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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和他的女人】(122-151)作者:天堂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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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堂男

字数:44195

(一百二十二)

母亲一行把岳母进郝家祖宅,正堂客厅看茶完毕,话几句家长里短,卿卿唧唧一番,来到偏堂豪华会议室。

里面十几个人,正襟危坐,有乡县两个级别的官员,也有以王诗芸为首的母亲公司高层管理职员。母亲礼貌地拉了拉座椅,请岳母于主席位上坐好,然后吩咐吴彤做会议记录,自己在下首右边坐下来。岳母下首左手边位置,市财政局局长坐在那里。子挨着母亲坐,我挨着子坐,然后是郝奉化等人。

何晓月领着小文、小雨两个保姆,负责端茶倒水,亭亭玉立地站在母亲身后,随时恭候指使。

郝叔面对岳母,在会议桌南头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本子,俯首写着什么东西。他的左手边下首,坐着王诗芸,右手边下首,坐着岑筱薇。郝叔不时把自己写的东西给王诗芸看,在她耳朵边嘀咕几句,后者总会热情地给他改一下。

我眼尖,每当这个时候,看见郝叔的臭嘴,几乎就要亲在王诗芸的俏美脸颊上,心底便升起一股股浓浓的醋味。三个女人当中,无论身形样貌,气质品格,王诗芸与子最为神似,一见之下,惊为佳人。正因如此,她与郝叔举止亲昵,我才莫名生气。不过,更可气还在后面,郝叔对筱薇也不见外。一会儿差她给自己倒茶,一会儿差她打电话,为自己发短信。筱薇忙得不亦说乎,一切理所当然似的,任郝叔差遣。

岑筱薇向来格泼辣,不料在郝叔面前,居然如此乖乖听话。郝江化这死老头,好像会变戏法似的,把她们紧紧引在自己身边。

「你眼睛老往那边睃什么呢,看老半天了,」子凑到我耳朵上,嘟起小嘴。「再看下去,人家可要吃醋了哦——」

我咧嘴一笑,伏在子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亲的,我发现王大美女,跟你非常相像,她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吧。」

「你问咱妈吧,我可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子翻个白眼,在桌子底下,用力掐一把我大腿。「好之徒,我还不懂你那点心思,喜看人家,还要赖在我身上。」

「要谋害亲夫呀——」我痛得呲牙咧嘴。

「是呀,最好把你阉了…」子坏笑着,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下身,攥在手里。「免得你到处招蜂引蝶,祸害良家妇女。」

我心下大惊,赶紧左顾右盼,看是否有人发现端倪。还好,大家都在专心听岳母讲话,认真做着笔记。

「亲,会开的差不多了,我们撤吧,」我朝子眨眨眼睛。「办正事要紧…」

子脸一红,松开手,垂头看着笔记本,写下一行娟秀的字。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你先找借口离开,我随后到。我心下一阵窃喜,装模作样听分把钟讲话,然后假意去洗手间,溜出了会议室。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太热情…哎哎哎呀哎哎呀——」我哼着小曲,迈开步子,吊儿郎当飘向三楼房间。

进了房,把鞋子一,我舒服地倒在上,用力了几把下身。

「哦,亲的颖颖,哥这玩意,等下就要被你那红红的小嘴,温柔地裹住。还有,要进入那温暖悉的家园,乐不思蜀的桃花源,连忘返的圣境,无忧无虑的天堂。啊,快来吧,颖颖,哥等不及,要紧紧拥抱你了…」我半跪在上,柔声呼唤,抒发自己的浓情意。

「你前那一对可的小白兔,多么柔软,多么高傲,剥了皮的蛋般,碰一下都要出水。哇,简直——死它们了!那鲜红的蓓蕾,樱桃般夺目,我要永远把它们含在嘴里,尽情地。那是妈妈的汁,华,山溪里淌的清泉。甘甜美味,清凉口渴。吃一口,三年不知愁滋味;吃两口,返老还童十八岁;吃三口,天上地下任逍遥,哈哈哈——」

情到浓处,我一阵狂笑,浑身颤抖,站都站不稳。

这个时候,子蹁跹如蝶,出现在门口,对我抛了个大大的秋波。把门顺带关上,子妩媚地转一个圈,媚眼如丝地勾了勾手指,摄人心魄。

我霍地从跳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到子裙底,紧紧抱住了她双腿。

「亲的,我命令你——」子勾起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用你最大的力气,把我狠狠地烂!」

(一百二十三)

我双眼出诡异之光,掀起子的长裙,钻进去一把抱住她股,小猪似的拱来拱去。那份要命酥麻,迫使子弯下来,搂紧我的头,一刻都不愿放手。

不知哪里偷来的点子,我用嘴巴叼住子白纯棉内边缘,一点一点往下褪。散发原始芳香气息的神秘森林,渐渐显山水,直至全貌展现在我眼皮底下。端详片刻,我伸出灵巧舌头,浅尝一口鲜红蒂。子立刻夹紧双腿,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尖叫。

我嘿嘿一笑,大嘴覆盖住整爿女,贪婪地起来,发出吃面条般的「嗞嗞」声。子双腿一软,在沙发上坐下来,咬着手指,浑身战栗。

「亲,好多水。你看我,嘴都是——」从子裙底下探出头,我嬉笑不已。

子瞄一眼,娇羞地扭了扭身子,拉我坐到她身上,在我额头蜻蜓点水一吻。

「老公,人家就喜你这样,」子双手环住我脖子,一副女儿羞态。「该我服侍你了…」说着,把我轻轻推倒在沙发里,妩媚一笑,抛了个秋波。

「这一次,全程动口不动手…」子咯笑,张嘴咬住皮带扣,费力地解着。

「加油,亲的,」我全神贯注盯着身下的子,火腾腾。

用了分把钟,终于把皮带扣解开,子得意一笑,张嘴来拉子拉链。

死你了,宝贝,」我心疼地子瘦削的下巴。「呆会儿,为夫一定好好疼你!」

子调皮地眨眨眼睛,咬住我的内,轻轻褪下来,出张牙舞爪、红光油亮的东家。

「呀,一晚不见,变这般大了,啧啧——」子双眼发光,狐狸似的盯着,上看下看,不释手。

多亏母亲那碗壮汤,才会有如此盛况。改明儿,一定嚷母亲把配方告诉我,以后常做常喝,天天做新郎,夜夜入房。

「等什么呢,它在向你招手,」我抖了抖威风凛凛的下身。

子掩嘴一笑,拍一记我的股,娇嗔:「要死的节奏呀,一秒钟都等不及。事先说好,不能嘴里。还有,没做半个小时,绝对!」

「你呀,小看人了,」我拍拍脯,得瑟地说。「为夫已经今非昔比,只要你不投降缴械,我保证战斗到底。」

「好,一言为定,」子眉飞舞,举起右手。「咱们击掌盟誓,谁先败下阵来,谁是小狗。」

「击掌就击掌,怕个卵——」我高举右手,同子对掌,发出清脆的「啪」声。

子咯咯娇笑,俯下身,俏脸凑到东家跟前,陶醉地嗅了嗅。然后张开樱桃小嘴,伸出香舌,马眼。

「咸咸的,盐碱味道,」子挤个媚眼。「准备好了么,老公,人家可要开始了。」

「来吧,老婆,恭候多时,」我抹一把子酥地说。

子闻言,俏脸凑上前,温柔地摩挲着坚硬如铁的滚烫东家。

「宝贝,这是什么招,你从哪里偷学来,简直死了,」我舒服地直哼唧。

「这一招原名铁杵磨针,改了个名儿,叫玉盘炼茎,出自《素女心经》,」子娓娓道出。

我顿时惊讶得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子外表端庄纯净,谈起房事,居然引经用据,竟是一个深藏不的大师。

「这…这…这《素女心经》,用文言文写成,艰涩绕口,你如何有耐心去看?」我干笑两声。

子嫣然一笑,张嘴含住头,温柔裹住。

「谁去看《素女心经》,我才没时间翻那些七八杂的书。不怕你笑话,有一次,我跟妈聊起夫房事,她教我对你用这一招,说保证让你趣盎然,生龙活虎。老早就想试了,一直没机会,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一百二十四)

虽然知晓郝叔已把母亲调教得十分,听子说母亲竟然教她如何同我做,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把我熏得更加云里雾里,不知身处何方了。母亲和子的关系,不像婆媳,更像闺,连这种私密之事都相互,还有什么不能呢。

「如此说来,妈妈看上《素女心经》了?」我疑惑地问。

子摇摇手,一边吐一边说:「那倒未必。听妈讲,这一招,还是拜郝爸爸所赐。郝爸爸特喜妈用这一招服侍自己,所以妈留了个心,向他问起缘由。」

什么事都有郝老头子份,想着他把自己丑陋肮脏的玩意,在母亲那张致无双俏脸上,磨来磨去,简直就是奇大辱。

「我呸——老东西,从来没个正经,」我唾骂一句,愤愤不平。

子皱了皱眉头,吐出东家,嗔说:「你呀你,我还不知道,又吃上妈妈的莫名飞醋了。难不成你还真想把妈妈睡了?就算我同意,妈妈也不会同意,郝爸爸更不会同意。所以,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不伦心思,别整天念叨着,像个没断的娃儿。」

听了子的话,我羞愧得无地自容,辩解道:「你别歪曲我意思,那是我亲妈,我能做出苟且之事么?之所以生气,是因为看不惯郝叔所作所为。自从妈妈跟他后,拜老家伙所赐,整个人都变了。」

「我倒不觉得,妈妈还是一样,倒是比先前更滋润,更有女人味,」子重新含住东家。「咱们不说这些七八糟东西,他们夫之间的事,任它自来自去,我们想管也管不着。你还想限制郝爸爸和妈妈的第之么?简直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你跟妈一个鼻孔出气,一条子俩人穿,当然为她说话,」我嗤笑。

「说了别说,你还说!」子恼怒地拍我股一巴掌,小嘴兀自叼着头。「我们女人家,你懂什么!整天扑在工作上,一天到晚忙事业。忙忙忙,没有你,世界照样转!」

「呵呵,怪我说错话,我不对,」我举手投降。

子还张嘴,「…打住,各退一步,正事要紧。」我急忙制止,嬉笑着把她拥入怀里。

「让我看看你的小白兔,长大点了么?」我脯,分散她注意力。

「真兔子,都不长那么快,何况两只假兔子。」子自个解开衣扣,摘下罩,甩在我脸上。「看吧,看吧,尽情看吧。」

我一手一个抓住两只颤巍巍的子,握在手心里,受它们的温度和韧。然后俯下头,含住鲜红的蓓蕾,津津有味起来。子搂住我的头,咯咯娇笑。

「少吃一点,晚上还要喂宝宝——」怜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不好意思看一眼子,擦去嘴角渍。

「妈,我好你,」我惺惺作态叫道。

「去,谁是你妈,」子推搡我一把,眼角含笑。

「难怪那么多男人喜,琼浆玉,堪比瑶池鲜果啊,」我砸吧砸吧嘴巴。

「有那么好喝吗?」

子噗嗤一笑,慢条斯理去上衣和长裙,袒出婴儿般光洁无瑕的体。只见她丰身盈盈,两条修长白的大腿处,一爿修剪整齐的萋萋芳草,散发出人犯罪的气息。

尽管阅无数,我还是情不自喉咙,身下毒龙又涨三分。

「怎么?」子抛个媚眼,看得我神魂颠倒。「我在上,你在下?还是你在上,我在下。」

我稍加思索,坏笑道:「翻来覆去,总是这几个体位,多没意思,我想换个玩法。」

(一百二十五)

「什么玩法?」子坐下来,伸出修长手指,调皮地夹起我的蛋蛋。

「后入式——」我贼笑着凑到子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过老汉推车么?你跪趴在上,蹶高股,我从后面进入你身体。」

子脸一红,本能地摇摇头,说:「这么羞人的姿势,跟动物媾有啥区别。不行,换一个。」

我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被拒绝就被拒绝了,于是口说出另一个点子。

「玉兔望月——你坐我身上,主动套,」我哑然失笑。

子品,我心知更不会答应,所以提前失笑。不料子撇撇嘴巴,竟然快地扶住东家,轻轻坐下来,吻合得天衣无。顿时,宛如一张温暖的小嘴,紧紧裹住下身,我不由哼唧出声,哆嗦不已。

「…到子了,」子皱皱眉头,稍微抬高股。

「疼么?」我怜地问。

「不疼,下面被贯穿似的,觉怪怪,」子柔柔一笑,理了理鬓发。

我拍拍股蛋儿,催促道:「别光坐着,一上一下,耸动股。」

「不嘛,出力的活由你干,我只负责配合,」子嗲声嗲气地说。

玉兔望月,我明明解释很清楚,事到临头,子却百般抵赖。不过,谁叫咱是男人,哪能累着媳妇。于是,我双手一托股,缓缓起来。

子秀眉微蹙,嘴角上扬,配合我轻轻摆动玉。细细的香汗,从她额头冒出来,闪闪发亮。

「舒服吗,亲的?」我柔声问。

「嗯,好舒服——」子甜甜一笑。「老公,你能不能再快点,用点力?」

我怜惜子,她反倒责怪。男子汉的自尊心,腾地燃烧起来,我骤然提速,「啪啪啪」撞击在子玉上。子一声娇,一声紧接一声,人耳朵。

如此这般驰骋几十分钟后,子早已娇软无力地趴在我膛上,全身战栗,娇连连。

「还要用力么?」我抬起子下巴,笑问。

眼泪水,梨花带雨似的,幽幽看着我。「…老公,不要怜惜人家,有多大力,使多大力。」

本以为子会投降缴械,不料她看似楚楚可怜,简简单单一句话,却把我将得无路可退。

我摩拳擦掌,把子抱起来,放到上,跃跃试。

「宝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下狂风暴雨来临,收都收不住手脚。」我坏笑着把子拉到沿,让她脚尖触地,柔的女突兀地曝出来。「我要用十分力气干你,看你还敢不敢嘴硬,哼——」

子擦了擦额头香汗,会心一笑,人的小酒窝。

无须多言,我楼起子两条修长美腿,对准水淋淋的宝蛤口,一捅到底,进子子稍稍皱起眉头,绷紧身子,然后长吐一口气,松弛下来,「来吧,等着你呢,」子拍拍我的股,笑眯眯地说。

我嘿嘿直笑,扎稳马步,慢慢送一阵后,逐渐加快速度和力量。很快,房间里便响起连绵不绝的「啪啪啪」声,的「吱呀」声,以及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叫。

「老公,你真,人家死你了——」子叫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般厉害…人家要天天晚上做你的新娘,一辈子做你的新娘——」

尽管已经做了个把小时,我却没丝毫疲态,反而越战越勇,鼓捣得子心花怒放。

(一百二十六)

过后,子蜷缩在我怀里,像个乖巧女儿似的,脸上挂着泪珠,甜甜睡去。两截莲藕般的粉臂,箍着我脖颈,嘴角微扬,不胜怜楚。

稍息片刻,我睡意全无,轻轻掰开子的手,蹑手蹑脚走下,穿上衣服。

出了房间,我逶迤向楼下走去。二楼拐角处,遇见一个俊俏的小保姆,好像叫阿君,手里捧着一篮时鲜水果,朝三楼而来。

「——大少爷,」阿君怯怯地唤,腼腆的样子。

「楼上楼下,冷清清的。一大家子人,上哪儿去了?」我问。

「回少爷的话,领导在公司作报告,大家都去听报告了,」阿君说。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俄顷,见阿君依旧规矩立着,于是说道:「没什么事了,你继续忙吧。」说完,我扭头下楼。

「大少爷——你饿了吧?」阿君脸红润。

我回头一笑,摇摇手说:「饿倒不饿,你不用管我,自个忙去。」

待了,说等大少爷和大少醒来,把热饭热菜送到他们房间,」阿君伶俐地说。「晚上举办酒会,让大少爷和大少有所准备。」

「颖颖尚未睡醒,不要去打扰。我去餐厅吃,等颖颖醒来,你再去服侍她,」我待。

「知道了,大少爷,」阿君放松下来,不那么紧张了。

吃了两三碗饭,又喝了点红酒,我走出郝家祖宅,步行几百米,来到金茶油集团公司总部。我第一次来母亲的公司,迈步踏入大门,觉窗明几净,整齐有序。一株株挑细选的绿山茶盆栽,把门面装点得意盎然,别有一番风雅。

只见前台处,两个穿制服的清秀女孩,正在头接耳,絮絮叨叨。看见我,其中一个个子稍微高点的女孩,马上站起身,出职业微笑,礼貌地询问:「您好,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看来,她俩并不认识我,故有此问。正答话,王诗芸胳膊下夹个美的本子,款款从楼梯下来。

「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大少爷——」王诗芸笑语盈盈。

我循声望去,只见她身着一套典雅的黑西装,里面大翻领白衬衣,鼓鼓的脯,细,两条大长腿下,一双黑的尖头高跟鞋。整个装扮,大方素雅,明能干,一副新时代职场女形象。

闻言,刚才问我话的女孩,脸上闪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和羞涩。怔怔地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虽喜王诗芸,其实也算初次见面,除了知道她的名字,来自北京外,对她并不了解。正因为如此,我才特别想亲近王诗芸,不敢有其它妄想,个朋友也不错。

「什么大少爷,你也喜跟着他们胡叫,叫我名字即可,」我咧嘴一笑,上下打量着眼前佳人,越看越喜

「古人云:尊卑有序,上下有别。你是主,我是仆,焉敢直呼大名?」王诗芸掩嘴偷笑。「了分寸,董事长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不愧北大才女,张口便是经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咱这里不兴封建时代那一套东西,你我是新时代青年,更不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我摸摸后脑勺。

「我严重不同意你的观点,封建时代的文化,有华也有糟粕,不能一概而论,」王诗芸嘴角微杨,侃侃而谈。「比如说《弟子规》,董事长举一反三,把它融合进公司文化。不仅团结起所有员工,赢得了人心,而且使企业取得了长足发展,效益连番三倍,经济势头一年比一年好。」

只要一提到母亲,就算腹有千篇宏论,也只能往肚子里了。我当即呵呵笑起来,对王诗芸竖起大拇指,啧啧说:「不愧是北大才女,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惭愧惭愧。」

王诗芸莞尔一笑,说:「你是来听报告吧?走,我带你去——」于是,我亦步亦趋,跟她向后院而去。

(一百二十七)

穿过花木茂盛的空庭,一只猫突然从树丛里蹿出来。走在前头的王诗芸,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就要摔倒。我忙跨前一步,伸出右手,环住她身。

王诗芸倒在我怀里,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她一张俏脸变得通红。

「哪里冒出的野猫,吓我一跳,」王诗芸嘀咕一句。

「乡下野猫多,可能从山上下来村里偷食,也说不定,」我注视着怀里佳人,眨眨眼睛。

王诗芸这才发觉自己还倒在我怀里,忙站直身子,低垂着头。

「继续走吧。如果没猜错,报告厅就设在前面的圆形大厅里吧?」我四下瞅了瞅。「好像听到了讲话声,柔婉,圆润十足——」

王诗芸乐了,嫣然一笑说:「敢情你对声音颇有研究,普通人,那知道什么柔婉,圆润十足。」

「研究谈不上,一点心得而已。所谓闻声识人,我偏巧是识人辨声。做报告的女人,是我岳母。我不过从她的品行格,恰如其分,推敲出她讲话的声音。」在喜的女人面前卖起来,我颇有几分得意,洋洋洒洒。

「我可真羡慕你们的大家庭,幸福美,和谐融乐,」王诗芸叹一句,貌似有点伤神。「走吧,前面就到了。瞧,从那扇门进去——」顺着王诗芸手指方向,我看见一扇朱漆的红木大门。「你自个去吧,我还有点其它事,要急着处理。」

王诗芸浅浅一笑,出几分歉意,理了理鬓发。我本以为她会陪我一起听报告,不料只是带路而已,不觉到失望。她有事要忙,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于是,我耸耸肩膀,摆出一副随意姿势。

「再见——」王诗芸挥挥手,转身原来返回。

我目送她背影消失在树丛间,才依依不舍推开朱漆大门,进入报告厅。

里面黑一片人头,除了岳母珠圆玉润的讲话声,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气氛肃穆。主席台上,岳母、母亲、郝叔以及其他几个重要领导端坐在上面,神庄严。

大方得体的女服务员,把我引领到前排座位,挨着徐琳坐下来,然后端上一杯香浓可口的西湖龙井。

「…京京——」才刚坐下,徐琳一脸坏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明所以,摸摸脑门,嗫嚅着问:「怎么了,徐伯母?」

「你妈和我可都听到了,」徐琳挤了挤眼睛。

「听到什么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琳嘟起嘴巴,凑到我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小夫的声音,可是传遍了上下楼,好不叫人聒噪。」

我顿时被人看光了般,面红耳赤,半天答不上话来。传遍上下楼?没那么夸张吧。子叫声并不是很大,竟然传遍上下楼,我不信,恐怕有杜撰成分。

「徐伯母,麻烦你小点声,不要让别人听到。」我羞愧地左顾右盼,确认没引起他人注意后,一颗心才放下来。

其实,徐琳的说话声,除了我俩能听到外,怕是连坐她旁边的刘鑫伟都无法听到。

「颖颖呢,没跟你一起来?」徐琳换了个话题。

「她还在休息——」我低下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徐琳大长腿上睃来睃去。心想:什么时候能摸一把,也不枉平生了。郝老头子都能把她上,为什么我不能上了她?不仅要把她上了,还要学郝老头子那样,用皮鞭狠狠她。唉,不了解内情,真看不出来,徐琳这样百里挑一的大美女,居然跟郝老头子私通。还同母亲一起侍候老子头,变着花样由他玩。有一句话怎么说女人来着?叫做「臭娘们,跟谁睡觉就跟谁亲」!

徐琳似乎并不介意,我把她的大长腿,看来看去。换成别人,估计她早一巴掌招呼过去了。有如斯特权,却不知,是沾了母亲的光?还是沾了郝老头子光?抑或是,沾了自己俊朗脸蛋的光?

我又想:要是没外人在场,我去摸徐琳,她会不会拒绝呢?

(一百二十八)

听了半个小时报告,只见郝江化起身离席,由服务员引领着快步走出厅堂。随后,岑筱薇起身离开,跟了过去。

又听了会儿,索然无味,我也动起开溜心思。于是,借口上洗手间,匆匆走出报告厅。

我东走一下,西走一下,不觉拐到前台。那两个女孩子还在,见我过来,速速然站起身,微笑着点头招呼。

「你们王副总,她的办公室在哪?」我笑问。

「电梯上二楼,右手边第一间,」高个女孩利地说。

我说一声谢谢,走向电梯。另一个女孩,迅速为我摁了摁电梯按钮。等门开启后,她稍稍探身进去,摁下3的数字。

「大少爷,里面请——」女孩站在电梯旁,微笑着做了个标准的引路手势。

不愧是母亲和王诗芸带出来的员工,大方热情,礼仪周到,让你有一种宾至如归的觉。

电梯冉冉升上二楼,按照女孩所指,我朝右手走去。果真看见第一间办公室的门牌上,用楷书刻着「副总经理室」,五个苍劲有力的繁体字。

我想给王诗芸一个惊喜,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踮起脚尖,通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向里面瞧去。只见王诗芸端坐于檀香木办公桌前,一手托腮,聚会神地看着笔记本电脑。她神专注,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微微上扬。我一直认为,女人做一件自己喜的工作时,才叫最美。在王诗芸身上,终于又看到云水伊人的影子,也算得偿所愿了。

偷看几分钟,正要推门进去,王诗芸的手机响了起来。只听她接通电话,「嗯」了几声,便关上笔记本,低头走向门口。

我心想:现在进去打扰她可不好,还是先躲起来,等她忙完。于是,我连忙蹑手蹑脚走到一个拐角处,藏了起来。

王诗芸出了办公室,转向楼梯,快步走上三楼。稍一犹豫,我尾随她来到三楼。只见她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直接推开门,迈了进去。

办公室传来说话声,仔细一听,却是郝叔的声音。我一愣,小块步走到门前,朝门里瞧去。

郝叔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嘴里叼烟斗,正云吐雾。他旁边,岑筱薇坐在那里,凝神蹙眉,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什么东西。不知为何,王诗芸的到来,让岑筱薇很不高兴,脸不悦之

「来了呀,坐吧——」郝叔笑呵呵地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檀香椅,请王诗芸坐下。

王诗芸齿一笑,也没理会岑筱薇,理了理鬓发,坐下来。

「辛苦吧,诗芸?」郝叔眼睛眯成一条细,懒洋洋地问。

「也不算辛苦,就是死点脑细胞而已,」王诗芸矜持地回答。

「筱薇,到村门口商店,给我买几包中华烟,」郝叔看向岑筱薇,吩咐了一句。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岑筱薇气鼓鼓地顶一句。

「你个死丫头——」郝叔气得扬起巴掌,又放下。「…一点都不像你妈,也不知哪筋不对头,动不动就使小子!」

「那你干嘛还留我在身边,早把我撵走呀——」岑筱薇嘟起嘴巴,狠狠地剜了王诗芸一眼。

「我去买烟吧,」王诗芸默默站起来,走向门口。

「回来——」郝叔叫道。然后站起身,瞪着岑筱薇,厉声问道:「你到底去不去?」说完,强行拉起岑筱薇,一巴掌打在她股上,疼得她眼泪直

「我还不信,制服不了你这个泼辣的丫头,」郝叔骂骂咧咧。「还站在那里掉眼泪,还不快跟老子去,是不是股还要挨巴掌?」

岑筱薇跺了跺脚,一把推开郝叔,跑出办公室。我连忙闪开,做贼似的,生怕被发现,胆战心惊。

「这丫头,泼辣野蛮,时不时要惹我生气,都是萱诗惯出得病,」郝叔愤愤地说,一股坐下。

(一百二十九)

「筱薇妹妹,耍点小孩子子,过一会儿,也就好了,」王诗芸出言安

郝叔平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致漂亮的小方盒,给王诗芸。

「是什么呀?」王诗芸惊喜地问。

「自己打开嘛,」郝叔动了动嘴角,卖起关子。

王诗芸好奇地打开,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脸上立即布了女儿家特有的红晕。

「好漂亮——」带着七分高兴三分羞涩,王诗芸赞叹不已。

「呵呵,你不是老早相中这条钻石项链了么?今年公司赚不少钱,萱诗同意,我就给你买了。等中央扶贫款拨下来,再给你买个大钻戒,凑成一套,包你喜,」郝叔洋洋得意。「过来,我给你戴上。」

「谢谢你,我很喜——」王诗芸兴高采烈地说着,走到郝叔身边,羞答答地坐在他大腿上。

听他俩暧昧的对话,本来已觉不对劲了。这一下,我更加震惊了,差点要冲进来,把郝老头子狠狠揍一顿。

只见郝叔亲一口王诗芸,脯,然后摘下她脖颈上原来佩戴的项链,扔在桌子上。接着,郝叔拿起自己那条钻石项链,给王诗芸戴好。

这一幕原本属于夫的温馨场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捏紧拳头,面容扭曲,额头青筋暴起,全身骨头嘎嘎咋响。

「好看吗?」王诗芸「啵」地亲一口郝叔,乖巧地问。

「太好看了,堪比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郝叔一手环住王诗芸细,一只手在她大腿上摩挲。「摘下得这条铂金项链,不值几个钱,把它扔了吧。」

「不要,回家还得戴着呢,」王诗芸嘟起小嘴。

「它是你老公送你的定情信物?」郝叔笑问。

「是的,已戴了六七年,」王诗芸一只手搭在郝叔肩膀上,一只手抚摸他长胡茬的下巴。「你该刮胡子了。刚亲在我脸上,被胡子扎了一下,咯得疼。」

「晚上让萱诗给我刮,这个活,差不多被她包了。」郝叔把王诗芸修长的手指含在嘴里,一

「萱诗姐姐,可真贤惠,她对你太好了,」王诗芸咯咯娇笑。

王诗芸同我差不多岁数,居然背地里叫母亲萱诗姐姐,震惊之余,实在叫人无法想象,郝叔的私生活有多么

「是呀,娶如此,夫复何求?用农村人的话说,我算走狗屎运了,」郝叔恬不知地说。「对了,你下面有一个月没修理了吧?让我看看,是不是长…」

「不要嘛,这是办公室,」王诗芸掩嘴一笑。「要是筱薇妹妹突然出现,被她看见可不好。」

「看见就看见嘛,她又不是小女孩,我们的关系,她也知道,」郝叔大手贴住王诗芸阜,紧紧抓着不放。「看一下,就看一下…」

王诗芸握着郝叔双手,生怕他再用力,扯破自己的子。

「好吧,我答应,让你看一下,但不许来,」王诗芸执拗不过郝叔,只得依从。

紧张地扫一眼门的方向,王诗芸起身轻轻解开皮带扣,下西出黑丝紧包的。郝叔拍了拍她股,后者妩媚一笑,面向他褪下包丝袜和白

从我的角度,看不到王诗芸前身,只能看见她雪白紧俏的股,过一下干瘾。只见郝叔微微弯,仔细端详着王诗芸下身,然后伸出手随意摸了摸。

「不要——」王诗芸娇笑着躲开,迅速穿好内和丝袜,拉上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抓起桌子上的铂金项链,王诗芸嘴角一扬,几步走到门后。

「诗芸,我今晚去你房间——」背后响起郝叔的话语。

「知道了,」王诗芸回眸一笑。「萱诗姐姐来不来?」

(一百三十)

我急忙跑开,「咚咚咚」冲下楼去,来到野外,气咻咻,上气不接下气。

「郝老头子居然把上诗芸,这个不知廉的杂种,老子非得宰了他!我呸!他也不撒泡,照照自己那副德。我妈这么一个漂亮人的美女服侍他,他还不嫌够,处处沾花惹草,目无纲常。这种丧心病狂的,亏我妈能看上,真是瞎了狗眼。」

我对天长啸,一顿打,发着心中不情绪。

「王诗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外表端庄正经,骨子里原来十足!钱财乃身外之物,想不到,一条小小的项链,便把你收买,甘为郝老头子下玩物。你对得起自己老公和女儿么?对得起自己的幸福家庭么?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么?老子严重鄙视你,还喜你个,恨不得用鞭子死你。你个人,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扶你,让你摔个脚朝天算了。」

一滴泪水,从我眼眶滑落。双脚一软,我跪在草地上,抱头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王诗芸都跟郝老头子有一腿?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答案…」

寒风骤起,山谷里松涛阵阵,一连串回音过后,沉寂如坟。

我耷拉着脑袋,衣纱凌,怔怔地坐在枯草上,不时傻笑一下,目光呆滞。口袋里手机响了,连叫三遍,我才慢腾腾接通。

「…报告都散会半天了,却四处找不着你影子,问谁谁都不知道。你究竟跑哪去了,还不快给我回来!」手机里传来子娇媚中带着丝丝怒气的话语。

我四下环顾一圈,才发现夜幕早已徐徐降临,虫鸣蝉叫,嗡嗡作响。

「糟糕,一时伤心,居然忘了时间,」我暗自想着,猛拍一记脑门。

「马上到!马上到!马上到——」对着手机,我连叫三声,然后骨碌爬起身,朝郝家村的方向奔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郝家祖宅前,车水马龙,人来送往,热闹非凡。室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朋客嘉宾,一个个衣着光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杯谈。

我整理一下衣纱,拨开人群,镇静自若地走到母亲等一堆人面前。见到我,母亲讶然不解,微微蹙起秀眉。只见她头发高高盘起,一身淡雅的晚礼服,出半个后背,端庄中透出丝丝甜甜的

「左京,酒会马上要致开幕词,你咋还是这身衣服?」母亲按捺住火气,柔声问。

我正结结巴巴,不知所云时。子斜刺里走过来,一把拉住我胳膊,上了楼梯。风风火火进入房间,子便拿出一套白燕尾西服,要我赶紧换上。

「还有十分钟,足够你换衣服了。快点,老公,你可别丢我脸——」子焦急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都等你了。」

不就是一个酒会,赶鸭子上架似的,好没趣味。心里面虽然这样想,手脚却不敢怠慢。利索地换上衣服,子又拿出白崭新皮鞋,急急地催我。

「老公,我看看——」子上下打量一番,为我整整头发,点点头,还算意。

「亲的,可以拿出去见人了么?」我调侃道。

子「噗嗤」一笑,挽住我的胳膊,双双走下楼。暗自吐了一口长气,我才仔细打量起子来。只见她挽了个小妇人的发髻,一袭高贵白长裙,白水晶高跟鞋,飘飘然有出尘之态。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喜,越看越着

二楼梯口,恰好遇见王诗芸。只见她身着鹅黄旗袍,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脖子上戴一副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职业微笑。

「大少爷,大少,请跟我这边来——」王诗芸笑容可掬。

我嫌恶地瞪她一眼,别过脸去,理不理的样子。

子察觉端倪,捏了捏我的手,小声说道:「绅士一点,好不好。老公,大家都在下面看着咱呢。」

于是,我粲然一笑,出两排洁白牙齿。

(一百三十一)

在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中,酒会开幕仪式拉开了序曲。岳母一身华丽的肩装,牵着郝萱的小手,走在前头。母亲一手牵郝小天,一手牵郝叔,跟在后面。子挽住我胳膊,我俩紧随在后。

走到二楼观光台,我们一字排开,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岳母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各位亲朋、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是一个共享大平盛世的夜晚,是一个举杯同庆的夜晚!在此,我很荣幸,与各位聚一堂。请各位举起手中酒杯,饮杯中酒——」

说完,岳母好地一饮而尽,意气干云,很有巾帼不让须眉风范。见状,大家纷纷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喝了个底朝天。

「经济不稳定,发展不均匀,贫富悬殊增大。目前社会上,尤其是网络,充斥着对地方政府不的情绪。屈原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探索特社会主义的前进道路上,请大家相信,中央永远和广大人民群众保持一条心。道路是艰难曲折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我们要竖立榜样,坚定信仰,下定决心,开辟出一条有中国特社会主义的道路!」

人群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拼了命般,一次比一次烈。

「…谢龙山镇全镇人民的热情!在以郝江化同志为首的新一届领导班子带领下,我相信,龙山镇必将披荆斩棘,长风破,再创辉煌!谢金茶油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对本次酒会的全程赞助!请大家饮此杯,向充心的李萱诗董事长,致以最崇高敬意!」

于是,大伙跟着岳母,又是一饮而尽。母亲嘴沾一下酒,脸笑容,微微挥手,向众人致意。观众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久久不绝。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今天与大家相聚一堂,共度良宵,鄙人不胜荣幸!(掌声)在此,谨代表龙山镇全镇人民,对中央财政部童副部长的到来,表示热烈!(掌声)物换星移几度秋,人间冷暖自有情。经过几十年发展,在摆贫穷落后的道路上,龙山镇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今时今的地步。我可以自豪地说,全镇十几万人口,没有人再饿肚子,没有人冬天穿不暖,没有人睡大街!(掌声)水往低处,人往高处走。但是,我们不能足,和其它乡镇比起来,我们还差了一大截。在中央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奋起直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谢谢!(掌声)」

郝江化对着稿子念完,毕恭毕敬鞠个九十度躬,赢得人群又一阵掌声。接下来,轮到母亲致辞,只见她向人群,行了个既标准又妩媚地礼。

「各位亲朋佳客、各位父老乡亲、各位金茶油集团员工:晚上好!首先,我谨代表金茶油集团公司全体员工,对中央财政部童副部长的到来,表示隆重而热烈的谢童副部长,百忙之中,空莅临金茶油集团公司指导工作!谢她光临郝家沟,视察民情,体恤民生疾苦!谢她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龙山镇的经济发展!」

母亲面带微笑,顿了顿,待掌声停息下来,才接着说道:「其次,金茶油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经国家工商部门批准成立,跨地区、跨行业的综合民营企业。成立伊始,便得到各界朋友的鼎力支持和无私帮助。金茶油能取得今天的辉煌成就,离不开各级政府的帮助和指导,离不开金融、工商、法律、民间会等各届朋友的鼎力支持,离不开全体员工的浴血拼搏!可以说,没有朋友,就没有金茶油的今天。同样,没有朋友,也就没有金茶油的明天。古人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唯有此道,方能长久不衰,取之不竭。羊羔反哺,在此,我谨代表金茶油集团公司全体股东郑重宣布:成立金茶油贫困学子公益助学会,每年拿出当年企业盈利利润的百分之五,资助全国各地贫困大学生。」

顿时,人群沸腾,爆发出一阵比一阵更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最后,我要说,请大家高举手中酒杯,一起向童副部长致敬,向郝镇长致敬,向我们美好的明天致敬!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身旁这对如花似玉的金童玉女,男才女貌,是我的长子和长媳,俩人均在北京工作,请各位朋友多多关照!」

母亲说完,我和子微笑着,一起向台下行礼,人群爆发出一阵猛烈掌声。

「我宣布:酒会,正式开始!」母亲手臂一杨,灯光落下,掌声响起。

轻扬音乐声中,一种叫酒的分子,穿过弥漫人群,四散开去。

(一百三十二)

我和子手牵着手,跟在岳母和母亲等人身后,一一向来宾贵客致意、寒暄。几杯猫下肚,头重脚轻,步子不觉有点踉跄。

「亲,人有三急,我去去洗手间。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回来——」

虽说郝家祖宅面积不算很大,楼上楼下就三层,但酒会上人如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没一点眼力,还难保从人群中很快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所以我才让子原地呆着。

说完,我亲子俏脸一口,走上三楼卫生间。解手完毕,回到原地,却不见了子身影。

在二楼东张西望一圈,没找着子,我下楼来到灯壁辉煌的大厅。只见母亲陪同岳母站在人群一角,与一干县市官员,侃侃而谈,不时轻声笑语,举杯庆祝。旁边的沙发席上,郝叔脸通红,酒气熏天,笑脸咪咪地和子说着话。

子面对郝叔而坐,怀里抱着郝萱,嘴角微扬,不时抿嘴轻笑。这时候,王诗芸端来一杯香气四溢的醒酒茶,送到郝叔手里。然后俯身跟子耳语一句,从她怀里抱起郝萱,送柳绿照看。

子起身,四下看了看,好像找人。我以为她要离开,赶紧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子。见到我,子眼神里出现一丝小小慌,稍纵即逝。

「喏——说曹,曹就到了,」子强颜一笑,理了理鬓角。

我扫一眼郝江化,他神态自若,不慌不忙点上烟,然后猛一口,长长地吐了出来。紧接着,郝江化拍拍腿,起身对我咧嘴一笑,嘴黄牙。

「不叨扰你们小夫二人世界,你们在这里甜甜,卿卿我我。我还有事,去忙了——」郝江化哈头点,奴气十足。

「郝爸爸,虽说你喝酒是这个——」子调皮地竖起大拇指。「不过,身体第一,千万要悠着点哦。」

「当然,当然!老婆的话,可以不听。好媳妇的话,却不敢当耳旁风,」郝江化脸堆笑,张嘴就胡来。「本来准备喝三斤,听你劝后,打个半折,只喝一斤半了,哈哈——」

死人渣,当着老子面,竟敢和子调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脸铁青,隐忍不发。

「…失陪,失陪,失陪…」大概察觉到我不情绪,郝江化换了个语气,灰溜溜几步走开。

「女士们,先生们,请保持安静——」随着一声悦耳的女音,音乐率先停下来,随后鸦雀无声。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到舞厅中央。只见聚光灯下,王诗芸拿着麦克风,脸若桃花,亭亭玉立。

「今晚酒会,除了美酒美食美景,我们还特意安排了一个赏心悦耳的节目:钢琴独奏。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表演者——白颖,白女士——」

一声快的音乐响起,聚光灯罩住了我和子。顿时,掌声纷纷,捧场声此起彼伏。事发突然,我还没明白情况,子已经蹁跹如蝶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前,款款大方地行了个礼。

我知道子擅长演奏钢琴,但从没听人提起,她要在今晚的酒会上表演,所以才觉得愕然。如果事先安排好,子一定会跟我说,除非临时起意,所以没来得及讲。

只见子嫣然一笑,端坐下来。十青葱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轻轻抚过,一首悠扬缱绻的《丽丝梦游仙境》,便在指尖缓缓淌而出。

不管懂音乐,还是不懂音乐,还是不懂装懂。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忘却了时间,握着手中酒杯,凝神侧耳倾听。

当然,我也是醉了。注视着舞池中央飘逸绝伦的子,我忘却了白天所经历的伤痛。郝江化曾当王诗芸的面,夸赞母亲,炫耀地说:娶如此,夫复何求!此时此刻,我也想对大伙吼一声:娶如此,夫复何求!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大家尚沉浸在美妙的钢琴声中。直至主持人的话语,二度响起,方爆发出澎湃烈的掌声。

聚光灯下,子微微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优雅转身,款款向我走来。我赶紧几步上前,扶住子,不释手地拥入怀里,给了一个长长的甜吻。

(一百三十三)

「下面,是舞动音乐时分,请大家放松身体,自由嗨起来——」

王诗芸说完,放下麦克风,然后一个转身,左手搭上身旁俊朗男士肩膀。俩人第一个进入舞池,随音乐跳起了奔放热情的西班牙探戈。顿时,全场掌声纷纷,大家纷纷引过来,围在舞池四周。

我第一次看王诗芸跳舞,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么一项才艺特长。在男伴强壮有力的胳膊带动下,王诗芸笑容可掬,一张俏脸变得红润光泽。曲线玲珑的身段,扭来扭曲,显得十分,十分人。

其他男人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我只瞄了一眼,就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只要想到办公室里那一幕情景,我就咬牙切齿,心情不能平静。

不管眼前佳人多么俏丽,王诗芸已被郝老头子玷污,她的身体不复纯洁,灵魂得不到救赎。唉,我深深为王诗芸到不值,为她还在家里深情守望的老公到悲哀!

热情奔放的西班牙舞曲跳完,音乐一变,换成了悠扬舒长的谊舞。大伙纷纷找准自己的舞伴,双双跃入舞池,自由驰骋起来。

「老公,你不打算邀请人家跳舞么?」子笑盈盈地问,带点委屈带点刁钻。

我回过神,正要伸手邀请。郝杰冒失地冲出来,抢在我前面,语无伦次地说:「嫂…嫂嫂…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说完,他还学着电视里,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绅士礼仪。

被人抢了先头,我狠狠地剜郝杰一眼,希望他识趣走开。不料这死小子,不知是榆木疙瘩,还是有意为之,铁了心似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齿一笑,调皮地眨眨眼睛。我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子竟然轻轻握住了郝杰伸出的手,跟他走向舞池,然后回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好像在说:哼,谁让你动作那么慢!这一回,我可跟别的男人走了,气气你——「

无计可施,我只好忍住一腔怒火,倒一杯红酒,在旁边沙发上坐下来。

「大少爷,赏支舞吧?」

坐下没一分钟,王诗芸脸上挂着人微笑,轻盈地走到我身边,伸出纤纤玉手。面对佳人主动邀舞,我本没有任何抗体,心中虽说不,脸上倒不愿表出来。何况,大家都在跳舞,我一人干坐,实在无趣很。于是,我看似情愿,却又不情愿地握住了王诗芸的白净素手。

就在握上那一刻,一股热,从头到脚,通遍全身七经八脉。我才知道,自己内心依旧喜着王诗芸,再也恨不起来。放佛怕失去身边佳人似的,我把王诗芸往怀里拉了又拉,直到她鼓脯,紧紧贴在我心口。

被她前两团柔软的球摩擦着膛,我舒服地半闭眼睛,细细体会个中销魂滋味。

「大少爷——」王诗芸伏在我耳旁,呢喃细语。

「不是说了嘛,叫名字即可,我不喜你叫我大少爷,」我嗅了嗅她发丝的香气,沁人心脾。

「我能不能拜托你个事?」

「有事直说,照办是了,客气什么,」我快地答应下来。

「谢了。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明天给我妈过完生,后天就回——咋了?」

「我给女儿买了个hellokitty的洋娃娃,你回北京,麻烦给我送到家里,」王诗芸柔柔地说着,吐气如兰。「我女儿小名叫多多,今年六岁,可喜hellokitty。要是你不嫌弃,我想认门亲,让多多给你当干女儿。」

闻言,我既忧又喜。喜的是,跟王诗芸攀上亲家,俩人关系更近一步。忧的是,王诗芸跟郝江化有一腿,难保她不把子带坏。

「小事一桩,没问题。多多一定像你,漂亮可。看你说什么话,能认一个这样可的小女孩做干女儿,我求之不得,哪会嫌弃…」我嘴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七上八下,没处着地。

然而,以后的事还远没发生,现下真没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这门好事。

「那好,一言为定。过年回北京,咱俩家一起吃个饭,把这门亲定下来,」王诗芸喜笑颜开。

(一百三十四)

此时,舞曲终了,换成另一支音乐。大家换舞伴,王诗芸松开手,朝我抛个秋波,转向郝奉化。我呆了呆,马上有人牵起我的手,一看却是徐琳。

「想什么呢,心事沉沉的样子,」徐琳不客气地拍一记我的股,嗔怪。「跟伯母跳舞都不用功,好不伤人心。」

我收回视线,强颜一笑,心却宛如剐了块般疼痛。

偷眼瞄去,子已跟郝江化跳在了一起,不知谁主动,俩人的身子紧紧贴着。郝江化不时伏在子耳朵上,嬉皮笑脸地说一句两句话,把她逗得咯咯娇笑。他的右手搭扣在子纤细际上,我紧张地盯着。只要再往下移动半寸,我敢保证,立即撕破脸皮,不顾一切冲上去,和糟老头子干一架。

「看着伯母——伯母不好看么?」徐琳火辣辣地注视着我的眼睛,红红的嘴几乎亲到我脸颊。

放佛受到蛊惑,我胆子一麻,竟然伸手摸了一把徐琳股。然后迅速低下头,看都不敢看她,等待狂风暴雨的责备。

不料,徐琳反而娇笑起来,咬着我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孺子可教也——」

我心知「孺子可教」四字含义,暗想:徐伯母来勾引我,不怕被母亲知道么?她俩可是闺,勾引闺的儿子,可是大忌。唉,母亲和徐伯母,俩人都能一起和郝江化玩三人行了,还会在乎这点忌讳?兴许,母亲碍于面子,不敢跟我玩点什么,正是她唆使徐伯母来勾引自己呢。

胡思想之际,第二支舞曲完毕。我暗自长舒一口气,立即丢开徐琳,几步走到郝江化身边,从他手里抢来子。也许应到我的报复行动,从始至终,郝老头子的手,一直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越。庆幸他还头脑清醒,不然,今晚的酒会,一定演变成一场闹剧,引为龙山镇全镇人的笑柄。

终于失而复得,我把子紧紧拥在怀里,再也不愿松手。

「怎么啦,抱那么紧。我跟其他男人跳舞,你吃醋了?」子吃吃发笑。

「跟谁跳舞,都别跟郝老头子跳舞,」我狠狠地说,牙齿咬得嘎嘣响。

「你跟郝爸爸有仇啊,讳莫如深似的,」子撇撇嘴巴,不以为然。

「是啊,我当然跟他有仇!他抢走世上最我的妈妈,我能不恨他么?」我灵机一动,胡诌道。「要是换成白爸爸,被其他女子拐跑,你会不会恨那个拐跑白爸爸的女子?」

「当然不会!」子白我一眼。

「为什么?」我失声问。

「因为你说的事,本不可能发生!我妈和我爸真心相,世间再也无法进第三个人,」子振振有词地说。

「那万一发生不幸,咱妈过世了呢…」

「打嘴!」子瞪着我,柳眉倒竖。「你干嘛诅咒我妈,嘴巴欠是不?」

「呵呵,我是说如果,又不是真的,」我皮笑不笑。

「果真如此,要是我爸爸和那个女子真心相,我只会祝福他们,」子不假思索地回答。「现在你死心了吧?别长不大孩子似的,一天到晚找妈妈要吃。」

子这张伶牙俐嘴!我顿时哭笑不得,肚子气,没一个孔打出来。干脆来个胡闹收场,学小孩般撒起娇来,嗡声嗡气地张口道:「妈,我要喝——」

这一来,反倒把子逗得咯咯娇笑,引得大伙纷纷朝我俩看。

「…要死呀,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谁是你妈,哼——」子伸手拍我一记,脸通红,扭转小蛮,走出舞池。

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我哈巴狗似的跟出舞池,挨着子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候,第三支舞曲散了。众人纷纷退出舞池,或站,或坐,或到门外透气,举杯庆祝,笑语连连。

岳母撇开人群,和蔼可亲地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顿时,一股幽香,丝丝扣扣,搅动着我那不安分的心弦。

(一百三十五)

「妈,看看你的好女婿,像个没断娃儿似的。整天左一句,右一句,妈不离口,娘不离嘴。」放佛救星驾临,子埋汰起我。「这个不省心的老公,我把他给你啦。我上楼去看看宝宝,喂口——」

说完,子对我扮个鬼脸,吐吐舌头,一小快步跑上楼。

「颖颖闹着玩呢,你可别当真,」我不好意思笑笑。

「你们小夫磕磕绊绊,打打闹闹的事,妈才懒得管呢,」岳母笑容可掬,理了理鬓角。

我瞅了瞅岳母一截雪白酥,心神一,挪近一点。

「妈,您今晚,可真漂亮人——」我一手环住岳母身,臭嘴巴凑到她耳朵上,恬不知地说。

岳母侧头看着我,笑地问:「你的意思,妈以前不漂亮吗?」

「当然不是!我是说,您今晚,最最最最漂亮——」我连用四个最字,夸张地手舞足蹈,绘声绘

「哦,真得吗?」岳母拧我一个鼻子。「京京,你瞧那边——」

顺着岳母手指方向,我定睛瞧去。只见母亲身边,七八个大小官员围着,一个个殷勤的样子,唯恐落后。其中两三个胆包天的官员,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在母亲身上睃来睃去,好像她一丝不挂似的,时不时一下喉咙。

看见这样的情景,我顿时莫名烦躁,火气腾地一下点燃了。

「跟亲家母比起来,我人还是她人?」岳母笑问。

「哪还用说?当然是妈妈你——漂亮人,」我心虚地笑笑。

「喏,京京,居然学会撒谎了,」岳母吃吃发笑。「妈心里明白,丈母娘哪有亲妈好。瞧你看亲家母那表情,跟吃了药似的,魂不守舍。」

「我可是担心,那些家伙吃妈妈豆腐,」我狡辩。

「郝江化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岳母眨眨眼睛,凑到我耳朵上,小声问。

「她是我亲妈,我能不心吗,」我摸摸后脑勺,搪过去。「换作是你,被一群老鬼围着,我也会担心啊。」

「老鬼?」岳母掩嘴偷笑。「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一个还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多事情,你妈还指望他们帮忙呢。用这个词形容他们,可不恰如其分哦。」

「帮忙?」我重复一句,愤愤不平地说。「郝江化这个时候干嘛去了?他还算男人吗?为什么总让一个弱女子冲在前面,为他升官发财,铺平道路?」

「怪得着别人吗?但凡郝家和公司的事,事无巨细,你妈都要亲力亲为。别人帮她办,她还不放心呢,」岳母叹一声,继续说。「看来,不为郝江化拼出一番天下,亲家母誓难罢休。这一次中央扶贫款,虽说是郝江化的事,可前前后后,都是你妈在跑腿呢。县市省三级政府,她前前后后,不知跑了多少次。自从嫁给郝江化,酒桌上应酬那一套,你妈已经无师自通,游刃有余。连我这个久经官场的人,都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这个衰老,吃定我妈了,简直气死人——」我唾骂一句。

「要不,为什么会有『癞蛤蟆吃天鹅』的说法?郝江化这只癞蛤蟆,算是吃定亲家母这只白天鹅了,」岳母调侃。「京京,妈为你爸和你抱屈呢。不如,你现在过去,请你妈跳支舞,把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好主意——」我摩拳擦掌,跃跃试。

正好此时,音乐响起,大家又开始跳舞。于是,我兴奋地跑到母亲身旁,单脚下蹲,伸出手做出一个标准的绅士动作。

「亲的妈妈,你的儿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我脸憨笑,万分虔诚地说。

说实在话,我的举动有点唐突,让母亲和围在她身边那些官员,都着实觉得奇怪。一个个看着我,好像瞧怪物般,难以置信。

天下没有不疼儿的娘,母亲虽说被我唐突地举止得不怎么舒坦,却不忍心我被众人嗤笑。于是,稍稍迟疑,便盈盈一笑,握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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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24-08-17 23:55:29

(一百三十六)

我引导母亲来到舞池中央,一手搭在她后背,一手轻轻环住她,随着动人的音乐声,俩人翩翩起舞,衣阕翻飞。

「妈,那次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我把母亲往怀里拉了拉,轻薄地嗅一口她乌黑发丝。

我一米七八的身高,母亲穿着高跟鞋,刚好齐我额头。

母亲微微后仰,瞄我一眼,淡淡地说:「你郝叔叔不是花心的人,他对妈妈的,妈妈不是榆木疙瘩,心里清楚很。那些话,你在妈妈面前说说,没什么。要是传到你郝叔叔耳朵里,他还指不定如何数落妈妈,说妈妈没教育好你。」

「妈,我以后不会说郝叔叔坏话了,你大可放心,」我口是心非地说。

岳母说得一点没错,母亲跟吃了魂汤似的,一心一意站在郝江化那边。不仅为他生儿育女,持家业,为他升官发财铺平道路,甚至连别人说他一句坏话,都无法容忍,非得争个明白。

「你郝叔叔是贫苦农民出生,家里穷,连小学都没毕业,大字不识一个,这不是他的错。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相互帮衬,相互体谅。别人取笑你郝叔叔,还情有可原,唯独你,不应该讥笑他。你讥笑郝叔叔,就是讥笑妈妈,说郝叔叔坏话,就是说妈妈坏话。夫本一体,这个道理,不用妈妈多说,你也应该早就明白了。」母亲话语虽柔,却带着丝丝威严,让你不敢也不忍抗拒。

「知道了,妈妈,我记住了,」我默默低下头。

「他现在贵为一镇之长,为了全镇老百姓能吃上一口温饭,穿上一件暖棉衣,风里来,雨里去,着实很不容易,人都消瘦了。作为家人,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更不应该拉他后退。妈妈现在有五个孩子,你是长子。长子如父,在弟弟妹妹面前,你要做好榜样,不要老瞪着弟弟,吓唬他。为此,小天在妈妈面前告了你好几次状,说你老欺负他…在这一点上,颖颖就做得比你好,对弟弟妹妹,总是和和气气,顺着他们来。」

顿时,一股无名之火,从我心头涌起。这个姓郝的死小子,人不大,坏心眼倒蛮多。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学会告状了,长大还了得。一定像他爹郝老头子一样,到处沾花惹草,祸害良家妇女。

「妈,你别听他胡告状,我可从来没欺负他。顶多有时候看他不顺眼,哼一下鼻子而已,」我气咻咻地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添堵,把母亲更推向姓郝的人那边去了。

「亏你还说!本来小孩子说的话,我都不相信,现在听你亲口说出来,不信也得信了——」母亲一怒之下,打开我的手。「手规矩点,别没大没小,了纲常!」

我一哆嗦,赶紧移开手,重新搂住母亲的。刚才说着话,不知不觉中,手就逾越了那道忌线,摸上了母亲紧俏的部。本来,母亲发觉后,还算坦然接受了我的逾越之举。现在一怒,怪罪下来,俩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非常尴尬。

「…妈,我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慌不迭道歉,唯恐母亲怪罪。

「别跟我道歉,妈妈不接受!」母亲别过脸,不愿看我。「去跟你小天弟弟道歉,告诉他,你会改,你会对他好。」

如果母亲要我跪下,连闪我十八个耳光,我都甘愿受罚,毫无怨言。可是,要我去跟一个臭未干的小孩道歉,简直比叫他当着众人的面,闪我耳光都难受。

我懊恼地垂下头,沉默不语,心里面恨死郝江化父子了。

见我久久不吭声,母亲扫了一眼,说道:「要是你不跟小天道歉,你就别叫我妈妈,我没你这个儿子!」丢下这句狠心的话,母亲松开手,转身离开了舞池。

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生怕被人看见,连忙抬起袖子,猛擦几把。

母亲背身离去,那一刻的绝情,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时至今,我才明白,在母亲心里,我已经比不上郝小天。母亲郝江化,屋及乌,也深深着郝小天,着所有与郝江化沾上关系的人或物事。唯独我这个亲生儿子,与郝江化不沾亲带故的人,在母亲心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母亲是那种死要面子的女人,只要她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她说出这番话,如果我不认错,她就肯定做得出来。难道真为了自己那点区区面子,同母亲永远僵在那里?

(一百三十七)

酒会剩下时间里,我都没了兴致。如梗在喉般,眼睛老往母亲那边睃,心里不是滋味。

众人玩到23点,三三两两陆续离开。母亲陪同郝叔送走一拨又一拨客人,直至过了零点,郝家祖宅才渐渐清静下来。大厅里只有家里几个人,还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喝酒嬉耍。送走最后一拨客人,安排好他们住宿,郝叔和母亲手挽着手,俩人亲热地从门外进来。他们身后,跟着王诗芸和吴彤,脸上也具是喜

「亲家母,忙了一天,可累坏了吧——」迈入大厅,母亲放开郝叔的手,笑盈盈来到我们面前,跟岳母絮叨。

「哪里有你忙,里里外外,全是你身影。」岳母亲切地拉着母亲的手,让她在我们中间坐下来。「我们这一家子,属你最忙。刚生完宝宝,可要早些休息,别累坏宝贝身子骨。」

母亲环顾我们一眼,理了理鬓发,说:「时候比较晚了,明儿还要早起,都去休息吧。」然后转头,吩咐旁边的何晓月道:「晓月,亲家母这些天的饮食起居,一应由你直接负责,不得丝毫有误。」

「知道了,——」何晓月干练地回答。接着向前一步,走到岳母身旁,温文尔雅地说:「三楼西厢头雅室,老早收拾干净。,您累了吧,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岳母粲然一笑,挥挥手说:「我自己去就是了,你们不用管我。今天晚上,我女儿陪我睡,母女俩说说话,唠唠嗑。」

岳母说完,子朝我调皮地眨眨眼睛,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京京,你今晚一个人睡,没有意见吧?」岳母笑问。

「妈,瞧你说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有意见,」我讪笑着,摸摸脑瓜。

「小天和萱萱呢?」母亲问。

「回桃和柳绿,早带着他俩到二楼房间睡下,」何晓月答。「小文小雨,在照顾三少爷和四少爷。阿君阿蓝,在照顾大少爷的公子和千金。」

母亲点点头,吩咐何晓月沏上一壶上好的醒酒茶,又了几个品瓜果糕点,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郝叔匆匆喝完一杯茶,待岑筱薇给自己赶一个讲话稿,说明天要用,催她回房去写。岑筱薇一脸不情愿,直呼累死累活一天了,这么晚,你还催我赶稿,还要不要我活呀。

「算了,别写了,让筱薇早点休息。又不是什么重要会议,随便讲几句就行,何必那么较真,」母亲解围道。

「还是干妈好,会疼人——我要第一个跟你说生快乐,祝你健康安乐,永远年轻,」岑筱薇喜滋滋地搂住母亲脖颈。

「筱薇,谢谢你,」母亲拍拍她后背,疼地说。

「各位,晚安。嘻嘻,不陪你们了,明天见——」对郝叔扮副鬼脸,岑筱薇一溜烟跑上了楼。

「这鬼丫头…」郝叔嘟哝一句,起身拍拍手,对岳母谄媚道:「领导,有事离开,不陪您坐了。您老早些歇息,别累坏身子。万一累坏身子,我的罪可不轻。失敬,失敬,失敬…」

把拳头一抱,郝叔不迭陪着罪,走上楼去。郝叔离开没多久,王诗芸接到一个电话,点头嗯了几声,起身告辞。接着,徐琳夫妇也起身离去,上楼休息。

「晓月,彤彤,你俩去早点休息吧,不用在这陪着,」母亲劝道。俩人答应一声,道声晚安,逶迤上楼而去。剩下岳母、母亲、子和我。

「颖颖,你和京京先回房吧,我和亲家母单独聊几句,」岳母吩咐。「聊完,妈妈去你房间找你。」

「那好吧,我们先去睡了,」子伸个懒,乖巧地说。「两位妈妈,不要聊太晚,身子骨重要,早点休息哦。晚安——」

「妈妈,晚安——」我起身跟岳母说一句,又转向母亲,对她说道:「妈,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岳母挥挥手。

「晚安——」母亲齿一笑,同样挥了挥手。

(一百三十八)

回到三楼房间,我和子温存一番。大约1点,岳母来敲门,叫子去她房里睡。她们母女俩卿卿我我聊几分钟,便手牵手,亲热地离开了。

我自个在上躺会儿,想起母亲要自己向郝小天道歉之事,不觉心中忧愁,于是披衣下,踱来踱去。

「妈妈陪丈母娘聊完天,这会儿,应该回房了。如其在这里梗着,不如现在去找她。早些告诉妈妈,自己会跟小天道歉,请她谅解,早些了结这腹忧愁…」下定决心,我暗叹一声,摇摇头,走出房间。

母亲和郝叔的卧房,位于三楼东厢廊道尽头,面积足有百来平米。此刻,廊道里悄无人声,廊灯照在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脚步很轻,生怕打扰每间房里休息的人,走行大约两百米,来到母亲卧房门前。

屋里亮着灯,从气窗渗透出来,静静得,听不到任何声响。没多久,传来走动声响,离门越来越近。

我一咬牙,刚伸手来敲门,门却先行打开了。只见母亲站在门后,看见我,出惊讶的表情。

「…妈,我来找你…说说话,」我有点语无伦次,慌着手。

母亲稍微一愣,明白我来意,淡然地说:「有话明儿说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母亲就要来关门,撵走我。还好我壮起胆儿,眼疾手快,伸脚抵住了门框。

「你——」母亲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话,你非得这个时候说,烦不烦。」

「妈,今晚不跟你把话说清楚,我睡不着觉。你就让我进去吧,拜托了——」我堆起笑脸,打躬作揖。

瞧我这副奴才相,母亲心头一软,换了副脸

「京京,你是我的大儿子,妈妈并不想这样对你,心里面也不好受…」母亲眼圈一红。

害母亲掉眼泪,我于心何忍,赶紧一把跪下,握住她双手说:「妈,都是我不好,我害你生气。我向你保证,跟小天弟弟道歉,以后好好对他,绝对不再横吹鼻子竖瞪眼。」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母亲赶紧扶起我。「京京,妈妈知道,让你这样做,实在有点委屈你。可是,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和谐美,有时候,必须牺牲一点个人的东西。」

「我知道——」我怜地擦去母亲眼角泪水。「妈,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

「别在门口站着,进屋说吧,」母亲破涕一笑,牵我进了屋。

我环视房间一圈,除了保姆带着两个小BABY在休息外,并不见郝叔身影。由此看来,他应该是去王诗芸那里过夜了。

母亲拉着我,俩人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面对面地瞧了会儿。

「京京,上回那补汤,管用吧——」母亲伸出青葱手指,怜地摩挲着我的脸庞。

我讪讪一笑,垂下头说:「妈,你还说,那本不是什么补汤…是壮汤呢,好生厉害。」

母亲「噗嗤」一笑,出坏坏的表情,蹶着小嘴说:「不厉害,还不给你喝呢。妈是为你好,知道么。颖颖私底下跟妈抱怨几次了,说你俩房事匆匆,玩得不尽兴。」

要不是早听子说过她与母亲的私密关系,听到这话,我一定张目结舌,瞪大了眼睛。子还真是个活宝,岳母面前说说就行,还在母亲面前损我。赶明儿见了她,不往死里一顿,我男子汉的脸皮都不晓得搁哪儿了。

「嘿嘿,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起一件事,摸摸后脑勺,干笑着说。「妈,还有一件事,我要找你讨教。关于那…补汤的秘方…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母亲莞尔一笑,凑到我耳朵上,神经兮兮地说:「放心吧,儿子。我会把秘方教给颖颖,让她做给你喝。以后,保管颖颖对你服服帖帖,任劳任怨。」

2016-3-112: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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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ohuozi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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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

我不由神一振,握住母亲的手说:「妈,为了表示谢,我给您洗一次脚吧。您把我辛苦拉扯大,这么些年来,我还没为您洗过一次脚。今天晚上,就让儿子好生孝敬您,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行,妈妈高兴都来不及,」母亲笑地点头答应。

我当即颠地打来一盆热水,取来巾和药皂,然后蹲在母亲脚边,为她去高跟鞋。

「…京京,等一下。妈去里面房间,一下丝袜——」母亲理了理鬓发,重新穿好高跟鞋,走进内室。

分把钟后,母亲出来,腿上的丝袜已经不翼而飞,出一对粉雕玉凿的美足。我扶母亲在沙发上坐下来,握住她脚踝,一一摘下两只高跟鞋。

双手捧住母亲一双美足,我端详半天,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瑕疵,跟自己想象中一模一样。

「京京,你看老半天,水都快凉了,」母亲催促道。「快洗吧,儿子。洗完,妈妈给你做最喜吃的三鲜面,当做奖励。」

我脸一红,把母亲双脚放入水盆中,仔细地起来。我洗得很卖力,每一脚趾头,都宝贝似的轻轻,每一寸肌肤,都不厌其烦地慢慢捏。生怕疼母亲,我掌握好每一分力度,不温不火,风化雨般润物无声。

母亲舒服地后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抱,微闭双眼,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京京,没想到你手上功夫很不赖,堪比那些专业师傅。」母亲柔柔一笑,轻启朱,吐气如兰。「以后多给颖颖洗脚,保管她喜不得了。」

「古人说:心诚则灵。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您是我妈,给您洗脚,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虔诚通明之境,所以自然而然无师自通。要是给颖颖洗,难保让她意。别人都说,有了老婆,丢了老妈。我呢,则是老婆不如老妈好,嘿嘿——」经不住母亲夸赞,我信口开河,不知所云。

「你呀——管住自个嘴巴,别被颖颖听到,」母亲戳了戳我脑门。

话刚口,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母亲顺手抄住,瞄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然后背着我,双手捂住电话,轻轻「嗯」了几声。

「有点事,晚些时候过去,你们先玩吧——」

母亲尽量低声音,不过,我耳朵尖,还是听得很清楚。听到那个「玩」字,我心里咯噔一响,暗道:如果没猜错,肯定是郝叔打来电话,催母亲赶紧上王诗芸房里去。

我刚来敲母亲房门时,看样子,她刚好要出去。冷不丁我出现,母亲才没去成,拖延至现在,所以郝叔才打电话来催。想到这点,我心头一酸,不觉下手过重,痛得母亲一声尖叫。

「好了,好了——」母亲及时挂断电话,从脸盆里抬起双脚。「已经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你的心意,妈妈都懂了。给妈妈擦干脚,穿上高跟鞋。妈妈去厨房,给你下面条吃。」

「妈,刚才是谁的电话啊。你一接电话,马上要撵我走似的,」我装作委屈的样子。「谁的事,比我给你洗脚,还重要啊。」

母亲忍俊不,摸着我头发说:「瞧你说什么话,妈妈撵谁都行,断不会撵你呀。妈妈是想着给你做三鲜面,所以匆匆了点。再说,已经洗了半个小时,再洗下去,妈妈的脚就要掉皮了。」

母亲顾左右而言他,避开关键问题,意蒙混过关。我明知她口不由衷,眼下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眼睁睁看母亲上王诗芸房里,俩人一起侍奉郝叔了。

郝老头子真是福不浅,前天晚上,才双飞完母亲和徐琳,今天晚上又要双飞母亲和王诗芸。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有如此大魅力,让她们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甘受百般玩。天天晚上被郝叔这厮恁般无情蹂躏,以母亲单薄的身子,不知道她如何消受得起!莫非真如郝叔所说,母亲一天晚上不挨,便睡不着觉么?

穿上高跟鞋,母亲对我莞尔一笑,出两排洁白牙齿。然后匆匆走进厨房,扭开天然气灶,点火烧水。

我出神地注视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看看墙上壁钟,凌晨两点差一刻了,不觉暗自叹口气。

(一百四十)

「儿子,快趁热吃吧,可香着呢——」

没一盏茶功夫,母亲手里捧着一大碗香气腾腾的三鲜面,笑语盈盈地从厨房出来。

「快吃吧,儿子…」把面往餐桌上放好,母亲返身拿来筷子,拉我坐下。

我心不在焉地扒上一口面,发出「嗞嗞」的响声。顿时,香气四溢,充盈鼻口。果真无上鲜美,我食大动,快速地连扒两大口,嗞溜昨响。

「好吃吧,儿子——」母亲坐下来,单手托腮,甜甜地看着我。见我嘴油渍,于是,伸出纤葱玉手,怜地为我擦了擦。

「妈,脏你手了,」我内心一热,羞红了脸。

「没事,洗洗就是了…」母亲摇摇头。「记得你小时候,吃东西,就是这副馋相。每次妈妈喂你食物,你都会咬妈妈的手指,好像要也吃掉似的…回想起来,真是可。」

我抬头看向母亲,这一刻,她就像月仙子,神圣不可亵渎。可是,转眼一想,月仙子等下就要在郝老头子下婉转承,我的心便躁动起来,久久难以平静。所以灵机一动,我故意放慢速度,一面条一面条吃,一小匙小匙地喝汤。

母亲看着我奇怪的吃相,起初笑而不语,后来随意瞧眼时间,已过了两点半,不觉心下着急。

「京京,怎么啦,大口大口吃呀,」母亲摸了摸我的头,笑盈盈地劝。「不好吃么,怎么反而吃那么慢了。」

我知道,只要自己不离开这间屋子,母亲断不会撇下我,自个去王诗芸房里。

「好吃!正因为好吃,所以要慢慢地吃,细细地品尝,」我摇头摆脑地说。「妈,吃完这一碗,我还要吃一碗!」

母亲没好气拍我一下,说:「好好好,你快点吃完,妈妈再给你去盛。」

「谢谢妈妈——」我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盛来第二碗三鲜面,母亲到沙发上坐下,拿着手机快速地发了条短信,然后干坐着,静等我吃完。

「京京,你到底还要吃多久。妈妈好困,要睡觉了。」母亲看看时间,走到餐桌旁,看眼我碗里还剩一半的面,使出了她的杀手锏。

「妈,你困了,先去睡吧。不用等我,我吃完,自己回房歇息,」我嘴笑笑。

「你这孩子——」母亲哽了哽喉咙。「两碗面,就是小天弟弟,也三两下吃完。你都吃一个多小时了,还在这里磨叽…」

「妈,你让我慢慢吃啥,细嚼慢咽对胃好,」我装作委屈的样子。

「行,那你慢慢吃吧。妈不陪你,自个先睡了,」母亲无可奈何笑笑,走向里屋。「走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好。」

「知道了——」我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妈妈,晚安——」

母亲没好气回头瞪我一眼,走进里屋,掩上门。接着,里屋传来衣服的窸窣声,然后灭了灯。我心知母亲已经睡下,这才放松紧绷的神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扒拉几面条,转眼想:总不能一直守到天亮吧?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惹母亲怀疑?现在三点十五分了,还是见好就收,早吃完早撤。于是,三下两除二,我风卷残云般解决掉碗里剩下的面条。然后,把碗筷一洗,蹑手蹑脚走出母亲的卧房。

关上门,我朝廊道西头瞅瞅,不见一丝人影。又在门口站会儿,这才逶迤向西行去。不过,我没有进自己房间,而是拐向楼梯,鬼魅似的来到王诗芸卧室门口。

王诗芸的卧房,在二楼西厢廊道第二间,刚好在我和子的寝房下面。此时此刻,房里依然亮着惨白灯光。把耳朵贴门上一听,隐约有股相撞的「啪啪啪」声,不是很响,却非常有节奏。

我心知,王诗芸自接电话上楼,便已和郝老头子干上,掐指算来,眼下恐怕有四个小时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被郝叔往死里般狂干,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暴殄天物。

(一百四十一)

躲在门外听了会儿,我下身早已隆起一顶高高的帐篷,憋得蛋疼。

「娘希匹!找机会,老子也要把王诗芸上了。如其让她被郝老头子糟蹋,不如我做个好人,替她老公把她收了,」我暗自骂道。「王诗芸跳舞那娇媚动人模样,那鼓鼓的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在自己面前光,不知是个啥个样子。想一想,都叫人动,热泪盈眶。」

「今晚便宜郝老头子了,给他快活一宿——」我摸摸滚烫的裆,骂咧咧走上楼,来到自己房间门前。

进了屋,去外衣外,正要上睡觉。却不知道,是郝叔向我炫耀战绩,还是王诗芸子勾引我。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女人的细长尖叫。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却显得震耳发馈。

我当即再也无心睡眠,贴紧地板听会儿,灵机一动,跑到台。四下察看一番地理环境,我从屉里翻出麻绳,一头系在柱子上。然后,猴子一样,捷地攀到二楼台上。换成平时,我肯定没这样的身手。翻下来,居然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台和卧室之间,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一扇华丽的帘子挂在玻璃窗后面,遮住了房里大部分空间。我侧着身子,透过窗帘隙角,定睛朝里面瞧去。

只见屋子凌衣服,地板上、上、座椅上都有。王诗芸披头散发,赤身体坐在郝叔怀里,被后者双手托着两瓣股蛋儿,正使劲地上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击水声。两只丰拔的大,紧紧在郝叔长膛上,随着的节奏,一上一下摩擦着。在郝叔强劲有力地撞击下,王诗芸似乎已晕死过去,两只细长的白胳膊,垂在空中,晃来去。间或尖叫一声,然后似乎又睡着了般,身子软绵绵,任由郝叔摆

见此情,我不喉咙,身下毒龙猛涨三分。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身子里的水快干了…呜呜呜——」王诗芸神志不清地说着,连连摇头。

我以为郝叔会怜香惜玉,不料他并没松手,反而把王诗芸的头摁在上,耸动乌黑油亮的股,就是一顿猛烈的「啪啪啪」。直干得王诗芸手脚搐,身子打摆子似的,颤抖不已。

紧接着,郝叔又是一顿狂风暴雨地,才背脊一进了王诗芸的身体里。足足了一分钟,郝叔才心意足地从王诗芸身上挪开。此时瞧去,只见王诗芸一动不动趴在上,玉高耸,上面红了一片,是抓痕。

搬尸体似的,郝叔翻转王诗芸,掐了掐她人中,这才悠悠醒转。

「我死了吗?」王诗芸出一口气,脯上下起伏,幽幽地问。

「说什么鬼话,我舍得你死么——」郝叔嬉笑着抓住王诗芸一只丰白皙的子。

「那你还把人家往死里干,怎么求都不管用,」王诗芸剜郝叔一眼,有气无力地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停不下来,」郝叔起王诗芸一缕秀发。「你们当中,除了萱诗,没有人敢与我独自战一夜。今天晚上,我还是保留了体力,要全使出来,估计你小命早玩完了。」

「为什么萱诗姐那么厉害?」王诗芸苦笑着问。

「她呀,你还不知道么,是万中无一的莲花圣女,」郝叔咬着王诗芸耳垂,神秘兮兮地说。「萱诗的小,跟你们可不一样,是百年难遇的莲花。我现在每次干她,都要特别注意,稍不留神,就要被她元。」

王诗芸似懂非懂点点头,慢慢坐起身子,手摸了摸下面。

「呀——你里面了。今天不是安全期,万一怀上,可就不好了,」王诗芸蹙紧秀眉,伸手进去掏了掏。

「那就怀上呗,大惊小怪,」郝叔撇撇嘴巴。「前些子,你不是说你老公想你再生个儿子么?那你就把咱们的儿子生下来,让他做个便宜老爹。」

「不行!我老公看似温顺,一旦凶起来,绝对敢杀人。万一被他发现,非但孩子保不住,你我都要遭殃。况且,萱诗姐也不会同意,我给你生孩子。」王诗芸边说,边起身下,从屉里拿出一颗避孕药,就水服下。

(一百四十二)

「怕那个卵个吊!他最好老老实实,要是敢胡来,我非得一只手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郝叔说着比划了个手势。「你现在打电话给他,说你很想念他,装做非常亲热样子,哄哄那杂。」

王诗芸莞尔一笑,把散的秀发,扎成一个马尾辫,绑在后脑勺。然后,对着梳妆台稍稍补了下妆容。

「怎么说,他都是我的结发丈夫,不管他伤害你,还是你伤害他,我都于心不忍。何况,他是多多的亲爸爸。往后,要真有这一天,你站了上风,看在我和多多的面子上,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王诗芸说着,披上一件西装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两罐红牛,送给郝叔喝一罐,自己喝一罐。但见她酥,若隐若现,衣服下两条大理石般光洁修长的美腿,白得直晃眼。

「当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识趣,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会网开一面,」郝叔嘿嘿笑道。「——你女娃叫多多?几岁啦?」

「大名黄楚韵,小名多多,今年六岁,」王诗芸齿一笑,几分甜。「咋了,你从来不关心她,怎地突然问起?」

郝叔喝一口红牛,摸摸脑瓜,讪笑说:「瞧你,别把我说忒无情了。多多是你女儿,还不就跟我女儿一样,我自然疼她她。我是多多的爸爸,哪有爸爸不关心女儿的道理?我想…女娃一般随娘,多多肯定随你吧,即活泼可,又漂亮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尽管郝叔极力掩饰,后面一句话,终究曝出他的狼心狗肺。

王诗芸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本大相册,翻开扫几眼,给郝叔说:「这是我们的全家福相册,里面有黄多多照片,你看看吧。」接着顺手拿起头柜上的手机,钻进被窝,偎入郝江化怀里。

「你自己看吧,我给他打个电话,问下女儿情况。记住,别出声——」叮嘱完,王诗芸使用免提功能,拨通了丈夫手机。

郝叔颔首点头,嘴角牵动几下,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老公——」王诗芸娇滴滴地叫。

「…是你呀,芸芸,」手机里头传来一个富有磁的声音。「——咋现在来电话呢,不是应该好好休息么。芸芸,你在外头工作,可要注意身子骨,别作息没规律啊。咱家不缺你挣那几个钱,别为了工作太拼,知道么?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最重要,我和多多离不开你。」

「老公——」王诗芸润了润嗓子。「不是的啦,人家刚睡醒,想你和多多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哦,这样才是咱家乖宝贝。来,亲一个,芸芸——」电话里传来一声用力的「啵」。

「啵——」对着手机,王诗芸飞吻一个,霞飞双靥。「老公,多多今天表现好吗?」

「好,每天都乖着呢,」男声响起。「就是晚上吃饭时,闹了点小情绪,说妈妈答应给她打电话来,却没做到,小嘴嘴蹶老高。女儿想你,整天念着妈妈,要妈妈陪她睡。不要说孩子,我也想你。自你去湖南工作,每个月就回家两三次,害得我跟打光似的。」顿了顿,接着抱怨道:「芸芸,依我之见,你还是把现在这份工作辞了吧。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北京,去那个山旮旯里,我也是一时头昏脑,才同意了你的意见。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如果他们起诉你违反劳动合同,赔钱无所谓,我们认栽算了…」

「老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知道我秉,向来答应别人的事,不会轻易违背。李姨赏识我,尊重我,把我当自己女儿一样惜。冲李姨这份知遇之情,我们都不应该伤她心,随随便便中途废止。我跟李姨商量一下,尽量每周回一次北京,陪你和女儿,好不好?」听到女儿想妈妈的话,王诗芸眼睛一,泪水滚落下来。

「唉,半年时间不到,你跟那个李萱诗,情好的就像母女,真拿你没办法。」

「李姨知我,懂我,我,她是人家知己嘛——」王诗芸展颜一笑,嗲声嗲气地说。「签了五年劳动合同,怎么说,都要干上两年。哪能现在辞职,说干就不干了。在这干了两年,到时候要辞职,于情于理说得通,李姨那边也好代。老公,爸妈和女儿,家里面那些事,就麻烦你多尽点,好不好嘛?你辛苦两年,我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你…」

(一百四十三)

「谁让你是多多亲妈,我的漂亮老婆呢。咱心疼都来不及,怎能不答应呢…别说那么远的话,芸芸,我现在真好想你…你知道,我每天这个时候,血都特别旺盛,就想着做那个…」

「嘻嘻——」王诗芸咯咯笑起来。「好老公,你忍一下呗。周末我回去,一定让你玩个够!」

「好,一言为定!今天星期四,还有一个晚上。行,我就再忍一忍。啵——亲死你,我的大宝贝。」

「啵——」王诗芸回亲一个。「不说了,老公,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要再睡睡。挂了哦——」

「睡吧,芸芸,早安——」

「早安——」

王诗芸说完,挂掉电话,摸着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每次打电话,都做贼心虚似的,神经绷得很紧,生怕说错什么,被他看出问题来。」王诗芸看郝叔一眼,神情甚为幽怨。「以后这种电话,你还是少让我打。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你特么喜这时候听人家跟自己老公,说些浓情意之类的话?」

郝叔咧嘴一笑,合上相册,恬不知地说:「你们夫情越好,越恩,玩起来才越有意思呢。我就喜,一边着你,一边听你们夫卿卿我我,说些甜甜的话。玩人,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图得就是这份刺!要是你们夫情平淡,不够恩,不够绵,我还不想对你下手呢。」

「敢情你勾上我,只是因为我家庭幸福,夫?」王诗芸笑问。

「当然不是,这是原因之一,呵呵,」郝叔摸摸脑瓜。「主要还是你长得好看,年轻漂亮,端庄正经,非常有女人味。当然,如果没有我老婆从中搭桥牵线,像你这样聪明能干的漂亮女人,我只能旁边看着口水,本连手都摸不到。」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想来就叫人生气,要不是萱诗姐,我才不会被你这只癞蛤蟆玷污!哼,事到如今,只能任你们夫欺负了。唉,我的命,好苦呀——」王诗芸嘟起小嘴,装出伤心绝的样子。「提到萱诗姐,她怎么还不来呀。说好过来一起玩,到现在还没个人影。真是的,正娘娘都不来,要我这个婕妤独自一人伺候皇上。真是劳心又劳力,差点累死!」

「呵呵,我是癞蛤蟆,你们都是白天鹅。没有癞蛤蟆,哪能衬托出白天鹅的优雅美丽呢?在我这只癞蛤蟆面前,白天鹅赢得了充足自信,展现了十分尊贵,所以念念难忘了。」郝江化长长地吻王诗芸额头一口,接着说道:「现在,癞蛤蟆想白天鹅了,想她雪白的体了,想吃她香了…」

王诗芸「噗嗤」一笑,捏住郝江化鼻子,说:「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是只癞蛤蟆了?臭癞蛤蟆,坏蛋癞蛤蟆,氓癞蛤蟆。呸——离我这只白天鹅远点,越远越好。」

郝江化双手一楼王诗芸细,突然从被窝里站起来,大笑着连转几圈,顿时惊得她花容失笑,尖叫不已。

「坏蛋!坏蛋!坏蛋!臭氓,人家不理你了。」王诗芸脸娇羞之,挥动粉拳,捶打着郝江化膛。「讨厌,吓人家一跳。真是讨厌,快放我下来——」

话音刚落,骤地响起一阵「嘭嘭嘭」砸门声,怒气冲冲,牛斗冲天。

「王诗芸,你丫能不能闭上臭嘴!人就是矫情,鬼叫了一个晚上,还嫌不够!信不信姐砸开你的门,冲进去,撕烂你那张臭嘴!」

我听出来了,深更半夜来砸门者,正是睡在隔壁房间的岑筱薇,不有点意外。岑筱薇原本就是个小辣椒,仗着母亲疼,不把任何其他女子放眼里。此时雷霆一怒,颇有几分霸气,把郝江化和王诗芸都怔在原地,笑声戛然而止。

「……」王诗芸鼻子一酸,眼泪婆娑地看着郝江化,楚楚可怜。

「这个臭丫头,看我不打断她的手!」郝江化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说。「诗芸,莫怕她,看老子出去好好收拾这丫头。她敢骂你人,无法无天,我就教她领略一下犯的滋味。你在房间待着,等我去收拾这野丫头…」边好声安佳人,郝江化边匆忙穿上平底,一把跳下,气势汹汹几步走到门后。

(一百四十四)

「算了,江化,我不跟她一般见识…」王诗芸赶紧套上一条内,追上来搂住郝江化,不准他出去。「她小孩子个,喜发脾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不出去跟她瞎掰。」

「谁小孩子啦,谁喜发脾气啦,谁跟你瞎掰拉——」又传来几下砰门声,岑筱薇不依不饶地说。「王诗芸,你敢背后说我坏话,倒是把门打开,当面大放厥词啊。不要乌似的,缩在里面,见不得人。」

「瞧这丫头,跟吃错了药似的,」郝江化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想跟她计较,她倒是咬着不放。依我之见,不如开门让她进来,看这丫头敢把你咋样。」

「不要!」王诗芸挽住郝江化胳膊,「我不准你出去,也不准开门。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叫,甭理她,我们回上去。她叫够了,气出完了,自然没意思,要回去了。」说着,把郝江化攥到上,然后偎入他怀里,纤纤玉手紧紧住他脖子。

「出来呀,王诗芸,藏在里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勾当。还什么北大才女,气死王嫱羞死西施。我看你就是苏妲己转世,下辈子,还是狐狸的命!」门外的岑筱薇骂开来,得理不饶人。

「…我非得去闪这丫头一巴掌,灭灭她威风,简直无法无天了。」

郝江化说着,又要起身下,却被王诗芸死死拉住。

「说了甭理她,就甭理她,让她狗一样到处吠去!」王诗芸眼眶一红,「…亲我,江化,我要你亲我——不要停下来!」边说,樱桃小嘴边重重吻在郝江华糙的上,紧紧含住。

「…什么嘛——」郝江化嘟哝一句,显然不理解王诗芸的奇怪举止,在被她连亲几口后,才热烈地回应。

「王诗芸,你——你不知羞!眼下还好意思要男人亲你,羞不羞死人啊,我都替你害臊!」见门迟迟不开,岑筱薇气得直跺脚,扬起小手,「嘭嘭嘭」砸了三下。「喂,你倒是开门呀,好好跟我理论理论,别藏在里面。呜呜呜——」

王诗芸不搭理她,任她欺负,岑筱薇居然哭了。这一幕戏剧转折,把我看得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咦,奇怪…」郝江化侧耳竖听。「这丫头,没人去招惹,她反倒自己哭了。」

王诗芸抿嘴一笑,咬着郝江化耳朵说:「她那点小心思,我清楚很。无非是嫉妒你在我房间,冷落了她。砸门生气都在演戏,目的是,引起你的关注。你要是去惹她,可就中招了,非得紧你不放。」

「你呀,真是个可的小妖。什么事呀,一眼就能看穿,难怪萱诗特么欣赏你,」郝江化刮了刮王诗芸秀的鼻子。

王诗芸嘟起小嘴说:「你呀,先别急着高兴。要是她一直堵在门口闹,不愿离去,我拿她也没任何办法。」

闻言,郝江化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实在不行,只好叫萱诗过来,让她把这丫头领走。」

「这个时候,萱诗姐肯定睡了,打扰她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她是我老婆,办这点小事,还不是举手之劳。再说,筱薇这丫头,都是被她一手惯坏了。」

郝江化说完,拿起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一阵悦耳铃声过后,里面传来母亲慵怜的声音。

「…江化,我睡了…不去玩了,你和芸芸好好玩吧…我挂了呀——」

「等一下!」郝江化赶紧回了一句。「不是这个事,另有其它事,得你来一趟。」

沉默一阵,母亲问道:「什么事呀?」

「筱薇这个丫头,堵在诗芸门口闹,让人不得安神。她最听你的话,老婆,你赶紧来一趟,把她领走啥。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和诗芸都甭想睡觉了,」郝江化哭丧着脸说。

「哦…等等,我穿好衣服就过去…」电话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响。

(一百四十五)

「老婆,死你了。来,亲一口,啵——」郝江化眉飞舞地说。

「啵——」母亲回个飞吻,挂掉了电话。

大概半烟功夫,过道里响起脚步声,然后听到岑筱薇怯怯地唤了一声「干妈」。我知道,母亲来到了王诗芸房门口,不心跳加速,口干舌燥。不知为何,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我既有点担心,又有点期盼。如果母亲进入王诗芸房间,他们三人一起发生关系,那么我今晚的心血,岂不是全白费了?可是,如果能够亲眼目睹一场史无前例的双飞大战,不正是偷窥的终极目标么?所以说,这一幕情景,我既担心出现,又巴望着出现。

不出所料,领岑筱薇离开没多久,母亲转回来,敲了敲门。

「芸芸,给我开门——」母亲柔声呼唤。

王诗芸赶紧下,几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萱诗姐万岁,芸芸死你了——」门刚打开,王诗芸便情不自搂住母亲,咯咯直笑。

母亲拧一把她俏脸,顺手关上门,俩人手牵手来到屋子中央。郝江化一高兴,猴子似的跳下,抱住母亲原地转个圈,然后重重地扔在大上。紧接着,郝江化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母亲身上,捧住她一张致的脸蛋,张嘴就啄。

母亲被郝江化逗得咯咯娇笑,摊开双手,任他轻薄胡闹一番,才轻轻推开,起身擦去脸上的口水,理了理鬓角。不容分说,郝江化又把母亲搂入怀里,一只咸猪手从领口伸进去,摸着母亲鼓鼓的脯。

「别胡闹了,芸芸看着呢,」母亲矜持地拍了拍郝江化的咸猪手,莞尔一笑。「摸完了,快出来。我待几句话,马上要回去。」

「咋了,萱诗姐——」王诗芸爬上,被郝江化另一只手搂入怀里,使劲嗅着脸蛋。「好不容易过来,又要匆匆离去?」

「天马上要亮了,今天又是我生,好多事等着去办。时间不对,所以不能陪你们,说几句话就走,」母亲的话语里有几分歉疚。「芸芸,我跟筱薇商量好了,让江化去她房间陪一下。听筱薇说,江化几天时间没碰她身子,所以心里面充怨气。」

事情到此,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不仅仅王诗芸,连岑筱薇都跟郝江化有一腿。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苟且关系,母亲不仅全知道,还极力帮郝江化撮合这种关系,化解矛盾。

「萱诗姐,我不是那种小气女人,一切都依照你吩咐,我听从是了,」王诗芸羞答答地回。

母亲柔柔一笑,起身下,对郝江化招招手。

「去筱薇房间吧,好好疼一下她。你也真是,筱薇天天陪在你身边,咋就把她冷落了?」母亲微嗔。「她一个女儿家,自从把处子之身给了你之后,整天跟你股后面转,你着实应该好好疼。快去吧,筱薇在房里等着呢。」

郝江化咧嘴笑笑,披上睡袍,上前吻母亲一口,拍了拍她紧俏的部。

「遵命,老婆大人!不过,筱薇这丫头没跟你说实话,我昨天带她去镇上开会,在政府招待所就了她一次。全赖这丫头像她妈妈岑青菁,旺盛,壑难填。要是早知道她会闹,今天晚上,就把她拉过来一起玩。诗芸,你好好休息,我过去了。」

郝江化说完,朝王诗芸挥挥手,大步星地走出去房间。

「芸芸,你休息吧,我回房了,」母亲叹一口气。「一大家子事,还要我去张罗。」

「萱诗姐,谢谢你来解围,」王诗芸咬紧下嘴。「我跟筱薇妹妹的事,让你心了。其实,我一直让着她,尽量不去麻烦。不料,天不从人愿,还是出了这档子乌七八糟的事。」

「芸芸,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母亲见状,怜地搂住王诗芸,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筱薇这孩子,自她妈去世后,情变得乖戾暴躁,我难逃其咎。要说有错,那全在我,我不该带她淌这锅浑水。」

王诗芸展颜一笑,牵起母亲的手,嗲声嗲地说:「萱诗姐,你就别回去了嘛,跟我一起睡吧。早上起来,我同你一起张罗生上的事,好不好嘛?」

(一百四十六)

母亲握住王诗芸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笑说:「你的心意,我全知道。我还要回去,给两个小娃儿喂。改明儿空闲下来,你上姐姐屋里睡。」

「嗯——」王诗芸俏脸通红,坚毅地点点头。「我送你,萱诗姐。」

「不用,几步就到,你快上休息吧,别耽误了睡眠,」母亲回头一笑,挥挥手。「拜拜——」

「拜拜,萱诗姐——」王诗芸跟到门后,挥挥手。

母亲走出房,脚步声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却冷不丁,被隔壁骤然响起的「啪啪啪」声,吓了一大跳。

「死人渣,在筱薇,我切你娘个蛋!」我咬牙切齿,心底暗骂,对郝江化的恨意又添了一分。「妈妈呀妈妈,你可真是郝老头子的贤惠子。不仅为郝老头子生儿育女,持家业,为郝老头子升官发财,铺平道路。居然还为郝老头子四处物极品女人,供他狎玩乐,真是贤惠到了极致。你还是我以前那个品纯良、善恶分明、知书达理的好妈妈么?唉,我对你,真是又又恨。」

隔壁的「啪啪啪」声,让王诗芸甚为反,从屉里找出棉花球,住两个耳朵。

「说我狐狸转世,你好不到哪里去。仗着萱诗姐疼,不把众姐妹放眼里,终有一天,让你后悔。」

王诗芸嘀咕一句,翻上,钻进被窝,「啪」地一声灭了灯。顿时,我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实在话,我很想抛弃所有伦理道德,不顾一切冲进屋里,抱住王诗芸,拔光她身上衣服,狠狠地往死里干。然而,想总归想,却不敢付诸实践。

岳母和子,就在楼上睡,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被她俩知晓,我的脸往哪里搁呢?郝江化可以不要脸,母亲可以不要脸,徐琳夫妇可以不要脸,王诗芸和岑筱薇可以不要脸。可我,还是要自己这张脸呀。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飞速闯进大脑:为免夜长梦多,给母亲过完生,我马上要带子离开这个窟。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越远越好。母亲已经是郝家的人,她和郝江化之间任何事,我都不再过问。哪怕母亲同意郝江化差使一个团的汉子排队来上她,我都绝计不再搭理。他们怎么,就怎么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为了郝江化,母亲愿意千夫染指,万人骑跨,那是她的自由。

我悻悻地爬上三楼,收好麻绳,衣服都没,便抱头睡下。

当早晨第一缕进窗户,百灵鸟在山林间快地啾啁之际,郝家祖宅乃至整个郝家沟,已经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热闹非凡,一派兴旺之气。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每一个人都热情地同大家打招呼,每一个人手脚都没闲着,没事也要帮忙找点事做。他们一个个,之所以如此,无非是为了庆祝母亲的生——一个令他们恩、尊敬、拥戴的女神。

这三年来,多亏母亲悉心带领,郝家沟才改头换面,有了今天崭新的局面。可以说,母亲嫁到郝家沟,即所谓恩泽万民,造福一方。要不是母亲,郝家沟还要在温线上苦苦挣扎,还要在过年吃不上一口猪的问题上大伤脑筋,还要出现半打多汉子娶不上媳妇的荒唐之境。现在则完全不同,郝家沟成了省级先进文明示范村,龙山镇最富裕的村庄。除了个别身体残疾的汉子,没有适婚青年娶不上媳妇。只要听说男方是郝家沟人,方圆十里八村姑娘,一个个争先恐后出嫁,唯恐被其她姑娘抢了先机。

整整一天,从清晨起到晚上熄灯,锣鼓喧天的鞭炮声,便没停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喝彩声、嬉闹声、拜寿声、唱戏声、锣鼓声等等,声声不绝,没完没了。幸好母亲只办一天生宴,要是多办一天两天,身处其中,对于不习惯这种场面的我来说,耳膜一定非穿孔不可。

母亲虽已拥有过亿身家,房事方面不太检点,还好勤俭持家的优良作风,一贯保持。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贤惠女子,不奢侈、不浮夸、不铺张、不费,处处彰显着她身上温婉恭良的影子。纵观母亲,一个四十六岁的致女人,一个五个孩子的温良妈妈,一个以丈夫为第一的贤惠子,一个大公司的明董事长,一个被郝家沟村民奉为神的天仙娘娘。

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拼得这番天下,想来怎不令我唏嘘动,热泪盈眶。

(一百四十七)

接近正午时间,郝家祖宅大门前,人达到了最高峰。放眼望去,百多辆小车,从门口一直摆到村牌坊,玩接龙游戏似的,密密麻麻。

母亲原本计划席开四十六桌,每桌坐十二人,亲朋宾客大约五百人左右。结果出乎意料,来宾人数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不得已临时增加到六十六桌。但见冬高照之下,红红的宴席餐桌,从郝家祖宅二楼开始,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厅、郝家大院、院门前草坪上。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推杯换盏,高声谈论,一派天喜地情景。

母亲这一桌,众星拱月般,居于正堂大厅中央。为首是抖个不停的白胡子老公公,由阿保姆阿蓝专人伺候着。白胡子老公公右手边,母亲风,笑盈盈地端坐那里。只见她头发挽成的发髻,一身大红大紫唐装,脯鼓,细长腿,脚上一双红尖头高跟鞋。

母亲怀里抱着郝萱,旁边是郝小天。郝小天旁边是岳母,同样梳了个大发髻。只见她身着一袭华贵紫旗袍,酥拔,身盈盈,丰摆摆,甚为人。我坐在岳母旁边,子坐在我旁边。眯眼瞧去,子小嘴微扬,红齿白,眼波动,长发飘飘。只见她脚蹬白小蛮靴,下身一条纯棉小花及踝裙,上身一条立领羊纱,外罩一件卡其俏皮小夹克,纤秀的脖颈上围着针织大巾。大巾掩映下,酥鼓鼓,含羞放,纤款款,不盈一握。

再往下是徐琳,一身时尚贵妇装扮,同样丰,细长腿,大墨镜几乎遮住半张俏脸。接着是刘鑫伟,然后是王诗芸。只见她身着职业套裙,,细,双腿修长,笑起来更是婀娜多姿,婉约人。王诗芸旁边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市级领导,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好像姓郑,听说跟郝江化非常要好。郑姓领导旁边,是岑筱薇。只见她一身白长裙,脖颈上随意打了个围脖,外罩一件黑大衣。一张致俏丽脸蛋上,出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不过,论起身材来,一点都不输于旁边的王诗芸。

岑筱薇旁边,是郝江化。只见他身着笔的中山装,脸通红,宴席尚未正式开始,早已嘴酒气。跟人说话时,狰着脖子,大话连篇,手舞足蹈,滔滔不绝。最令人反的是他一口歪牙,又黑又黄,说起话来,唾沫飞溅。

我心想:如此歪瓜裂枣的臭嘴,母亲都能与之深情舌吻,若非修炼到出神入化之境,绝对难以做到。还有王诗芸等人,当这张恐怖的臭嘴亲在她们致无双脸蛋上,不知道睡着后,会不会做噩梦。不眉头一皱,蔑视郝江化一眼,深恶痛绝。

「老郝,陪我挨桌敬酒去吧——」母亲长身玉立,挽起郝江化胳膊,笑盈盈地说。「左京跟颖颖,你小两口也来,多跟大伙洽。

「好呀,妈妈——」子闻言,甜甜一笑,把老大不情愿的我攥了起来。

不是我不响应母亲的号召,而是羞于同郝老头子这号人物为伍,跟他站在一个队伍里,简直是种莫大讽刺。

「筱薇跟诗芸,你俩也来,跟大家混个脸,」母亲斟杯中酒,面。「筱薇是老郝的助理,诗芸是金茶油公司的能将,理应一起去给父老乡亲敬酒。对了,彤彤呢,我咋把她忘了——」

母亲说着向旁边酒桌一瞅,见到吴彤,脸笑容地招了招手。

「过来,彤彤——」母亲咯笑着叫了声。

话音未落,吴彤早已经乖巧地来到母亲身旁,手中握着一杯红酒。只见她头发束在后面,身着白雪纺套裙,上系了条金带,脚穿白长筒靴。看上去一副邻家女孩装扮,清纯温婉,亭亭玉立。

「彤彤,你今天可真漂亮,」母亲牵起吴彤小手,笑眯眯地打量一番,啧啧夸赞。「老郝,你看看,彤彤不穿职业装,更显身材和脸蛋。」

郝江化闻言,眯起小眼,上下左右审视吴彤一番。

「不错,不错,跟小仙女似的,」郝江化脸堆笑,竖起大拇指。

如此这般,竟然惹恼了身旁的岑筱薇。只见她狠狠地剜吴彤一眼,伸长雪白脖子,一口喝掉半杯葡萄酒。

「筱薇更漂亮,身材和脸蛋都没得挑,是活的美人胚子,」母亲心领神会,另一只手牵起岑筱薇。「老郝,你说是不是?」

(一百四十八)

「是呀,是呀…百里挑一,百里挑一…」郝江化牵了牵嘴角,哈笑连天,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却在子身上扫来扫去。

我看在眼里,恨从心头起,一只手捏成拳头,嘎嘣作响。

「…要我说,咱媳妇更漂亮。一举一动,自然出来的气质,就算四大美人排在她面前,都会黯然失。」郝江化看得入,不走起神来,口无遮拦,失了分寸。「沉鱼落雁,碧月羞花,气死王嫱,羞死西施…花见花开,人见人…」

子顿时霞飞双靥,娇羞地回道:「郝爸爸,早听人说你油嘴滑舌,我还不相信,今天总算见识了…人家哪能跟四大美女相提并论,你别说风凉话了。」说完,小女孩似的跺跺脚,转身掩面。

「…」郝江化喉咙,还要来说,母亲见状,急忙制止。

我一言不发,脸铁青。郝江化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尖刀一样,进了我脆弱的心脏。

「生聚会,又不是选美,你还说个没完没了了,」母亲斜瞄我一眼,嫣然一笑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没看亲家母坐在这里么?只有亲家母这样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才会生出颖颖这样飘逸绝尘的小美人。」

「亲家母,你该自罚一杯,」岳母端着一杯红酒,笑语盈盈站起身。「你是立规矩的人,又是率先破规矩的人。你自己说,这杯酒该不该罚?」

母亲情知口误,柔柔一笑,接过岳母手里红酒,一饮而尽。众人顿时纷纷鼓掌,以示赞叹。

「幸亏亲家母提醒,不然说下去,肯定误了正事,」母亲拿起桌上酒杯。「走吧,我们挨桌走一圈…」

「妈咪,小天陪你一起去,」郝小天扯住母亲衣袖,羞答答地说。

「这死小子,哪里都有他份,跟他老爹一个德,狗改不了吃屎,」我愤愤地想。

「好呀,小宝贝——」母亲弯亲郝小天一口,牵起他的小手。「可你要答应妈咪,不许喝酒咯。」

「知道了,妈咪——」郝小天乖巧地点点头。「我就跟着你和姐姐们,不喝酒。」

于是,我们一行七个大人,加上郝小天一个小人,在母亲带领下,从大厅开始,一路向每桌亲朋宾客敬酒致意。

当然,母亲和子等人,只是礼节地举一下杯,嘴沾一下酒。半圈下来,除了岑筱薇,她们每一个人的杯中,至少还剩三分之二的酒。

郝江化则不同,逢桌必喝,逢达官贵人,必然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看似母亲带头,实则我们一行敬酒行止,全由郝江化掌控。他每一桌几乎都要喝个两三分钟,并且夸夸其谈,好像地球少了他,便转动不起来似的。

敬到郝新民那桌,他远远便蹶着腿站起来,双手高举酒杯,伸在空中恭候。看郝新民表情,即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阿谀谄媚,丝毫不敢埋汰郝江化打断了他的腿。不料,郝江化本不睬郝新民一眼,径直绕开他,同村里其他人喝起来。郝新民顿时僵在那里,垂着头,脸羞愧之。最后,还是母亲见他可怜,主动邀酒,跟他碰了碰杯。

郝新民当然受宠若惊,顿时手足无措,赶紧举杯一口闷,呛得连连咳嗽。虽则郝新民贪恋母亲美,不过现下,他连多看母亲一眼都不敢。更不敢像其他村民一样,在母亲和子等一干女眷身上,明目张胆地扫来扫去。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年光景不到,郝江化与郝新民,已经截然不同。一个坐拥上亿家产,平步青云,投怀送抱的美女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一个则守着家里黄脸婆,靠政府那点可怜的救济金,打发下半辈子。

唉,人的运命,各有不同,福分各有差异。而往往是那关键一两步,决定了一生荣华富贵,还是落魄潦倒。

「老婆,这位是我的老表叔,以前家里全仰仗他照顾。你代我敬老叔叔一杯,」郝江化手指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醉醺醺地说。

(一百四十九)

话音刚落,村民马上起哄,不约而同敲着杯子叫道:「杯酒、杯酒、杯酒、杯酒…」

母亲脸一红,还没答话,郝江化马上拍着脯,信誓旦旦地说:「老少爷们放心,我代萱诗作主了。这杯杯酒,她肯定逃不了。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放心,我老婆贤惠温柔,我的话,她可听了。」

母亲推搡郝江化一把,翻了翻白眼,对大伙笑盈盈地说:「即是老叔叔,又有恩于江化,杯就杯吧。叔叔,侄媳敬您老人家——」

说完,母亲身子主动前倾,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俩人正要来喝时,不知谁推了推老人,他突然一个趔趄,扑在母亲身上。我眼尖,只见老人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脯。目的得逞,除郝新民外,其余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地盯着母亲。

不知是因为酒缘故,还是刚才被咸猪手袭,母亲一张粉脸,变得红润光泽。不过,她似乎并不以为怵,喝完起身嫣然一笑,当没事似的。

刚才这一幕,郝江化并没察觉,四斤多白酒下肚,他已经步子踉跄,飘飘仙。我蔑视老人一眼,他正襟危坐,腿抖个不停,生怕母亲等人怪罪。接下来几个月,老人的手,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

「…喝、喝…尽情地喝。老少爷们,我还没醉呢。」

郝江化东倒西歪,嘿嘿贼笑,差点就要倒在桌子上。还好母亲反应快,及时扶住他,才没出洋相。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少喝点白酒,你偏不听。以为自己是张果老大仙,海洋下肚都无所谓,这会儿玩起醉拳,活该——」母亲轻声唾骂,笑语盈盈。

郝江化不容分说,捧住母亲一张致的脸蛋,张嘴就啄。得她脸口水,苦笑不得。村民见状,纷纷围观鼓掌,争先恐后,唯恐好戏闭幕。

「张果老…算个什么球!他喝酒,才没我厉害呢…我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海量…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老婆,你好美…」

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不讨人喜,现在醉起酒来,更叫人生厌。可他却没丝毫自知之明,赖着一张臭脸,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那些村民,看得津津有味,口水直,喝彩连连。

「老郝,你听我说,先去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母亲眉头一皱,招了招手。「筱薇、诗芸,你二人扶他到楼上休息。」

「谁说我醉了?谁,给我站出来!我还能喝…还没醉呢。」郝江化手一指,怒目圆睁,发起酒疯来。「老婆,我们再来喝一杯…好媳妇,我们再喝,喝!」

子咯咯一笑,躲到我背后,叫道:「郝爸爸,你真醉了,别不承认赖账。还是听妈妈的话,回房休息吧。」

「糊涂话!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我千杯不倒,万杯不醉…」郝江化「哇」地吐出一口污物,臭气冲天,熏人耳鼻。

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王诗芸倒不嫌弃,脸上挂着笑,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伸手搀住他胳膊。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看得村民又是一呆,着嘴巴,口水直

郝江化来者不拒,一手环住岑筱薇细,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大咧咧吆喝,逢人必吹他酒量。一张臭嘴,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说上几句疯话。忽而凑到王诗芸耳畔,发癫似的傻笑。左拥右抱,好不惬意,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三人上楼离去后,还有个别跳梁小丑,跟进大厅,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上瞅。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变成一个灵魂,跟他们进屋。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光景,嘴角不浮出丝丝猥琐的笑,云里雾里,如痴似醉。

当然,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心知肚明,进屋后会发生的事。几天见闻下来,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我赖得去想,懒得去搭理。

果不出我所料,陪母亲敬完一圈酒,回到席位上吃了十几分钟,王诗芸才回到酒桌。又过了七八分钟,岑筱薇方下楼,脸通红,鬓角微

(一百五十)

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给母亲敬酒祝寿,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母亲非常热情,脸全是笑,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对谁都礼貌有加。有的客人会要求给母亲拍照,或者合照留影,或者握手,或者轻轻一抱等等。只要要求不过分,母亲都会一一笑纳,忙得不亦说乎。

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过来跪拜母亲,口中称颂,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天喜地离开。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脸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母亲早知来意,不敢怠慢,笑盈盈起身,恭敬接。

「大妹子,老哥哥嘴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老哥哥带领全家老少,来给你拜寿。」郝奉化说着,弯屈膝,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母亲见状,忙向前搀住他,口中说道:「老哥哥一番心意,萱诗心领了。快快请起,莫要行此大礼——」

「老大、老二、老三、老幺,还不快跪下,给咱家婶婶祝寿。祝她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声如洪钟。

郝虎带头,四兄妹齐刷刷跪下,异口同声磕头行礼道:「我们兄妹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万福安康,青永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好好好,好孩子们,快快起来——」母亲一阵动,眼里噙着泪水,去扶他们兄妹四人。「你们都是老郝家的好儿孙,都是婶婶心头上的,快起来吧,别跪疼脚了。」

「大妹子,让他们跪久一点,没事!他们有您这个好婶婶,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郝奉化媳妇拉着母亲的手,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您,老大老二至今打光,老三更不可能上那么好的大学。托您的福气,我们全家才能过上好子,在村里扬眉吐气。归天跪地跪婶婶,天经地义,您受得起——」

「嫂嫂,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快叫孩子们起来吧,」母亲擦擦眼角,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对方手心。

「听你们婶婶的话,快起来吧,」郝奉化说道。

听到爹发话,兄妹四人这才起来。郝虎和郝龙接着转身,叫上自己媳妇。只见郝虎媳妇,膀大圆,一手一个牵了两个小孩。郝龙媳妇,柳眉细,颇显几分姿,怀中抱着个小孩。

「侄媳王红给婶婶拜寿,祝婶婶万福安康,」郝虎媳妇对母亲行个大礼。「小虎、小红,给下跪,祝快乐。」

两个小娃,乖巧地跪在母亲面前,气地叫道:「小虎小红,给拜寿,祝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小虎小红真乖,是好孩子,也是的心肝宝贝——」母亲怜地抱起他们,左亲右亲,不释手。

「侄媳冬梅给婶婶拜寿了,祝婶婶福寿安康,青永驻,」郝龙媳妇微微屈膝,向母亲行了个福礼。

「好孩子,真乖真懂事,」母亲牵起冬梅,眼角冒出一滴热泪。「你们同婶婶一样,是老郝家的女人。凡事要谦虚谨让,恪守礼道,待人热忱,善良勤劳。」

「谢婶婶教诲,侄女牢记在心,」王红和冬梅点头受教。

「来,一人一个大红包,是婶婶的心意,快拿着。」母亲从何晓月手里接过鼓鼓的红包,分别在他们手里。「小虎小红也有份,还有二侄子家的小BABY——抱一下。哇,小家伙眼睛好大,虎头虎脑,好像龙侄子,真可亲一个,啵——」

触景生情,旁边的郝小天,早已等不及。没待母亲放下小BABY,一个跟头扎入她怀里,撒起娇来,嗲声嗲气地一个劲儿说道:「妈咪,妈咪,妈咪——好妈咪,小天也给你拜寿啦…」说着,有模有样地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祝我亲的妈咪,永永远远年青,永永远远漂亮,永永远远爸爸,永永远远小天。小天和爸爸,也永永远远妈咪,呵护妈咪,保护妈咪,不让妈咪受丁点委屈…」

郝小天这小子鬼机灵,祝寿词与众不同。不仅生份拗口,从他嘴里说出来,跟念经似的。不过大家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纷纷鼓掌,夸郝小天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

母亲盈盈一笑,不胜怜地抱起郝小天,蜻蜓点水地啄了他小嘴一口。

(一百五十一)

「小天真乖真懂事,是妈咪的心头,妈咪的心肝宝贝。妈咪当然永永远远小天,永永远远爸爸——」母亲一脸幸福,甜甜地说。

「妈咪,我你——」郝小天捧住母亲致的脸蛋,连亲不已,逗得她咯咯娇笑,花枝颤。

围观众人只当一个小孩子着母亲胡闹,我却不以为然。郝小天每亲母亲一口,我的心就咯噔一下,直到沉到醋坛子底,不过气来。

「小天,别亲了,还没亲够妈咪呀——」母亲佯装生气,嘟起小嘴。「看看你,亲妈咪脸上全是口水,妈咪可不喜啦——」

「对不起,妈咪,小天错了,」郝小天低下头,脸悔改之。「妈咪,小天给你擦擦,你不要生气,不要怪小天了。」

母亲心儿一软,亲了亲郝小天脸蛋:「宝贝,妈咪怎么舍得怪你?妈咪才没那么小气,动不懂就生气呢。坐下吧,宝贝——」说完,把郝小天抱到席位上坐好,摸了摸他小脑瓜。

「妈咪,小天给你擦擦漂亮脸蛋,」郝小天拿起一张餐巾纸,很认真地说。

母亲回眸笑笑,四下看大伙一眼,弯凑到郝小天跟前。后者小手仔细摩挲她五官,在自己亲吻过的肌肤处,用纸巾一遍一遍轻轻地擦着,生怕疼母亲似的。

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羊羔反哺情景,绝对算得上人的母子情深大戏。不头接耳,纷纷称赞,鼓手叫好。

唉,也许是我思想太龌龊,才会由此联想到男女之间情事。才会妒忌那一双温柔触摸母亲脸蛋的手,是郝小天,不是自己。

记得有一个故事,讲述一个年青人,深深着住在自己隔壁的邻居女孩。这个邻居女孩很漂亮,很有气质,并且心高气傲,从来不多看年青人一眼,不屑跟年青人说话。

邻居女孩有一只猫,她每天都要抱在怀里把玩几个小时。每次把玩时,女孩前那一对颤巍巍的子,偶尔会在猫身上拱来拱去。这个时候,一旁偷看的年青人,就非常嫉妒这只猫。年青人非常虔诚地祷告,请上帝能免去他做人的资格,今生甘愿做一只猫,陪在女孩身旁。

是的,此时此刻,我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猫,与郝小天对换角。然后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母亲,用自己那双多情的巧手,温柔地抚过她致的五官。一遍一遍,一遍一遍,永远不要停下来。不要过去,不要将来,只要现在。唯现在,方是永恒,亘古不变。

「左京,轮到咱夫了,」子咬着我的耳朵,笑盈盈地说。「跟妈妈说什么祝词,大才子,你想好了没有?可不要走庸俗路线哦…嘻嘻。」

「想好了——」听子这么说,我不心头捏出一把汗,暗自长吐一口气。

「什么祝词,说出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子小声说。

「听好了,咱们这样说:儿子儿媳给妈妈拜寿了,祝妈妈福寿绵长活百岁,身体健康行如风。耳聪目明无烦恼,笑对人生意从容。长生永不老,萱草千秋荣;子孙贤又孝,全家乐融融!」

「嗯,别出心裁,的确与众不同,」意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老公,真,我们上吧——」

我整了整衣襟,和子手挽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母亲身旁。母亲会意,没等我们夫开口,立即起身拉着我们的手,笑语盈盈地向大伙介绍起来。

「在座诸位,很多人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大帅哥,是我的大儿子,叫左京,在一家赫赫有名的跨国公司做高官。我旁边这位大美女呢,是我大儿子的好老婆,我的好媳妇。叫白颖,白娘子的白,聪颖的颖,是北京人民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话音未落,众人纷纷席地起立,热烈鼓掌,经久不绝。

「妈妈,我你——」子吻母亲脸颊一口,娇羞地扑入她怀里,俩人紧紧搂在一起,对众人甜甜地笑。

我向大伙连鞠三躬,才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说:「妈,儿子给您拜寿了…」

南方相思子 2024-08-17 23:55:29

白颖是想必跟郝叔有一腿了,但想不通的是,难道是母亲做媒,叫自己儿媳跟自己男人,那把自己儿子放置在了何位呢?

jxj_2004 2024-08-17 23:55:29

很久没看到这种好文了,不知道完本没有

jiajia315 2024-08-17 23:55:29

我也是醉了,全是描写人的,文呢,这么长的篇幅就没什么描写做情节的

2232909 2024-08-17 23:55:29

这才体现天堂老大的高明之处,仔细看书,看书乐趣就在这里,前后对照,会发现很多你看过却没注意的环节,再据描述的情形去看,自然会发现一些忽略掉的地方(生7天,作者没有描写白与郝的戏,通过侧面描写王诗芸与郝戏带出郝喜搞恩后打电话,联系上篇白与左的电话时,脚步声会不会是挂在郝叔身上边走边做打电话呢!),值得细细的看,每个细节都是坑,期待下文~

fuyin1900 2024-08-17 23:55:29

小左的妈妈真,前世肯定是女,不但为老郝做媒,最终把儿媳妇也哄上了老郝的,估计也要把她的亲家小左的岳母也要上老郝的。小左啊真是从头绿到脚。

pepehou 2024-08-17 23:55:29

主角惨的我都有点不忍心看下去了。估计就是被老郝和他儿子全收美女的节奏呗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主角母亲会没有原则的帮老郝干妹子呢。作者并没有介绍到?难道就是靠?这符合逻辑么?

mhz1186 2024-08-17 23:55:29

其实我觉得据书名也正常,男一号因该是郝,左只是个悲剧。本来也就是YY小说不是事实,怎么看的怎么恶怎么来咯,不是么

秦风唐韵 2024-08-17 23:55:29

后面的怎么看不到了?设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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