和你见面。」

「果然……」

我呻似的低语。尽管有预料过,痛苦的思绪仍旧在口扩散开来。

要是他们两个真有劈腿,这就代表他们在上周四、这周一有连续见面。

我跟果怜一周会见两次到三次面,算是频繁的。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们两个一定有在见面……」

就连灯子学姊讲出这样的话,都让我不太舒服。

灯子学姊可能是在安我,或者说给自己听,但听在我的耳里简直就像在袒护那两人。

我决定换个话题。

「果怜现在好像对我很没兴趣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

灯子学姊担忧似的这么说。

「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不过她之前有对我说『跟我约会一成不变,很无聊』。」

灯子学姊皱紧了眉头。可是过了片刻,她便开口发言:

「即使不去考量对方是否真有劈腿……只要往了一阵子,多少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别太在意。」

「是这样吗?可是果怜说『其他人的约会都比较』耶。」

灯子学姊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

「我当时不在想,她到底是拿我跟谁比较?」

「……」

「我现在连看见果怜的面容都觉得很痛苦。就算我想让自己相信果怜,那些私讯依旧会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的眼角忽然发热起来。我拚命地忍耐著。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光是『要你不在意』的说辞并不够呢。不过,我想目前的状况要人『单纯地信任对方』也真的很难。」

灯子学姊双肘按在桌上,两手扣之后,让自己的下巴搁在手上:

「这种时候回想起『刚开始往时的事』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刚开始往时的事?」

「对。一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跟我说你为什么会和果怜往?如此一来,说不定你也能稍微重拾一些对果怜的心意。」

「这样啊?」我反地做出半信半疑的回应。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往的?」

「是从七月的前期考试庆功宴开始。我们同好会有办过吧?」

「你是说只有考试考完的人们聚在一起的那场酒局?」

「是的。那时灯子学姊好像没去吧。」

「是啊,当时我还没考完。原来你们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往了啊。」

「嗯。」

「可是在那之前,应该有什么和她拉近关系的契机吧?一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果怜有意思的?」

「应该是从黄金周开始吧。当时不是有同好会的新外宿活动吗?」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偷偷瞄了灯子学姊一下。

她只是带著温柔的笑容看著我。不过她那份温柔,单纯是对于学弟的温柔而已。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想必完全没有发觉吧。

其实灯子学姊对于这件事的影响也不小。

我跟石田从高中时期就开始思慕灯子学姊了。

而且在考上城都大之后,我们两个甚至偷偷计画了「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去对灯子学姊告白!」这种事情。

然后在大学入学典礼那天,我们穿梭于典礼会场到大门之间那段招募新生的漫长队列,一边领取同好会的传单,一边找寻灯子学姊的身影。

后来终于发现一个聚集了一小群人的角落。那是灯子学姊配发传单的那一带。我们毫不犹疑地收下她发的传单。

同好会的名称是「和睦融融」。原本好像是我们高中母校的毕业生创立的同好会。起初是爬山与营的同好会,现在已经变成什么都办的活动系同好会了。由于考古题与容易拿下学分的课程等资讯十分丰富,海滨幕张高中出身的人绝大多数都会加入我们的同好会。

社团里头有著比我们大两年的鸭仓哲也学长。

而在外宿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就真的从大两年的学长口中听说了惊人的事实。

也就是「灯子学姊与鸭仓哲也开始往了」的事。

鸭仓哲也也是从高中时期就会让女生为之躁动的光型帅哥。他很会读书、运动万能,在高中时期还是足球社副社长,同时也是中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成绩优异却带点不良氛围,无论在班上、社团,还是同好会都一直位居焦点中心,在校园中处于封顶的地位。

这种人不可能没有桃花运。而且我们两个也不可能有胜算。

告诉我们「灯子学姊与鸭仓哲也开始往了」的学长也十分慨,不过我们失望的程度又比他深刻。那天晚上我就跟石田两个人喝闷酒(虽然实际上是无酒饮料)喝个不停。

不过石田即使在这种状况下也能很快地振作起来。

「我们也把灯子学姊忘了,快点到女友,享受大学生活吧!」

当时我傻眼地看著抓紧酒杯站起来的石田。

「最好是有办法那么快就到女朋友啦。真要说起来,哪里有对象啊?」

这时石田转向我这边。他反而出了好像很意外的眼神。

「优你有吧。有个看起来马上就能把到的女生。」

「啥,你说谁啊?最好是有那样的女生。」

「你没有发觉吗?」

石田又一次一股坐到地上。

「文学院一年级的本果怜。散发轻柔的气氛,时常发笑的开朗女生。新酒会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常常看向你那边,不过这次的外宿让我确定她对你有意思了。」

……那个中长发,体格有点娇小的女生……

我回想起与各个男生聊得好像很开心的果怜身影。

「那个女生啊,看起来是有点好骗,但好像还的耶。你得赶快行动,不然她会被别人抢走喔。」

虽然说出这番话的石田并没有励到我,但我隔天开始就莫名地在意起果怜了。确实就如石田所说,我跟本果怜常常对上目光。每次四目会,她都会对我微微一笑……

我一边想著当时的情形,一边开口:

「外宿的时候,我总觉得常常跟果怜四目会……后来就开始会聊天了。」

「一开始是谁先向对方搭话的?」

「我记得应该是果怜起的头。外宿时她对我说『我们常常对上目光呢』。后来我们在同好会的聚会场所也常常靠得很近,便自然而然地会谈了。」

「既然如此,一开始就是果怜她主动展开攻势了啊。」

灯子学姊似乎觉得有点有趣而这么说。

「这我不晓得……不过我当时也觉得她是『既开朗又可的女孩子』。」

我这么说的时候,总觉得灯子学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的确呢,果怜她很可。符合女孩子的可元素很重要呢。毕竟从以前就有『女生就是要可』这样的既定观念啊。」

说出这些话的灯子学姊眼里浮现的情绪……看在我眼里有著「寂寞」一般的觉。

「灯……」

我本来想说「灯子学姊也很可」,但她彷佛要打断我的话语而转换话题:

「看在我的眼里,哲也确实也有可疑的地方。尽管没办法断定说有劈腿,但哲也非常有可能背著我做了什么事情。」

忽然转换的话题让我的话语瞬间停止。

「我觉得是该采取行动,至少要清楚他在隐瞒什么。」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没错,目前最重要的事项就是这点了吧。

「具体来说要怎么做?跟踪他们之类的吗?」

假如果怜与鸭仓有在见面,时间就是周一或周四。既然我们知道这点,跟踪他们之后说不定就会发现什么事实。

「不能去跟踪喔。难度太高了。」

「是这样吗?」

我想说只要不被对方看见,在背后隔著一段距离追踪就可以了?

「假如他们是打算要劈腿的人,一定会多加注意四周。你有自信能在对方忽然转头的时候,立刻隐藏自己的踪迹吗?真要说起来,光是做出不自然的动作,就会被对方发现喽。」

说不定真的就是那样。在那种情况下立刻躲进影处的话,反而更加显眼。

「那并不是外行人能够成功采取的行动。警察与侦探可是由许多人组成不同小组,一边轮替一边跟踪目标的喔。而且女生对周遭的视线比男生还,要是有视线凝视著自己,恐怕就会察觉。更何况,如果是认识的人投来的目光,就算说百分之百会发觉也不为过喔。」

「这样啊。我本来还觉得『应该只能跟踪他们了』,可是这样也行不通呢。」

垂头丧气的我维持著低头的姿势,把双臂搁在桌子上。

「这样下去,就算等到果怜过生的那天,也一定开心不起来的吧。毕竟对方八成会对我保持针锋相对的态度,我也会一直对自己抱持疑问……」

「果怜的生快到了吗?是什么时候?」

「就是这周六。我已经准备好要给果怜的礼物了,但她说过『想要有更的约会』,所以我打算订一间高级义式餐厅。」

「这周六?」

灯子学姊罕见地发出大声了点的嗓音。

我讶异地抬起脸来之后,便发觉她两手摆出了好像在深思什么的姿势,右拳抵著下巴。

「怎么了吗?」

对于我的询问,灯子学姊边思考边开口。

「说不定,那天会有办法掌握什么事实……」

「咦?」我等待她进一步说下去,只见她抬起了脸来。

「一,你一定有和果怜约好要在那天见面吧?」

「嗯,是这样没错。」

「见面的时间决定好了吗?」

「具体时间还没决定。不过应该会抓在中午到傍晚之间吧。」

听我这么说之后,灯子学姊点了点头:

「那天哲也的兄长出差,不在公寓里头喔。而且哲也很固执地叫我一定要去『住个一晚』。」

然后灯子学姊彷佛要从眼睛窥视我的内心一般:

「假如我拒绝他……而且他们俩又有劈腿,哲也应该就会叫果怜过去了吧?」

我有一种电从脑门窜到背脊的受。

是啊,要是他们两个有劈腿,便一定会掌握这个机会。

面对我下定决心一般的目光,灯子学姊也展具有同样意志的目光而如此回答:

「下周六的晚上,我们把一切都赌在那一天上头吧。」

我们各自带著心中蕴藏的决心,互相向对方点头。

第三章:命中注定的果怜生

第二节课结束,我在整理课本之际,坐我旁边的石田开了口:

「优,今天要不要去外头吃个正宗的印度咖哩啊?」

「去外头?大学外面吗?就为了去吃咖哩?」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我们大学的学生餐厅只要花个五百圆就能吃到正宗的咖哩、印度烤饼还有小菜。而且那还是受过伊斯兰教的清真认证,货真价实的正统料理。

「是啊,偶尔换换心情,到大学外头吃也不错吧。反正今天的课也比较早结束。我有找到附烤串,烤饼无限量的餐厅。况且今天刚收到打工的薪水,这餐我请你喽。」

这么说的石田就像要把我推出去一样地,拍了我的肩膀。

我们离开校园,前往商业区的街道。

「那你跟灯子学姊见面,后来怎么样了?」

离开大学后过了一阵子,石田这么问我。

说起来,我还没对石田讲过我跟灯子学姊见面后的事啊。

石田应该也是顾虑到我才会等到现在才问,但他想必是真的很在意。

「嗯……后来是说要先观察状况喔。说是一开始得先掌握他们两个确实有劈腿的证据。」

「要说证据,优你拍到的果怜跟鸭仓学长的私讯不就是了吗?」

「灯子学姊说只有那些的话,还不足以作为证据。她好像想抓到他们两个一起进去宾馆,或者共度一夜之类的场面。」

「宾馆难的啊。不过鸭仓学长不是在一个人住在都内吗?既然如此,监视他住的公寓不就得了?」

「我也有这么想。不过据灯子学姊所言,鸭仓学长是跟他哥一起住的样子。」

「既然这样,公寓或许就不是劈腿现场了吧。」

「不过,这周六是果怜的生。要在那个时候……」

「啊,就是这间店,优。」

石田打断我说到一半的话,指向眼前的大楼。

大楼入口有著「正宗印度料理餐厅」的看板。餐厅好像在二楼。

从大学走来这里差不多十分钟。

进入餐厅我就注意到,尽管还没到中午,里头却充许多看似上班族的顾客。

「唔哇,人还真多。我以为这个时间过来还有位子呢。」

印度人店员过来我们这边,以畅的文问:「并桌吗?」

我们同意之后,店员便带我们往餐厅里头走。

「请两位坐这边。」

店员指出了四人座的桌位。而我看见已经坐在那边的人,身体就僵住了。

……鸭仓……

与鸭仓同行的男转过头来,是同好会的会长,中崎学长。

中崎学长跟鸭仓同年纪,是电机工程学系的三年级学生,以前读的高中当然也跟我们一样。

他在高中时期加入了足球社,从那时就认识鸭仓了。

「哦,是一跟石田。你们也来了这家店啊。」

中崎学长开朗地对我们搭话。

不过我有好一阵子动弹不得。没想到同一桌的人,竟然就是我们刚才都还挂在嘴上,恣意抢走我女朋友的男人!

石田八成也是觉得怎么碰巧到这么扯,因而目瞪口呆了吧。

「你们两个怎么了,干嘛呆呆地站在那边?坐下来吧。」

中崎学长这么说,指向旁边的位子。

我跟石田一语不发地坐到位子上。我坐在中崎学长旁边,鸭仓斜前方的位置。

「今天的每午餐是咖哩跟豆类咖哩喔。而且还有附烤串,以及印度烤。」

中崎学长这么说,把菜单递给我们。

我跟石田接下菜单后,点了每午餐。

「是说,校庆要的模拟店铺啊,传单能不能给你们来做?」

中崎学长突如其来地这么说。

「咦,之前不是决定好让二年级的铃木学长来做传单了吗?」

石田这么答覆之后,只见中崎学长摇了摇头。

「就是铃木他没办法做啦。那家伙说要退出同好会,好像也没来大学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被女朋友甩了。而且女方马上就了下一个男朋友。似乎是因为这样,让他神上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中崎学长伤脑筋似的这么回覆。我依旧低著一张脸,只有稍微斜眼看了一下中崎学长。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是切身相关……就在我这么想之际——

「有够无聊。」鸭仓似乎是真心觉得无趣般地这么说:

「女人找到比现任男友更好的男人之后,换个更好的对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就是玻璃心到会为这种小事受到打击,才会被女人甩了吧。」

「这么说可真过分。」我不说出这种话。

鸭仓出看似很意外的表情,看向这样的我。他应该是没想到会被我反驳吧。

「但我说的是事实啊。生物的目标就是尽量留下自己的基因,愈多愈好。所以雄会尽可能获得更多的雌,雌也会尽可能选择更好的雄对象。生物的进化正是经过这么单纯的法则,意即所谓的适者生存了。」

「你是说这种法则也能套在人类身上?」

「毕竟人类也是动物啊。无论是男是女,会找寻另一半以外的对象都是理所当然。男人出轨可以留下许多子孙,女人出轨也可以取纳更优秀的基因。」

我觉得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线。

「意思是说,女人出轨就是为了寻求基因更为优秀的男人?」

「想必也有这一层面。」

鸭仓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么说。

……这家伙,竟然说得脸不红气不……

「可是人类也有伦理观念吧,会觉得自己不该出轨。」

「那种伦理观念就是最吊诡的了,赛局理论也证明了这点。」

我现在光是忍著不让愤怒出现在脸上就很累了。鸭仓继续说下去:

「要是另一半出轨了,自己与其不出轨,还是出轨一下比较好吧?毕竟对方出了轨,自己还不出轨就是最愚蠢的选择了。」

石田担忧似的观察我的状况。没事的,石田。我可没有笨到会在这种时候发怒。

「假如另一半不是会出轨的那种人,自己出轨仍然比较划算。也就是说,无论另一半『会不会出轨』,自己保持出轨的状态才是优质的选择喔。」

「这是在讲『囚犯困境』吧?可是那种理论让人学到的教训是『比起相互背叛,互相合作才会带来双方都能得到利益的结果』喔。」

「是啊。如果每个人都是『善人』,各自都能拿到不小的利益。可是里头只要有一个『背叛者』,就只有那个人会是拿走所有利益的赢家。」

「意思是,有『背叛者』存在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就是自然的法则啊。不过背叛者一定要拥有实力才行。如果是弱者背叛,换来的也只会是周遭以更强的实力『以牙还牙』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强者,所以可以在保有灯子学姊的状态下恣意对果怜出手;而我是弱者,所以女朋友被睡走是理所当然,你是想这么说吗……

「鸭仓,别再讲那种东西了。你就是会讲那种话,才会受到他人误会。」

中崎学长一脸苦涩地这么说。

「你是想说,先驱和开创新规则的人总是会受到群众敌视吗?」

鸭仓以有点夸张的姿势耸了耸肩。

看见鸭仓这副德行,我如是想:

……不会有错。这家伙有跟果怜劈腿。而且他还觉得这么做不算什么。

这时,我们四人的餐点都端上桌了。我们停止谈,开始用餐。尽管特地来吃正宗印度咖哩,我现在却食之无味,肚子里头只有对于鸭仓的怒火。

我用完餐,把甜点拉西(印度人常喝的优格饮品)喝完之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我还要准备下一堂课,就先离开了。」

听见我这么讲的石田也急忙把拉西灌进胃里,站了起来。

「好,我们同好会见。」中崎学长说了这样的话,鸭仓倒是看都没有看我。

我看著这样的鸭仓,并且这么说:

「鸭仓学长,刚才聊的那些很有趣。我觉得就像学长说的一样,优秀的人比其他人更有桃花运是理所当然,拥有实力的背叛者能够扩展势力也是事实。不过就赛局理论来说,『对背叛者还以背叛,与合作者一同合作』的方法,到头来应该还是得分最高的战略。我的目标是成为运用那种战略的人。」

鸭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他应该不觉得我是足以匹敌他的对手吧。

「这样也不错啊。毕竟每个人的个都不同。」

他的口气……似乎是想说我不够格当他的对手。

我转身走向餐厅出口。

刚才会讲这些,也是我对鸭仓所做的警告。而且,等我掌握他跟果怜劈腿的铁证之后,我这些话就代表对他宣战了吧。

「真的很抱歉,让你心情这么差。」

刚走出餐厅,石田就这么说而对我低头。

「石田你又没错。这真的就是碰巧而已,没办法啊。」

石田在担心我。当然他应该也有看戏的心态在啦。

「可是……」石田停顿了一下:

「鸭仓那家伙,真的是个渣男耶。他一定知道果怜跟你的事,却还有脸在当事人面前讲那种话……」

关于这点,我也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

接下来只要抓到那两人劈腿的证据就行。

而我就是要在这周的星期六,果怜生的那天掌握证据。

然后,十月下旬的星期六到来了。今天就是果怜的生

我花了笔不小的金额,在一间义式餐厅订了今天的位子。

虽说不是有刊上米其林指南的高级餐厅,对身为学生的我来说依旧很阔气了。

上午跟果怜在涩谷会合之后,我们就前去订好位的义式餐厅。

「今天果然不是去家庭餐厅之类的,有预约一间正统的餐厅呢。」

果怜也足似的这么说。我也有跟她说过这次有先订一间餐厅。

我预订的是那间餐厅的午间套餐。虽说价格差不多是晚餐的一半,一个人仍要八千圆。而且饮料价格另计。

然而,我们来到餐厅门口之际,果怜的表情郁了起来。

「你订的,就是这间?」

「是啊。」

我这么回答之后,果怜就发出「嗯~~」的一声,出好像不太中意的神情。

进入餐厅后,服务生带我们入座。

「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呢?」服务生这么询问。

餐点部分已经事先点了套餐,但饮品要当场点。我的目光在菜单的价格标示上扫了一轮。

「就点这个。」

我在种类繁多的红酒当中选了无酒红酒。

考量到之后要做的事情,我这时不能喝含有酒的饮品。

「好的。那就为您上两杯VintenseMerlot。」

如此确认之后,服务生便离开了。正当我想著无酒也还贵的时候,果怜又出了好像很不的表情。

「不是点一整瓶,而是点一杯的啊。而且还是无酒的。」

「一整瓶我们又喝不完,况且两个未成年人大白天就喝酒也不太好吧。」

我这么回应之后,果怜又不似的噘起嘴巴。

「既然是男朋友,希望你能对侍酒师点一瓶酒,然后俐落地完成东道主试酒的说……」

东道主试酒好像是点红酒的男拿酒试喝的意思。我虽然有著这方面的知识,但不知道详细的规矩与礼仪。

「毕竟我也没有那种有点时髦的知识。」

「那又不是多么特别的知识……你这种个喔,就是***耶……」

她话语的最后是用「我可能听得见也可能听不见」的细微声音说出。

「而且今天是果怜生,你连准备个惊喜都没有……像是点一瓶果怜出生年的红酒,不是很简单吗?」

果怜一旦心情不好就很难平复。

然而我如果对她这样的状况视而不见,她便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怒气宣在我身上。

简直就像是命令我「好好关心在生气的她」。

所以我都会在果怜心情真的差到谷底之前好好地安抚她。

「抱歉,我没有顾虑到那么深。不过我有好好准备礼物给你喔。等一下我再拿给你。」

或许是「礼物」这个词奏效了吧,果怜脸上的心情没有那么差了。

服务生终于把料理端了过来。前菜是番茄、莫札瑞拉起司、罗勒组成的卡布里沙拉,接著端上来的是番茄汤,以及培蛋黄面。

果怜说了一句「义大利菜的PrimoPiatto是碳水化合物的餐点唷」。

我问她:「PrimoPiatto是什么?」她就有点得意地说明了:

「那是『第一盘』的意思。主菜叫SecondoPiatto,会端出类或鱼类,以蛋白质为主的料理。」

「你懂的好多喔。」

我这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然后……

「咦,没啊,知道这些还一般的吧?」

她看似有点著急地说了这样的话,接著又马上补了一句:「其实是阿优你太无知了啦。真要说起来,都要带人来这种餐厅了,男朋友不是本来就该知道这些吗?」

并且再次以叱责般的目光瞪著我。

主菜是烤鲷鱼派。

看见这道菜的果怜小声说了一句「果怜比较想吃法国菜啊」。

……我都特地订餐厅帮你庆生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我总觉得心情很郁闷。

觉果怜今天对我挑剔找碴的火力比平时还要猛烈。

是我多心了吗?单纯是因为「果怜与鸭仓劈腿」这件事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才让我有这种觉吗?如果没看到即时通讯平台的那些私讯,我会觉得果怜这样子「任」也很可,开心地度过这一天吗?

……不,怀疑过度也不好。至少在果怜生这天要相信她……

我微微摇头,切换思绪。

蔬菜料理结束,最后端出了甜点。

甜点是义式冰淇淋。而在吃完甜点之后,果怜说了这样的话:

「这间店的『Cannolo』很有名。可以点来吃吗?」

「可以啊,不过『Cannolo』是什么?」

「那是义大利的点心,是把面粉成的饼皮卷起来拿去炸,再把瑞可塔起司和巧克力或开心果灌进去的甜点喔。」

「这样啊。果怜你很悉耶。你知道这间餐厅吗?」

我这么说之后,果怜的目光瞬间游移了一下。

「唔、嗯。算是啦。毕竟杂志上有在介绍。」

「哦~~女孩子真的对甜点很了解呢。」

这个时候的我,没有更深入地问清楚,也没有去仔细思考。

吃完套餐的所有菜之后,我在等待果怜加点的Cannolo端来的这段时间,把装有礼物的盒子拿了出来。

「果怜,生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谢谢,可以打开来看吗?」

收下礼物的果怜笑著这么说。

「嗯,打开来看看。」

我这么说的同时,回想起挑选这个礼物那时的幸福情绪。

那时我本没想过果怜会劈腿。

为了买这个生礼物而打工时,我也是一想到「送礼给果怜那时的情景」就觉得很开心。

「哇~是Coach的钱包耶!」

果怜发出了开朗的声音。

「果怜你之前不是有说过『上了大学所以想要新的钱包』吗?所以我就挑了钱包,不过我不太清楚女生会喜怎样的牌子。」

「你有记得果怜说过的话呢。谢谢你,阿优!」

睽违许久看见果怜开心的笑容,让我觉得自己心中的芥蒂好像比较没那么沉重了。

……你应该不是晚点要去见鸭仓那家伙吧?应该不会吧,果怜……

我鼓起勇气,决定问她看看。

「果怜,晚点有什么行程吗?」

「晚点是指?」

「今天晚上之类的。」

我发觉果怜脸上有一瞬间似乎不带任何表情。

不过她马上又恢复原本的开朗笑容。

「抱歉~~今天晚上啊,老家那边的朋友说要帮我庆祝生。果怜想说傍晚左右就要回去了。所以你今晚没打电话来也没关系喔。」

……「果然如此」……

……「骗人的吧」……

我的内心错著这两种相反的思绪。有一种视野变得黑暗的觉。

「不过差不多在六点离开涩谷就可以了,时间很充裕,还可以尽情地玩喔。果怜也想去看看新开的一些店,我们就开开心心地到处逛吧!」

就连果怜说的这番话,也宛如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回响的声音般,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在餐厅用完餐后,我跟果怜一起去逛了街,也有在电子游乐场稍微玩一下,但老实说我不太记得做了些什么。可以说我的记忆很空虚,或是没有彩,总之就是那种觉。

晚上六点。我跟果怜在涩谷车站分别。

果怜家在埼玉县越谷市,从涩谷过去的话坐半藏门线就不用转车。

我家则在千叶县的幕张。山手线坐到代代木之后,再坐总武线就行了。

无论是哪一条线,途中都会经过鸭仓住的公寓所在的锦糸町。

我在即时通讯平台输入私讯。

>(优)我刚跟果怜分开了。接下来要前往锦糸町站。

回覆马上就传了过来。

>(灯子)了解。那我再拖住哲也一下。

>(优)麻烦学姊了。我会去站前租车。

我关掉了即时通讯平台。重头戏终于来临。租车我已经预约好了。

我快速地奔上连接山手线月台的阶梯。

在这之后,果怜到底会不会出现在鸭仓住的公寓?

我与果怜的受到考验的时刻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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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st89 2024-08-18 15:14:28

第四章:路灯的灯光之下

晚上八点前,我在锦糸町站前租借的休旅车里。

车子停放之处是位于小路边的公寓附近。我差不多一小时前就待在这里,一直观察著公寓的状况,视线对著二楼的某间套房。

有人「叩叩」地对副驾驶座的窗户轻轻敲了两下。

视线一转过去,便见灯子学姊躲藏似的站在那里。我解开车门锁。

「如何?公寓状况怎样?」

灯子学姊一进到车里就这么问我。

「还没有人在。都已经晚上了,房里的灯光却没有点亮。」

灯子学姊点了点头。

「也对。假如果怜在房里,这种时间至少会开个灯。而且我觉得哲也应该不会打一把钥匙给她。」

正是如此。这代表果怜跟鸭仓应该都还没有回去那间套房。

我跟果怜六点在涩谷分别,她的确有可能比我先到公寓。

不过就如刚才所说的,鸭仓的套房似乎没人在。

而且,鸭仓直到七点出头都跟灯子学姊待在一起。

我不到七点就待在这栋公寓前了,所以鸭仓一定还没回来。

「哲也和我分开之后,有说要去『有乐町的电器店』喔。」

灯子学姊跟鸭仓本来在东京站。有乐町站是东京站的隔壁站,那里有间很大的家电量贩店。

「既然这样,鸭仓学长跟果怜想必是在银座碰面了吧。」

有乐町与银座几乎算是同一区域。

「假如他们俩真的有见面才可以这么说。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喔。」

灯子学姊说了这样的话来纠正我。我稍微耸了耸肩。

我们目前的所在地是鸭仓住的公寓前的小路。

那栋公寓是钢筋水泥打造成的三层楼建筑,不过似乎是好几年前盖的房子。

构造也很老旧,入口只有一楼的大门。而且从道路上就可以看见玄关的部分。

我把租来的休旅车停在公寓前的道路上。要是不经过这条路,没办法进入鸭仓住的公寓。所以鸭仓或果怜只要一过来,一定会被我们察觉到。

这辆休旅车后座的窗户有阻隔紫外线的黑贴膜。

我们为了不让车外的人看见而坐在后座。

「他们两个如果是在灯子学姊离开后会合,应该再不到一小时就会出现了吧?」

然而灯子学姊歪了歪头。

「这很难说呢。假如他们两人真的劈腿了,应该很少有机会能像今天这样心无罣碍,所以也有可能把握机会,像男女朋友一样地约会吧?毕竟今天整晚都会待在一起,我觉得他们没有必要急著回房间。」

这么说也对。对男人而言在外头约会单纯只是花钱,不过对女人来说或许算是培养气氛的一种方式。悉如何跟女人相处的鸭仓,想必不会没有顾虑这点。

「我在路上的便利商店买了点东西。你还没吃晚餐吧?」

「谢谢学姊。我开动了。」

我收下了灯子学姊递过来的三明治与保特瓶装的红茶。

「记得别喝太多,要是中途想上厕所就不好喽。」

出苦笑。不过灯子学姊好像真的很担心会那样。

我们两个一语不发地吃著三明治。这段时间灯子学姊也一直凝视著公寓的出入口。

我主要是在监视通往车站的道路入口。如果那两个人要回来,应该会从那个方向过来。

这里是从大马路过来也需要一大段距离的小路,前后虽有街灯却十分昏暗。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语不发,只有时间不停地逝。

鸭仓跟果怜都没有来公寓,套房也一直都没有点亮。

……觉得他们两个今晚会见面,难道是我想太多了吗……

……就算他们两个有见面,也有可能是去了宾馆吧……

……不,说不定果怜跟鸭仓本就没有劈腿……

各种可能开始在我的脑袋里头形成漩涡。

假如要我说真心话,我觉得果怜跟鸭仓有劈腿是无庸置疑的事实。

但灯子学姊也训诫过我,我才会想说「就赌上万分之一的可能吧」。

毕竟,我自己也怀著想要相信果怜的思绪……

……灯子学姊是怎么想的呢……

站在我的角度,我有很多想问灯子学姊的事,也有很多事想要对她说。另外,关于她跟鸭仓之间的事情,我也有很多想知道的。现在我们两人独处的状况,恰好就是询问那些事情的大好机会,我却无法判断该问什么才好,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斜眼看向灯子学姊。

她看起来并没有特别在意我,只是保持警戒地观察周遭的道路。

或许可以说灯子学姊真的很有专注力吧,她是能够专心致志地处理事情的人。

比起「男朋友有在劈腿的事实」,她现在的心神想必更聚焦在「掌握劈腿现场这个目标」上吧。

但要是就这样确定鸭仓跟果怜真的劈了腿,她又会有什么打算呢?

……意思是我不会用一般的报复手法就善罢甘休。要让哲也后悔到想去死一死。

……让他陷入觉得「不如死一死算了」的后悔与绝望。

……到时就要彻底给他们难看。要造成他们一辈子的心灵创伤……假如我要去劈腿,就得等到我拿他们俩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哲也难看再说了呢。

我回想起一开始告诉灯子学姊「果怜跟鸭仓劈腿」那时的情景。

灯子学姊打算以怎样的方式对鸭仓复仇呢?

我觉得「让人后悔到想死」、「造成心灵创伤」都还难的就是了。

这时,我想到她最后讲的「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对方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对方难看」这句话。同时也想起了当时我脑袋里浮现的画面!

的确,把劈腿的证据摊在鸭仓面前之后,马上撇下一句「我和你就此分手,今晚要和别的男共度一夜」的话,肯定会造成空前绝后的大伤害吧?

由于鸭仓自己就有劈腿,被对方说「要和你分手」也没脸反驳。

而且「宣告往结束」以后,灯子学姊要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那会是无法挽回的状况。对于刚被甩了的鸭仓而言,想必会是前所未有的超大打击。

……灯子学姊所说的复仇该不会就是这样……

的的确确会造成心灵创伤。要是我受到这种对待,会想去死一死。

虽说灯子学姊当时予以否定,但她也有可能想到那么远吧……

如果是这样,她会找哪个男人呢……

就在我想著这些事的时候——

「来了!」

灯子学姊小声地叫喊。

我对灯子学姊这声有所反应,也看向她视线的前方。

那里有著紧紧贴在一起行走的男女身影。

距离还很远,但不会有错。

是鸭仓哲也跟本果怜!

鸭仓的手从果怜背后绕到右边腋下,把果怜搂向自己。

果怜看起来也是用双臂抱住鸭仓膛的样子。

鸭仓的手还会时不时搔一搔果怜部一带。

果怜完全没有要拒绝的样子,甚至让她的脸更贴近鸭仓。

而且她的视线紧紧盯著鸭仓的脸不放。她看起来非常开心,还对鸭仓说了些什么。

最近就算跟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出那种笑容。

「不顾他人目光在那边亲热」正是他们两个眼下的表现。

他们两个身上弥漫著「接下来就要去配」的浓郁发情气场。

「快拍影片!」灯子学姊以低沉却锐利的声音这么说。

我马上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用录影模式映出那两人的模样。

灯子学姊则是架起她向认识的人借来的数位相机。

那个相机有夜间用高度模式,在黑暗中似乎不开闪光灯也能拍下照片。

加上专用的App,好像还能把被摄物脸部等处拍得更加清晰。

鸭仓与果怜在一起,前往公寓。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抱在一起,消失在鸭仓的公寓套房之中。而且在房门前还很讲究地记得接吻。

「要做的话进房间再做啦!」我在心中这样吐槽,不过没差了。

这样就可以确定他们两个有劈腿了吧。

我比先前想像的还要冷静,连我自己都觉得讶异。

我可是确认到女朋友劈了腿,况且还是亲眼目睹她被偷吃对象带进房间,令我备受辱的场面。尽管如此,我心里头「嗯,果然啊」这种认命的思绪依旧占了最多比例的情

我一定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吧。而确定他们两个劈腿的现在,冰冷又晦暗的复仇心想必逐渐充了我的内心。

白天理所当然地收下我送的生礼物,身为背叛者的果怜。

平常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学长的架子,却把学弟的女朋友睡走的鸭仓。

如果我是这个国家的独裁者,绝对会判他们两个死刑。

「他们两人果然有劈腿呢。这下没办法再找藉口了吧。」

我以冰冷的语气对灯子学姊表示。再来就是思考该怎么处理他们两个了。

「还没喔,这样还不算确定有劈腿!」

被灯子学姊这番话吓了一跳的我,不凝视著她。

……一男一女一起进入没有其他人的房间。本就没有觉得他们没劈腿的余地了吧?

灯子学姊下一段话回答了我这样的疑问:

「单只是目前的状态,他们仍可以说『只是进去房间而已,喝个茶之后马上就回去了』这种藉口喔。就连接吻也都能说『只是角度看起来像接吻而已』来瞒混过去。为了不让他们有机会搪,他们两个要一起待在房里几小时,至少要两小时以上才能作为『劈腿的证据』喔。」

「真的假的?他们可是在那种状况下独自进入没有别人的房间耶。如果这样子还不算劈腿,那又算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想相信鸭仓学长吗?」

我用难以置信中掺杂怒火的语气这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夫外遇也一样,如果只是接吻或者两人一起进入房间,在法庭上不会视为外遇,孤男寡女共度一段时间才算数!所以我才想要确认到那种地步。」

「这里又不是法庭,本就没必要监视好几个小时吧?」

「你可以回去了。既然他们两个进入了房间,接下来只要确认人什么时候出来就好。之后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我们就在这里解散吧。车子我会去还。」

灯子学姊这么说完,便把脸转到我看不清她面容的方向,凝视著公寓。

路灯的照明呈现逆光,我只能看见她轮廓的剪影。

我不晓得她的表情如何,不过她身上的氛围诉说了些什么。

我不想就这样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不,我也要再监视一阵子。就如同灯子学姊所说的,我可不想到时候被他们说『那只是到房间里喝个茶』。」

沉默了一阵子后,灯子学姊轻声这么说:

「你就随意吧。」

后来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

我跟灯子学姊待在黑暗的车内,只是屏息静气地凝视鸭仓哲也住的公寓。

车子前后照来的路灯灯光,微微地照亮车子里头。

……灯子学姊现在是怀著怎样的心情,看著那栋公寓的窗户呢……

灯子学姊跟鸭仓已经往半年了。

理所当然的,灯子学姊应该也有进去过那间房。

那时他们两人或许是开心地喝著茶,并且计划著之后的约会行程。

灯子学姊或许有亲自下厨,两人之间或许聊过将来的规划也说不定。

对方现在却跟别的女人待在同一间房。

……光是那种情景写实地浮现在眼前,就让灯子学姊很不舒服了吧……

我斜眼看向灯子学姊。那两人进房之后,她便几乎一动也不动。

我现在当然也仍怀著痛苦、悲伤、不甘心的情绪。

与果怜邂逅那阵子,刚开始拉近关系时怦然心动的觉、正式往时的开心情绪,以及果怜她在约会时对我展现的笑容。

再加上……不过就几小时之前,我们以男女朋友的身分庆祝生的事情。

……对我来说,那一切全都遭到了背叛啊……

那些「果怜跟鸭仓的私讯」,到现在依旧是我的心灵创伤。

不过之前都是因为有灯子学姊,才让我从那些痛苦的思绪当中得到救赎。

一想到灯子学姊身处同样的状况,还愿意与我一同奋战,我就能恢复冷静与积极向前的思绪。

况且我之前也有沮丧不已,甚或欠缺冷静而差点失控的情形,灯子学姊也都给予安,或是以严厉的话语斥责,藉此扶持我。

要是没有灯子学姊,我想必会厌恶一切,连大学都不去,一直闷在家里头吧。我说不定会问、辱骂果怜,然后很难看地哭著对她说:「我不想分手!」著她不放。

就算到最后会让果怜的心离我更远也一样……

「一,你白天是和果怜待在一起吧?」

灯子学姊忽然这么问。

「咦?啊,对,是这样没错。」

这问题来得出其不意,我只答得出这几个字。

「今天是你女朋友的生吧。你为她做了些什么呢?」

「我订了一间涩谷的义式餐厅。我们在那边吃了午间套餐,后来到附近的商店逛一逛,也去了一下电子游乐场。」

「涩谷的义式餐厅?是哪一间?」

我告诉她餐厅的名字后,她就说了:「啊,是Cannolo很好吃的那间餐厅呢。」

「似乎是这样没错。果怜好像也知道这点,点了那个叫Cannolo的料理。女杂志是不是有介绍过啊?」

听我这么说,场面沉默了一阵子。

「那间店,我曾跟哲也一起去过。应该是刚开始往不久的时候吧。他说那间店讨论度很高,想去吃看看,于是订了位……」

我倒了一口气。果怜今天的态度——在餐厅门口确认「就是这间?」的行为,讲到「试酒」的事情,还有知道「Cannolo很好吃」的事。

我脑海里浮现的想法,由灯子学姊率先说出口:

「或许,果怜也跟哲也一起去过了。那间餐厅……」

口吻虽然温柔,却仍蕴含著难以全数抑制的悲伤。

我也一样……苦涩的情在内心扩散开来。

果怜今天跟我约会时,一定也是一直都在想著鸭仓。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讲出「好像在拿我跟谁比较一样的言论」。

我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鸭仓的公寓套房。

果怜真的是个很好骗的女生。

今天只不过是鸭仓的正灯子学姊没办法来,才会叫果怜过去当个替代品,果怜却想都不想就跟过去了。

不过我不晓得鸭仓是不是有对她说「你只是个替代品」就是了。

「你和果怜是七月那阵子开始往的吧?」

灯子学姊这番话把我从想像中拉回现实。

为了甩开不愉快的想法,我反过来问她问题:

「我记得,灯子学姊是升上二年级才跟鸭仓学长往的吧。」

「是啊。」

「灯子学姊为什么会跟鸭仓学长往呢?」

对于这件事,我从以前就有点疑问了。

鸭仓哲也确实很帅。不仅长得好看,个也很开朗,是会让人聚集在他周遭的类型。

高中时期、大学,还有同好会都一样,无论在哪个群体当中都很有发言权,备受女生们。在高中的文化祭也是,鸭仓担任乐团主唱表演时,一年级至三年级的许多女学生都为之痴

想当然耳,他在大学里头也是的桃花运。据说同好会里头那些女子大学的女生,有三分之一都是鸭仓找进来的。

然而灯子学姊这种理的女生,又怎么会因为那样就受到鸭仓的引呢?这次的事件,让我这样的疑问更加强烈。

灯子学姊的轮廓稍微动了一下。她原本面向公寓的脸蛋转至我的面前。

路灯的光芒微微照出她的侧脸。

「对我而言,哲也是我的第一次……」

灯子学姊低语这么一句之后,隔了一小段时间才开始解释:

「升上大学二年级之际,周遭的朋友都了男朋友。她们都对我说『快个男友吧。你到现在都没过男朋友,令人难以置信』……听人家讲『那样子才是理所当然』,我便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那么做。或许是因为那时的我有许多事情要顾,有点著急了吧。」

路灯的朦胧灯光照亮的灯子学姊侧脸,如同绘画般美丽。

那美丽的脸庞只有嘴边微微颤动。

「哲也他……在我就读高中时,便持续不断地对我献殷勤。哲也外表看起来不错,头脑转得很快,运动也很在行,能够轻易地成为人群的中心。而且他对待人也很温柔。我不觉得那样的他当我男朋友也不错。看来我也一样,肤浅的呢。」

这时的我,只觉得「原来连灯子学姊这样的女,也会有那种想法啊」。

但真要说起来,她会那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般女生在选择男朋友时,都是那样的吧?就是因为这样,灯子学姊面对这次的事情也能够理地处理吧。」

「理地处理?我看起来像有理吗?」

在路灯光芒的影之下,灯子学姊的嗓音静静地如此响起。

「是啊,非常理。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像被男朋友劈腿的女。」

我这么回覆之后,灯子学姊又看向了窗外。

「我刚才有说过『哲也一直都能成为人群的中心』吧。可是啊,哲也其实是个很寂寞的人喔。虽然他一直都在团体的中心,又很有发言权,看起来不像就是了。在他身边之后,我才第一次发觉,哲也真的很痛苦时,没有人会去帮助他。」

灯子学姊讲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平气和,彷佛在扼杀自己的情一样。

「所以,我想要成为能在那种时候扶持哲也的人。」

她的嗓音当中扼杀了多少情,听起来就溢著多少的悲伤。

……鸭仓你这天杀的浑蛋!都有了这么好、这么为你著想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劈腿……

觉到与嫉妒不一样,既像是悲伤又像是不甘心一般的怒火烧了起来。

后来,她「呵呵」地轻笑出声。那听起来像是自嘲的笑。

「有什么好笑的吗?」

可是她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讲起了别的事:

「果怜她很可呢。在同好会里头也很受吧?」

「灯子学姊也是个美人啊。学姊可是校内第一美女,非常地知名喔。」

果怜如果是「同好会内前五名的可女孩」,灯子学姊就是「校内第一美女」。

两者本无法相比。可是她说了这样的话:

「美女……美女……美女啊。是啊,我从小就一直被人这么说了。被人讲说『灯子是个美女』。」

「学姊周遭的女应该还嫉妒的吧?」

「你说的状况或许是有一点。可是啊,一。假如美女和可的女生来比较谁受男生,你觉得哪一方会赢呢?」

被她这么一问,我犹豫了起来。

美女跟可的女生?我是不太知道明确的区别在哪,但到底哪一边会赢呢?

「我不晓得。」

「一般来说啊,是『可的女生』会赢喔。男生所追求的,应该不单纯是外貌上的美丽,而是面向自己的可特质吧?」

「面向自己的可特质?」

我没办法掌握那番话的具体形象,于是反问回去。

「对。毕竟是不是美女,到头来都是一个人的主观认定。没有一种长相是人人都喜的。所以最接近平均值,没有缺点的长相就算是『美女』了吧?相较之下,『可』则是向著对方的内心诉说,诉说『要好好珍惜我』。我想那对男生来说,会演变成一种『自己一定要守护这个女生』的情。难道不是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确实也觉得是那样。「美女」指的是「外在容貌端不端整」,就某种层面来讲是物理的判断。

相较之下,「可」可以说是伴随著内心情想。遇到自己觉得「可」的对象,应该就会发自己的保护,还会想把对方占为己有吧。

灯子学姊进一步说下去。

「我啊,中学时期开始就被人说:『是个美女没错,可是……』我想那个『可是』的部分,一定非常重要。」

说著这些话的灯子学姊,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向了窗外。

「我啊,会不会就这样一直输给『可的女生』呢?我这一辈子,应该都不会成为某个人『想要守护的对象』吧,一定不会的。」

「灯子学姊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输给别人……

我想这么说。然而我还没能说完,灯子学姊就转过头来。

「我也想要……变得可一点啊!可是我个就是这样嘛!事到如今哪有可能改变自己!我只能摆出这种态度啊!」

灯子学姊的双眼猛然溢出泪水。平常那成稳重的态度彷佛不曾存在,灯子学姊不停地泣。她用双手把脸盖住,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就算想要掩盖也无法全数抑制的呜咽,向著我这边而出。

……灯子学姊想要相信鸭仓哲也,所以她才会绕了这么一大圈,直到现在这一刻。

……她的自尊心与骄傲,现在正不堪一击地摇摇坠。

……灯子学姊她,其实一直都在忍耐。抑自己想哭泣的心情,还设法鼓励我。

尽管展现坚强的态度,事实上说不定伤得比我还重。

「灯子学姊……」

我静静地,宛如对害怕的孩子搭话一般静静地说:

「我一直……都受到灯子学姊的帮助。我一直都在依靠学姊。所以……」

我悄悄地把手放上她的双臂。

「今天就请学姊依赖我吧……」

我缓缓地,不过很用力地,把灯子学姊拉向我这边。

她一开始对我的行径表现出些微抗拒,最终却仍缓缓地把脸埋进我的口。

她就这样子紧紧地抓住我的衬衫,不停哭泣。

第五章:反击的狼烟

在黑暗的车内,外头照进来的路灯亮光犹如水族箱的照明。

樱岛灯子学姊的剪影在里头承受著微弱的光芒,于磷光当中浮现轮廓。

她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不停地泣,与平时沉稳的知态度恰好相反。

为了不让人看见自己的哭脸,她把脸埋进我的口,像个孩子般蜷起身子,而且不断地发抖……

我,一优,现在到底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被女朋友劈腿的我,以及被男朋友劈腿的灯子学姊。

只有我能够填补我们两人的伤口。

「灯子学姊……」

我用更强的力道抱紧她的身体。

「请你忘了鸭仓那种人!我、我会守护灯子学姊的!」

我强而有力地如此断言。没错,我要守护这个人。

听见这番话的灯子学姊胆怯地抬起脸来。

「一,你要守护我?」

「对,我要守护灯子学姊。我会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然后她也用力地抱紧了我。那简直就像孩子抓住母亲不放。

「如果是你,我可以信赖。我也想要一直跟一在一起……」

我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同时这么想著:

……这时什么都不做并不是温柔。我做得到的温柔是……

「我们今晚就一直在一起吧,灯子。」

听了我这番话,灯子默默地,不过很明确地点了点头。

我的手仍然绕在她的肩上,就这样把车开走。

这是为了在今晚将她纳为己有,同时也让她将我纳为己有……

「……你可不可以不要擅自加上旁白?」

我摆出心情明显很差的表情这么说。

要是放著这家伙不管,不知道他这些自以为的妄想还会讲到什么地步。

「干嘛这样?我的意思是在那种状况下,你该做的还是要做啊,优!」

说著这种话,喝下晨间套餐咖啡的人是石田洋太。

这里是连接千叶与东京的主要道路——国道一四号路边的家庭餐厅。

我们两个大男人从早上九点就一直坐在这里了。

「你喔,对方可是那个灯子学姊耶?你觉得事情会那么顺利吗?」

我噘起嘴这么说之后,石田便抬起左手左右挥动。他的意思是「不会」。

「就算很难达成,仍然硬干下去才是男子汉的作风吧。你是怎样?跟哭泣的灯子学姊在原地共处了一阵子,监视公寓到超过末班电车的时间,把她送回家之后你就回家了?搞什么鬼啊!你是处男高中生喔?」

「你很烦耶。我啊,才不是会在女生心灵脆弱的时候见针,趁机将对方纳为己有的卑劣男人!」

我当然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那样的妄想有稍微窜过我的脑海。

可是就算我能跟灯子学姊结为连理,我也不希望是那种情势所的结果。

真要说起来,要是我打算做那种事,灯子学姊也一定会严厉地拒绝吧。

她就是那样的女

「唉,你喔,都把最好的机会放掉了。要是好好下手,说不定就会演变成我刚才编的剧情呢。」

「你想像力也太丰富。去当小说家或剧作家吧。」

「哦,这也不错。等到整件事都告一段落,就把这些故事写成网路小说贴上网好了?」

「你喔,敢这么做的话我真的会跟你绝。」

「别担心啦。收尾是圆大结局的话我才会写成小说。」

这么说的石田竟然笑了出来。这家伙,真的有在担心我吗?

他最好不是只抱著看戏的心态啊。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石田突然一脸正经地问我。

「什么怎么办?」

「你们差不多要实行了吧?所谓『让对方后悔、心灵受创到想死的复仇』。到底要怎么做?」

关于那方面,我也思考了一阵子。而且昨晚浮现在我脑海里的事情一直挥之不去——那就是「灯子学姊如果要劈腿,也要等到当场对鸭仓宣告分手之后」的事情。

「喂,你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觉得我忽然沉默不语很可疑的石田这么问。

「嗯,没啦,只是稍微想到了一些事。」

「什么啦,你这样讲真教人在意。说出来吧。」

「没什么啦,这只不过是我自己在幻想罢了……」

我慎重地讲了个开场白后,开始述说:

「你知道我一开始去找灯子学姊讲『果怜跟鸭仓的事情』时,有对她说『跟我劈腿』吧。」

「那么大胆的台词,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啦!」石田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当时啊,灯子学姊曾说过这种话,说是『假如自己要劈腿,就要先拿对方劈腿的证据当面给对方难看』。」

石田以惊讶似的目光看著我。

「所以我也想过,『灯子学姊把鸭仓学长劈腿的证据摊在他面前,宣告往结束,然后学姊马上宣布要跟其他男人共度一夜』的话……鸭仓学长应该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吧。」

石田一瞬间摆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并且在下一瞬间拍手大笑出声。

「这个好!这会是最的复仇吧。那个耍帅的鸭仓学长不仅被甩,女朋友还马上就被别的男人夺走!」

石田后仰身子,看似要从家庭餐厅的椅子上摔下去般地持续发笑。

「你这家伙,也太高兴了吧。」

尽管我这么说,嘴角却也浮现笑意。毕竟不管表面上怎么相处,心里讨厌鸭仓的男生应该多的。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而且鸭仓学长无法挽回那种状况。毕竟先劈腿的人就是他了,他会被甩是理所当然的。相较之下,灯子学姊可是正大光明地宣告往结束,要跟谁去哪里做什么事都没人有权利嘴。鸭仓学长毫无手段可以阻止灯子学姊。」

石田笑著擦掉眼泪,这么说道:

「这有够赞的啦!那种场面我一定也要亲眼看看。她要在哪里进行啊?」

不过我就在这时发觉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不,灯子学姊并不是笃定说『她要那么做』,顶多就是『如果她要劈腿」这种假设的想法。毕竟她提到这点之后也马上否定说』这并不代表她要劈腿『啊。」

「什么啊,只是假设的喔。本来还想说可以看见鸭仓学长最丢脸的样子呢。」

石田好像很失望,不过马上又探出身子:

「可是啊,既然都讲过那种话了,便代表灯子学姊不是没有想过那样的可能吧?」

问似的这么说,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唔,嗯~~说不定是那样没错……」

「是吧?既然这样,你要好好加油啊!你仔细想想,对方可是那个灯子学姊,是我们从高中时期就一直思慕的那朵高岭之花!」

「加、加油是要加什么油啊?」

「当然是跟灯子学姊一起『报复那两个劈腿仔』啊。优你接下来跟灯子学姊待在一起的机会会愈来愈多吧?境遇与目的都相同,还有著同样的敌人。倘若要拉近你们的关系,这样的条件可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吧?」

「嗯~~」我不深思起来。石田所说的内容确实正确。我接触灯子学姊的机会会变多。但我总觉得不太能释怀。

「而且啊,要是你能跟灯子学姊拉近关系,不就也能早点从果怜劈腿的霾当中振作起来吗?治疗情旧伤最好的方法,就是谈一场新的恋了吧。」

这样讲应该是有道理的。实际上,确定果怜劈腿以后我没有沮丧到谷底,这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灯子学姊的存在。正是因为她愿意在我身边,我才有办法直视「女朋友跟学长劈腿」这样的现实。

「无论如何啊,你都难得有机会接近灯子学姊这个超级大美女了,这样就只能积极行动了吧。到头来也可以化为轰杀鸭仓学长的反击拳啊。」

我凝视起石田。这家伙看起来是在戏我,却是真切地为我担心。这点我一定得谢他。

而且一如石田所言,要是我能跟灯子学姊往,就会成为对鸭仓的强烈报复吧。说不定还能看见鸭仓丢脸的哭泣神情。

可是会有那么顺利吗?

到了晚上,我传了讯息给果怜。

目的是确认状况。既然她昨晚住在鸭仓的房间,他们两个就有可能还待在一起。考量到这点的话,今晚不要打电话给她应该比较好吧。

况且昨晚果怜曾对我说「晚上不用打电话」,表面上我就装成顾虑到这点。

>(优)果怜,你醒了吗?

>(果怜)醒了唷~~

>(优)你昨天是跟老家的朋友见面吧。开心吗?

>(果怜)嗯,很开心喔!不过我们聊天聊到早上,所以今天我在家睡了一整天。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假如我在白天联络她,果怜也可以用这个藉口来解释她为什么没办法回覆。她八成是跟鸭仓一起待到中午过后吧。

>(优)这样啊,太好了。那我们俩下周末要不要去哪里玩呢?

让我看看,你这家伙会怎么回答?

既然她的心都偏向鸭仓那边了,一定不会想被我占走时间。

>(果怜)嗯~~现在不太能确定。

果然是这样啊。你的心真的离我远的了呢。

>(优)那就先这样吧。

>(果怜)啊,稍等一下。

>(优)什么?

>(果怜)果怜也在想说,下次要跟朋友去旅游。

跟朋友去旅游?跟谁啊。

>(优)哪里的朋友?

>(果怜)老家的。中学时期的朋友。

真可疑啊。我总觉得果怜要跟鸭仓见面时都会说去找「老家的朋友」。

>(果怜)没关系吧?阿优你之前也有说要跟石田去钓鱼啊!果怜也一样,偶尔想要跟老家那边的朋友放松玩一玩嘛。

我都还没说什么,她就这么强硬。果然是要去找鸭仓吧?

>(优)我没说不行喔。这样也不错啊。你就去吧。

>(果怜)「同意的贴图」

>(优)什么时候要去?

>(果怜)时间还没决定好。不过大概是十一月的连假吧。

>(优)这样啊。那你们决定好之后跟我讲一下。

>(果怜)好。

我跟果怜互传的讯息就在这边结束。我马上打电话给灯子学姊。

「你好?」

「是我。我刚才跟果怜互传了讯息。」

「该不会是在讲『要去旅游』的事?」

「灯子学姊也从鸭仓学长那里听说了吗?」

「尽管没有讲得那么确定,但刚才他在电话里曾提到『可能会和中学时期的社团朋友去旅游』喔。」

「果然没错。果怜也说了类似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定详细期,但有说是十一月的连假。」

「哲也没有说得这么深入呢,给我的觉顶多就是『有可能会去』。」

这就代表果怜比鸭仓更热衷于劈腿的行为上吧。

我已经不把果怜当成女朋友了,但果然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灯子学姊:

「照果怜的口气看来,我觉得她好像沉浸于这样的状况。」

灯子学姊似乎也跟我有同样的想:

「的确给人这种觉。」

「我问她『下周要不要见面』,她回我说『还不确定』。」

「这样很不妙呢。」

灯子学姊的声音停下来了。她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总之我们明天先见一面。我想要思考今后的计画。地点就在一开始见面的那间咖啡厅。你可以吧?」

「我知道了。那时间也跟之前一样。」

我这么说之后挂断电话。

灯子学姊总算也承认「鸭仓哲也跟本果怜劈腿」了。接下来终于要进入「会让对方想死,造成心灵创伤的复仇作战」。

他们把我们当白痴耍,我绝对不会忘记这份屈辱与憎恨。一定要让他们打从心底尝到苦头!

隔天,星期一晚上六点,离大学很远的车站的某间咖啡厅。这是第一次跟灯子学姊讲起这件事的地方。我比约好的时间提早十分钟抵达,灯子学姊则是在五分钟前过来。

「你还是一样来得很早呢。」

灯子学姊看见我在这里,便一边这么说一边坐到椅子上。

我回答「毕竟我可不能让灯子学姊乾等」之后,她便表示「其实你不用顾虑这种事情的」而出苦笑。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灯子学姊和平时一样。

周六晚上,灯子学姊像是在宣情般地不停哭泣。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脆弱的部分。

而且,我觉得她的存在也在我心里头有了不同的意义。

我一直在担忧,如果灯子学姊也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们说不定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见面了。

「那么,关于今后的计画……」

点了柠檬茶之后,灯子学姊就开门见山地说:

「既然已经确定哲也和果怜劈腿,我也没那个心情一直跟哲也往。」

「嗯,这点我也一样。」

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装作被果怜蒙在鼓里,还跟她往下去。

「关于我一开始说过『让对方后悔到想死』的计画……」

我紧张地等待灯子学姊的下一句话。

「时间就抓在平安夜。」

「咦?」我不惊讶地出声。

选在平安夜的话会不会太赶?现在是十月下旬,只剩下差不多两个月。

确实,情人们一起度过的耶诞夜要是遇上「残酷的分手」,给予对方的冲击应该会很大。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灯子学姊以试探般的目光看著我。

「不,我不是觉得有问题。只是那具体上要怎么做呢?」

「我想想啊……」她重新摆好坐姿后,身子稍微往前探了出来。

「首先要让对方上我。要比现在更加、更加地恋,对,要到对我有依赖的地步。」

「然后呢?」

「斟酌对方没办法主动离开我的时机,在那一刻狠狠地甩掉对方。那么做的最佳时刻就是平安夜喔。你知道平安夜有一场同好会的派对吧?」

「嗯。我听说每年都办得很盛大。是个大型活动吧。」

「我们要在那场派对上揭他们两个劈腿,然后宣告跟对方结束往。哲也是很在意面子的那种人,果怜就我看来,应该也是对周遭评论很的人。对于那样的他们而言,受到那种对待就是最大的屈辱了吧?」

原来如此,对于平时「自己不是第一就不会善罢干休的鸭仓」来说,在大家面前被甩的确是严重到难以饶恕的屈辱吧。至于果怜,我也知道她「自己想被周遭视为可女孩的求」十分强烈。要是「跟男朋友的学长劈腿」这种事败,她给人的印象就不单只是急遽变差而已了。

「我理解灯子学姊的打算了。可是我有两个担忧的地方。」

「是哪两个?」

「一个是有可能会把耶诞派对搞砸。」

灯子学姊点了点头。

「这我也有想过。不过耶诞派对每年都有『最佳情侣投票』以及『曝秘密』的活动。虽说大致上都是『揭有趣的哏』或『对单恋对象告白的时间』,不过以前也有几个人『宣告解除情侣关系』喔。」

「原来有过那样的活动。我知道有『最佳情侣投票』,但不晓得还有『曝秘密』。」

「不过『以前的宣告解除情侣关系』好像是两人之间先讨论过后才做的。所以要是突然『被揭穿劈腿和宣告分手』,无论哲也还是果怜想必都会十分动摇吧。到时候不晓得哲也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们也有必要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是指?」

「就是在同好会内增加我们的伙伴喔。」灯子学姊理所当然似的这么说。

「一和石田关系很不错吧。我也有能够信赖的朋友。我有打算先让那个人加入我们的同好会喔。」

「那个人是谁呢?」

「你不认识她。她是经济学院二年级的加纳一美,和我读同一所中学,住得也很近,我们从那时就是好朋友了。不过她高中并非读海滨幕张,是读私立学校。算是上了大学后又聚在一起吧。」

「意思是要请那两人帮忙,在同好会里头带风向吧。可是单靠这一招,会让我们占上风吗?」

我依旧抱持著疑问。一、二年级的学弟们心里的确讨厌鸭仓。可是鸭仓的女生粉丝很多这点无庸置疑,他在同好会也确实握有权力。

至于果怜,我多少会觉得她在女生当中有点突兀,但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这方面我想先找一美跟石田来聊聊。话说回来,你另一个不安的地方是什么?」

「计画是要在平安夜实行吧。我没办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在那之前让果怜喜我喜到无法分开。」

更何况,我觉得现在果怜的心思正逐渐离我远去。

「意思是你没自信在两个月内让果怜很喜你?」

「毕竟一如电话里讲的,我觉得果怜的心现在已经偏向鸭仓学长那边啦。」

「你还是一样消极的呢。」灯子学姊好像有点失望地这么说。

「所以你才要『现在』进攻啊。往后过了三个月,就是两人间的关系烧得更火热,或者冷却下来自然熄灭的分界点喔。」

「是这样吗?」

「至少就我所知的范围是这样。情侣之间大概会在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三年这样的间隔,思考是不是该和对方分手。」

我在心里头「唔呃~~」了一声。这也太频繁了吧。

「一个月就分手的情侣,是觉得『一时兴起往看看,但果然还是不行』的状况。所以也有很多女生不把这种情形当成有往过。」

一时兴起啊。即使如此,「没当成有往过」是不是有点无情?

「到了三个月,假如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就是会看见对方优点,加深情的时期喔。反过来说,要是相处得不太好,便会在意缺点而觉得『跟这个人合不来』,使得情冷却呢。」

嗯,听人这么一说,说不定真是这么一回事。

「一和果怜现在刚好就处于这种三个月的时期吧?到目前为止,你觉得果怜她怎么样呢?在知道这次的事之前。」

也就是发觉「果怜跟鸭仓劈腿」之前的状况吗?

「我想想啊。我觉得自己还恋果怜的,毕竟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往途中的确有觉得『好像跟想像中不太一样』,但也不会觉得说很奇怪。」

我又重新想起跟果怜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内心刺痛了好几下。

「说的对,『第一次』很特别呢……」

灯子学姊这句听起来很悲伤的话语,用力地刺痛了我的口。

比起果怜给我的痛,这份痛楚的冲击大上了好几倍。

……灯子学姊果然对鸭仓……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肺里头的氧气好像消失了一样,难以呼

「不过你们往多少有让你觉得不太对劲,或许也代表果怜觉得不对劲的程度比你还要大喔。你现在,此时此刻都没办法『让女朋友上你』,难道会有自信说多花点时间就能让对方上你吗?」

她最后这句话口气有点锐利。

的确如她所言,这种问题不是能靠时间来解决的。

不,时间经过愈久,或许对我来说反而会更不利。可是……

「我明白灯子学姊的意思了。的确,纵使把时间延后,也不代表事态就会好转。」

灯子学姊默默地点头。

「可是,我也不觉得把女朋友即将离去的心意拉回我这边是件简单的事。」

「或许的确不简单。可是就现况而言,我觉得还是很有可能达成。」

我摆出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后,灯子学姊便对我说明:

「果怜现在还对你隐瞒著她和哲也之间的事情吧?这就代表,她仍然觉得『现在的正牌男友是一』喔。」

我心想「这么说也没错啦」。

「她的心思或许真的大幅度地偏向了哲也。不过我觉得哲也那边还没有那么认真地看待果怜喔。」

我又一次看向灯子学姊。这应该不是她自信心过高。即使只看外表,果怜也比不上灯子学姊,无论果怜戴上多少「可女孩的面具」都一样。

「虽然从哲也平常的态度就能判断,但这次『旅游』的事情同样看得出来。果怜她是抱著『已经要去旅游的前提』对你说的,然而哲也还停留在『有可能会去』的层级。这就代表,旅游计画有可能会因为我的态度而不了了之。」

我点了点头。的确,要是灯子学姊对鸭仓说:「别去旅游!」旅游计画想必就会告吹。

「假如期待许久的旅游突然被男方取消行程,女方心里会怎么想呢?我可是有办法控制这个的喔。」

灯子学姊若无其事地这么说。

你也太猛了吧,灯子学姊。与其说她令我佩服,倒不如说让我有点害怕了。

「而且,对于果怜我还有一个想法。」

灯子学姊竖起食指,散发出带点秘密的觉。

「那个,是什么想法呢?」

「女人啊,可是群体的生物喔。尤其是像她那样的类型。」

「群体的生物?这是什么意思呢?」

人类本来就是群体生活的生物,这跟果怜会喜我又有什么关联?

「假如一不晓得,就代表你一直都搞错了很重要的事。」

「搞错了很重要的事?」

我对她那番话到疑问,又继续反问回去。

「没错,而且应该说,觉得『自己没有桃花运』的男全部都搞错了。」

灯子学姊讲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

「你觉得男生有桃花运的条件是什么呢?」

看著这副德行的我,灯子学姊如此发问。

「应该是长得帅、能运动,长得很高之类的。另外则是内在的部分,比方说头脑聪明、内心温柔那些吧?」

「那是男认为的『男生有桃花运』的条件吧?」

「女生的想法不一样吗?」

「我是不会说你刚才讲的那些条件都不对,但我觉得本质并不在那边。应该还有更关键的要素吧?」

「关键的要素?」

「比方说,你讲的『长得帅、运动万能、身材高挑、头脑聪明、个温柔』,假如这些都是必要条件,不太帅的搞笑艺人和才兼具的女播报员结婚不就很奇怪吗?」

「但那不是因为搞笑艺人很有钱吗?而且应该也很会说话。」

「不是也有多艺人虽然没有很红,却和女播报员、模特儿,或知名女演员结婚吗?」

「嗯,好像真的是这样。」

「而我想说的要素之一,就包含你刚才说的『很会说话』。」

「意思是指,很会捧高女孩子之类的吗?」

「不是呢。最重要的是『懂得聆听』,会做出『理解对方意图的发言』,并且『擅长营造氛围』喔。」

懂得聆听、理解对方意图的发言、擅长营造氛围。

虽然不是很明确,但我觉得自己有听懂她讲的意思。

「假如『很会说话』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讲,就不会让女生有好。重点是要『懂得聆听』并且贴近对方的心思,这样的对象很常受到他人喜喔。」

「意思是『要我好好聆听果怜所说的话』吗?」

我自认自己一直都有在听果怜讲的话啊。

更何况,果怜本来就是那种会一直自顾自地发表自己的意见,还要别人接受的那种人。

「有点不太一样呢。我想你应该是时常聆听女朋友说话的那种人。毕竟你和我说话时也有给我那种觉。」

「那就是发言的问题?还是营造氛围呢?」

「对,正是营造氛围。不过那指的并非情侣之间炒热兴致之类的事。」

我又开始搞不懂灯子学姊想要说什么了。这简直就像解谜游戏。

「既然如此,是要营造怎样的氛围呢?」

「是团体的氛围喔。倘若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提高自己在整个女生群体当中的好』了。」

……啥……我非常地讶异。

「提高自己在整个女生群体当中的好」?

那不就是要人「成为桃花运很好的男人」吗?

要是有办法做到,我从头到尾就不用这么辛苦啦。

灯子学姊是不是因为男朋友是鸭仓那种「会让女生为之躁动」的人,才觉得成为那样的人很容易?

「要达成那种事的难度应该相当高吧?真要说起来,我光是让果怜一个人喜上我都这么费力了,怎么可能让整个女生群体都喜我啊?这种说法让我觉得有点本末倒置。」

然而灯子学姊只是闭上眼睛,微微地摇头。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说要让『所有女生都喜你』。那种事情会牵涉到个人的喜好,所以不可能办到。我的意思并非那样,顶多就是『提高女生群体对你的好度』喔。」

听了这些话的我依旧无法释怀,于是灯子学姊看著这样的我,补充说明:

「你要清楚喔,女生说『希望那个人当男朋友』跟『男朋友如果像那个人一样就好了』的意思可是完全不同的。『希望谁当男朋友』是无论条件如何,将特定的人士当成恋对象。『男朋友如果像谁就好了』则是包含条件等因素在内,顶多就是一般论点,并非希望那个人当自己的男友。而你要达成的目标属于『男朋友如果像谁就好了』那种,这只需要达到一定程度就算成功喽。」

「唉,我理解学姊的意思了。可是提高女生群体的好度之后,果怜就会比现在更喜我吗?」

「我想这是其中一种很有效的方法。对方是果怜的话,想必十分有用。」

嗯~~老实说灯子学姊讲的内容依旧有著我无法理解的地方,我没办法全部收进去……

不过灯子学姊应该是以她的角度看见了我忽略的「果怜的样貌」吧。

「可是实际上要怎么做才有办法达成呢?」

「这我晚点会再详细对你说明。你别担心,照我说的来做就会很有胜算。再来就是看你的决心和拚劲喽。」

说完这些,灯子学姊便慢条斯理地啜饮柠檬茶。她把杯子放回桌上:

「比起那个,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决定好要在哪天给那两个劈腿仔一记Ko重拳了!」

灯子学姊凝视我的目光比之前还要强悍。

「没有期限的计画无论规划了多少,都没办法实现。所以才要把平安夜定为X-day。没问题吧?」

是啊,正如灯子学姊所言,一直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下定决心一决胜负了。我们会聚在这里讨论这些,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知道了。我们就尽全力上吧,反正还有两个月!」

「你这样就对了!」

灯子学姊脸上浮现帅哥般的笑容。

我和灯子学姊先离开咖啡厅,进入国道路边的家庭餐厅。会来这里是因为讨论时间拉得长的,我们觉得先换一间店应该会比较好,另外也有肚子有点饿这种单纯的原因。灯子学姊点了义大利面,我则点了汉堡排套餐。

顺带一提,灯子学姊绝对不会让我请客。就算我说「至少在我约学姊出来时让我付钱」,她依旧会说「没关系,我们都还是学生吧,不用在意这点小事」并且乾脆地自己付钱。由于果怜每次都是理所当然似的让我付钱,这样总让我觉得不太习惯。

「那么,灯子学姊,关于我在X-day之前『让果怜恋我到无法自拔的方法』,可以告诉我学姊想到的『作战』吗?」

灯子学姊重新坐稳位子后,便开始说明了:

「我刚才有提到两点吧。第一点是『让旅游计画泡汤』。关于这方面,你什么都不用做也没关系。只要在果怜讲说『想和朋友去旅游』时,温柔地对她说『要玩得开心喔』,顺她的意就OK了。」

「灯子学姊是说会巧妙地控鸭仓学长,使得旅游突然中止吧。」

「对。哲也目前还没有宁愿怒我也要和果怜往的打算。不过期盼许久的旅游突然中止,想必会让果怜十分地生气呢,说不定还会改变看待哲也的目光。那种时候,要是果怜察觉到其实是你一直温柔地、温暖地守护她,应该就会想到谁对她才是最好的吧。」

会有那么顺利吗……这样的疑念窜过我的脑海。不过出自灯子学姊口中就会觉得好像可以轻易实现,真是不可思议。

「另一个方法呢?」

「这我刚才也说过了。『提高自己在整个女生群体当中的好』。」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请学姊说得更具体一点。」

「首先,最重要的应该是不要去做女生会讨厌的事情。」

「每个人都很努力不让别人讨厌吧?」

「是这样吗?但我觉得男生对于这方面的顾虑还是不够多喔?」

「比如说哪些地方呢?」

「拿外表来举例,就有头发没梳理、鼻出来、眼屎没有清、胡子没刮乾净、服装不整洁。这些都是一般女生绝对无法忍受的喔。」

我在记忆当中搜索。确实,我觉得会有那些状况的女生还少的。

「你有没有想过,女生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来保养自己的身体?花上一两小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喔。」

竟然是这样啊。

的确,跟女生一起旅游的话,便会看到她们时不时就一下自己的脸或身体。

「所以保持外表上的洁净正是最基本的条件。并非穿上行服饰,或是发型很帅气就好喽。桃花运很好的男生会顾虑到外表的洁净。」

灯子学姊这么说完之后,又对我补上一句「这一点,一你已经过关就是了」。

「谢谢学姊。那还有什么呢?」

「以态度或者言行举止来说,觉像从书上看来的身体接触会让人讨厌喔。倘若被没有多亲近,又没有好的男人『拍拍头』,只会令人不快而已。保持自然的距离,单纯向女生搭话的作法可是比那种行为好上几百倍呢。」

哦,讲得真狠!不过我也觉得「拍拍头」跟「壁咚」那些行为应该不会有人蠢到去做就是了。

「聆听烦恼时,也有很多男生不晓得该怎么做呢。或许是把女生找自己聊心事当成『女生在依靠自己』了吧,还多人会拚命地一直给予没有抓到重点的忠告。女生其实并没有在期待对于烦恼的正确论点或者正确答案,单纯只是想要有人聆听自己说话。那种时候要是被人讲说『应该这么做』或『这么做不就好了』,就会觉得『啥?我又不是在讲这个』,批评之类的则更不用说喽。」

总、总觉得,今天的灯子学姊有够可怕的。

「所以说,你以后和女生聊天时,基本上只要听对方说什么便行喽。然后时不时回一下『对耶,我也发生过一样的事』就足够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不擅长跟不太的女生聊天,会不晓得该说什么,著急得说不出话来啊。

「啊,不过第一句话或一开始的话题,由男生这边起头应该会比较好。毕竟在附近一语不发的话,多少会让人有点害怕。那样会让人觉得『你找我要干嘛?』。」

跟女生相处真不容易啊。

「再来就是,要平等地和女生群体的每个人相处。因为女生对于些微的差距也是十分的。假如态度有差,受到特别对待的女生或许会很高兴,不过对于其他女生来说一定很不是滋味。到头来,就连受到特别对待的女生都会在意周遭的目光,渐行渐远。」

灯子学姊后来也再次强调了女生多么重视「群体间的氛围」。

「那么,灯子学姊,光是提高整个女生群体的好度,就会让果怜的心回来吗?」

灯子学姊点了点头。

「就我所见,果怜彰显自我的求,或者说是受人认同的求十分强烈。和那种类型的女生相处,光是温柔对待并不足够。她会以『假如这样OK,下次就要换一招。如果还是OK,下次就要更进一步!』的觉,逐渐提高『确认情的门槛』喔。」

这我非常能够理解。应该说真的如同灯子学姊所言。

果怜一开始也只是会可地要求实现一些小小的愿望,但她那样的行为逐渐变成家常便饭,后来便会对我要求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事情了。况且要是我没办法实现她的要求,她就会一直心情不好,有时甚至还会突然发怒。

「那样的女生也很容易劈腿呢。要是一名男无法足她,她就有可能去找其他人。而且还会抱持『是没办法理解我的男朋友不好。都是男朋友没有察觉我的心情。都是情不够才会这样』的想法,把劈腿的行为正当化。」

灯子学姊,你别读资讯工程了,去当神科医师或心理学家应该比较适合吧……

「那种彰显自我或者受人认同的求很强的人,会非常在意群体中的目光。所以假如周遭的女生说了『一真不错!』她就一定不会拋下那样的男朋友。或许正因为果怜的个是那样,才会和同好会里头很受女生,同时也是中心人物的哲也劈腿。」

唔哦,这么一说让我有够能接受的。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听著灯子学姊的叙述。

「所以你不管对果怜多么温柔,对她来说都只是『理所当然』,不会让她的心回到你身边。与其那么做,提高周遭的女生对你的评价,让果怜觉得『不想放掉一』、『想要独占一』会比较好喔。」

灯子学姊的观察力与察力令我吃惊不已。尤其是果怜「对我的要求不断拉高标准」这点,她讲得让我觉得本是亲眼目睹。

「如果能进一步,让周遭的女生比男生更注意你一点就完美无缺了。」

「那要怎么做才好呢?」

这时,灯子学姊显了微妙的表情。

好像在使坏一般,同时也像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一样。

「免费谘询就到这边为止。若要聊得更进一步,我也希望能拿到酬劳呢。」

「酬劳?指的是金钱吗?」

「我才不需要什么钱。我要的是比起那个,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东西……」

「对灯子学姊更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告诉我……

****」

灯子学姊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小。

「咦?学姊你说什么?」

「就说了……

****」

该说灯子学姊罕见地好像有苦难言吗?有种扭扭捏捏的觉。

「抱歉,我听不太清楚。可以稍微大声一点说吗?」

「唉,就说了!」灯子学姊红著一张脸,生气似的说:

「希望你告诉我怎样才是『可的女孩子』!」

「……」我一瞬间哑口无言。

灯子学姊整张脸都红通通的,连耳朵都红了。

图008)

「我之前……不是有说过吗?说『我也想要变得可一点』。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男生心目中的『可女孩』是什么样子。」

她说著这些话的时候还是扭扭捏捏的。

……现在这种觉,就已经很「可」喽。灯子学姊……

我觉得好笑的。灯子学姊这位冷静又理分美女竟然会拜托我这种事。

「噗呵。」我不笑出来。

「怎、怎么了?你为什么在笑?」

灯子学姊仍旧红著脸,好像很焦急地看著我。

「呃,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说难以置信是什么意思啦!刚才不是也说过吗?那种事情看在女生眼里……」

「抱歉,不是那个意思。我并不是在否定灯子学姊所说的事。」

由于我这么回覆,灯子学姊似乎是把刚才想说的话先闷在嘴里了。

不过她还是不似的噘起嘴巴,而且依旧红著一张脸。

「可是真的要由我来告诉学姊,我这种人心目中的『可女孩』吗?」

这点也让我觉得好笑。灯子学姊这位分美女,竟然会要我这个超普通凡人「告诉她怎样才是可的女孩子」。她是不是找错人了?

「正因为是你,我才能求助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拜托其他人?」

她或许还在害羞,仍然低著一张脸,只有眼光上瞟地看著我。

「我知道了。学姊不嫌弃的话,我会在下次见面前好好整理自己心目中『可女孩』的要素。」

「报告要在五页以上,十页以下。摘要要写得简单明瞭!评分在C以下的话可要重新报告喔!」

她由于害羞而开了这样的玩笑,然后展现出「傲」的态度把脸撇向一边。她的脸还是很红。

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可呢,灯子学姊。

隔天,我一如往常地在晚上八点过后打电话给果怜。

会这么做是因为以先前的规律来说,果怜今天应该没去见鸭仓。

然而果怜却没有接电话。后来过了三个小时,我又打了通电话给果怜。

「……喂。」

与平时情绪高涨的觉截然不同,她的声音低沉又似乎带著不

「果怜?我是优。」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看通知就知道了啦。」

「也对。」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口气真是冷淡又没礼貌。这代表她心情有够差。

「没啦,只是我之前打电话过去,你没有接啊。我想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只是在睡而已。」

「这样啊。你『在睡』啊。」

看来她今天也有去见鸭仓。「在睡」的意思八成没那么简单。

「你就只想问这个?」

「嗯,是啊。但我们不是约好了要每天联络吗?」

「……」

「我也想听听果怜的声音嘛。」

抑著不的情绪,我想办法挤出温柔的声音这么说。

「已经没必要了吧?」

「咦?」

「没必要每天打电话了。」

「可是果怜你说过啊。你说『身为男朋友,每天联络女方是理所当然的』。」

「那是因为刚开始往的时候该那样啦。果怜跟你,都已经往三个月了啊。想说没必要每天都打电话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每天都说话吗?」

「也不是这样啦。只是觉得每天打电话好像果怜受到监视一样,像是被人绑住了嘛。受到那种对待呀,果怜说不定会讨厌阿优。」

这家伙,明明就是自己搞得好像被监视一样,怎么还有脸讲这种话啊?

「……这样啊……」

……你就这么珍惜跟鸭仓相处的时间?跟我之间就连说话都觉得费时间了吗……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

「你想讲的,就这些?」

「呃,对。」

「果怜头很痛,先睡喽。」

「好,晚安。」

我这么回覆之后,手机马上就显示「通话结束」。

隔天,星期三。我们聚集在离大学远的咖啡厅。

除了我跟灯子学姊以外,我的死石田洋太,以及灯子学姊的挚友加纳一美学姊也在。这是四个人第一次齐聚一堂,我跟石田是第一次见到一美学姊。

一美学姊头发染成明亮的棕,给人一种普世美女的觉。

「那样很不妙呢。」

我说出跟果怜通话的内容后,灯子学姊便用拳头抵住下巴,出险恶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啊……」我发出沮丧的声音。

那样的通话内容即使说是「即将分手的情侣间的对话」也不为过。

「果怜说『不用每天通话也没关系』可是非常不妙。因为这代表她自己也察觉到,一在她心里的优先顺序向下掉了。」

听了这番话的一美学姊,嘴巴也松开喝到一半的冰咖啡管。

「灯子说的没错。那种时候,女生会觉得『这家伙好烦,不想理他了』。做出不想被男朋友知道的事,被人追问之后所讲的『在睡觉』、『头很痛』、『想睡了』也都是惯用句啊。」

「抱歉。都是我多此一举去联络她……」

我低头道歉后,石田便像要袒护我般地说:

「不,我觉得那是无可奈何的。男朋友一如以往地打电话,女朋友没接的话问『在做什么?』很正常吧?」

「是啊。要是你当时什么都没问,反而有可能让她觉得奇怪。」

灯子学姊也同意石田的说法。不过她马上就指出一个重点。

「可是,今后遇到果怜有可能跟哲也待在一起时,你就千万不能主动联络果怜。无论是劈腿还是别的状况,女人和其他男待在一起之际,接到男朋友联络只会觉得非常麻烦喔。」

「我知道了。」

「我们的目的是『在对方最恋自己的时候,把对方给甩掉』。所以今后可要多加小心,不能做出会让果怜的心远离你的事情。」

我无话可说。不过冷静思考的话,光是「把即将远离的女朋友的心抓回来」,难度就相当高了吧?

「先别讲那些了。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主题不在那边吧。应该是要讨论该怎么对玩咖鸭和婊子女挥下制裁的铁锤?」

一美学姊或许是要缓和场面的气氛,轻佻地说了这样的话。不过只有石田一个人喊著:「玩咖鸭!」对那番话笑了出来。灯子学姊一脸不地开口:

「是啊。一如先前说过的,希望你们两人在同好会里营造出让大家站在我和一这边的氛围。再怎么说,我们都是要在同好会的耶诞派对活动引发事件。要是周遭的人不站在我们这边,哲也他们受到的伤害就会减半了。」

「就我之前听说的内容,鸭仓是个渣男没错,不过那个叫果怜的女生也半斤八两吧。即使是现在,应该也没几个女生会同情她了吧?」

哇,居然把常人难以开口的事情讲得这么明白。一美学姊是个有话直说的人啊。

石田附和了她说的话:

「女生对果怜的态度是那样没错。至于鸭仓学长,一、二年级的男生绝大多数都不会同情他吧?甚至连同样三年级的学长都觉得鸭仓学长自我中心又好女,印象不怎么好。」

「喂,石田!」

我训了一下石田。鸭仓好歹是灯子学姊的男朋友。男朋友被讲得那么难听,她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不过阻止我这种行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灯子学姊。

「没关系的,一。石田说的并没有错。就算忽视这点也没什么帮助,更何况连我都有觉到这点。」

但我看得出来,讲出这些话的灯子学姊果然还是一脸寂寞。

「可是哲也也有朋友,况且果怜那边就算有人站出来说『让女生丢脸到那种地步真没人』也不奇怪。所以我希望大家『强烈地对我们同身受』,需要到不会有人说出那种话的程度。我想拜托你们两人营造出那种气氛。」

「这我知道。为了达成目的,我也加入同好会就可以了吧。幸运的是我跟同好会里头的几个女生情本来就不错,我应该很快就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我这边也没问题。说实话,一、二年级的人连风向都不太需要带呢。再来就是看三年级怎样了。不过既然是灯子学姊受到背叛,三年级那边应该也不成问题。」

「就拜托你们了。毕竟这方面我们没办法公开表态。」

然后灯子学姊的脸转向了我这边:

「接下来是一。提高你自己在女生之间受的程度可是相当重要。这点你千万不能忘喔。」

讨论结束之后,我跟石田一起,灯子学姊则是跟一美学姊一起,各自踏上归途。

在回程的电车上,石田好像想起什么般地对我说:

「灯子学姊果然有够赞的。」

「嗯啊。」我也随随便便地回应他。

「要是那样的人是我女朋友就到不行啦。」

「是啊。」

「为什么鸭仓学长还想要去劈腿啊?明明就有那么美,身材出众,个也好,没有半点缺点的女朋友啦?」

「那种事情,我哪会知道啊?」

石田会像这样帮我一把,我很谢他。

但我依旧没办法好声好气地回应这个话题。这会让我想起很多事,无论如何都会让我觉得心情很差。

不过……我也有过跟石田一样的疑问。

如果要拿外貌的好坏来比,包括长相与身材都是灯子学姊远远超过果怜。不管看在男生还是女生眼里,百分之百都会这么认为吧。灯子学姊在个上也是既娴淑又清纯,而且很有同理心。甚至连确定鸭仓劈腿的现在,她也会做出袒护他的行为。

鸭仓拥有这种分的女朋友,还找果怜劈腿,的确很不可思议。

不过他之前也讲过,所谓的男人就是时常想对各种女人下手的生物,并不代表「有个美人当女朋友,就不会去对其他女人下手」。

「果怜的确是的啦。在我们那个同好会里头,也可以排上可女生前五名吧。」

我无话可说。果怜跟我开始往以后,确实仍然很受一部分男生

「说实话,放暑假前听你说『跟果怜开始往了』的时候啊,我有够羡慕你的耶。」

「不过演变到这种地步,我的心情可是一百八十度翻转到坠入谷底呢。」

「也是啦。以你的角度来看实在很难过吧。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点?」

「有啊。多亏有灯子学姊,我看开了很多。这或许是终于清醒的觉吧。」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石田安心似的说了这样的话。

「其实啊,我之前一直有点担心,想说你会不会整个气炸,跑去对鸭仓跟果怜诉诸暴力啊。」

听他这么讲让我不苦笑。石田一定是在那方面也有顾虑到我,愿意听我跟他讲许多事吧。不过我之所以没做出那种行为,或许也是因为有灯子学姊在。

「谢谢。不过我没事的。要是做出那种行为,也只会被灯子学姊瞧不起而已啊。」

「优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冷静,让我放心了。真的是多亏有灯子学姊。」

石田看向我这边。

「之前我也说过,要是你能就这样顺利跟灯子学姊在一起就好了。我会为你加油的。要狠狠地给鸭仓那个渣男学长一记痛击啊。」

nono6789 2024-08-18 15:14:28

怎么说呢,这种事儿放在现实里就没有打击报复的效果,人家都出轨了就已经不在乎你了

tonyallanfang 2024-08-18 15:14:28

本作者写的真的很好。很本。整个故事一气呵成,真的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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