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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畜人鸦俘】(1-26章+特别篇)作者:沼正三 译者:gfgfgf{201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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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沼正三

译者:gfgfgf

字数:283043(1-26章+特别篇)

作者简介

沼正三,事实上为作家天野哲夫的另一写作分身。天野哲夫,1926年出生於福冈县,生平不详。他以「沼正三」的名义在SM研究志《奇谭俱乐部》上连载《家畜人鸦俘》,文原书共百万余字,耗费37年岁月写成,於1993年定稿。除本书外另出版《某位梦想家的手册》,是一位谜样的作家。

作品相关

还是事先声明一下,此文章已有好几个汉化版本的传在网上,此论坛也有同好已经发过,但是经过我的阅读后,每个版本都有些不足,比如繁体的,错别字的,码的,没标题的,翻译错误,缺少内容,顺序错的等等等等。

我收集了此文章的第一到第二十六章节,每个章节我都尽量逐字逐句的仔细浏览并修改以上的问题,算是个半转载半原创的吧。我文分每章节内容不定时间一一发表在此论坛。大家若想看其他章节或者全文即在论坛搜索里打上家畜人鸦俘便可。不为最好,只为更好,各位读者同好的意见。若读时发现还存在的问题请和我联系,我立刻改正。

我目前只有到26章节为止的汉化部分,之后的苦于这两天我访问无数地址未能找到后文,连原版文的都找不到,不然我可以翻译,我是学语的,虽不能向正规出版社的那样翻译的正规。但我也急迫想看后文,此文章,可谓SM小说里最高境界。可以说是一个颠峰,非一般的作品即可超越。

还有,看到此文章的同好者中若有好者拥有此文的原文全文的,请勿必联系我,我的QQ:596316639,或者发邮件到我的邮箱,596316639@qq。com。我就希望能有原文样板这样我不仅可以接着翻译,我还要把从头开始补上缺失的内容或者翻译不足的地方我要改正。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这篇经典SM小说的事实。

这部小说。全书共5册,目前中文版的只出版了2册。而且是繁体版的。在

台湾香港地区出售

此书也有漫画,语原文,9册,内容到小说第一册完第二册未完之间。漫画已完结。

在论坛里由于同好elect将第十八章节之后到二十五章节的部分发给了

我,因此此文已更新到第二十五章。再次谢elect的帮助。

同时还要谢论坛里的clumsy同好,将一至二十八章节的语原文发给了我。之后我便可翻译更新到第二十八章。


评论列表 (14)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一章开始

1家畜调教问答

帷幕的拉开

邑司女皇纪元50世纪

196x年的夏午后,西德威斯巴登附近的藤达山,一男一女正骑着马在蜿蜒的山路上达达而行。虽然都身穿黑上衣、白紧身的骑马装,不过走在前头的女子似乎是马术方面的行家,这点单凭她驾驭疆绳的方式以及腿夹马腹的骑乘姿势便能明白。男子总是落后的那方。至于时前时后跟在两匹马旁边、脚程轻快的灵猖犬,无疑是马上二人其中之一所饲养。

「我不擅长骑马。运动还是以人为物件比较好。」

男子轻声地说。看他微黑的肌肤,黑眼珠黑头发,是东洋人。小小的鼻子,高耸的额骨,是典型蒙古人的五官,然而宽阔的额头却透出他的聪明理智,整体而言,他的样貌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觉。

「又在可怜马了,这样不行噢!像马这种畜牲,给它一次甜头就会闹脾气。

要让马清楚地知道我们比它强、比它伟大,必须彻底地教训它们才行……」

女子是一名白人。栗的头发,茶褐的眼珠,肌肤犹若白瓷般雪无瑕。

簿的鼻骨与小巧的樱嵌在微长的面容上,适添了几分丽,她所散发的气质织着某种锐与冷酷的奇特魅力。隆起的部也丰壮观。男子说话了。

「老婆大人就算如此,用皮鞭或马刺对待它们,似乎太残忍了,我忍不住同情它们……」

「同情马是调教的大忌啊!」女子一面咻咻地挥舞着红皮细鞭一面答到:「同情这种东西,只能用来对待自己的同类。同情家畜的说法,太可笑了」女子的言谈之间有一种不容否定的女王威严。

男子说「可是,我们应该护动物,不是吗?」

面对始终无法释怀的男子,女子说:「娇宠可就不行了。你太溺家畜了。

就像那只泰洛……」新婚子克莱儿对着在马前后的狗儿,一面挥鞭一面说道:「你饲养它的时候,它跟野狗一样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要尽心地保护主人。自从我管教它之后,看它学得多么好?变得像一条真正的狗,不是吗?现在它会留意我的一举一动…」

男子「这点我承认。的确,在你面前表演杂耍的泰洛,看起来惶恐不安,卑躬屈膝。」

「那是家畜对待饲主应有的态度噢!用鞭子早点教会它,也是为了被饲养的家畜着想。无论我怎样无理取闹的挥用鞭子、动用马刺,我的马绝不会有半份的反抗之意。它只会戒慎恐惧,愈来愈顺从主人。我教泰洛认识鞭子的可怕,让它明白我是专制的暴君」克莱儿的语调变得昂起来。「家畜本来就该卑躬屈膝!」

「总归一句话,因为你的确有做出成绩来所以我无法提出反论。对待动物实非我力所能及──在你面前,我是失败的饲主。」男子有失颜面地回答,女子对自己太过直率到内疚,后悔自己失言,所以这回放软了语气

「别这样,你可是柔道高手啊……」

柔道?敢情男子是本人吧!就像男子送给女子的那条狗的狗名泰洛,也和「太郎」的本发音相似。

当他们来到一个像是石阶的休憩平台般建于山路中途、听得见远处潺潺

声的静谧之处的小木屋空地时,两人把马拴在一旁。欣甜地相互依偎着,彼此照顾。看得出他们被一股深情挚紧紧地牢系着。这两人丝毫未能预知即将降临在身上的离奇命运,实是无可厚非。而序幕已经拉开,他们也身在舞台上了。

2宝琳·琼森

宝琳,琅深同一时刻,而且是在约莫一千六百年前这样说,也许听起来很奇怪,不过确实是同一时刻,而且是在一千六百年前。西元三八O年的中欧,空中浮着一个不明物体陆上出现一群不断朝南前进的庞大部族。金发披肩,手握长矛与盾牌的男人们分散前后,一面守护着中间携子的女人们,一面在草原间行进。无疑是高大白皙的耳曼民族一场大迁徒的景象。「看,那是什么?」「不是鸟!」「是不是奥丁大神派来的使者?」

「不,是太神的云船,斯奇布拉尼飞来了!」正当一行人动哗然的时候,不明物体突然间杳然无踪。

这个不明的飞行物体──正是宇宙帝国「邑司」(EHS)的时光游艇──坐在驾驶席上的正是邑司的大贵族,琼深侯爵的干金,身兼天狼星星系的检察长宝琳。她注视着透过望远镜投在墙面的地表景观,不时按下手边的作钮,拍成立体相片。她一面巡访地球380号台的地球表面空间,一面亲睹宇宙人远祖的耳曼民族大迁徒的情况,之所以突然忆起袒国星球的府邸中那个系贞带,一边焦急地等待她归来一边画画的男特,是因为那些指着飞行船、不知在叫嚷什么而被特写的脸,相貌五官跟洛特一模一样,她也察觉到他们脸上恐惧的表情,跟宝琳亲手为贞带上锁的那一瞬间的他非常地相似(男人称作为,必须铐上贞带的习惯,是基于邑司的女权至上制度「第二十章之7」。她突然想念起袒国,想要回家。不过,她两星期前才返国。无论如何,决定结束该航程的宝琳,回忆起大概会在原地表等候她的妹兄(妹排在兄的前面,也是源自邑司的女权制度)。高度一万公尺──原先呈现一处风景与人物的立体雷达,渐渐变成远景,开始纳入广大的地区,不久变成彩的立体地理模型一般,浮现出中央雄伟的连绵山脉。她锁定时间轴,将运转次元推进器的纵杆从零的位置切至未来,全速发动引擎。度表上的刻度指向时速六百年。每六秒跨越一号地表。六秒相当于地上的一年。昼夜替仅在瞬息之间,白昼的明亮景观虽然持续着,山顶上积雪的雪线却以每六秒一圈的速度,天旋地转般地在冬季与夏季的界间往返,如此眼花的风景,不习惯的人想必会惊愕得瞠目结舌吧!然而这是时光游艇的必然现象,宝琳不以为意,她离开驾驶席,把之后的工作全部给自动驾驶装置,设计则悠闲地坐在长椅上,把双脚置于蹲在跟前的足凳,素雪茄。回到地球纪元3970年代原地表,六个小时应该绰绰有余了。

3克莱尔与麟一郎

196x号的地表上,小木屋内的两人正在倾诉意。他们彼此将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深情地凝视着戒指上刻划的细字。男的刻有两人的名字,女的刻着一些大时代的誓言。男子把戒指套回去,取出藤盒,频频盯着女子手上的戒指,说道:「我们结婚回本度密月的事,我已经向父母禀告过了,他们非常高兴,至于妹妹百合枝,也很高兴。「可以见到你妹妹了,我好期待啊!」子克莱儿报以幸福的微笑。「老公到了本,我愿意尝试!

「在本举行婚礼的时候,想不想采用本的传统仪式?」男子滔滔不绝地说。本婚宴有一种杯酒的仪式,就是把酒注入代表新郎新娘双方的两只酒杯,彼此各饮三口的象征仪式……」

「好像很有趣,我愿意尝试!然後,我想去爬富士山。」

「好,我跟你一起爬,就这么说定了!」

「我读了这么一个故事,有一个天界的仙女下凡来戏世间的男。她对天皇以及本男们提出难题,折磨他们,结果却末委身任何人,便回天界去。」

「我知道,是竹取物语。」(「竹取物语」中,受难题试炼的男人们并末包括天皇在内,女子记错的可能应该大于德语译者谬译)

「故事里说富土山会冒烟……」

「如今已是休火山,不会冒烟了。」

「不再冒烟吗?我好想站在冒着烟的富土山山顶上噢!」

「克莱儿,你就会给我出难题。」

「因为我是属於天界的仙女嘛……」

的两人这番愉快的闲聊,在二十几个小时之后已不复见,各自站在奇妙的立场上回想此刻的谈,不知眼前竟是幻梦一场。克莱儿·法恩·寇特威兹小姐是系出东德的名门干金,幼年时期因德国战败,兵荒马,双亲兄弟具亡,与嫡妹蕾娜提离散,变成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她在随从的帮助下逃离德国至西德,于丰厚的遗产和其父亲友人的庇护下,平安长大,过着顺遂的学生生活。虽是一介女,却以大学马术社的主将活跃于校园,加上天生丽质的美貌,纵横四方的才气,而被大家尊为「大学女王」,与这样一位女子订婚的,正是班上同学羡不已的本留学生懒部麟一郎,现年二十三岁。前年T大法学院毕业后,既是最年轻留学德国之秀才留学生,又是柔道好手。目前正在研究所攻读博士课程。

半年前左右,麟一郎偶然间遇上被犹太人攻击的克莱儿,他把那些壮汉一一摔出去,为她解危,两人之间因此迸出了的火花,克莱儿评估过他的人品与学识,决定应允他的求婚。今年四月她已届成年,正式离父亲友人的监护之恰巧是大学舞会之两人换订婚戒指,互许终身。他预计明年天,取得学位後携克莱儿前往本,举行婚礼。

「我想去游泳。」麟一郎扔掉手上的香烟,不知何时,他送给克莱儿的小狗泰洛来到他的脚边。

「山上的水很冰啊!」

「不要紧,反正我全身都是汗」克莱儿眷恋似地望着麟一郎离去的背影,她抚摸着泰洛的头,忽然喃喃自语。「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4自

飞碟内,宝琳从刚才就一直在思念洛特(丈夫)…戴上贞带的前一晚,多麽健康活泼啊,波(译注∶洛特的昵称)。道小童子(又各隧道男孩,第四十五章之2),做了五颗酒心糖(隧道男孩请叁阅【第九章之3】,被送酒心糖请叁阅【第十六章之五)……今天几号了?他一定渴望摆带吧。再忍耐半个月啊!到时候我会好好地、狠狠地骑你(在邑司,做时女人在上为正常位)。不知不觉间,下的火被点燃了。地捕捉到这股意识的足凳开始活动。它具备读心功能(第二章2)。宝琳的两脚从足凳的背上凹槽滑开,双腿微敞。慢慢爬进双腿之间的足凳,同时也是一个舌人形。至於这是何种生物,将留待下一章详细介绍,在此仅简单略述它角与功能。舌人形是一种以安独寝女为唯一且最高任务的活体家具。独寝男子也有人形可供借,不过那是未婚的时候,结婚後已有「女主人」(在邑司,男是隶属於子的。

因此,男称呼自己的子,不论是第二人称或第三人称皆称女主人。正好与以前的木女在第三人称时称丈夫为「主人」类似),若再使用人形,就是摆明对她有所不,因此已婚男使用时心里多少带着一点亏欠,再者,有些男人像洛特一样,大多在独寝前就被另一半戴上贞带,连接一种「玉门畜」,脸上具备与女主人的局部完全相仿的「鸦俘」(第二十九章之4),除此之外,完全无法自;相反的,女在女权文明兴盛的时代下拥有主导特权,在不召唤男以及面首(男妾)的夜里,使用舌人形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以宝琳为例,三十岁的已婚女在单身旅行的旅程中携舌人形为伴,就像以前男人不曾忘记带剃刀一样地自然。活体家具虽是活的,却是一种器具。舌人形、人形毕竟只是卧房内的家具。因此使用者绝不会将其视为人类,单纯地仅有自意识而已。未婚男女使用上之所以没有问题,也是基於这个缘故。坐在长椅上的宝琳,两腿抵着舌人形光滑的头部,它瘦削的脸部下半触及大腿内侧,亲密地贴在两腿之间,左右被紧紧地夹住。於是舌人形开始发挥功能。逗蒂的柔软舌尖渐渐变、变硬,按着分开花瓣,一面摩拿着道的皱褶一面深人。滚烫的体很快就润了,人的花在厚下,不曾残留半滴在衣物上。宝琳的双腿时而放松时而紧缩,象徵男的舌头也配合她的节奏来回进出。撞击子的技巧多麽美妙啊…不知不觉间宝琳陷入恍惚状态,虽然偶尔想起时会夹紧双腿,不过神智几乎在半梦半醒之境徘徊……素雪茄也从她的指间滑落下来。忽然,她听见墙下门外传来犬纽曼的吠叫声,宝琳惊醒。太空船正在坠落!宝琳连忙察看旁边的立体雷达,风景悠然拉近,眼前即将临一片壮观的连绵山脉。

糟糕!自动驾驶装置故障了!她一脚踹开舌人形站了起来,正想直奔驾驶席的途中,一阵猛烈的冲击袭来,宝琳的头撞上中间的桌角,刹时失去了意识。

5UFO

当时麟一郎正在溪里面游泳。耳边突然听见一声轰然巨响,女人的尖叫声从小木屋的方向传来。

「克莱儿|。」

他飞身上岸。由于情况危急,顾不得全身赤,麟一郎决定着一百六十三公分短小悍的身躯和那受过柔道锻练的结实肌,全速直驱小木屋。一个巨大的奇怪物体占去了适才小木屋的所在之处,并且闪着橘红的诡异光芒。克莱儿茫然若失地站立在那个物体前面。

「啊!麟!好可怕啊……」两人忍不住相拥起来。右手拿着马鞭、身穿骑马服的白人女,跟一丝不挂的本男拥抱的画面,怎么看都不协调。可能女的比男的高土十二、三公分吧?四肢修长的她抱着矮小的男,彷佛上牧神潘的奥林帕斯女神。

「太好了,你没事……」两人长吻了起来事后回想,这是他能以对等姿态品尝她的芳的最後一次机会。结束长吻之後,麟一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我也想去游泳,才刚走出小木屋,前後就差一秒,这个怪物就把房子垮了|。」克莱儿依然心有余悸。「泰洛呢?」

「屋里放着卸下的马鞍,我派它留守。真是可怜哪!因为马栓在外头,也是不得已呀,如果让狗跟着我就没事了|。」

「别自责,它换了你一命呀!……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知道对方平安无事后,接着而来的是不解的疑问。

「麟,会不会是飞碟?」

原来如此,经她这麽一说,似乎跟传闻中的「飞碟」也就是幽浮并无二致。

打个比方,空降的物体就像扁平的甜甜圈中着一粒乒乓球,直径约莫三十公尺、高三公尺左右的圆盘中央,凸起一枚直径十公尺左右的球体。闪着橘红光芒的金属外壳一部分已经受损,从里面透出柔和的光线,上前窥伺,可以看见类似机械的东西正在运转。麟一郎开始在意起自己的赤身体。先前事出紧急,此刻确认她平安无事后,不由得到尴尬。尽管两人已经互订鸳盟,却尚末发展到体关系。他面红耳赤地想前往适才宽衣的岸边,不料飞碟内部的机械停止运转,旋转轴突然断裂,部分机身倾颓在地,留下仅容一人通行的间隙。克莱儿大胆地想近身探个究竟。

「慢着,克莱儿!」麟一郎叫住她。「里面不晓得有什么,人危险了。等我把衣服拿回来,再一起进去。」

「我现在想看嘛!」克莱儿故意不看他。她是一个有着强烈好奇心与冒险心的女子。

「又给我出难题……」

麟一郎进退两难。依她的个,显然很有可能趁着自己去取衣物的时候一个人进去。他不能让她冒险。「算了,留你一人铁定惹麻烦,我先进去吧|。」

就这样,两人走进坠落的飞碟中,不过,正因为麟一郎赤身体,不可思议的命运彻底改变了他们之後的一切。而两人对此依然毫无所觉。

第二章飞碟之中

1美女与株儒

从毁坏的机舱门口走进回廊不久,便发现一条连接中控室的走廊。舱内没有照明装置,一面墙却散发出明亮的光,想必采用了类似电子能源的冷光吧!地面虽末铺设地毯,却像橡胶一样富有弹,麟一郎光的赤足受不出金属特有的冰凉触,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而走廊与中控室之间的隔屏似乎设有自动应装置,两人一接近就自动开启。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约八平方米附有圆形天井的空间。室内中央有一张类似庭园盆景用来放置工作物品的圆桌,另一边则有非常多的计量仪器,大概是驾驶座吧?可是却看不见半个人影。从门口踏进一步,两人便听见隔室传来像是野兽的咆哮声。环顾四周,沿着右手边的墙面装设着一张圆式的豪华长椅,有个女人倒在前面的地板上。首先映入麟一郎眼底的是,几乎暴出下半身丰大腿以至优美足踝的,一双美好的腿部曲线。

跑近一看,更叫他惊心动魄。是一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年约二十五、六,身高与克莱儿差不多。一件类似短外衣、透着紫光的奇特皮披肩退了下来,身上仅穿着一套裹住房至腿部分,像泳装一样的简单服饰。右臂横放在地,看得见腋下的金。彷佛浮雕宝石般清澈透明的便衣下,勾勒出健康的粉红肌肤、隆起的双峰、盈盈一握的枝以及丰的翘,如此成的女体线条,赤地魅惑了麟一郎的目光。蓬如云的金发披散在地上,双眼紧闭,高雅而鲜明的细眉、可以窥见齿若编贝的嘴角,透着薄特有的娇媚态、优美且细致的鼻梁与耳轮……尽管服饰给人一种异国风情,不过地无疑是北欧金发女郎的顶级典范。

乍看下没有外伤,呼也并未完全停止。可能是坠落时的冲击使她昏厥过去吧!

麟一郎跪坐在女郎的头侧,然後扶起她的上半身。一股难以言喻的芬芳香气飘盈在他的鼻间。抱起女郎的时候,二人忍不住惊呼一声。那东西在披肩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它,原来她的娇躯下有一个犹若座垫般的物体俯卧着。是一个人虽是畸形的株儒,却也算是一个人。身高九十公分左右,全茎被切断,身躯短小却浓纤合度。双脚只到足踝,没有脚掌,末端状似研磨件,手指也没有指甲。奇妙的是从长椅下方延伸出一条让人直觉想到电线的绳子,绳子在地上蜿蜒而爬,最後没入这个怪东西的门内。他的头部是非常狭小的倒三角形,脸的下半部比小孩的颅骨还细,彷佛被人从左右两侧挤以至扁缩了一般,他没有土百壳,只有耳孔,鼻子也像被削去,只留下两个,眼睛虽是睁开的,瞳孔却一片混浊,足见他视力不佳。不用说头发了,连一、眉、胡子都没有。他昏不醒,嘴巴松懈地张开,一看,牙齿全被拔光。嘴巴里的舌头很大,不像一般人扁平,而是呈筒状,使人忍不住跟茎联想在一起……愈看愈觉得他是一个丑怪的畸形人。肤偏黄,与女郎下半身灿烂夺目的白皙一比,显得有些脏。由于对比太过强烈,面对应该先救哪一个的问题,麟一郎完全没有迟疑。跟株儒比起来,当然要先让女郎清醒。

如果有白兰地或什麽酒就好了。」克莱儿说。

此时,又听见隔室传来野兽的怒吼声。是狗吧?他们同时听见物体撞击墙壁的声响。

「要快的话,只好不择手段了。」

麟一郎左手抱着女郎,右手连续甩了女郎左右几个巴掌。克莱儿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片刻,女郎的双颊泛起红,突然间睁开双眼,若着麟一郎与克莱儿。觉双颊吃痛的宝琳,随即恢复了意识。上方有两张脸正注视着自己。是白人的脸与黄人鸦俘的脸。年轻的美丽小姐带着一名年轻的雄鸦俘…

她陷入毫无道理可言的错觉,她竟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出发时约3970号台球面,也就是地球纪元3970年的空间,当她坠落在球面上的某处,被邻近别墅的小姐救了。沉於自愉中而忘了时间也是原因之一,但是主要的理由是因为克莱儿的穿着与麟一郎的体。前史时代,也就是人类还不知道宇宙世界、仅在地球表面上经营文明的时代,女服属于男,穿裙子就是重要的象征∶这是宝琳在历史课上学到的,也曾透过时光游艇参观过。她并未正式研究过古代风俗,认为自己穿着的骑马装、长靴,与前史时代的女完全无关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看见身穿骑马装、手持皮鞭约克莱儿,才会错以为是同时代的人。当然,她多少怀疑对方的衣料为何如此糙,不过她想,毕竟不是祖国星球而是身在地球别墅,不便计较,这种深蒂固的意识也不能怪她。人类发祥地的故居「地球」,对宇宙帝国邑司而言不过是一个惑星罢了,若从天狠星系中心的祖国星球来看,地球就像乡间,自然跟不上行。上衣黑、长白的服装是骑士的正式服装。何况女子还带了一个鸦俘不是吗?前史时代,旧鸦俘和人类齐名,不,是他们借越自称人类,在本诸岛形成国家,不但经营与人类同等的食衣住行生活,同时还尝试对人类的国家发动战争,文明十分发达。自从「新地球女王国」

再度占领地球后,为繁殖具备人类意识的土著鸦俘成为原生鸦俘的供应源,因此鸦俘们的国家(本)表面上得以在本诸岛存续,实际上在伞状的闭锁空间内已被正式划为「土著畜人饲育地区」,受畜人省土著畜人局畜政课委托,负责保育工作,「伽俘」们(本的鸦俘,)就住在那里……这些知识可在小学的理科课本中的「人类以外经营社会生活的动物」学到,也是邑司人众所皆知的事实。

成人后历经数次狩猎,也了解实际的鸦俘,不过一开始怎麽样都无法想像穿着衣服的鸦俘,直到透过教材的立体电影,看见土著鸦俘的生活状况才明白…而眼前这个黄皮肤的人正是赤身体。因为那是前史时代尚未存在的鸦俘风俗,所以她以为自己已经回到原球面,也无可厚非。话说回来,这个鸦俘是尚末加工过的原生鸦俘,没有颈圈。由於「原畜人饲养令」的明文规定,在祖国星球绝对不曾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想,也许地球比较特别,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总之,陷入这种错觉的宝琳,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其实身在地球纪元一九六X年的空间。面对克莱儿担忧似地盯着自己,宝琳微笑地向她道谢。「谢谢你救了我。」语言是英语。一种奇腔怪调的英语。人类征服宇宙是靠盎格鲁撒克逊人才能达成,因此英语成为宇宙帝国「邑司」的共通语。纵然历经漫长的历史变迁,贵族阶级的人们都尽己所能地重视并维持以前的发音与表现。所以,克莱儿及麟一郎一听,虽然有着腔调但也足以理解了。她有着年轻女般的柔和音。两人不由得换了一下眼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克莱儿用利的英语问她。麟一郎的英语也不错,可是表达方面不如克莱儿。

「嗯,好多了。」宝琳娇躯一扭,不动声地从麟一郎的臂膀间悄悄溜走,她站了起来,一面披上披肩一面答道。

麟一郎对她如此矫捷的举动哑口无言,此时此刻才想起自己赤身体,好不尴尬。没想到会在飞碟里面遇见绝美女!唉,要是我有衣物蔽体就好了…

「不过,今天还是受了一点惊吓。我前往四世纪游览,回程时睡得太……」宝琳极力掩饰,不说自己其实是耽溺在自愉中,然而思及对方看见头上没穿子(第五章之3)的舌人形时,可能从中推知一二,她羞赫得红了脸,迅速地接下去说道:「……自动装置好像故障了,觉正向下坠落,就在我回神的时候,轰然一声,便失去了意识。」舌人形那家伙,技术太高超。都怪他,才会当众出丑。也许将会有八卦言传出:琼深侯爵少夫人在时光旅程里,由於陶醉在自的快中,才导致这一起坠落事件焦躁不安的宝琳把腔的愤怒表现在脚上的动作,她用穿着凉鞋的玉足,用力地往昏不醒的足凳的大头踹过去。

麟一郎对女郎俐落的动作与踢法的狠劲,到吃惊。

2读心家具

被踢的舌人形恢复了意识。读心神经中枢应到主人强烈的怒意,他甸甸在地,缩起四肢,一副恐惧的模样。暴在外的背脊上,看得见两块人类脚型的凹槽。在此,必须针对舌人形的读心功能加以说明。读心家具首先出现在相当地球纪元三十世纪的时候,若不向身处二十世纪的读者说明,恐怕无人明白那足什麽东西吧?读心家具是活体家具的一种。所谓的活体家具,就是以鸦俘的体为材料制成的家具,之所以有如此的突破,完全开始于畜体循环装置的发明。就像後面的说明(第六章之2),让一般鸦俘的体内都寄生一种「天马饵炯虫」的寄生虫,再借它的消化能力,把最下等的秽物转换成畜,提供自己养分,这个时候,定时的喂食是必要的。一般的鸦俘都能自行进食,没有这个困扰,不过被剥夺个体、移动、家具化了的鸦俘,必须仰赖使用者的喂食。为了解决这个困扰,才促使畜体循环的发明。鸦俘的身体本来与人类一样,由小肠壁收养份,供给身体营养。只要从体外入管子,连接小肠的前端,让体内变成必须经由寄生虫消化收养分再提供畜的组织。收完毕的残渣,则透过小肠末端附近连接的导管,排放到外面。同时膀恍也开了一条输管,将不需要的废物一并排放出去。因此,体不再需要进食与排这两种作业,口腔、舌头、胃等器官,也从本来的用途转换成其他的功能。这两种入管与出管合而为一,变成一条犹如电线般的线材,安装时从入,便能完成连接。被安装这种装置的鸦俘,成为只有透过导管才能生存的活体家具∶这类家具十分耐用,没有食衣住行等劳役,而是一具摆设在室内、听候主人差遣的身体。活体家具不具备移动,就像家电用品,只有经由更换别的座的方法,才能达到移动的目的,否则独立的移动能力仅限于能源线的长度范围内,然而,个体意识却未必失去。更进一步地说,身体与心灵的个体均被剥夺的,正是读心家具。如同之後的阐述(第二十四章之3),以个体独立的原生鸦俘为例,让从畜拥有读心功能会带来许多麻烦,若是制成活体家具,就有经常循环畜体的畜,工作上比较方便。顺便一提,未被家具化、材料化,拥有个体、移动能力的畜人动物(包含原生鸦俘)可分三种,个畜、以劳役为主的役畜(搬运畜等)、处理主人身边杂务的从畜(畜人犬等)。介于个畜与家具之间,则是一种活体利用家具(椅子等)。从畜又名pant,据s。马克兰的《语源考证》,在足身边私密用途的这点上,与pant十分相近。但是,这类活体家具的能源线是透过四次元作,通常不曾显现在人类的视觉上。如今由於飞碟坠落,造成装置故障,才会让人看见。

从特定人士的体采集体血、淋巴、什么都行,通常都用再放进物质复制机内,一面稳定地复制并补充同质体,一面与畜混匀。一般而言,体让小肠收的同时,会在大脑的固定部位注一种脑波应促进剂,也就是传导荷尔蒙,智能指数高的鸦俘,曾在那个部位产生一处能够接受他人思想脑波的神经中枢。特定使用者的体被小肠收後,混入其中开始发挥作用,于是活体家具只能接收该名使用者的脑波讯息。为维持它的读心功能,必须经常将体混杂在畜中,加上复制机的协助,只要从人体上采集一次即可。读心功能化的家具,自我意识将被消灭。虽会残留一些潜在的记忆,却无法进行独立的思考,除了体之外,神方面也丧失个体,形同人类四肢的延长。曾经被使用者赋予过读心功能,若要将之抹消,重新让其他使用者赋予读心功能,以邑司的脑波科学来说是不可能的。家具的神服属于使用者,使用者死亡,家具也会随之死亡,不,家具的体不曾死亡,而是痴呆化,无法为其他人类所利用,因此会被施以殉死处分(从物废弃)。这就是读心家具。读心功能化的条件,必须具备一百以上的IQ。一些透过鸦俘的旧学者、教授们的血统配,繁殖出高IQ的原生鸦俘,其附有血统书、专门用来制造读心家具的原料,在市场上特别畅销正是基于这个缘故。不过,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读心家具。只有贵族才可以。依据《原生畜人加工取缔法》的规定,庶民被止使用∶第一,生理上本无法使用。脑波科学尚未发达约二十世纪人也许很难理解,简单地说,人类的思维形态有各式各样的固定脑波,大致可区分成愤怒波、情波、命令波等几种,其中的命令波与读心家具的使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0Q(命令波指数)100以下的脑波,无法支使相当锐的读心家具。反过来说,拥有100以上的0Q只有贵族才办得到,因为贵族才有遗传的高OQ。严格而论,有时突变等因素会造成例外,据「帝国贵族典范」,OQ低的贵族子弟将被眨为庶民,相对地,平民子弟的0Q若在一00以上,配合其他的审查条件后,是可能被叙勋为下阶贵族。换句话说,强烈的命令脑波是身为邑司贵族的资格之一。

这是采行世袭制度的邑司贵族阶级,在生理土、生物学上的一种保障。身旁围绕着活生生的器具,不必动到一手指头,只要心念一转,所有事情都被安排得服贴妥当,如此舒适的生活,有史以来只有邑司的贵族得以实现并获得这样的享受。且说,舌人形正是这类的读心家具之一。不一样的是,它是宝琳向琼探家专属的家具工厂(在邑司,贵族的庄园经济与平民的市场经济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但,特别是大贵族,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有自家专属的工厂)特别订制的。当她收到受胎告知者的通知(第二十八章之一),得知自己怀孕,就决定立刻动身前往地球别墅,尽管只有一个多月。「我想订做一个可当足凳的舌人形。」身为贵族的宝琳,在面对聘雇的平民工厂厂长的态度上不同於贵族同脐,谈起自己要用的舌人形时,半分羞愧也无。「旅行用的,要做得小巧,功能也比一般多。行吗?」「是,谨遵吩咐。舌长与前面订做的一样。夫人的要求是……」厂长查了一下手册,「全长二十五公分,外的部分长十九公分,应该没有间题。」

「现在用的这个,下颚太大了,这回冉削小一点。旅行中多半会拿来搁脚,张开的角度太大的话,有点麻烦。」「是,会再削小一点。」「还有,我的汁水很多……」由於对方是庶民,没必要到羞赫,所以连这种事也能平静地叙述。「是。我们会在往常的部加工上,增加多一点的海绵。」「要具备读心功能啊!」「是,谨遵吩咐。请问您何时出发?」「再过二个星期左右。」「是。那么,请您即刻挑选一只……」「你到原生畜舍去,先挑选十二只左右吧!我看过立体型录后再做决定。」站在工厂厂长的立场,二星期的时间非常短。由于染体手术发达,为受前的子与卵子进行核酸的生物科技加工,安排生出的体一如订购的条件,其实不难,难就难在至少要花一年的时间。

假设需求恐急,只有对原生鸦俘进行整形的外科手术一途了。宝琳从他初选的候补畜人中准备挑出一只时,看见了现在蹲在她脚边的这个畸形株儒,它是一只拥有健壮身躯与IQ一七四优秀智力的原生鸦俘。据血统书上的记录,先祖是本的某位大学教授。对琼深一族的忠诚度也有极高的数值。「就它吧!看起来很健康,血统也不错……」「遵命。请夫人静候十。」如此这般,决定了它的命运。被带出原生畜舍时,听见自己即将成为少夫人的舌人形,难过得泣起来,然而对工厂的技师来说,伤是无济于事的。原生鸦俘不过是制造舌人形的材料罢了。首先,技师为它去势,然后放进活体缩小机(第九章之3),将身高缩成二分之一。按着涂上药剂,使全身的落。再把牙齿全部拔光,削去颚骨。为了符合少夫人的要求,让她能在不完全张开膀胱的情况下使用,只好将它的脸部下半削窄。口腔变成只是放置舌头的容器。舌头必须是男舌。利用造剂使其发育,再移植缩小前切断的茎海绵体。伸长时,外的部分也就是人少夫人体内的部分,维持十九公分长是必要的。此外,为避免舌头刺分泌的出口腔外,部外侧必须具有盘特质,内侧则是海绵功能,关於这点,透过人工皮肤癌的技术便能轻易达到。从外表看来,部只是稍微浮肿些。再来,用童贞膜将两片封起来。然後对眼球水晶体加,使视力减弱至二十个屈光度。以用途来说,它只要在连接能源线的近距离内看得见主人的下半身,就已足够。读心家具不需要听觉,鼓膜也一并除去。至于削去耳鼻与去头发的理由是一样的,希望整体头部的触柔顺,毫无突起,让少夫人使用时不曾产生任何多馀的不舒适,这是技师的苦心。足凳经常趴在地上,没有站立的必要,所以两只脚掌均被切断。工厂备有宝琳的脚模。他们将脚模放在鸦俘的背上,在这块事先已经注剂促进厚度增长的背上,依样挖出一对脚型,待一连串的体处理完毕後,最後再赋予读心功能。诚如先前说明的方式,就是把宝琳的圣水(就是,这是身为贵族必须随身携带的用品)混入畜之中……。

十天前,一只拥有貌似人类的体以及智力高乎同挤的鸦俘,已经摇身变成琼深侯爵少夫人专用的足凳兼舌人形,由于必须透过心电应,所以连名字也没有,就这样送给了宝琳。那是三周前的事了。之后,它跟着旅行中的宝琳,白天是足凳,晚上化身为舌人形。完全了解宝琳心思的它,从末遇过主人像此刻这样地震怒。克莱儿与麟一郎无法体会舌人形为何如此地提心吊胆,恐惧不安。不,也许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它背上的凹槽究竟具有何种功能?这个女郎是何方人物?这架UFO是哪里建造的?英国?美国?还是苏联?无论如何,女郎驾驶的飞行物似乎不是什么秘密武器—疑问不断地涌上心头,可是现阶段在意自己赤身体的麟一郎,连站起来的勇气地无,只能坐在原地,仰望着女郎。女郎的视线落在他身後的克莱儿身上。女郎的打扮可谓惊世骇俗。披肩虽然盖住了后背,正面的上半身却只穿着一件类似泳装的紧身衣。紧身衣密密裹着她的体,犹若无的天衣。质地呈淡蓝,但从不同的角度望去,衣料竟又散发出奇特的、隐约的七彩幻光。面对如此妖异的美,最叫麟一郎心神驰的莫过于女郎那双人的腿部曲线。在他眼前叉开四十公分宽的双腿,彷佛两只闪着金的象牙。麟一郎察觉自己的脑神经被这名谜样的女郎惑了。这时,他又听见狗的低吼声。

「还有点痛呢!打得可真用力啊。」她单手轻抚着脸颊,指间的宝石戒指闪闪发亮,宝琳对身穿骑马装的小姐绽开微笑。

「……打耳光的方式实在特别。我深佩服。」

「你误会了,不是我,是麟……是懒部先生当机立断……」克莱儿不敢居功,连忙介绍麟一郎。鸦俘不该冠上「先生」之类的尊称,也没有姓与名。如果她能仔细思考,自然会到奇怪,遗憾的是,宝琳听见「懒部先生」这个奇怪的称呼时,未能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只当他是一名从畜。

「嗯,这名鸦俘……」她看了麟一郎一眼,「倒是上等货嘛。愿意让给我吗?我想训练它,参加明年的从畜评鉴展。我的目标是拿下天狼星大奖!」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克莱儿忍不住开口解释,宝琳却以为对方有所不,企图找理由拒绝,她不让克莱儿说完。

「唉呀,瞧我,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就这么多嘴啰嗦,对不起!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不是的,我想说的是懒部先生……」

「别站着说话嘛,请坐!」

3畜人犬纽曼

宝琳完全无视麟一郎的存在,净跟克莱儿说话。听见「鸦俘」这个奇怪的称呼,麟一郎却不明白自己竟被视为下等畜牲,还以为原因出在自己一丝不挂。

她是淑女,所以不能与谈吧?克莱儿似乎也对周旋一事到困扰,这个时候,他必须有所行动。第一,赤身体地坐在两名正在彼此谈的年轻女子脚边,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没办法,就算英语不够利,也要向女郎解释自己被迫身飞奔的情急原委,为失礼一事道歉,然後回去穿上先前下的骑马装。麟一郎一边思索一边正要起身,突然有一头野兽扑了过来。当他听见「啊」克莱儿失魂似地尖叫出声以及「住手!」宝琳下达强烈命令的同时,某种物体已经扑向自己的后背。他想转开上半身,右肩却被咬了一口,好像被高电电到似地,全身一阵麻痹。下一秒,眼前的那条美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那东西从他的右肩踹开。刹那间,麟一郎的右耳剧痛不已。原来女郎的凉鞋边缘刮破了他的耳朵皮肤。「麟!」克莱儿面铁青地呼唤他。

「别怕。」宝琳以为对方怕狗,所以出言安抚。

「它绝不曾攻击人类。」

「那是什么东西?麟,要不要紧?」克莱儿连忙探问他的情况,前一句是英语,后一句竟口说成德语。

狗的模样让人害怕,麟一郎似乎被咬了,她想靠近麟一郎却无法靠近。为了让克莱儿放心,麟一郎试着回头,没想到居然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他惊骇得想开口说话,也办不到。就连眼球地无法自由转动。他到奇怪,自己就像看见蛇魔女悔杜莎的头的人一样,他的上半身定格在扭转的那一瞬间,呈现石化状态。耳上滴落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一头奇怪的狗慢条斯理地爬出来,走近宝琳身边。她一面用脚抚那头狗,一面讶然似地望着吃惊约克莱儿。

「嘿,你不知道现在最行旧石器时代人的猎犬吗?」她不耐地说道。那个口气就像在轻蔑乡村妇女的无知。低着头的麟一郎视野有限,只能看见宝琳光洁耀眼的双腿,但是奇怪的狗影却突然闯入他的视线之内。麟一郎目疑惑,已经麻痹的肢体再度爬上一波使血冻结的恐惧。那头狗,如果它是一头狗,那麽也是人,可以说是一个人。四肢、躯干、头部的比例匀称,确实第一眼就会让人联想到它是狗。金属制的项圈光芒闪烁,后肢叉开、头部上仰的姿态,也教人以为是大型犬。然而细节部分却与一般有所出入。后肢与前肢差不多,一样细短,并不适合直立行走,显然是人类两脚退化后的模样。前肢的脚掌是退化了的五指器官,短脚,尽管乍见下有着偶蹄动物的稳定,四脚着地的姿态以及媲美野兽的捷,事实上却是人类的四肢。躯干悍瘦削,没有一丝赘,腹部极细、极平坦,跟灵猖犬一样步履轻快。就像被在飞碟底下的泰洛。除了头部以外几乎没有发。晒黑的黄身躯,背上留有类似野兽的抓痕与鞭子过的痕迹,明白诉说它过去曾经遭受烈的驱使和调教。剃光的黑发,宽额上刻着代表琼探家徽章的双头鸾的刺青,黑幢塌鼻;总而言之,那张脸孔与麟一郎都属于同一人种。

它鼻下左右留着两撇向上翘的胡须,既怪异又滑稽,下方突出的可怕嘴以及展在外的金属犬牙,破坏了本来人类面目的协调,虽然这张塌鼻翘嘴的脸孔远比人类丑陋,却无疑是人类的脸孔。它是宝琳琼深的犬,纽曼。前史时代,备受人类宠的旧犬几乎成为只能在动物园才可看到的珍贵动物,谈到「狗」通常就是意指「畜人犬」的说法,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了。短腿的鸦俘一出生就被送进天井低矮的笼子里,透过大井上的电,施以条件的反,经过二年整,它萎缩成两个月大的体型,养成它终身爬行的习。于是,短腿的鸦俘都被制成畜人犬,其中又有体型大小、皮、有无尾等区别,由於鸦俘育种学的进步,培育出数十种的变种,和以前的犬只一样具备了多样,而且优秀的能力远胜以前的犬只,所以迅速成为宠物界的王者,旧犬被逐入动物园,畜人犬夺走了「狗」

是人类最忠实的伴侣的头衔。在邑司,畜人系动物(使原生鸦俘变形而制成的家畜总称)中没有比它跟人类更亲密的了。旧石器时代人的猎犬,是市场上的最新大种∶五万年前的地球,尼安德塔人将之视为猎手,用来生擒猎物而得名,今成为众人喜的护卫犬,在邑司的贵族社会闲灸手可热。没有皮,没有尾巴,体格标准,保留鸦俘所有原貌的朴拙特,经过训练后能够非常快速地奔驰,拥有绝佳的攻击力。所谓「攻击牙」的人工犬牙,其备电击功能,削弱对方的防御力後,犬牙就注在猎物身上。毒将选择侵入神经的运动中枢,遭到噬咬时,猎物会全身麻痹,呈现一手指都不能动弹的无抵抗状态,直到注解毒剂为止。想把活捉的猎物放在狭小的舱内携回的时候,可以说相当便利。

4猎犬的训练

纽曼在评鉴会上拿过三次的优胜金牌,是宝琳引以为傲的旧石器时代人的猎犬。今游艇坠落时,它对突如其来的昼变特别动,加上坠落的冲击撞毁了未关紧的隔屏,待纽曼身想靠近主人之际,看见麟一郎就飞扑过去,过度兴奋的它对主人的喝止置若罔闻,一口便咬下去。这一切都要归究於麟一郎的一丝不挂。它生于畜人犬的盛产地澳迪星(南河三,也就是小犬座星系的第二惑星)。

位于尚州所在的琼探家领地的畜人犬牧场同家饲育的犬只几乎全部在此生产并

接受调教它在天井低矮的兽笼中稍解世事的时候,最先悉的便是负责饲养它的畜狗黑奴。它从中学到一件事,四脚着地的同类与直立行走的种族是不同的。

按着它离开兽笼,进入训练所通称犬族学校,接受教育后才知道黑奴之上还有白皮肤的众神种族。目前澳迪星无法膜拜活生生的众神,不过倒是矗立了许多大神的立体像,它们这些学生们必须朝夕膜拜。在这门学科里,也就是宗教教育,它们被反复教导白神与它们犬族之间的关系。「你们都是众神家中的一份子。你们得以生存,都是众神赐予畜的庇荫。」黑奴调教师如是说:「切莫忘了这份恩情。」尽管同为直立种族,黑奴与白神的差异似乎就跟犬只与黑奴的差异一样大。礼拜的时候,黑奴跟它们一样面对白神像都要匍匐在地。对纽曼来说,所谓的天神,并非存在于深远的教义中,而是白皮肤的象徵。身为护卫犬的它,被赋予必须誓守白人的使命。直接守护的对象只有一名主神,但是其他的白人也是天神。天神间出现纷争的时候,以守护主神为第一要务,不过它并不会用攻击牙去对付其他的众神。「白皮肤不准咬!」这是他被教导的第一项令,也是最重要的课题。白皮肤不能咬,要用的。再者,黑皮肤的黑奴是服侍众神的人,所以也不能攻击他们。「穿衣者不准咬!」则是第二条令。到了这个阶段,它已被教导有一种与自己同属于鸦俘种族,但形体与众神、黑奴相同而直立行走、被称作原生鸦俘的同伴存在。因此,众神的所有物是不可以随意咬的。

单就外貌来说,乍见下可能会误判它们是身的众神,若仔细观察,便能透过身上戴的项圈加以辨识。这是原生鸦俘的印记。「戴项圈者不准咬!」正是第三条令。除了这些学科外,还有术科。就是猎犬、护卫犬的攻击训练。它们必须飞越冒着硫酸、硝酸等滚滚白烟的宽沟,攀爬嵌了针刺的超高障碍墙,每一只都要全力以赴。无法超越的猎犬,便在强酸腐蚀、利针刺穿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就这样,纽曼踩过猎犬们的尸体,咬紧牙关完成了艰困的训练。成绩优异的它顺利进入高级犬族大学就读。虽然它在课堂上学到肤不同只是皮肤的麦拉宁素相异的结果,却不妨碍它对白神的信仰,认为素少才富神。以第一名成绩毕业于犬族大学的纽曼,旋即叁加专为犬族新鲜人举办的畜人犬评鉴会,它成功夺得最高优等奖,光荣地成为琼探家少夫人宝琳女士的犬,因为她是纽曼自幼崇拜的偶像。它与后一期的晚辈,也就是宝琳女士的娴妹德莉丝小姐的犬「沛罗」,并列为琼探家众多饲犬中最优秀的两只畜人犬。适才,它看见主人脚边蹲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纽曼的攻击本能瞬间燃起。不是白皮肤,没有穿衣服,末戴项圈,这三条令无一符合。是猎物!纽曼通常会等候主人的命令。可是此刻的它却不加思索地飞扑过去,这是因为它受到坠落的刺,神经异常亢奋,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它的脑中留有追猎土著畜人的记忆。关于这点,后面会与「黑围猎」一并说明(第二十七章之4),就是让原生鸦俘持有短刀之类的武器,然后放进猎场中加以狩猎,这类追猎原生畜人的模式是狩猎游戏中最有趣的玩法之一。更致的玩法算是追猎土著畜人,就是对那些从本诸岛捕获的土著鸦俘进行「黄围猎」。这是畜人省土著畜人局畜杀管理课认可的狩猎行为,事实上是大贵族才玩得起的娱乐,宝琳抵达地球别墅后的第三天,就跟妹妹一起玩了这项游戏。土著鸦俘是以人类的意识在生活的,不同于一般的原生畜人,末戴项圈。所以剥除衣物后就成了「身无项圈的有人种」,是猎犬锺的目标。二星期前左右,纽曼咬死了这样一只鸦俘,女士人对它赞赏有加。因此看见类似鸦俘的麟一郎,便毫不犹像地飞扑过去。若是麟一郎穿着一条内,第二条令就能制止纽曼的攻击本能了,仟细一想,他的全真是不幸的开端。宝琳发现犬突然飞扑过去,却无意严厉叱责。尽管她为它咬了别人的鸦俘而把纽曼踢开,内心却怪起这名陌生女子。没戴项圈就带从畜出来散步,真差劲…克莱儿对这些事完全不知情。那头奇怪的人犬让她忍不住猜疑是不是死去的泰格变人变不成,却变成妖怪跑出来,打从情人被它咬了一口之后,整个人就僵在那里动也不动,也不见回答。她担忧地说∶「麟,你怎麽了?要不要紧?」克莱儿又问了一次。「麟,你血了,麟……」

「不过是只鸦俘,何必大惊小怪呢?」连最基本的常识,被攻击牙咬了之后的情况都不明白,宝琳一边到厌烦一边出言解释「只要打一例解毒剂就会恢复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们家纽曼咬了你心的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的宠物可没带项圈哪!」宝琳话中带刺,可惜克莱儿如坠五里雾中。什么宠物、项圈,虽然她晓得这些都是巧合的误会,却没有多馀的时间问清楚。她茫无头绪,一心想为情人讨得解药。

「快点给我解毒剂……」

「别急,不必担心。无论时间多久,解毒的效果都是一样……,被他们这一闹,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来吧,请坐。」宝琳请克莱儿就座,自己却快步移向麟一郎。「嘿,你也舒服点吧|。」宝琳的凉鞋前端进麟一郎两腿垫起的脚尖下,冉把他的指头扳直,让他像刚才一样双腿并拢轻轻地坐下。宝琳用膝盖与脚尖把他状似柔道动作的双臂踢出去,教麟一郎的双手着地,在前面撑起上半身。无法独立活动的肢体,在她的摆下好像能够柔软弯曲,顷刻间,不容分说地,他的姿势已经像一只癞蛤蟆了。耳朵的出血似乎也止住了。克莱儿藏住内心的恐惧,坐在长椅的右座。情人受到这种折磨,她十分后悔,可是她不能逃走。必须等麟一郎注解毒剂后,才能离开。宝琳在长椅的左手边坐下,正好面对跪伏在地的麟一郎,彷佛他正在向她行礼。而麟一郎的视线里,只能看见宝琳白皙的下半身,以及她身旁那头两前肢并拢跟旧犬姿态一样坐着的纽曼。刚才一直蹲在旁边的畸形株儒爬向宝琳的脚边,缩起四肢,神情敬畏。它是受到宝琳的命令脑波才移动的。宝琳率真地下凉鞋,将舒展的双腿放到它的背上好好的休息。刨去背的凹槽,恰如其分地容纳了她的脚掌。纽曼伸直后肢,撑起身躯,把头放在足凳上,着她雪白的脚背。它的舌头比较接近旧犬而非人类。忽然,麟一郎发现女郎的脚尖只有四擦了桃红指甲油犹若小贝壳的脚趾,小趾非常非常小,完全不长趾甲。这名谜样的女郎是人吗?把人当作脚凳、当作狗都不以为意,难道她比人还高等?我会有怎样下场?克莱儿怎么想?飞碟内一间怪异的斗室里,本人懒部麟一郎只觉得心如麻。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三章惊人的真相

1自我介绍

「我是侯爵的女继承人,宝琳·琼深,已婚。目前在祖国星球担任天狼星系的检察官……」

宝琳一边轻抬搁在足凳上的一只脚,让狗的舌头能够到脚掌心,一边自我介绍,以一贯高贵优雅的仪态对着克莱儿说话。

她相当自豪自己即将继承的琼深侯爵府(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女侯爵,采用女权制度的邑司不需特别强调「女」字)的家世。

邑司的历史始于前史末期,自好望角起飞的光波宇宙船「荣光号」,後来改称「诺亚方舟号」,一举征服了人马座(星系第四惑星的「新地球」后,便立刻从受w热病毒威胁、危机四伏的地球,恭英国女王玛格丽特即位,其已避居南非共和国并创建了「新地球女王国」。相传琼深家的远祖威廉,是共和国屈指可数的政治家之一。他因方舟号征战有功,受封子爵。第八代子孙因攻占天狼星系,立下大功,赐勋伯爵∶至第十五代子孙,成功进军天鹰星系即现今琼深家领地时,又晋封为侯爵。女权革命之后,继承人的称号也改为女侯爵,由女系之女代代相承,且初期史出了一名堪与「安女王」齐名之女杰,她是创造知名黑奴酒而芳万世的「琼深女公卿」。当时的她怜悯黑奴所有的嗜好一律被,便用琼深一族的小水稀释威士忌,准许他们饮用这种「混尾酒」,借此抚他们的人生,于是她成为制造「黑奴酒」的先驱者,就是先剥夺其人类的尊严,再于神上驯服黑奴的制度的一种物质基础。

目前琼深家的当家是德兰,宝琳的母亲。她身兼帝国副总理、世袭天鹰星系总督二职,虽然有人批评她蓄养多名面首(男妾)的私生活,却无人质疑身为

文治派主席的她活跃于政坛的政冶家才华∶德兰有富可敌国的家世与女王的宠

信为后盾,权势可谓当代百屈一指,加上她不怒而威的丽颜,在国内就拥有许多死忠的崇拜者。至于女儿宝琳,从一介名门子女之姿,临危受命担任要职,现在正为迈向总督之路而提前暖身∶她承继了母亲的美貌,年轻时就闻名大狼星系,曾经当选过宇宙小姐。

意气风发地向克莱儿自我介绍的宝琳,暗中期待对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不过却得不到特别的回应,她心里不,便继续说道。

「……这次因为这个惑星上的第二别墅刚落成,所以三星期前我带着妹兄一块前来同游。今天谢谢你的搭救,真的无以言谢。我想邀请你到别墅来,让我表达谢之意。你一定要来啊!可是如何跟你联络才好?我们算第一次见面吧……」

换作那些住在「喀尔」祖国星球的首都「厄伯敦」的贵族们,几乎每个都是她社圈里相识的朋好友。至于眼前这位小姐,看她的服装跟言谈举止,应

该具有一定的身

份地位,不过她衣服的质地简朴素雅,对宝琳侃侃而谈的自我介绍也漠不关心,无疑是某殖民星球的乡村贵族如此忖度的宝琳,一面暗示对方这种身份一面出言探问。

克莱儿听了答道。

「容我简述……我是克莱儿·法恩·寇特威兹。未婚。生于德国。先父革命前是伯爵。而我目前是学生,家住……」

适才听见「侯爵女嗣「的奇怪称谓,克莱儿便把父亲的旧爵位也搬出来分庭抗礼;宝琳闻言大惊。

「德国?伯爵?到底怎么回事啊!」

宝琳猜到事情真柑时愕然一惊,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

「你说!这是几号台的球面?不对,这里是西元几年?」

「今年当然是一九六X年……」

「糟了|。」

宝琳一脚踢开正着自己右脚姆趾的犬纽曼的脸,慌张地跋拉着凉鞋,直奔驾驶席。

她查看计数器,确认故障船舱的所在位置,脸骤然不变。原来自己中途坠落在二十世纪。带着鸦俘的这名女子是前史时代的人。这个误会简直毫无道理!

宝琳跑到船舱外检查毁损的情况。时空航行器似乎不再持续运转。

她必须求援,但能取得联络吗?如果时空电话没在坠落事故中损坏就好了…

宝琳回到驾驶舱,试着拨号。纽曼像只忠实的护卫犬忙进忙出,一直趴在宝琳身边不肯离开。克莱儿只是惊诧万分地看着对纽曼不屑一顾、迳自处理事情的宝琳。为什么听到一九六x年就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呢o…

宝琳听见耳畔响起汽笛声。看来以宇宙线为媒介,可连系不同时间球面的时空电话装置并未失去它的功能。

太好了,有救了…

通话机前的空间突然变亮,克莱儿吓了一跳。

别墅的黑奴接线生的上半身出现在立体显影机中。他知道宝琳来电,立刻鞠躬敬礼。

「啊,少夫人……」

「叫德莉丝来接|。」

「遵命……听说小姐刚往三角马厂那边去了……」

「转去马厂。」

「遵命。」

帕地一声,黑奴的身影消失无踪。

陌生的黑人突然现身、说话,还有各种动作和表情的变化,克莱儿哑口无言地愣在当场,全然忘了恋人正身处险境。那个黑奴消失后,又出现另一个黑奴的上半身,他也对宝琳敬礼。

「德莉丝呢?」

「小姐正骑着艾渥伦号,在练习马球……」

「叫她来接。」

「是。」

黑奴消失了,这回看见远方飞来一只大鸟。背上跨坐着一名美少年……就在注视的时候,影像很快地靠近也愈来愈大。克莱儿看见原本以为的鸟,竟是一头拍打着巨大鸾翼的奇怪四足兽;而原本以为的美少年,却是一名身穿男装的美少女,丰盈的金发不听话地从马球帽里跑出来。她正是骑着天马「艾渥伦号」的德莉丝。

2四足翼人的哀史

虽然有点离题,还是先来解释一下天马。前史时代的马在邑同被称为旧马,现在只有动物园才看得到。他们所谓的马是巨大的畜人马(第十五章之3),而其他骑乘专用的动物则有两种。一是利用经核酸处理的受卵染体制造的变生鸦俘,施以移植手术,就像戏院的马一样,把一只的肩膀接上另一只的,再如连体婴般愈合为一体,变成人造的双体马∶至于另一种,则是天马。头部有着与人类相似的面容和绿的须,身体像驴,背上长有驼峰,两腋生了一对相当秃鹰三倍大的羽翼。马向与座鞍的配置以及缰绳与马刺的控制,和旧马并无二致,尽管在地面上行走能力不佳,却能乘载一人在天际间悠游遨翔。这种名副其实的飞行动物天马,不是出自人为,而是将「新地球」的原住民四足翼人家畜化了。

统治惑星的四足翼人,拥有不输地球人类的高度神文明,它们在现今深受怀古游客喜的壮丽三角塔山上筑巢而居,傲视天地,任意飞翔;因为不知如何运用原子能,在「最初的接触」后的战争中终究不敌持有氢弹的人类。幸存的残兵败将被人类俘虏,之后因成为女王马「洛克一世号」而留名青史的正是四足翼人的王,他被押到女王玛格丽特的皇座殿前,自从离开地球就不曾骑马的女王,难掩心中落寞,见到降王必恭必敬地敛起巨翼,四肢屈服在地的模样,不由得联想到传说中的天马,于是下令检讨人类骑乘它们的可能,而降王所代表的四足翼人们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

动物学家与生理学家开始着手共同研究这种动物。研究结果发现,它们与圆形动物共凄,是一种进食与排习惯都很奇特的哺类动物,拥有的触舌器官相当于人类创造文明的双手。

它们的肠道都住着一条钩头蛔虫,虫头刺入肠胃之间的幽门,有钩固定,虫尾则长达门,像丝虫一样在肠道中蜿蜒行走。进食时,虫尾从门伸出,人营养中,由虫尾末端的开孔处取汁,直到内部中空、状似囊袋的虫体涨为止。按着,再从紧临幽门下方的细孔徐徐出营养,滋润肠壁,为宿主天马省去进食的麻烦,同时以易于收的形态给予肠部养分。然而蛔虫本身的营养却非来自这种汁。随着汁从肠内排放出去,虫体也失去了养分,待汁化成废,就在排的前一阶段,蛔虫的下半身会将之收,做为本身的养分。由于蛔虫摄取营养的能力十分卓越,无论多么难以消化的养分,都能同化收到最后一分子,不留一丝无用的废物,但是,正因为尾节些微硬化是正在进行新陈代谢的特征,所以不需排。既然蛔虫本身如此,当然天马也不需要排行为。学者们就是发现这种让消化能力有如活帮浦的虫体寄生在体内,借此省去进食与排麻烦的有趣共生现象。

时值畜人制度建立,打造畜人制度的物质基础,正是令各式「天马饵蛔虫」(又名「新地球肠虫」)的变种寄生在各只鸦俘体内,造成鸦俘的进食系统与人类全然迥异,方便管教控制,使畜人制度达到全面的成功。活体家具的畜体循环装置(第二章之2)也是经过这样的阶段,才有第一次的发明。除却土著鸦俘

、特殊的活体实验用鸦俘(测试内服新药的效果时)、活体模型用鸦俘(切开腹

部,供人观看胃部收缩运动状态之用时),以及用人类相同生活模式饲养的原生鸦俘之外,所有的鸦俘一生下来,就被饲育所的人员强迫食这种肠虫俗称引擎虫或帮浦虫的幼虫,让她们过着前述般的共凄生活。关于这点,下章再谈。现在先把焦点放回天马上吧!

听说进化初期,天马也是经由口腔进食,从门排。自从与引擎虫共生后,随着口腔省去了进食的劳碌,两条舌头也开始伸长发达,结果便演化成如蛇舌般的两条触舌。它们变成可以利用触舌作各种器具,并进化成高等生物,曾使新地球的古文明开出灿烂的花朵。

学者们回复女王之命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在骑乘前切断它们的触舌。透过这种称之为「舌去势」的手术,消灭它们高等的行为能力,却不损它们智慧与乘用飞畜的体能力。

如此这般,新地球的原住民四足翼人们,在一名皇室女的谬思下,竟变成人类的新家畜,经过舌去势,便被饲养在曾是山上三角塔的三角马厂中。二千年後,因世世代代去

势,个变得十分温驯,可是遇上神状况不佳的骑者,往往会试图抵抗,所以现在OQ未达100之辈也就是平民,是骑天马的。一般而言,骑马是平民无缘的娱乐,尤其天马,跟读心家具一样同为贵族阶级的专属物品。

3宇宙帝国「邑司』

左手执着皮鞭,右手握着球杖,身穿马球衫的少女丰姿变得清晰可辨。天马挥扇的羽翼也渐渐缓和下来。

邑司百分之九十九的贵族阶级由盎格鲁撒克逊人独占,她们对新游戏的发明和制造家畜一样,自古以来就是表现优异的民族。若研究不出用天马代替旧马的新型态马球运动,就太不可思议了。天马球运动就是以昔平面场地向上扩张一百公尺的空间做为球场,把内含旋转仪不受重力作用的特殊球,打进地面标高五十公尺的球门,属於三次元的马球竞赛。每匹天马的羽翼都会配合组别染,只见它们上下左右地错飞舞,白球在中间纵横来去地溜转着,实在是一项壮观有趣、赏心悦目的竞赛。德莉丝正是「厄伯敦马球队」的正式选手。

「艾渥伦号」收起羽翼,四脚着地。丰盈的绿还朝天竖起的当儿,德莉丝已经轻身跃下马鞍,马刺亮晃晃地一闪。想必她收到马厂传来的消息了吧!

为了连线,显影机中奔走的黑奴渐渐变小。

黑奴消失后,换上的是美少女上半身的立体特写。她身穿马球队正式选手的球装。虽然看不见穿着马与马靴的下半身,但可以想见她玲珑身段的背后,蕴含着如鞭一样坚毅又婉约的气质。德莉丝芳龄十八,她是男妾的庶出之女,无法与其姊坐拥相同的权势地位,因此对政治不兴趣,只是心无旁惊地致力于球赛运动,年纪轻轻就成为各界瞩目的马术名家。尽管马(畜人马)的数量不多,她的马厩却网罗了挑细选的名马,常使其姐羡不已。她狩猎的本事也在其姐姐之上。德莉丝貌似父亲,脸部线条比其姐略显刚硬,但在男女角与前史时代完全相反的邑司,那样的刚硬对女子容貌而言,并非坏事。她容貌端正,尚未完全成的处女之身的清纯气息,与稚的脸庞上那对不知男女间事的可杏眼尤为相称。德莉丝一边单手握着球杖挥舞着,一边噘着嘴道∶

「怎么了?大姐,人家正在练习哩!」

「德莉丝,我被迫降落游艇故障坠毁了。」

「什么!坠毁?你在哪里?」

「一九六X号球面,北纬50度一二分,东经八度二三分50秒。清楚吗?

我的飞碟全毁了……」

「收到,我马上去接你。你先放出导波!」

「好,赛西尔呢?」

「他跟威廉正在喂活饵给巨喇蛛吃。我也带他们两个去。」宝琳一脸放心地回望克莱儿,说

「对不起,法恩。寇特威兹小姐。已经没事了,她们马上就来接我。」她从驾驶席站起,再次走回原处,继续说道。

「我真的吓了一跳。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邑司」的人如此说来,看你服饰的质地,也没给鸦俘带颈圈,确实有点奇怪,才想到自己可能错了……」

「「邑司」的人?」尚未从不可思议的立体显像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约克莱儿,口中喃喃重复着难以理解的名词。「邑司是什麽?」

一百个太帝国又名大英宇宙帝国这样的解释,还是不明白吧?」

来到克莱儿跟前的宝琳不坐在原来的地方,为了跟克莱儿面对面沟通,她竟侧身坐在四肢伏地动弹不得的麟一郎的背上。

「这些是不能让古代人知道的。单凭我未经许可就降落在前史时代的球面,就会被处罚了。可是我坠毁时为你所救,所以也不想瞒你。你别吃惊啊!从你生活的这个时代往后发展二千多年,那个世界就是EHS。我来自太系数百个星球的首都「卡尔星球」,目前在地球别墅度假中。不过,我们度假的球面不是你们这里,而是3970号球面,我们度假的地方在柑当于地球纪元3970年的地球上一幢新建的别墅。」

不停解释的宝琳对下的鸦俘漠不关心。在厄伯敦的宅邸,各室都放置着椅子(第十八章之2),卧室内也备有(第十八章之2),她们习惯让鸦俘的肌肤温暖自己的身体,因此坐在这个鸦俘的背上也没有任何紧张。她的披肩很短,未及下,翘仅隔着一层薄衣,紧贴着鸦俘的背,由下方温暖自己。

她高高地把腿跷起。

麟一郎被她坐上的同时,四肢受到了她的重量,一股神上的屈辱重新袭来。他哑口无言地忍耐着,全身发烫。背上的女冰凉如水。致力于课业与柔道,疏于男女往的麟一郎,除了跟克莱儿接过吻,完全没有经验,也不曾接触过女体,所以第一次受到女体娇的冰凉时虽然吃惊,但更令他惊骇的是女郎话中的内容。乍听之下,只会认为她嘴的疯言疯语,可是在如此特异的状况下听见这番话,除了相信那是事实外,别无选择。麟一郎觉得自已就像被

天方夜谭那个能在空中飞行、把人当狗、将偌大的城市沉入海底的魔女变成了化

石一般。女郎跷起腿时,最初到的冰凉消失了,反而泛起一丝暖意。

看见眼前的情人被人当椅子坐,克莱儿心生不快,却被宝琳浑然天成不造作的气势倒,一时之间无法反抗。

「为什么你说英语?」克莱儿尖锐地质问她。

「问我为什么啊,在这个时代英语还不是人类共通的语言?可是现在它已经成为宇宙帝国全体的共通语言了。(表演歌剧等场合需要使用古代语言时,有古语翻译丸可供服用)当然,也存在着方言,平民的发音非常紊……」

「这架飞碟呢?」

「飞碟?这是时光游艇哩!又名时光机,设有四次元宇宙船使用的次元推进器,能够运转时间次元。」为使不知情的对方明了,宝琳也尽量把事情解释得浅显易懂。

「这是最小型的,一人乘坐的,这回换我请教你了,为什么让这只鸦俘全身赤地与你同行呢?我在课堂上学到的是,前史时代的鸦俘们都是衣冠齐整……

刚才就是因为这点才有所误会啊|。」

宝琳右手的纤纤食指指着下的麟一郎,看着克莱儿问道。

麟一郎察觉自己受到注意,再次被羞辱得血脉贲张。先前在女郎面前一丝不挂而羞惭的时候,以为对方可能不敢正视自己的体而深困扰,他如此尊重并顾虑女的立场,现在她却大方坦白地把他体一事诉诸言语,若无其事地坐在他光的背上;见她面对赤男子却全然没有女该有的矜持困窘,愧为一名男的屈辱与愤,在他身上猛烈地燃烧了起来。第四章鸦俘本质论

1智慧猿猴

「你再三用「鸦俘」这种奇怪的词汇称呼我的麟,也就是濑部先生,为什么?」宝琳的疑问正巧是个机会,克莱儿愤怒地把刚才梗在喉咙里的话一吐为怏。

「他身受全身麻痹之苦,你还坐在他背上!我一直耿耿于怀,请收回你的麻痹之苦。尽快为他解毒。我不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夫被你如此折腾!」

麟一郎听见克莱儿的抗议很高兴,刚才被宝琳的部毫无预警地一,教他猛然向前扑倒,原本双手撑着的上半身变成了手肘着地,身形被她得更低。他受制于宝琳倏然站起时的反作用力,娇离开后,他的背脊竟隐隐发寒。

「什么?你跟鸦俘订婚?再怎样也不能……」宝琳的语气中充难以置信的惊诧。克莱儿也从容起身,神自若。

「我们俩人真心相。他是本人。待他取得学位后,我们要回他的袒国举行婚礼。…」

「你是真心考虑结婚?多可怕啊!跟鸦俘结婚……」

「什么鸦俘,我听不懂!」

「因为旧鸦俘不叫鸦俘啊!因为它们被当做人类看待啊!的确,有的叫Japanese,有的叫Jabanese,无论怎样称呼都行。重点是你说的他的祖国「本」,事实上是本诸岛的鸦俘们群聚之地呀!你的未婚夫是…」

「夫人,」克莱儿无法克制自己,开口打断她的话,「请勿批评我未来的夫婿。何况他救了昏中的你,对你而言是救命恩人。(此时,宝琳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他不像你口中的鸦俘那般下。我体谅你遭逢意外而惊魂未定,所以始终忍让包容。你说你来自未来,我也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知道你对他的态度是基于怎样的偏见。我不能不替你到惋惜……」克莱儿的严正抗议实是不辱前法恩·寇特威兹伯爵千金之名的得体辞令。

从克莱儿的辩中可以得知她依然执不悟,宝琳为了表示尊重,不再眷恋麟一郎温暖的背上,她坐回原来的长椅,把双腿搁在足台上的凹槽内,用手势沟通似地劝着克莱儿:「法恩·寇特威兹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知道前史时代的旧鸦俘被当做人类看待的理由,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所以我很惊讶。

仔细一想,要求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你,立刻跟我一样抱持相同的想法,实在是强人所难。不过我不能默不作声。像你这样标致的人儿,竟把情献给了鸦俘,想来就是对人的一种侮辱。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你说什么?」克莱儿又惊又怒地猛然站起:「侮辱人也该有个限度!」

「对方可是「鸦俘」啊!你这样仿真的好吗?法恩·寇特威兹小姐,它是──」

宝琳不说他而称它,一面使用物称代名词一面指着麟一郎,「它是鸦俘哩!

你们二十世纪知不知道鸦俘的称谓,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肤噢!是黄皮肤告诉了我。它是鸦俘,不是人类

「就算遥远的未来世界,白人把黄人当成奴隶,和我的情又有何关系?纵然真是如此,我对结婚一事也没有半点犹豫。」克莱儿眸光品亮,斩钉截铁地说道。

「奴隶也是人哪。」

「没有所谓黄皮肤的奴隶,奴隶是黑皮肤噢!而且黑奴不是人类,是半人类。」

宝琳处之泰然地说,「不是白皮肤,就不能称之为人。什么白人,本不必加形容词。我们就是真正的人类」(在邑司,白人的观念并不存在,因为读者是二十世纪人,因此,容我之后的说明皆用白人这个词汇)

「那是偏见。奴隶是制度下的产物,不能因此否定人的本质。我们的世界就是体认到这点,百年前便解放了黑奴……」

「解放之后,应该是美国吧,没错。就是黑奴解放运动毁了美国本身啊!(第二十三章之四。解放前应该深谋远虑才是。是了,奴隶是制度下的产物。体上,黑奴与人类同属Homosapines(自不待言)。然而有智慧的人类才是人类的定义有了突飞猛进的论证。我们发现了半人类的分属。皮肤的颜无关人权……不过这些事情与鸦俘没什么关系。)

「黄种的本人不同于黑人……」

他们是优秀的民族……正想接下去说道的克莱儿,被宝琳从中截断,「对,他们截然不同。比较起来可能有点奇怪,黑奴是奴隶,鸦俘则是家畜。」宝琳语调铿锵地说道。

「鸦俘是类人猿噢!是野兽,是动物!无论具备多高的智慧「野兽也不能称做奴隶,家畜才贴切。鸦俘就是有智慧的家畜啊!」

「开玩笑!你有什么据,嘴的胡言语……」克莱儿尖叫着。

「你说什么?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呀!只有你不懂!话说回来,也不只你一个,前史时代没有人晓得。鸦俘是「智慧的类人猿」,学名simiussapiens(智慧猿猴),在新地球的人们发现之前,完全无人知晓。」宝琳愈说愈昂,白的面颊泛起美丽的配红。

「旧鸦俘曾经有过被人类(白人一当做动物对待,称为「黄猿猴」的时代。可见得古人也不是完全不长眼睛啊!黄种人──虽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时全部灭种──当中,只有鸦俘跟「猿猴」相提共论。换言之,人们发现旧鸦俘的模仿能力──听说这是猿猴的特──非常的优异。此外,我还想辩解的是,当时以为智慧是人类独有的天分,却无人想到类人猿也是聪明的动物,也会经由进化而身具智慧。直到人类移居新地球,知道人类以外还有天马这种聪明的动物,方才恍然大悟,重新审视旧鸦俘,彻底明白「黄猿猴」并非一种比喻。而证明这项学说的正是卢森……」

2畜人论的成立与意义

原本「鸦俘是类人猿之一」的说法,在新地球军队再度攻占地球之初,为了在鸦俘的处置方式上以及人权问题上堵住攸攸众口,于是透过媒体散播这种传说,可以说是一种政策的神话。在新地球总部,黑人已经奴隶化,黑奴的人权自然不成问题,但在地球的政策方面,处置的对象只有鸦俘,若能制造出剥夺其人权的理由,就再好不过了。(第二十四章之2)

正当要从鸦俘奴隶化进一步发展到家畜化之际,反复复诵理由的无稽传说,不知何时开始在人们的思想间生发芽。甚至形成社会通识,这股通识造成的反作用,更加速了家畜化的发展。天马饵蛔虫的鸦俘寄生种的发明,使鸦俘的人主义彻底被消灭。况且活体解剖促使医学进步的恩惠无比伟大,事到如今已经无法中止活体解剖。于是最高法院正式宣判,鸦俘是人权保障外之对象。那些认为「鸦俘是类人猿」的说法荒唐无稽的人,不得不跟着承认「鸦俘可以另当别论」。邑司人是有种族歧视前科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后裔,这点对鸦俘来说真是不幸。他们固定透过畸形人的配,制造短腿长嘴的原始畜人大,使之四肢伏地,开始饲养,鸦俘的人主义已经到了无法维持的新局势。

此时,顺应众人期待,完全化解内心残留的不安疑云的,正是地球纪元二十三世纪卢森发表的巨着「家畜人的起源」。被誉为「第二进化论」的这名作者是一名伟大的生物学家,承继了前史时代末期,着有「二十世纪的神话」的纳粹战犯哲学家奥佛雷。卢森贝格的血统,他从旧石器时代的尼安德塔人与克鲁马农人的形态差异中发现,以往称之为homosapiens。(智慧人类)

的克鲁马农人的后裔中,其实包括了尼安德塔人的子孙异种simiussapiens(智慧猿猴)。正统人类有三种,白人、黄人、黑人,智慧猿猴疑似黄种人,而前史时代称为黄种人的人,在第三次大战中逃过a弹和W热疾浩劫而生还的,只有黄种的本人,关于它们疑似黄种人,也就是鸦俘属simiussapiens的这点,可使分别代表实primates(灵长类)

中的homo(人类)与simia(猿猴)的智慧动物进化后,从人类学上、考古学上获得丰富的例证,理论十分巧妙。简直是天降甘霖的一项学说。

基础哲学与应用技术并行不悖。「畜人论」被纳为学界的学说,畜人论者大增,鸦俘非人论的良心不安顿时间化为乌有,鸦俘文化史上的三大发明「活体缩小机」、「读心装置」、「染体手术」也陆续登场。

畜人制度可以说因此而迈入完成期。最初的宠物「矮人」──把畜人缩小十二分之一的动物──最后被当成「灵魂机械」的零件使用,成为因第三次机械自动化而带来第五次产业革命的原动力。由于畜体循环装置的普及,「便器」及其他的活体家具变成每个家庭里的必备用品。新品种的鸦俘推陈出新,人们开始饲养制皮用的鸦俘、食用的鸦俘,处理畜体的工业兴盛,甚至连用血媒剂与电焊笔创作的活体雕绘,也被公认为第十一艺术。此外,征服超空间后,邑司人的行动能力大幅跃进,加上T空间的发现,更奠定邑司人发展成银河帝国的稳固基础,于是大量消费集智慧与意识为一身的鸦俘体的风气,已经无可遏止……

鸦俘不仅是家畜,也是器具,也是能源。被生产成活体家具的它们,虽是活生生的,却带有器物的质。

尽管称为活体,其实本质上是家具。鸦俘的登场,使家畜与家具的概念出现暧昧的区别。当神能力与自我意识被植入机械的部分装置时,鸦俘的存在价值可以说是新兴的动力来源。如今,这个世界利用鸦俘的风气已经渗透到生活各个领域,鸦俘的意义恰似二十世纪世界的电气。就像二十世纪人无法想像生活中没有万能的电力,邑司的衣食住行也不能没有万能的鸦俘。

以前的「进化论」,据自由竞争的自然法则使资本制度合理化,而「畜人论」则是据鸦俘非人类的论证使畜人制度合理化。算是落实理论的意识形态显着的一例吧!对邑司社会的人们来说,说明鸦俘由来的卢森学说是一种常识;

对这些人解释鸦俘是人类,就像用一张雷裨画像对二十世纪人解释那就是电力的意思是一样的吧!鸦俘非人类的说法,已是论证前的科学真理。──原生鸦俘的体与人类酷似;在地球的本诸岛上穿衣进食的土着鸦俘,正是观察「智慧的类人猿」如何经营与人类完全相同的食衣住行以及社会生活的良好对象;它们除了肤外,几乎跟人类没有差别,从历观察,也看得出它们是介于白人与黑人之间的人类;然而这些事实威吓不了邑司人的心。原来,外表观之确实如此,不过只有人类与黑奴属homosapines,鸦俘则属别种,正是所谓的外观反证。尽管外表相似,但是鲸鱼非鱼;尽管眼无法辨识,却无法否认地球是绕着太转的事实。无论它们多么柿似人类,鸦俘毕竟是类人猿,所以人们依然热衷矮人决斗,大啖畜人烧素香烟以永保青……

在百亿的人类与多于其数千倍的黑奴之下,是由高过前者数百万倍的鸦俘们支撑箸邑司社会生产力的基。在普遍接受鸦俘人类观的前史时代人的眼底,畜人制度的社会也许是榨鸦俘的阶级社会。若以这个角度来看,邑司的社会组织算是人类空前绝后的最高统治制度吧!奴隶的反抗暴动、封建制度的农民起义、资众制度下的罢工,无论哪个时代,统治阶级部受到一些威胁,甚至最后被革命取代,然而鸦俘却不可能威胁采行世袭制度的邑司社会。不过,把鸦俘视作被统治阶级是错误的,它们是不配谈阶级或身份的家畜。牛和猪不会威胁人类,只是被使役、被消费,这是家畜的宿命,鸦俘也一样。纵使它们拥有同于人类的智慧,家畜毕竟是家畜。不,家畜这种动物,甚至比猪牛更卑。不仅单纯的家畜,另外的器物、能源以及所有各式各样的使用形态,都统一称为「鸦俘」yapoo。(顺便一提,此字属单复数同形)。智慧家畜、有智能的家具……就像习惯依赖电力的人类,无法忍受回到无电可用的时代一样,已经习惯依赖鸦俘的邑司仕会,鸦俘的体与神早已融人生活体系中,本无法想像没有鸦俘的世界会变成怎样。据间,目前鸦俘的数量严重不足,伴随着帝国势力延伸至银河系中心,大量增产鸦俘一事可以说是迫在眉睫的紧急任务。

于是,鸦俘将来的唯一一条路就这么地持续下去。从今往后:永永远远都是维持并发展人类(白人)社会的材料与工具。为使白人乐园邑司的文明开出繁华的花朵,而以肥料为名被生产、被用,即为后鸦俘的命运。若以鸦俘人类观视之,等于成为他人永无止尽的锢,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却无可奈何。认为这是一出悲剧的人,是站在错误的鸦俘人类观的角度;假设站在正确的鸦俘家畜观,就不会有哀怜的觉。正因为隶属种族的个体增加以及多样的分化变种,充分展现了生物的繁荣,在几百个太下,现阶段没有任何一个种族能如simiussapiens那般繁盛,只要有homosapiens(人类)的地方便能与之共同发展,这种智慧家畜的生物学前景,将是无可限量。

而教导这种正确鸦俘观并启发未来发展的,正是卢森的「畜人论」。

3智慧家畜

宝琳也是,自幼「畜人论」就深植脑海,成为生活常识。她被教导要如此深信不疑。与其说她无法认同鸦俘是人,不如说她对鸦俘的本质本不曾怀疑过。

她曾听身为家畜文化史专家的兄长提过,关于五百年前左右有一名倡导「鸦俘是人类」之说的学者。人称凯勒君,其实是畜人省局长的男,他在地球上研究土着鸦俘,发表「家畜人解放论」的著作,站在鸦俘人类观的角度,反对卢森学说的意识形态,高喊解放鸦俘。结果没有人响应,女夫也与他离异,更滑稽的是,附设读心功能的便器,察知他「不知可否将人类当成便器」的心意后,居然不肯张口,最后只好借黑奴专用的真空便管蛇头器应急……

「后来呢?」宝琳捧腹大笑后问道,其兄答说:

「从此三缄其口,收回自己的学说。听说婚姻复合无望,他也成为人们口中的一大笑柄!可是话说回来,主张护家畜的红Y字运动的南丁伯壹勋爵,却是读了这本书而深受影响,所以也不是全然没有意义……」

除了那个笨男人之外,她不晓得还有谁愿意支持鸦俘是人类的说法。现在遇见前史时代人,发现他们不但不明白事情的真相,还不易体会理解,一方面宝琳觉得无可厚非,一方面却心急了起来。──要用外观反证的理由劝服,只要想像二十世纪人遇见无论加不相信地球会自转的中世纪人时的心境,自然能够明了她内心的思绪吧!

宝琳暂且按捺住内心的焦躁,试图努力地说服克莱儿:

「你可知道?我们发现旧鸦俘的真面目是智慧的类人猿时,早已习惯驯养家畜的正是鸦俘自己啊!因为鸦俘是家畜,它们跟黑奴不同,有许多用途噢!你瞧,这条狗。」它的小巧的下巴朝趴在地上的旧石器时代猎犬那边抬了抬;畜人犬把长长的下颚搁在向前并拢伸出的两条前腿上,正闭着眼睛假寐。

那姿态,彷佛对额上烙着的双头鹭家徽到无比自豪。

「它啊,原来是一只鸦俘呢!是一头用鸦俘制成的猎犬噢!而你,居然跟纽曼的同类互许终身……」

「住口!」克莱儿心浮气躁地挥着鞭子,想阻止宝琳继续说下去,她语气铿

锵地道∶

「麟才不是那种丑八怪!」

「这你就不知道了,士著鸦俘,不,应该说旧鸦俘,它还是原始的品种哩!

直到加工制成便利的物品之前,除了肤以外,原生鸦俘的外观看起来跟人类并无二致呀!你看这只足凳。」

宝琳用脚后跟咚咚咚地敲了几下背的凹槽,一面说道;

「一个月前,它可是一名比你的鸦俘更加魁梧健壮的昂扬男子,容貌与气度均胜出一筹的原生鸦俘哩!经过工厂的加工,在它背上刨了一个脚形,才制成了这样的足凳。他也是我的舌人形噢!」

「太过分了,居然故意把人畸形化……」

「你错了!我不是说过吗?鸦俘不是人!」

依然被毒药定住而无法动弹的麟一郎,只能默默听闻两名贵妇在言词上针锋相对。他总算明白适才宝琳为何对自己是那种态度。知道猎犬与足凳的原形后,他对它们产生了奇妙的亲切

──原来如此,难怪肤与我相同。不过说来也很可怕,什么智慧的家畜人鸦俘,说我看起来是那种东西……可恶!

尽管麟一郎愤愤不平,身体却无法自由活动。

克莱儿把视线投向麟一郎。听见心的人被别人批评得一文不值,加上被当作椅子坐的可伶身影,一股难言的动翻涌而上,她不由得走上前去,跪坐下来,双手攀着他的身体…。他始终僵硬如石。事到如今,她才切身受到他全身麻木的恐惧,想起先前自己的亢奋与紧张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人,可他的身体却像残废了一样,思及此,克莱儿再也忍受不住,颓然似地跪坐下来,偎着他那具无法动弹的身躯,下了后悔的眼泪。她将鞭子丢在地上,上半身贴近男子的背,双手环住他的颈子,轻轻地把他往自己这边靠。

「麟!」

克莱儿的樱了过去,男子的瓣却像死掉般没有反应。想起就在飞碟坠落后不久,曾与从水运奔回的他拥抱亲吻,她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而麟一郎的眼睛也滚下一滴泪珠。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五章前往宇宙帝国的邀请

1与鸦俘接吻

宝琳忍不住闭上双眼。人类与鸦俘接吻?她不认为这种龌龊事是神智清楚的表现,宝琳受不了目睹这种事。

她猛然忆起被制成「白人形」的男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虽还在母亲德兰膝下承尚未成婚,但她已对舌人形很有经验。一名写信给母亲的年轻仰慕者曾经捎来欣喜若狂的信简,表示自己到了母亲用过的舌人形。

不久他送来一帧立体相片,上面注明「我羡慕夫人的舌人形……」。那帧居然是他与舌人形拥抱亲吻的相片!素有洁癖的宝琳看了一眼,嚷着「真恶心」,频频作呕,连忙把痰盂招来,不过她的母亲却意外地平静,笑言道:「平民之中常有这种心理不健全的家伙。我就让他们名副其实吧!」

邑司白人与其他人类、拟人类,是以股显复合文化(CF文化)也就是股间

(Crotch)

与颜面(Face)的等值结合为基碍形成的一种复合体系(第40章)。

因此在尊贵的程度上,白人的体与黑奴、鸦俘的体是相异的。的接吻、的结合之类的对等接触,若是白人跟白人、有人种跟有人种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白人跟有人种却不受认同。假使必须接触,仅容有人种体中最乾净的上等部分,和前者体中最不洁的部分接触。换言之,就像狗要用舌头舐人的脚尖,或者像舌人形、人形以及后述章节(第二十九章)中出现的贵妇专用的鼻人形之类的方式,服侍人的需求,只有这些是在允许的范围内。无论如何,白人的体是无比尊贵的。所以当宝琳看见白人竟然纡降尊贵与舌人形接吻的画面,认为那是神经不正常的举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舌人形的舌头负责服侍白人女需求,因为这是对等的;而与舌人形亲吻的行为,也就是年轻人的触及舌人形的舌,无疑意谓着他自愿降格成相当于德闾勋爵的玩具一样的东西。至于名副其实实,便是使他本身符合这种低微的价值。

后来听说该各青年送来一纸空白卖身契希望成为面百(男妾),母亲却在上面写下「舌人形」三个字,并将他的身体处置权赐给宠的面首之一。从侍奉她的需求的立场观之,舌人形的舌头与男妾的服务是等值的。!!「你侍奉面,等于间接地侍奉我,若想直接侍奉,没资格。」!!这是德兰心里打的主意。灵来自那帧接吻的照片,那画面刺了她意年轻人纯癖,于是造就了珍贵的白人形。他身为万物之灵的白人之身,受求的誓约所缚,然而奉献的对象不是慕的该名女,而是服侍该名女的另一位白人男——以为自己可望成为德兰勋爵后的面首之一,也就是面首们的情敌——没想到却变成面首的玩具。

当时的宝琳一方面同情惨选牺牲的青年,一方面对母亲残忍地把人当作鸦俘般对待所心怀反,不过表面上她又不得不虚言附和:「那种变态与,活该!」

尽管如此,宝琳对男人漠视社会风俗与舌人形亲吻的照片,还是到极端的厌憎。

「卖身契,意指债务者无法清价债务予债权者时,愿意贬低为契约中所载身份而无异议的证明文件,身份拦空白就是卖身契。赋予对方生杀大权。在天狼星系中,是一种普遍的求表现。虽然法律上具有效力,但在习惯上只能视为情书的一种。」

(K。诺维克「一个殖民星球人在卡尔星球的回忆录」)。德兰勋爵滥用这张空白的卖身契当作正式的卖身契,不容分说地便处置了那名年轻人。(就算贵族之于平民,若无卖身契就将人类制成人形,也是违法的。不过皇族另当别论。称之为天狗的白鼻人形,却能依法成为女王的侍奉者。)(第二十九

章之1、2)

如今看见女子与鸦俘亲吻,宝琳忆起的正是当时的那股厌憎之。尽管原生鸦俘比舌人形干净些许,平民另子也换成了一名贵族女子,她的内心却浮现一种异于先前的不悦。

耳畔响起女子呜咽的泣声,牵挂男子的那股情慢慢地紧揪住她的思绪,宝琳的心在动摇。

——可怜的女孩。长得如此娇媚可,却对鸦俘这般恋。不过这不是她的错,是时代的错。因为她活在这个普遍将鸦俘视作人类的错世界里……刚才她说的懒部先生,不知是何意思?先生大概是一种尊称,他应该叫濑部吧!旧鸦俘除了名字之外还有姓:…:她将鸦俘当成正常男人般地恋,我要如何把她的情导入正轨呢?就算毫无省觉的病人拒绝接受治疗,身为医者也有治疗的义务不是吗?这名女子救了我。这回轮到我拉她一把了。她与鸦俘接吻的行止固然教人不怏,却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应该积极努力地匡正这名女子病入膏肓的情……

当宝琳的心念转到这一层的时候,「夫人,请尽快帮他注解毒剂。」克莱儿极力克制内心动的声音,使她睁开了双眸。宝琳看见克莱儿跪坐在麟一郎身旁,双手依然拥着他的身躯,坚定地抬起头来,望向自己。她的脸似乎才刚从男人的瓣移开。莲松如云的栗发与噙泪水的暄眸,那般楚楚可怜的表情,叫同为女的宝琳也不得不为她美丽的容颜连连赞叹。

2献给女王的礼物

她把解毒剂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潜意识里早就认定「家犬咬伤鸦俘是件芝

麻小事」

——宝琳听了,盘眉深思。先前以为自己身在原球面上自然能够放心,可是现在位于二十世纪的球面,就有点伤脑筋了。

被攻击牙咬伤的猎物,通常不会在从猎场归返的途中解开其麻痹症状,加上该药是由数种药品合成,合成后若未在短时间内使用,药效就会灭弱,因为这样的特,所以时空船或时光游艇都不会备有解毒剂。为这名鸦俘注解毒剂,只有「带它回原球面,或在原球面合成后再送到这里」二种方法。突然想到这点的宝琳,连忙拿起时空电话打到别墅去。

「德莉丝丝出发了吗?」

「是的,刚刚接到电话大约五分钟后,便和少爷们一起乘坐「冰河号」出发了。已经走了半小时左右,应该就快抵达……」

「是吗?她们把「冰河号」开来了……」

「冰河号」是一艘专供回溯至冰河时代,狩猎旧石器时代人时使用的大型时空极速船,具备时速二千年的卓越能。琼森家在别墅拥有的时空船,没有一艘比它速度更快的了,纵然现在叫另一艘船把解毒剂送出来,也追不上「冰河号」

,反倒要花时间等待。与其如此,不如先用「冰河号」带它回去,打完针再送回来比较快……

宝琳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对克莱儿说:

「糟糕。这艘游艇上没有药剂,前来接应的圆简船已经出发了,无法把药剂带来…」

这样吧,「冰河号」,就是前来接应我的圆筒船,从这个球面到原球面,也就是二千年后邑司世界的球面,往返只需要二个多小时,你把宠物给我带回去,注完毕我再送它回来。」

亲吻时被克莱儿扭转脖颈而呈现不自然姿势的麟一郎,依然凝固如雕像,抱着这样一副身躯、跪坐在旁瞪视着宝琳的克莱儿,美丽的茶褐眼珠里是忧虑与疑心,宝琳同情似地看她一眼,接着又说。

「只要解了毒,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你别担心。」

「我担心的是你对他的偏见……」

「没那回事,你是前史时代的人,我不会讹诈你的财产。你委托我,我会负责的。」

「我要随他一道去。」、」

「这个嘛,可头痛了,因为你不是关系人。假设已经有前史时代人前往原球面,而你跟那个人有关连的话,倒是可以破例通融,但你不是。若是原球面的本人,只要取得原畜人的狩猎执照就能进行追猎搜捕,然而现在却是前史球面啊!未经许可,就将毫无关系的前史时代人带回去是犯法的。我身为检察长,岂有自己犯法的道理?」

「你刚才不是说要答谢救命之恩,邀请我到别墅一游吗?」

克莱儿豁出去了。她怀疑现代医学有能耐解除情人身上的麻库之毒。从她方才窥见的一切,便可明白对方的高度文明水准是现代人无法相提并论的,如果不给由对方解毒,恐怕现代人本束手无策。可是由视黄种人为畜生的女郎处理,她怎能放心让照法自保的情人只身前住那个对黄种人而言宛若地狱的世界呢?

经过片刻的沉默。

「说的也是,我必须回报你的救命之恩。狗儿肇事是我方的责任,只是帮它解毒,本称不上答谢。」想到一个绝佳理由的宝琳灿烂一笑。「虽属特例,就让你搭乘圆筒船吧!除了邀请你到我的别墅,甚至还要招待你前往邑司首都厄伯敦的敝府一游哩!」

「谢谢你。不过,我此行的目的在于照料濑部先生。」

恢复镇定的克莱儿再度正式称呼麟一郎的姓氏,语意清晰地表明心迹。

「只要带我们到距离最近的注地点也就是贵府别墅,便行了。」

「法恩·寇特威兹小姐,让你乘坐圆筒船有一个附带条件噢!」

「条件?什么条件?」

「希望你能到厄伯敦拜谒女王陛下,因为我想招待你赴敝府一游。」

宝琳考量的理由正是这个。展开此次的休假旅行前,她去向女王陛下辞行,闲聊的时候女王曾经下令:

「从地球带点礼物回来吧!」

「遵命。」

尽管宝琳当场应允,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标,还在斟酌该选什么好。毕竟陛下已经收藏了许多来自数百个太系中数千颗行星的奇珍异宝。」

——若我将这名前史时代的美女带回去,不知算不算得上是一项别出心裁的礼物?素来喜美少女的女王陛下,无疑地会对此女加倍宠,让她成为贴身侍女,赐她一官半职。这样一来,此女就会变成帝国人民的一份子,成为帝国子民后,我带她回国一事就不算犯法了。当然,我不晓得她愿不愿意留在卡尔星球。

她若不想留下就作罢,反正我也是遵从陛下之命带她回国,应该没什么不好吧。

第一,从这种未开化时代出发前往拜访卡尔星球之后,不可能会想回来。加上目前正值一九六X年,距离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多久。假设让她留在这号球面,恐怕不是死于a弹就是死于w热疾……是了,只要她愿意留下,那么我想导正她对鸦俘的扭曲情的目的,就能顺利达成了。让她接触邑司文化,饮用五杯灵水(苏摩酒),想必便能立刻明白该如何对待鸦俘吧……总之,带她回卡尔,让她参谒陛下,是唯一的答案…

对宝琳而言,克莱儿的身份比帮鸦俘解毒一事更重要。

克莱儿全然不知宝琳内心的盘算,神如坠五里雾中般茫然:

「为什么我必须拜谒女王陛下?」

「因为带前史时代人回去是一种破例啊!」宝琳敷衍责地解释,「别以为那样很麻烦。就当作顺道到本国星「卡尔星球」观光嘛。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卡尔可是邑司文明的中心噢!」

「那颗星球很远吗?」

「卡尔星球是天狼星系的第八惑星,天狼星系是一个连体太系。距离地球约九光年,乘坐四次元宇宙船的话,约莫花费地球时间三左右。」

的誓约

「懒部先生呢?」克莱儿军刀直入地追问。「我正想解释。」

「搭乘接的圆筒船回到别墅后,我立刻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身体。接下来怎样都无所谓。旅行途中若想带它同行,」宝琳的口气彷佛麟一郎是一件物品似的。「也悉听尊便。」

「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吗?」

「只要你不处分它。鸦俘是不能离开饲主的,你必须小心谨慎,一直把它留在身边。」

「你保证没有人会为难我们两个?」

「当然。处置鸦俘是饲主的特权。但陛下另当别论,不过陛下不会把这种鸦俘放在眼里,所以只要你遵守法律饲养这名鸦俘,没人有权为难你的。」

「既然如此,」克莱儿好像还无法完全放心,她叮瞩似地说:「我们处置鸦俘是饲主的特权正大光明地举行婚礼啊!」

「这个嘛……」宝琳迟疑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不晓得届时你的心意会不会改变。」

也许读者到有点意外。鸦俘本不可能与白人女结婚。其实宝琳肯定的是相当于「舌人形婚礼」这件事。

解释这个意思之前,必须先说明邑司使用舌人形的部分习惯。女权制度确立后,男守贞的义务受到社会的重视并形成一种风俗,昔意谓处女的Virgin一词,变成表示童贞,而且对应到男身上的这套用法可以说由来已久(这里所谓的童贞,是指用人形自时也应毫发无伤)。这样的男女关系,不,应该说在女男观念方面,舌人形是否保有童贞,将造成悬殊的价格差异。

保证童贞的方式大致上分成二种。一是用金属五金制成的拉链将双缀在一起,再用锁头锁住,把钥匙给订购者;或采集订购者的指纹制作相符的指纹锁,别人的手指将线法开启。基于平价实惠的理由,平民女选购的大多偏拉链式。

但是贵族会要求附加童贞膜。童贞膜是以薄膜接合双的构造,该手术是保证童贞的另一项选择,也就是第二种方式。女权革命前,男们将接合人形双的膜称为处女膜,革命后才应用到舌人形身上,无论如何,这点只能针对口腔不需提供摄食之用的鸦俘。至于膜的构造几乎与处女膜相同,中央有一个微小的孔,大小仅容窥见舌尖而已。上童贞膜的舌人形,与法自行由外破膜。原则上指甲全部都会被拔掉。

当然若是受到刺,移植海绵体的男舌一将会起,势必从内侧刺破那道膜。因此,膜完好如初的事实就代表里面藏着还不识神体滋味的童贞舌。

把舌人形的脸拉到跟前,用双腿挤抚它的脸颊,让它嗅间神体的气味,以分泌的使它濡,透过种种前戏的挑逗刺,教舌人形不得不刺破膜血与疼痛之苦,随之而来的便是教导那初见天的纯真之舌一些品尝的技巧。这种玩赏童贞舌的方式,正是人类有史以来仅邑司贵妇有幸享受的最佳乐趣之一,也可以说是女权革命前,全体女受初夜折磨的一种反照。诚如后章所述(第二十九章之1),邑司贵妇也可使用一种平民用、称之为鼻人形的具。

方面,它比舌人形更接近真正具是其优点,但它无法提供夺取童贞的快这点,就略逊舌人形一筹了。

不过喜渔者中,也有人不喜将舌人形读心家具化。原因在于具备读心功能的舌人形能在瞬间应女望而迅速起,致使前戏不足,无趣乏味。

所以宁愿靠女体魅力去刺那些没有读心功能的家伙,令它们兴奋到自行冲破童贞膜,反而比较能带来施。像这类不具读心功能的舌人形的破处过程,堪称一个愉快的享受。

宝琳之母德兰勋爵也是喜渔者之一,她不会特意赋予人形读心的功能,而是习惯不断地追求新鲜的童贞之物,把玩过的旧品当成二手货处置卖。然而像她这样的名贵妇,就算是拍卖的中古货,崇拜者也会蜂拥而至抢购,价格跟附膜的新品不相上下(前述被制成白人形的平民青年,因为取得舌人形而喜不自胜的正是这种拍卖品之一)。

舌人形不过是自用的活玩具。可是那是为了提供而制造的东西,也是重视童贞与否的男器的替代品,因此对人形的本身会产生「男」的印象也是理所当然。大体而言,舌人形、鼻人形、人形是不会让别人看见的,如果会让别人看见的话,通常会戴上一顶称为「畜头」的袋子面具(不过,只有面对白人同志或贵族名时才会觉羞,贵族对平民几乎没有所谓的羞),无非是基于它使人联想到,所以面对他人时需要覆盖遮掩。倘若将这个自用的人形拟人化,把舌人形的童贞初祭比喻成新郎的童贞献给新娘的新婚初夜(如今新娘处女与否,早已不是问题一,将之戏称婚礼的背后,可以说就藏着这种拟人化的心理。顺便一提,这顶畜头是用金线编织而成的袋子,翻折回来就似帽子一样。这种线就是女主人的透过物质复制机增量后捻成的线(邑司贵族皆为金发,属于金系统)。戴上它,等于将女主人的完全盖住脸部,可以增强舌人形对女主人的服从效果,所以「婚礼」之后,通常会用当晚落的制成该人形专用的子。

宝琳自己也记得有过几次类似的「舌人形婚礼」,像这趟地球之旅,她在四次元太空舱中度过的第一夜便迫不及待地结婚了。和往常一样,她让舌人形刨受童贞膜被撕裂的痛楚,明知道它有读心功能,仍旧强要了二十分钟以上的前戏。

「……我们要正大光明的举行婚礼噢」,被问及此话的宝琳一时语,婚礼一词教她联想到太空舱中举行的私人仪式,只好消极却也肯定地答道「也不是不行」。不过宝琳觉得有些歉疚,忍不住假设克莱儿的心意可能改变……

「我对麟的,」克莱儿诚挚地告白,「至死不渝。」

「瞧你,很久以后的事也在发誓。」宝琳的眼神透着嘲讽。「我可没要求你履行诺言到那个时候。只是想邀你来访罢了。」

到时候,她明白鸦俘是怎么回事自然会回心转意,也了解除了舌人形婚礼之外,跟鸦俘结婚这种事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之后你若希望举行婚礼,我也不会阻止你。」

「谒见女王后……」克莱儿说到一半,

「你便自由了。」宝琳抢着接话,「你一定会觉得卡尔星球像座乐园,如果不喜,我就立刻送你回到二十世纪的球面。」

「还有其他条件吗?」

「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就邀请你,如何?」

「我愿意接受你的邀请。为了我的情人。」

克莱儿一边拥着麟一郎一边回答,突然话锋一转,「这种麻痹之毒……会影响他的听觉神经吗?」

「五官的觉应该会比平时更锐。毒只能令它无法动弹罢了……为何这么问?」

克莱儿听了,将嘴凑近麟一郎的耳畔,劝似地低声细语。

「兰义朗(她依然无法念成正确的发音麟一郎。曾为此多少到羞赫),我们去吧!

虽然不晓得那是怎样的地方,可是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尽管她批评你的肤,不过如果这是情的试金石,我们就接受这场试炼吧!麟,我发誓,我会永远你。就算立场改变,我们也永不分离!)

这些都是后话了;自从把麟一郎变成宠物鸦俘的克莱儿,留他在身边差遣使唤之后,克莱儿不时会忆起此时的誓言。偶尔,这番誓言会变成残酷的嘲。跻身邑司贵族社会一员的克莱儿,在那种也就是贵妇之间行的「别转换游戏」中,多少次曾以男人的姿态参与其间,她戴起假具(虽然是假的,却有着与真具相同的质,透过神经接续,享受男。无子,但能),经常把麟当成人形,要求他侍候。当克莱儿以男人姿态与女同志媾后,就叫在畔侍候的麟含住她拔出来的假具,为第二回合的战储备力。从上滑下双腿的克莱儿要他端坐在自己张开的股之间,然后用大腿内侧环扣住他的脸,迫他深入地,戏谨地说道:「鳞,我始终不违背誓言噢。这样做,只会使我更疼你哩!来吧,好好地,让我的姑娘个够。可不是吗?就算立场改变,我们也永不分离。」无论待或是嘲,鳞一郎已经完全变身成一名永无止息地崇拜并恋慕女主人的鸦俘,即便如此,这样一个身躯也曾拥有过人类的意识并兼具高人一等的男尊严,当他想起飞碟内情人在耳畔倾诉的誓言之际,会有怎生的触?这位女饲主,也是昔人,那沉鱼落雁的姿容以及娇柔香软的身子一如往昔,可暂为男儿身的她却把男人的那话儿进自己的咽喉里,被她以男人的心态和男人的声音讥讽嘲笑,也许仰慕的情意里夹杂了难以言喻的苦味吧!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先将场景拉回飞碟内吧。

无论如何,这番言语可以说是克莱儿以法恩·寇特威兹小姐之姿对她的情人、也就是本留学生濑部麟一郎所说的最后情话。当然,两人在建立完全的饲主对家畜的情关系之前,也曾有过几次谈,然而接下来,克莱儿在宝琳的别墅中对着麟一郎说话的时候(第十三章之1),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将对方视作鸦俘,因此这番女人之于男人、人类之于人类的对话,可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此时的克莱儿却浑然不知。腔思绪尽是担忧情人的身体,一心只想安鼓舞他。她燠恼地伸出右手拾起皮鞭,然后静静地站了起来。

第六章没有厕所的世界

1更衣

麟一郎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滴落在脸下克莱儿骑马专用的长靴上。他大难来时恋人依旧坚贞不移的情。僵硬如石的残躯只有眼泪能够明志。

——克莱儿,谢谢你。不傀是我未来的子……

克莱儿不再泪,但是千头万绪猛然溯上心头,让她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注视着被泪水濡的鞋尖。长靴的前端沾尘埃,麟一郎的泪水却洗去了尘埃。

适才看见两人拥抱接吻而移开视线的宝琳,这会儿却以极度平静的心情冷眼旁观。

在邑司,用鸦俘之泪沉鞋的光景并不足奇。所有人准备骑乘之际必须配合乘畜要求一定的服装标准,正是邑司的风俗民情;皮鞭、长靴、提袋尤其重要,骑乘马或双体马必须要有骑马鞭(就象从犀牛身上取得犀角一样,以畜人马的巨大具做成),骑马皮长靴,骑马提袋(均由鸦俘皮革制成),骑乘天马时,必须准备天马鞭(由舌去势的天马触舌烘干后制成),天马长靴、天马提袋(均由天马皮革制成。后者是使用耳朵部位的软皮)。可是,天马皮革的特是必须用眼泪才能维持良好的光泽。所谓的眼泪,有喜悦之泪、悔恨之泪、痛苦之泪,成分上有所差异,而对天马皮革有效的,却只有透过痛觉刺泪腺所分泌的特殊物质,合有痛苦素「Dolorogen」的痛苦之泪。人类的眼泪固然可行,却不能对人类做这种事,只好使鸦俘哭泣。

贵族的宅邸玄关饲养的靴鞋工具畜套装组合中,与穿靴奴、捧靴奴、靴奴、磨靴奴齐列的洗靴奴,是不可或缺的。透过鞭打刺其皮肤的末梢神经,随着不断落下的鞭数而下泪水,才能清洗鞋面。宝琳嫌麻烦,骑完天马后不曾费心保养,倒是德莉丝每在马球赛结束后必定如此保养,常常叫洗靴奴跪在跟前,咻咻咻地鞭子,要它仔细地洗干净。如今看见那位身穿骑马装、手持皮鞭的小姐,正俯视着被脚边鸦俘泪水濡的长靴,宝琳不由得跟以前朝夕相处的妹妹那看惯了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忽然怀疑起她是否就是邑司人,适才的错觉差点再度造访,宝琳连忙确认她的皮鞭与长靴均非骑乘天马的专用配备,这才消除那股疑心。总之那般光景看在眼底,丝毫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接的圆筒船即将抵达。

「小姐和少爷们一起出发了。」诚如黑奴所言,除了德莉丝之外,兄弟也跟着来了,她必须起身更衣……宝琳想着,便站了起来。有着空气的惑星大多由完美的大气空调系统控制,以提供人类舒适的生活品质,不过四季的区别却依循从前,被特意地保留下来。地球时值秋季,但飞碟内十分温暖,所以宝琳仅在内衣外披上一件斗篷。克莱儿是同,鳞一郎是鸦俘,所以并不认为自己一身轻便有何羞赧,然而在兄弟或男面前,这种几近赤的衣着并不得体。在爵府内可以命黑奴为她更衣,可在飞碟内就必须自己动手了。

她看见起身的克莱儿额头渗着汗珠。虽然身穿夏季骑马装,在这间室内还是太过闷热了。而且宝琳认为那身骑马装的布料组糙,寒酸极了。既是受邀的宾客,怎样才不会在姐妹兄弟面前有失颜面,就是她身为女主人的义务了……

「克莱儿小姐,」宝琳不称姓氏而直呼名字,「麻烦你换件衣服,这边请。」

她言语之间带着惯于发号施令且教人难以拒绝的语气。宝琳走近长椅对面的墙运。不知启动什么按钮,只见墙壁一应而开,出现一排衣柜。

「不晓得这些适不适合你?来嘛,只要一会儿……每一件都可以穿噢……是吗?喜这件?……对了,你也需要内衣。啊,就这套吧!这套我没穿过,你别觉得不舒服。」

宝琳把一袭套装、内衣、袜挑出来,便催促着羞涩的克莱儿将身上穿的衣物全数褪下,开始指导她如何穿着内衣。内罩及其他内衣都看不出接的痕迹,每一件均能伸缩自如,紧贴着身体曲线,她从不曾在任何内衣中体验过那种舒适的触袜既非绢丝也非合成纤维,而更纤细透明、一贯无,拉到大腿上时便密密地贴合着底。穿起来的觉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对不知袜是什么东西的妙龄女郎而言,简直是一双梦幻之袜。

宝琳下披肩,身上仅剩一件状似连身衣的奇特内衣,她也跟着克莱儿穿起袜。

这个时候,宝琳留意到克莱儿的脚趾头五趾都留有趾甲,却不发一语。

本为自己身一事到羞赧的克莱儿,在穿上内衣套上袜子之后,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对这套疑似年轻女的服饰到好奇。

眼前的套装跟以往见过的淑女装不同,勉强形容的话,只能说那就像衬衫、外套、窄身长的三件式组合吧?质地是前所末闻的奇特织物,跟内衣一样会散发出七彩的幻光,至于布料的颜,衬衫是白的,外套与长都是以茶褐为主调的条纹布。同样地完全无工以布料本身的伸缩力取代了以往的拉链、钮扣、带。

宝琳穿上粉的针织外套和一条藏青的长,望着着装完毕的克莱儿道:

「唉呀,比我想像中还要合适呢!」

她连声赞叹,指着衣柜旁边的穿衣镜。克莱儿循指望去,不知其中有什么装置,起先穿衣镜从正面映出她的身影,接着竟绕着克莱儿身子转圈似地,分别从旁边、背面再旁边映出她的镜像。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美。由于此刻对新衣裳的兴趣,使她暂时忘了麟一郎的事。

宝琳拿出一双鞋。是一双半高的无带包鞋。不知名的皮革宛若橡皮般弹伸缩,非常地轻。虽然有点紧,倒也不是穿不下。宝琳笑道:

「请你忍耐一下……总比那双长靴好吧?」

鞋垫的弹极佳。克莱儿没有丝毫的不安,只是觉得穿起来的觉很舒服,其实她脚底踩的正是活生生的晶垫(第九章之3)。

宝琳亲切不生分的态度让克莱儿突然到放松,适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消逝后,再也忍不住的意使她想探问厕所在哪里。

「对不起,请问洗手间…:、」

「洗手间?」宝琳有点不知所措,但看见克莱儿忸怩的模样好像就明白了。

可是宝琳却说了奇怪的话:「噢,想摸脚啊,这边请。」(第七章之4)

一声短音的口哨响起,这回侧面的墙壁却是在低处分开,里面有个赤的畸形侏儒。

2三摄食连锁系统

在这里,就针对邑司的排文化概略地叙述一下吧!对二十世纪的读者来说,从黑奴专用的真空便管(vacuumsewer)开始说明再触及白人的排方式,也许比较容易进入状况。

真空便管,诚如其名,就是结合真空尘器与水洗厕所下水道的功能,利用真空取排物,集中送至便管,由于全程不用水,粪不经水分稀释直接在管内通的特点与下水道相异。

黑奴住宅内的每一室以及白人住宅内的黑奴房间都铺设这种便管的支管,细管分岐而出,采用弹伸缩的特殊橡皮管,可运至椅后或寝侧板,末端接上蛇头器装置。蛇颓器比橡皮管略,状似眼镜毒蛇的头,所以称为蛇头器」。这是黑奴的便器。所以没有所谓厕所这种特殊的场所。尽管身处二十世纪,欧美的新兴住宅区也没有特别规划厕所,装在浴室内的便器款式不断推陈出新;二千年后则是进步到装设在每一间居室的方便位置,如此一来,不必去厕所,也不必在工作时候为了排而离座。没有臭味,不会,连纸都不需要,前史时代人对便器的肮脏印象完全不复存在。这是真空便器,倘若以卫生、便利的厕所设备是文明进步之象征为题,那么运彼蔑视为半人类的黑奴都过着比一十世纪人更文明的生活哩!然而我们不能遗漏事情的反面。真空便管的蛇头器并无法接受固体,因此使用者必须排软便。黑奴的食物——一如后述,主要透过配给管配给——里面经常内含缓泻剂。由于黑奴饮食上的自由受到限制,才能享受排上的便利,与其说这个目的是为了黑奴,不如说是不让他们的主子白人有任何不愉快的肮脏

至于白人,排物处理方式的基础,在真空便管的设备上与黑奴是相同的,不过在实质、附属品及其客观的意义方面却存在着无法比较的迥异。

先来解释蛇头器吧!白人住宅、运输车辆、集会场所等和任何人类居住的地方,在墙壁一隅都必须规划小壁橱。这个小壁橱狭窄低矮,容积只有狗屋大小,称为SC,可以说是二十世纪人的WC赐给邑司的灵

如此狭小的空间当然无法让人进去排,而且也不是这个目的,其实SC是指不净畜(Lavator)一词的其中之一,称之为便器(厕畜)的活体家具的定点位置。SC就是「厕畜的壁橱」之意,Setten『scloset「厕畜房」的简称。

「Lavator」一词,明显是来自以前水洗厕所的Lavatory单字。相对的,意指厕畜的setteen至今仍无定论。人们普遍相信语源的说法是:(因为要setin到使用者的股间)或A因为sett

ingyapoo之意)或因为初期厕畜的定点位置位于安乐椅(sett

ee)的下方。)等。此外,语源也可能追溯至家畜语,古时候的它们把厕所称为雪隐(set-in),由于不必德带活便器的情形类似而转借字义,是家畜语外来语经常发生的误用。)(S。马克兰「语源考证)

不净畜除了厕畜类之外,还有痰盂和呕盆,而最具代表的不净畜当然就是厕畜了。它们和大多的活体家具一样以雄鸦俘为材料,功能就是口腔与内脏被当成人类排物的容器。活体家具的幽门也就是胃与肠的分界部位,经常会因循环装置导致拥,尽管说是内脏,其实跟肠毫无关系。

主要使用的器官是胃,而后面说明的标准型三能具,却还能使用右肺部。厕畜、也就是活的蛇头器,负责服侍白人排,区分大小便,将排物暂存在体内,再分别送进白人专用的两真空便管:「导管」(黑奴酒导管一与「便导管」

(畜人药导管)。

白人因为使用厕畜,得以享受没有黑奴蛇头器等困扰、最舒适愉悦的排形式的同时,透过这样的转介,令其咀嚼固体便并使之化,不必自行服用缓泻剂便能拥有自由自在的饮食生活。

若以客观角度观察与真空便管装置的关系,白人似乎就是利用导管和便导管,还有称之为厕畜的活体蛇头器,不过若以白人的主观视之,却非如此。他们认为这两条便管是厕畜在用,跟自己无关。不,应该说不知两条便管存在且完全无意识的人,到处部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认为所谓排就是赐予厕畜food(食物)与drink(饮料)。

据说前史时代的东洋某处,把猪养在厕所里并喂以排物,当时的人们想必能够明白邑司白人看待厕畜的心态吧?(它们就是把粪认作食物的家畜)的一种心态。不过家畜家具化后,已与以前大相迳庭。而且,明白自己的排物经由厕畜处理后,还能使黑奴与鸦俘喜,也许这方面比古人更有身为高等生物的自豪吧!

反过来说,厕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便器。便器是黑奴用的,天神本来是不需要那种东西的。却因为(天神怜鸦俘中的优秀的我等厕畜族人,遂直接以神酒与神粮饲养我等…)

这是他们的神话,是信念,一般而言,在尊白人为裨而膜拜的鸦俘宗教「白裨信仰」(albinism),各种鸦俘都深信天神只关自己,其中有个厕畜的神话,在选畜意识强烈的方面算是相当特殊的。虽然比不上食用畜族夸言「成为众神食物是一种光荣」的独特坚持,却也相去不远。身为活体家具之一,实际的营养自然来自能源线,但是本身没有这种意识的厕畜却认为自己的营养是天神直接赐予,可以从嘴部接受的神圣物质中直接摄取,事实上,他们的特权地位连黑奴也十分钦羡(第四十六章之3)。

不过,现实的情形却是神圣物质极少会被它们体内收。它们把神体排放出来的体全部原封不动地送进导管;将除了混杂胃、胰而呈黏状之外,成分还是一样的蓄积排物全部送进便导管。

上述正是黑奴与白人各别的排方式,既然如此,这些排物最后是怎样处理的呢?

这就必须解释「三摄食连锁系统」。

概括而论,白人的对黑奴来说是酒,白人的粪便对鸦俘来说是药,黑奴的粪则是鸦俘的饲料。至于鸦俘本身,只有摄取而无排

为何白人会成为黑奴的酒呢?以前琼森女公卿初次调配黑奴酒时,所谓的混尾酒,其实就是用她的稀释酒后的成品,但如今不同了。白人即是黑奴酒,能令他们酩酊大醉的酒。然而白人再怎么喝却都不会醉。黑奴饮用自己同族间的也不曾醉。只有白人对黑奴会产生这种效果。

试着分析白人的,成分与二十世纪的白人并无二致。勉强言之,也许是蛋白质的窒素中生成的素量增加了。虽然邑司白人生化科学普遍发达,却视古希腊人的体为标准典型,绝不会对自己天生自然的体直接加工。因此他们的身躯本质上跟二千年前是相同的。

其实关键就在黑奴的体内。如前面所述,黑奴为了使用蛇头器,必须经常被迫服用促使排放软便的缓泻剂,该药成分中添加了一种称之为酒转化素的物质。那是一种酵素,附着在胃壁上,不断被微量地收、排放到中,然后再重新补给,所以每个黑奴的胃中时时刻刻都残留着少量的酒转化素。该物质会跟中的主成分素(CON2H2)产生作用,当素分解成氨(NH3)的时候,就会产生酒(C2H5Oh)。当白人进入黑奴的胃中,遇到胃壁中的酒转化素时,就会发生一如饮用烈酒后的现象。不过黑奴中含有排出的酒转化素,就算进入黑奴的胄中,也会与胃壁中的成分互相抵消,不会产生酩酊的效果。这正是只有白人能使黑人晕醉的秘密。

黑奴人口是白人的数千倍,光靠白人排出的本无法足黑奴酒大量的需求。于是导管在途中必须经过物质复制机,大量复制泽、气味、成分均完全相同的原体,再送达各地的黑奴酒仓库,在那里装桶,标诀制造者(排者)与制造期后再运往市场,分配到专卖黑奴酒的酒坊。

然而平民大多都是购买无制造者姓名的封瓶次级品。

第二个问题,为何白人的粪便会变成鸦俘的药呢?谈到这个,不先提及畜体营养学本无法答覆,所以在此先针对黑奴的排物为何会成为鸦俘的饲料一问,进行解说。

聚集黑奴排物的真空便管究竟导向何处?答案是畜本管。合至畜本管的不仅黑奴专用的真空气管,诸如厨余(但白人家庭的厨余是黑奴酒酒坊的下酒菜)、纸屑类、猪牛的粪以及邑司世界所有废弃的有机物,经铁胃粉碎后,分别入畜本管。换言之,那是一条巨大的综合下水道。

于是制成的污成了畜人饲料,又称畜饵(pilk=yap+milk「畜」)。由于排物本身黄浊,又名黄。一样必须经过物质复制机增量,成为邑司全体鸦俘(子畜除外)的饲料。

本管细分出无数支管,接至各地区充填室的水龙头,供应畜给从鸦俘门内伸出的引擎虫的尾端口。一过一次的充填,保证足畜体为期一周的营养。鸦俘的身体外观跟白人没有什么不同,但在营养方面,其节省、俭约的事实却远远超过想像。就连依赖人类排物才得以肥壮的猪只,要求的营养更是超出鸦俘许多。

可能吗?是的,一切都靠寄居在鸦俘体内(活体家具的话,就是意指体外循环装置的构造内部)的天马饵蛔虫的庇荫。诚如前述(第三章之2),这种外星生物不知排为何物。除了老旧废物会使其尾部末端各节产生硬化现象外,它体内的超酵素能将入的饲料全部分解,转化成营养,也就是说,其他动物的营养代谢过程是酵素作用的化学变化,这种肠虫却把这个过程变成超酵素作用的物理变化。因此营养素的热量,也就是营养价值大约高达百倍。比方说糖、脂肪、蛋白的热量,通常分别为4。1。5。6、9。2卡路里,天马蛔虫在自己体内使成分发生变化,再从头部细孔渗出前述各物质的热量时,计算出来的能量分别为410、560、920路里。而鸦俘吠畜之际,全体的总热量不过才200卡路里。畜虽是那种劣等的营养素,然而却能从30

卡路里增至30OO卡路里一的代谢量——这也是为什么它又名「引擎

虫」——正相当于一星期份的营养。没错,鸦俘可以从对人体毫无营养价值的黑奴及猪牛的排物中,摄取到足够的营养,换言之,邑司的下水道分歧成数千兆支管,源源不绝地注入鸦俘这个活体污物处理场,并藉此饲养它们。

那么,我们回到白人粪便的问题上吧!前面提过,白人的身躯本质上与二千年前是相同的——所以成份不变——,不过食物的改变却反映在粪便上。邑司白人,每天至少要送一万卡路里的热量到胃里(若包括呕吐到呕盆的分量,将是该数字的三倍,但此处仅考量体内收的部分)。单是讲究美食的贵族们,平均就要高达二万卡路里。身躯没有改变,基础代谢所需的热量也一如以往,无论怎样地运动,设法消耗体力,一四、五千卡的热量就已足够。可是他们却摄取一万甚至二万的卡路里。不过这并非量的问题而是质的问题,不会有腹痛之类的情形。加上她们对美容体与美容药物的摄取从不懈怠,蓄积在身上的皮下脂肪很少。所以消化器官变得费,剩余养分未经消化就排掉了。只有部分食物被消化收,其余全部未消化,变成粪便。

排便次数虽多(一平均三回一,量却与以前一样。因胆汁而呈黄且带有苦味的特征也一样。试着分析粪便的成份,发现肠内细菌的残骸以及从肠壁剥离的上皮细胞等也一如从前,至于其他未消化的食物,可以说是内含数千卡热量的高级营养品。再者,因为肠内你畜的作用,不会异常发酵,气味不像古人那么臭。尽管如此,邑司的芳香文化水平极高,一旦白人嗅间那股气味——其实臭味全被便器走,白人本闻不到——大概会作呕不已。话说回来,若是以前的本人会认为那是「味僧的气味」,就算尝过是苦的才知不是味增,但当别人说那是「一种巧克力」时可能就相信了。纵使听说那是「人类的粪便」,也会以为开玩笑。它的味道、香气、泽就是如此,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营养品。

对于以黑奴排物为主成分的畜为营养来源的鸦俘而言,白人的粪便可以说是最项级的营费食品。单以热量计算,一名白人贵族的粪便,足以养活一百只以上的原生鸦俘,据说一只鸦停只要白人便而非畜时,不需要其他的补给充填,便能持续活动半年之久。白人的粪便比黑奴的营养价值高出甚多。当然,白人粪便——对鸦俘来说是高贵的药材——像那样被当作饲料处理的情况,其实很罕见。

不过,药效并非只是来自其中的营养价值。尽管配合了天神之赐心理层面的神医学疗效,却绝对不能忽视万能畜药的存在。在邑司白人的餐桌上,与酱油、盐、胡椒一同调制的香辛料的万能药,进入白人的胃中与胆汁结合后,排在便中,具有强烈的苦味,对于习惯劣等营养的畜体,能够展现惊人的医疗效果(家畜语的古谚「良药苦口」,指的就是这个)。

经便导管(畜人药导管)导入红Y字总部、分部的地下工厂,通过物质复制机增量的白人便,会先被制成注药剂。鸦俘群中,有不少专门用口部服侍白人而无法自行吃药,注药剂就是为了这类的鸦俘。剩余的部分失去水分,还原成黄的固体。接着全部制成药锭,没有任何废弃物。可以用口的鸦俘可以含在口中溶化服用。原本这种注与内服的药剂是针对治疗之用,但自从可以透过物质复制机增量后,便广为预防医学使用。然而,那依然是高贵药材。称之为畜人药。

「黑奴酒negtar是黑奴negro与裨酒nectar的复合

用语,畜人药mixor的语源不明,众说纷云。在便导管内通的体与在导管中通的体相异,于便器的胃内混合成消化

因此,混合之意来自mixo(接头语)是一种说法。引申自便变成黏状myxo(接头语)也是一种说法。

表现的mictio误用为粪便,也是一说。以及家畜语「御粪(mikuso))的语义之说(这个说法是指味阶是御粪的转换,所以「是miso也是kuso……」一等等。)(S。海渥德「语源大辞典」)

诚如上述,白人的粪经物质复制机复制一样的成份,原则上是用来滋养黑奴与鸦俘,不过也有例外,把生鲜的粪称为「圣水」(神酒,甘)、「圣体」(神粮),作为特殊用途之用,没有便器的时候,有的就站着小便让黑奴直接饮之,为了解绎这种情形,必须再回到一般的话题。

白人的排物送至黑奴与黄畜的口中,黑奴的排物送至黄畜的门,这套三逐层的摄食连锁,将邑司社会构造具体化,不但具有确定三之间价值优劣序列的作用,让不知排为何物的鸦俘全部消化收,邑司世界彻底摆前史时代必须使用不方便、不卫生的厕所,以及麻烦至极的污物处理与垃圾焚烧等问题,成为一个「没有厕所的世界」(nolavatoryworld)这种重要制度的活象征正是不净畜的代表:厕畜(便器)。有幸直接承领圣水与圣体的特权,使它们备光荣也是合情合理的。

3标准型便器

若把初期形态算进去的话,邑司使用便器的风俗已有一千五百年以上的历史。现在走到帝国内的任一惑星、任一陆地,几乎找不到哪间个室没有设置专用便器的房间,看不见有一客室、舟车中、集会场所等没有标准型公用便器的影影,能够普及到这样的地步,尤其发展到便利至极的三能具标准型诞生为止,其实有着很长的变迁轨迹。

使用厕畜的开端,可以追溯至女权革命之前,帝国势力延伸至牵牛星也就是天鹰星次星系的扩张时期。据C。史派克的名着《邑司事物之源起》内的记载,帝国对其第三惑星「贡达」进行殖民之际,因该星的大气状态而无法在气密式圆顶间内设置一间厕所,半夜意频催又懒得走到远处上厕所的男人们,就想到在上用鸦俘代替瓶。这是初期的厕畜。男用小便器不同于女用的,口部位不需要特殊的构造,所以拥有鸦俘的人立刻起而效尤。约莫十年左右,贡达星的行风已吹遍整个帝国。有人白昼也用,有的甚至用来大便。相传,第一位放弃自家厕所的陶制便器,在小便地点设置池,把站立后的口位置刚好对准成人泌器官的鸦俘儿童捆绑起来,又叫大嘴鸦俘蹲坐在大便的地点,弯着,头向上仰,这名将自己的排物全数灌进鸦俘体内的伟大创始者,正是人称佩尼欧斯(威廉的先祖)。

不久,发生女权革命,女用小便池也和男用小便池一样都利用鸦俘,由于儿童的嘴及胃部太小,因此厕所改为饲养侏懦。于此同时,还有恩赐黑奴混尾酒的(女)琼森公卿的尝试,很快地有了所谓的黑奴酒,真空便管也开始普及,结果在距今一千三百年前,三摄食连锁系统的原始雏形于焉成立,厕畜类的存在成为社会无法撼动的重要结构的一环,而陶制便器则完全过时。厕畜的名称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然而在染体手术发明前,方便的体型除了透过导突变、经由长期的育种淘汰外,别无他法。坐在椅上或躺在上就能排的临驴颈型便器,就是把舌人形、人形特殊部位发达的体型转为壶之用,直到其颈部突变成数十公分长为止,已经耗费了育种学者数个世纪的苦心,而且大便用的佝偻型也就是马蹄瘤——双肩怒拱时,肌块会跟背上的瘤连结在一起,加上头部,三方固起来刚好形成状似马蹄的山——也广受,坐下的时候,刚好代替过去坐式便器的座垫(马桶圈盖一,舒适地支撑部,像这种奇特畸形的发明问世之前,就有数百件实验失败的作品。

侏儒、佝偻、驴颈三种,各自因应三种用途的厕畜三型十分发达,不过,这种单能器具置于个室虽然够用,外出携带就不方便了。而染体手术的发明刚好呼应主张拥有专用便器而非公用便器的阶级要求,促使八百年前制造出第一个三能器具。那是身兼三型于一身的畸形物。第一号实验品献给当时的女王玛格丽特三世,甚得心。每当如厕之时,总要随员朗诵前史古波斯诗人荷马的史诗。所以第一号标准型便器别名「荷马」,如今延用语就是将标准型厕畜称为「荷马」(家畜语的虎子omaru《便桶》就是源自于此)。

无论如何,这款标准型成为女王的用品之后渐渐声名大噪,它的便利严重威胁单能器具,并广泛运用在平民的专用便器及一般公用便器上,单能器具不得不特殊化,而只剩下供贵族使用的高价专用便器。

单能器具是设置在贵族个室里的专用厕畜,也附有请心功能,可以自由地对头部的面貌(还记得第二章描述的舌人形头部是如何加工吗?)及舌颉的形状加上不同的创意,或透过活体雕刻的皮肤装饰呈现高尚的趣味,说的极端一点,帝国辖区内一万名贵族使用的数万个专用便器中,很难发现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相对的,公用便器就不能依个人私而随意加工了,体形必须以实用本位、功能第一为主,而最方便的形制正是公认的标准型规格,且从此以后量产普及。

再来要谈的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畸形。侏儒、佝偻、驴颈,这些特征不难想像吧?规格是这样的,颈部向上伸直时的身高(实际上不是这种姿势)一一百五十公分,折叠后变成一百一十五公分(头部二十公分,脚部四十公分,躯体从瘤顶端到部则为五十五公分,中间的颈部是四十五公分,长达四十五公分的长颈折叠后可收进背部的凹陷中),),有一百三十公分。只有四十公分长的壮双脚被膝盖分成两等分,脚是硕大的扁平足。觉双脚上的体像一具桶,腹部吓人地臃肿,为使十二个人连续使用也能全部容纳,必须让胃膨

于是剔除右肺,利用那块空间,使容纳量增至十二个膀胱容积(膀胱容积vesk乃是测量便器胃部膨度的单位)。

对内脏的加工不仅如此。活体家具设有畜体循环装置是当然的事,除此之外也改造气管,左肺支气管不再通过喉咙,直接在颈后开孔。背上则有马蹄瘤。因为在凹陷内侧开孔,鼻粘膜必须移至此处,从这里呼。加工的目的在于长颈专门用来咽食物,不让呼妨碍饮食的通。不再需要的鼻腔,则设有一套小高能的热气出装置。

它们的手腕细长。手指短小柔软,指甲跟舌人形一样全部拔除。马蹄瘤的内侧,深达十公分的凹陷中叠着盘成一圈圈的细长颈部,头颅就立在上面。

变成大便器的时候,颈部弯折,后脑放在凹陷上,脸部向上仰,张口服侍;小便时,就伸直头部。俗称「壶头」的头部,除了口部位异常发达外,眼、鼻、耳、头发都跟寻常外观一致,但为避免如厕时不舒服的刺,胡须必须连剃除。裂痕甚深的口部,打开时就变成直径十公分的壶,女之际,犹若肿的厚非常好用。这个构造的外侧是盘,内侧具有海绵的持质,是经由人工皮肤癌技术所形成,能够一丝不漏地完全,没有残滴落也没有薰人的臭气。

口腔内部既宽且深,牙齿只留咀嚼用的臼齿,前齿全无。舌头的长宽将近一般人的一倍,用它拭局部后由鼻孔冒出的热气烘干,这项构造与黑奴专用蛇头器的清洁干燥装置,使邑司世界驱逐了厕纸,「洗手间」的名词从此作废。

这就是厕畜中的厕畜,标准型便器。在波江座星系的第九惑星亚波特星球上量产,足帝国版图内的所有需求。接下来,这类深获喜的器具将一一呈现

在各位读者面前

狗将完全不考虑自己的望,尊严,甚至将完全遗忘自己,狗只是为了主人的望而活着,足主人的望,给主人带来快乐将是凌驾于一切的准则,也是狗的生存目的。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七章第一次的经验

1家畜语概论

自墙壁里出来的畸形侏儒正是从SC(Setteen』sCloset厕畜房,便器的壁橱)

出来的标准型便器。倘若飞碟只有宝琳一人就会设置专用便器,如果琼森家其他成员也一同搭乘就会附设公用便器。搭乘时要是不怕大费周章,大可拆掉能源线换成专用便器,不过向来对此类器具不甚拘泥的宝琳经常维持现状。

因口哨声而现身,正是传唤的信号。除了附加的读心功能外,耳朵也是活体家具的重要能力。标准型便器拥有绝佳的听觉,只要听过一次口哨声,第二次听到同样的口哨声也能清楚分辨,

听过一百个人就能听出一百个人。眼前附设在驾驶舱内的厕畜,当然知道现在吹口哨的主人是谁。

它一双短腿滑稽似地快速替着,兴冲冲地朝宝琳方向前进。能源线像一条长尾巴在地上拖行。不知道前那三枚Y字的烙印是什么意思?

「No!」宝琳突然出言呵斥制止,接着又加上几句话:「不是我,是客人」

寥寥数语却令麟一郎十分震惊。他看不见厕畜身影,也无法回头确定是谁在发言,可这声音不是克莱儿就一定是宝琳,刹那间竟然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力。

克莱儿也很惊讶。刚才就不断目睹各种珍奇事物,神经上已有某种程度的麻痹,虽然厕畜的模样怪异却还没伸出颈于,看起来就像一个胖侏儒,眼鼻耳都跟普通人相似,宛若人类的印象并未威胁到她,倒是宝琳那几句话教克莱儿不由得愣了一下。自从她与麟一郎往以来,便经常参加本留学生的聚会,倾听他们之间的谈,加上本身对情人的母语也十分开心,尽管听不懂意思,也能直觉领会那是哪一种语言。

宝琳呵斥厕畜的语言确实是语。

为何宝琳会说语?原因无他,因为那是家畜语yapoo。邑司人类说的是共通语言国语(前面提过,虽然平民方言、黑奴方言以及各惑星方言等的口音五花八门,但全部都是英语),不过婴儿牙牙学语的时候就通家畜语了。

利用畜语唱盘(这是一个十世纪早有构思的语言学习法的进化版),就是在睡眠中倾听一种称为「睡眠学习唱盘」的语言唱盘,针对潜意识教学的方式学习会话,而且足以应付对于常生活中使唤理解语言的家畜的邑司人类而言,就像记住

刀叉用法一样(事实上她们有句成语「汤匙(spoon)之后就是语y

apoo」,这种生活层面的必备初步常识完全异于读写英文、默背诗词之类的神作业,是在非常自然的状态下学会家畜语。

可是却全然没有所谓的家畜文字。鸦俘的书籍均为罗马字,语汇贫乏,本就不适合用来表现工作与思想的家畜语,因语汇太少,本不可能有复杂的思想表现,不过一般鸦俘的工作与思想无缘,白人只要学会命令鸦俘的语言就足够了。

尽管敬语十分发达,但白人与鸦俘之间几乎不存在对话,

只是白人单方面的命令,关于敬语用法白人并没有兴趣了解。

然而,未必命令鸦俘就一定要用家畜语。用人类的语言下令也无妨。只是鸦俘无法领会。有时为了指派特殊任务,必须教导它人类的语言也就是国语,透过「睡眠学习唱盘」或「国语九」便能立即教会,这是智慧家畜具备的能力,不过通常没有教导的必要。因为家畜不必理解人类之间的谈」

学习语言时若未能系统地教导或自己开口说话,想要通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不被允许自行开口的鸦俘一直停留在无法理解人类语言的阶段,这方面与其他非智慧家畜一样,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因此命令鸦俘只要说家畜语即可,这是传统的想法。

对此大加讨伐、引起轩然大波的正是官朵俪(女伯爵,她主张家畜语应仅限于命令的补助工具,命令句实该以人类的语言为之。)人类命令家畜时有必要舍自己的语言不用而去合家畜吗?前史时代,人类指挥马与狗不是使用人类的语言吗?当然,没有唱盘或丸剂的帮助,学会的语句不过是人类语汇的几分之一罢了,而且可能需要严厉的斯巴达式教育,然而教会人类语言并使之听令行动的这种家畜处理方式,才是合理的处理方式不是吗?至于无法用人类语言指挥的部分,用家畜语命令就可以了。我相信,那个时候只要用皮鞭和缰绳就能强迫它按照我想的去做……

这套说法撼动了行之已久的论点,从那时起,白人对鸦俘下达的命令都是先用人类的(英语)语言,家畜语用则来补助说明。不过,要听得懂初级英语的鸦俘开口说话就有点过份,因为大多数的鸦俘再怎么聪明,对白人而言还是一只「不准开口的家」。

至于个畜中有些学识丰富的鸦俘,不但通英语还能研究出译语,并且尝试把英语翻译成家畜语(第三十七章之三),倒是例外。但跟黑奴的关系又不一样了。黑奴对鸦俘说话必须使用家畜语,不准与白人谈的鸦俘在被允许或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和黑奴说话。这个时候仅能使用敬语「alimasu(是的)」而非「guozaimasu(遵命)」。后者只能用于对鸦俘之神也就是白人祈祷的场合中。由于黑奴必须理解如何正确使用鸦俘用语中的敬语,所以对家畜语的知识比白人丰富,幼儿时期就被要求完全通。

尽管能与黑奴谈,鸦俘开口说话的情形却很罕见,因为体上的舌头构造大多是哑巴(以前厕畜类可以说话,现在的标准型已无法开口。原因出在舌头太大,发达过度。形容贴切的俗语中有一句「中看不中用」,不过,不会说只会听就算达到一般标准,用家畜语解释的话,再复杂的指令应该都能理解,这是它们身为「理解语言的家畜」的骄傲。单纯的文法与贫乏的语汇使家畜语言在邑司受到轻蔑,虽没有被视为语言的价值,但也不能否定家畜语是意谓智慧动物特征的语言之一(尽管已成退化状态)。

想要知悉退化前的家畜语,去一趟本诸岛就行了。被饲养在那里的一亿只土着鸦俘,使用古老的旧家畜语与家畜文字,虽然无效率、无道理可言,倒是建立了一套结构复杂的语言文化。

邑司世界里的家畜语地位与功能正如前述,对宝琳而言,她不过是为了指挥厕畜才使用家畜语罢了。

2OSHICK的语解

被叱喝的便器神态慌张地改朝克莱儿方向前进。克莱儿嫌恶心似地连退几步,宝琳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你没用过厕畜。……这倒有点儿麻烦……」一阵喃喃自语后快的说:

「我示范给你看吧。」

宝琳将视线朝下,以严厉的口吻对厕畜说:「comeonin。」

,一边分开双腿一边低声呵斥到:

「OSHICK。」

虽说有点离题,但之后会经常出现,还是容我在此转译近期出版的第二十二版「牛津英语词典(OED)」(厄伯敦版)所载:「oshicko一词的意义、由来与用法。用例上可能对不悉邑司事物的读者有些艰涩难懂,所以另附译注。

(以下凡是出现*符号的即是词语的发音,由于无法打字母保存,固省略用

*代替)

「****」外来语

「语源」oshikko(旧家畜语)

「名词」

(1)「废义」。小便。比较→UNGK「***」(大便)

①「原为古语OSHIKKO「******」用于鸦俘之(参照例1)

例1:意指非人类的猿类,雄特有的站立小便的姿态。纵然拥有厕所胜过模仿猿猴,但在意频催而无厕所之境,不如就地将oshikko排出

摘自J·乐耳篇

「马克将军言行录(地球都督时代篇)」

注:M将军身为地球占领军司令官,成为第一代地球都督。当时还没有鸦俘这个名词,他称它们为类人猿,剥夺其人权。(第四章之2)

②「引申」人(参照例2)。

例2:我对那幼畜人cub说:「以后你就是小便池了。在你面前我的oshick就是你唯一的饮水。」

摘自B·史丹威克篇

「P·得莱帕勋爵书简集」

注:P·D勋爵是使用便器的先驱者。(第六章之四)

(2)「由自动词引申」(鸦俘)起立。

①(指便器)立姿(参照例3)

例3:众生心念方便之意,大地随之开启与闭合,承纳所有恶秽,这是历史上的印度佛教经与形容的无量寿佛的极乐世界;只要内心思及排,厕畜就会以oshick的姿态出现在眼前的贵族生活,正是古人向往的极乐世界、西方净土。

摘自A·黑普班

「古代宗教杂话」

注:附读心功能的便器称为极乐机械便是因此得名。oshick这个名词,不仅标准型三能具可用,单能具也有使用的例子。

②(狗的)嘘嘘(参照例4)

例4:等到两年,完全学会爬行后,即可带幼犬(puppy)外出,训练其oshick。

摘自I·包格曼

「汉迫星纪行」

注:所谓外出,是指先前都被饲养在畜人犬场内有电通过的低天井室内。

澳迪星是犬的生产地。(第二章之4)

③马的立姿(参照例5)

例5:女神的男舒适的骑乘在oshick的马的肩头部位,马刺闪着晶亮的刺芒,凛凛英姿震四方。

摘自J·摩洛

「女城主(故事诗)」

注:马是畜人马。把骑者放在颈肩上奔驰的巨人鸦俘,将在第十五章之三的「畜人马阿玛迪斯」中详述。

④原生鸦俘的起立(参照例6)。

例6:就拿正在oshick的原生鸦俘跟站立着的人类比较看看吧!两者有何不同?

摘自S·罗兰

「虑森贝格畜人论之拥护」

注:「卢森贝格畜人论」用第四章之2「畜人论的成立与意义」做参照。

⑤「引申」(惩处黑奴的刑罚)罚站(参照例7)

例7:在我赐予混尾酒的同时,其他排斥不饮的黑奴一个接着一个被施以oshick,这跟深受他们热的情况,一样令人心惊胆战。

摘自琼森女公卿

「回忆录」

注:J女公卿请参照第三章之1的「自我介绍」。罚站是止横卧的黑人刑罚。所谓混尾酒,是指未经酿造过程,直接以白人稀释酒,当时还没有黑奴酒的名称。

(3)「由他动词引申」(鸦俘)使其站立。「特殊用法」(对鸦俘小便)

使用(参照例8)

例8:厕畜的oshick用法因人而异。若我双股未能夹紧壶头,便无法顺利排,然而似乎很多人全凭触即可办到。至于男人,有的只要含住便能排,有的不就无法排,状况五花八门。

摘自G·凯利

「随笔·世风下」

注:G·C是摩纳哥星都督,但其丈夫自婴儿时期就被襁褓惯坏,过着若未用力就无法排的一生,无能力处理这种小事的人,她决定一五一十地写出来。

(4)「惯用语」OSHICKandungk(起立与坐下)(指鸦

俘)两种姿势(参照例9)

例9:oshick和ungk二度成为家畜语后,小便、大便分别发音,前者是表示用脚站力的,后者保留坐下之意,此外,家畜语中称柔软甜美的事物为ungko(大便)是对厕畜的联想而原封不动地借用吧?

摘自D·狄

「家畜语考」

注:D·D是第一个倾尽全力考察众多视惯用语为错误的人作对象的家畜语学者,虽非全众谬误,但研究结果则有诸多创见。不过此解说已成定论。

例10:「ungk三次,oshick十二次」身体健康之意。(谚语)

注:因为鸟类长寿的秘密就在体内绝不蓄积排物。邑司人不会强忍便意。

一般健康的人一天固定大便三次,小便十二次。

「自动词」

(1)「废义」-ed,ed排比较→UNGK(排大便)

①「原为古语OSHIKKO「******」己表示鸦俘排(参照例1

1)

例11:「喂,你去哪?」「回大人的话,小的要去oshikko……」

「先把头搁在这里,我想小便。」

摘自H·尼夫

「贡达星异闻」

注:贡达星的风俗请参照前章之「标准型便器」。该时代的某些地区,会出现鸦俘与主人对话的情形,可见这段记述中获得印证。

②「叫申」(人类)小便(参照例12)

例12:「起立!」公主对便器下令,然后以它了解的语言补充说明。「我想oshick」

摘自M·奥赫拉

「童话·深情的公主」

注:oshick被确立为命令语之前,可以明白standup的命令也被广泛地使用。warra是厕畜的幼儿语,有一种便桶、椭圆便器之,来自I'iimakewater。(我要小便)的末尾语音与I'iispit。(我想吐痰)的音变成ilspy(即如今称为痰盂),过程是相同的。再者water在家畜语的语汇中又有新意,是象征珍贵神圣的(即与白人相关的)物质名词意味着圣水。

(2)现在只以自动词表示以下的命令。

「受命自动词」命令形OSHICKO「******」且简称SHICKO「****」表示(鸦俘)「起立」「起立指令」,相反的→UNGKO「****」(坐下)

①「原意」(对三能型便器下达的指令)立正(厕蓄知悉的赐饮命令则是「喝下去」(参照例13)

例13:襁褓只能用到自出生后十个月左右,之后必须让孩子独自排便。

就算oshiko、ungko的简短片语也无妨,这样便能立即使用便器。

而且,让孩子倾听畜语唱盘,对后的教育更有好处。

摘自·希孟瑟

「礼仪读本」

注:diapoo是diaper-yapoo的缩略语,为常保婴儿股间

清洁而在垫下放置矮人mens-mideget(第二十八章之1)都是基

于同样的创意。不但没有更换纸或布垫时不愉快的便臭,而且可每隔六小时更换一次,若婴儿粪便异常,矮人还会立即知道,是一种非常方便的产物。)J·S是著名的星际间风俗研究者。

②「广义用法」(鸦俘类的动物)起立。指(狗)用后脚站立。(参照例1

4)

例14:她的犬纽曼是一头被拔去脑部语言中枢神经的狗,可是一听到oshicko以后脚站立的反应却比所有的狗更捷,彷佛在炫耀它修剪的上半身宛若狮般的鬃

摘自J·多尔

「官朵俪伯爵记」

注:关于Q伯爵请参照本章之1「家畜语概论」。纽曼是长狮鬃犬(剪法与旧犬相同一,是最常见的犬名。

(马)奋起奔腾(参照例15)

例15:她跳上马,呼喝着oshicko,狠狠地了一鞭。马儿把她抛至肩头腾空跃起,开始快步疾驰。

摘自E·贾德纳

「来自黑暗星云的女子(长篇小说)」。

注:(同例5的注相同)

③「广义的延伸用法」(原生鸦俘)起立(参照例16)

例16:九月三,清晨未明之际,原生鸦俘畜舍的传声筒中连接传来怒吼着oshicko的声音,画面中的原生鸦俘们纷纷跳起站好,一只雄鸦俘动作稍迟,便被带走喂给巨蜘蛛当活饵。尽管shicko,shicko地为它加油打气但二个小时之后还是会被蜘蛛网五花大绑。这是上午的趣味娱乐。

摘自E·堤赖

「饲育所长记」

注:E·T自身横躺在上,叫原生鸦俘起立,在电视萤幕上观看它们的行止。关于臣蜘蛛参照于第三章的注参照。

④「引申」(矮人)对战(用于众神竞技或斗矮人之场合)(参照例17)

例17:特洛伊战争游戏的天狼星地区预赛决战,昨天由L·杨恩白队与A·巴克史达的蓝队争夺冠军。在裁判N·伍德的oshicko号令声下,二千只矮人刀光剑影,斗数小时,由蓝队获得最终胜利之时,竞技场内已血漂成小河。

摘自「厄伯敦时报」记事

注:统称为「众神竞技」的矮人游戏中,规模最大的正是Trojan-war-game双方分别指数千名武装矮人的战争。情况行如观望浴血奋战的特洛伊战争,因此得名。至于规模较小,使之徒手搏斗的竞技称之为矮人相棋。

(3)「惯用语」tosayOSHICKO(下达起立命令)。使

用厕畜的委婉表现(不论大小便)(参照例18)

例18:「oshicko没必要说第二遍」。M·狄特里的名言。(意指说一次听不懂的厕畜,不妨舍弃)

(故事成语)

注:要求立正站好却必须下达两次命令,表示该厕舍是损坏品。语出M·D目睹儿子连下达两次命令而叱责其无见识的故事,用于处分报废品或无能者的表现。

(参照例19)

例19:「不可同时对二台说oshick」

(金玉良言)

注:因为不能一次使用两台厕畜。

「他动词」-ed。t「由自动词(2)引申」

(1)下达起立指令(参照例20)

例20:男被女夫命令oshick时,不得出言顶撞。如果女夫希望,我将愿意永远被她的玉手蹂躏。因为女夫是男的主人。

摘自T·慕尔

「驯马记·第五幕」

注:悍夫派奇欧最后被其凯萨琳驯服而化身一名贞淑男子的喜剧。

(2)(鸦俘)使之起立(参照例21)

例21:陛下亲脚御临该星之际,苑内庭传达要求全体鸦俘保持oshock之意。

摘自G·费森

「狄铎女王朝史」

注:星名是厕畜制造地的张波特星(第六章)。

(3)(下达OSHICK的指令)使之启动运转(参照例22)

例22:近来,据闻有人将灵魂计算机的起动与制动,用oshick,ungk之语表现,您对此事把持什么看法?

摘自「国语审议议事录」

(柯戴·博委员的发言)

注:灵魂计算机是指在电脑的重要回路内放置矮人,使之拥有灵魂。

(4)「惯用语」toOSHICKaperson(对某人下达起立指令)以对待原生鸦俘的方式对待人,有漠视人格加以侮辱之意(参照例2

3)

例23:据证据测试仪结果显示,被告的涉罪程度达八十多度。因此认定被告对被害者oshick的犯行确凿,得依名誉毁损罪处以缩小刑二级三年,责付被害人。

摘自V·李判事

「判决录」

注:证据测试仪,是指取代陪审员计算证言可信度的机械。缩小刑及其他的司法利度,后章会再详述。

toungkandOSHICKahorse(使之骑马奔驰

)骑马的动作(参照例24)

例24:他虽是男却颇有母之风,孩儿时起便热衷骑马。买小马给他后,ungk-and-oshick的表现都很出。这回他开始向往天马了。

摘自E·派克

「家有野小子」

注:邑司的男多半饶富学识、美术、音乐等才能,勇猛的表现却是女发挥的领域。这位派克就是女权革命首位女总理(第二十章之7)的子孙。

「语史」这是象征鸦俘文化史命运的语汇之一。初期的拼法是OSHICK代用tosayOSHICKO,意指鸦俘的排,自引擎虫寄生后鸦俘与排一事从此绝缘,语尾的O随之省略,被人类借用,成为对厕畜的说明语,转义成为起立的命令语;女权革命后的意义完全被遗忘,演变成代表起立意思的受命自动词,最后甚至他动词化。但是常用于鸦俘类动物而不用于人类,除刑罚用语外也不得用于黑奴身上反之,对鸦俘则不用示用便之意,OSHHICKO一旦离古义,就被视为只表示与排无关的起立动作之意(就像以前用手或纸擦拭股的时代,以「洗手间」一词婉转表示厕所之意一样),之后避免直接表现与排相关动作出现,对三能型便器而言,仅表示drink之意,UNGKO的「大便」的古义被遗忘,从「坐下」到吃同样地被广泛引申般,都是旧家畜语语义变迁的好例子。

(容笔者打岔一下。各例文中揭载年代本可表现出最初的使吊时期,然而邑司纪元年数若以卡尔星一年换算成地球的十八个月,实班意义,既无必要遂将数

字省略)

对邑司的人们而言,OSHIKKO,OSHICKO二词本来只是表现动作(起立与盘坐),与排行为完全无涉。不过对「理解语言的家畜」鸦俘来说却无改变。他们特别把该二词在语尾加上O的字形当作命令句,理解并记忆。至于旧家畜语汇的原义,所有的鸦俘都不知情。不,应该说没有大小便与饮食物观念的它们,就算教导它们原义也无法充分理解吧!不过,将起立命令当作赐饮命令、盘坐命令当作赐食命令的厕畜们,多少有点特权地位。它们洋洋得意,过着乍看下犹若黑奴般的饮食与排生活,职业的关系也使它们能够理解人类的排状况,然而,把大小便当成饮食物,本来完全不同的事物却在大小便和饮食物概念上浑然合而为一,说起来畜生到底是畜生,完全不能跟黑奴们相提并论。厕畜们只能理解food和drink两种概念。它们从口中摄取的固体与体,就是从人类(白神)体内出的固体和体,加上本身不排本不需要排物或之类的其他概念。眼前快步走出的厕畜正是如此。

3。某便器的个体史

这只厕畜已经三十八岁。三十八年前出生在亚波特星的大饲育所时便是这般奇形怪状,而且一出生就立刻接受了体改造手术。发育后便剔除右肺,因为那块空间还不能让胃充分利用。由于周围其他都是相同的模样,所以它本身不觉得这是残废或畸形。用盘玩游戏的婴儿期结束,若未安装畜体循环装置,将能保有个体到三岁,再送至训练所训练。黑奴教师(如以亚波特星球饲育所的职阶而论,相当于厕畜制造工厂的心身驯服人员)会教导完全不会说话的它们理解家畜语,接着要它们膜拜白神像。不过膜拜的对象并非整体的白神像,而是全的下半身局部。女神与男神有着全然相异的神体。两者都长有圣,有的是金发,有的是褐。跪伏在地膜拜后,便要求它们亲吻。每回都飘散着的独特臭气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愉快的芳香,它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气味。

六岁开始小学的普通教育。那是三十二年前的事了,但它至今仍然无法忘记老师第一次对它传递福音时的动。「在另一个世界,天上的宇宙星际,白神是确实存在着的。这三年间受大家膜拜神像的神决定回应你们的祈祷,召唤你们。

让你们嗅闻过去每天嗅闻的扑鼻芳香,赐给你们美味的食物与饮水。这一天即将到来。你们将因此中选。为了接这一天的到来,大家要努力用功……」

与白神实际接触的渴望、身为选中的厕畜觉醒以及未来侍奉神的光辉预

…不断动摇它们的心灵。课业有宗教、学科与术科。宗教是崇拜白神的教义。学科除对应起立动作(服侍小便)、盘坐动作(服侍大便)的赞颂默记外,还要学习白人常生活。若以家具之置任神的室内活动时,不知道其他家具同辈,哪些像它们一样是活体,哪些不是的,名称与功能恐将造成困扰,尤其要详细指导众神的食衣住行等各种形态,因为未必每个部附属在个室之内;为令配合意而被指派到任一场所,厕畜都能从容应对就必须学习邑司世界里的所有通工具、宴会

场所、剧场甚至隐身在高尔夫球场的草丛内的OSC(Out-door

SC的简称,公共厕所之意)。而术科则是指听觉训练的音乐与进食法的实习。实习是以机器人为对象。在体上,所有的B人(BioAndroid生化机器人「第三十五章之2」)无论是肌层的白皙度、质的弹度、黏膜的润度,都与人类白神充全一致。这种白神生化机器人穿着琳琅目的服饰,以各式各样的姿势使用厕畜。它们须视状况提供服务,正是所谓的A实习),尽管接触的只有下半身,但皮肤的触与体温都与白神相同,所以侍奉起来就特别行劲。当学生们摆出正确的姿势,所有的饮水或食物均同于实物,其实是被复制的实物,伴随着芳香与温度,开始释放。白人不像以前的鸦俘,有两便同时排的恶习,小便或大便都是一次训练一种即可。

「俗话说「赐食三回,赐饮十二回」,意思是说一位神只惠赐的食物一三次,饮水一十二次。但那只是平均数量。事实上,你不知道主人会何时召唤你,偶尔也要侍奉客人。不论何时都必须用心地迅速承领恩惠。厕畜族的信仰以心为贵。神若说stand(起立)便是赐饮命令。神惠赐饮水时应在尊前采立姿,伸长脖颈,朝着神的御体神间的饮水孔前进。首先站在神的尊前,一边扭转着伸长的脖颈一边将脸向上仰,入股间孔时打开嘴。时机的掌握非常重要。你必须口,形成一个壶嘴,被圣干扰的话可能无法密合,要特别留心啊!由壶嘴顶住神弯而坐的下方后,切记停止所有的动作,静候恩赐。不过女神们的习形形。有时我们的脸一上去便立刻获得恩赐,有时却要夹紧我们的脸方肯赐予,万一遇到年纪稍长的女神,就必须先以我们的舌头加以刺,诸如此类,切记切记。来,大家实习一下……)

它初次实习承领女神(虽是模型,但他脸部承受部下力以及所受到的冰凉却与人类不分上下的圣水之际,口腔内的粕膜隐隐传来的麻痹让它印象深刻。体注入时会对准化成壶嘴的口腔内的一点,至于哪一点的位置,每具模型都不同,当时则是在瑟缩的舌头中央。强而有力的细反冲上额,接着渐大,随着注入面积的扩增,水势愈趋烈,眼看着快要淹口腔便被食道卷了进去,圣水漫过舌过咽喉时的滋味,使它难以忘怀,而后不知品尝过多少次这不知名的体,尽管每次都有微妙的变化,但那股从未改变的咸味一如当初品尝时让它受到一种瞬间的幸福。「受领难」意指技术拙劣便容易缢洒而出,「品尝易」则是形容女神的圣水。就连不冷不热的正常特,它都认为女神是为了故意自己在体内调整成易饮的温度,而不已。

「再来要介绍男神。男神的神体是一支饮水管。你们必须以口衔接。跟女神不同。这时只要扭转伸长的脖颈即可。把脸贴在股间,用嘴含住即将恩赐圣饮的裨体。绝对止男神自己动手。神体会晃晃地垂下。然后衔住前端,用下捞起似地把管干放在舌上,再整个合住直到管底。记得把技巧练。若让神体纯白的肌肤暴在外,可是你们的辱啊!至于习也是包罗万象,有的只要合住就会立即赐予,有的不就拒绝恩赐,勿忘勿忘。来,练习一下……」

男神(模型一大多身穿裙干,必须先把脖颈钻进去。从孔扣(第七章之4)

的小中垂下的神体确实雪白,不过多半看起来是血鲜润的粉红。每位男裨的长度细部不相同,它必须重看练习。它的口腔打开时可形成直径十公分壶口,比一般原生鸦俘更深更广,即便如此,有时也会遇到含住整支管子时,管前的

包皮(神体通常都包茎一把口茎推开(鸦俘的具触及白神的玉茎实属犯上不敬

,但厕畜口腔内的特殊环境得以免责,一直捣咽喉,圣水直接注入食道的巨大冲体,不过大致上都没那么长且大。横卧在舌上被平稳地支撑着的神体管尖多少有点差距,由于接触咽头,从那里溅而出的圣往往漫过舌,以锐不可当的水势冲洗口茎,朝深处的咽头猛,好比浅滩急般涌入食道。只要衔的不是童神(小孩),男神的圣水不会让口腔全部涨。排完后如果滴了几滴滋润了舌上则另当别论,假设想知悉圣水滋味只能静候那个瞬间的来临,就是在神体即将拔出前重新含住管尖,一边用力留在包皮前端的余一边以舌尖舐(生活形态以被动为主的厕畜,善用舌头的积极是它们生存的意义之一,但以白神的角度来看,如此教育厕畜只是为了省却排后甩去余的麻烦罢了,就只为了等待那一瞬间,持续冲之际便一直引颈企盼,好不容易才能尝到一滴甘的滋味……真所谓「受领易,品尝难」,形容的正是男神的圣水。为什么这么说?兄要含住管尖便能轻松品尝,为何不准厕畜这么做?因为要求它整个含住的话,会直接注入咽喉,不停留口腔。倘若只含一半则会放进口腔内的玉茎,换言之,神的玉茎不能被玷污。要求厕畜「含到底」的作法的真正目的就在这里,至于无法理解被圣水玷污的逻辑的厕畜,只能教导它们「神体忌讳暴」的教条。

「接着,就是进食。赐食命令是ungk(坐下)。表示神即将恩赐食物。女神跟男神都一样。首先向后转,采坐姿往上仰,将打开的嘴巴朝神的食物孔前进。记牢啦!你们的脸必须去贴紧神,要是以为神会把神往你们脸上靠,可就大错特错了!来,练习吧」

实际练习时却比想像中棘手多了。比方说腿长,膝下长度与膝上长度的比例以及大腿的厚度,会使弯而坐时的部高度、门位置产生微妙的差异。听到ungk指令的同时要用眼目测主神的腿长,预设圣下落时的位置后立刻采取坐姿,用脸来支撑降下的神,万一错圣位置,厕畜便无法重新再坐一次。第一次它还无法完全看准,下赐的宝物没有落在壶嘴中央而是落在边缘的嘴,它只好

大费周章地把食物进嘴里,好几次都是如此地胆战心惊……

「以口承领时,若分心咀嚼会妨碍下一波的承领,你们不能出那种差错。连续恩赐的食物再长也不得中途闭口。对赐食的神而言是一种大不敬。因此你们要学会咽不咀嚼的功夫。这是诀窍所在。千万不要做出外漏的费行为啊!来,开始练习……」

邑司白人的粪便与前史时代的鸦俘不同,所摄取的食物的极佳,若以一平均三次的排次数来看,一次的分量应属少量,通常是一条长约四、五公分的固体,应该每次都能轻松地承领并且咀嚼。不过为因应训练中的所有状况,

诸如圆硬的便秘粪、稠糊的下黏便、前面后面细长的二段式粪便、有的粪便却

像以前的鸦俘呈长状……等,必须依各种变化进行测试。第一次实习时,被黏覆盖的四、五公分长的便块三两下就送进嘴里,它慢条斯理地花三十分钟用牙齿与舌头一边开一边溶解品尝——至今它仍记忆犹新,第一次入口的奇妙滋味——当它记这项作业的技巧后,突然有一条长达二十五公分的黏便冷不防地下赐,它大翻白眼,中途忍不住就把嘴巴闭上,(多亏其余的全部淌在脸上,它才有幸初次睹神粮的模样,也知道跟神相较下,神粮的土黄比较接近自己的肤,「圣水也是黄,神雪白的身躯所制造给我们的食物与饮水,颜竟跟我们这般相称!」它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神迹。

结果非常失败!「距离神壶的境界你还差得远哩!」被黑奴老师如此怒责,它到无比羞愧。「可恶!」于是一鼓作气,发奋图强,第二次实习便抓到要先把一段的食物送进喉咙,大半都不咀嚼就直接咽的技巧,当时可吃得不少苦头……

「进食完毕的作业也很重要。舌(清洁以前勿用鼻(干燥)。舌头不用第二遍。把舌头伸直,由前往后拭。前面指的是饮水孔。清洁尊贵的裨体必须用舌头由前往后地清洁食物孔。记牢啦!神跟自己面对的时候刚好方向相反,不过通常都是由前往后,千万别错!知道吗?

来,大家练习……」

如果采坐姿的厕畜由前往后拭,可以使用舌上部位。不但清洁效果较佳,而且舌上的味蕾比舌下多,拭附着在食物孔上的东西时能够充分品尝,使后述的厕畜报告更正确(让厕畜充分品尝也有慈畜主义的意涵。就算白人粪便的味道苦涩(第六章之2)也要让厕畜觉得美味。但那不过是次要的作用。虽然教导它们遵守由前往后的程序,却可能因为坐姿与立姿的身体方向相反(侍奉女神时的脸部方向是一样的),厕畜们总是经常错。尽管清楚告诉它们饮水孔方向,还是难免出错。它自第一次实习以来从不曾错顺序,对此暗自到骄矜自喜。

「让厕畜进食后要求其清洁门之际,通常厕畜的舌尖会先触及会部再向后滑动。

我们孩提时候起早己习惯如此,假设由后往前觉可能不舒服。厕畜的这种习并非天生,而是在训练所接受「由前往后」的严格训练,使之成为习。话说回来,前史时代的雌鸦俘,排便后擦厕纸时也被教育「由前往后」的步骤。因此家畜史学家中,有人主张教育厕畜族是基于这个由来的说法,其实这是误解。

鸦俘不仅有排便时也一同排的散漫习,而且厕纸本无法彻底除去大肠菌,十分肮脏。再说雌鸦俘的部位置较低,会甚短,大部分的个体在擦股时也会擦拭前面。当时基于卫生考量,才教育「由前往后」的步骤。不过我们白人自古就没有这类懒散的习,排与排便分别处理是训练厕畜的前提,舌头每回的清洁杀菌效果也十分完美。首先,我们邑司女(我也以其中一分子的身份发言)的部比较上面,会比雌鸦俘长。所以不必担心卫生问题;)(J·芳达「家畜文化史漫笔」)

「结束后要做谢膜拜。双手合十向神体敬意,以表谢。「谢主赐我们温」,诚心诚意的祷告。来,开始练习……」

虽然有点冗长无味,不过谢膜拜的对象不是女神、男神而是神体,也就是圣孔(玉门)、圣管(玉茎)、圣(贵)。尽管实习的对象是下半身模型,但它依旧明了恩赐饮食的就是在体内制造食物的高贵白神们的事实。肌层与肌肤相触之际,便明白黄皮肤与白皮肤有如云泥之差。低的厕畜就算想什么也无法传达给神。……附女神的股间化成壶嘴、等待释出瞬间的虔敬志石之心;圣水

口内时达成使命的充实;以舌敬捧男神玉茎、恭谨戒慎地使之端坐口内

的专注喜悦;为品尝残余一滴而用自己的舌头亲吻时让味觉集中舌端味蕾的紧张

;用唾溶解圆滚滚的便秘粪时猛烈的苦味在嘴内大肆扩散而有幸独占高贵药

材的骄傲……这些心情无法让神明白,也无法期待她们了解。不过,至少舌尖触

及圣内的神体,在须臾间留下的触已经足以上禀它们无比的心意了……它们是如此地以为。初等课程结束后,十岁起便进入中学就读。此时有「气味的研究」「味觉的研究」等科目,必须学习分析异常神体的食物。健康的众神们与生病的众神们恩赐的食物有何不同?负责全部入积存在凹槽内的臭气,被移植到脸内另挖的呼孔中的鼻黏膜,必须依气味嗅辨。再以舌头试味。然后确实记住不正常的现象是跟众神圣体的哪一个内脏异常有关。从下黏便与肠胃炎息息相关的初步知识,到苦味的多寡而能辨识胆结石,特殊的味道能知悉癌症的初期等,旧时无法想像的粪便诊断终于实现了;它们透过装置在白神机器人下半身内的物质复制机所制造出与原物成分完全相同的异常粪便,反覆练习。为使粪便诊断确切可行,应该了解白神饮食内容,所以「料理研究」必须一并学习。

到了第五年,只要尝一口食物就能完全知悉白神前一天的饮食内容,也能判断健康状态。料理知识几乎高达五百种,全部来自各种的白神粪便。虽是间接,但厕畜认为白人的饮食非常美味。当然,本上是基于白神信仰的主观问题,信仰愈虔诚,美味度就愈高,不过也因为前面曾经述及(第六章之2),白人粪便具有高热量的特。粪便是畜人药,厕畜以外的鸦俘很少有机会尝到这种高贵药材,可能是有幸食用的荣耀,使它们品尝得更卖力吧!纵然是在白人体内通过的残渣,厕畜也觉得味道鲜美——它们只会觉得那气味是优雅的芳香,事实确实如此。

中学课程还教导它们厕畜报告的通信法。每一间SC内都备有一台附键盘的传真机,人称畜人用打字机。利用打字机输入罗马拼音的家畜语,报告白神的体状况。对专用便器而言,这是必尽的义务;对公用便器来说,则是要求时再做。每回进食,必须针对恩赐的神体、粪或、份量、温度(粪温度表示体内温度)、气味、味道、推测成分,神前一天的饮食内容、异常状况等诸多项目做成报告,记录在电脑中。若众神们生病,白人医师在看诊时大多会参考平的厕畜报告。

十五岁末安装畜体循环装置,被活体家具化的同时,还必须通过关于能及全部学科的测验,六十分以上至九十九分,方能合格毕业。五十九分以下是不配让神召唤的废物,添为失败品,得以报废处分,转让给畜胞业者(第二十章之1)。未达七十分者成为公共厕所内的公用便器。人聚集之处的OSC有男女之别,女用厕畜的额头上烙有长的图腾,男用的额头上烙有裙子的图腾,以利区分。

测试分者可继续升大学,接受成为贵族用厕畜的英教育。中学毕业的平民用厕畜技术只有粪诊一项,事实上藉此诊断出来的疾病范固有限。所以还要研习必备的诊学问。尽管无法做到像检矮人那么细微的定量分析,但能定分析哪一部分的内脏异常的范围却一下子扩大了。透过糖分透析知晓肾脏异常之类的状况,不但可以说前所未有,甚至早期诊断的优良技术也是二十世纪医学望尘莫及的。

另一方面,料理知识也获得提升,在三干至一万种之间。一般贵族是三千种,大贵族则有一万种,餐桌上山珍海味的料理大致上是这样,知道一万种料理的厕畜方经得起大贵族的用。因为它们具备透过翌的便味即可推测所有料理的能力。就算不直接尝粪,这些结束大学课程的数万只鸦俘们,可以说每一只都比二十世纪的地球首席厨师知道更多的料理,比第一锐的美食家知道更多美酒,拥有任何一位大学医科教授都望尘莫及的人体生理与病理上的知识。作业中赞颂的圣歌曲目也是,小学只学站立与坐下时的二首歌,中学的义务教育中最少要学十首,到了大学渐渐增至百首。不过,虽说是「赞颂」,在圣水注入的当下早已化身成壶。因为嘴贴着女神圣体的口腔壁以及恭捧着男神圣体的舌头之际,这些肌必须保持绝对的静止——又名神体接触之麻痹效果,(一边棹告一边在心里默唱)。圣歌念诵的实际情况将在后面章节(第三十八章之1)详述。

这些厕畜大学生中,IQ150以上者可再直升研究所,修习成为读心家具的课程。

以神体延长器官的化身为目标,并视之为最高荣誉。硕士可获颁极乐机械(本章之2例3注)的荣衔。

这只厕畜并非硕士,而是修毕大学学分的学士。十八岁毕业时,黑奴总长(制造工厂高级品代理课长。对鸦俘而言虽是总长,事实上黑奴是不能成为课长的一如此祝福它。

「你是众神家畜种族中的选畜(英)。是厕畜族前途奴限的青年畜啊。去吧!前往天国星的子近了。不必再烦恼吃什么喝什么了。神会慈悲地赐你饮食,让你过着荣耀的人生!别忘了,厕畜的骄傲……」

匆匆二十寒暑。毕业后的它果真立刻被买走升天,安装在德兰琼森勋爵的船,时光游艇的SC内。后来那艘时光游艇在母亲转让给女儿时,自动成为宝琳的所有物。它现在附属于驾驶舱内,则是自宝琳去年新买一艘崭新的飞碟起的事。对于琼森一族,尤其是奉为主人的德兰、宝琳两位的「下关系」,它都了若指掌。尽管只在时光游艇航行时侍奉,却能从饮水的味道中发现主的体异常而提出「紧急异常报告」,因此获得前烙印名誉Y字勋章,两三回的干练老手。厕畜不愁吃喝地悠悠活了二十载,回首时可有一丝遗憾?

一只只便器都有这样的个体神史,但宝琳一概不知。对她来说,这只厕畜不过是「附设在时光游艇驾驶舱内的厕畜」。连个体也一曼无认识。当然,在导探问下,应该会想起它就是附设在母亲德兰转让的营时光游艇上的厕畜,也是重置时栓至新飞碟上的那只厕畜之类的事,然而表面的意识上却不认为它是特别的厕畜,只是一只无论走到邑司领土的任何地方,一吹口哨就会出来的标准型厕畜罢了。

对于生活在智慧器具中的邑司人而一言,器具的智慧早已不足为奇。oshick的指令对厕畜来说正是生存的意义,是神赐饮的天命,但就是邑司的立场来看,就象厕所内按下冲水把一样,是一种附属与生理作用,一不知进行几回的起立命令而已。

4初试便器

宝琳一句oshicko的命令竟有如此复杂的背景。她简短的起立命令,那只厕畜解请成drink的信号,麟一郎听成语的「小便」,克莱儿则是完全不解其意。

那只厕畜间言转向右边。当它接近跨开双腿等待的宝琳时,厕畜解开盘圈的脖颈,脸部向上仰地扭转着,迅速而捷地不断伸长……即将触及长股间的瞬间,它的右手抓住了宝琳的左脚,

左手抓住右脚。只见长的股间开启一个大,厕畜的脸立刻隐没其间。头一回目睹这般光景的克莱儿印象十分深刻,像蛇纹管似地不断伸长的脖颈彷佛一场恶梦,厕畜的脸突然隐没在长下,不知道是什么魔法变成的古怪东西。

俗称塑钢的合金通过特殊的微弱电时会急速延展,切断电后就又恢复原状。在邑司工业界利用这项特质制造了各式生活产品,其中之一就是孔扣。在一直径2历米平圆的金属片正中央有一个用铁丝穿过般的小孔,这枚金属片被人们广镶于布料上。电通过时会延展成环状,宛若直径三十公分的铁丝环(男镶在内前面,会形成王公分的环。方便茎滑出;而女服装则在此处说明一。由于布料具备自由伸缩的特,所以能在瞬间开启大。孔扣镶嵌的位置相当于古时男人西最下方的M扣位置。厕畜全身因为能源线而产生微弱的电,当它的双手触及使用者长的任一部分,没有指甲的指头就有电极作用,使孔扣开启。手一离开等于切断电,便能恢复原状。原电力强至万一使用中一不留神使厕畜离手的话,就会发生厕畜的脖颈束紧形同绞杀的结果,因是家具的一种,所以用「损坏」来表达更好

。孔扣被镶嵌在除黑奴服(如后述,一种服装造型一外所有的长与内,因此邑司人们的排行为完全不必劳烦自己的手。就像要一条条解开内细绳的未开化人,看见二十世纪人塑胶钮扣的内到不可思议般,二十世纪人觉得这种塑钢孔扣犹如被施了魔法,不过习惯后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服饰配件了。

当然,也能随意自行开关。

想必各位读者已经察觉到了吧?前面(第六章之1)宝琳见克莱儿忸怩难言的模样曾说了一句「想摸脚啊」,正是取自厕畜的手触碰时能开启孔扣的婉转社用语。如同二十世纪人用「洗手」代替「厕所」,邑司白人则用「摸脚」取代「厕畜」(tohaveone『slegstouched)。此外也有别的方法,如「给汤」(togiveitsoup)「给饭」(togiveitameal)「听祷告」(toletitpray)等等。(比「说oshick」「说ungk」是更浅显的

表现)

水平伸长四十公分的头部擂似地波动起伏,显然正在下咽。尽管没有一丝排的声响,专注留神的克莱儿也猜得出隐没的部位正在进行什么样的作业。

她很震惊。事后回想虽也到难以置信,但当时最令她吃惊的却是年轻女站着排的事实,反倒不是跨开的股间贴着人脸,承载着下身或把人当成便器之类应该大惊失的景象。

可能因为宝琳的态度如此轻松自然,以及厕畜五体中最接近人类器官的头部隐没见,看见的部分全是不忍目赌的非人形状——尤其是从马蹄瘤的凹槽水平伸展的脖颈消失在长内,使人联想到接水机的橡皮管——加上宝琳阐述的鸦俘本质论在不知不觉中动摇了克莱儿的潜意识,才是最大的原因吧?先前克莱儿极力反对宝琳的说法是为了心的情人。第一次见到被宝琳力身下代替坐垫的畸形侏儒,接着又有一只腿的人大飞奔而出,只是理地告诉自己他们是人,对宝琳对待人类的方式到疑已,情上并无任何反。宝琳主张它们不是人、是鸦俘、足一种智慧猿猴的论调,本为了让她宽心。不过就为了宝琳的结论指称她的情人麟一郎正是那种鸦俘,克莱儿才反驳。

撇开表面的意识不谈,她对足凳没有同为人类的意识。Sym=pathy(共生)团体。

那只厕畜也是。对脖颈状似橡皮管的奇形侏儒也没有一丝同类的意识。她并不介意体当作便器的行为。因为她不认为人体是那副模样。不如说她比较在乎宝琳的姿态。是货真价实的同类。看宝琳跨开双腿,微弯呈半蹲姿态的模样,克莱儿不由得想起美国之旅中看到的卫生马桶(女立姿用便器)。不能坐下如厕的她甚不安,最后不敢用就出来了。

宝琳愉悦地完成示范,朝膜拜的厕畜抬了抬下颚「明白了吗?来吧,喊一句oshicko试试。」面对宝琳的动,克莱儿心中最犹豫的竟是自己必须用那种姿势解手。

然而吹散心中犹豫的正是那股迫不及待的意。见别人小解时早就受不了了。她念着自己也不明白的咒语「oshiko」

克莱儿模仿她跨开双足,部微沉。虽不以为厕畜是人,但当人脸升上来,长上打开一个觉它的厚圈成O状附在出的部周围的刹那间,伴随着恐惧而来的是阵阵后悔,尽管没有人勉强她。

是人吗?

内心的疑惑重新涌现。「它不是人。没有人脖子如此细长。」——「不,她曾说过足凳本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如今只能说它畸形……」——「怎么可能叫人类做这种事?那样兴高采烈地伸长脖子面而来的怪物,绝对不是人,是鸦俘以外的其他动物。」

自问自答在瞬间的踌躇中结束了,之后的心思便被忍的膀胱得到解决的快所占据。不必朝下的窘态给了她卫生马桶所没有的安全。人类不可能一口气咽下多量的体。中途必须换气休息。那个怪物对克莱儿倾泻而出的竟能若无其事、从不问断地饮,令她到不可思议,其实还是因为她从自问自答中得到的领悟吧!自己排体经过嘴巴正贴着股间的脸孔,收纳在这怪物的体内,以前无法想像的事情竟变得如此理所当然。部下方有脸孔支撑着,没有任何不稳,就算放松腿肌也不必担心,这使她愈来愈觉得半路的姿势不再使人困窘了。换作昨天以前的克莱儿,只会认为人脸紧贴部充意味,定让她混身爬皮疙瘩……

觉有一点搔,想必是温热的气息吧,猜想的时候却看见长颈已经拔出盘卷迭好,头颅咯登一声搁在理了颈线的凹槽上。克莱儿想拿纸擦拭,部却没有一点濡觉。厕畜双手合十朝她膜拜。不知「谢礼拜」教育的克莱儿也明白这只厕畜怀着心的喜悦。

果然不是人。是活的器具。

比想像中平淡无奇。但这是克莱儿第一次体验邑司文化的纪念瞬间。而后她大概不会再把体内排出的东西随意丢弃了吧!距离以她的姓氏来命名的黑奴名酒诞生也不远了。

岂止等到抵达卡尔星或地球别墅,在尚未离开196X号球面之际,克莱儿似乎早对邑司文化倾心了。恐怕已经问始相信鸦俘家畜论以及智慧猿猴的存在吧?……当然,她对麟一郎的情坚定不移,试问她,她也必定如此回答。可是她的潜意识呢?适才听见宝琳命令厕畜的语言是语教她无比错愕,彷佛发现非同类的畸形侏儒竟与心的情人有着意想不到的共通,所以下意识已有预未来可能背叛他吧?

麟一郎一如先前匍匐在地。两名女子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耳里听见的更衣、解手之类的对话去推测。如果第二次听见OSHIKO的他目击厕畜作业的情况,就算从此以后全身瘫痪,他也愿意留在原来的球面上。因为他对足凳与畜人犬的同类意识一定也适用于厕畜,而且也无法忍受那种随心的画面。不,即使他什么也没看见,他对这趟与克莱儿同行的邑司之旅开始有种不祥的预

却因为信赖她诚挚的眼泪与甜的情意,才抚平了完全不知克莱儿内心萌芽某种意念的麟一郎的不安。

吹一声短促的口哨命厕畜归位3C的宝琳,默不作声地示意克莱儿望向圆桌上的立体雷达。细长的直立圆筒飞行物突然出现在立体盘的正上方位置。前来接的时空圆筒船「冰河号」已经抵达这个球面了

第八章前往二千年后的地球

1圆筒船」冰河号」

一个多小时前二名中学生正在滕达山山脚下采蝶,突然目击一圆盘状物体坠落在山中,受少年旺盛的好奇心驱使他们立刻转向山路往山中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注视着前方的天空。原来,突然间一个巨大的圆柱物体彷佛凭空出现似地浮现在空中。直径三十公尺圆形平底,高一百公尺的完美圆柱状,本人大概会联想到茶叶筒吧!光滑无窗散发着橙橘光芒的物体离地垂直,静止不动。

「啊,大圆柱!」

「和厄隆那次一样。刚才那个果然是UFO!」

一九五二年十月,南法厄隆市圆盘与圆筒伴随出现,事后还留下「天使头发」之称的奇特蒸发纤维后离去,没有一个对「幽浮」兴趣的人不知道那个UFO史上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二名少年兴高采烈,恨不得快点抵达现场。直觉圆柱体静止不动的下方想必是刚才目击的圆盘型UFO。未知的物体、世界之谜、里面一定有外星人……不知不觉他们拔跑飞奔了起来。

山路沿着溪蜿蜓而转,二名少年终于来到有间小木屋的山空地一角。

「啊!小木屋……」

「UFO!」

小木屋被垮了,上面坐着一架犹若末完工般部分毁损的圆盘型UFO。

而圆柱型UFO悠悠静止在正上方离地约三百公尺的上空。

话说飞碟内的驾驶舱——

突然响起一串铃声。宝琳切下开关,立体显影机出现德莉丝的半身像,她对其姐说:

「好像故障了,上不来吗?」

「嗯,无法运转。用牵引线吊上去吧!」

「知道了。我去准备蓝光放线,稍等一会儿。」

匆忙谈后影像消失。宝琳看着克莱儿道:

「等会儿空气会变蓝,别担心。」

话一说完没多久整个舱内便被蓝气体包围,站在窗边的觉好像黄昏情境,同时出现搭乘电梯时的上升,桌上的立体雷达显示的「冰河号」船体正在快速接近扩大中。

「对了,克莱儿小姐,我该如何把你介绍给大家呢?」

宝琳略带担忧地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是前史时代的人,一定不肯让你搭乘。如果能够慢慢地解释并说服他们也可以,但却无法使他们立刻同意,因为这样做是违法的!所以我想了一个点子。你就说你也是邑司人,跟我一样在时光旅行中失控坠毁或是你任地擅自主张着陆而降落在这个球面上。不过又因某种因素造成时光机故障而无法回去,加上严重撞击使你丧失过去的记忆。除了记得名字是克莱儿外,姓氏、出生星球、经历甚至连邑司人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事故发生前,你捕获的鸦俘忠实地守在身边侍奉你照顾你。然后,我坠落时被你所救。

我一见你就认定你是邑司人,你看见飞盘的时候,朦胧中似乎也想起自己是出生在邑司的某殖民星球上。所以我决定带你回来,如何?我编的故事还可以吧?」

「好吧。如果不这么说就不能搭乘的话,只好出此下策了。」

「对你来说,不曾见识过的事物多如牛,丧失记忆的说法应该可以暂时蒙混过去。就快收进舱底,他们马上就到了。」

紧接着蓝光消失,飞碟瞬间静止。

跑到飞碟近旁的一名少年因为突然间深蓝光圈的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忍不住尖叫出声。

随后跑来的少年看见眼前突然冒出一道纯蓝光柱时悚然一惊,随即停下脚步。

那道巨柱来自离地三百公尺上空的圆柱体整个底部。光束与地面垂直放,完全罩住飞碟。大约一分半钟,光柱消失。教人惊讶的是飞碟也不见了。站在光柱中的那名少年指着上空说:

「它升上去了!周围全是蓝光,伸手不见五指,但我的手摸到了UFO的边缘。它在向上移动……」

抬头一看,圆柱型UFO的圆底有一同心圆的黑圈正急速地缩小,很快就化成一个黑点消失无踪。

「该不会跟照相机的构造一样吧?」

「嗯,开启门把UFO收回去又关上。」

「那道蓝光是什么东西啊?」

「为的是不让我们目击UFO升空吧!」

「天啊,消失了!」

再没有比消失更贴切的形容词了。因为圆柱体UFO就这样在两人抬头观看的视线内凭空消失。白云飘浮的晴空教两人到格外地眩目刺眼。

二名少年愣然地站立着,宛若蜘蛛丝般轻柔的蓝线飘拂在他们脸上。环顾四周,那种奇妙的东西还有几在周围飘散。

「真的是天使头发!」

「那是太空船啊!」

「好想一睹外星人的真面目噢!」

兴奋地谈着的两人并末注意到旁边有一条脚步匆促的灵猖犬穿越离去。

后来他们再三指证那艘圆柱体UFO忽然消失一事时,大多数的人们部认为两名少年把超音速飞行夸张化了。他们深。对于圆柱体是时空船、天使发是蓝光线空间牵引线的残迹等他们全然不知。他们却直觉认为圆盘与圆柱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警方据他们的报告进行现场搜索,结果发现两匹马的尸体与麟一郎的衣物,太空船的说法摇身一变成了苏联的秘密武器,至于二名德男女离奇失踪一事则报导成疑似逃亡或被绑架至东德或苏联,最后只有这二名少年深信自己真的看见了太空船。其实也不能说他们不正确。虽非他们想像中的外星人,但UFO中的那些人确实不属于二十世纪。

2三贵族登场

室温调节功能可能也故障了吧?上升时舱内突然变得很冷。突然间门被人从外打开,一名美少女飞奔进来。原来是德莉丝。她的个子比姐姐高,大约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头上戴着的马球帽藏不住那头浓密的金发,帽檐下是一对深蓝得彷佛黑湖般的杏眼。说她非常美丽,脸部线条却又稍嫌刚硬而且表情悍,但嫣红的十分可。宽格条纹的马球上衣掩去了她隆起的部。跟一个小时前克莱儿在显像机中看到的是同一件衣服。可见她无暇换下马球运动装就坐上「冰河号」了。先前看不到的下半身,修长的双腿套着一身的骑马,脚踏一双长靴,右靴的靴筒着一条鞭子,鞭柄在外面。皮革泛着漂亮的淡红光泽,克莱儿不知那是洗靴奴以泪洗靴的天马皮革,还拿来跟自己刚下的马靴比较,觉得自己那双马靴有如乞丐鞋般破烂寒酸。更甭论衣料了。幸好听了她的劝把衣服换了。

如果穿着那种衣服、鞋子岂不羞死人了。

克莱儿到年轻女应有的放心与足。

接着又走进两个人。克莱儿无法分辨对方是男是女。就穿着打扮来看似乎是女人。德莉丝没修指甲,可那两人的指甲上却擦着彩鲜的指甲油。其中一人身穿类似和服全衣的长礼服,长及地的裙上绣着花朵图案,映入趴在地上的麟一郎视线一角,几乎错以为走来的是身穿和服的本妇女。另一人虽着长彩鲜,至于上半身穿的衣服,若以二十世纪人一般的观点视之应该是女人穿的衬衫,觉上非常华丽,比起克莱儿惜穿的轻便套装更像女人穿的。前者的金发编成辫子垂在脸庞两侧,后者将浓密的亚麻头发往后梳扎成一把,头上戴着一顶无沿小帽,丰姿绰约。尽管服装与发型都疑似妇女,面容与身躯却是十足的男。穿和服的那位比克莱儿矮一点,穿长的那位看似一百八十五公分其实穿着高跟鞋,所以显得高大。从他们身体的线条和藏在衣袍下的强壮肌,分明是男无异。长的股间也明显地鼓起。

两人相貌堂堂。金发的那位,一看就知道是宝琳与德莉利丝的手足。纤浓的眉,长长的眼睫,线条优美的鼻梁,樱桃般的淡粉红,肌层如玉贝又似的琥珀,而且没有胡髭,不过却是一张男人的脸。而亚麻头发的那位,若以美男子论之也许略逊前者,但轮廓线条很有个,充了年轻的朝气。他有两道英气人的浓眉,大而明亮的灰眸,鹰勾鼻,受光眷顾的麦肌肤,也算得上是一名美男子。前者举手投足之间一如衣饰非常地女化,后者却不同。但淡然微笑着的柔和神情看在克莱儿眼底,女气质还是多过了男。两人的年纪都在二十几岁左右,后者比较年轻。

话说回来,体上倒没有不分男女或半男半女般变态,如果能够理解奇特的男服饰是基于不同的风俗习惯就不会觉得错了。他们的举止如此优雅斯文,躯体到底还是男。说起男人,克莱儿从未遇过两人都旗鼓相当、浑身充魅力的男子。尤其是那名年轻男子比前者少了一点柔气质,就连身为二十世纪女子的克莱儿也深受引。德国籍的克莱儿身材高挑,对自己过高的身材一直怀有自卑,所以宝琳和德莉丝也同样高挑一事让她觉得很安心。

前来的男女分别戴着戒指,戒指上镶着漂亮的宝石。只是二名男子都戴着手环,其中一人甚至戴着耳坠,女则末佩戴。是马球服的关系吧?三人相继与宝琳拥抱、亲吻并献上祝福,每一回都有不一样的芳香袭向克莱儿。究竟是每个人都用不同的香水?还是各有特殊的体味?但她万万不能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她现在扮演的是一名邑司人……

宝琳逐一地介绍三人。

「克莱儿小姐,让我为你引见。这是我妹德莉丝·琼森,十几岁的小姑娘噢。是个运动,马球队的正式选手,计划在下一届的奥运中拿下五项竞赛(相当于二十世纪奥运的近代五项竞赛)金牌而努力练习中。旁边这位是家兄赛西尔,已婚,目前是梅儿莉·得莱帕伯爵(女和男的称谓和曾经的相反)忠实的君,专攻家畜文化史的学者。古语也很厉害。他的主人得莱帕勋爵是国军中坚干部(狄铎乔尼肯宇宙帝国中央军司令官、地球都督、大将军、公爵的通称。后章将再详述)的参谋,而且被推举为星际战争竞赛(各惑星相互对抗,令鸦俘军队战斗厮杀,比较战术优劣的竞赛)的卡尔星球代表军。得莱帕伯爵是素有名望的古老家族。而那位是得莱帕勋爵之弟,威廉·得莱帕少爷,虽是一介男子却热挥刀舞剑的快意生活,是厄伯敦赫赫有名的野男儿噢。他具备黄金虫大赛的A级证照。这位是克莱儿小姐,在我危难之际是她出手相救。至于姓氏我们待会儿再谈。在威廉名下加上少爷称谓,是针对已婚男子的君以为区别的未婚男子姓名之冠称,也是女权制度确立后,男子童贞受到重视后所发展出来的新名词。称呼女的小姐、女士依然沿用旧有的惯称,而男的少爷、君则相当于二十世纪的小姐、夫人的称谓,若撇开爵位不谈,梅儿莉·得莱帕小姐与赛西尔·琼森少爷结婚后便通称为梅儿莉·得莱帕夫人君。男方赛西尔必须冠上得莱帕的女方姓氏。夫人、君的称谓就等于以前的先生跟太太。

克莱儿与他们一一握手。宝琳说道:

「这位小姐的遭遇相当奇特。因此至今连自己的姓氏、出生星球都毫无记忆。」

「什么?她丧失记忆?」

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宝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明一番。从坠落事故、克莱儿搭救、发现带着鸦俘的她是邑司人,到知道她丧失了过去的记忆、纽曼又咬伤了鸦俘……一如先前套好的故事情节。

当宝琳谈起克莱儿不认为这只土着鸦俘是鸦俘而把它当人类一样看待时,三人惊讶不已,坦白直率的德莉丝哑然失笑,却被其姐责备。

「总之她失去了邑司人的生活记忆,过着原始的生活,所以我打算帮她恢复记忆。」

宝琳大声说完后,便用克莱儿听不见的低语与三人商议。

「记忆恢复前的她和前史时代人没有两样。当她发现飞碟并且走进舱内后,眼睛看到,耳朵听到,好像就记起一些了。如果她的反应有点奇怪,绝不可以嘲笑她噢。因为她也一心地想找回失去的记忆,

反正她不是平民,一定是殖民星球的贵族。」

三人一致同意,决定尽己所能帮助克莱儿恢复记忆。他们不会对她投以冒失无礼的目光,反倒对身趴在室内一角、服侍过女主人的土着鸦俘,不曾收敛他们好奇的视线。

克莱儿到不快。她不喜的未婚夫被亳不避讳的目光上下打量。假设他们注视麟一郎的视线让她觉得带有敌意或否定的评价,也许她会心生反。然而他们的目光并未如此。甚至连轻蔑的意味也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只是纯粹的好奇心。他们看待麟一郎就像自己看见一匹新马时所的目光。那教克莱儿渐不安。她突然想起刚才宝琳口而出的语。难道我错了?麟真的是那种似人而非人的鸦俘?这个疑问开始在克莱儿的心中萌芽。

3腕式话器与颅内受话器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到楼上的船舱吧!」

相互介绍完毕后,德莉丝说。

「我不能离开麟,我是说这只鸦俘,健康的话无所谓,可他现在全身麻痹…

…」

这回她不能说濑部先生了。既然假装丧失记忆,意图冒充邑司人,迫不得已只好称麟一郎为鸦俘,不过克莱儿并未忘记这趟旅行的目的是解除他的麻痹症状。虽然麟一郎是不是鸦俘的怀疑心开始在克莱儿的心中萌芽,但距丢下麻痹痛苦的他不管而自私地接受邀宴的心境,还有一段时间。或许怜悯的成分多过情,可是克莱儿从没想过要离弃他。

……然而大家并不了解。

「瞧你,就算你再重视它,也不必对鸦俘讲情义讲到这种地步嘛,要我们把你这个贵客扔在这里,自顾自地逍遥自在,也说不过去啊!」德莉丝说。

「你在不在身边都一样噢。注之前它不会有任何变化的,而注又要等到抵达目的地之后……」威廉也说。

「才一个小时嘛!要是不放心,我让别人帮你看着,毕竟不在二十世纪的球面了……」

宝琳差点口而出:再这样犹豫不决,就不像邑司人了!

面对他们轮番劝说如何救助麟一郎比较高明,克莱儿渐渐被说动了。旧时代人的身份被识破一切就前功尽弃。正当克莱儿不知所措之际,俊美得连女人都心动的赛西尔红着脸嗫嚅地说道:

「恕我直言……你的鸦俘必须进行导处置噢。士着鸦俘跟我们人类一样具有泌系统,麻痹症状会使它无法排,备受折磨。以前曾经发生过捕获的旧石器时代人在归途的时空船中因膀胱破裂而死的事件,从那之后,因攻击牙而被麻醉的鸦俘通常都会入导管。更何况任着鸦俘赤身体下去将使它染肺炎,所以有一些处置是势在必行的。

幸亏有人注意到了,直趴蹲在旁、听觉神经紧张的麟一郎暗自庆幸着。室温在进入时空船舱后似乎正急速下降,从刚才就略寒意。随着一波波袭来的寒意,膀胱的也逐渐涌现。

已经更衣解手过的克莱儿受不到寒意与意」因此并未特别留心,所幸赛西尔是这方面的专家,对土着鸦俘的生理状况非常了解。

「赛西尔说的没错。」宝琳立刻出言附和,其实她都忘了,连忙抢话解释。

「我本想处理却碍于游艇上没有设备也没有黑奴……」

「这艘船内应该两者皆有……」

「我立刻代黑奴。」德莉丝做出结论。

「克莱儿小姐,你还是别旁观的好,黑奴比较习惯面对那种场面……」

对方的意思是鸦俘的排作业会污染人类的眼与手,最好予以谢绝,可惜克莱儿没有会意过来。不过思及自己先前的动作,想必麟一郎也有生理上的需要。

至于目击入导管的作业,使克莱儿踌躇了起来。她与德莉丝的想法相反,克莱儿承认麟一郎的人格,认为他是一个昂扬男子,亲睹那种场面会使她到羞涩。若是悉彼此身体的夫妇也许无所谓,但两人始终保持纯净的神恋……赤身体会染肺炎这句话,听在她的耳里直觉认为对方有意为他添加衣物。如果克莱儿知道那句话代表某种意思的话,说不定她会采取别的行动。不过对鸦俘本就全的事实一概不知的克莱儿,无法理解话中真意也无可厚非。她用那种送病人住院时的心情请求他们:

「既然如此,就万事拜托了。我愿意离开现场。麻烦你们带路。」事到如今,也无法严词责备听从对方建议的克莱儿。

德莉丝按下左手腕上类似手表的表把,盖子打开后凑近嘴,低声代着。

「我们在船库的飞碟驾驶舱内,客人带着土着鸦俘同行,它被攻击牙咬伤,尼安德塔人用的棺器有吧?立刻从猎物置场派二名过来。」

这是腕式送话器,使役黑奴之用的间接小型指示机。活体家具发达的今,贵族依然在家庭里畜养黑奴。因为上阶级有很多地方必须维持一如既往的生活型态,所以光凭活体家具是不够的。例如进餐时要求侍候的仆役站在后方听令差遣是贵族家庭的习惯之一,这类侍候的仆役并非鸦俘而是黑奴。他们是从白人家庭内使唤的仆役中择选出最优秀的黑奴,称为侍者或随从,构成黑奴的最高阶层。

黑奴是半人类,不同于鸦俘,人权多少受到承认,因此黑奴体内不能安装读心装置(能够安装的高OQ的黑奴也很少见)。对他们传达命令必须利用超短波放送。所有侍者都经脑外科手术,在耳廓内的外耳道下方安装受话器,接收固定的周波数。当命令传到指示机也就是烟盒般大小的送话器时将形成一个你广播站,立刻化成电波送至侍者耳中再还原成音波,于是耳内回响的就是主人的命令。虽然须以某特定的受信人为对象放送,但被使唤的那方没有拒绝受信的自由,即便沉眠的时候,也无法阻止耳内充的命令。这就是颅内受话器(此物并非仅用来接受主人的命令。比方说邑司贵族都有健康防御装置,就是指以短波接收主人心跳并整书整夜倾听放大功率的从畜)。不过要主人们一一记住各侍者的周

波数或

每次下令就要重新设定,实在麻烦,因此通常会给侍长一台直接指示机,自己则利用间接指示机命令侍长。间接指示机以侍长们耳内受话器为对象,只需数人的周波数即可,构造十分你。这就是腕式送话器。各侍长必须透过脑波追踪装置时列掌握旗下十几名侍者的目前所在位置,接收命令后,再选派并监督适合的侍者完成工作。又名中继奴,一般职场单位部有一组,「冰河号」有好十几名黑奴所以分成三组。德莉丝搭乘的同时就戴上了该船专用的腕式送话器。

「克莱儿小姐,你尽管放心啦!走吧,大家去上面的大厅。」

德莉丝率先迈步前行。宝琳催促似地劝克莱儿一起走,克莱儿谦让地说:「我随后就来……」

宝琳、人犬纽曼、赛西尔、威廉等人依序前行。克莱儿打算留到最后,安并鼓励麟一郎几句后再离开,不料得莱帕少爷停下了脚步,微笑地伸出手来等她回应;待克莱儿返身走近舱内一角时看见赤身体四脚伏地的鳞一郎,似乎察觉到自己为了这名泥巴的黄皮肤男子竟让阿波罗般俊美的青年久候。于是不发一语地转身向右,挽着阿波罗般的手一同离开。

把趴在地上的麟一郎孤独地留下,与足凳、舌人形为伴。

——克莱儿别走!别抛下我一个!

他在心中拚命地叫喊,奈何动也不动,教他焦急难耐……

舱内愈来愈冷,意也愈来愈急。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九章各分东西

1皮肤窑

走在柔软的质金属地板上几乎没有一丁点的脚步声,不过趴俯在地、神经被折磨得异常锐的麟一郎却注意的到有人正走过来。

——是克莱儿回来了吗?

他欣喜地期盼着,门开了。

「是它呀?」

结实的嘛!」

「看来它是在这舱内掉衣服才全身赤。你看,有骑马装跟长靴哩!低的鸦俘竟既能够骑马……话说回来,这皮质还真差啊。」

「嘿,还神气到拿鞭子哪!」

伴随着下鄙的对话,映入麟一郎视线一角的是拾起克莱儿留下的皮鞭的黑手与黑颈。似乎是两名黑人。

「本以为是少夫人捕获到的猎物,看来好像不是?」

「嗯,刚才走来的途中行礼时不是有位客人吗?是她饲养的鸦俘。」

「饲养的鸦俘?它没有项圈哩……」

「蠢猪,人家事后登记不行吗?这鸦俘好像很习惯珍侍候。你看,背上光滑平坦…」

「不久之后那位贵客就会为它雕出漂亮的花样了,在这块宝地上。」

啪一声,皮鞭轻轻地落在麟一郎的背上。一名黑人似乎在试着耍刚才拾起的马鞭。

「喂,你这样做好吗?这名土着鸦俘的背可是「鞭之处女地」。你没有奉命……」

「才怪,我又没有鞭打它,只是开玩笑嘛。」

「是吗?总之今天我会把事情往上呈报。」

「岂有此理,我又没有鞭打它……」

认定鸦俘听不懂对话的两人,亳不避讳地谈,一边把起麟一郎放在担架上,让它手脚伸直,呈仰卧姿态。

麟一郎的眼角扫过他们的头部,首先便联想到「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因为两人头上戴的铁圈像极了孙悟空头上戴的金筋,在脑后绕一圈于前额部位合拢,略往上翘起。其实那是他们耳内收讯装置的天线,跟前述的颅内受话器一样都是侍者一族的体一部分。

担架被抬出飞碟外,来到船舱桃高的天井下。虽然眼珠无法活动看不真切,但是他看见他们类似半袖衬衫五分的白制服背上,绣着与先前纽曼额上刺青一样的徽章,前也有数字。麟一郎不明白那是什么,猜想数字应是代表各个侍者的固定编号。挥鞭的是G8号,另一个是G13号。

两人身高都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由于黑奴食物中酒转化素(第六章之2)的副作用,所以平均身高都被限制在一百六十五公分以下。

高高的天花板然变得低矮。原来已经来到了猎物置场。温度徒然降低。大概接近冰点。

「可怜的家伙,起皮疙瘩了。」

「马上就暖和了……喂,鸦俘!」说着突然改成语,「你啊,以前像人类一样穿着衣服吧?很麻烦是吧?放心!只要睡进这口棺里,包你一劳永逸水灾麻烦……」

「你的身体不再需要衣物了。要到庆幸啊,这是你主人的心意哩!」

「再不久饮食也变得多余了。」

黑人们口口声声地谩骂嘲讽外加令人骨悚然的预言。下担架时可以看见周围的情景,可惜看见的是与卧一般高的数座基台上放着类似埃及木乃伊棺木,一间杀风景的居符合人体的形状,几乎觉不到空隙。他的脚底被涂上不知名的药剂,接着棺盖盖下。本就全身麻痹的身躯,这下子连耳目功能也被剥夺,完全与外界隔绝。

壁渐渐膨起来,覆住了身体表面。呼无碍。同时温度上升和体温相同。觉就像入浴般畅快,原来如此,怪不得不需要穿衣,麟一郎这才理解先前黑人话中的意思。这套装置好像可从外部作,导管徐徐地入了。当急迫的膀胱获得释放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暗暗谢那个名叫责西尔的白人。然而他却觉得不舒服了。从被膨迫而微张的双之间,有什么细长的东西溜进了口中,不断地动着,活生生的,似乎是蚯蚓或水蛭之类的条虫。那东西爬过麻痹的舌头,从咽喉缓缓地滑进食道内侧。真令人作呕!

不需要对各位读者说明吧!那就是引擎虫的幼虫。它进入胃部后附着在胃与肠相通的开口,使尾部急速地成长。婴儿鸦俘出生后立即食,约需费时十小时,若为成年鸦俘约需一百小时才能使尾部完全成长。在那之后的一百小时大概又会生出各种是非吧……

不一会儿,觉得门又有异物入。「又是虫吗?」麟一郎忖度着,不过这次不是虫而是细长的管子。濯肠吧?只是灌肠器好像太长了点。几乎直达肠内深处。其实这是肠内注管,鸦俘专用的投药器。除了「神药」之外,原则上肠内注是针对鸦俘的给药方式。他们口中的设备就是指这个?鳞一郎不知情由,其实那正是皮层窑。更令他吃惊的是黑人们的服装。原本以为是半袖衬衫五分,事实却是上下连身,犹如连身的内衣。这款设计是为了方便使用真空便管的蛇头器,不过,主要的目的是在惩戒鞭笞之际能够立即要求部。在邑司世界,无论何处的侍者固定的工作服形式就这种连身样式。麟

一郎发现腹腔内进暖乎乎的玩意儿,「这是哪门子的灌肠?」,才正觉奇怪间没多久体内竟开始发烫。原来弹极佳密不透风地裹住全身肌层的质金属,温度正徐徐升高。而且早就超过了体温,高达摄氏四十度以上或五十度吧?淋漓的粘汗不断渗出,」全被质金属收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白人分明是命令黑人们把我放进保温箱中保暖,为我排

这个箱子无疑就是保温箱。这些臭家伙却欺负我手无缚之力,把我当玩具耍下恶心的虫子,恶作剧地灌肠,还故意高温加热折磨我,使我痛苦。可恶的黑人!他们本没有遵从那位和善的白人的命令!克莱儿啊,你可知我受着这样的苦!快来救我!为何我必须承受这种无谓的拷问?浑身发红烫热的麟一郎在心中惨叫。声声唤着克莱儿。遗憾的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温度反而愈升愈高。不知已经摄氏几度了。心脏没有爆裂实在是奇迹。甚至可以受到入腹腔的体依然源源不绝。棺盖外的二名黑奴正忙着各种作业。被麟一郎误以为无谓的拷问,其实并非如此、并非全然无谓。他们绝无恶作剧的意思。「新捕获的一只士着鸦俘正在船库的飞碟驾驶舱里。全身麻痹。立刻前去提领加以处置。」在猎物置场工作的黑奴只是遵从侍长的指示,执行练的作业而已。首先放入窑内,进行导处置,令其食引擎虫,接着就是正在进行中的皮肤强化处理。

什么是皮肤强化处理?那是剖擎虫寄生在鸦俘身上的同时必须进行的手续。鸦俘本该全。可是放任习惯穿衣的土著鸦俘全不管的话,将会导致肺炎。因此在饲育所出生的鸦俘会立即进行皮肤强化处理,至于土着鸦俘也应在捕获后尽速处理,才能探身适应气温的剧变。尽管高热带来烈的痛楚,但这项处理对使用鸦俘的人类而言是必要而且有益的,所以鸦俘受到多大的痛苦都不在考量的范围内。这跟为了让狗儿看起来风神俊朗而不顾它的痛苦也要修剪耳形的道理是一样的。不必要的加害等于违反了护动物的神,然而对人类有用的必要加害却是被容许的。动物承受这种痛苦是应该的。

话说回来,窑内的高温是必要的吗?当然,是必要的。

解释之前,必须先述及一种称之为血媒剂(cosanguinin)的酵素在已经解开酵素支配人体生理的秘密,而能够任意合成任何物质的邑司活体化学成就中,血媒剂与酒转化素(第六章之2)并列为利用价值最高的发明。血中的异常成分全由肝脏收是人体原有的生理机能,但若加入这种血媒剂,异常成分就不会被肝脏收。而且在皮肤表面施以高温使之排出油汗时,微血管现象将异于常温下的变化,迫使受到血媒剂媒介干扰的异常成分附着在皮肤的细胞上。这是广泛应用的现象,调节各种素附着的温度,得以对活体表面的细胞自由染,电气焊笔便是基于该原理的发明,诸如要求在气异常的行星环境中作业的铁皮畜人,便是使其活体皮肤细胞特殊金属化。……至于这种血媒剂的详细运用,还是留待后克莱儿视察皮革工厂时再谈,现在先针对麟一郎受到的处置进行说明。

在他肠内的是皮层强化剂溶解成血媒剂的药水。从皮肤提炼的有机化合物中有一种名为皮肤素的物质。用离子处理,使纤维化的皮肤纤维富绝热,被视为重要的衣服强化用原料,相对的,用杂于处理使细胞膜增强对冷热的抗力,便是皮肤强化剂。以固定温度摄氏八十度持续约四十分钟,便能使药剂沉淀附着在皮肤细胞中,让皮肤纤维混织的衣服溶入皮肤底层,能够忍受严寒酷暑。表皮的汗腺也全部关闭。只有出汗功能与绝热功能发生变化,其他如肤、肌肤触、触觉能力等均无影响,不过对皮肤纤维会产生相斥(因为离子的处理方式相反一的反应,长期接触皮肤纤维质地会出现皮肤剥离现象。邑司所有的衣料都混纺了皮肤纤维。接受过植皮式的皮肤强化处理后,身体已经没有穿衣的

必要了。这项处理仅针对不需要任何衣物的动物也就是鸦俘,并未扩及白人与黑奴。

是的,鳞一郎正在接受这样的处理。温度计的指针指向摄氏八十度。四十分钟之后,当这艘时空极速船抵达二千年后的地球表面前,他都不得不在这具棺木状的烧窑里,也可以说是埋葬旧用的棺木中麟一郎的忍受炙热灼身的痛楚。肠内的引擎虫的尾部差不多也开始要伸长了吧?

2灵与矮人

当麟一郎在圆筒船最底层受尽折磨却只能无声地呐喊着克莱儿的名字之际,克莱儿正愉快地在最上层的会客大厅里与人谈笑风生。墙上悬挂着象派的画作,角落摆有开着奇特巨花的盆景树,花朵的异香愉悦地挑逗着她的嗅觉。树枝上挂了一个圆形鸟笼,羽紫黄混杂的漂亮鹦鹉歪着脖子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克莱儿。挂在后面墙上的留声机出来的奇幻音乐,连生于德国音乐素养极深的克莱儿也是头一次听见旋律如此优美的响乐。

五人围成一轮月般一一落坐。畜人大纽曼横卧在宝琳脚变。起初对男人们穿着华丽的服装到异样的克莱儿,习惯后觉得跟欧洲骑兵队的红制服差不多,一点也不古怪,反而有另一种美。

克莱儿像是放下心来,不再窘态拘谨。宝琳善尽主人之职对她嘘寒问暖,坦率开朗德莉丝也与差不多同龄的克莱儿气味相投,她说:「觉跟你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呢!你是贵族噢。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了。我们称呼你克莱儿,你也称呼我们名字吧,如何?在座的各位?」

此言一出,彼此显得更融洽了。正因为赛西尔是古代史专家,对于曾在二十世纪球面过的克莱儿特别兴趣,而威廉也明显地表出对她的好,态度万般亲切。适才走出船库登上大厅的途中,在走廊上遇见正要前往船库的二名黑奴,克莱儿正想为跪伏在地避开一行人的黑奴回避时,挽着她的威廉不容反抗地制止了她。他要她忆起人类没有必要对半人类回避的规矩。每次因为无知所犯下的奇怪言行都受到矫正,如此才能恢复记忆。

知识上分明相隔了二千年,却像受邀到亲友家作客船让人到舒服自在……

克莱儿想。

她挂念着没跟麟一郎代一声就离开,以为他们已让他穿上衣服,安排他就寝,一厢情愿地安自己之后,心中的担忧也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威廉的男魅力正一点一滴地占据了她的心房。

她叙述着目击飞碟坠落、发现宝琳的事情始末,有意无意地只述及自己一个人,不曾提起麟一郎的名字,听者都以为使宝琳清醒的正是克莱儿。赛西尔想采究她在二十世纪球面的生活与丧失记忆的原因,但宝琳制止了他:「克莱儿的心情还没有平静到可以谈那些事。等她恢复记忆之后,再以完全客观的角度描述岂不更好?」

威廉也不反对,他表情认真地说:「没错。先决条件是帮她寻找出生的行星。克莱儿,我帮你。」

「谢谢你。若能在各位的鼎力相助下返回出生星球,实在不尽。关于发生在地球上的事故我还无法解释,的经过倒是可谈。将来一定有机会说明白的,不过我有点累了……」

克莱儿话说完,宝琳便道:「来点灵(soma)吧。恢复体力的同时还能帮助记忆。」她对德莉丝使眼

德莉丝明白,对着腕式送话器低语。

「送灵过来。」

一名手捧膳盘的侍者走进大厅。除了前的数字不同外,装束与正在处置麟一郎的黑奴一致。他前的编号是2号。突然旁边响起一串异声打断了响乐优雅的旋律。

「灵,灵,灵,时间,到了,灵。」尖嘎的叫声教克莱儿吓了一跳。原来是鹦鹉。

是什么东西?饮料吗?思索的空儿,一张圆型茶桌不知从何处自动地滑过来,直到圆圈落坐的五人中间时才静止不动。茶桌中间立着一支像火柴般细、铅笔般长的子,旁边站着一个高十四公分的玩偶,右手像握杠杆似地握着子,左手则把住扛在背上的大袋封口。是桌上摆饰的圣诞老人玩偶。白胡须是一植上去的吧?红三角帽,红外套,白滚漫以及黑长靴,如果这个尺寸原封不动整体放大十二倍,简直就像真人一样。

侍者在桌上摆上五只空杯。

圣诞老人玩偶松开握着子的右手,突然迈步前进。举止动作完全没有普通玩具那种生硬笨拙的样态。多么巧的机器人啊!克莱儿佩服不已。

「我要二个,给客人三个。」

宝琳说。玩偶一边摇晃着腮的胡须一边行礼,从背上扛着的白袋子中取出圆锭,依数放进两人的杯内。

「二个。」德莉丝说。

「我也是。」赛西尔说。

「我一个。」威廉说。

犹如依各人喜好在咖啡里放砂糖一般。玩偶逐一行礼,依言放入指定的锭数。候在一旁的侍者端起茶壶,为每人杯里注入热气烟云般的绿体。浓郁的香气在屋内弥漫。

「想起灵了吗?要让汗水的气味芬芳的话,每个人都得喝呢!」威廉一口二口地啜饮着,「灵又名人类,当米凯欧星球的巨大宇宙树伊格德拉西尔一年一度盛数万朵花时,就教空中矮人们去采集花……啊,你记得了是不是?

吗?」

「得莱帕少爷在担心呢!」宝琳一面笑一面道,「因为他打算跟你一起遍历邑司,寻找你的出生星球。他是那种一天没有灵就活不下去的男人。所以啊,你若不喜,他就得乖乖闭嘴。不过呢,若你喜的话,旅行期间就要有一天陪他喝上五次的心理准备。」

克莱儿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后,便一口气地喝完。灵和西德被联合国军队占领后开始行美国传来的东西可口可乐有点雷同,带着几分空云幽缈的口

「喝过后,我已经记起灵的滋味了。我以前很喜,现在尝起来倍怀念……现在也一样喜噢!」

她望着身边的俊美青年微笑地说。

「祝灵,也祝福你。」

威廉笑容面地高喊一声。

「二十世纪人会觉得很像可口可乐。」克莱儿看着赛西尔那边说道。

「可口可乐?」其他人并不清楚。

「是吗?听说前史时代末叶行一种可口可乐的饮料。我是透过文献资料知道的,而你却是在中尝过那种味道,很宝贵的经验。真的吗?味道像灵?」

赛西尔好像很高兴逮到炫耀自己古史学问的机会「不过可口可乐不像灵

样深入常生活吧?撇开味道不谈,是不是比较接近可可亚、咖啡、红茶之类的饮料?这是提出下午茶时间的说法被灵时间取代的国语学者的意见。」

「你所言甚是。我终于想起灵是多么深入常生活的饮料了。」克莱儿艰涩地答道。

此时桌上的玩偶动了一下,胡须晃了晃。

「这个玩偶的机械装置真巧!」

克莱儿语毕,发现大家表情奇特,正在思索说错什么的时候,威廉用晒成小麦的手一把抓起玩偶,拿到她眼前,摊开手掌。

「它不是机器噢。这是背袋人或香料圣诞老人之类的一种餐桌矮人。喝灵时,放入香料锭的道具。想起来了吗?」

白哲的大手掌上,身穿红外套的玩偶站了起来,转身行最敬礼。它的动作、白胡须、眼角与额头上的皱纹等栩栩如生的一切酿成了丰富的表情……若是玩偶,也太过巧了,它是活生生的小矮人。这就是餐桌矮人吗?刚才还听见空中矮人的名词。当时以为是蜂似的昆虫。这类小矮人就是叫做pigmy吧?跟「格列佛游记」中小人国的小人一样是缩小的人类。二千年后的世界竟然出现这种幻想中的生物。难道这些自称来自遥远的天狼星世界中也有这种小人居住的星球吗?

「嗯,我有点印象了。矮人,还有各种功用吧?」克莱儿故玄虚地说道。

「当然,矮人的用处是无限的。」

克莱儿听威廉说话的同时,发现一身圣诞老人装束、留着胡须的小矮人,漂亮的面容下窟居然偏黄:心底闪过一抹昏暗。俊美青年把小矮人放回桌上,它捷地走向中间的子。接着圆型茶桌自动地,不,应该说在握着杠杆的小人作下滑开了。

「这儿也有。」宝琳把鹦鹉笼取下,拿给克莱儿看。「这是鸟笼奴隶,现在只看见母的。」

通常鸟笼底盘都很脏,这只鸟笼却干净得光彩照人。她看见笼底有个差不多大的小矮人穿着类似中世纪骑士的甲胄的衣服,衣彷佛为了搭配鸟羽般分别涂上紫黄二。手里拿着的铁铲像扮家家酒用的小勺子,正忙着把刚刚从鸟股落下来的软粪挑起,扔进旁边的口。笼底大概有二层。区区鸟粪对这样的小矮人而言有如一座小山,是一起浩大的工程。笼底的角落还有一个,一个姿态相同的雄小矮人爬出来,利用一个类似从井里打水的吊杆装置,让下方水龙头出的水进桶内,再使劲地提上来,准备将上面的饮水器装

「这一公一母是侍候鹦鹉的奴隶。」鹦鹉的主人如此解释,「鸟主人脾气暴躁,动不动就用尖嘴或利爪伤害它们,只有回到自己的窝里才能下甲胄。如何?想起来了吧?」

在鸟粪散落的双层笼底下筑巢,隶属于鹦鹉主人而侍奉一生的鸟笼奴隶,从它们工作的样子可以知道,无疑是具备智慧的人类缩小版,把它们放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饲养实在……

「那盆树也住着奴隶。叫做花矮人。」赛西尔也话。

克莱儿心惊跳,吓得说不出话来,德莉丝似乎觉得她惊惧的模样很有趣,在长靴里的天马鞭,指着正在演奏优美的第三乐章响曲的壁挂式留声机说:

「那个携带式的管弦乐团也是噢!」

「那个留声机——是收音机吧……」

「我就知道你以为那是收音机。」

德莉丝一笑,似乎早就利用腕式送话器传话,一名强壮有力的侍者已奉命入内,将墙上的箱子取下,拿到克莱儿面前后开启。像一只大型皮箱附有把手。盖子开启时……

「瞧,一群你的小矮人。」

「天啊!」

原本不愿显出内心惊异的克莱儿忍不住大叫一声,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觉唐突。既不是留声机也不是收音机。箱子里约莫有五十名穿着褶服的小音乐家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手持乐器,依循指挥家的指挥井然有序地演奏着乐曲。就运箱盖被开启,五张脸在上面窥伺它们也依旧认真,不为所动。

原来箱子里是小矮人的管弦乐团……

「怎样?想起来了吗?」德莉丝眼中协笑意,持鞭的手挥了下,侍者立即恢复原状。黑奴关上箱盖,壮的手握住把手,把箱子拾到一旁。克莱儿不由得说:

「横着拿比较好吧?」

她担心里面的小矮人们会往下掉,被垮了。

「底部贴着引力板,怎样倾斜都不会有事。」威廉在一旁解释。「这艘船也是。宇宙船的地上都铺设了引力板。」

「的确。我想起引力板这个名词了。」克莱儿理解得很吃力。

「完全记起矮人的事了吗?」宝琳说。似乎打算在克莱儿说出奇怪的话之前先做说明。

「一点点。我想请问它们是出生在哪个星球,就是类似小人国里里派特的星球……」

「唉呀,这不是想起来了吗?说对的真正名称啊!太好了!」德莉丝天喜地的说。

「是呀,矮人族的最大产地就是小人国牧场(里里派特)噢。你是真的想起来了!」

不了解星球名称与「格列佛游记」之间关系的宝琳,明知克莱儿并非邑司人却莫名其妙歪打正着到不可思议,她暗呼侥幸,继续说道:「别的星球也有矮人牧场,不过小人国盛产的是野生矮人。你之所以记起,一定是以前去那里玩过矮人。」

「我现在可一点都不怀疑克莱儿是贵族了。」威廉喜笑颜开似的说。

乔纳森·斯威夫特(1667-1745)从疑似自时间旅行者口中听闻过

邑司文明。此事可由「格列佛游记」中的小人国「里里派特」、飞岛国「勒比由答」、畜人「yapoo」等推测得知。斯威夫特为何能在火星二颗卫星被发现的百年前就对这二颗卫星知之甚详,至今仍旧是谜。应是得自未来人的知识。」

(大英百科全书之「斯威夫特」项目。

「这你体积是怎么来的?」克莱儿问。

「那是缩小鸦俘的变种后代。」

「缩小?把原来的人类缩小……」

「不是人类噢,它们本不是——」

「啊,我是说「原来的鸦俘」……它们是鸦俘缩小后的动物呀?」

「对,原物的十二分之一。」

缩小的言论选人指出谬误时克莱儿也无心纠正,她尚未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间已经承认鸦俘是异于人类的动物观点了。

「对了。」得莱帕少爷不知想起什么,突然一脸灿烂地对德莉丝说,「那件事就给矮人定胜负吧!」

「好啊!」德莉丝应和着。

「你们在说什么?决定什么?」

宝琳一问,男子面红耳赤地解释:

「不是啦,到了厄伯敦,我与德莉丝想争取继你之后克莱儿小姐的宴会。」

「若要透过斗矮人决定,幸存末亡的就送克莱儿当见面礼吧!」

身为将来琼森家一家之主,拥有继承母亲处分权的宝琳如此表示。

「如果我选的矮人幸存,我愿将最近搜罗的珍玩当作陪嫁叫那矮人双手奉上一艘置物船。」

「如果我赢了,」德莉丝不服输地说,「我就让克莱儿在我的马厩中挑选一匹上等的好马。」

「让骑着旧马的克莱儿回忆起畜人马,这主意真是妙极!」宝琳赞同地说。

「我也得想想该送什么好。」

得莱帕伯爵君一边玩着金的发辫一边喃喃自语道。

3矮人种的历史与现状

一千六百年前左有,天狼星系被一举征服,人类由新地球的首都璀亘迁移都孕卡尔星球的厄伯敦时,畜人制度完成期的三大发明之一的活体缩小机被研发出来了。将动物放进完全密封的吊钟状水品瓶(现有更方便的水晶服一中后。启动水品共振机,再照特殊的放线,钟瓶就会缩小,瓶内的动物也随之缩小。由于活体各细胞分孑会依一定比例变成呼出的空气被排出体外,因此只要缩小的动物能够维持原来的个体,将呼出的空气与其他个体呼出的空气分离保存(也就是说只要密封瓶未毁损),透过逆装置还是可能再度恢复原形的。于是可逆式缩小法能任意地变换活体的尺寸。这对迁都时的运输作业可说是一大福音。换言之,运送庞大人口时只需暂时缩小,等到抵达目的地后再复原即可。一开始并未对人类测试而是先以鸦俘作为实验对象,缩小后发现极少部分的宇宙线疾罹患率有增高现象,最后只好严人体使用(不过后面将会述及,法律对白人也制定了缩小刑的罚则),尽管已经预料有罹病危险,为求运输效率的提高以及经济方面的成本考量,决定缩小机的使用对象以黑奴与鸦俘为主。不过实验结果证明,缩小比例超过二分之一时雄的生殖能力将会消失,所以明定黑奴的缩小比例不得超过二分之一(一般的说法是黑奴之所以又名半人类正是源自于此)。不过鸦俘却与黑奴有所区隔,没有顾虑人权的必要,若想提高装载量,缩小比例也要随之提高,但自从知道超过十二分之一会产生智能退化现象之后,缩小比例就被限定在十二分之一了。事实上运输能力已是十二的三次方,也就是提高了一千七百二十八倍。说到这里,变换各种缩小比例来运送缩小鸦俘后,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在缩小的状态下,时间似乎会依缩小的比例而加速。对缩小三分之一的生物而言,正常人的四个月相当于它的一年。若是十二分之一的生物,活一个月就相当于加了一岁。体缩小的同时,人生也随之缩短。利用这项特质,活体缩小机被视作成长促进机应用。比方说畜人犬是将刚出生的短腿鸦俘关在天井低矮的房间饲养二年,期间内以基础训练养成它四脚爬行的习惯,假设以它的十二分之一形态饲养(天井低矮的形状必须改成吊钟式),时间就能缩短成二个月,二个月后再透过逆装置还原,虽然失去繁殖能力,却能以剽悍的二岁犬只之姿承受后的训练。

缩小机被世人广泛地应用,却因运送途中发生事故,致使钟瓶破裂,瓶内的空气逸出,就算抵达目的地也无法恢复原形,缩小的鸦俘只好成为殖民星球人的玩具,岂料偶然间被本国星球的贵族撞见,正合了他们空虚无聊时的猎奇兴趣,把这些当成「活玩偶」般珍视,就这样,原本缩小的形态不过是为求运输方便和促进成长而采行的权宜之计,一转眼竟被用来足人类的私,于是一开始就以生产玩偶为目的,不再保存呼出空气的缩小鸦俘诞生了。

既然玩具是一种永久的需要,要求缩小鸦俘自行繁殖而非逐一放进缩小机,也是自然的趋势。然而诚如前面所言,能力只存在于二分之一以上的比例,被制造成玩具的你动物本无法自行繁殖所幸缩小机发明后经过五个世纪。终于开发一种具备生殖力的十二分之一缩小鸦俘品种。鸦俘中也有被誉为thoroughbred的纯种血统。地球征服者马克将军担当旧鸦俘之首的天皇一族,带回新地球首都璀亘的廷献给女王,从此以后成为廷御用,在王室饲育所内培育繁殖,是能优越的纯种鸦俘。海伦三世为庆祝公主克莉丝汀娜十二岁生,将二百只十二分之一的缩小鸦俘编成一支「活娃娃兵团」,赐名「矮人中队」做为礼物,不用说,自然是以纯种鸦俘为主,却意外发现兵队中有一只竟能持续保有能力。也许是突变种,但纯种鸦俘发生这种状况绝非偶然。它被命名为亚当。由于他持续保有能力,被迫每天数回以雌缩小鸦俘为对象制造后代。

他的对象被称为夏娃一号或百号等以号码编列,这些夏娃大多是母女直系亲属。

也就是说为了制造变种,他被强迫与女儿、孙女、曾孙女等以此类推的关系进行配。于是亚当身后留下一群小人族被公认是鸦俘的一大变种,称之为矮人种正是来自克莉丝汀娜公主的娃娃兵团「矮人中队」之名(正式学名为「小畜人」)。它们二十四便离母体,一年半后完全成,可繁殖至六岁,十年即老化衰亡。体上的所有器官寿命都缩小成十二分之一,唯独智力及其他神状况与一般鸦俘并无差异,是一种高智慧动物。

矮人种的问世在鸦俘文化史上具有副时代的意义。不但了解矮人始祖亚当夏娃以降的系统图,更因世代替迅速而成为遗传学、优生学、育种学等领域最佳的实验动物。它们的体完全是人类的缩小体。并且取代了医学上、生理学及病理学的实验鼠,让实验更轻松,更快得知结果,便捷之处比原生鸦俘多出不少。

不过,若以历史观点视之,最大的成就应该在于机械工学的应用。命令脑波的能量再低(意指OQ低的平民)也能起动读心矮人。因此它们成为机械回路中的活体零件,所装载的全自动装置被应用在生产(这是平民的工作)的过程中。以灵

魂电脑为代表的所有灵魂机械正是因第三次机械自动化而生的第五次产业革命的

基础。夸言体积有如高楼华厦的人工智慧一下子变成千分之一大小的光景,对二十世纪的读者来说,最浅显易懂的比喻就是真空管收音机改用电晶体后体积急速缩小化吧!总之,矮人种与读心装置的结合,在文化史上确实肩负着革命的意义。」

但还不仅如此。一只只放进缩小机内制造的时代不过是高价位奢侈品的「活玩具」罢了,小人国的大牧场才是真正的量产。何谓小人国?大气稀薄而人类无法居住的星球,换成呼量小的矮人应可轻易存活。于是这类的惑星之一(参照例七),意即猎户座汐星圈第六行星一被挑选为饲养矮人专用行星,人类居住在气密式圆顶间中,外面设置野外饲养场,专门用来收容、饲养、繁殖矮人。这便是矮人牧场。该牧场在一次事故中导致放牧中的部分矮人成功逃,不知不觉中它们发展成在户外猎食,与野化的同伴成群居住,最后赢得了小人国的称呼。有生态学研究宝库之称的这颗行星,邑司贵族们私下部叫钓池。因为大气层不适合人类居住而必须头贵族外无人能够享受的消遣之一。因此克莱儿已使众人对她的贵族身份深信不移了。

伴随量产而来的广泛实用之路大开。在大厅内克莱儿见识到的餐桌矮人(香料圣诞矮人)、鸟笼奴隶、花矮人等,以往活体家具无法触及的细微领域,由于使用了矮人而展现出新的活力,这类的应用范围是无限的。例如书桌矮人(负责搬运书桌的文房四宝)、香水童子(住在化粒台的屉里,经常背负香水瓶,视主人之意洒香水)、浴池矮人队(头戴潜水帽,十二只为一组,潜入主人浸泡的浴池中为其洗身)、晶垫(将皮肤加工化,切断四肢的矮人体放进鞋内当作脚心垫,又名鞋底矮人,因连续承受力平均寿命是一般的十分之一,大约只有一年。属消耗品,使用者除了脚底获得极佳的弹好外,行走毫不疲累,且能取脚底分泌的汗水油脂,有利足部美容。邑司贵族的鞋内一般都有)、襁褓(diapoo,diaper+yapoo与生理你畜一样,全身表面患有海绵状皮肤癌,具有收污血、污,可常保股间卫生)、检定小畜(代替实验鼠成质药品检测之用。检矮人乃其中之一)等等……。甚至是从花丛

中采集灵原汁的空中矮人(将截断下肢的矮人以活体浆糊与超小型空中车接着

固定。其他用途甚广),以往利用鸦俘都无法去辩别到的细微作业。如今可以使它们跟蜂与鸟一样从事相同的工作。故障时还能自动修复,黑奴监督机(就是后述的核对黑奴记报告的机器,也是附有矮人的人工智慧)、犯罪度计算机(又名「证据测试仪」。结合百名接受法官特殊教育的矮人,是一辅助裁判的工具。听取证言,判定真伪,以灯球表示。百盏灯球都亮,表示涉案程度百分之百一、神喻机(又名「女王预言家」。将最大的灵魂电脑与各擅其场、学有专的万名矮人合而为一,成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最大机械,是女王御用的立法咨询仪)等高度智慧的机械一一诞生。平民专事生产,贵族专司政治与司法,此乃邑司白人的职务分配,至于后者因大部分由灵魂机械代理,贵族在安逸度的同时,亦能做出正确的判决,实行优良的政治。

矮人比原种鸦俘多出的优点,正是迅速的世代替可以透过优生配集聚地达到品种改良的目的。刚才威廉的赌注「置物船」,其实就是「活体七福神宝船」。像布袋般的大肚子、福禄寿的长形头,每个皆跟原来的形状一模一样而且是活生生的。全部都是育种技术制造的畸形矮人。比方说,像福禄寿尖长帽子般的头部,便是用放线使之突变,从那些畸形矮人中选出尖头者令其配产生下一代,使变种确立。染体手术发明前,就是这样以原生矮人为,不断地制造出珍贵的变种。除了体之外,如音乐天才也是透过配确立纯种血统,全都不足为奇。对这些小矮人进行为期一年(相当于人类的一个月)的训练,当每个都有了顶尖的素养后,让它们附属于超小型钢琴,装进自动演奏的八音盒内,或编成一组,变成可放进皮箱中的携带式管弦乐团。这些高级玩具有别于先前列记的实用十名矮人,每一名若置身在二十世纪的地球世界无疑均为一的天才音乐家。

乐器虽小,但能卓越,绝不逊于二十世纪人的演奏家。除了音乐,拥有某种技能的矮人也逐年地被生产问世。当中被择定的武术一项正是下一章将要介绍的小斗士。斗士就是源自于原生鸦俘的畜人决斗,自古便是邑司人士风行好的娱乐。由于矮人化,使矮人决斗变成一种非常轻便的娱乐型态,可以带到室内游乐场,尤其承袭盎格鲁撒克逊人传统而热赌博的贵族们,一点小赌也要「让矮人定胜负」,所以在极短期间内就已普及大众。以琼森家的财力来说,不仅府邸内,就连「冰河号」之类的太空船也备有一套优秀的小斗士。趁着尚未离题前,先让读者明白这些基本常识,接着还是回到克莱儿与麟一郎这边吧!

另外,本节多次提起的你畜,其实是身高三公分半的五十分之一缩小物,多少有点弱智也无所谓,可以说是道道地地的一寸法师。有姆指人之称的上等你畜,负责主人头部五官的管理任务,如眼仆(修剪睫、去眼屎)、鼻仆(修剪鼻、去鼻屎)、耳仆(去耳垢)、口仆(平常负责去牙垢,偶尔代替牙签)

等。除了肠内你畜与生理你畜外,还有各种部寄生动物,有道小童子(又名隧道男孩,第四十五章之2)之称的低等虫,以黏环境内的作业为天职,以及修剪仆,头敲打者,吃仆等各种。细节就留待后章再述。

第十章矮人决斗

1小斗士之柜

克莱儿站在游戏室中央的黑箱子旁,像有什事情即将发生似地,挑起了她的好奇那是一个高八十公分,长宽各一公尺左右的四方体、固若金汤的大铁箱。

四面各有四层的屉,顶上留有十公分左右的边框,正中央是边长八十公分的正方形竞技场,周围架起高约五公分、十公分的绳索。对角线上立着蓝与白的旗门应该是两方的标志吧:屉上印有BOXING(拳击)和FENCING(剑击)之类的格斗技名称。当竞争的当事者琼森小姐德莉丝与得莱帕少爷威廉在掷骰子的时候,克莱儿想要足旺盛的好奇心又想佯装邑司贵族的自重与自制,本无法理解何谓格斗,不过,从亲妹妹口中得知而深信克莱儿丧失所有记忆的赛西尔,得意地想将腹的鸦俘知识诚心诚意地传达给这位美丽的贵客,虽然克莱儿没有请教他,他却自顾自地开始说明。

「它们自己叫这个小斗士之柜为屉宿舍。十六个屉中四个是徒手组,其余为武器组。徒手组有四项竞技,拳击、摔角、柔道(这个名词使克莱儿猛然的忆起麟一郎魁梧的体格)自由搏击(没有任何制的一种搏技,源自希腊)。武器组从剑、到罗马武士决斗的刀盾,依十二种武器分门别类。至于选择哪一个屉柜就由骰子点数决定」似乎已经决定了。德莉丝拉出标有OLDYAPOONFENCING(古武畜人剑击)的屉格。从旁一窥究竟的克莱儿又大吃一惊。那是小人住的公寓。屉呈等直角三角形,横竖均有状似矿物标本箱的狭窄隔间。一个屉柜大约有百个单位吧。一间间的居室里置放着小巧的家具,当中身穿和服的矮人或坐或卧。都梳着奇怪的发型。克莱儿不知道那是盘在头顶或脑后的发结。被拉出的进了天光,小人们抬头仰望,看见宝琳一行五人,立即端坐,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德莉丝凝神望了片刻,便道:「就它吧」她将皮鞭夹在腋下,伸出右手抓起其中一只。迅速地剥去了它的和服,坦前有着跟纽曼额头相同的标记,背上则烙有MUSASHI(武藏)的七个文字。全身足刀剑伤痕。着相扑兜裆布的白东西,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布是状似白金的质金属。除了这件白金裆外,身上没有任何遮物。看面容好象很年轻。

把武藏放在左掌心的德莉丝,撅起她那被似有若无的汗遮着的鲜红嘴,噗一声,对左手掌吐了一口唾沫。矮人仿佛正在等待似地双膝屈跪双手伏地,把脸贴近唾沫后开始饮。虽然只吐了一口,对矮人来说却有相当的份量。威廉也朝掌上吐口水给矮人饮。它背上烙有KOJIRO(小次郎)六个字母。

「这叫勉励之唾。」赛西尔解释着,

「可以瞬间提养神。现在好象变成开赛前的仪武之一了,比赛胜了的话」

「再吐一次唾沫。」克莱儿试着猜测,「勉励与劳均吐之以沫,我有印象噢,渐渐想起来了。」

「那个劳之唾,」德莉丝听了也口道:「要你给噢,因为赢了的那个要送你啊。」

克莱儿不知觉的用舌头了下嘴。两名战士手掌朝下,在赛台两端的蓝白旗门外等候时机到来。有个年老的矮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穿着奇装异服,其实是印着标记的和服与和服裙,正在检查赛场的绳索。它是裁判。

「结束前必须决一胜负,中途就别休息吧。」

事先已同威廉商量过的德莉丝,不悦地用右手皮鞭突出的前端戳剌并暗示正在检查绳索的裁判矮人,矮人立即以利的声调下达指令。

「中场无休,开始:」

裁判让两名战士从门外进场。小次郎是个红脸的中年汉。

「很采的决斗哩:」赛西尔开怀似地说。

「鸦俘的刀法不重突剌而以斩击为主,看起来有趣极了,要它们身就是想仔细端详负伤状况。老练的小次郎在过去三年里参赛八十八次,其中有七十二次手刀对方。武藏虽然年轻,过去半年却也参赛十五次,杀了十四人,论经验,小次郎比较老练,论格杀率,武藏比较厉害。这是一场采的竞技。那,最后会是谁赢得举办派对的主办权呢?」

详细解说的他,手里握着从两名战士居室内取出的二张战绩卡。

裁判矮人要武藏绑蓝头巾,小次郎绑白头巾,接着递给它们武士刀,说了一些话。好象是语,克莱儿听不懂。德莉丝似乎等不及矮老头说完,大叫道:

「OSHICKO。」

三名矮人惊愕地抬头仰视,但下个瞬间,两名战士已经丢开刀鞘,蓄势待发。

克莱儿不明白被德莉丝心浮气躁地打断的裁判究竟说了什么,好奇的她开口询问,赛西尔答道:

「啊,那个啊,是固定的开场训词。大意是说此乃献给天神的神圣竞赛。在众神之眼下进行生命赌局之战。不忘亲尝圣唾(圣唾是从saliva转借而来的家畜语,特指白人的唾沫。)之荣耀,倘若有卑怯之行也莫辜负赐唾于自己之神。」

利地为克莱儿翻译家畜语后,又道:「对它们而言,我们是连一口唾沫也被珍视如宝的众神。除了矮人,所有的鸦俘们都有这样的信仰。只要与我们身体有关的,无论唾或更肮脏的东西部是它们疯狂崇拜的对象。」

「的确,我想起来了。」克莱儿合赛西尔地说,而那个膜拜自己的厕畜也浮现在脑海里。威廉看了克莱儿一眼。应该说那二人还是那二只呢?小斗士依旧保持相同的姿态。两人都双手握刀,武藏横在身前,小次郎摆在头上,两者的姿态都令克莱儿到新奇。其他四人仿佛见惯了般,头接着地换心得,如正眼(中段姿势)、大上段(举刀过顶的姿势)、有无破绽之类。连克莱儿也瞧得出双方都是格斗的高手。

「直到一方死亡才能分出胜负」克莱儿猜测的说。

「大致都是如此。今天这个屉格至少会空一间下来。再从小斗士饲育所补买一个,不过能在前烙上琼森家的记号,住进这个屉(宿舍),死在箱顶上(赛场)是极高的荣誉,被买回来的家伙都很活跃。听说饲育所经常透过选拔赛来择定中选者,所以琼森家柜子里的家伙个个都是高手:唉呀,打起来了!」

突然问小次郎飞奔上前。双方白刀相。再度分开对峙时,武藏的肩膀与小次郎的左臂双双开始血,两人匹敌,双方赌上自身生命用自己全能力拼杀以为能提供观赏5人的最大娱乐。这就是两名战士这一生最大的荣誉。此时5位白神在箱子面前围成一圈坐下,美丽和伟大的大眼睛从赛场四面的斜上方观赏,看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战斗,庸俗的比喻起来就想是观看斗(两只公争斗一样直到一方死去为止的一种游戏)一样。就在这时赛西尔突然转过头吹了声口哨。会是什么事呢?克莱儿想着。于是克莱儿也跟着转了来。接着墙壁分了开来,从里走出一个与克莱儿在宝琳的飞碟里时看到的,墙壁里走出来的厕蓄是同一种规格的一个标准型便器。

2便器使用之风俗

厕蓄短腿滑稽似地走过来。赛西尔不干扰到正在看比赛的大家低声命令到:

「OSHICKO」

厕畜来到赛西尔坐着的椅子前面,伸长了它的头从前直接进入了赛西尔花裙子里的股间。

斜视着眼盯赛西尔排便的部位。克莱儿想着:恩,如果是我以前要小便一定会要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而这样就可以在看比赛的同时就进行。其他人像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武藏比小次郎受的伤更多,也更深呢。」

看着矮人决斗无视自己正在排的赛西尔开口说道,德莉丝听了动气地说:

「可是武藏号称是负伤猛狮,受伤反而使它更勇猛,以前的比赛都是先被砍了几刀才杀死对方的,这一回的派对必定由我主办。」

德莉丝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可以闻得到一股奇特的香水味猛的扑来,克莱儿斜眼一扫,只见德莉丝后退一步,对着刚从赛西尔花裙子底下扭转脖子出头部的厕畜小声地唤了一声Comehere,便踏开穿着骑马的双腿,下达坐下命令Ungko。由于孔扣的独特设计,不需要褪下长。只要坐在盘坐的厕畜叠着头的马蹄瘤上即可。她面朝赛场坐着。德莉丝一面用眼睛追逐矮人们的一举一动,一面只手摸出烟盒取了一烟,用嘴含着,在戒指的打火机上点着火,便一边愉悦似地着烟一边悠然地进行生理排。气氛紧张和使劲加油的观赛模武并非邑司人的作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只是换张椅子继续观赛罢了。十分地冷静。

她叨在嘴里的烟与前史时代的纸卷烟完全一致,不过材料是采用素结晶,邑司所谓的烟指的就是这种素香烟(新开发的香烟介绍留待后章)。

香烟到一半,德莉丝突然抬起右脚往后一踹,马靴的马剌正好击中厕畜肥的腹部,此举是因为厕畜忘记了应该谨记在心的礼法,进食完毕后正想由后往前清理神圣的食器,她用马剌责备它这无礼的动作,帮它想起了「拭食器应由前往后」(第七章之3)的食餐礼节。

德莉丝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这次换成威廉叫它喊到:Oshicko,可想而知,厕畜忙得连谢礼拜都来不及做。

不一会儿,她听见要厕畜回去SC的口哨声。

在大众面前若无其事地进行排鲁行径,克莱儿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然而这是因为她还未悉邑司白人社会的风俗民情。排次数频繁的白人们认为只要长辈上司不在场,在其他人面前要求摸脚的行为并不算失礼。再者,既不必褪下长私处,也不会脏手,没有讨厌的臭气,对他人并未造成困扰,因此对排的看法异于以往?换作克莱儿,假设她不知厕畜功能大概无法明白他们在做什吧?古人在人前擤鼻涕时向后为之即可,不必离开室内,如今他们使用厕畜正是基于类似的轻度失礼的观念。至于不会飘散臭气也许有点不可思议,然而马蹄瘤与使用者的部紧密贴合,诚如先前叙述过的,标准型便器(其他的便器也是大同小异)的鼻孔不在脸上而是开在马蹄瘤内侧,排便中充瘤内的熏人臭气全部从内侧鼻孔进了肺里,毫无外的可能。人类闻到此味会觉得恶臭,但厕畜它们却被洗脑认为这是美妙的气味,而且据灵的嗅觉(同于舌头尝粪)以及粪便滋味来诊断主人身体是否异常的技术,也是厕畜必备的教养之一。

且看决斗比赛已呈现白热化。斗数十回合,两名战士赤的身躯都是血如注。

「事实上,斗矮人的真正的快指的就是这个。」赛西尔用克莱儿也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神情恍惚地注视着赛场。

「克莱儿你觉得如何?」宝琳无心地用一条玉腿抚着伏卧在脚边的纽曼的黑发,望着克莱儿。克莱儿屏住气息,眼睛发亮地回答一句。不知怎地说成了德语。

「好采啊。」

体的变质

此时,在船底猎物置场的棺器后名为麟的新鸦俘终于诞生了。皮肤窑内,旧濑部麟一郎的体己被埋葬,随皮肤强化剂的附着度逐渐提高,油汗尽干后他不再到那般灸热灼痛。最后完全没有觉了。他觉得温暖不觉得热。刚才在飞碟内被宝琳凉鞋踢破的耳朵隐隐的刺也彻头彻尾消失了。

刚好四十分钟。一个人盯着温度计,一个人凝视着显示窑内鸦俘的体温与脉搏的自动测量记录卷表,寸步不离地等待时机的两名船员站了起来。附着作业应已完成,却必须进行测试。既然高温部份顺利,这回要切换低温。瞵一郎一直待在持续摄氏八十度的窑内,随着皮肤的强化,竟主观的错以为温度在下降,此刻他发现温度正在急遽下降中。——嘿,觉得有点凉。混蛋黑人,又在玩把戏,先前进这口箱子之前冷到接近冰点,和那一比,这点凉快算什?他只受些微寒意,反而认为这样很凉快,如果他没有经过皮肤强化作业拥有强化的皮肤,继高温地狱之后换成极冰地狱,无疑会立即冻死。此刻窑内的温度已经降到摄氏零下五十度了。正因为现在的他觉得八十度温暖,此刻的极寒凉,才能在气温变化剧烈的卡尔星球上,以全的姿态维持生命。麟一郎的体已经化成不知寒暑的鸦俘体了。汗腺也已关闭不再汗,相对的,作业完成后他只能像小狗一样吐舌头散热吧,引擎虫的尾部一定长得更长了。他渐渐被鸦俘化了。前刺着8号的男人凝神专注地看着自动记录的卷表,「行了,一切正常。附着度百份百,处置完毕。」13号

把温度计调回与室温一样的三度。这是该室的常温。

「可以出来吧?」

「就算拔掉导管也快抵达了,可有些畜牲的膀胱会撑到破裂。」

管与肠内注管同时被拔除,窑开启,他被放在担架上抬出去。乍见下,体并无异常之处。他自己也不觉得。看到那两个黑人,想痛责「你们在搞什鬼:」舌头却动下了。全身麻痹一如先前。就连稍早下虫子也没有任何觉。

短短的四十分钟麟一郎却觉得过了数小时、数十个小时。在灼热的地狱,时间慢如每秒针刺。进窑前的事仿佛已成遥远的过去。二小时前踏进飞碟后所发生的种种应该很难忘怀才对,此刻的他却印象淡薄。不知是否是为经历过恐怖的体折磨的后遗症,神上倍,记忆无法系统地连贯。我被犬大咬了。所以动弹不得。女人喊我鸦俘。克莱儿!啊,克莱儿怎样了?她和我不同,一定会深受吧,那个人原是好意关心我憋与寒冷的问题,没想到执行命令的黑人却如此茶毒我,克莱儿你可要小心啊,你好吗?啊,好想见你,好想紧紧拥抱你,亲吻你。是了,麻痹症状若能尽快解除就好了。

假设他的思路一如往常,他会发现这间没有暖气的室内先前明明冷得不得了,为何现在变得温暖?如果他重新思量黑人的冷嘲热讽与赛西尔代的话语真意,也许就会联想到那一切与自身体的异常有关。可是虚无力的脑袋无法集中思考,注意力钝减,他什么都没发现。始终深信赛西尔好意叫他们把自己放进保温箱,黑人们却违。实在太天真了。

说到这儿,入窑前鞭打他背部而受同伴责备的G8号,「试一下这里,行吧?」

说着,握起克莱儿皮鞭的右手用力一挥,啪一声鞭在他的两只脚底上。

令人吃惊的是一点也不痛。明明打在脚底最柔软的部位,觉像被轻轻敲了一下。他想起被送进窑里之前脚底被涂了某种东西。怎会这样?

「好脚底。」8号意似地说。

各位读者,还记得舌人形的舌头加入造剂后会长成惊人的形状的相关记述(第二章之2)吗?刚才涂抹在他脚底的正是这类药剂的其中之一。极短的时间内他的脚底变的既厚且硬,强韧的程度高达南洋的土人的十倍。已经没有穿鞋的必要了。他的肌肤化成衣服,他的脚底如同鞋底的半张皮。另一方面,克莱儿的脚底有活生的晶垫收油脂,今后只会愈来愈柔软。

麟一郎不知道脚底发生了变化。他隐约到怪异,觉得不安,但若要说怪异不安,被纽曼咬伤之后哪件事情不是光怪陆离、叫人忐忑不安?他不愿多想,决定一心地等待克莱儿。他横躺在担架上,眺望着天

花板,脑海里全是情人的影子。克莱儿,现在的你在做什?你在哪里?一定很担心我吧。我遇到可怕的事情啊,真想快点见到你。一到别墅就想立刻见到你。

4切腹表演

在最上层的游戏室内,血的场面即将接近尾声。

横飞的舞台让凝神观赏的克莱儿雪白肌肤泛起了红,跟麟一郎所想的不同,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两名矮人用尽方法不断过招,刀光剑影让人眼花。尽管武士刀有武藏又被砍中左,小次郎也被划破前额,脸是血。

「就是这样,趁胜追击啊,武藏」

「快,对方右方有破绽。」

目标取得奥林匹克五项竞技选手权的德莉丝,把西洋剑的心得提供给矮人以各种进攻的技能。威廉着魔似地疯狂叫嚣。

「小次郎,杀了它。砍下去。唉,可惜,再给它一击」扎在身后一头浓密的亚麻头发也跟着摇晃。

原先克莱儿觉得让这种跟人类一模一样的缩小体互相厮杀是何等残酷、惨无

人道的事而暗自内疚,不料却渐受引,就像她刚才回答宝琳那句「采」,已经可以看出她跟旁边四个人一样陷入狂热状态了。克莱儿本来就喜看拳击赛,对鳞一郎怀有好也是基于他的柔道功夫,她无疑是具备了热打斗的素质,不过饮用灵也是另一项原因。像以前的茶同样受到的这种饮料,除了滋补强身、神经亢奋、汗水芳促进代谢)排次数也会增加)等效果外,也如「人类」之称,能够强化人类同胞与人道

,相对的,这种受仅限一定范围,白人饮用后,对同样白皮肤的人以外全无同类意识。克莱儿能将这场

浴血奋战视作余兴节目若无其事地观赏,正是这个缘故,尽管她对矮人彼此厮杀一事未到悲哀踌躇,但未必就表示她比之前更无人。而是对宝琳与威廉他们到一种贴心的亲近

突然,小次郎大叫一声脚步蹒跚。原来鲜血进了眼眶,双手疯狂抓的瞬间被砍中部。武藏上前,举刀劈头往小次郎头上挥下,脚步踉舱的小次郎也剌出右手的刀,双方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小次郎的头盖血颓倒的同时,武藏也抱着腹弯下身子。克莱儿觉得忍受痛苦的年轻矮人犹若小玩偶般的脸庞非常的美丽。

裁判举起蓝门的蓝旗。

「武藏赢了。克莱儿,你要参加我的派对了。然后接受我送你的马。我的马厩里有厄伯敦一的名马噢,嘿,赛西尔你有什么想?说给克莱儿听嘛:就算她第一次也一样啊。」她的哥哥听德莉丝喋喋不休,慢条斯理地停下在战绩卡上写字的手,抑内心受似地说:

「怎说呢,真的是一场彩、难得一见的生死赛。」

威廉万般遗憾,沉默不语。

德莉丝把拿起鞭子,用尖锐的前端搁在痛苦不堪的武藏下巴下,它抬起头来。面铁青,血全无。

「武藏也受伤了。没救啦。这场比赛应该不分胜负吧?」威廉吐吐的说道。

小次郎体内出的鲜血染红了赛场。裁判与武藏头接耳,然后跑到箱子边缘对德莉丝说了几句。她告诉它克莱儿的名字或什么的,裁判听了便退开回到武藏身边。德莉丝对克莱儿说:

「武藏自知离死不远,希望最后能够得到圣唾。既然它已经属于你,我便告诉它们你的名字。来吧,给它劳之唾。」

「哦。」接下这项任务的克莱儿显得不知所措。要像勉励之唾一样吐在手掌上吗?接着下来。

「我记得。」克莱儿虚张声势的说到,使她为难的,是为把全是血的矮人放上手掌而觉犹豫,于是在像银鱼般的食指尖处吐了一口唾。带到了呼困难的勇敢的年轻矮人面前。

「干的好武藏,来,这是你充分的奖励,喝吧。」

「赐唾的方武还真是怪咧。」德莉丝的喃喃自语教克莱儿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她并没有特别的质疑。

武藏喜似地抬头上望,接着莞尔一笑,眼眶发黑,死相败。它双手捧起克莱儿的指尖,开始啜饮圣唾。克莱儿觉小小的舌尖在指头上轻微地摩娑着,然后不知对谁发疑问:

「怎样才能救它?」

「止血后再给它畜人药,就能保住一命。」德莉丝答道。

「那样本是费时间。」威廉说道。

「用药止血后,大部份表现都会比先前差。」赛西尔解释着,「那种小斗士没有饲养的价值吧?就算受伤也不必送到矮人医院救治。任它自行痊愈或死去。」

「可是接受治疗就会痊愈吧。」克莱儿说道。

「如果你不忍心看它承受无谓的痛苦,就赐它安乐死吧。」

「那么,安乐死的方法有哪些呢?」克莱儿含糊地说。

她必须假装作记忆已经恢复到某种程度。所以反复罗嗦的问题更容易会让人怀疑。

「要杀它吗?看样子是好不了。」德莉丝说。

「反正它已经是克莱儿的矮人了,必须尊重她的意思。」赛西尔说。

「索叫它表演切腹自杀吧。」威廉提出建议,

「我认为这样有助你恢复记忆,因为那种表演令人印象深刻。幸好住在古武畜人剑击屉里的家伙们是为了经常表演这种余兴节目而被正式购进,再说这表演相当有趣。」

「我赞成,克莱儿,就这样吧!」宝琳也劝她。

另外两人也默默同意。

克莱儿沉默地让矮人着指尖,思索片刻,终于被好奇心击败,她回食指唤了一声「武藏」,以始料未及的娴语调说出第二句命令。

「表演切腹。」

一股前所未有的动以奇特的魅力俘虏了她。那些对圆形竞技场上战败的斗士用姆指向下的指令来命令其自杀的罗马贵妇们以及远古先祖传下来的血,如今在克莱儿的体内沸腾喧嚷。

说完,她看见濒临死亡的年轻人在血成河的地上重新杆,赫然发现自己普通的音量在矮人的耳边可能有如宙斯神般雷霆万钧吧?

武藏抬起头来,一面在众神中寻找克莱儿的身影一面用英语掺杂在语中竭力嘶喊地大叫。

「雪白的女神克莱儿,万岁!」

「也许你已经想起万岁是什么意思了,就是祈求「愿主长寿」。」赛西尔飞快地解释着,「鸦俘自古以来在死前好像都会呼喊自己的主公万岁。」

矮人喊完,它把握着的武士刀剌入腹部,再沿着白金裆上方边缘一口气横向划过。正当它上半身即将往前俯倒之际,担任自杀助理(古时为切腹自杀者砍头以减少死前痛苦的人)的裁判矮人挥刀砍下它的头。刹时鲜血如泉涌。决斗比赛的余兴节目切腹表演也就此结束。

初次面对如此美丽壮观舞台,克莱儿被这场以自己的名义奉献牲牺的过程到高兴和兴奋,但她也同时因一念家畜人血而死,开始担心起自己的丈夫磷一郎被误作家畜人的悲惨生活。

「现在我们到了别墅了!」听见宝琳说话才让她回过神来。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十一章抵逢别墅的第一步

1复式动路

「别墅在哪儿?」克莱儿问。宝琳听了后笑道。

「来,你自个儿看。」墙壁打开,隔室的立体雷达就在面前。

「啊,西西里岛。」她看见地图上悉的意大利的「靴尖」。东海岸和埃特纳火山变大了。南方却近似像纽约州的雪城。半岛的前端部份却闪耀着仿佛水面般的粼粼波光,明明到海洋还有一段距离。

「哇,好漂亮」克莱儿不由得赞叹出声。一如翠绿的地毯上掉了一颗大钻石的比喻,被宽广辽阔的草坪围绕的正多面体水晶就在圆筒船的远处斜下方,因光照耀而闪现晶亮的光芒。光从西边照来,眼前的原球面正值秋午后。

「这座岛有许多别墅。方圆六十公里是我们家的。虽是第二座地球别墅,却比之前那座要好。邻居是厄格涅丝勋爵,与我关系亲密的公爵宅邸。刚好她也来地球度假。」宝琳说明的时候圆筒船持续下降,距离水晶还很远,才想宇宙飞船应该降落在草坪中直径三十公尺左右的发光金属板上,没想到竟持续下沉。想必金属板只是深达百公尺、能够完全容纳船体的地下直立仓库的顶盖。

出入口的门扉开启时,宏伟的地下街映入眼帘。地上是翠绿的草坪,地下却开发了一个惊人的文明世界。

尽管口头上称作别墅,其实地底下是一座都市。

地下街的地板会自动移动。地板上有几条带状的区隔,朝一定的方向不断移动。带与带的叉点采用立体叉武,整段全无停滞。同一方向的必有平行的反方向相邻。

「我们搭动路过去。」宝琳说。

动路?这竟是一种道路:前史时代的都市也发明了类似的东西。却没有这般规模、这种形制,能够完全掌控都市的机能。这座地下都市的规模究竟多大?难道这里的全部人口只负责侍奉这个家族吗?克莱儿心里想着。

一行人首先踏上疑似前往水晶的动路,由纽曼领头。尽管远看不清楚,不过带是由速变相异的数条移动路面组成,从前端开始速度就渐渐加快。而且找不到各部份有明显的区隔。正好河的水在岸边缓慢地动,河中的水会加快一样,看不出水面有任何界线。这条路面应该是由高密度粘动体打造的。因此开端搭乘的是慢速带,经过不断的转乘,最后来到中央的高速道路。从开端道路眺望深处的中央道路时,可能认为速度太快而无法搭乘,不过从紧邻的道路来看却能轻松的转乘。这就是复武动路。

话说回来,习惯搭乘的话自然能够适应,但对第一次搭乘的克莱儿而言还是担心站不稳,忍不住伸手让威廉扶着她。她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独特香气。中央道路的速度相当快。克莱儿跟美男子手牵手,金发随风飘扬,就在体验脚下的移动路面之际,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前面宝琳说话的声音。

「下去之后,送进兽医手术室,去服用解药,刚被纽曼咬了」宝琳用自己的腕武送话器立即下达处理麟一郎的指令。

克莱儿这才猛然想起。——对了。我是为了解除麟的麻痹症状才来到这个别墅的。麟他怎样了?是不是随后就搭这条动路过来?

2隧道车

麟一郎人在隧道车内。「冰河号」的船底接连外界有一条通往水晶地阶的

地下百公尺深的地下道

,这是共乘「冰河号」的黑奴们的通道。那里没有复武动路,取而代之的是隧道高速线。是一种利用旋转

饥隔绝重力的通工具,可在坠道内浮悬的弹丸状车体。浮悬车载着躺在担

架上被搁在地上的麟一郎与两

名船员,朝水晶的地阶深处快地而去。

麟一郎听见两人之间的对话。

「刚才我鞭打这鸦俘的背,你可别半句呀,求求你,啊?」

「嘿,我也不喜被拍卖啊。」

「说不定我会被关进保龄球瓶里呀。求求你了,是我一时胡涂。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为使各位理解这段对话,可能需要介绍黑奴犯罪的相关「刑典」条文。

黑奴刑法第十九条侵权人类(注意仅指白人这点)权利者处以三级死刑。

刑法第二十五条谎报记报告者处以私刑拍卖auctionforl

ynch处以二级刑。

刑法第二十六条对其他黑奴犯罪知情不报者以谎报论处。

刑法第一百三十一条三级死刑得以保龄球死执行之。

刑法第一百九十三条处以拍卖的黑奴待遇等同畜人。

所谓以保龄球执行死刑,是指将犯案黑奴缩小,透过活体复制,制造无意识但体完全一致的九个分身,把本身在内共十个的犯案黑奴关进保龄球瓶中,连带一套球瓶与保龄球给权利受损的白人。每回被保龄球撞倒就会遭遇一次昏厥的重击,恢复意识后又遭重击,周而复始数百次后才会死亡,白人痛快地打着保龄球而浑然忘我的时候,死刑已经执行完成。因为犯案黑奴能够带给白人这种快乐,所以要用生命付出侵权的代价。

接下来要针对私刑拍卖补充说明,虽然贵族拥有黑奴的生杀大权,却不能对待黑奴像对待鸦俘一样,而且平民大致上都必须尊重黑奴的生命。换言之,黑奴受到生为半人类的法律保护。公然剥夺这种保护,待之以鸦俘的正是私刑拍卖,被拍卖供人私刑专用。得标者(当然仅限白人,平民居多)能够对该名黑奴随意施以私刑。这种行为可以足民众的待本能,并与战争竞技并列为邑司世界内

不安等的心灵

。藉由杀戮黑奴与鸦俘来防止白人之间相互残杀,这是「邑司和平世界」。

邑司黑奴的平均寿命为三十年另一方面,白人大多享年二百岁左右,因为黑奴很轻易就遭到屠杀。

说着这些无聊的事情,比起鞭打背部,把我放进窑里用尽方法折磨我才是重大犯罪不是吗?如果我好了,绝不放过这些家伙。麟一郎心里想着。

此时车子突然停止,开始下降。担架在全无白人的环境中移动。兽医手术室到了。也是家畜人的目的地,宝琳早已命令侍长并传达给二名护送的船员。

黑奴护士让麟一郎仰躺在手术台上。这是鸦俘专用的手术台,贴着一张薄薄的金属板可避开强化皮肤的冰凉手术台,只是他的皮肤再也觉不出它的冰凉。

「兽医的药剂做了吗?」护士一面对护送的两名黑奴说,一面用练的手法处理麟一郎的身体,为他入导管。护士的制服不同于男黑奴们半袖五份,而是遮住手腕脚脖子的长袖长筒,与肌肤紧密贴合,一样是在部处开叉的连身样武。背上的琼森家标记与前的号码N5的刺绣花样与颜,花俏(女所喜的)。黑奴社会并无女权制,黑奴女仍然保有「女气息。」

她帮鸦俘导时发觉自己也有意,便伸手拿起挂在椅旁的真空便管蛇头器,夹在股间。黑奴的衣服没有孔扣,但连身衣的设计不会妨碍入。这是她的专用器,有了它,一整天不离开房间也无所谓。何况她不能离开。方便归方便,那种方便不过是为了白人便于役使黑奴的方便罢了。她将蛇头器挂回原处,开始动手检查鸦俘。从嘴里入胃镜,察看引擎虫的头部是否附着在幽门的正确位置。一切正常。她透过传声管向兽医报告时,胃镜的刺引来麟一郎一阵作呕。黑奴护士看见麻痹的口中冒出秽物,骂了一句:「脏死了。」,她不耐地咋舌,将自己刚用过的蛇头器从椅旁取下,排口对准麟一郎的嘴,把秽物

后清理一番,便放进消毒器内消毒。因接触而脏的不是鸦俘的嘴,而是蛇头器。不知自己被迫跟黑奴专用便器接吻的麟一郎看不见克莱儿的身影,心中倍无助。离开圆筒船的船舱后,她与四名白人愉快似的谈笑着离开的身影仿佛历历在目。曾经山盟海誓的她为何不来看他?她人怎样了,还是她已经忘记我?变心了?不,不可能,疑心生暗鬼,麟一郎的思绪百转千回,心如麻。

就在礼麟一郎横卧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克莱儿她们搭乘的中央道路总算抵达地阶第一层的站台。尽管迅速,动路的速度还是只有隧道车的一半左右。反过来说,就算反复无常的白人们突然要使用「冰河号」,接到通知随后出动的船员们也能事先进入圆筒内,进行各种准备事宜,非常方便。一味的快速有什用?邑司人讲究的是生活的悠然舒适。

——麟,真的是鸦俘吗?

自从想起麟一郎,这个问题就一直萦绕心头,困扰着克莱儿。

从飞碟内的犬大、足凳、便器等怪物来看,无疑就是似人却非人的鸦俘。她对鸦俘既没有同类的意识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对于鸦俘,她正在调整心态抱持跟邑司白人相同的心境,并且付诸相同的行动。对矮人也是。她唯独在意一点,鸦俘似乎是本人的后裔。而麟一郎又是不折不扣的本人。「的确,有的叫Japanese,有的叫Jabanese,无论怎样称呼都行。重点是你说的他的祖国「本」,事实上是本诸岛的鸦俘们群聚之地呀!」宝琳如此说过,也说它们是「黄人猿」。真的很像本人。她记得宝琳训斥从墙壁出来的畸形便器人时,用的正是语,而且矮人临死前祷祝她万岁,用的也是语。如果,本人全是所谓的鸦俘,如果麟(宝琳她们本毫不怀疑)真的是鸦俘的话,在圆筒船内为了演戏真,她故意将麟一郎视作鸦俘,其实内心仍然拒绝相信。

但此刻,斩钉截铁地否认他并非鸦俘的自信,已经摇摇坠。

五名黑奴出来恭。制服是清一的连身衣,颜异于船上见到的侍者们,变成了桃红。这是表现照应主人常起居的名誉侍者的颜,称之为随从。

一个个各自恭自己的主人。她们也为克莱儿事先择定了一名随从。号F1,他跪在克莱儿面前行礼。额前的金圈轻触地板。

「小的是Fl。恭请御足。」克莱儿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

「这是足项礼foot-necking。踩他这里。越用力他们越高兴。」宝琳低声私语,对着号F1的年轻黑奴,鞋子微微抬高,然后踩在他的脖子上。

3足项礼

「这?」克莱儿说道。

克莱儿心中一凛,想:就算当时美国普遍蓄奴也没有这种规矩。尽管如此她还是把右脚放在伏地的黑奴后脑,鞋跟以金圈为支点,脚尖部位用力地迫他的颈项。

完后F1起身。目光聪明伶俐,手脚捷。

「等会儿一起用晚膳吧」前往救援遇难的宝琳一行人已经完成任务,决定在此暂时分开。

宝琳对克莱儿说:「随从会带你到房间去,你在那里休息一下。因为跟你约好了,我去看看那只鸦俘,再带它回你房间。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倘若知道她打算在解毒作业完成后带鸦俘回来,只怕克莱儿会要求同行,不过宝琳只是告知将带它回来,并且保证不用多少时间,所以对方听了只有顺从的份。

「那麟——濑部」她决定放弃改称濑部先生。「它就麻烦你了。」

「等会儿见。啊,慢着。」宝琳匆匆卸下左腕上的腕武送话器,递给克莱儿。

「带着这个。比较方便。」

「可以吗?那你呢?」

「再去房里拿就行了。有随从在,不必担心我。」。宝琳带着一名随从转身离去。她看见纽曼随后追出去,却听见宝琳对它说道:

「纽曼,回屋里去,捣蛋可不饶你!」人犬步伐轻快地走开了。它竟能理解人类的话到这种程度。德莉丝与赛西尔也相继离去。

克莱儿觉得有点孤单却勇敢地膛,对仍留在原地的威廉得莱帕说声告辞,便命Fl带路。

走了一段路,后面传来脚步声。「克莱儿,不介意的话,让我陪你回房,我有话对你说」是威廉的声音。

他带着随从,两人追了上来。似乎完全忘了巨蜘蛛出游的活饵派对进行到一半。大概心里很在意克莱儿吧。

「我之至呢。麻烦你了。」她们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开启时,出现一条宏伟气派的走廊。升降梯的开关是自动的,但光电管路等机械设备却不是。是矮人隐身其中纵的一种灵魂装置。一行人步上地毯来到一间卧室前,Fl站定不动。威廉说:「来吧,让门魂听听新主人的声音。命令它「开门」吧。」

「开门。」克莱儿依言下令。说完,门就开了。

威廉让她先走,「它已经记住你的脑波与声波,以后你:接近便会自动开启。别人的声音无法打开,有你下令才能开启。」

4自动椅

——这是我的房间吗?

克莱儿镇定地环顾四周。房间内还有两扇门。这间是客厅。地毯与室内的陈设富丽堂皇,有高贵的沙发与扶手椅,当中跪着一名全男子。他的背部有一个大伤口,克莱儿这才恍然大悟。它比飞碟内见到的大了一倍,是一张普通人大小的足凳鸦俘。从伤口来看,刨出的脚型凹槽两个份别呈反方向,共计四个。提供沙发上的客人与坐在对面扶手椅上的主人一起歇脚之用。那站在室内四个角落缩小二份之一的鸦俘是做什用呢?

克莱儿坐在女主人专用的扶手椅上时,对随从道:「你叫什名字?」

「名字?我是F字母开头的1号。叫我Fl就行了。」

「除了字母开头外,没必要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在别墅已经住了一阵子,一直都由那个M9侍候。」威廉整个人坐进沙发里,往那名在靠近房门口的随从方向抬了抬下颚,

「我只知号码,其它一概不知。过来」

「是的,少爷。」

「烟。」

「是的,少爷。」M9上前,从威廉上衣口袋里取出烟斗,装素结晶烟丝后为他点火。克莱儿想把脚放在足凳上,正要鞋时刚好看见这男子竟然连从自己口袋掏出烟斗都让随从侍候,暗自吃惊的同时也对使唤随从一事有所领悟,便停止手边鞋的动作。

威廉吐出一口烟,道:「克莱儿,我有话对你说,不过你还没看过里面的那间。这样吧,你需要更衣和化妆,我在这里等你,你先进去吧。」

克莱儿刚进门就对里面的房间到好奇,她抓住机会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正想起身时,威廉的一番话打断她的动作。

「这是自动椅。踩右边的踏板再吩咐去处就行了。踩左边是煞停。因供宾客使用,所以没有读心功能」

威廉说着,将烟斗的灰抖落在不知何时来到沙发旁边的二份之一缩小鸦俘的脸上,顺便「噗」地吐了一口痰。克莱儿大惊失,但那鸦俘在烟灰与唾沫即将掉落脸上的刹那,居然大口一张,含进嘴巴里。威廉用烟斗敲它的头,仿佛在暗示使用完毕,只见鸦俘的部一面拖着能源线一面走回房间的角落。这是痰盂,不净畜的一种,专门用来快速没落下的微小物体。使用时,不必事先要它张口。一旦吐出的唾沫靠近脸部,就能迅速送进口中,动作神奇得就像青蛙食苍蝇般只要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克莱儿没道理一直盯着看。她双膝一弯,搁脚的位置确有踏板,她踩下右边的踏板命令道:

「前进。」

自动椅是矮人问世前的传统活体可动家具,贵族卧室的用品。外观就像一张真皮扶手椅,其实是一台小型车,而且座位下有一鸦俘作为天然的弹簧,并身兼驾驶者。扶手上状似宝石的装饰正是眼镜,三棱镜的作用可使鸦俘看见前方。

由于它的四肢与背部必须支撑使用者的部,手臂与手无法自由活动,不过透过十手指头与固定在下颚的杠杆便能灵活地驾驭座椅。若是读心家具,使用者不必动到身体的任一部份就能前往室内的任何地方。话虽如此,为了避免只是偶然的心念却真的在无意间移动的突发状况,于是自动椅便加装踩下右边的踏板可活前进,踩左边则是煞停的设计。

克莱儿的自动椅听从指令,开始往连接内房的门扉前进。那扇门仿佛已探知她的脑波组,在椅子到达前便无声地开启。Fl随后进去。门关上。

克莱儿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豪华奢美的卧室之中。

5解毒注

解毒注另一方面,与克莱儿分手的宝琳带着一名随从,搭乘电梯下降至地底。抛开邑司的全部常识,在白人居住的星球上,白人一律住在地面之上,黑奴与原生鸦俘则在地底下生活。先前在动路上下令运送克莱儿的鸦俘去到的兽医科手术室正是位抄地层深处,此刻她就是要去视察解毒作业。

以前捕获尼安德塔人时也都由兽医注解毒剂,但这些畜牲向来是在解毒后恢复正常才送回地面上,所以宝琳不曾亲睹过解毒作业。今她与克莱儿约定好了,责任上有必要到场视察一下。少夫人亲临地底深层简直是难得一见的殊荣。

兽医吉姆是名黑奴。在邑司,医师当然都是白人,不过他们不为黑奴与鸦俘诊疗。那会玷污他们的手。因此黑奴、鸦俘、天马等由黑奴医者负责。这名兽医也是其中之一,专为鸦俘看诊。尽管身为医者,毕竟还是黑奴,不奴隶身份。

年轻的他经验尚浅,但学业成绩获得器重,于第二座地球别墅落成时被派遣过来,享有同于侍长的待遇,奉命管理别墅内众多鸦俘的健康状况。

他让鸦俘躺在手术台上,叫护送的二名船员候在一旁,解毒剂合成完毕,正要施打之际宝琳驾临了。

「啊——」慌张的他了白手术袍的下摆,平伏在地。护士N5也跟着伏跪。

宝琳抬起右脚轻踢他的头。

「好了,继续你的工作。」宝琳下令。这是足蹴礼,比足项礼稍微简略的答礼。

「药呢?」「回夫人,刚完成。」「快注。」「是,遵命。」她环视室内,看见那名鸦俘。一名身体健壮的全仰躺在手术台上。着导管的部位硬是映人眼底,宝琳却无动于衷。一如二十世纪女看见饲犬下体时也不觉得羞

至于鳞一郎,尽管身体动弹不得,内心却异常动。他听出声音不是克莱儿。很像宝琳,为什宝琳来了?克莱儿发生什事吗?还是要把我杀了?

兽医命N5给鸦俘上手铐与脚链。尼安德塔人在解除麻痹症状后会大吵大闹,他们总是预先防范。这时宝琳却道:

「不必戴那种东西。」语气严厉。

「啊?」「我说不必。」——这只鸦俘跟那些经由狩猎捕获的尼安德塔人不同,是陪伴克莱儿并温驯地蹲坐在一旁的时候被纽曼不小心咬伤。不需要重度警戒。反正就要带回上面了。这是宝琳的想法,不做那种详细说明命令原由的事是邑司白人的作风。

她的意向是不容反驳的命令。吉姆取出一支装解毒剂的大注筒,嗤地刺进麟一郎的大腿。

有幸接受美丽少夫人的足蹴礼并且在她面前工作,这份破天荒的殊荣教年轻的兽医兴奋得手抖个不停。

「没出息,抖成这样。」被宝琳如此笑斥,兽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加深麟一郎注的痛苦。

好不容易注完毕。

「听说这药的效果很快。」

「啊,需要十五分钟,少夫人。只要毒有点残留,身体就完全动不了,但毒消失的瞬间便能恢复原状。迅速恢复体能力而非渐进恢复,正是解除攻击牙毒的过程特征」

「十五分钟?那时我再来。」与其在这里等,不如趁机到地层的黑奴房舍巡视。宝琳想着便走出了兽医科手术室。随从A3如影随形般跟在后面。

第十二章水晶的上层与地层

1鞋具畜人

克莱儿坐着自动椅进人卧室。在衣柜前踩下左边的踏板。Fl开口问。

「您要更衣……换家居服吗?」

「嗯,我也想换一双室内拖鞋。」话才说完,一个奇怪的活体家具从衣柜旁走过来。身高是三分之一缩小型,只有头部与两臂是寻常大小,显得头大胳臂长,奇怪的是,它宽阔的头盖顶上像戴着帽子般完全平坦,头顶的平台恰与朝左右两边伸展的下颚底边呈平行,头顶平台放着一双室内拖鞋。而且头发异常地长,分成左右两边编成漆黑的辫子,左右都长达约五十公分,发尾绑着看起来像是刷子,其实发尾的头发一地穿过了刷把内的无数小孔,内面的发尾修剪齐整,制成一把刷子。换句话说,这鸦俘的发活生生地成了两把刷子的一部份。

这只靴具畜是刚从制造工厂进货、也就是养成所刚毕业的新畜。靴具畜养成所内开设诸如穿靴奴、捧靴奴、磨靴奴……等各种供贵族府邸使役的专门畜的训练课程,它是别墅用的多功能兼用畜。生长期对头盖加形成头顶扁平的扶助头,而教育课程除了鞋履历史及靴鞋制造法的学科外,另有术科三阶段。

第一课「鞋冠」。因应起居动作,将各种鞋履置于头上,头顶常保与地板平行,有如头冠的鞋履绝对不可掉落,在训练之中令其深刻记住,头顶无物犹若人类一丝不挂全身赤般是可之事。

第二课「鞋」,把下颚搁在地板上不动,用长手帮生化机器人的「御足」

下鞋履的作业。对刚掉鞋子的闷热脚丫所散发的异样臭气,训练它到兴奋,并使它认为嗅闻这种芳香的特权是一种荣耀。

第三课「承赐」,意指让主人穿鞋的作业。当「御足」穿上那双放在头顶的鞋,头顶会被踩踏的力使下颚紧紧抵着地板。此时是这只多功能靴具畜的幸福瞬间。「头顶被人践踏却觉喜」,可能会觉得可悲,不过让「装鞋履知识的头上一辈子顶着鞋子」的鸦俘认为那是理所当然,而且养成习惯是必需的。

邑司白人的慈畜主义讲求的是合理化。它跪在克莱儿的座椅前面,按实习课所教的把下颚搁在地板上。第一次侍奉白女神的紧张情绪使它全身颤抖不已。它双手向上伸出,帮克莱儿下鞋子。头上的室内拖鞋刚好放在容易穿上的位置,克莱儿左右脚分别穿上,但是当她的脚踩在它的天灵宝盖的瞬间,室内拖鞋晃了起来,那是靴具畜被「一双真实的白御足」踩踏的教她浑身颤栗。它将下的中跟无带包鞋(第六章之l)放在头上,走回原来的位置。它坐在那里,怀着今天第一件工作的动,仲出舌头拭鞋面的灰尘,用头发的刷和霜(第三十六章之1)磨亮,更换晶垫。

就在换鞋的短暂时间里,Fl已经准备好替换衣物在一旁静候。他为克莱儿下三件式套装,连内衣也想一并为她下。她有点吃惊,但是为了隐瞒自己对邑司风俗的无知,勉强忍住未予阻止,甚至觉得由别人宽衣也不以为的习惯,了解一下也不错。换作是昨以前的克莱儿,别说黑奴了,就算让年轻男子协助下内衣之类的事,也会觉羞而反对到底,如今的她却能若无其事,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接受邑司人的黑奴观了。经常更换内衣是邑司人的修养。尤其女的内衣容易脏污,尽可能再三更换才能维持优雅的仪容。这种情形下由黑奴随从协助更衣变成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再说,对女主人的体产生遐想而逾规的黑奴将面临严厉的刑罚,所以不必特别挑选去势(后文有详解)的奴隶。黑奴有义务忍耐。相对地,也赐他们对丢弃的底等内衣享有优先拥有权。

一如之后的说明,白人的内衣都是抛弃式内、抛弃式罩,成为黑奴食堂的佳宴。全身赤后穿上新内衣,换成窄筒与夹克式的外套。衣橱内备有各种尺寸供宾客穿戴的衣服,Fl从中选出适合克莱儿身材的套装。试看新衣样子的穿衣镜跟飞碟内的不同,是四面镜。她坐在化妆台前。一面让镜台附设的矮人们帮忙,一面任Fl为她梳发与化妆。本来随从只是主人之手的延伸,化妆等特殊技能由其他专业的黑奴负责,不过心急的克莱儿并不介意由他服务。他涕零不在话下。

室内还有各种家具。克莱儿并未详细研究寝,否则她曾发现形状跟飞碟内

看见的不同的舌人形、驴颈型单能便器和检矮人(第二十八章之1)就在寝

下,而且屉里面放着道小童子。这四种是女宾客专用寝的标准配备。

屏风的后面有浴缸,旁边设置一具佝偻型单能便器。外观与标准型厕畜相异,乍见它蹲坐的身体便联想到坐式马桶的样子,立刻就明白功用。前天以来一直没有排便,可能是稍早之前喝了灵的关系吧,她有了便意,忍不住想试用看看。

它是宾客用而非专用器,省去活体雕刻等的个人风格,不过单能具有一副合宜的体格。脖子短,头发圆秃,后脑平坦,异常发达的马蹄瘤的内底承接着后脑,一张大脸向上仰。鼻子几乎没有隆起,只留两个鼻孔,黑眼睛看起来聪机灵。嘴的裂口很大,张成圆形大约直径十五公分。盘腿坐着约两膝头呈扁平状,使用者可将双脚踩放在上面。她试着坐下,孔扣瞬间开启,出了部。完全不需要动手下长与内。而且支撑部的瘤触温暖,此昨以前用的水洗厕所冰冷的坐盖觉舒适多了。嘴边缘比瘤的高度稍低,不同於标准型便器,并未接触局部的皮肤,无疑是在临的距离下用力张开口腔。话虽如此,紧临部下方有个张嘴的人脸,不,是鸦俘,已经无法威胁她的羞心了。虽然对站在旁侧的FI多少有点介意,可是刚才身全被他看光,她也放弃了不能在这家伙面前排的羞心。

「黑奴不是人,是半人类噢。」克莱儿想起宝琳的话。那时在飞碟内的烈论战……(第四章之1)这一联想,又回到麟一郎身上。麟到底是不是鸦俘?不,他是不是鸦俘已经不是问题。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已经无法献给他了。黄皮肤的小男人不配成为她的未婚夫。她不敢相信自己为何到现在才认清这件事情。圆筒船内的体验令克莱儿大开眼界。当然,灵夜也有很大的作用。她想断绝跟他之间的关系。

然而,她并未忘记自已曾在飞碟内誓言「二人永不分离」的盟约。若要起誓的自己对他提出「分手」,还是有所顾忌。得想办法让他自己提出分手啊。他在这个邑司世界会受到怎样的对待?我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鸦俘,但眼前看见的白人们都毫不怀疑地视他作鸦俘却是不争的事实。倘若他能领悟这里是不宜久留之处而起意返回二十世纪的球面就好了。当然,我并不打算同他一道回去。至于圆筒船的安排可以由我代他求情。原本就是为了解除麟一郎麻痹症状才来到这里的,只要把恢复健康的他送回二十世纪,应该就没有我的事了。如果能在这神妙的末来世界尽情地享乐该有多好。可以待多久就待多久,即便不得已必须回去的话,我也不想和麟在一起。对象还是白人的好……例如那个威廉…

一边沉思一面舒缓地解决生理排的她,匆匆地让鸦俘拭干净后便急忙地站起来。糟了。邻室的威廉一定等得不耐烦了吧。孔扣关闭。往下一看,刚清拭食器完毕的舌头正意犹未尽地着嘴。金发在它的鼻孔上微微飘动。大概是从她身上落的吧?厚的嘴丑陋极了。它一直保持盘坐的姿势,双手合十,想必正在做谢膜拜。我先前吃的食物与邑司人不同,也许那畜牲会惊觉味道不对劲。或者它本不经咀嚼就直接咽?克莱儿漫不经心地思考着,挨近化妆台稍微修饰一下面容,再度驱使自动椅前往适才的客厅。

「让你久等了,威廉。」

2麟一郎大闹地底

正当克莱儿跨坐在厕畜上,百般琢磨与麟一郎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横躺在兽医科手术室手术台上的麟一郎突然发现身体复原了。

兽医施打注针时频频颤抖反而促进了药物循环,所以注后经过十分钟多毒便解除。

麟一郎撑起上半身,自行拔除导管。经过了数个小时身体终于能够活动了。

「克莱儿,我身体复原了!可以动了!」欣喜若狂的麟一郎大叫着。

「啊,鸦俘……」在定时计上设定十四分三十秒后便安心守在一旁的吉姆,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同时看见鸦俘从手术台上猛然坐起,吓得翻滚在地。比预定时间提早了五分钟。

刚才只有宝琳前来而不见克莱儿的麟一郎深不安,恨不得快点见人一面,确定她平安无事。然而在无人导引的这座广阔的府邸,只身一人恐怕无能为力。而且全身赤也是一大困扰。全身赤地进入飞碟之中正是如今受难的原因。

得先到衣物才行,麟一郎想。他想拜托兽医,可是英语不甚利的麟一郎在紧要关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一直嚷着∶

「clothes……clothes……」便伸手往兽医身上穿着的手术袍抓去,兽医惊慌失措,误以为他想加害自己,便拼命挥手高呼救命。

「来人啊!鸦俘打人啦……」

听见有人求救,二名船员从里面的休息室冲出来。

麟一郎想告诉他们自己无意伤害只想讨件衣服穿,他们却不由分说地拿出手铐,扣住他的手想铐上去。

「别开玩笑了!」连忙把手缩回的麟一郎不想动手,一心盼望对方了解自己的意思,他忍住腹中动的虫子,对其中一人微笑,思索着脑中有限的字汇。这

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却鲁地斥骂∶

「臭鸦俘,还不老实点!」说着,便一拳打中他的颅骨。

鸦俘被认为是服从本能旺盛的动物,一般的原生鸦俘绝不曾反抗人类与半人类。不过未经调教的土著鸦俘却另当别论,遭到殴打当然会愤怒。他不是不了解,而是连少夫人都吩咐不必上手铐脚镣的温驯小男人能有什麽胡闹的本事?万一磨磨蹭蹭的时候少夫人刚好前来巡视,撞见了这一幕就糟了,不快点制服他怎么成?于是心焦如焚的他才会冲动地施以暴力。

麟一郎气愤得失去了自制。在圆筒船的船舱内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地狱煎熬就是拜这两人所赐,他想忘也忘不了。

可恶的家伙,只因我想见克莱儿就出手打我。搞什么鬼?又是手铐又是殴打,简直蛮横不讲理!

「可恶。」他怒吼一声,一把揪住刚才殴打他的8号。虽然身材矮小,但高中时期起就闻名于校园柔道界,漂亮的过肩摔是柔道五段的麟一郎众所周知的绝技。砰然巨响,黑人G8壮的块头结实地摔在地上。13号从后面偷袭他,他巧妙地躲开,并以车技法把他摔倒,手法湛。两人都不知护身倒法,骨头痛得起不来便昏厥了过去。

兽医一张黑脸面无血。一个人站在这名狂暴的土著鸦俘前面实在恐怖……

身后的护士也吓得发抖。麟一郎朝兽医步步近。对方一边后退一边说∶

「别,别打我。」没想到竟是语。麟一郎想起圆筒船内也曾听过语。

对了,这里说语也能沟通。

「我想要件衣服。」

「衣服?你?」吉姆铁青的脸上顿时浮现疯狂神情。就算二十世纪的兽医听见狗跟人讨衣服穿也会出现这种表情吧!

「谁会有那种东西,需要吗?」

「你说什麽?」麟一郎的口气不由得变得鲁,但是重新思量过,他决定低声下气地请求对方。

「别这么说,求求你,拜托你……」

的告白

坐着自动椅回到客厅的克莱儿,看见站在威廉身旁侍候的随从M9双手怀抱似地拿着一组太空船的模型。那是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火箭。

「克莱儿,矮人决斗上我赌的畜牲输了,原本赌赢后要把这装饰品当成礼物,尽管胜负已分,还是想送给你,所以找叫人拿来了。你愿意收下吗?」

「啊,好高兴啊。谢谢你的礼物。好漂亮的太空船模型。」

「这太空船是最旧式的火箭船。又名宝船,传说放在枕边可以招来幸福。里面有仿照七福神的七只小矮人噢……」帆船变成了原始的火箭式太空船,其他七福神一个也没变。不过服装变得很新颖,而且船长是掌管口才、音乐、财福、智慧的弁财天女(也称辩财天女,是福德自在神,七福神中的唯一女神),象征丁邑司世界的女权制度。遗憾的是不明白七福神来历的克莱儿并未留心其中的变化。只是打开上盖时,觉得里面的七矮人有的脸儿尖长、有的肚子像布袋的奇形怪状很新鲜。

「这收藏品真有趣!我现在就摆起来。」她命随从将它装饰在里面卧室的寝枕边。

「你们先下去。」威廉把Fl和M9二人赶出房外。他一面素烟斗一

面道∶

「下人口没遮栏的,听了不该听的事事后还得拔掉他们的舌头太麻烦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他像在解释,重新坐直了身子,开门见山地说∶

「话说回来,克莱儿,你不是邑司人对吧?」

克莱儿吃了一惊,心想,就算说谎掩饰也难免出马脚,便道∶「你猜得没错。我是二十世纪人。因为你们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我搭乘「冰河号」,所以跟琼深小姐商量后决定演这出戏。我已经尽力了,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你要赛西尔翻译决斗前的裁判训词。不过他似乎忽略了一点,家畜语的知识是不可能因为丧失记忆而消失的。在我们从出生学语的幼儿时期便对家畜语十分拿手。不可能有语言障碍。会说一般的语言却不会说家畜语,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这样想又亲眼目睹,疑虑更深了。你赐唾给武藏时是沾在指尖上吧?德莉丝也觉得奇怪,通常都是叫它们抬起头来,直接把唾吐在它们脸上。本看不出你已经恢复了先前生活经验的记忆…我是从这两件事情去推测,不过,之所以能够察觉还是源自恋的第六吧。」巧妙的求告白使克莱儿白的双颊顿时烧红了起来。对方是阿波罗般的俊美青年,却不因此厌恶自己。

「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愿意把你为何甘愿冒险的原因告诉我吗?」

「好吧,我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克莱儿将事情全盘托出。她觉得对这位新的慕者毫不隐瞒才是上策,并想借此机会表明自己的心迹。她说了自己与麟一郎的关系、他中毒麻痹、为救他而冒险此行……听见两人之间已有婚约时威廉叹了一口气。

「跟那个鸦俘?二十世纪真是野蛮的时代啊|」

「这件事,或许也要向其他的人坦白比较好吧。瞒着大家我也于心不安。」

「不,先别声张。除非等到女王陛下裁示归化,你还是继续伪装丧失记忆比较妥当。」

「裁示归化?」

「咦?你不是为了这个原故才要去厄伯敦吗?」

「不是的,琼深小姐说那是解除麟麻痹之毒的换条件,要我前去拜谒女王陛下。」

「那么是她没把真正的目的告诉你。她确实是一名绝顶聪明的谋士啊。她当然打算让你归化。」

「可以吗?」

「只要有陛下的圣喻。」

「有幸归化的话,我一定愿意。」

「陛下一定会同意吧。宝琳勋爵早就有成竹。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瞒着呢?真奇怪……」

「经你这么说,我倒也猜出一二。」克莱儿想起当时为了让麟一郎解除麻痹症状后返回二十世纪球面,才勉为其难答应厄伯敦之行的心境。

「因为当初的我丝毫无意在此久留。心里只有麟……」

「原来如此。说得也是。你居然会上鸦俘这点,着实教我匪夷所思啊!幸好你的神智能够恢复正常。鼓起勇气来到这个球面才有价值啊。」

「是啊,自从在「冰河号」上遇见你,我就渐渐改变了心意。」克莱儿婉转的表她的意。

「你真的不再想返回二十世纪了吗?」

「已经不想了。反正我没有亲人了,双亲因战争俱亡,姐姐也行踪不明……」

「野蛮时代啊,真是……」

两人一边聊得起劲一边亲密地互诉衷曲,俊男美女的四只脚就埋在蹲着的足凳背上刨挖的脚型深凹槽,这大概不需要重新说明吧。

4皮肤反应痛

把兽医吉姆到墙角的麟一郎重复着没有结论的问答,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门突然唬地大开。

「怎么了?好了没有?」尖亮的声音传进耳里。是宝琳。

麟一郎暗呼得救地回过头去。他想若是她,一定听得懂他的意思,也会让他跟克莱儿见面。

她独自前来。其实在视察黑奴房舍时,她就后悔把腕式送话器给了克莱儿。

那时以为到地层马上就能带回鸦俘,不需耍多少时间,没想到在地下街的时候脑海中浮现许多想代的事。以往只要想到什么便马上透过腕式送话器发号施令的她,实在无法忍受没有腕式送话器的不便。最后还是支使随从A3号到她的卧房取来别只腕式送话器,自己则在过了快十五份钟后回到手术室。

看准麟一郎回头时毫无防备,吉姆抓起桌上的长颈空瓶往麟一郎头上砸下去。怯儒的他看见女主人现身,唯恐鸦俘加害而奋不顾身予以反击。《黑奴训》第一条有∶「黑奴以忠诚为本份。」

不过麟一郎的速度更快。身形一闪,抓住对方扑空的手臂,下身一沉,「喝!」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大块头的吉姆就直直地躺在宝琳站立的地板前。长颈空瓶在地上滚动。宝琳一见,惊觉事态严重。

糟了。应该叫人戴上手铐的。若把纽曼带来就好了。平时腕式送话器总是不离身的,今天偏偏没戴上,甚至A3也不在……事情全凑在一起……话虽如此,这鸦俘的身手真不赖。一眨眼的工夫就摆平了三个大黑奴,其臂力若身为斗士势必技全场,应该拿它的种来培育啊!邑司女都具备雌威(在邑司用语中有「雄风」之意)。遭遇这种场面的宝琳还能处变不惊地思索这些事情。

可是不制伏这鸦俘不行…麟一郎走到宝琳面前,一边用手挡着重要部位一边

开口说∶

「我想见克莱儿。」

「嗯,我会让你们见面。」宝琳的家畜语没有女用语的婉转,因为这是命令鸦俘所用的语言,所以不曾以女用语说过。

「另外,请你给我一件衣服。」他觉到自己给她一种暴力份子的印象,为了缓和这种看法,麟一郎用词非常礼貌。

「衣服?」宝琳不由得反问他,思绪飞快的她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了,这鸦俘还不清楚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皮肤强化处置有什么用意。那好,我就用这点拿下他。

宝琳的目光停留在角落的护士身上。

「你,把衣服全部掉,给这鸦俘。」

「是的,少夫人。」命令是绝对的。人类赤而鸦俘穿衣其实违反了常理,但N5号没有丝毫犹疑,立即下衣物,出黑黝黝的肌肤。

接受主人(白人)命令却反问理由,对黑奴来说是构成犯罪的行为。凡是黑奴们都不得争论。私自在心中暗想虽不至于成为处罚的对象,不过在道德上却是罪大恶极。总之,黑奴与鸦俘的智慧应该奉献在执行命令之上,绝不容许对命令有所反省或怀疑。她连鞋子也了。女人的衣服?然而他并未不。不能再奢望别的,饥饿者没有选择食物的权利。长时间赤的麟一郎变得非常谦逊。

自从在滕达山的溪中游泳直到现在,才过了四天半不到,觉上却如同好几个月都身无寸缕一般。只要能够裹身,什么衣服都行。不,这件衣服比男黑奴穿的半袖五份要强得多。衣服紧贴着肌肤。连手腕、脚踝等四肢都包住了,犹似马戏团艺人的衣。可是鞋子太紧,他决定放弃。足也是没办法的事。姑且就这样到克莱儿那里,他只做好站在她面前的准备。

宝琳的角泛起奇异的微笑,望着身穿女黑奴衣服的鸦俘。先给你尝点甜头。三分钟过后你就痛得七颠八倒了…A3差不多要回来了…

「就给你善后了。」她对全身赤不停颤抖的N5丢下一句后,转而命令麟一郎。

「跟我来。」说完便径自走出手术室,没瞧他一眼。麟一郎对女黑奴敬了个礼,随后追上。他打定主意如果有人想逮捕他就立刻拿宝琳作人质,所以十分谨慎地紧跟其后。

走在一起后才惊讶地发现她身材真好,他的身高只到她的肩膀左右。

宝琳慢慢的悠闲走路前进,走廊上空无一人。地层中早就傅遍她亲临的消息,该道路形同止通行,没有任何人出现。

来到电梯前,麟一郎突然惨叫一声,跳了起来。

「啊,痛,痛死了,救命啊」他拼命往身上抓,痛得在地上打滚。莞尔一笑回头的宝琳,目光冷厉地追着麟一郎的身影。眸中闪烁着智取狂暴鸦俘的得意。

麟一郎的表皮细胞中内含的皮肤强化剂与衣料中的皮肤纤维产生了皮肤反应

,所以末梢神经会出现剧烈的疼痛。贴着衣料的部份会有彷佛万针不断穿刺般苦不堪言的痛楚,名为皮肤反应痛。持续一个小时左右便会停止,那时的皮肤已经完全剥离,变成一块衣料了。剥除鸦俘的皮肤通常是采用此法。不过接触鸦俘肌肤的衣料若加上重力,也就是鸦俘体在下方支撑白人的姿势时不会出现反应痛。

倘若说窑里有如地狱中的油锅,那么这便是地狱中的刀山了,虽然恨不得把衣服撕开逃走,却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翻滚。这个时候随从回来了。宝琳一边将腕式送话器戴在手腕上,一边命他去手室取来手铐脚镣,铐住毫无抵抗能力的麟一郎的双手双脚。

「行了,把这畜牲的衣服割开剥掉。」随从在衣背上划开一刀,再哔哔剥剥地撕开衣物。由于皮肤反应尚末扩散,撕除的力道相当于强力绊创胶布,不会对皮肤造成影响。衣料除去後,莫名其妙的剧痛也随之消失。

「看你还敢不敢穿衣服。」宝琳不屑地看着脚边二度被剥得全身赤的麟一郎,自言自语道。

「你的身体不再需要衣物了。」领悟到疼痛的原因就是出在衣服上的麟一郎,这才了解在船舱内入棺前听到那句宛如谜语的话中真意。

是这样吗?那具高热的棺桶是一座使我皮肤变质的烧窑吗?我的身体变成不需要衣物了。这可怎么办?我…宝琳笑道∶

「按照约定,我带你去见你的主人。」后手铐的锁尾被A3抓在手上,抓住双踝的脚镣只有三十公分长,麟一郎吃力地行走,变成一个跟在宝琳身后的蓄人。绝望使他的内心晦暗。如今,渴盼克莱儿的温言婉语成了他心灵上唯一的支柱。

5鞭打用的家畜

威廉又了一管烟,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

「那只鸦俘它叫麟是吧?你打算拿它怎么办?」

「这个嘛,我……」就像刚才考虑的,认为遣返回原地球是最佳办法的克莱儿正想开口的时候,

「怎样?什么用途?」威廉又问。

什么用途?这句话的表现冷不防使她吓了一跳,遂闭口不语。

「是我不好,突然这样问你,或许太冒失了。」威廉一边吐着烟雾一边颔首

地说∶

「也难怪,你还不知道鸦俘的全部用途……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当新的原生鸦俘到手的时候,思索「该做什么用途?制成什么东西?」是我们的乐趣…况且那畜牲还是土著鸦俘,不,是旧鸦俘,施行洗脑手术的那段期间值得好好的享受。」

「洗脑……我听过这个名词。」

「把土著鸦俘制成原生鸦俘很费事。却是愉快的麻烦啊……」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众人都说鸦俘是服从本能旺盛的动物。它们遗传基因中的家畜人因子,对白人怀有绝对的劣等,能够抑制自由意志。」威廉开始认真地说明。「不过,被生产的原生鸦俘是在邑司这个适合家畜人的理想环境中成长的。所以末在邑司成长的它们,则成长为拥有自由意志的个体。自由意志的中枢位在大脑的某个部位,怎么说呢,就是鸟距附近的一个构造。让那些畜牲「意志去势」,因条件反而封闭大脑部份的神经回路。如此一来,鸦俘在发育后的那些无用知识经验中所产生的独立思想,也会一并去除,这就是所谓的洗脑。鸦俘原有的服从本能也暴无遗。并非将脑叶剔除,而是一种神外科手术噢。为了活用鸦俘卓越的智能,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是说麟……」克莱儿已经不想改称獭部先生了。

「没错,麟必须洗脑。尽管耗费时间,却是一段能给你最大愉的时间。」

「我要做这件事?」

「是啊。虽然给训练局比较快。看你要马上把它制成宠物鸦俘置于跟前,还是立刻制成厕畜(克莱儿的脑中刹时浮现先前在卧室内排完毕后,厕畜的模样)只要你说出来,训练局技师的巧手就会让你如愿,倘若不急,千万要自己来。那是项有趣的手术。」

「可是我从没拿过手术刀。」

「不,不需要手术刀。是一项以挥鞭取代手术刀的手术。一般称之为躬身。

呵,甚至有人以,就是圣水代替鞭子哩。」(第四十四章之1)

「咦?」

「克莱儿,不承认鸦俘拥有自由意志的这个世界,却容许本诸岛一亿名的土著鸦俘————-因为是本国的鸦俘,普通叫它们作「本畜人(伽俘)」

——-抱持人类意识而继续存活又是为什么?表面上虽是原生鸦俘的供应源,其实就算没有伽俘,原生鸦俘也能繁衍子息,不乏供应来源。它们真正的生存意义是——-」威廉将烟斗的烟灰点落在痰孟中后续道∶

「可以说是提供我们贵族洗脑手术愉悦的材料。为了这些到地球猎捕而不惜亿里迢迢的极远方星球的人们,市面上兴起了贩售伽俘风。商标上就写着「供你挥鞭之乐」。明白了吧?摧毁伽俘的自由意志,引出它的服从本能,把它教育成一只原生鸦俘的调教过程,对我们贵族来别说是多么快意的神娱乐了!」威廉平静地继续叙说这种恐怖的行为。

「换言之,故意饲养伽俘而非原生鸦俘的理由就是自已想对鸦俘洗脑。因为伽俘就是为鞭打而饲养的家畜噢。」

「天哪!」

「你的麟不仅是土著鸦俘,还是一只旧鸦俘,我认为它更有洗脑的价值啊。」他的口吻彷佛克莱儿今后将麟一郎当成家畜饲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克莱儿对这种事还心存抗拒,反过来想把先前思忖的麟一郎遣返案提出来讨论。

「我的想法是……」正要开口的时候,听见有敲门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小的是Fl……很抱歉打断您的谈话,少夫人在外面求见。」

「请进。」克莱儿的指令使门开启,宝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全的麟一郎,握住铐着他的锁端的正是黑奴随从。

6伽俘的二种躬身法

在此,容笔者为各位介绍有助理解威廉语中所言的伽俘躬身法,也就是土著畜人洗脑的相关文献。这是之前引用过(第五章之1)凯瑟玲·诺维克的首都星

球探访记录中的一节∶

亲赴林泽伯爵——-是上院议员,COSYI(本诸岛监督委员会)

委员——-府邸拜访,发生一件趣事。当我们在客厅里谈时,她叫出来的原生鸦俘来到她面前,转身向后盘坐,立刻反躬其背,上仰的头部接近她的下半身。我以为是什么游戏,却见她半蹲着,张开双腿,冷不防跨坐在股间下方的脸上,我吃了一惊。尽管脸部尚未整形的原生鸦俘塌鼻子、宽颊骨,但五官跟人类简直是一模一样。因为我在故国从不曾像她那样把人脸夹在股下,忍不住「唉呀」地惊呼出声,她倒是十分坦然。

「怎么了?这么吃惊。」

「啊,这个……」我总算注意到鸦俘的双臂往后伸展,正在触摸她的管。

「这个,是便器呀,未加工的原生鸦俘,我只用过标准型。」

说着,我渐能体会我身为乡间贵族的悲哀。

「嗯,边境星球的话也许是吧,凯瑟玲,这畜牲不仅是原生鸦俘,它可是土著畜人哪!在这里,贵族们通常都把训练成厕畜的伽俘当作专用器使用。但是这个只是一个刚结束舌惯(至于「舌惯」是什么,后面再深入了解。)训练,在等待进行尼尔森(Nelson)调教的期间,只调教了其半尼尔森(HalfNelson)。为训练使贵族的女更好的使用。有花与蛇二种类型。由于捕获后的土著鸦俘的人类意识,所以对排到排斥。生于邑司的原生畜人也会厌恶宝贵的饮物与食物而呛噎、呕吐。只要不供饮食,静置数,耐不住干渴与饥饿的时候再叫它们吃喝,呛噎、呕吐的情形就会消失,因为本来只是一种心理因素,白「人」而不是「神」,它们尚未接受白神信仰——-他们的排物跟本人的不一样。首先教它们记住这件事,白人的排物虽算不上美味却是可以食用的。这是第一课。由于畜人厌恶处理排物,所以这些事情都给戴雪(di

cey)型的机器人(第三十六章之4)让跟主人一模一样的人形机器人负责训

练。训练结束后,再由主人教导「躬身」也就是厕畜姿势。慕主系数高的畜牲似乎能够很快进入「躬身」状态。」

接着她叫两只出来,为我示范「躬身」二法。两只全身都刺青(畜肌烧彩【第十八章之4】),一只刺着菊花(由来请参照【第三十八章之2】),一只刺着蛇。

「传说百年前的中有一位威灵顿公爵与一位尼尔森子爵,两位女卿曾经针对原生鸦俘在身体不缩小的情况下做为便器,是身体向前弯曲还是向后反躬便于使用一事打赌,结果发展出这两种系列。她们都放弃使其站立与盘坐的姿势,决心叫厕畜采用杂耍表演特技式的姿势,各自也使用出不同的工具来矫正。」

威灵顿型想出的是向前弯曲式。命令鸦俘仰躺后抬起下半身,叠在上半身,头部从打开的双腿间穿出般地躬起上半身。我们的部向着它的脸,左右脚分别踩放在地板上的鸦俘左右手掌心,坐下时它们折叠的大腿支撑着我们的大腿,脸部支撑着我们的部,四周刚好对准下方用力张开的口嘴。听说利用「威灵顿螺旋」这种类似饲畜者之蛇(第十七章之3)的人工动物夹钳,便能正确地矫正这种对折的姿势。她那「习惯弯曲」的说法,听起来就像把衣服烫平似地,好奇怪。

尼尔森型想出的则相反,是往后反折式。以伏趴在地的姿势抬起上半身,向后弯曲,脸部往上仰,弯曲至与地板平行为止,我们左右的瓣抵着它们的双肩,跨坐在其脸上,令其脸部支撑我方的全部力(名为全尼尔森,而这种姿势的变异就是以盘坐姿势将上半身向后反折,脸部上仰,名为半尼尔森。林泽伯爵为使我目睹其使用过程,则身转过去,另其脸部进入股间时的方向恰好相反)。

一般的尼尔森调教都是使用这种「尼尔森马鞍」。林泽伯爵曾经参观学习过尼尔森马鞍式的训练。她一百二十五岁,比我年长半世纪,她的体型以及因特殊孔扣而暴在外的一大片部肌肤,都散发出跟三十岁女子不相上下的年轻光采。调教的对象是她三个月前从本诸岛捕获的二十五岁本人。据闻正值新婚燕尔之期,是一名地方公务员。

「全尼尔森式,猛烈弯曲是会折断背骨的。已经死掉二一只了。所以现在增加一度要花二一天的时间。它已经从一百二十五度开始弯到一百五十三度了。今天要再增加一度……」将终端角度设定在一百五十三度后,便命鸦俘仰抬上半身,把达到鞍部与地板平行的脸部当作马鞍跨坐。它的口鼻被盖住,呼困难,痛苦得摇起下半身。她鞭打它,它扭动得更剧烈。捆绑两脚尖的绳索也跟着晃动,越动越紧,下半身渐渐向后反折,浮悬在半空中。因为捆绑零件透明,看起来彷佛半空中跨坐着一只特技拼字畜(acrobatSpeller)。每挥一鞭身体就缩得更紧,到现在也只弯到一百五十四度。训练过程就是令其逐步弯曲,直到侧看时像一个U字为止。假设后来经过数月,达到一百八十度的目标时就得接受刺青纹身,才能承领卡尔星球公认的美女林泽伯爵的御物。觉它是为了那一天到来而冒着生命危险——-尽管对她而言是一项游戏,对鸭俘来说是一个差错就会折断背骨,真可谓名副其实的riskhisneck——-努力不懈啊。

当我指出雄畜反折的赤下半身起的物,出现了这段对话。

「啧,真碍眼。标准型便器才不会这样。」

「让你目睹这种难看的画面实在过意不去,凯瑟玲,如果它对我的股间奉若神体,怀着虔敬之心,就完全不会起了,为了方便检查它信仰深浅的程度,才故意不去势喔。现在它还不太信服,才会经不起惑,为我的股间疯狂……」

「听说你拆散新婚夫,把它掳来?」

「没错。它子这三个月来或许都在焦切地等待那蒸发了的丈夫。谁叫它们过着世俗人类的家庭生活。」

「有点可怜哪……」

「只要让她子雌畜升天,也就是放进雌畜蜂房(第四十四章之4)不就行了,反正我不可能让她们见面……」

「这畜牲不想它的人吗?」

「经过脸部整形与「舌惯」作业后的一、二周都在忍耐哩。据家畜适检查(第十六章之3),判定厕畜化适应值偏高,遂成为专用器候补。嘿,可能牢笼内的伙伴告诉它注册为林泽宋大贵族的饲养畜是何等的荣耀,能够立即成为我的训练畜是何等的幸运,这才抑住内心对雌畜的思慕之情吧。这畜牲的潜质是相当认真的。「公务」的意识过了「私情」。」

「大义灭亲的畜牲吗?还有加上面对被你白皙部乘坐的体效果噢。雄畜对老婆的强烈全都借此发了,才会忘了老婆吧……」

「应该是吧,没错。教导躬身之初它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调教时的方式跟平常有所不同,要它蹲在浴室看我的体。因为我要它对我雪白的肌肤印象深刻。长与底的孔扣也开得比一般的大,让他瞧见我雪白的部。然后直接触及他的脸。对雪自肌肤毫无抵抗力的他不因此发狂才怪。这畜牲在我的摩擦它脸部前就已经起了……而且接受信仰前,他心仪的对象已经变了噢,凯瑟玲,这就是一主义的贞洁心理。」

「一主义?你指邑司男?(第二十九章之4)」

「不是,是单能具。凯瑟玲,厕畜的专用器仅限单能具。尽管奢侈,但它可以针对赐饮孔(道口)或赐食孔(门)的需求快速采取姿势,而且脸部整形只要手术一小部份就行了。有这份自觉的就是畜牲们的一主义。凯瑟玲,对贵族专用器的其他厕畜怀有差别意识,未免太夸张了。「标准型便器,是任何人来都必须张口的无贞公共厕所。我们不是。它们只接触固定的伞淑女(第二十二章之2)之,以固定之侍奉主人,终其一生。我们用的是最贞洁纯真的厕畜。」这畜牲受到同伴影响,对这种一主义抱持着优越。虽然下界的本人对白人只是心怀憧憬,倒也可能是白神信仰的基吧?——-」

「这么说,正式接受白神信仰前,专用厕畜必须具备「优越」的意识吧。」

「的确。从今往后,它只能为我部守节,除此之外,产生的联想都会被洁癖排拒在外。下界的子,雌畜也是其中之一噢。他现在的心境似乎一想起黄的皮肤、平坦的五官就觉得厌恶。」

「亲吻的话,子的嘴比不上夫人的尊?嘿,这是当然的嘛。」

「厕畜值(厕畜化适应值)是据口、舌、背骨的可塑以及心理扭曲程度

等综合判断的数值,所以躬身只要前进一度,神值就随之上扬,透过数字便能明白。身心是一体的。这正是挥鞭之乐。今天一百五十四度了噢。再过几天,不知道厕畜值会升高到多少,我将培育出怎样的畜牲?(那声音里充了对宠物的意)……这两只已经训练完毕,为了让你试用才叫它们出来的唤。试试看吧…

…」

「好的,谢谢。」

「虽然只是用过标准型的边境星球贵族,但拥有白的您确实够资格。这两双都是厕畜值七十度的单能具。蛇专供赐饮,是一名贫穷的学生。菊专供赐食,是个富有的股东。」

「是因为它们下界的经历不同才这样区别吗?」

「厕畜值与履历完全无关。尽管履历越多越有洗脑的价值,可是大多上了年纪,很容易就死了。再说白之下只问厕畜值。本的富人与穷人没有什麽不同。因为白神「一视同仁」啊。」」

「在我这个女主人的允许下,凯瑟玲,畜牲们不得不怀欣喜地任你乘坐,不过这两只应该还没有尝过我之外的股间。所以被其他女跨坐其脸,命令它品尝的话,对这些畜牲来说一定会认为自己遭到侵害。当然,白神信仰已坚不可摧,不至于失礼。」

「残酷的贞节荣誉!专用器的自尊在哪里呢?」

「呵。贞洁的誓言只是单方面为我的部守节,它们有服务你使用的责任完全合情合理。」

等会再对刺着仿佛盛开白菊花瓣般的威灵顿型之花赐食,现在先来试试对尼尔森型之蛇赐饮。

oshicko一声令下,它立即反躬其背,形成一个横U字,看不出有嫌恶之意,也没有亢奋。这就是所谓的「训练完毕」吗,全身雕着大蛇的鳞片,反折的上半身彷佛镰刀形的蛇脖子。头盖剃得光,削去耳朵后的孔则刺成蛇头上的眼睛。至于脸部,嘴巴向左右裂开,嘴变厚。大概是所谓的「脸部整形」吧。

我跨坐其脸上,可以觉到弹。我加诸在脸部的体重约一百四十磅,仅由它「背骨的复原力」承受,留给我勇敢的印象。清扯舌的功夫也比标准型细心周到。我想,截至目前的训练都能作为住在厄伯敦的大贵族们的娱乐吧。当她述说这样的想时,我问:

「训练的时会因不同的鸦俘而有个别差异吗?」她的回答是:

「是的,全在于饥饿与否。饥饿时的心理会变得谦虚,所以要让她们知道能够侍奉我们是一种荣幸,为了「报恩」而努力奉献。不是特技就够了,厕畜舌作法(第四十章之1)的训练也有不同。今所见虽不失为好方法,却因为近来不合期望而做不出好成绩,原因在于本诸岛的物资丰富,使本人丧失了饥饿神。畜人省太迁就纵容了。而且平等政策贯彻过度,导致上下阶级消失,例如对上位者的尊敬、报恩的思想等等,这些原始鸦俘族所谓的传统的美德也跟着渐渐消失。这是畜人省管理政策错误。虽然官员们不愿承认。对了,凯瑟玲。前史时代的本有道「教育诫语」,是由它们的首长所制定的道德内容。净是些浑话。还要求学校以此为基础,教导何谓「修身」。当时的土著鸦俘贫困、朴实、饥饿,听说能够忍受各种训练,永不忘却恩义噢。我啊,身为COSYI委员,要提出建言,让这种修身活动在本人的低学年教育课程中复活。嘿,那些下层的混血儿就会开始进入以皇室为首的领导阶层,平等社会即将崩溃。无论如何,大抵能够预测将区分成混血贵族与纯血庶民二种阶级(第三十三章之1)。不过,从本诸岛的存在意义(第十三章之6)来看,不能教导它们崇拜混血儿的白神信仰。我想,教育诫语的复活若只针对下层阶级也很难发布。混血贵族应该再一次地教导纯血庶民贫穷的滋味,建立庶民神的教育纲领,或许朴实不骄纵的传统土著鸦俘会再度重现,这不但是希望的观测,也是我们邑司贵族最盼望的结果啊。至少要让我们在训练喜的猎物成为活体家具时,没有任何的失望不,应该早实施才对。其中关键就在于饥饿神,应该透过「修身教育」注入活力。

换句话说,就是要重新管训食终神萎靡的现今本诸岛,振兴疲弱不振的鸦俘。「关于修身教育复活的林泽建言」的宗旨正是如此!」

这是林泽伯爵调教厕畜经验谈的总结。摘自凯瑟玲·诺维克《一个殖民星球

人在卡尔星球的回忆录》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十三章美女与野兽

1恋人重逢

克莱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以为麟一郎早就穿上衣服,没想到他竟一丝不挂地站在房门口。这么说,从那时分开后,他们一直任它全身赤而置之不理?

赛西尔好像说过要让他穿衣服的不是吗?有一瞬间她到疑惑。

「克莱儿!」她听见一声喜的呼唤,定眼一看,麟一郎突然往后退,原来握住锁端的黑奴阻止他前进,反将他往后拉回。

他戴着后手铐,不,还有脚镣!这是怎么回事?尽管她脑海里对麟一郎负面的评价渐增,但如今瞧见他哀怜的模样,一时间怜悯之情汹涌而上。女人心真是不可思议。再怎么说,这半年来也曾经那样地相过。虽然别人说他是鸦俘,她也有所怀疑,可是当他出现在眼前,过去恋到订婚之间的种种回忆齐涌心头,眼睛看到的他跟先前看过的鸦俘不一样,体上毫无一点畸形之处,只是皮肤是黄的,她觉得「不是人」的说法本是不合情理的无稽之谈。

「克莱儿!」

「麟!」克莱儿不由得奔向他,喊了他一声。但是,没有拥抱。先前在飞盘内不顾宝琳视线与他亲吻的克莱儿,已经出现微妙的改变。

麟一郎再一次地想上前,却被无情地拖回,得锁链叮叮当当地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她收下麟一郎赠送的犬泰洛不久后,泰洛看见了旧主人拼命地想冲过去,克莱儿阻止了它,把锁链得叮咚响。

「A3号。没关系,不必阻止他,因为是这位小姐的鸦俘。」宝琳对随从使个服,要他将锁端给克莱儿,自己也给了她钥匙。

「帮她解毒后却暴力相向,不得已只好铐住带来。不想把它关进牢里再跟你联络,不过我们约好解毒后遣返,我想还是回来给你。耽搁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也可以现在再让我保管。不管怎样,我把它送回来了。」

「的确。谢谢。」克莱儿放下锁端,正想打开手铐的锁时,身旁的威廉急忙话。

「克莱儿,太危险了。释放这么暴的鸦俘……」

「我才不暴呢!」麟一郎竭力地抑怒气到令人同情的地步,即使这样还是忍不住大力抱屈。他跟克莱儿之间以德语谈。

「我麻烦他们给我衣服,每个却都二话不说地动手打人,我才身抵抗的。

这些家伙真的很过份……」他用一双哀怜似的目光仰望着人的容颜。

克莱儿很想立刻把锁打开。转念又想,在这里打开,恐怕会与威廉发生争执……叫威廉离开房间?这样做的话也不自然。总之,她想跟麟一郎两个人单独说话。她下定决心。

「我想在邻室与他谈谈。各位可以稍候或离开,请随意……」然后看着麟一郎,故意用英语命令。

「跟我来,麟。」忘了使用自动椅就消失在邻室的克莱儿,背后跟着拎提后手铐垂下的锁炼、拖着脚镣而举步困难的麟一郎。

2威廉的忧虑

「不要紧吗?」

俊朗的青年叼住命随从准备好的烟斗,一边挥手赶他们出去一边发牢

「嗯,那畜牲原本就温驯,我想绝对不会对她施加暴力的。」

「宝琳,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那鸦俘岂止温驯,还是她的未婚夫哩。」

「原来她对你坦白了?」

「是我察觉到的,她无疑是旧世界的人。」

「……是吗?我想你早晚也会知道的……。你对其他的人可要保密啊。」

「这个你放心……我真担心哪。」

「担心什么?」

「她们进了卧室……」

宝琳放声大笑。

「傻瓜,再怎么样也不必这样啊,这样对她太失礼了。」

「可是,一见面她就想解开他的手铐不是吗?」

「你仔细想想。假如她在意的话,怎会在众人面前进人卧室?是了,在飞盘内,她是真心诚意地把它当成未婚夫看待。不过现在应该变了。所以才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带进卧室呀。我想她是不想让大家听见她说古语吧?」

「说得也是。」

「第一,那畜牲已经是一身的强化皮肤了,无法上。」

「是吗?我有点放心了……」

「我却有点担心呢。」

「怎么说……」

「威廉,你喜她是不?」

「我喜她,第一眼见到她就……」青年急于辩解。

「我是个野男孩不是吗?这种个就算结婚也当不成一个好男,我也知道大家在背后是这样批评我噢。我早就断了结婚的念头,而且也没遇过想跟我在一起的人。可是那位寇特威兹小姐……」

「是法恩·寇特威兹小姐。」

「那位法恩·寇特威兹小姐却不一样。前史时代的女个个都那么文静端庄吗?有时候显得非常羞怯……」

「嗯,比我们客气拘谨多了。像男人一样。」

「对。刚才她说自从见到我后,对那个鸦俘的心意就改变了,可是她却以一种非常委婉的方式来表现她并不讨厌我。换成其他的女,早就快地求婚了。」

「对你这个野男孩?」

「……我想她是最适合我的女夫吧。」

「原来如此,你也清楚自己被她引的事实。」宝琳沉思似的。

「不过,克莱儿会一直如此吗?当她知道女比较强势的时候不会改变吗?

因为她对这个世界还懵懂无知」

「我想他不会变的。」威廉的眼睛发亮。

「她是前史时代人啊。」

「她才知道一点鸦俘是什么东西,对那个鸦俘的情就变了。当她明白男人是什么地位,威廉,很难说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无论如何,她还不了解我们的世界……」

「是吗……?」毫不客气地被说出逆耳之言,威廉不发一语,陷入沉思。宝琳一边起身一边说。

「你在这里等候似乎比较好,她们应该很快就出来。然后我再帮你商量怎样处理那只鸦俘……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明夭预定要去「高天原」拜访前地球都督。把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来处理鸦俘。」

「你说的前都督,就是那位探险家安娜·泰勒斯?」

「嗯,我要请她教我鸦盆的鉴定法噢。」

「怎么?宝琳,这次度假旅行的目的是买鸦盆?」

「是啊。我想这没有必要对人广为宣传,便以堪察新建别墅的名义来了,事实上确实如此噢。我怀上索非亚的时候,买了最昂贵的地球货却不是好东西。怀孕第七个月就生病了」

「这样啊。」

「所以这次才想直接降临富士山,亲自择选。安娜会为我带路。」

「找也好想见见那位女啊。前年那本《我们姐妹变神话》的书好有趣噢!

她的妹妹————」

「你想知道苏珊的事,明天去了再帮你问。我走了……」大概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威廉还想再多聊一会儿,但心急的宝琳已经快步离开了。

威廉无聊似地一下子用烟斗敲痰孟的头,一下子踢足凳的脸,对卧室的门始终紧闭焦虑不已,他被不安折磨着。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真无趣…他把在房外等候的随从叫进来,下达命令。

「灵。」

3郭公手术法

关于上一节的两人对话或许会很难得的理解,不过,关于巨大的飞行岛「高天原」的主人安娜·泰勒斯,随着明天克莱儿和宝琳一起进行参观的时候再说明。

在那之前先对关于「郭公手术法」说法的开始为顺序进行说明。

按照地球的时代来换算在二十三世纪中期的时候,在畜人饲养所里胎盘移植的技术首次成功,白人女可将妊娠早期的胎儿转移进雌鸦俘的子,在移植进去的雌鸦俘的子里分娩,正如雌鸦俘的子仅仅作为母胎的环境条件的影响,出生的婴儿自然的也就预备前者的基因,这就是「郭公手术法」名字得来的原因,在不久这便被全人类的女达到适用,一旦发现到胎儿受孕就可使胎盘离子,提供合适的雌鸦盆的子植入,而后便不必在受到分娩时母体的痛苦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孩子。

「这是有史以来女最大的福音」女呼,移植生育已经不在是不可能,此也为二十七世纪初期时代「女权革命」的形成奠定了实质上的基础。由于这个手术法的原因,女的妊娠,出产和生理的宿命便完全消除了。

由于搔爬的危险不可避免。在刚开始早期的时候采用的是剖腹产手术。

「手术期间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好比妊娠十个月的痛苦」而且在这之后妊娠会造成对母体身体上的影响,而正好在上个世纪推出使用出了鸦俘缩小的技术,从促黄体素检出法进步到现在可以再加上在受孕后的胎盘形成后所进行的确定,矮人从道爬进子,将还是小胎盘的胎儿用正常的方式取出来,矮人使用的是围绕三个传器在细小的手指上,而不用使用金属钳子,因此不可避免的危险就全无了,不过,获得第胎儿第二个发育容器的雌鸦俘是一个枝节问题。

据当时的「三摄食连锁系统」,鸦俘的营养来源直至今一如既往,主要靠收体内的天马蛔虫「又名引擎虫」所分解的营养,因为,要使鸦俘拥有到正常白人身体一样的营养是不可能的,而这个系统至今为止也未被打破,于是:

「白人的婴儿从这种肮脏的子里摄取营养,对于我来说那要怎么做才好?」问题就出在这里。

白人女的身体换成被雌鸦俘代替,则不使用引擎虫允许过像人一样的饮食生活,特别好在这可能「神的后代」怀孕后,会改善饮食到和白人类似的状态,「一方面为的是鸦俘产前护理和能够有良好的神对胎儿的影响」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由于在形式,但困难依然存在,想象所有在的人类婴儿,从畜生鸦俘的股间出生实属荒谬和可笑,大部分的不适,是一想象和更多鸦俘的仔从同一个子里增长,不就完全和鸦俘的仔成为兄弟姐妹不是一样了吗,这是自然会有的受。

因此选择一个特殊的处女为「神的后代」受胎从分娩的阶段开始进行。

如果第一时间觉得阵痛开始收缩,就要立即进行剖腹手术,婴儿不会通过道被送往出来,于是就让人类的情问题得到理解的答案,同样的是剖腹手术但是与白人母胎的情况不一样,畜体「生活容器」,总之也就是说因为只是工具,安全方面的考虑的问题出现了。为了胎儿的安全得到保障。

鸦俘的雄和雌在功能上进行分化,随着邑司文明的发展,鸦俘的男,作为一种工具,几乎全都使用在以足人类各种生活的需要的用途,而女也已逐渐表现出了一种生产工具的价值,除了这种少数雌,邑司人称之为鸦盆,鸦盆的生产替换作为「神的孩子」的生长容器的任务,直到专门接受此教育的雌出现,「郭公手术法」的出现为邑司文明尽可能的进步而意义非凡,于是也就产生了「女护岛」,这就是「神的孩子」的家畜是鸦盆的生活世界。

4子

「郭公手术法」的第一位女出现,在女权革命以前,倒不如说是这个手术法便普及到平民后,才是变成那次革命的原因,之后只要是遇到这样的问题,如果她们有必要,只要亲自来一次到地球的本诸岛就解决了,

读者想必已经知道,土著的鸦俘(土著鸦俘是邑司世界授权允许的)可享有人类行为的各种衣食住行和自己喜的生活方式,鸦盆的「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没有污秽,当然必须是处女,优质的骨盆是胎儿良好发育的充分条件,在不通过道而用剖腹产手术生出胎儿是存在很多的麻烦的,鸦盆要拥有优秀的容貌,智力,血统的是最好不过的,而也有无数的鸦盆都想因此而升天,为人类女服务是她们最大的荣誉。

贵族的女只需要在其中选出一只自己喜的便可以。因此,被贵族女选种的鸦盆,也称之为子畜。现在平民女也开始和贵族女一样开始使用鸦盆,之后的邑司白人的世界,换句话说是白人居住的星球,怀孕时突出小腹的不光彩身姿已经被彻底淘汰,但是也因为如此,本诸岛的鸦俘的需求量就增加了,尤其是女们,要以维持统治。

平民的鸦盆专业大饲养所,位于天狼星圈第5惑星纳鲁亚马逊星「女护岛」

,鸦盆的衣食住行和一般的鸦俘一样,受到皮肤强化的处置所以整个岛上的住民全部保持体,在这里生长到十八岁的处女,就会被移到「邑司」中用身体代替平民女的子,贵族女称之为「亚马逊项目」作为对其的蔑视。

贵族女有直接使用「地球货」(为邑司贵族女专门提供的优秀鸦盆)的权利,可以自由选择,而平民们则据自己的需求挑买鸦盆,因此也需要大规模的处女鸦盆,进行大规模的处女检查制度,这样的组织,就是「畜人省土着畜人部」的一个机构。

由于来自蛮国政府的自发的措施已经完成,而此过程也比较有趣。

蛮国的所有女十四周岁的时候将进行全国检查,容貌,体格,健康,智力,格等,在各个方面进行检查,这是一个军事服务,就像国家给士兵检查的义务,选择的标准是严格的,可以说一千人当中只有一人能成为合格者,被检查的人的谁都热切希望成为合格,和军事服务不同的是,检查结果和其他成绩整合,只有那些谁被选为优秀的特殊鸦盆成员,国民鸦俘们会崇拜的称呼它们为「母袋」(家畜语里的母袋,意味着子)或者「圣母」以表示尊敬,十五周岁后,便要在一次月圆之夜举行下开始攀登富士山,山麓处再次检查要经过合格。

通过皮肤强化处理后的全身体肌肤,当能看到山顶时,受到吹黑发的大风严重干扰,然而体的皮肤暴在外但不会受到寒冷的觉,接近山顶,也就意味着它们更加的接近了神,最后喜。

山顶里的修道院,是为邑司的贵族女实行生育的饲育所,蛮全国选拔出来漂亮的优秀少女聚集的地方,在此需要再学习直到18岁,为成为高贵的神的「母袋」而深幸福,身负着责任的她们,开始学习妊娠,出产,授的时间等的卫生法学科,并要特别注意自身的健康,为胎儿的教育必须要追求完美的母体,才能相配,如此经过三年的时间,直到身心完全成为为准备好成为子畜的那一天,被发出到市场。

作为这样的规模来说,只是亚马逊星的「女护岛」的十分之一,但在质量上是远胜过一般邑司平民女所使用的鸦盆的饲育所的。

贵族女懒得每次都去地球,便可得到优秀的「地球货」,但是豪华奢侈的鸦盆是没有的,宝琳怀孕的女儿索非亚在使用的鸦盆时就失败了,在市场中见到的用品大多都不意,所以这一次要亲自去饲养所搜挑,即使这样降临富士山,她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因为从别墅到地球降临的闲空女往往都只是尝试。

接下来在这里我们再把话题再转回到克莱儿的房间吧。

5决裂

威廉心烦意地大口猛灌灵,突然间听见邻室传来乐器的旋律。类似摇篮曲的平板曲调。

「啊,催眠曲!她们在上……」

美青年脸大变,从沙发上站起来。果然,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二名黑奴已经蹲下频频用手摩擦面庞,似乎正在跟睡意奋斗,没多久就脸部朝下,额上的金圈撞到地板上的同时便鼾声大作。

克莱儿正搂着那个鸦俘吗?因为腹的励憎、嫉妒以及灵造成的神经亢奋,威廉勉强振作地走到邻室门前,门前的乐音变得更强烈,握着门拍的他终于不支地坐下,茫茫然地依着门前睡了起来。仅有痰孟及其他活体家具们不受影响,直地站在室内,觉很异样。半晌之后,乐音消失,除了细微的计时声外,寂静支配了四周。

经过一段时间,宝琳才开启房外的大门。

彷佛有什么预,跟安娜连络妥当後便很快回到这里。她看见威廉倒在内门前时悚然一惊,连忙跑过去。却险些被倒在脚旁的两名黑奴的身体绊倒。明白三人只是沉睡这才放下心来,她开始担心卧室里可能出事了。进入内室的门只有克莱儿「开门」的命令才能够开启,其他人都办不到。宝琳不得不派人送来水晶的万能之钥。

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倒在地上的克莱儿和鸦俘。那种光景宛如一幅美女与野兽。鸦俘就在克莱儿仰躺的上半身上,只被除去手铐的双手环住她的喉咙,她的双手像在阻止暴行似地握住它的手腕。从衣物凌的情况来看,应该有过一场烈的打斗。鸦俘想掐死克莱儿?因为求被拒?宝琳猛的用脚把在克莱儿身上的鸦俘踢到地上,朝天仰躺。

鸦俘和克莱儿都陷入沉睡。——-有人用麻醉短击她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环顾房内,看不到任何线索。不过有一套像定是从衣柜内取出的套装被扔在小茶几旁边,若说可疑,确实有点可疑。职业是检查官的宝琳很惯于犯罪搜查,但面对这个古怪的突发状态却毫无所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鸦俘曾经反抗克莱儿,反过来说,飞碟内那般恩情深的二人,情可能出现了严重的裂痕……

随从A3号机灵地将克莱儿抱到上,娴地安顿她意识末清的娇躯,按着为她去衣物。当他拿出睡袍,准备将内衣也下的时候,宝琳阻止了他。

「睡衣我换就好,你服侍得莱帕少爷,扶到他的卧房去。顺便安排其他不醒人事的随从们……」宝琳像在处理一个大洋娃娃似地帮克莱儿穿睡衣,一面在内心悄声道,克莱儿小姐,你一定很害怕吧?真可怜,亏你那么宠它……可是这样反而好噢。归究底,像这种跟畜牲谈恋、不伦的人兽恋早该清算了结的。

因为你太执着这份病态的情,怕你一时心软同情了它……遇到这种事,应该不会再继续执不悟,完全明白如何处理鸦俘了吧,从今以后,只要别再宠溺那只鸦俘,用心地加以调教,才是正确的结局啊。

帮克莱儿下鞋子的宝琳突然停下手边的动作。她看见脚上的小趾甲(第六章之1)。对了,这位小姐有五片趾甲。前史时代的人类全部是一足五趾。随着宇宙文明的发达,小趾甲逐渐退化,如今在千年前小趾就完全消失了。邑司人已经进化成四趾甲动物。不是四趾甲的话,说她是邑司人行不通。她要叫阿雷默医生过来。正当下定决心的时候,地板上的鸦俘突然动了,发出呻声。不安的

宝琳唤来随从∶

「把这只鸦俘带去原生畜舍,关进预备槛(sparepen)!」万一途中这畜牲闹事闯祸就糟了,还是需要上手铐。再次环视房内的宝琳,看见寝的枕边有一个致的摆饰,旧式太空船的模型,旁边放着曾被取下的鸦俘手铐。

她立刻将手铐递给随从,命令他把鸦俘扛出去,便走近这个火箭模型。

经过短暂的重逢,克莱儿和麟一郎就这样再度分离。原本是一对侣的二人永远决裂了。下次双方见面,已经是一名邑司妇女与一只原生鸦俘。

第十四章两项手术

1昏睡波动

这旧式太空船是一艘宝船吧?宝琳第一眼见到就发现了这点。古董对于琼深一族来说一直就不是好,所以不可能是房内原有的摆饰。在矮人决斗的时候,威廉赌的置物船大概就是这个。若是宝船,里面应该藏有矮人。它们或许知道发生在这房内的离奇事件的部分始末。

这是身为锐的检察长的办案直觉。宝琳毫不犹豫地打开上盖。不出所料,七个小矮人各式各样的畸形身姿暴在眼前,她从当中抓起担任船长的弁财天女,轻轻地放在掌心上。

「说,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弁财天女是一名肌肤犹若人类(白人)般雪白的年轻美丽少女。她把拿在手上的宝(以前是由毗沙门天王手持)

搁在一旁,双膝跪地,行最敬礼,然后沉稳端庄地起身,开始连续的道来。声音低沉却像摇铃一样悦耳。

「我站在司令台上,从窗口观看房内的状况。女神带着鸦俘进来。立刻帮她解开手铐,我以为女神必然会将鸦俘当作舌人形,提供藉,所以开始准备演奏曲……」

威廉,你忧虑的果然有道理。(宝琳独自沈思)

「可是女神却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给鸦俘。然后用我听不懂的话下达命令……鸦俘一把抓起衣服,大吼大叫地扔到旁边去。」我明白。克莱儿想让他穿衣服。不过它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穿衣了。

「令我惊诧的是,鸦俘居然与女神并肩坐在沙发上。他们继续谈,但是我就算用船内的扬声器听,也无法理解谈话的内容。女神用一种和缓、恳求的口气说话,相形之下,鸦俘的声音像在咆哮怒吼。它不时地指着邻室的门扉。」威廉,就像你嫉妒它一样,它也嫉妒你啊,真可笑…克莱儿究竟在求它什么?(宝琳怎么想他想不到克莱儿是想让麟一郎独自返回原球面)干什么求它?

「突然间鸦俘跳了起来,摸着股,好像不想再坐下去了……」皮肤反应痛。威廉担心鸦俘会不会上,却忘了非但寝如此,强化皮肤连沙发都碰不得。

「这次换成鸦俘开始哀求了。它跪在女神坐着的沙发前,低下头。女神拒绝了。」克莱儿无疑是对鸦俘坦白想把它做成什么。它恐惧那种下场,希望求她改变主意吧(这种推测也不无道理,事实上,麟一郎是在求她跟自己一同返回原球面,却被克莱儿一口回绝)。

「看到鸦俘摆出鸦俘该有的姿势,我意与心安,这才稍微调离视线。

岂料,从扬声器传来的那堆莫名其妙的对话中突然夹杂一句家畜语……」

「说些什么?」宝琳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听到它说:「殉情吧,克莱儿,我也会跟你一起下黄泉的。」我吓一跳,定眼一看,鸦俘恢复自由的双手掐住了女神的喉头,女神痛苦似地扭动着身体。看见鸦俘可怕的表情和这句话的意思,无疑是企图强迫女神一起自杀。所以我们立刻采取紧急措施,以高于平常一倍的强度演奏催眠曲,再增强成五倍放送…

…」

「这艘宝船还有自动演奏具?」

「是的。因为毗沙门天王具有小伶人的血统……」

是吗?这真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昏睡现象的谜底终于解开。原来是就寝时演奏催眠曲的自动演奏具。那首催眠曲听起来不过是寻常的摇篮曲,其实当中伴随着不曾传导到人类鼓膜的高周波昏睡波动。通常只是徐徐地引导人类入眠,假设强化十倍,效果就相当于遭麻醉短攻击。多亏这个母矮人的机智,从鸦俘的暴行中解救了危在旦夕的克莱儿。

「办得好,有赏!」她对弁财天女以及抱着天女以前手持的弦乐器的毗沙门天王,分别吐了一口唾沫,宝琳斜眼看着因为而面泛红、开始啜饮恩赐圣唾的小动物,一边对腕式送话器下达命令。

「紧急召唤阿雷默医师过来这里。事属机密,叫他带简单的手术工具……」

上的克莱儿没有动静。或许在昏睡波动放送前已经昏厥了也说不定。

2特别槛

麟一郎在黑奴的肩上就恢复了意识。和被掐住脖子而昏厥的克莱儿不同,昏状况较浅。

杀了克莱儿的我还活着…悔恨啃蚀着他的心。他决定找机会自杀。

黑奴来到相当于地层内庭下方、建在附近的原生畜舍。得莱帕伯爵君赛西尔正好在场。他察过巨螂蛛已经吃掉出发前喂食的生饵,便利用晚餐前的短暂时间调教原生鸦俘。刚才他在这里得知有个鸦俘稍早之前大闹地层的消息。送到那里去的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只鸦俘吧?一看,身上戴着手铐脚镣。

「对不起,执勤中。」(此乃失礼时的问候语)

赛西尔叫住正想通过的随从A3号。

「慢着,去哪里?」黑奴把鸦俘从肩上放下,令自行站立。

「小的要将这只鸦俘送进预备槛……」

「预备槛?不可能,是特别槛(specialpen)吧!都是这样不是吗?笨蛋!」

被白人如此指责,黑奴自认一定是自己听错,便说∶「是,特别槛才对。」

麟一郎从语调与衣物的下摆图案,认出这名白人正是在船舱内对自己表示善意的人。

「刚才多谢你了。」打过招呼後,他立刻涛涛不绝地控诉在那之后黑人不当的行为。鸦俘不得与人类谈,但是未经训练的土著鸦俘却不知这项令,所以不在此限制。

因此赛西尔不介意它跟自己说话,却对「刚才多谢你了」的问候到吃惊。

当他知道这只鸦俘以为「自己变成无法着衣的身体,是因为黑奴滥用他的命令,恶作剧的结果」,内心为这只魁梧的原生鸦俘竟然智商低落到惋惜,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笑容让麟一郎加深了对他的好,也导致下场凄惨。一人一兽就这样并肩而行,来到某扇门前。

「你进去等着,没事的……A3号,解开它的手铐脚镣。」

这句话使麟一郎越来越相信赛西尔是个亲切的人,对他的话毫不起疑,开了门就走进去。刚才他们提到槛这个字,可是这里连铁条也没有。是一间光线充足、很煞风景的八叠大房间。若说装潢,也只有中央那个奇怪的椅子。细长的马鞍状,没有背靠。虽然形状奇怪,但从它的四只脚来看,实在想不出椅子以外的用途。什么都没有的白地板与墙壁,黑的脚与黄的背显得特别亮眼。

麟一郎无心地走近它,正想跨坐休息时,忽然想起先前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坐在沙发上而遭殃一事,便用手去触摸上头是否铺着布料。活的!是他的直觉。

手触摸起来就像质金属,极富弹。可是整体来说却有「生物」的觉。不是活体家具,是与人类或鸦俘等高等生物截然不同的异种,类似看到海叁或海星时的受,诸如此类的「生命」认识,不,此时的他还谈不上认识而是预……。

骨悚然的麟一郎不由得便想后退,刹那间,鞍形膧体的下腹部也就是垂放脚锁的两侧部位,刷的飞出两条触手,企图抓住他的双脚。倘若不是柔道锻练出能在瞬间反应的运动神经,他早就被轻易掳获了。活鞍下面本来看起来只是子的四只脚却动了,一面挥舞着触手一面正朝站在角落的麟一郎方向走去。他捷地跑到另一个角落,那东西就像有知觉似地能够确实探知他的位置,改变方向,继续缓慢前进,但步行目标正确。

3人工动物「去势鞍」

在特别槛中追逐麟一郎的活动椅,是名为去势鞍的人工合成生物之一。源於蛋白质合成的人造生命体,在邑司首段漫长的历史。因更换DNA组而发展的遗传工程学,在研究室内探索生物进化轨迹所花费约二千年时间还太短,目前为止仅能勉强合成腔肠动物之类的生物。不过他们不做同于自然界存在的生物,而尝试以人工方式制造别种生命,却获得意外的成功。以质金属粒子取代原形质细胞,用特殊的化学溶取代血,神经作用以电磁气代替,综合而成的脑髓即为小型人工头脑,完成的作品具备了动物体所有的特征,只是缺乏透过生殖方式再繁殖的能力。这种最高等级的物类,正是下章即将登场、具备电子头脑类似戴雪型的生化机器人,在不要求高度作业的情况下能够展开正确行动。只要事先使一连串的作业本能化,使可忠实而正确地执行任务。尽管没有超出预设范围时的适应行为也就是智能,但就本能行动来说已经达到极高、极复杂的层次,程度几乎同于昆虫。这就是人工动物。所以许多作业都委由这种人工动物执行。「去势鞍」是其中之一,本能就是执行原生鸦俘去势手术的人工动物。其鲜黄的背部表面,是一种只对黄皮肤起作用的识别器官。表皮内的麦拉宁素会在瞬间进行定量分析。对白人或黑人来说,不过是马鞍状的椅子。可是黄皮肤的畜牲一坐上去,这座马鞍就会变成恐怖的去势机器。如果附近有黄皮肤的畜牲,不肯坐在上面时,就会进行捕捉。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被白平面包围、称为特别槛的空间,和蜘蛛待在自己的网里一样,只要在这个牢槛内,就有惊人的猎捕能力,无论多么灵的鸦俘,最后都会成为他的食物。

话虽如此,赛西尔把麟一郎放进这个牢槛内究竟是为了什么?本来原生鸦俘不一定非去势不可。尤其是以前,鸦俘去势后雄心大减,不能耐于忍受鞭打,失去了调教的乐趣。加上去势后取得子困难,所以原生鸦俘通常是不去势的。

后来因为畜中的男荷尔蒙,已经不必担心去势后鸦俘会女化,只要将割除的丸存放在虫金库,就可以随时取出子,因此反对去势的立场渐失。再者上人士热,特别行自己训练珍,近来大约半数的原生鸦俘都被阉割了。

只听说鸦俘大闹的消息而不知后来发展的宝西尔,认为从客室送来戴着手铐脚镣的这只鸦俘应该送进特别槛也足无可厚非,他不明白宝琳是基于「鸦俘的处理得顺从饲主的意思」的原则,想在克莱儿清醒前先囚进预备槛。打从德莉丝与威廉分别决定送给克莱儿的礼物以来(第九章之2),考虑着「自己该送什么好」的赛西尔突然灵光乍现,倘若将这只鸦俘去势,制成珍,自己就能送她一条

的握柄

,另一个原因则是把sparepen误解成specialpen,基于一片热心,他决定把这只鸦俘直接送进特别槛。

牢槛中,麟一郎哈哈哈地吐着舌头气,拚命闪躲不断对自已攻击的怪物。

看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4五趾甲整形

克莱儿的畔,若斯·阿雷默医生正在进行一项小外科手术。他年约三十五,南欧血统,黑发,灰白肌肤,身材不高,个完全反应在他那对热情的黑眼睛上。他与世无争,表情透着谦卑,第一眼就可以知道他是平民。他是御医团中的其中一人,医术湛,负责跟随少夫人的外科医师。

在他眼下是一只犹若象牙雕刻般的美足,而且趾甲宛如镶嵌着贝壳般,小巧可。……只是,竟然有五片!不可思议。拥有如此美妙双足的主人,居然会是畸形…虽然可用手术刀削去小趾,但他在心底思量着。他学到的是,染体医学的发达使体形质的畸形因子灭绝。据学者的常识,就算隔世遗传也不可能有五趾的邑司人存在。然而眼前这名患者分明有小趾甲。而且小趾本身也大。她究竟是谁?虽必是美人无疑…

「她是我朋友,于畸形而离家出走,希望进行一项极机密的手术。」阿雷默无从知道检察长琼深少夫人犯下私自带回前史时代人的重罪,对宝琳的说明不加思考的笼统接受,相信克莱儿是邑司贵族,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

他命站在旁边载外科工具的移动架,取出皮肤镘刀。患者的头部被手帕复盖,持续沉眠。刚才进门时如此,就连手术前以超笑气(N2O)重新麻醉时,宝琳宁愿令他入麻醉气体,也不容许他目睹患者容颜。他全身可以觉到她就站在后面,彷佛正在监视似地凝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剥去左右小趾的趾甲,切除埋在皮肤内的趾甲,顺便将小趾的大小削成同常人一样,再用皮肤镘刀消弭手术痕迹。克莱儿的脚趾头被整形成好像天生就是匹趾甲。

「手术完毕。」阿雷默将镘刀递给移动架的手,向宝琳报告结果,然后出神地盯着自已手术过的美女脚尖。多么奇特的美啊。这脚尖的肌理是他从未在任何贵妇身上看过的,隐藏着异样的野。这位拥有天下极品的主人到底是谁?

「阿雷默,你应该知道这事要保密。」宝琳语气严峻。

「你也得抛开不必要的好奇心。」

「是的,谨遵吩咐。少夫人。」他答得很干脆。如果就因为跟这名神秘美女的秘密沾上一点关系,而卷入邑司贵族间的派系斗争,被她亲手剥夺人的窘境,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5如意鞭「珍

克莱儿在昏不醒的期间进行了脚趾的整形手术,而下层的原生畜舍的特别槛内,麟一郎也即将被去势鞍掳获。

狠狠地逃来躲去的最后,麟一郎暗自盘算:「这样下去只会拖垮体力。索予以反击,抓住怪物的脚,撂倒它。即便失败被杀也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想自杀。」

狗急跳墙的他迂回地从它后方飞扑过去,可惜他的好运用尽。才发现一脚被触手抓住,下一步触手前端就膨成环状,忽然套在脚踝上束紧。不明白金属橡胶制的孔钮装置的他,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触手紧紧束缚,被抓住一脚的他立刻摔倒。另一边的脚踝也迅雷不及掩耳地被环圈结实地套上。这触手不理会上半身只瞄准下半身,又名镫触手。怪物缩回四只脚,麟一郎张开双腿,站在低矮的背台上方跨坐,不,是被迫跨坐。就算想活动自由的上半身,用两腕攻击触手也无挤于事,触手把捕捉到的他的双脚带到应该在的位置,不容分辨地强迫他采取这种姿势。突然间背台从下方浮上来,在惊觉的瞬间已经跨坐在上面了。背台很柔软,中间深深凹陷,左右弯曲,变形成一个极端的马鞍状。两只脚脖子被镫触手拉到下方,使大腿牢牢地夹住了鞍子,有如正常的马鞍,麟一郎本身在半天前就是这样跨骑马匹登上藤达山的,鞍座的前横批曲线非常弯曲,前面的在脐下二寸,后面则到了椎下方,接的部位被鞍座前后夹住,紧紧密着。

奇怪的是,前部没有任何,鞍座的前方中央线上,在对准前部位应该有个可以容纳的适当孔,茎与囊都收了进去。那是去势鞍的嘴部。当中好像涌出某种体,茎有濡觉。

对怪物真面目一无所知的麟一郎,对于自己只是被迫采取这种莫名姿势,而不像预期中遭遇死亡痛苦,到有点气,不过时间上仅为短短的一瞬。

没多久,孔的细缘开始紧缩。囊与茎连截断,而且是一毫厘一毫厘地逐一紧缩而截断的。当然没有麻醉。

麟一郎暴吼一声,双手揪紧头发,用力摧,与下身的剧痛搏斗…简直是一大酷刑。

先来说明一下去势鞍进行的作业内容吧。

当它叼住坐在鞍上的鸦俘的前部时,假若茎的长度不够,会先浸泡造剂使之充分延长。接着从部咬断囊与茎。最后以皮肤镘刀熨平,变成一不留、一个孔也没有的光滑表面。至于道堵一事,若引擎虫已经进人体内,其分泌体的效果,使水分能够渗入直肠部位,改变体内组织作用,这点倒毋需忧虑。被切除的囊中的丸,进入虫金库后会记录畜籍登录号码,得以半永久保存,以便制造后代。不过,为何故意让茎增长到一定长度才处理呢?

原因在于事后要制成皮鞭。

切断时,只要末快速截断、徐徐切除的话,剧痛所产生的痛苦素(第六章之1)会在体内循环,使海绵组织容易变化,再立刻注入增长处理,就成了伸缩率可达五倍、效率极高的鞭海绵体。同时茎本身也能做好包皮延长的处置。用活体接着糊接在含有定量人工血的握柄上。如此一来,鞭长全凭握柄的方式,平常不过是放在口袋里、二十公分左右宛若细皮带般皱巴巴的柔软东西,却可在瞬间幻化成细长笔直、柔韧兼具的竹鞭状物体。虽然同penis-whp,却远比泰国拳巧得多,因伸缩自如的特点又名如意鞭,一般称它做珍。至于珍制成训练原生鸦俘的皮鞭究竟有怎样的能,还是留到后章再公布吧。

人工动物「去势鞍」不仅切断了囊与茎,复制并处理丸与茎也是鞍内的一部分本能。虽然送至虫金库的丸放在外面保管,付鞭柄的任务也由别人代劳,但安装鞭柄、完成珍的却是由活鞍负责。

剧痛的片刻结束后,鞍上的麟一郎恢复了自由,他抚摸着无一突起、光秃秃的前部,受不了这种屈辱。

我,终究被阉割了。

6家畜语的学习和生本能注

让我们再回头看看克莱儿的寝室吧。

她尚未从麻醉中苏醒,枕边一台念波式语言学习机正在播放。

「……接下来是褒贬语。仅需知道好、不好、再一次这三句即可。接下来是命令语。命令语很多,首先请记住九个方向片语。前进、后退、向右、向左、向前、向下、向侧边、向内、转圈。再来是止语。不行、不可以、哎呀……」那是适才A3号依照宝琳的指示,悄悄地将畜语音盘放在枕边。沉睡的克莱儿脑中唯一清醒的潜意识,内有一大脑皮质的语言中枢,用印欧语族白人适用的文法分析解说的家畜语,能够透过思想波高效率地教会听者。明大早上,克莱儿跟麟一郎说话应该不必再用德语了吧。

特别槛中,麟一郎企图咬舌自尽。可能受不了被阉割却苟活的屈辱,也可能是失去克莱儿而丧失生存的望…逐渐远离的意识一隅,觉到门被开启,某人走了进来将自己抱起。

「哎呀哎呀,差点死了。最好打一剂生本能原(这是从尼安德塔人那里采集的华),省得这种事情重演……」好像是赛西尔的声音……他想着,随即失去了意识。

克莱儿·法恩·寇特威兹与懒部麟一郎在邑司世界的第一夜,渐渐深了。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十五章海边的德莉丝

1畜人皮的水中服

天亮了,在西西里岛的东海岸,距离水晶二十五公里远的琼深家别庄领地的一带,有个全的女子沐浴在即将升起的晨光之中,从波光粼粼的大岩石突出处,「砰」的一声跳进银光闪烁的海里。

虽然她两脚前端戴着切肤潜水者专用的鲑状脚,但是,头部却什么都没戴。

她摆动着鳍状脚,轻快地穿过海底的岩石或隧道之间,看到列队悠游的鱼群被吓得四处逃窜的模样,她出微笑,那张脸庞,是德莉丝。但是,奇怪的是,她的头上,绑起了一头黑发,皮肤被太晒黑了,全身都是带着浅黑的黄种人皮肤。这个人跟那位皮肤白晰,拥有一头金发美丽的德莉丝,是同一个人吗?但是,从她的身材到长相,都跟德莉丝一模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其实这是因为德莉丝穿着畜人皮制的水中服,所以看起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平民会购买成品,但是,贵族只穿特别订制的。因此,每个细微的部分,都要与买主的体尺寸完全吻合。

为了让原生鸦俘,发育出与旧主人一模一样的体,他们利用整形外科手术,让原生鸦俘的五官,也变得跟买主一模一样。使用鞣皮,变成活彩皮(第十二章4皮肤反应痛参照)之后,将其矽胶化并做耐酸处理,然后让原生鸦俘喝下强化王水(硝酸与盐酸的混和物),与骨都会融化,却只有皮肤完整留下来。用这个方式取得的东西,称为完全畜人皮,因此,不曾看到接线,就可以完成一件与买主的身体完全吻合的皮衣。然后再加以适当的剪裁,可以做出罩、束紧身内衣、伸缩袜等各种内衣,还可以直接穿着当作水中服。从下颚、咽喉的四周用刀子切开,分成上下两边,头皮、脸皮做成蒙面帽子,在肢体部的截开处,用与纽扣相同、伸缩自如的金属橡胶镶边,只要打开金属橡胶镶边,就可以从脚穿上去。因为一直到手脚的指尖,都是一体成形的,所以,一戴上蒙面帽子,就成为完全防水的气密服,不止不用担心皮肤变糙或被水母咬伤等问题,就连水的变化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因此也就不用担心潜水病了。而且,海上服装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展示体的美,穿这种衣服是再适宜不过了。这种衣服除了会展现出部或的线条,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给异形同全的印象。因为衣服完全复盖住身体,所以并不需要穿内罩,头与肚脐下方的,还维持着畜体当时原来的模样,所以,如果不去管肤的话,看起来完全就像全身赤一样。这也就难怪那些对体美深度自信的贵族男女,会那么喜这种服装了。

德莉丝穿的,就是这种畜人皮制水中服。她喜这种穿起来舒服的觉。那

位为了她奉献出自己的肌肤、喜悦地承受软化的痛苦、最后大喊一句万岁、喝下

王水之杯的雌鸦俘啊!安眠吧!

德莉丝前往更深的海藻林中,她已经潜了十五分钟多都没浮出海面,但是,不但不觉得呼困难,甚至还若无其事的模样,偶尔会轻松地吐出白气泡。

秘密就在头部的天灵盖上。那一头漆黑的鸦俘头发发束中,藏着一个小小的、扁平的圆形盒子。里面装有可以从水里面撷取空气的装置。在那里采集到的空气,会经由蒙面内的细管,传送到鼻子与口中。畜人皮头部的皮内,做了各种不同的加工。例如,在眼睛上装了在深水中也可以看得很远的镜片、耳朵上装了水中听音膜、口里装了水中送话器,除此之外,鼻孔的特殊瓣还可以将吐出的二氧化碳排到外面。所以,她可以一直在水里面自由行动。展示全女体的水中服,其实是高能的潜水装置。

但是,跟在德莉丝的后面,有一个像狗般陪伴主人的奇怪动物是什么呢?背部背负着细长的黑甲壳,除此之外,全身都呈绿,体长有一公尺,四肢前端有璞,娴地游动着。头部的天灵盖上,有个圆形的凹,凹四周围着一圈短发,脸呈倒三角形,下端如鸟嘴状往外突出……也就是河童,很像图片上见过的那种河童,伴随着德莉丝。

2两栖畜人「飙」

人类再征服海底的时候,从事各种海底工作的鸦俘,渐渐专门化、变种化,形成「海中畜人」这一大部门。关于海中畜人的种类,在近内当克莱儿前往南海的离「龙城」拜访王子欧特(因被误以为是女,而在龙传说中被称为公主)的那一天,会加以说明。不过,它虽然是海中畜人,但它只是使用跟德莉丝戴的蒙面帽一样的潜水兜而已,很多两栖畜人拿掉潜水兜之後,表面上是过着陆地生活的。

鸦俘育种学的进步,首先成功制造出鲸样畜人(海豚),然后又开发出使用人工鲤呼的真正水凄畜人,紧接着就有了两栖畜人的诞生。

另一方面,二十世纪的人也早已知道的水中脚踏车,由于作上有很多不方便之处,因此,改良品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推进器实验品上面,标上希腊文字的号码,第十号称为河童的实验品,选择两栖畜人当作搬运体而展现出很不错的成果,开始广泛普及,现在河童几乎已经成为两栖畜人的别名了。德莉丝带的就是这种河童之一。

河童的皮肤是绿的,是为了让她在陆地上的时候,可以靠着全身皮肤呼活下去。身高一公尺以上的话,皮肤表面积的体重比例会减少,造成呼困难,因此两栖畜人的身高会有限制。背部的甲壳,其实是原子动力的水中器,这本来是河童推进机,头顶的凹,在陆地上的时候,会有一个活瓣盖住,在水里面,只要打开活瓣,就会变成器受水的取水孔。从头盖通过颈骨髓腔的管子跟甲壳连接。肺变成腮叶,从嘴巴喝下去的水,代替空气给予氧气。虽说是两栖类,但是,它们更接近鱼,水中生活变成它们的本来样貌。

但是,这个器不是为了河童本身而设计的。当然作是由它们作,但是它们自己可以用璞游泳,不需要器的速度。它们背着器,是为了配合主人的需要提供器的服务,它们必须绝对遵从主人的意思来器。

要使用器须坐在河童身上。河童的脸是倒三角形的,嘴突出于下方,正好就像史前的脚踏车座垫一样,只是在座垫上装上了眼鼻,前端尖尖的地方往外突出,这时候,这张脸就称为座垫,这个座垫跟脚踏车一样,要跨坐。也就是说,张开双腿,股与突出的脸完全密合,然后两脚一合拢把这张脸夹住。这么一来,因为河童是身高一公尺的动物,它的身体与脚,就会正好收放在修长的邑司人两脚之间。然後,河童用它的左右手,抱住主人的两条大腿。于是,头顶部的受水孔,就会在主人部正后方打开,推进器本体、也就是甲壳,会沿线横放在主人的两脚之间。

然后,紧座垫。紧的方式,是借着对头盖骨的迫,可以做出停止前进、变换方向等各种暗号,河童被训练成能够按照这些暗号行事。跟大部分的畜人系动物一样,这也要接受小学、中学、大学等高级训练,才能成为一只可以独当一面的河童。

河童推进器的优点是:

第一,因为可以收纳于两脚之间,所以全身可以保持线型,水的阻力很少。

第二,只要靠股的使用方式就可以纵,所以,两只手可以自由活动。

第三,是自力随行。也就是说,用完之後,只要放松两只脚就可以放开推进器,想再用的时候,只要打开双腿,河童就会立刻进到两腿之间。膝盖半张,两腿张开如青蛙蹲,就是需要的信号。这种方便,不是以前的水中脚踏车可以比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个鸦俘的特质,是家畜兼工具的。它有另一个外号叫「海犬」,就是因为它的家畜格,有狗的随行。另外一个外号是「水中脚踏车」,那是基于在作上,对主人来讲是一种很轻便的通工具,就工具而取的名字。

跟着德莉丝的河童,名字叫飙,是她从小学时代开始饲养的宠物,已经养了十年了。二个礼拜前带来别庄之后,就每天早上陪着德莉丝一早来到这个海边,陪她在海中散步。

德莉丝觉到意,因此张开双脚。飙回应她的信号,钻进她的两腿之间,脸靠过去,让鼻子贴在部。如果动也不动地着的话,一觉到水脏了,她会很受不了,所以,有洁癖的她总是坐在推进器上面,边前进边,以远离污染的水。夹着座垫,让推进器的动作舒缓膀恍。座垫的尖端,也就是飙喝水的嘴巴,正好就在孔扣前面的位置上,所以她的体就可以这样被河童进去,直接入肺的腮叶。

在海中到处跑着,德莉丝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晚餐时的情景。晚餐的时候,客人克莱儿没出现,威廉也没来。据宝琳的说明,才知道鸦俘大暴动以及自杀未遂事件,令德莉丝很惊讶。要将处死无用黑奴们的活动延后到明天晚上,在客人列席的新屋落成宴会上举行,关于这一点她没有异议,但是,地想像着,与其说是黑奴太弱,还不如说是鸦俘太强了吧!

晚餐的主菜是,盘子上装着畜舌。赛西尔不知道由此联想到什么,他一边用刀切着,一边说∶

「很捷的家伙!去势鞍也对它束手无策,就是最好的证明。」

宝琳惊讶地问∶

「你把它去势了吗?」

「因为你说要放进特别槛……」

「我是命令A3号放进预备槛!」

比哥哥地位高的妹妹,瞪着哥哥。

「啊!这样啊!是说预备槛啊!我想说不太可能,就反问说,不是特别槛吗?」

「不行啦!你也没问问克莱儿小姐的意思……」

「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那样的意外,我当然就以为从原畜舍送来,是她的意思。」

「伤脑筋。」宝琳叫苦地说∶「太对不起克莱儿小姐了啦!」

「那就现在把它放进预备槛吧!」德莉丝在旁边帮腔。

「哥哥也没有恶意的,而且克莱儿小姐知道后,一定也会答应的。所以,才会带着由你做最后处置的意味,说要放进预备槛呀!」

「说的也是。那他现在在哪里?」

「八号槛。」赛西尔松了口气地回答「现在正好,因为它曾想自杀,所以,注了求生本能药剂,让它睡了,派同槛的人监视它。」

就在这段对话之后,姐姐命令将八号槛(客人用原鸦俘的饲育室)的鸦俘,移到预备槛……德莉丝想起这件事情的同时,她开始很想调查一下这个柔道很强的鸦俘了。因为她想,如果是优秀的鸦俘,她就想把它分来取种。——-对,今天就暂且先回去吧!然后去原畜舍看看。

德莉丝两腿一夹——-过强劲的力道,让飙吓了一跳————推进器开始朝着岸边跑了起来。

3畜人马「阿马迪欧」

畜人马阿马迪欧在海边看管德莉丝的长靴与外套,眺望着升起的朝。它脑中浮现出在祖国卡尔星球看到的天狼星二重星壮丽无比的出情景,不想着∶

——-地球的出真是单纯,太只有一个,也难怪…

穿过凉的秋天大气层,后面的树林里传来小鸟的鸣叫,横吹过的风,将发吹向右侧。身为德莉丝小姐的乘用畜,而与天马艾沃伦号被一起放进前往地球别庄的太空船,是三个礼拜前的事了。每天早上拂晓,与河童飙一起(俗云「河童牵马」就是这样)到这海边接送主人,已经快两个礼拜了。

阿马迪欧是畜人马,畜人马是将巨人鸦俘制作成乘用畜而成的。稍加说明一下吧。

巨人鸦俘是六倍体,也就是说,将个体内各个细胞中的染体数,增加三倍,所以,跟普通约二倍体比起来,大了三倍。在二十世纪的农业园艺方面,已经栽培且成功收获了三倍体、四倍体的巨大蔬菜了。鸦俘育种学的进步,已经将这种倍数体的应用,放在鸦俘的个体上,并且获致成功。

身长四公尺五十公分或五公尺,身体各部分也照比例增加。除了体增加三倍这一点之外,身心都没有其他奇形怪状的地方。与畜人犬相反的是,畜人犬是用畸形鸦俘做成的,也有很多变种存在,而畜人马只是单纯地将巨人鸦俘用畜马具束缚起来而已。

那么什么是畜马具呢?就用装上畜马具的畜人马阿马迪欧号来说明吧!

首先会看到的,是马鞍。巨人把头朝下伸出去,于是,后颈部就会变成水平的,然后在肩到颈部的水平部位,放上称为颈鞍的马鞍。鞍的前端,正好尖尖地住顶窝,所以巨人抬起头来时,绝对没办法让脖子垂直直立。鞍的前半部下方,从左右绕过颈部,在声门附近连接起来,绕住脖子固定马鞍。骑士就坐在肩膀上,因为是六倍体,脖子会又又长,所以,两腿要张开跨坐上去。另一方面,宽广的肩膀支撑着鞍的后半部,骑士的股坐上去,就像坐在椅子上那么稳定。

疆绳有四条,连接马辔的两条扩绳负责启动与停止;在左右耳朵上穿孔,两条耳疆绳通过耳朵孔负责变换方向,而骑士用左手一起握住这四条绳。从脖子底部到部,往左右两边垂下的皮绳,按其形状称之为首饰灯,首饰镣上面装有可以承接住马靴的马磴,骑士跨坐後从脖子左右垂下的双脚,就踩在这个首饰锁上面。

一直到这里为止,都可从以前的马具来类推,但足,有一样是畜人马独有的东西。阿马迪欧的双手绕到背部,两只手重叠,而且,金属制圆环在三个地方嵌入内里,将两只手绑起来。一只手的手掌,抵到另一只手的手肘。绑起来的双手,紧贴住背部,一点也不能自由动作。这就跟天马的舌去势一样,以消除高层次行动能力,只留下乘用畜的能力。不过,这个部分当作上马、下马的中继台是很有用的。立位的马鞍,离地高约四公尺或四公尺五十公分。即使让她采取蹲位,也在三公尺以上。太高实在无法上马,因此,从蹲位的马背后,就好像在跨上跳箱前,踩上跳跃台一样,先把一只脚踩在绕到背部的手腕上,用力一踏,利用肌的弹往上跳,打开双脚,股就落在颈鞍上这就是畜人马的骑法。下马的时候,只要按照相反的顺序就可以了。因为可以做为中继台使用,因此绑起来的双手,就称为踏梯,三个金属环就称为踏梯环。

这就是畜马具,光是这么一个工具,就让五十人力的巨人鸦俘,变成了第一级乘用畜人马。由于它身长很长,所以一步的幅度也很大。它如果全速奔跑的话,比以前的旧马还要快得多,所以,除了天马不算之外,陆地上可供骑乘的动物之中,没有一种会有这么快而舒服的觉,也就难怪旧马会被畜人马取代了。

阿马迪欧一直注视着海面,等待着主人,这时候一只小鸟飞起来,掠过它的头顶。令人想起在泰坦星的时候。那时候去摘过鸟巢吧?

它突然想起在泰坦星长大的、幸幅的少年时代。

二十五年前,它出生於叁宿四(Betelgeuse)也就是猎户座a星圈第五行星的巨人鸦俘生产地泰坦星。六倍体的巨人鸦俘,并不需要从幼年开始就特别体加工(像厕畜族那样),所以对巨人鸦俘的饲育法是很宽大的。因为还没决定特定的用途,所以也没对它们做神上的畸形化(例如像靴具畜,如果头上没有放着鞋类,就会情绪异常动,举止失常。)。其他的鸦俘生产星上,大部分都会有黑奴长期驻守负责饲育,但是在泰坦星上,一年只有一次黑奴来做装货的工作,所以,它们平常的生活中,几乎都只有巨人自己的世界。皮肤强化啦、引擎虫寄生的工程啦、每周一次的畜喂饵啦,这一连串的工作,全部是自动机械管理。所以,就阿马迪欧而言,当它在这些巨人同伴之间时,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巨人。

它知道每年都会来的那些可怕的黑小人,大家都说,它们是白神的使者。

而且,很多朋友中较长者,告诉它很多有关这种「白神」在宗教上的教义。但是,光是听说,实在很难相信。二十世纪的本人之中,也不可能真的有人相信「西方极乐净土」是实际存在的吧!对阿马迪欧来讲,它只觉得,白神居住的天国星,只存在于教义上而已。这也是因为它本身的格就是批判强且富于思考的吧!

它也一直上学,就像后面会提到的,巨人鸦俘的用途,不只是作为畜人马。

还可以作为梯子(活电梯)、小舟(拿巨人的背部当座位的碗船,浦岛太郎坐的乌,就是这种东西)等等,有很多种类。所以,教科书不偏向特定方向,以将来可以做任何事情,发展健全身心为目标。与至今介绍过的畜人犬或便器比较起来,它们的教育更接近人类。而且,因为它们的脑髓细胞也变成六倍体,所以,巨人都很聪明,即使它们只会说家畜语,却还是可以理解所有的学问。

就阿马迪欧而言,它特别喜好哲学。「所谓遍存于宇宙空间的白小神,是真正存在的吗?」为了解开这类它从小就有的疑问,它不断地研究与思考。不过,它不只做学问,少年时代也常常去玩。当时嘴巴与手部是自由约,也可以抬头仰望。

黑小人一年会来一次,拿走活贡物……若没有这一段黑暗宿命的事实,那么泰坦星巨人们的生活,事实上可说是快乐的吧。据说黑小人们会将活贡物,献给白神们当作人身献祭。是真的吗?

阿马迪欧在大学里面选了哲学系。然后,将其与少年时代的怀疑结合起来。

形而上学、认识论、辩证法、存在哲学……用六倍体的头脑,涉猎哲学史,针对宇宙与神的本质开始沉思。也与好朋友吉卡拉讨论,毕业论文的题目是「关于神的非存在考察」。「所谓的白小神,只是向黑小人族进贡的巨人族,为了补偿自卑,梦想一个比黑小人还优秀的存在物,而自行创造出来的东西。」这就是它的结论。吉卡拉也同意,巨人族们也准许这类「思想的自由」。

但是,当阿马迪欧大学毕业、二十岁的时候,举行了一次征畜检查(为了集畜所作的检查,巨人族他们用这样的名称)。在搭乘巨大太空船、从天的另一边来访的黑小人面前,举行学科与术科的考试。它到现在还记得,它的智能指数是179,在当时被评为「特别富有推理思考能力」。但是,决定它的命运的,并不是这种神能力。而是在跑二十公尺时,别人要花二分多钟,它却只要二秒就跑完了,它的脚力受到注目。

它被堆放进太空船(巨畜货装载专用的运输船)的船底,朋友吉卡拉被分类到井庆(与斗畜杀者一决生死的战斗。是邑司版的斗牛,详见【第四十八章1」)之后,阿马迪欧茫然地听到黑小人船员的分类宣告∶

「你要变成马。」

马?这是什么意思?

等它到了卡尔星琼深家领地郊外的调教马场,它才了解这个意思。

畜人马在马主、也是骑士的白人女试骑前,要经由黑奴调教师做基础训练。要将连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巨人鸦俘改造成一匹马。不准跟白人一样使用颈鞍的黑小人们,会爬进大型机器人里面纵机器人,变成高度跟巨人鸦俘相当的巨体调教师。机器人调教师先把阿马迪欧的双手,扭到背部,用金属环绑紧。两手不能甩动,所以走起路来就变得极难走。然后调教师会用调教马索追赶它,它必须忍耐着,在马场里一圈圈辛苦地走着。

经过半年这样的训练,终于可以用原来的速度跑了。这时候,机器人突然在他的嘴巴上,装上马辔。马辔上附有舌袋,可以收纳舌头,阿马迪欧自由发言的工具被封住了。然后,是那副颈鞍!头跟脖子都被往下看,做出不自然的姿势。而且,还不能抬头往上看…到这地步,阿马迪欧还不懂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我要受到这样的待呢?」但是,它没有时间怀疑。它被装上器具,一下子要它蹲,一下子要它跑,机器人的鞭子在这三个月里面,毫不宽容地追着他跑。

然后,那一天来了。第一次看到白神的那一天,由主女神德莉丝小姐试骑的那一天,「畜人马马术竞赛之」。

它被拉到宽广的马场上,白小人小小的身体,大小几乎与黑奴调教师一样,但是,白的皮肤、金的头发、蓝的眼睛,以前在泰坦星听说过的美丽诸神聚集在那里。而且,黑奴们在他们面前,恭敬地下跪行礼。

白神是真实存在的!

它长期以来的无神论,因着眼前这么强烈的反证,而受到很大的打击。对阿马迪欧来说,现实有很多它不知道的东西。神,是活在现实中的!其中一位白小女神,踩上采蹲位的它的手,跨坐在颈鞍上。那重量使颈骨弯曲,脸更是痛苦地往下垂。因为又难受又痛,阿马迪欧想把她甩下来,但是,却被缰绳勒紧马辔,嘴巴与耳朵附近一阵烈的痛。

但是,它还是狂暴地甩动,它到底闹了多久,才把骑士甩下来呢?它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现在想起来,它一定是一匹脾气非常暴躁的野马。因为它让骑士三度落马但是,这位白女神也是位了不起的骑士。结果,在那天马术竞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把阿马迪欧驯服了。

女骑士对它知的那一面完全视若无睹,不使用言语,只靠疆绳与骑座,就无条件地传达出她的意思,这是最伤害他的自尊心的。但是,鞭子毫不宽容地在背部鞭打着、马刺踢向部、缰绳勒紧嘴巴,想要抵抗那样的痛苦是很困难的。

它并不知道女神右手那条打得它好像背要被挖起来似的马鞭,是用它自己同类的马的penis做成的(第六章1),但是,坐在颈鞍上,控制着它的女神,是绝对的存在,必须无条件遵从她的意思。这一点,是它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马就是像这样让人骑的东西啊…

在大学的毕业论文中已经彩论证了「神的非存在」的阿马迪欧,现在却被那个神骑着!这是对神不敬的惩罚,真是讽刺的情景。实际证明神的存在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神骑,故神在。我有神,故我在。这个绝对命题,摧毁了过去的阿马迪欧的人格,同时,它作为畜人马的新生涯,就从那一天开始。

它的主人,白女神,喜飞越障碍。三公尺、四公尺、五公尺,让她面对那些即使用巨人鸦俘的巨大身躯地无法轻易越过的高障碍。要是它抗拒,白女神就会用马刺强它。就算骑士的意志诡谲多变,但是对马来讲,那就是绝对命令。

「绝对者」的存在就是绝对。当它漂亮地越过障碍的时候,绝对者会赞赏它,摸摸它的头。那双手是可怕的绝对者的手,也因此那只手的温柔令它喜…就这样,它在不知不觉之间,历经对神的回心,信仰更加坚定。以前是顽固的无神论者的它,现在却将烈的鞭打当作是神的试炼,当作是的鞭子,甚至还谢着。

即使它知道只是为了女神一时的娱乐,就让她整个身心疲惫困顿。但是,它觉得能够取悦神,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开心了。

即使如此,它的思考能力并没有因此减退。工作闲暇,它将它的热情,投注在畜人神学的研究。因为信仰而打开的心眼,更是映照出充了深信白神信仰的纯净幸福世界。过去数年的哲学都太过天真,它成了神学的奴婢了。因为阿马迪欧已经领悟真理了,神召它阿马迪欧来到这个世界是一种恩典,变成一匹「良马」,才是回报神的唯一的一条路。

侯爵千金德莉丝·琼深,这个人就是它的绝对者,它的白女神。领悟之后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在严格的的鞭子的疼下,它也回报了这份而成为良马。锻炼技术,在竞技会等地方,数次让德莉丝骑着得到冠军。对了,一别就没有再见的朋友吉卡拉,现在怎么样了呢……?

确认从遥远的海湾处一直线前进而来的主人之后,它切断回忆的线。主人的一头金发在背后飘飞着。这是因出到海面上,她掉蒙面帽而长发垂落在背部,仅颈部以上变回了白人。

阿马迪欧往后仰,采取蹲位,变成等待骑乘的姿势。

在海边松开下、放开飙之后,德莉丝迅速地解开蛙鞋,随手抓起斗蓬,穿上畜人皮革长靴,一脚踩上踏梯,下半身一跃,两脚张开,轻快的两个动作,就踩上了马鞍。

接下来,飙从下面冲到踏梯环上,紧抓住巨体的手,间不容发。

德莉丝右手拿起在阿马迪欧耳里面的鞭子,啦一声打在背部,同时用力踩着首饰镫,马刺锐利地刺着口。

阿马迪欧拼命奔向水晶

德莉丝一边跑,一边从领子开始拿下蒙面帽,换披上手上抱着的那件骑马斗蓬。朝从后方低低地照过来,让飞扬的斗蓬,闪耀着燃烧般的火红。

第十六章在黎明的预备槛中

1恶梦与戒指(上)

麟一郎在教堂,站在戴着面纱、穿着点缀着橘子花、百合花的纯白新娘嫁纱、看起来更加美丽的克莱儿旁边。等一下就要举行结婚典礼了。

太好了,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有一段时期,两个人的情闹得有点不愉快,还担心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状况…

就在这时候,有人拿了一个大杯子与一个形状怪异的酒器,放在麟一郎面前。

「举行三三九度的夫妇杯吧!」牧师说。

一个杯子,两个酒器,又说三三九度仪式,真是奇怪,而且,在教堂做也很怪异。在祖国,曾谈过举行婚宴的时候,要举办本式的仪式(第一章3),所以她才会想到吧?但是,这酒器的形状真奇怪…

他纳闷着,还是跪坐着拿了杯子。牧师拿起两个酒器……有如横放一般,上半部装有握柄,形状如古代的香炉,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黄体。哆、哆、哆,分三次斟酒,另一个酒器也一样,分三次斟酒。黄地装在美丽的白瓷器中。

「来吧!三、三斟酒,喝新婚酒吧!请三口把这杯酒喝完,一口是为新娘喝,一口为新郎喝,最后一口是为了被选上的自己喝……」

下达指示的牧师很像赛西尔……但是,看起来好像头顶后面有一圈光环,是眼花了吗?

「咦?可是,这是杯酒,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喝光,而是要互……」

「你说什么!要人喝这个?」

「因为我是跟克莱儿结婚啊……」

「你这个持参畜(做为新娘特有的财产,被一起带往新婚家庭的家畜)讲这甚么话!新娘与新郎的命运,今后将结合为一,为了证明,从新娘拥有的鸦俘中选出一只,让鸦俘喝下混合两人圣水的下杯,这就是三三九度的仪式。你就是获选的那一只,太过光荣了,也难怪你会昏头。冷静点,然后,三口把这一杯喝光,他们两个人在等你……」

麟一郎不懂牧师解说的意思。一提到「两个人」,他往那边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亚麻的头发、灰的眼睛、老鹰似的鼻子,那个威廉,穿着婚礼的礼服站在那里。然后,手上不正拿着应该是新娘拿的白捧花吗?在他的头顶上,后面也浮现着光环似的亮光…这时才发现,木来还站在麟一郎身边的克莱儿,已经拖着长长的裙摆,住威廉那里走去了。头上的橘子冠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掉了,头上方也有一道光环,这是怎么回事呢?

从面纱中出脸来的克莱儿,正与威廉面对面站着。英俊的青年微笑着,两人互相伸出手,紧紧地拥抱,像要将两张脸重叠在一起似地,开始了长长的一吻…

麟一郎觉得简直就像在做恶梦似的。太过意外,令他难以相信。

他想站起来,才突然发现到,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全身赤着,他觉得太丢脸而两脚颤抖着。我到底会变成怎样!背叛者!我们甚至还换过订婚戒指呢,可恶!这种戒指,还你吧!

麟一郎把戒指对准克莱儿丢过去。但是,却命中牧师的背,然后爆炸了。一时之间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等烟雾散去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拥有鞍形背的怪物椅子,挥动着鞭子似的触手,摇摇晃晃地靠过来。麟一郎后退着,它却一直跟着追来…

「啊!」

自己的叫声,让他惊醒。原来是梦吗?

他似乎一直全身赤着,躺在轻金属板上面。呈网目的天花板、铁栏杆,他四处看着,这才注意到,这不是笼子吗?是野兽的笼子。放置着笼子的室内,灯火辉煌。

昨天下午到现在,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呢?一连串的事情,如走马灯般在麟一郎的脑子里面转着。

全身麻痹、人犬、焦热地狱、站立旋转、皮肤反应痛、重逢、自杀……然后,只有自己没死掉。被阉割、咬舌自杀……也都失败了…

虽然嘲笑着自己,却很不可思议地竟没有绝望。求生本能原的注,发生了效用,麟一郎的个体保存倍增,「惜生命」的心情相反地变得更强了。

但是,克莱儿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情令他心口发痛。因为自己一时情绪动,而杀死了她的这件事情,一直使他到自责。而且,除了克莱儿之外,还会有谁将他从这个奇怪的未来世界救出来呢!

而我却杀了她!

「克莱儿,请原谅我!」

他喊着,却到更深的悲哀。左手手指上,还戴着在梦里丢出去的那枚戒指,这是唯一的纪念品了。戒指上刻着(克莱儿赠与麟)。他想起昨天,两人在藤达山说的话。为了鼓励身处逆境的麟一郎,这枚戒指就好像克莱儿给的护身符一样。

「克莱儿!我已经失去一切了,但是,我还剩下这枚戒指。这是将我与你连接在一起的唯一联系。克莱儿!请你在天上守护我,用这枚戒指引导我,鼓励我!」

他对着戒指遗物说话、泪,就好像克莱儿还活着一样。

2恶梦与戒指(下)

那时候

克莱儿与麟一郎跳着华尔滋。那是在大学的舞会上,正好是克莱儿的生,两人才刚换过订婚戒指。克莱儿在心男人强壮的臂膀环抱下,口涨了明的幸福。那甜美的旋律,开始不规则地紊起来,突然,麟一郎像是要把克莱儿推开似地掉上衣。这是在干什麽?甚至还想连子也掉。太奇怪了,克莱儿到困惑。

「麟!你疯了吗?」

不理会克莱儿悲痛的喊叫,男人把身上穿的东西,全部掉∶

「克莱儿,很惊讶吧?」

回头往耳边声音看去,威廉站在那里,他灰的眼睛微笑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莱儿,他是鸦俘喔。」

到惊讶。鸦俘?麟一郎是鸦俘?不会吧?这一定是骗人的!对吧?麟!

她想喊麟一郎,回头一看,更加惊讶。赤的身体,眼看着缩成一半,而且,只有脖子部分不断伸展,靠到克莱儿的际。那张脸确实是麟一郎。她不退开身子,突然,那张脸的嘴角丑陋地扭曲着,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这时,麟一郎的双手突然勒紧了克莱儿的咽喉。好难过啊!麟要杀我!威廉,救我…

克莱儿大声说着梦话,最后醒了过来,额头上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她一定全身都在冒冷汗吧!不过,大概是因为内衣汗,没有觉……那一瞬间,麟一郎燃烧着愤怒的狂暴表情,还残存在眼底。竟然没死还得救了这么一想的同时,她也到愤怒了。麟,你竟然想杀我!

她想擦掉脸上的汗水,手指上有个坚硬的东西。那是戒指,刚才梦中地出现过的,舞会那天,在跳舞前换的……也让她想起,昨天两人在藤达山上说的话。

(永远属于你的人)

这是刻在戒指上的话。那誓言口投出复杂的影子。但是,克莱儿的神经紧绷着,什么谎言嘛!

这种戒指,还你吧!

克莱儿觉到意,她想走到昨天使用过的、在浴缸旁边的便器那里,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房间角落立刻有人走过来。暗的灯光突然变亮,走出穿着黑制服的黑奴身影。不是F1号,他在睡觉。这个黑奴是寝番也称值班黑奴是三人组之一,负责整个晚上轮看守贵人的寝。他们是没有去势的身体,却要在贵族男女的寝室里面服侍,目击鱼水之,却不能失去内心的平静,是相当困难的任务。

「有什么事吗?」

「我想上厕所。」(克莱儿还不习惯「让我摸脚」或「让我吃饭」等表达方

式)

「好的,在这里。」

黑奴应答着,从寝下面,爬出了驴首型单能具。

黎明前一刻,是厕畜们整理服装仪容的时间。卑体获赠神圣的饮食物是光荣的事情,所以必须尽量清洁口腔,一点也不能脏神体,刷洗齿与牙龈,成为清洁无垢的容器,充分品尝获赐之物,为连些微的异常都能察觉出来而在舌头上涂上增进味蕾(舌表面的颗粒)能的药水,并在唾腺上注强力抗生物质贝罗麦新,因此在用舌头擦拭的时候,光靠唾的杀菌力,一下就可以消毒。最后,要保养每次进餐时会接触到主人皮肤的脸或瘤的皮肤。SC(厕畜房)里面装设的上水道的水龙头并不是给厕畜喝水的,而是用来做这些保养的。这样一来便可在每天早晨主人起前先在SC内做好准备,接这一天。

但是,只有寝下面的单能具不同,是作为主人在上时的不时之需之用。

一般都是等主人离开之后,才开始做整理仪容的工作。克莱儿醒的时候,正好是其他厕畜在准备的时候,只有单能具立刻爬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如果放在寝边附近,它可以伸长脖子,变成让两腿容易夹住的瓢簞形壶头,钻进单的下面。只要两脚稍微张开,就会发现它的嘴立刻住两腿之间的开孔部位。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不只不用离开寝,就连上半身都不用起来。只要吹个口哨当信号就够了。而且,如果装有专用读心具的话,就连吹口哨都不用了。

小便完之后,灯光又恢复成原来的黑暗,睡意再度向她袭来。她落人愉快的睡梦中,甚至不觉天亮。那张的上方,大大的芭蕉扇缓缓地反复动着。水晶所有的,都有附设这种芭蕉扇。外观看来,会觉得是用机械原理运作的,其实,有等同于寝数量的扇风畜,聚集在地下室里面,拉着绳子转动着。水晶可以使用空气调节器自由调节室温,也可以传送微风,为什么还要这种东西呢?

大贵族威廉公爵戴安娜·威廉的曾祖父,曾经是地球前史研究家,他曾在资料室的胶卷画像上,那卷胶卷似乎是以白人殖民地时代的南洋为背景,所制作的好莱坞电影。看到白人们在两腿之中,夹着竹子细制成的竹榻躺在上,然后靠着挂在天花板土、整个晚上由奴隶们拉动绳子煽动的大扇子,把风送到上,驱走炎热。当他了解这种南洋风俗之后,就试着模仿,发现可以得到空气调节机所无法得到的舒适。于是,立刻在贵族社会中行起来,现在即使是平民的有钱人家里,也都有这项设备。用脚踩踏板会比用手更有效率,不过那样太引人注意了,在室内就显得太碍眼,所以将奴隶们赶到房间外面,这一点是跟以前不同的。聚集在地下室的扇风畜们,靠着立体影像缩拍投影装置,确认各自负责的位状况,主人一上,就踩动踏板。芭蕉扇的动作缓慢悠闲,但是扇风畜的脚却是忙碌地不断动着。可以用自动测量器,测出扇风畜的勤劳或怠惰。只要一偷懒,就会加以电击鞭苔,所以扇风畜们整个晚上都汗挟背地不断送风。

睡觉的白人们,从小时候就知道扇风畜的存在,但是平常睡觉的时候却已经完全不会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了。然而,睡眠的舒适可以用「劳动量(别人肌的疲劳度)越多,舒适越增加」这样的新劳动价值说。借由奴隶劳动而孕育出的希腊文明、也就是西欧白人文明,他们在殖民地经由对有民族的统治之中,在深层心理上培养出的优越者心理,于邑司残酷驱使鸦俘的过程里,一举获致开花结果的理论。这种理论在前史末期,因为错误的人种平等观,加上对于享受有人种肌劳动到愧疚,而抹杀了舒适,所以无法体认这种理论。不过,邑司人已经从这种谬见中解放了,他们清楚意识到这种舒适,并加以理论化,甚至确立为一种学说。也就是说,即使邑司人没有意识到扇风畜的存在,他们的潜意识中,也知道这些扇风畜的劳动状况,也因此能睡得更舒服。

克莱儿安稳地睡着,她应该完全不知道扇风畜的存在。如果是前史时代的学之士荣格的话,会指称这是超越个人经验的「种族式无意识」吧!如果她醒来,得知这些风是怎么来的之后,也许她的心情会很不安稳。但是,她是经历过殖民地统治之后的白人种族的一员,在她的深层心理中,对白人利用奴隶的肌劳动是不曾到愧疚的。她的「种族式无意识」知道这张的微风是谁制造及怎么制造的。所以,她才能像邑司人那样,睡得那么舒服安稳。

3家畜适检查

好了,我们再拍目光转向下界吧!

没有像克莱儿那种轻松解决法的麟一郎,在便意的催促下不知所措之际,在狭窄低矮的笼子里面来回走动,想找看看是否有东西可以代替便器。直径十厘米左右的铁,每隔十公分一。铁栏杆下方,四面贴有三十公分左右的铁板。其中一片铁板的中央,有个可以伸出一颗头大小的外有个碗公似的容器。看起来似乎是餐具,除此之外,外面没有任何容器了。

笼子的天花板,是站着很小心就不曾碰到头的高度。地板约有二叠榻榻米大,约比笼子外面房间的地板高出五十公分。而且,很奇妙的是,笼子外面每个四方格子,都只能看到二公尺左右的范围而已。没有墙壁、屏风、布帘,是一个没有任何障碍物的空间,但是却有摇摇晃晃、如海市屡楼般闪亮晃动的奇妙光幕遮断了视线。光幕的另一边,有什么东西呢?整个房间的大小、状况、这个笼子被放置的位置,全都难以臆测。他到非常不安。

这时候,从上方落下一个奇妙形状的物体。橡胶管似的东西前端,是人工

质的尖端

读者应该猜到了吧?那就是黑奴用真空便管的先端器但是,麟一郎不知道。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不知道是什么。

在麟一郎一直注视着先端器的时候,我来简单说明一下家畜适检查吧!

巨人家畜人阿马迪欧,被指定作为畜人马,就是因为看上他的脚力。像这样依个体能之不同而做使用区分的手续,要把以人类身分养育长大的土著鸦俘变成饲养鸦俘时特别需要,也就是家畜适检查,以家畜化为前提,计算测量此个体拥有的各种可能,以作为决定用途的参考资料。这就是一般所谓的适检查。

智能指数,这与当人类的时候一样。

还有一种叫情指数。这个指数与慕主系数有关。会像秋田犬那样,只跟从一个主人呢?或者是像洋狗那样,就算换了主人也毫不在乎呢?对主人的忠诚度,是这项指数的重要关键。

格指数,是针对各种因子,用正负十分来评价的分数,但是,分数的正负评价,与人类相反。独立自尊、批判等,是负的,卑屈、依赖等是正的。

而且,还分成一次形式与二次形式。前者是据人类的意识而形成的东西,是负的,后者是从家畜的意识而形成的东西,是正的。羞心、名誉心、自负心、竞争心、洁癖等等,在一次与二次中,评价会相反。

鸦俘不能有羞心,也不会有,大家都这么认为。但是,人类有人类的羞心,鸦俘有鸦俘的羞心,两者没有关系。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拿掉项圈过的原生鸦俘,据说当他出项圈下面的部位时,就会有如人类体时受到的羞

而当闭锁口的童贞膜被破时(第五章3)舌人形表现出的羞,就类似前史女初夜的羞,会带给使用的淑女们非常舒服的刺。当厕畜先食物器而非饮物器,被德莉丝用马刺一击,告知错误的时候(第十章2),那只厕畜一定觉得非常丢脸。因为这伤害到身为厕畜族的尊严。

在品评会中,获得全犬冠军的纽曼、赛马获胜的阿马迪欧,它们应该都拥有以狗与马的身份产生的竞争意识、名誉、与尊严。当这些变成的自负自信的时候,也可能变成过度自信、傲慢的鸦俘。但是,若这份傲慢只限于是对鸦俘同伴之间傲慢,那就不是坏的品德。因为厕畜族高昂的选畜意识,也同时是它们内心的支柱……。简单地说,鸦俘有鸦俘的尊严,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系统的。二次形成就是据这种完全不同的系统…像洁癖之类一次形成的东西,在畜化阶段的初期就必须及早丢弃。二次形成越高越好。必须有一颗想着不要脏人类东西的心,不过,对此之外的不洁,越的越好。厕畜族每天早上刷牙、洗脸,就是为此。它们对自己身体本身的污垢,会有洁癖。这对于使用者来讲,正好可以用得很舒服。

还有一种叫德目指数。这里的美德与恶德的标准,也跟人类不一样。据孝顺、友、博、信义这类人际关系建立起来的东西,本不在讨论范围内。素质这类以私生活为前提的东西也本就不需要。但是,从隶属关系而来的忠实,就很重要了,这一项的分数与慕主系数相当而备受重视。礼仪本来是人际关系的规范,但是,在有知的家畜在对待人类的关系中,礼仪的观念也很有用。

还有勇敢、忍耐、勤勉、顺从、谨慎、愚直、报恩、服侍、献身等德目,都会有严格的评分。在忍耐啦、勤勉啦、报恩等德目中,一般的鸦俘都会得到很高的分数。这是鸦俘在还被称为木人的时候开始,就拥有的良好天。但是,为什麽会这样呢?事实上,全部本人的祖先,伊那歧与伊那美,就是用时光机逆送到本的家鸦俘。(第二十七章2)

计算测量上述各种指数,为了要知道沉睡于土著鸦俘心里面的服从本能的量与质,就要进行服从检查,将所有的分数加总之后,才能得出「家畜神评价」

的结论。还要与体各项数值合起来,才能对一只土著鸦俘,做出「家畜人」的评价结论,然后就可以做出「能表」。

决定鸦俘市场价格的因素,除了「能表」之外,还有畜化度(就土著鸦俘而言,畜化度越低,价格越高(第十二章5)、血统书(与饲育所出生的不一样,畜籍簿上会记载着从「蛮」国开始的饲主变迁经历)等都是重要因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能表,所以,我们必须说制作「能表」所需的家畜适检查(简称DAT,或称适检查)是非常重要的。

麟一郎等一下就要接受这项检查。

4先端器试验

鸦俘在笼子里面扳着先端器,两个男人站在离笼子二公尺处观察。一个是中年白人,略黑而身材矮小,但是外表看起来很有力的样子。他有一个宽额头与一双锐利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是个专心研究的学者。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他对于朴素的工作裙毫不在乎,就一个邑司男而言,他是少见的对服装毫不在乎的人,也没擦指甲油,这个男人就是可蓝博士。他是闻名的「畜人学」其中一科「畜人心理学」的大师,特别是家畜适检查的专家,身受畜人省畜籍局的委托,隶属於畜人省畜籍局的地球分局分类课。昨天晚上,接到琼深家的联络,紧急从南极的研究室飞来,才刚抵达而已。联络内容只不过是「想要在明天早上,为新捕获的土著畜人登录」,但因附上一个但书「是在二十世纪球面捕获的珍品,才引起了南极饲育所的博士特别的关心。

听到鸦俘正在睡觉,他请人准备立体影像放映机、录音机,他听着昨天鸦俘曾在另一个房间大闹的状况,并准备着预备资料时,接到报告说鸦俘已经醒了。

可蓝博士在负责原畜舍的饲养兼看守这个预备槛的黑奴B2号的带领下,来到笼子的旁边。他先从外侧观察,以取得神各元素的预备资料。

从博士的方向看笼子里面,没有任何阻碍,但是,从鸦俘那里,却看不到博士。因为距离笼子铁栏杆二公尺远,环绕着一整片的磁界片视光幕。在局部空间,制造出特殊的磁场,那个界面只能通过从内部到外部的光线,从外部来的光线,会悉数变成。而且,与那个界面同时一起启动的还有强力空气幕与音装置,所以,就算在这里说话,里面也听不到。这么一来便可对里面的鸦俘隐藏自己的样子及声音,自由地观察鸦俘。

神检查一开始先以智能检定为目的,博士刚才就将真空便管的先端器放入笼子里面。被捕获的土著鸦俘,在引擎虫的尾部长成以前,还留有过去的排习惯。但是,因为虫放出的体的特殊效果,包括水分在内聚集在大肠(第十四章5),就会变成软便,所以可以使用先端器。因此,让它下引擎虫之后就让它使用先端器。默默地把这东西拿过去,很快地鸦俘就会领悟这未知工具的使用法。即使如此,每个鸦俘还是有个别的差异,需要耗费的时间也不同,可以做为一种智能的测试,这就称为先端器试验。

观察拿着先端器陷入沉思的鸦俘,如同观察前史时代,拿工具给黑猩猩的动物心理学家一样,可蓝博士一边看着,一边问B2号∶

「给饵状况如何?」

「昨天晚上,在注求生本能的时候,一起给她注了高营养。」

「份量呢?」

「二十CC。」

「嗯,那可以撑一百个小时。」

「是的,一直到尾巴长出来以前,都可以不用给饵了……」

「二十的话,空腹觉也很强烈啊!」

麟一郎轻易地发现这奇妙物品的用途了。在舒缓注前他上吐下的时候(第十一章2),护士就用这个东西为他擦拭他嘴巴四周,但是,当时他陷入连眼睛都不能转动的状态中,所以,不可能看到擦拭的东西是什么。而现在只是在这里扳着先端器,就可以明白是真空引装置,确实证明他头脑特别的好。如果他能够识破先端部的细长部位,是设计成刚好夹在两腿之间的话,就可以立刻明白使用方法了……。

结束,用温水洗涤门,接下来用热气干燥。舒服而清洁,非常有文化。用完之后,先端器立刻往上拉去。就好像有人完全看到这里的状况,是不是有人正配合着他在运作呢?

这个疑惑还没想清楚,侵袭而来的空腹就先折磨着他。已经注了高营养,所以不用担心,但是那种注,不只不能解除空腹,反而还会增进空腹

对大多数的鸦俘而言,所谓的饥饿,只不过是因引擎虫而产生的充填作用的望(第六章2),所谓的空腹,则与一般所谓的食,在意义上没有关系。但是,若是只有从嘴巴摄取食物的经验的土著鸦俘的话,为了利用这件事情作为训练目的,即使在由引擎虫从摄饵开始之后,也必须像过去那样,继续同时进行从嘴巴摄食的方式。也就是说,延续食的存在。这么一来,有一天会让他转化成只对食物有兴趣的畜生,渐渐变得不在乎高尚的神活动层面。空腹就这样开始折磨着麟一郎,即使在引擎虫的尾部延伸到外面之后,这种痛苦还会继续在他的畜化上扮演重要的角吧!

5红油驯致

「接下来,」可蓝博士注视着笼子说∶

「红油呢?」

「已经准备了一杯的份量了。」

「好,先用油驯致。让他一边了解电气针的滋味,一边。知道吗?」

「好的。」

黑奴转动墙壁的把手。

麟一郎不敢大意地注意着四周,那个碗公状的饵盘,自动远离笼子的边缘,隐藏在光幕的另一边,他张大眼睛注视着,过没多久,碗公又穿破光辉摇曳的光幕,回到笼子的边缘,觉就像看到一场幻梦一样。碗公上面,装了暗红动状的东西,像冰淇淋般,又像血糊似地,呈半凝固状态。既然是在饵盘上,那一定就是食物了,但是……一定是食物。由饥饿产生的动物本能,使麟一郎不等理运作,就嗅出那是可以吃的东西。

为了从里面伸出头,他必须趴在笼子的地板上,就好像被踩扁的青蛙一样,实在是很难看的姿势。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这一幕,但是,从刚才奇怪的便器或是现在眼前的饵食器,所有的行动,都可以明显知道有人从某处看着这里。明知道这一点,麟一郎还是从里面伸出头去。他的羞,正在一点一滴地减少。他产生羞的最大原因,是全身赤,但是,就连这一点,也在他的意识中渐渐变淡了。人类的文化,是从亚当与夏娃吃了智慧树的果实,于赤身体而制造可以遮蔽前面的东西时开始的,这一则寓言并不是毫无缘由的。邑司人对鸦俘强制体,目的就是要剥夺畜化第一步的羞

在光幕的远方,可蓝博士足地微笑着说∶

「一次羞度负7……原来如此,羞心减弱中,它又很聪明,会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鸦俘啊!……嘿!小心注意电气针别太慢了。」

「没问题的,博士。」

「瞧,要啰!」

双手都被铁板隔住无法使用,因此,麟一郎四脚着地地趴着,把头伸出去,用舌尖着红油。突然,啪哩一声,舌头受到电击。是陷阱吗?!

麟一郎慌忙想从小里缩回头,却缩不回来。因为的瞬间,电击的同时,倒U字形的金属落人中,从上面将他的脖子住。虽然不觉得痛苦,但是,脖子被着,无法自由转动。

头顶上附近,发出男人含笑的声音说∶

「这是因为你在我说好之前伸出舌头,懂吗?……好……吃吧!」

是从哪里说话的呢?那是畅的本话,是谁呢?他还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声音就继续说∶

「吃啊!下达命令了还不吃吗?」

斥责的口气随着声音的同时,刚才的电击又刺了麟一郎的舌头。他慌忙伸出舌头开始。结果,很不可思议地,电击停止了。

那红的东西,外表看来是无臭而黏稠的质物体,但是,一含在嘴里,会有一种异样的气味刺着鼻子。但是,这是什么呢?以前从来没尝过的稀奇滋味,一下子就掳获他的舌头,非常奇怪。使他不需电击迫,就快速地非把饵盘到见底不可。他得很快,整个脸都埋进碗公里面,但是,他的舌头与狗的舌头不同,没办法那么灵巧地食,这使他到焦躁。

在他这么拼命地奋斗之间,似乎有必要针对这不可思议的食物,稍加说明。

就如上一节最后提到的,他们与一般的原鸦俘不同,从蛮畜人变成饲育鸦俘的蛮畜人们,会像以前那样拥有食,「饵食望」可以让他们学会技能,利用这种质,邑司人为蛮畜人制作特别的饵。与营养无关,是一种以具有特异味道的人体分泌物为原料所做的点心。

月羊羹(生理极小畜「月经矮人」从生理带中取出后,立刻让她们吐出神血,也将皮肤取的东西柠出来,因为这种血不会凝固,加上特殊的凝胶使其凝固。将这胶状的血布丁,加强凝固之后,就变成月羊羹「经血甜冻」。呈暗红)。

的煎饼(混合男女的lovejuice烧烤而成的东西。拿舌人形胃里面采集的体做为原料所做的,称为维纳斯饼干,如果是人形或玉门畜的话,就称为阿波罗饼干)。

披迭酒心糖(从洗净器的胃采集男女一起的lovejuice,用糖衣包裹,从里面会体的糖果。媾一次只能做一个,所以也被称为「媾的象征」。也有「昨天晚上做了几个酒心糖呢?」这样的说法。顺便一提,负责制作这种酒心糖的,就是前面提到的寝台番黑奴「BedKeeper」)。

垢汗饴(鼻屎、耳垢、指甲垢等,从清洁的邑司人身上,只能采集到微量的这些东西,用物质复制机增加量。运动汗的时候,采集汗水混合,熬煮之后,加入固形剂,做成淡黑的糖果球。鸦俘从以前就有「把伟人的指甲垢煎煮后吃下会很好」的信,DirtyDrop就相当于这种东西,所以会让她们非常高兴。让她们食这种东西,好记住主人体的气味,这种方法很普遍)。

垢凝脂(从smegma做出来的灰柔软起司点心。也是用复制机增量的,但是有维纳斯起司与阿波罗起司的区别。这是舌人形或人形候补畜训练中必需的。但是,也会给其他的蛮畜人。因为要让她们认识主人的体味,最有效、最快的方法,就是垢汗饴。就跟drop一样,贵族也会要求制作个人的垢凝脂。

这些是主要的东西,不过,每一种混合了唾,溶解之后,都会散发出各自不同的强烈异味,这种异味,一旦化为嗜好物之后,相反地会有一种如毒品似的强烈魅力开始运作。进入血中之后,会对大脑的边缘系作用留下永恒的效果。

本来对于这种效果,人类与鸦俘应该都没有不同才对,但是,这些被称做「恶魔味觉」的东西,除了用在做蛮畜人训练用之外,就绝不使用,是因为那种异味与异臭太强烈了,反作用太过烈,即使拥有鸦俘的白神崇拜心理,也很难把这种东西推展到变成嗜好物的阶段。而且,制作这些东西的材料也有关系,那些东西当然是不可能合人类的舌头的。

那么为什么蛮畜人能够接受那种味道呢?那是因为一开始混合了达昆的关系。蛮畜人从前史时代开始,就喜吃味增啦、腌萝卜啦、鱼乾之类完全不合白人口味的东西。从这里研究鸦俘式食物的调理科学,从这类食物中,取出各样东西的华,重新合成做成粉末(像「味之素」,让白人或黑人会觉得想吐的东西,但是,对鸦俘而言,却是美味中的美味,据说那滋味甚至会让他们魂飞九天之外。这种味素,仿效可说是鸦俘类食品中的代表食物腌萝卜,取名为达昆Tarquan,借由混合这种达昆,使蛮畜人饵料的那股异味、异臭,变成具有魅力的。

为了让她们能很快习惯这些东西,于是全部混合,红油(让月羊羹的原料血布丁不凝固,保持果冻状,作为主要成分,添加其他体分泌物混合而成的东西,称为红或红油。各种材料的混合,就经验累积上效力最高而采固定的比例。顺便一提,训练土著雌鸦俘用的,以男分泌物为主要成分的,称为白油)里面,也加入了达昆。一开始,它们会被达昆引,很高兴地吃着。而随着达昆的量渐渐减少,它们会渐渐被红油的魔味俘虏,渐渐地会变得喜上那种异味或异臭,最后就算没有达昆、不,应该说是不加达昆的纯油味道越浓,它们会越到美味可口。这种转化教育,就称为红油驯致。驯致后,会喜上月羊羹或的煎饼的滋味,因此,不管要家畜学多奇怪的技能,它都会愿意。最后,只要接到命令,甚至会直接从主人的sex中,喜悦地着柔软的smegma。就跟毒瘾患者为了拿到药,罔顾羞忌是一样的。现在麟一郎很喜悦地着的,就是混有很多达昆的红油。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十七章畜舍的德莉丝

1前往预备槛

在宽广的骑马林荫大道上,畜人马阿马迪欧肩膀上坐着美少女德莉丝,不断急驰着。开始落叶的两侧树木,飞也似地往后去,眼看着水晶越来越大。朝映照在多角形楼阁的斜面上,闪烁明亮。

德莉丝在马上吃着灵茸,那是别的星球的植物,咬嚼灵茸,它的汁,会有消除疲劳的特殊效果,所以,运动家很喜使用。但由于纤维不消化,虽然不是不能勉强吃下去,不过一般都是像口香糖那样,咬过之后就吐掉,或者是给马。

黑奴是被止吃的,本来它们就很容易从白人那里获得咬过的,所以,事实上,经常都是又在黑奴的口中咬过之后,才让马吃。

来到水晶,德莉丝用力拉着右耳的方向缰绳,要马回到位于正面广场左边马场角落里的马厩,让马头转向通往后面地下室原畜舍的小门。

「去原畜舍!」只要下一句这样的命令,就可以不用管它了,但是,她按照女官朵俪伯爵的做法,不用语言,而用缰绳来传达自己的意志。就智能指数而言,这是一匹擅长思考难解的哲学问题、比她还聪明的马,但是,对她来讲,就跟选择到一匹没有知、愚蠢的旧马是一样的。不,从她甚至不使用gee与haw(对马说左、右时的英文用语)这一点来看,可以说她甚至把这匹具有哲学头脑的马,当作比旧马还不如的动物了。

来到原畜舍的入口前面,德莉丝用力拉着口缰绳,命令它停止。

「Ungko(坐下)!」

马利用蹲下的反作用力,张开双膝,两脚前端一边往斜后上方跳起,一边将全身往后拉,双脚并拢,把鞋底放在踏台上,借着反作用力,再轻轻一跳,轻快地把人放到地面上。她披挂着的火红斗蓬,就像一张大翅膀一样,轻飘飘地落下,包裹全身。河童飙在马呈蹲位的同时,就迅速地跳了下来。

「回马厩!」

德莉丝对阿马迪欧下令,它一步步走向打开铁门的原畜舍的地上玄关口,飙也跟着它。

马厩里面有黑奴马丁与随从,但是,因为他们是临时来的,所以,里面没有人等着。德莉丝毫不在乎地下到地面,走进里面,对值班的黑奴工作人员,用足蹴礼回应,一边问着∶

「预备槛的鸦俘呢?」

「现在正由可蓝博士做适检查中……」

「可蓝博士?」

「是的,是畜籍局的人……」

「哼!来得真早。」

「要叫他过来吗?」

「不用,我去看看。不用带我去了,我知道在哪里。」

她在走廊里面咬着灵茸前进着,打开了一扇标示着预备槛的门。对跪坐的B2号行足蹴礼,当可蓝博士对她行平民对贵族的敬礼,也就是单脚着地、低头行礼之后,她对博士做了个肩手礼(单手轻拍对方的肩膀)做答礼。房间约二十叠大小,中央有一个略高一点的笼子,鸦俘从里面伸出头来,正专心地着红油。

「适检查的结果如何?」

「正在进行神检查,不过似乎相当优秀……」

得很不错的样子。」

「是的,不过舌头的用法还不太娴……」

「很稚气,反而很可呢!」德莉丝说着,一边看着能表上填上的数字。

这时候,可蓝博士对着送声器严厉地喊着∶

「不准吃!」

但是,鸦俘还是继续,这时候,它突然缩回舌头。那是因为黑奴作的电气针,贯穿他身体的关系。说是针,其实并不是有形体的东西,而是从U字形金属出来的一极刺

「可以了!」

等不及似地,鸦俘又开始了。博士在墙壁上能表的电气针服从度的栏位上,写上「1」。看到这个1,德莉丝的鞭子前端,准确地打到那个栏位,然后

问可蓝∶

「电气针服从度1,这太低了吧?我的到目前为止,大都是2以上喔!从1开始。」

「是的,因为只有一次,所以不是正确的……」

「为什么不重复呢?」

「因为今后饲养这个鸦俘的贵族们的乐趣,就在于借由洗脑手术提高服从度,所以,我们必须小心不要减少了那种乐趣,只做大略的检查,这是畜籍局的惯例。」

「但是,身为学者,不想知道得更详细吗?」

「当然想,」可蓝有力地回答∶「拿到实验用鸦俘的时候,我们就会彻底实验。」

「这个鸦俘,也可以再试一次……我来做,你退开。」

涌现出孩子气般的好奇心,想帮忙做适检查的大小姐,嘴巴一边说着就往博士站的方向走去。外观上看起来像全的畜人皮所散发出的魅力,使可蓝到晕眩,他不低下头让开位置,被雪晒黑的皮肤变得更黑该是因为脸红的关系吧!黑奴已经习惯了,倒是毫不在乎,按着电气针的按钮等待着。

这时候,三个人都没注意到,河童飙因为无聊举动,正在玩着某个开关。

2电气针服从度试验

好美味的油,是用什么材料作的呢?真美味,真是美味…

麟一郎沉着时,又来一声∶

「不准吃!」

与刚才不一样,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准吃!但是,他没办法忍耐,不了一口,没有电击,趁现在享受这滋味,他一口一口地继续着。

「完全不听话,也不在乎电气针……」德莉丝惊讶地说。

「真是不可思议。」博士也歪着头说。

两人都没注意到,其实电气针的电,已经被河童飙刚才无意的恶作剧停了。

眼看着鸦俘很快把碗公吃得空空的,同时,U字金属也回到原来的地方了,鸦俘缩回头,坐着沉思着。

德莉丝一边嚼着灵茸,一边看着这情形说∶

「已经没有红油了吗?」

「是的,现在这里没有……」黑奴说。

「不用红油可能更好吧?……真是人不可思议了,我想再试一次……对了,就用这个吧!」

她把饵盘拉过来,连口中的唾一起,将嚼过的灵茸屑吐在饵盘上,送往笼子那里。

从刚才就一直期待着,以为等一下可以得到嚼剩的灵茸屑的B2号,出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时候,飙又安静地把那个开关,又回原来的样子。

麟一郎注意到碗公里面,又装了某样东西回来了,他难以忘怀刚才的美味,立刻又从里面伸出头去。这一次跟之前的不一样,饵食盘上放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好像被嚼过、干了汁之后的鱿鱼乾,上面还有看来只觉得像是唾般的小泡泡。

这是什麽呢?

在这么想的时候,又是女人的声音说∶

「好!吃吧!」

但是,那一瞬间,麟一郎犹豫了。突然,啪哩一下,电来了。他慌忙用嘴把那东西叼起来,在此同时,那个U字金属掉了下来,绑住了他的脖子。附着在上面的唾冷掉了,他不顾一切地咬了一口,一股微弱而舒服的芳香,在口中扩散开来。味道非常口,结果,又是一声∶

「不准吃!」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啪哩哩……受到责备,犹豫之间,麟一郎把东西吐了出来。然后,电击停止了,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

「可以吃了!」

他又叼起来咬着。

「不准吃!」

我简直就像狗一样被训练着!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让他因为这种反省而受到自己的浅薄。啪哩哩!遭到责备,吐出来。被电击迫着,他没心情去反省了。

「可以吃!」

他又急忙叼起来,如果要嚼的话,还是可以嚼,但是,这一次他随便咬一咬就下去了。总之,他想尽快离这种状态…

都已经吃下去了,U字形金属还是没解开,所以他试着窥看出去,在碗公底部,还有一些泡沫没消失,像人类唾似的东西他把那些唾干净之后,脖子就解了。碗公里面的东西与U字形金属,似乎借着某种机关,连接在一起运作。麟一郎缩回头坐着。对了,从刚才就一直是股坐着,却受不到金属的冰冷,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突然传来女人与男人的说话声。

「这一次它很听话,也对电气针有反应,果然是普通的。」

是昨天听过的声音……对了,是最先冲进飞碟的宝琳的妹妹,应该是叫德莉丝吧!

「是啊!电气针服从度的评分稍微增加了。」

「我还想多训练它一下,不过帮忙检查要是超过限度,自己训练的乐趣就会减少了,可能会遭饲主怀恨,还是算了。」

「咦?我还以为是小姐您抓到的,那是检事长……」

检事长?宝琳昨天确实是这样自称的,是指她吗?

「不,也不是我姐姐,是姐姐的客人捕获的。她现在正住在这里,登录的时候,你看看她吧!是个朴素高雅,很不错的人……」

姐姐的客人?啊!那好像是说克莱儿。克莱儿还活着吗?

「检查完之后,我就会跟登录的负责人换班回去了,所以,不曾看到那位小姐,真可惜……那位小姐尊姓大名呢?」

「那位小姐……咦?飙!你在干什么!那个开关是音装置与……」

声音突然噗兹一声消失了,同时,碗公那边的空间,展开了奇妙的情景。

从光墙里面,出现了一只河童。飞也似地逃出来的奇怪矮小男人,的绿皮肤、尖尖的嘴巴、盘子头、背部的甲壳……简直跟绘本中看到的河童一模一样…

令已经瞪大眼睛的麟一郎更加惊讶的,是紧接着出现、披着燃烧般火红斗蓬的全女体。赤脚穿着骑马长靴,右手徒手拿着鞭子,除此之外,身上什么也没穿。形状美好的肚脐、丰的维纳斯小丘。魅惑人的姿态,就宛如希腊女神的雕像。觉她非常地高,是因为自己的姿势的关系吗?不,从她的身材来看,应该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

「住手,不准动!飙!」

河童绕着笼子逃着,立刻就被追上了。女人身高很高,河童却只有孩子般的身高,步伐大小不同。女人啪一声用鞭子从旁边打过去,趁河童害怕时就踢了下去。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笼子旁边,看着这情景的麟一郎,看到那残酷的踢法,不一口气。

女人美丽而动的表情,使她的脸颊立刻现出红晕,甚至令人以为她的金发就快要倒立起来了。她眼角上扬,蓝的眼睛闪闪发光,美少女似乎真的发火了。

「飙,你今天做的事情,我绝不饶你!」

那声音确实就是刚才德莉丝的声音。但是,麟一郎突然发现一件奇妙的事情。从颈部以上,明明看起来就只觉得是个白人,可是,斗蓬下面全身的肌肤,却是黄的。

德莉丝是混血儿吗?但是,为什么全身赤呢?她是暴狂吗?

他不可能会知道那是用畜人皮做的衣服。到奇怪的他,看到德莉丝的右长靴又提了起来,把跪着想道歉的河童,踢了一个四脚朝天,还直接从脸的正上方往下猛踩,鞋底摩擦过额头,德莉丝这一次甚至把脚尖踢向前方空中。顺着这个力道,河童的脸半转往那个方向,德莉丝往前伸出的右脚前端,长靴的马刺闲着光,借着往上踢的反作用力直接用力拉过来,光是这样,马刺从正面撕裂河童侧转的脸,其中一个眼球恐怕也被踢坏了。

德莉丝左右两脚张开九十度的角度,正好与麟一郎面对面。肩膀的红斗蓬全都摺在背部,几乎完全没有覆盖住身体,除了长靴之外,没穿罩、也没布块遮掩,是完全的赤,强壮的脚曲线美足以比美芭蕾舞女星的金发美少女脚边,倒卧着似乎已经害怕到发不出声音的畸形儿,这奇怪而凄惨的情景,令麟一郎忘了自己身在笼子里。

右脚放下的那一刹那,麟一郎喊了出来。

「德莉丝·琼深小姐,我有事相求。」

3德莉丝对麟一郎

未经训练的土著鸦俘主动对德莉丝说话,并不少见,但是,此时正当她愤怒而忘我的时候,这使她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她呆了一下,往笼子方向看去,脚边的目标也就没有对准。

害怕脸会被马刺撕裂的飙,趁这机会快速地跳起来想逃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条纠结的黑绳子,打在它小小的身体上。就好像蛇似地,那条活绳子迅速地卷住飙的一只脚,当飙那一声「啊」的惨叫声还没消失的时候,几条绳索已错纵横地捆绑在他绿的皮肤上。这跟普通蛇只会单一方向卷曲不同,就像捆绑罪人的绳子似地,巧妙地错而打着绳结。而且,多出而横迆在地上的蛇体上半身,抬起了蛇头。德莉丝走向蛇头,用力抓起,若无其事地重新把头转向笼子的麟一郎那边。真是人奇怪了!河童双手被反绑在后面,看起来就像她一只手握着从背部拉出的绳子一端,黑蛇化成了黑绳了吗?

这是称为饲畜者之蛇(yapooler'ssnake)的人工合成动

物(第十四章3),在口袋里的时候,就像普通的绳子,但是,它内藏黑素定量计,向鸦俘系动物丢过去,一旦命中,就会出于本能活泼地启动,将鸦俘绑起来。用个三只的话,即使是巨大的畜人马,也可以紧紧缚绑住,这是负责畜舍工作的人必须携带的工具之一。刚才的状况,就是负责饲育的B2号丢出来协助德莉丝的。麟一郎不知道那是活的逮捕绳,他惊讶不已,简直以为自己见到了今早恶梦的续篇。

德莉丝对他心里的想法毫不关心,她正以购买马或狗的眼神,观察着这个鸦俘的身体,并且加以检讨。刚才那一声,碰了钉子,反而引起她的兴趣。因为自己练过相当久的剑术,她很清楚刚才那是属于一种气势,是用来扰她的行动的,那是武功高强者的气势。

听说它柔道很强,看来不是骗人的。如果让他去当决斗士的话,可能可以拿到优胜奖牌。问题是体重级数……还算长得不错,但是,身高太矮,大概只能打轻量级或羽量级了…

她作着这些联想,畜人决斗就是饲主之间的比赛。由鸦俘去决斗,冠军则归给饲主,所以,就跟赛马的马主一样,只要拥有优良的动物,饲主就可以大赚一笔了。

然后——-

「琼深小姐!」鸦俘的声音,打了她的思绪。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希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处罚?我做了什么吗?」

「不是什么处罚。」美少女笑着,用家畜语回答:「对鸦俘而言,没有所谓的处罚。跟你做了什么无关。」

也许这段话,需要一些解说。所谓处罚,是对于要负责任的,也就是有人格的人,所做的恶行而有的概念。白人与黑奴有刑法,就像之前已经提过的(第十一章2),《黑奴刑法典》是很残酷严苛的,至少要处罚黑奴,就必须依据这部刑法。相反的,没有人格可言的鸦俘,就没有所谓的处罚。对于像飙这样恶作剧的鸦俘的恶行,会当作是功能不全,将加以调整,如果无法调整,就只要毁掉就好了,就跟坏掉的手表一样。德莉丝用马刺责打飙,就像发怒的时候,把手表丢在地上一样,不是处罚。反过来说,因为没有所谓的鸦俘刑法,所以可以对鸦俘做任何行为,这与它是否有做错事无关。

「那么为什么我必须在这种地方呢?」麟一郎追问。

「因为你是鸦俘。」德莉丝平静地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永远都不曾离开这里吗?」

「不,你的饲主会决定最适合你的地方,这里是预备槛。」

「饲主?啊!」麟一郎豪不隐藏内心的动摇:「是指克莱儿吧!」

「也许是我喔!」德莉丝笑着回答,她想要向克莱儿要这个鸦俘。

「你胡说!」麟一郎双手紧握着铁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大叫。

看着鸦俘的极端动与焦躁,德莉丝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想要待戏畜生的冲动。就好像在动物园里面,戏猿猴,猿猴越生气,就越开心的那种心理。

「我应该会是比较好的饲主喔……」

「不,我要等克莱儿。她一定会来救我的……」

「差点被你杀死的人,会这么想吗?可悲的鸦俘。」

「她会原谅我的!她的宽容、她的情,像你这种欺负弱小的人,岂能明白?她是我的末婚!」

「到时候,就会改变心意了。」德莉丝表现出自己能完全理解记忆丧失中的克莱儿的行动的模样。

「你说什么?像克莱儿那样高贵的淑女,不是你这种暴狂能明白的!」

他坚信这是个全女体,全力以赴地侮辱德莉丝。

「啊哈哈哈!」

对着一边把河童拉往光幕外面,一边大笑离去的德莉丝的背影,麟一郎大骂

着∶

体舞娘!」

对于高傲的邑司淑女,如果这种秽言秽语是出自人类或半人类的口中,她可不会善罢干休,但是,现在德莉丝却一点都不觉得不舒服。就跟被九官鸟骂笨蛋不会生气一样,不管家畜的鸦俘说了什么骂人的话或讽刺的话,一点也不曾伤害她的情或名誉,一点也不会生气。想要决斗士的她,看到这个状况,反而更高兴。

——-勇敢、奋勇向前。我很喜,我要去拜托克莱儿,要她把这个鸦俘让给我。

刚才的干扰与现在的侮辱,麟一郎只觉得气势输人,一点也没有平等对手的觉。因为德莉丝是从高了好几级的地方俯瞰着家畜麟一郎,本没有耍出什么招数对付他。因为这本谈不上是对手。

4从情人变女主人

两栖畜人一下子恶作剧,一会儿又开始到光幕的另一边跑来跑去,本就没办法作测验中必要的行动观察而因此内心苦不堪言的畜人学者可蓝博士,多亏了任的大小姐待玩这个家畜,使他可以测得慕主慕旧主的心情)或勇敢度,这令可蓝博士很高兴。但是,还有很多必须测量的项目,所以,当这位任

的大小姐说∶

「博士,打扰您了,我要回去了。」他单膝跪下,惶恐地亲吻着大小姐伸出来的手指时,真是捏一把冷汗。虽然明知道那是畜人皮,但是,一面对面,就会觉得德莉丝像是全一样,无法直视。即使站了起来,他也还是低着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转头看着黑奴的德莉丝微笑着说∶

「刚才辛苦你了,我准你亲吻。」

那是谢蛇的回礼。白人贵族准许黑奴做的亲吻,当然是指亲脚。B2号双膝跪地,嘴碰着长靴的前端,但是,却因为这破例的光荣,使他发抖到牙齿打颤。对于卑的饲育系黑奴而言,今天将会成为他一生中最的一天。这是亲吻小姐鞋子的子!

她一只手握着绑着飙的蛇绳一端与鞭子的握柄,一边哼着歌,穿着畜人皮的琼深侯爵小姐终于离开房间了。

再度展开适检查,继续调查各种神项目。

但是,麟一郎的脑中,充着刚才确认过的克莱儿的事情。

克莱儿,你没死啊!你现在在哪里呢?我想早点见到你,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你不了解我的心情吗?…

检查期间,麟一郎无法停止不去想这些。

可能是因为神不集中吧?重新开始后的成绩,似乎不太好。

神评价的各种检查,也很快就结束了,他被拉到笼子外面。

这一次,是检查体的各种能。负重力、拉力、快跑能力……从这类的工作能,一直到两脚可以张得多开、背部可以向前后弯曲多少、体本身的韧极限等,各式各样,对麟一郎而言简直觉得像是严刑拷打一样的检查,利用机械,一项一项加诸在他身上。

「我好难过……克莱儿!……你在哪里?快来救我!……我昨天的做法是错的,我要向你道歉。快来救我!」

麟一郎不得不又呼唤着克莱儿,这跟昨天在皮肤窑中心里的祈祷不同,他一边哭嚎着,一边大声地喊着。

他相信只要克莱儿来了,事情就会好转,他深信不疑。他认为德莉丝说的是在吓唬人的,他想只要为昨天的行动道歉,就可以获得原谅。

但是,与昨天在皮肤窑中祈求她的时候比起来,心理状态中有些地方是不同的。虽然大张声势地对德莉丝说「她是我的未婚」,但是,现在的他,本没心情坚持「末婚」这三个字而去要求克莱儿做出相对应的态度。他现在不断哭嚎呼唤,与其说是把她当情人,还不如说是把她当救主的意念较强。最好的证据,就是今天早上梦到的那个美青年情敌的事,现在并没有让他有多难过。似乎就算有美青年为伴,她仍然是他的救主,这一点是没有变的。

现实中,她是否会以「救主」的身份出现呢?这一点暂且不谈,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就正好是处于以面对「女主人」或是「饲主」的态度,准备接受克莱儿的最佳状态吗?肯定女主人以子的身份着她的丈夫,变换了次元之后,也可以将这个女主人当作饲主而充慕之意,这就是狗的。这是所有家畜心理的本,麟一郎现在正走在这一条家畜化的路上。

第十八章诸神起

反吐盆、香乐浴、侏儒型便器

麟一郎像狗一样,咬着德莉丝咬过吐出来的灵茸时,放置在克莱儿枕边的火箭型宝船里面,小矮人多闻天,正静静地开始奏起觉醒乐。

随着音乐声音渐渐增强,微暗的室内渐渐明亮了起来。这座殿的墙壁是水晶材质的,只是可以自由减低透明度,把室内暗而已。配合觉醒乐,寝室墙壁调节增加了透明度,就像拉开窗帘一样,早晨的光线明亮地进来。

克莱儿睁开眼睛,外面的空气不知道是从哪里进来的,清地抚过她的脸颊。

——-做了场梦醒来……又睡了一下。睡得真好…

F1号似乎立刻跟值班的寝番黑奴换班了,悉的随从F1号提着温水来了。这称为醒水,是一种将氟等其他口腔卫生所需药品溶解在一起的漱口水,漱过这种水之后,就不会有蛀牙,如果拿来洗喉咙,会使声音变得更美。

在寝上坐起上半身,寝旁边放着的小脸盆,一个角落刻着人类脸孔的雕刻,下端有个。她这才领悟这不是洗脸台,而是让她吐漱口水的东西。她充分漱口之后,立刻就往那个盘子里吐掉。

「要先洗澡或是吃饭呢?」F1号侍立恭问。

「早上可以洗澡吗?」

「是的,这个房间有香乐浴缸……」

「嗯。」她不知道是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回答:

「那我先洗澡。」昨天晚上没吃东西,肚子空空的,但是,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胜过了她的食

「遵命。」

那时候,她才看到刚才那个吐漱口水盆子,渐渐缩小,只剩下一张人的脸。

脸下面还可以看到跪着的身体。站起来大约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的身高,一转身,往右边走去,令克莱儿很惊讶,但是,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对了,那个叫什么?」

「是塘鹅型反吐盆。」

随从并不觉得怪异。

「对喔!是反吐盆。」

反吐盆是不净畜的一种,是将古代罗马人使用的呕吐设备vomitrer畜人化之物。邑司人也跟罗马人一样,在宴会中,吃了还想再吃时,就呕吐,让胃袋淘空。吐了再吃,吃了再吐。呕吐物就称为Hade,这是黑奴喜的「神之脍」,在黑奴酒酒坊中,这种东西被当作最高级的菜肴销售(第三十五章4)。白人的当作黑奴酒的材料时,就像厕畜族诞生时一样,拿这种呕吐物来果腹,于是,当然就出现了担任白人与黑人仲介者的鸦俘。

一开始,让原鸦俘蒙上特殊的面具来使用。在眼睑下方,装人镜片以保护眼球,鼻孔上引出一条管子,确保呼顺畅,在脸的周围装上一个紧密的外框。就鸦俘来讲,这是很奇妙的面具,但是,从外面来看,有上盖的小盆子底部,看起来会变成脸。这时候,这东西就会被视为反吐盆,打开上盖,往里面呕吐的话,就会积存在脸的上面,不管它愿意与否,呕吐物就会进入鸦俘的口里,这种蒙面鸦俘,就称为反吐盆。但是,现在已经制造出新品种的鸦俘,专门负责这种工作。这种新品种的鸦俘,就像非洲的前史种族一样,让她下伸长,的边缘用金属橡胶做上伸缩框,让她张开嘴巴,就直接可以吐在它的口腔内。这就是塘鹅型反吐盆,不只用在宴会的餐桌上,也当作每天早上洗脸用具的一部份,放在寝室里面。

克莱儿渐渐学会了各种生体家具的使用方式了。

当她在寝上,全身赤的时候,F1号用双手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抱向屏风的另一边。下来的内衣类衣服,F组长乔与F1号有先拿的特权。这会变成他们今天晚上在地下街中,同黑人伙伴夸耀的东西。

她静静地躺在浴缸里面,里面是空的,但是,浴缸本身却是温暖的。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芳香包围着她的全身,以及另一种香气,再混合别种香气,然后回到最初的香气。

——-简直就像香气音乐似的

在这么想的时候,她受到全身的肌肤不可思议地震动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一片浓厚的蒸汽笼罩中了。那是由某种波动,将蒸汽传达到皮肤土来。全身每个部位的震动,都有强弱高低的不同。并不只是藉由空气传递到鼓膜的波动在制造音乐。香水蒸汽的波动,直接敲打着全身的肌肤,产生微妙的音乐效果。令人觉得就好像与时时刻刻不断变化的芳香,在进行一首协奏曲一样。

这就是香乐浴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到的舒适,使她暂时忘却了所有的事情。

而她所看不到的是,半球状强力空气幕,把整个浴缸覆盖住,并将浴缸旁边与室内的其他部分一分为二,制造出两个空间。浴缸里面的香水蒸汽混合体,与以前的香水不同,可以按照时间调节芳香的扩散,所以,可以让香气时时刻刻产生变化。还不习惯邑司芳香文化的克莱儿,只能以「香气的音乐」来做比喻,不过,等她的嗅觉更加洗炼之後,这种香气就会像「声音的响曲」一样,每一首曲子,都可以用艺术的心情来鉴赏,正是名副其实的「芳香响曲」。与擦香水就到喜悦的前史时代比起来,这是个处于不同芳香文化阶段的世界。

香水蒸汽的波动,在邑司是从一千年前就有的美容法,一边让全身的肌肤,听着各自喜好的「乐曲」,一边让喜的香气,掺入皮肤中,可以借此保持永远的年轻。昨天克莱儿见到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散发出不同的香气,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突然,热水了出来,装了浴缸。一戴上宽边浴帽,热水也从天花板上落下来。不,说是热水,其实不是普通的温水,是香水。并非稀释变淡的,而是浓浓的原汁,散发出令人快呛到似的强烈芳香。

当水进来、身体觉变轻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十二个小矮人。它们穿着潜水兜似的东西,手拿着刷子,在浴缸边缘排成一列跪下来,好像在朝拜她的脸似的。不过,很快地,它们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面,各自有各自的岗位吗?他们毫不犹豫地游向手腕、房、腋下、腹部、两腿之间,以捻的手法,开始刷了起来。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浴缸矮人队。克莱儿知道矮人,所以,并不太惊讶,任由它们去。有两只来到部与股之间,一只从前面,一只从后面。门附近有点,但是,却不觉得不好意思。它们将二十世纪球面的污垢,刷洗得干干净净……。

热香水放掉,又出新的。只为了冲掉污垢就把水放掉,似乎很可惜,但是,将这些水直接混到各种质型态的黑奴粮食里面,可以作为提味的东西,所以并不算丢弃费。因为没有使用对人体有害的肥皂,所以,即使饮用浴后水也不会对身体有害。不只是贵族洗完澡之后的香水,使用普通热水的平民的浴后水,只要做过放线杀菌,没有特别消除污垢,直接放进黑奴用的水管里面也可以饮用。除了黑奴酒导管之外,这种「白人的下水,是黑奴的上水」的关系,也是成立的。

「要淋浴吗?还是要香水汤呢?不过,是别的香味。」

F1号带领她前往浴室的一角,三面高约二公尺包围起来的角落。里面三面都有镜子,上面有淋浴的水龙头。被热水泡得染上粉红的纯白肌肤,映照在三面镜子上。对自己身材极有自信的克莱儿,检查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得都人了。这时她突然看到右下角照出一个奇怪的东西。乍看之下,是一个黄块,仔细一看,是个全的小人,坐在右后方的角落。身体很小,却有个很不相称,像普通人大小的头部,从黑头发与黄皮肤来看,可以知道是鸦俘的一种,最显眼的是人嘴巴、厚嘴

是厕畜族的一种啊!

她直觉觉得,这跟浴缸旁边昨天使用过的(第十二章1)伛偻型、寝下面今天早上用过的(第十六章2)辘轳首型都不一样。她的直觉对了,看起来就像个小人,这是被称为侏儒型的一种便器,专司服侍起立号令的单能具。跟其他两种一样,都是贵族私人房间里的用品。这跟标准型不同,脖子不长,容纳量也只有四膀胱容积(第六章3),虽然胖胖的,但是腹围没有那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确认那是厕畜族了,克莱儿觉到轻微的意,站在淋浴水龙头下面,就念起起立号令。

「Oshicko(起立)!」

从早晨用过寝下面那个之后到现在,时间很短,却觉到意,那是因为灵的功效吧!如果是昨天以前的克莱儿的话,一定会忍耐的,但是,既然不需要劳烦自己动手动脚,就可以放空膀恍的话,不管是多轻微的意,都不需要忍耐了。克莱儿的心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同化成邑司人了。对于侍立在一旁的黑奴F1号,也已经一点也不在意了。

听到声音站起来的小人身高极矮,长着一头黑短头发的头,甚至还不到克莱儿的肚脐。膝盖一缩,小人伸直着背,就可以钻进克莱儿的两脚之间了。

侏儒型单能具一接收到起立号令,就会像标准型那样,不是站在使用者的前面,而是钻进两脚之间工作。它们被教育成遇到男神的话,会「从前面进入,脸维持斜斜的姿势」,遇到女神,就会「从后面进入,脸保持仰望的姿势」。使用者两腿之间的尺寸,各自不同,但是,株儒型的已经被训练成会将膝盖弯曲幅度加以调整伸缩,让脸去配合神体。

小人从后面靠过来的脸,照在正面的镜子上。宽额、小鼻、高高的颅骨……

除了嘴异常发达、肥厚这一点之外,五官非常地像麟一郎,这只是巧合,却让她心下一惊。刚才看到这个小人的时候,被他的大嘴引开了注意力,才会没发现这一点吧!

小人仰着脸,放低身,从后面进入克莱儿打开约两脚之间。当它双手碰触到她两脚的那一瞬间,小人用它的脸,将她略略往下坐的股用力撑住。部抵着额头,会抵着鼻子,大腿内侧抵着两个脸颊,完全密合,泡澡泡得热热的肌肤,到一阵凉。从繁密住的觉,就可以猜想到它打开的嘴巴变成了壶口。比昨天在飞碟里面,跨坐在标准型辘轳首前端的脸上时(第七章4)觉更稳定,那是因为膝屈伸的弹簧奏效的关系。贵族在自己的房间装置单能具就是会有这种优点。

映照在正面镜子上的下小人,只有身体与脚,没有脸。正确地说,除了从栗茂密处可以看到下颚前端之外,镜子里面看不到颈部以上的部份。不像人体,外观就像跨坐在有两条腿的肌椅子上一样,这对克莱儿心里对厕畜族的器物观点大有助益。如果那张脸让她想起麟一郎的脸就这样夹在两腿间映在镜子中的话,克莱儿也无法平静地使用那个厕畜族吧!其实,如果她回头看背后的镜子,丰的双半球下方,照出那一个黑发的头顶,就会暗示出与部下方连接的那张脸的存在,这可能多少也会让她心情有点浮动吧!

这么一来过了一段时间,其实也不过是号令后十几秒而已。克莱儿比莲蓬头水出来的时间略延后一瞬间,才开始舒缓膀恍。她全着,香气浓厚的体,沿着打开双脚站立的修长白人美女皮肤上的淡褐落下,从鼠蹊到部裂到下面,夹在两腿之间的块、株儒型的便器也都淋得的,但是同时,它的服务工作也开始了。现在从克莱儿上半身下来的香水奔,淋着它的体表,另外一种放出的体,则含在口腔内的舌头表面。不管是外面或里面,都灌注着宝贵的体,对它来讲,两种都是甘美无比的,这该是无庸置疑的了吧!

照在镜子里面的,是跨坐在黄块上的白皙体。而且,如果把这些只看成是将鸦俘当作肥料而开花结果的白人文化的话,那是不完全的。不能忽略不谈的是这两种在镜子里面没照出来的放,将上下连结起来,从上方的体,得到肥料,下方的块也会喜悦,这才是邑司文化的木质。

但是,一边淋浴一边使用厕畜族的克莱儿,当然不可能去思索这些事情。

她专心地看着镜子,两腿之间暗黄块皮肤了,散发出黯淡的泽。

屹立在两侧的强壮双脚、或在上面矗立如塔的部,以及毫无半点瑕疵、如白磁砖似的肌肤,带着粉红的光泽,真是清楚的对比…在镜子前面体比较,才发现黄皮肤的丑陋。即使黄可以衬托出自己白皮肤的高贵,但是,绝对不是配得上自已、或让自己喜的肤。她这么觉得,也不是没道理的。这是从镜子里面的影像得到的印象,是审美观的问题。

——-麟,有一次我与你曾看过彼此的体(第三十九章3),当时你的皮肤也是这种颜

淋浴停止,而内部排的动作刚才就已经结束了。大腿内侧的紧绷放松,后退而从两脚之间离开的便器,从块恢复成小人的模样。这个小人刚才还在她股的下面,摄取她排出来的东西,对于这一点,克莱儿已经不曾觉到不自然了。即使昨天因为那些行为作业,让她觉得厕畜族是可怕的东西,但是,现在因为它的口腔正收纳着从她体内放出来的东西,而使克莱儿到亲切,就因为它们勇敢地执行那种可怕的工作,更令人觉得这种小动物很可。就像人会喜自己专用的器物那样。邑司贵族对于厕畜族专用器受到的喜,自然质量都比不上专用器本身对于主神神体那种全身全灵式的崇拜之,但是,这毕竟也算是一种。这个小人是这间客房的设备,并不是克莱儿的专用器,但是,她情的动向,却是越来越像个邑司贵妇人了。

小人站住,开始对克莱儿,不,是对潜伏在她栗的茂密体中的那块地方,开始崇拜起来了。映照在镜子里的脸,令她想到每次发生什么愉快事情时麟一郎会有的表情。克莱儿突然全身发抖,是因为这个小人对她的礼拜,让她预到明天她与麟一郎的关系吗?或者只是无意识的发抖呢?

接下来,开始用健康泡棉,进行全身按摩。F1号走了过来……。

2灵浴与人形希美子

在这里,我们先去看看慕克莱儿的得莱帕公子的房间吧!

他正在入浴中,但是,状况与刚才在克莱儿房间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外侧雕刻着鸦俘群像浮雕的浴缸里面,装了白体,冒着蒸气,好像有人在下面搅动似地波动着。美青年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为什么会有波动呢?矮人队应该不会成这样才对……。

因为威廉是在浴槽里面,正享受着灵浴。

所谓的灵,就是新地球出产的珍兽欧龙的。欧龙是从有翼四足人王国时代开始就很受珍视的动物。但是,地球人征服后,惊讶于其之绝美滋味,将其订为保护动物。不只因为它是宇宙间的美味,对皮肤美容也很好,所以,也是珍贵的高级化妆品的材料。但是,因为生产数量很少,所以价格非常高昂,不管是当作饮料或化妆品,都不是平民可以用得起的(从一开始就止黑奴使用)。但是,在某部分大贵族的奢侈方式中,甚至将这么珍贵的灵,拿来当洗澡水。

威廉身为贵族,他并不会过于在意打扮,但是,只有灵浴,是保养皮肤不可或缺的。即使来到这座别庄,他还是要早晚入浴。当然,对琼深家而言,这么点费是没什么好惊讶的。灵很容易溶解污垢,所以不需要肥皂。而溶解掉污垢之后的水,也不能丢掉。污垢量多,价格就会贬低,不过还是可以卖,而且价格会降到平民都可以买的地步,所以,他们会买这种水来喝。在平民之中,有不少人相信,溶有污垢的水比较好喝。以前有个暴发户贵族,在品尝过真正的灵之后,作证说他以前平民时代喝过的灵,跟这个比起来,只不过是泥水。虽然因为污垢的关系,使滋味变得较差,但是就平民吃过的东西来讲,这还是比其他可以吃到的食物还要美味的,所以,平民自己相信着,自己喝的比贵族喝的还好喝。

所谓的浴槽,是组合十二只鸦俘的体做成的浴缸(洋式浴缸)。

活体接着糊是用皮肤素与发癌物质为主要成分做成的浆糊,把这种浆糊涂在鸦俘的皮肤上,与别的东西接合,就会产生人工皮肤癌,细管组织会延伸到浆糊往物质内部渗入的部分,不只是接合而已,甚至体本身就结合在一起了。

体与无机物都尚且如此,同为体就更没问题了。可以将许多个体、任意的部分,以活体的状态接合在一起。虽然不能连血都共用,不过,在接着面上,细管会彼此错,所以事实上已经化为同一个体了。另一方面,畜体循环装置的发明,使得畜体不再需要从个体做摄取食物与排的运动。也就是说,既然用管线进行新陈代谢,体就可以在接着的状态下活下去。也可以把循环装置与生体接着糊一起使用,将鸦俘的体,变成砖瓦或木材等工作建筑材料。椅子等复合活体家其,就是这样诞生的。浴槽也是其中之一。甲的股夹住乙的头,乙的双脚,通过丙与丁的腋下。丙的手握住戊的脚踝……就是用这个方式,十二个个体,留下内侧类似浴缸的容积与弯曲面,而且,做到不曾漏水的地步,肌肤与肌肤紧密地接触,以奇妙的姿态,纠结在一起,所谓「群橡浮雕」,就是从外面看这些鸦俘得到的印象。

为让内侧注人热水也没关系,他们已被桂皮化了。也就是说,借着使用血媒剂,使皮肤桂素化。将十二体的组合再多动点手脚,使十二只手可以从浴缸的底部与左右伸出来,可以自由动作。在威廉四周出波,就是那些手频繁地活动,为他除掉身体上的污垢而造成的。这手称为洗净手,附有洗净手的浴槽,是不需要浴槽矮人队的。

戚廉命辘轳首型便器靠向浴缸,全力伸出颈部让壶头潜进并御住。使用厕畜的话,不管男女,都可以在入浴中小便。

随从M9号抱起入浴后的主人身体,放在大理石的冷却上。在肚脐附近连接,是一具多的身体。冰凉的石头触,刺着威廉全身放松的身体,令他到快

「希美!」

美青年闭着眼睛喊着,一边弯起膝盖,张开两腿,自求…

应声出现的,是个头戴亚麻畜头内,把脸罩起来,戴着项圈的全美少女。是黄皮肤的原鸦俘。它的肢体,美得不输给穿着畜人皮的德莉丝,但是双手被残忍地绑在後面,用环手铐固定着。它站在冷却的一端,M9号帮她把头上的内拿掉。真是个美女,黑发剪得短短的,用发带固定着。圆圆大大的黑眼睛,诚惶诚恐、定定地注视着美青年下半身的那一点。它注视着,靠过去,跪在威廉张开约两脚之间深深地行礼,那是虔敬的表情。M9号进来前,从它嘴里拿出某种东西,那是假牙。这位美少女鸦俘,嘴里装着整副假牙。假牙拿掉之後,嘴巴就突然缩了起来,它直接将上半身往前弯,开始服侍工作。首先用口为神体做清洁工作。这个神体,是邑司白人男,有一些包皮,它掉小便之后,残留的半滴水,带着点咸的味道,令它的嘴巴很愉快。

这位美少女是威廉的人形希美子,昵称希美。很多舌人形、人形会按照主人的望,化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活体家具,但是,有时候也会维持原鸦俘的体形状去服务。另外,它跟便器不一样,不一定非要雄的,很多贵族公子都拥有雌人形。

贵族在平民之间拥有自己的崇拜者,这是邑司杜会独特的政治风俗现象。平民男子会送舌人形给贵族妇女,作为自己的替身,平民的女子则会送人形给贵族公子,将自己无法做到的服务,当作自己赠送的礼物。因为是自己的替身,所以他(她)们会尽量选择同且很优秀的个体。于是,贵妇人就会拥有俊男舌人形,贵族公子就会拥有美女人形了。

希美就是被某个崇拜得莱帕伯爵公子的平民女在原鸦俘市场买来,送给他当生礼物的东西。由于他是个很不像邑司男的野男儿,所以崇拜者比较少,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的人形礼物,所以他非常珍惜。甚至在没有其他白人在的私人房间里面给她戴上内,那也是因为第一次有一个对象,可以让他戴上用自己的编织出来的内,这令他到很高兴。

希美是一只以优秀成绩从特别雌畜训练所(普通的雌畜只成为生产鸦俘的机

器)毕业,才兼备的雌鸦俘。如果把她带到二十世纪的本,它就算要当环球小姐候选人,也该是绰绰有馀的了。不只是脸型或身体,就它的学养来讲,甚至都可以当个女子大学的教授了。说它是特别雌畜,是因为它可以回应买主任何晴不定的要求,要它变成什么都可以,具有范围宽广的可能,就这一点来讲,它们受的教育跟巨人鸦俘很类似(第十五章3)。希美在被买回来以前,也是个了解邑司的地理(宇宙天文志)或历史,非常乐于追求各种知识的才女。

但是,为了变成人形,它的牙齿被拔掉,全部装上假牙,手被锁在后面,将它洗脑让她认为自己是具(第十二章5)(第四十七章4)。白油驯致(第十六章5)以后的它,关心的是神圣的据地,也就是得莱帕这个男神体的命,它把这个命奉为主人,只有服侍这个命,才是它唯一的望。

主人在它的服侍下神奕奕地起,那时候,它才受到它活着的意义。其他的任何东西,都无法引它的兴趣。甚至它的视线,不曾停留在主人所在之处的其他地方。不管是多美的容貌、多体,它都完全不在意。现在,它的主人,不是得莱帕这个人,而是他的象征,也就是命(这跟「局在神」思想一样(第四十七章4))。而且,它还维持着本女的传统,对主人会绝对贞节。

立的主人,享受着它的口腔抚,不过太过高兴则会达到高,一旦达到高就会出,最后失去神。因为出而获赐圣,这令它高兴,但却必须尽量控制自己的喜悦,这才是贞节淑女该有的谨慎。

为了尽量不让命出、又要维持主人的快,就必须不断变换接触部位,口、舌头、齿龈、咽喉……要下很多功夫。头、囊、会……什么地方要怎么刺,持续几分钟等等,每一次的资料都要加以记忆。洗脑前的知识教养虽然还存在着,但是,过去所有的智慧,现在全都贯注在这项工作的成果中了,这就是希美子。

威廉很喜这个具,所以,他利用独身者的特权,这一次前往地球也带着它。但是,它跟厕畜族不同,不可以在众人面前使用,所以,在早晚的灵浴之后,没人知道的情况下使用。这是自贝,但是,年轻男总是很在意自己的能力,特别是持续时间,所以,这也是他的耐久力训练道具。

服侍从牙龈按摩转移到喉咙接触。这段期间,他的意念追随着昨天才刚认识的旧世界美女克莱儿。

克莱儿,你现在已经起了吗……?

在二十世纪的地球,如果本女希美子与德国女克莱儿,共同争夺英国人威廉的的话,很难讲谁输谁赢吧!不论容貌、身材、教养,两个女都是势均力敌的。但是,在现在这个四十世纪的邑司世界里面,其中一个女变成了男人的具,含着男人的命,在这个世界的话,为了煽动男人对另一位即使是自已情敌的女情、刺他的,它就得着男人的命。不,说不定将来,只要男人想要的话,也会让她把那位女的局部部位当作主人来崇拜,并要它服侍那名女的部位也说不定。它晚了二千年以鸦俘的身份出生,这是它的命。

躺在大理石的上,双脚张开的强壮白体、蹲在他双脚之间,手铐在身后的黄体、以及伫立在旁边,穿着桃制服的黑体……这幅构图与三种颜的搭配,象征着邑司文化的一个剖面。

「剃。」

过了一会儿,美青年下令。仆人在他的脸上盖上一个配合着他的脸特别订制的剃胡子面罩。质软塑胶与脸紧密接合,在里面的极小畜开始剃胡子的同时,也出现了四只二分之一缩小型鸦俘,各自贴附在主人的两腋下方与两脚开始剃。在邑司,男人绝对不能留胡子,而且,因为他们要穿裙子,所以每天都要剃脚,这是很普通的。但是,浓密的维持原状。因为在邑司,也认为浓密的可以增加男人的魅力。

就邑司的活体科学来讲,要保持男各种机能,而只让胡子或不要长出来,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对邑司人而言,他们有一种「体跟希腊人一样,神跟罗马人相同」的思想。他们对于白八等身的天赋到很骄傲,因此,体工学的技术,只对鸦俘或黑奴展现成果,不用在白人身上。所以,即使刮胡子这类事情很麻烦,仍是务必尽除,闲暇过多的邑司人,并不觉得花时间的事情是那么必要避免的。因为人生的第一要务,就是要享受生活。

接下来,开始擦脚指甲。

希美在这段期间,还是继续服侍。它并不知道男神本身的想不是它,而是浮现出其他的女,就算它知道了,也不会有问题的。因为它的真实的主人,现在正表现出喜悦的反应,持续地起着。借由洗脑,它全身的带一半都集结在口腔上,所以这种服侍工作对它来讲,也能尝到十二分的快,并且让她润……。

3黑奴监督机

这一次,我们到宝琳的房间看看吧!

水晶的女主人,似乎先吃早餐而不是先洗澡。她在寝上坐起上半身,就着旁边仆人拿着的配膳盘吃着早餐,一边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忙着听取黑奴监督机的报告。

下摆处,可以看到前面提过的舌人形。一定是昨天晚上,也来服侍过了,但现在已经被赶出寝,爬在地板上,做出足台的姿势,等待御用。

在装了丰盛水果的大盘子上,使用称作手端移动具(第四十七章3)的矮人代替牙签。再加上一合左右的灵,这就是早餐了。重视水果是邑司人不老的原因之一,但是,水果的品质有很大的不同,可不是像以前的健康食品那麽小哩小气的,而是如西瓜般的水桃、苹果般大小的草莓、长而成漩涡状的香蕉……园艺科学二千年的发达,绝了杂草,利用畜肥,开出了大朵的花草,也因此制造出这种大型水果。而且,还有各种其他星球植物的果实,种类丰富,更令人惊讶的是香气与滋味之好,真是无可言喻。就像神武时代(西元前六六O年即位,传说为本史上第一位天皇)的人,在二十世纪的东京吃西瓜或香蕉,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美味的状况一样,这个西元四十世纪的水果食物,可就是二十世纪的人类,完全不了解的奢侈品了。

但对宝琳来讲,这些不过是到处都有的水果。矮人双手作着有如大长似、前端刺着水果切片的长叉子,瞄准她的两之间,一片接着一片,技术高超地让她含在嘴里,宝琳一边一心一意地动着嘴巴,一边听着从耳饰式受话器里面出来的声音(虽然实际上是借由某种思想波传达意志,但是,暂且用「声音」来表示吧!)。

「……据圆筒船「冰河号」船员,仆人G13号的报告,同船的G8号昨天下午,在同船归途中,在船舱内的飞碟纵室里面,鞭打「鞭之处女地」的旧鸦俘背部,侵害饲主的权利。G8号本身对此没有做任何报告……」

在这里,先简略说明一下记报告制度的黑奴统治机构吧!

所有黑奴的最大义务,就足每天要钜细靡遗地将当天发生的事情,录到报告书中,这称为记报告。特别是针对与别的黑奴的往来或犯罪嫌疑,都要尽量详细叙述。叙述结束后,最后要宣示「我发誓以上报告,绝无虚言」,这么一来,才算尽完一天的义务。

这份报告全部都录音在录音带上,高能的测谎机会同时启动,进行真实监视,若有说谎的嫌疑,可于后追究。另一方面,录音带会归档,放在人工头脑里面,进行分析整理。这称为对照过程。如果甲有针对乙与丙做叙述,将对照调查乙丙的供述是否有甲提到的部分,若一致就没问题,但是,如果有误差或遗缺报告的话,就会自动亮起红灯加以追究。所以,就算测谎机没有发现,也曾往这种对照过程中发现。所以,黑奴绝对不能说谎,一旦知道黑奴说谎,就会被处以私刑公售((第十一章2)黑奴刑法第二十五条)。

用这个方式,可以得到真实度很高的记报告,也就可以完全了解黑奴的非法行为。就算他说谎不自白,也会立刻被发现,因为首先别的黑奴就不会保持沈默(同上第二十六条)。于是,白人只要悠闲度就好,让人工头脑掌握黑奴全部的行动,只锁定非法行为,就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结构,这就是记报告的制度。白人当然没有做这种报告的义务(但是刑馀者例外),而鸦俘们也没有值得报告的私生活,也就是说,这是只有黑奴才要尽的义务。借着这个方法,一家的主夫可以监督家庭里面的许多黑奴,这是管理家庭不可欠缺的制度。从各个黑奴的报告机,接收录音带,管理做对照工作的人工头脑的管理机器,又称为黑奴监督机。但是,人类相互之间的关系很复杂,黑奴的私生活也会扩及他服务的白人家庭之外的地方,只综合某个家庭内的报告,对照是不够完美的。所以,录音带的内容,会传向更高层次的欧洲管理机、地球管理机、中央管理机,重复对照工作。例如,这座水晶的琼深家所属的数千位黑奴中的其中一个人,与隔壁庄、也就是马克家里面数千位黑奴的其中一个人,商量做坏事的话,就算在当天的报告中无法知道,也会经由欧洲管理机,在几天后查出他们的犯罪行为。

黑奴的人口比白人多出数千倍,但是他们却完全无法团结,绝对没办法离当白人的奴隶,没办法离受指使的状态。本上来讲,是因为黑奴的居住地,原则上限制他们居住在牧场星(黑人居住星),且完全不让他们拥有宇宙船的内治体制的关系,但是,即使是在被选拔出来的优秀黑奴以仆人族的身份混杂居住的天国星(白人居住星)里,黑奴的组织化也绝对无法成功,就算有谋者,也只停留在单发的反抗,不太有人参与共同谋议,这一切应该都是由于监督机监视私人行为的关系。监督机的本体、也就是人工头脑是利用矮人来运作的,所以,也可以说白人是利用矮人来统治黑人。

现在宝琳就是正在从监督机的魂体,接收昨天的各项报告以及对照结果的报告。G8号鞭打麟一郎背部的恶作剧行为(第九章1)已经被当作是犯罪,传到女主人的耳中。

什么!那条鞭子,不是克莱儿的吗?……。当时,鸦俘似乎一开始就是体的,如果是克莱儿的,这就是重窃盗(偷取白人所有物)了……就需要做破障检查(特别是对偷取白人女物品的男黑奴,为了调查他是否有不好的情绪,在审判的时候,进行的破障检查)。不过,还是先向克莱儿确认一下吧!有此事情也要跟她商量……。

宝琳立刻从寝下来。

4化妆椅子与畜肌烙彩

去赛西尔的房间看看吧

他好像起刚入浴进餐完毕,已婚的他跟宝琳的丈夫洛特一样,由子梅儿莉为他戴上贞带。所以,他不能像弟弟那样使用人形,每天过着贞节的子。现在,他坐在化妆室的四面镜台中央,专心整理他一卷一卷的金发。昨天编好垂放在左右两侧,但是今天想把头发盘上去。盘发仆人专心盘着头发,可是一直没办法让主人高兴。对克莱儿那么殷勤客气的他,对仆人用鞭却是毫不客气的。腋、腿都已经剃掉了,现在是美容矮人队正附着于每一脚指上,掉昨天的红醮琅,今天要涂上鲜黄的它们正在磨着指甲,却一直遭主人践踏。

赛西尔担心着一些事情,情绪变得很焦躁总之,等一下他要去克莱儿的房间,为昨天的失礼道歉。

头发终于盘好了。现在要画眉,说是画,其实是画出眉墨之后,就会立刻长,就像天然的眉一样。而且,轻易地就可以擦掉,非常方便,所以已司的男,每天都变换眉的样式,反而是女不这样做。不过,年轻的军人(当然是女)之间,很行使用发剂做出鼻胡,所以,说不定后面的章节里面,就会出现这样的女。说是胡子,其实就跟装上去的痣一样,随时都可以拿下来,不会对女人味的身体,有任何的妨碍。

男女地位颠倒,男开始要对女谄媚之后,即使男女都是俊男美女,但是,对于打扮美丽这件事情的觉与热情,男变得比较强。留在化妆室的时间,男也比较长,有时候会连坐三个小时。

关于这一点,就要先来说明一下化妆椅子了。现在赛西尔所坐的就是这种椅子。即使是排频繁的邑司人也可数小时一直坐着的椅子——-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吧!那是一种便器椅子,是复合活体家具的一种,用活体接着剂将鸦俘的体接合,把厕畜装在里面。贵族公子与贵族妇人使用的,有一点点不同。

这里是贵族公子用的,也就是男子专用的,将大便器与小便器以合成椅子的姿势做出来的设备。这是从祖国带来的专用器,附有读心功能,所以,要排的时候直接排,椅子会全部接收。完全不关心黑奴的监督管理或政治之类的事情(而他也也没被赋予这些权限)的男,要花上好几个小时打扮的话,这种化妆椅子是最方便的椅子了。

此外,这足凳、椅子、等等家具类还可以做体温调节。在畜体循环装置上,附设了调节器,从夏天接近冬眠的低温三度,到冬天的四十二度高温,可以自由变化体热高低。因此,夏凉冬暖,可以享受舒适的肌肤触。赛西尔现在坐的椅子,配合秋天的气候与室内暖气这两项相关因素来调节体温的高度,使他的股与背部都很温暖。

但是,椅子虽然是复合活体家具,却跟之前的浴槽不同,看不到黄的皮肤,这是为什么呢?他坐的椅子确实是质的,但是,怎么看起来只觉得是画上了蔓藤花纹的物体呢?

事实上,不是这样的。靠近仔细看就可以知道,背部的靠背部份,是用面向前的女体上半身出的皮肤做成的。用自己的房当作垫子,撑住宝西尔的背部,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美丽的雌鸦俘半蹲着抱住他做的。股的下面可看到雄鸦俘四肢大开、面朝地的模样(即使是这种装置也是雌的在雄的上面,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邑司文化的姿势,是采女人在上的位置)。另一方面,雌鸦俘的两膝之间,坐着个伛偻型大便器,在它的前面——-侏儒型,也就是小便器与它面对面站着。也就是四体复合,皮肤与皮肤紧密接合,变成一个椅子。

在它们的皮肤表面上,直接画上各种花样。这叫做畜肌烙彩(电烙刺青),这是畜体美术绘画类中,畜皮书技术的产物,统称为活体雕画。

鸦俘从旧鸦俘的时候开始,就是刺青文化的始作俑者。它们对于给肌肤上,有宿命的强烈嗜好。家畜化之後,甚至会用它们的肌肤来代替画布,也是这个缘故。而且,原始刺青的技法,过没多久,就进步成电热焦彩画法。将各种素与血媒剂一起经由灌肠剂注到肠内,再使用电气烙笔及附有温度调节器的尖头熨斗来印烙皮肤。以我们在先前说明过的原理,颜会配合各自特有的温度,固定于皮肤表面。只要注意温表示度,就可以自由地在全身上

这跟普通的绘画不同,是有立体的,也具有运动。有野心的画家,竞相使用这种画法。等到活体接着剂发明之后,就有一些人将好几只横躺并列黏着起来,将它们的背部,变成大画布来挥动画笔。也有人让雌雄两只拥抱在一起,加以固定,画上奇妙的彩。展览会、比赛,公认畜皮画是一种新的美术,也开始将这种美术推广成为一般的工艺,在活体家具上画上彩,也就不稀奇了。克莱儿至今见过的活体家具类是黄皮肤,那是尊重各人喜好的邑司人的作风,一般在接待客人用的家具上都不曾上的,就像以前本建筑中的白木那样,因为没有上,展现出表皮原本的优秀品质会得到赞赏。

撑住金发碧眼美男子股的四只雌雄鸦俘,就是用畜肌烧彩,照使用主人得莱帕伯爵夫君的要求,在皮肤上着。从这里就可以知道,在邑司,除了客人用的之外,椅子都是以订做的为原则。所以,不只是彩,就连尺寸也是量过或背的大小之后才做的,坐起来很舒服。仟细想想,二十世纪的世界,不曾像做衣服那样,配合每个人不同的身体去做个人使用的椅子,遭到商品规格化的毒害,使得追求生活舒适的神都变得迟钝了。赛西尔的化妆,似乎就快结束了。今天的打扮,似乎是要穿你裙套装。黑奴拿着某样东西,从下面回来。赛西尔足似地点点头,那是什么呢?

把飙绑起来离开的德莉丝,回到了自己房间,而宝琳似乎要去克莱儿房间。

人来人往,水晶已经全醒了,现在,我们就去拜访德莉丝的房间吧|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十九章晨间时分

1私人房间中的德莉丝

德莉丝让随从帮她把畜人皮水中服掉,拿室内服给她,一边叫着别的仆人,命令他们将蛇绳绑着的飙,倒挂在河童槽上。寝室门窗从前面那个房间的角落,一直延伸到里面的寝室,有如守护着左右两侧般地,右边是犬舍,左边是河童槽。地板上切开了一个二公尺四方、深约一点五公尺的凹槽,里面装了水。飙就被固定在那里。虽然说是两栖畜人,但是,它们的生理组织是不能完全离水边的,所以,在空气中大概可以撑个二十四小时,超过这个时间,皮肤就会干掉,一干掉,皮肤就无法呼,河童就会死掉,它们是很渴望水的动物。

仆人将飙的口用力往后弯曲,将双手固定在背部甲壳两侧,团团捆绑到脚踝部位,倒吊起来。因为部往后弯曲,因此在正下方的并非头顶,而是类似脚踏车踏板的脸,飙死心默默地闭着眼睛。

嘴巴前端与水面非常接近,还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水,可是,却只能看着水,没办法碰到水。德莉丝想要让她在渴望水的痛苦中,渐渐让她渴死。

「这真是我想到的妙点子,飙,你就在那里晒干吧!」

她嘲讽的口气,让飙这才明白自己的命运,喊着:

「请原谅我……」

德莉丝对着飙的嘴巴,往上一踢说:

「吵死了!闭嘴!」挂在最下面的坐垫脸前端尖尖的嘴巴遭到拖鞋用力撞击,就好像在打拳击练习用的沙袋似的,大幅度摇晃了起来。

「啊!」它惨叫一声,嘴巴滴出血来,滴到水槽里面,被踢的一边脸裂了开来。

但是在飙摆回来时,转过去准备要再踢一脚的德莉丝,没算准时间,拖鞋却飞到另一边的墙壁,把架子上的金鱼缸给了翻。

千钧一发之际,两只畜人犬从后面跑了起来。

大的是各位读者已经很悉的尼安德塔尔猎犬,犬舍的居住者,名叫沛罗,是宝琳的犬纽曼的好朋友兼竞争对手。竖起的八字胡下面叨着拖鞋,放在女主人的脚下,舌头伸长着被金鱼缸的水的部分。

另外一只体格像狐狸狗,全身长着茂密的黑,还有二十公份左右的尾巴,跟旧狗非常像,不过,绕到正面看脸,脸上没有长,嘴巴也没有尖尖的,容貌比沛罗还接近人类。这是玩犬畜人梗犬,名字叫纳梅尔,是女主人的宠物,甚至晚上也获准可以在女主人的寝上睡觉。这只狗看到金鱼,跑去玩,就在它

叨起金鱼的时候∶

「纳梅尔,拿过来!」听到严厉的命令,它悄悄地叨着金鱼,回到主人的脚边。

「老是玩!笨蛋!」

心情不好的女主人,一脚踢到狗的额头。身为鸦俘系动物,纳梅尔的IQ并不高,飙也是一样。但是,饲主却觉得这样才可

从狗嘴里面掉到地板上的金鱼,啪哒啪哒地动着。不可思议的是,金鱼的身体,覆盖着普通的红鱼鳞,可是,如海脚似地,变成鳍状的四肢,不就正在动着吗?这不是金鱼……在长了三公分多的黑发的头部,有一张人类的脸。

这不是形状怪异的极小畜吗?如相扑选手似的胖肚子、有如凸眼甲状腺肿病患的凸出眼球……太过异常,也太过病态。但是,从金鱼的原种、也就是从鲫鱼来看的话,兰铸或凸眼金鱼不也是异常而变态的吗?不就是因为人类喜那种眼睛,而毫不在乎地将别的动物,进异常且病态的状态中吗?把水栖畜人畸形化、缩小化、皮肤角质化、加上颜,让人型金鱼出现之後,甚至发展到可以做出兰铸型的、凸眼金鱼型的奇形怪状种类的珍奇鱼类,这也是理所当然且必然会有的发展…

说不定读者会责备说,这样做未免太过份了,「也不需要连金鱼都用鸦俘来做吧!」但是,除了有翼四足人等其他星球动物的少许例外,动物中智慧不输给人类的,就只有鸦俘了。一旦尝过使用具有知的家畜滋味之後,也难怪人类会用鸦俘来取代过去用过的所有家畜了。

人型金鱼一边拍动着四肢,一边在地板上爬着前进,来到靠近德莉丝脚边的河童槽边缘。因为它们越不过边缘很高的磁砖,所以靠着德莉丝的脚指帮忙,终於爬到水槽里面,金鱼开始游了起来,那一头比身长还长的黑发,在水里漂动着。

被倒吊在夭花板上的河童,还在轻微地摆着。裂开的脸颊仍在滴血…

「哈啊~」打着哈欠,德莉丝对仆人说:

「等一下把金鱼放回鱼缸里。」

「遵命。」

「纳梅尔跟沛罗,你们要是也恶作剧的话,也耍像这样倒吊起来,知道了吗?」

一边说着,一边坐回椅子上。

「吃早餐吧!」

是前面提过的水果餐。一早开始,做过充分的运动了,所以吃得下很多。她从一串颗粒大如橘子的无子葡萄上拿下一颗来吃,指示随从,剩下的「涂在脚上」。

这是一种美容法,大家常常拿葡萄汁来涂身体。她将室内服的裙摆往上卷,双脚出大腿的部,将葡萄一颗颗碎,从脚底住上抹着葡萄汁。她指着往脚

底下滴落的葡萄汁说∶

「纳梅尔、沛罗,快!你这边,你那边!」

两只狗的舌头,渴望着葡萄汁,从脚掌到脚踝。

这时她有一股便意。突然应到那股念波,上着优美彩的伛偻型便器(第十二章1)跑了出来。

在进餐中排,这种事情是以前的人无法想橡的,但是,不会有臭味跑出来,也不需要用到手,不会有任何不清洁的觉,所以,这对邑司人来讲,是很普通的事情。

德莉丝当时手上拿着的一口瓜,跟前史时代的奇异果很像,外观的颜与形状会让我们联想到粪块。但是,对于只用过襁褓与便器的邑司人而言,她从来没看过从自己的股拉出来的东西。所以,她不会有任何联想,很舒服地吃着。另一方面,以马蹄瘤包围住的凹陷底处,厕畜的嘴巴也愉悦地吃着赐下的食物。那颜与形状,很巧合地,与女主人吃的东西是类似的。不过鸦俘并不知道就味道而言……当然,客观地来讲,是无法跟珍贵水果一口瓜的美味相比的。

但是,主观地来说,它口腔内充的美味,是比尝美食的女主人从一口瓜中品尝到的美味还要美好的。

纳梅尔着,不知道是讨厌还是不擅长,一直在磨蹭着。不过,沛罗很少得到这样的恩典吧?所以非常专注地着。

飙又发出悲伤的哀嚎声。

身高一公尺,与幼儿的体格相当,但是,它的年龄已经有二十八岁了。为什么会做那么孩子气的恶作剧呢?那是由于头盖迫的脑震引发了后遗症,带来环境适应不全的影响。

十年前从河童大学毕业的时候,它还不会有这种失态的表现。人类的骨盆夹住它的头部,用内腿与部对头盖加。它受到的训练,就是以头盖被夹住的部位与力气的大小作为讯号,启动甲壳的器,甚至被训练成一种条件反。这就是河童族的学校教育,飙是以优等的成绩毕业的,现在这方面的技术也并末衰退,但是,在服侍德莉丝这二十年里面,因为她两腿的夹力比普通人的太强,使得标准规格品强度的头盖无法负荷,时而会引发脑震症状……对德莉丝来讲,只不过是水中脚踏车的使用方式太过暴而已,但对飙来讲,却是在玩命。

2携带谘问器

接下来,我们回克莱儿的房间吧

之后那一段时间,她还觉得像在作梦。香乐浴后的健康全身按摩、以及随后吃的那餐听都没听过、看都没看过的不可思议的水果早餐,对克莱儿来讲,全都是极的东西,就连起受到的空腹也都消失了。

而且,使用生体家具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几乎是在无意识之中就可以从嘴巴吐出话语,下达适切的命令,真是不可思议。这种话语母音极多,从生体家具们都能理解的这一点来看,那种话语肯定是文。但是,一个晚上,在不知不觉间,竟然会说完全没学过的文,这是怎么回事呢?克莱儿并不知道用畜语音盘将家畜语输人潜意识中这件事情,所以她完全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被换上了新的内衣、轻松穿着和服式的礼服长袍之后,她深深坐进自动椅子里面,陷人沉思。

昨天在这个房间里面,对差点被麟一郎杀死(克莱儿不懂麟一郎说的「我们一起殉情吧」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一直认为麟一郎想杀她)之后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

这时候,她听到敲门声。

「是少夫人。」她听到解说的声音。

「请进。」

于是,宝琳进来了,她用手势把黑奴们赶出去,一边说∶

「早安,克莱儿。如何?在四十世纪地球面的第一夜,睡得好吗?」

「嗯!睡得很舒服,多亏了你们……」

「看到脚了吗?」宝琳一边坐下,一边小声地问。

「咦?」克莱儿看着自己的脚。

「啊!小指……指甲……」

看到克莱儿这么惊讶,「啊哈哈!」宝琳愉快地笑着说:

「你果然没注意到。昨天晚上,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给你动了手术。因为你好像对得莱帕说你想归化,所以,为了把你变成邑司人……」

「啊!……。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对了,克莱儿,昨夭你带着鸦俘进来飞碟里的时候,拿着鞭子的人,只有你吗?」

「是的,因为麟是全的,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我也是,昨晚是怎么了?我很好奇耶!」

于是,宝琳将昨夭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克莱儿,足了克莱儿的好奇心。哥哥赛西尔误会了她的命令,将鸦俘关进特别槛,甚至还用去势鞍去势……。

「赛西尔很惶恐。另外,违反命令的黑奴们,也将任凭你处罚……」

只不过是服从赛西尔的命令罢了,却有两名黑奴要受到处罚。

「那么……麟现在在哪里?」

「后来移到预备槛了。还找来工作人员,好让他今天早上就可以在畜籍簿中登录,所以,喝过早上的灵之后,大家一起去原畜舍吧!」

「在畜籍簿上登录?」

「就是那只鸦俘是你的所有物的登录啊!如果不登录的话,要是被偷走了,你也无话可说。所以,还是早点登录的好。」

「我知道了。」克莱儿抑住内心的惊讶回答。

「下午带你去个好地方。」宝琳站起来,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

「对了,登录的时候,你的名字就写克莱儿·科特维古怎么样?丧失记忆的话,登录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写法恩·寇特威兹的话,又不太像现在的邑司贵族……」

「好的,那就这么办吧!」

「那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的吗?」

「因为有太多事情都是第一次,我觉得有点困惑,可以借我百科事典之类的书吗?」

「原来如此啊!不过,邑司人是不会自己去翻辞典的……这个给你。」

宝琳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像小型香烟盒似的东西给克莱儿说∶

「这叫携带谘询器,不懂的事情可以问这东西,它都会告诉你。」

「里面有放见识广博的矮人吗?」

「不,这东西会跟图书馆的谘询组人工头脑作思想波联系,欧洲图书馆只有五千本左右的藏书,所以,谘询仅限于这些书的范围,不过,应该可以足你的求知了…等一下钟声一响,请你到灵大厅来」

宝琳快速地出去了,克莱儿反思着刚才听到的话。

「将麟登录成你拥有的鸦俘……去势……去势鞍……去势鞍到底是什么呢?」

她立刻拿出谘询器,右耳装上耳饰型受话器,啪一声打开谘询器的盖子,想对着送话器发问。

「去势鞍是什么?」

还没开口,立刻就听到回答了。不,严格地说,不是听到。

谘询器的回答,就跟黑奴监督机(第十八章3)等一样,会立刻将特定思想内容,以思想波的方式,在询间者的大脑中枢起作用。是脑波科学进步的产物,比用言语作答的速度要快得多,他们用这种方式做很多的沟通。但是,以二十世纪的说法,除了比喻成「听到」,也没别种说法了吧!

「是人工合成动物的一种,主要功能是为原鸦俘去势,外表看来类似椅子,有四只脚,背部成鞍状,有两只镫触手……」

说明简单明快,在谘询器的协助下,她继续问出最木的问题。只要用想的就可以问了。

「什么是鸦俘?」

「将具有智慧的猿猴家畜化之后,就是鸦俘。在前史时代,称为本人,是人类的一份子。但是,在纪元三O七年(「新地球」女王国的建国纪元。相当于地球纪元约二二九九年)生物学者卢森发现了他们的真面目……」

这与在飞碟里第一次听到宝琳提到鸦俘时不一样,现在这对克莱儿来讲已经不容许有任何疑问了。她对于麟一郎的想法,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可以确定他只是「一只鸦俘」。

麟,你果然是鸦俘。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把你当作人类,跟你恋,甚至订婚。我真是一无所知……。

克莱儿继续询问什么是便器、矮人、皮肤反应痛、引擎虫等第一次看到的

事物、第一次听到的名词,得到大部分(笔者至今向各位赞者说明过的事物)的知识。现在,关于麟一郎身体上产生的变化,她也比麟一郎自己理解得还要正确。

已经不能让麟回去二十世纪球面了。有大型寄生虫依附在肠子里面,身体已经没办法穿衣服了……虽然他对我做了那么过份的事情,我很恨他,可是,一听到这些事情,也觉得他蛮可怜的。我只好去照顾他了……。

事实上,除了具有皮肤纤维的衣服之外,都不曾引发皮肤反应痛,所以他还是可以穿二十世纪世界的服装,克莱儿误解了这一点,却反而唤起她的保护者意识。

麟一郎期望克莱儿当他的救主,也就是说,他的心态已经接近将她当作饲主的心态了(第十七章4),而她自己也有了要当麟一郎的保护者的自觉,也在不知不觉间,整顿好以饲主的身份去面对他的心理准备。

对了,鸦俘这个名称,是从哪里衍生出来的呢?

就在她要询问谘询器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黑奴来报,说梅儿莉·得莱帕夫人君(他们是这样称呼赛西尔)来访。

「请进。」

惜鞭子的话

「克莱儿小姐,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来道歉。」

伯爵君赛西尔·得莱帕深深鞠躬。他穿着一件你裙套装,与昨天的和服式长洋装不同,头发往上盘结,还了一朵花,耳饰也很大,从二十世纪人的观点来看,那是女的服饰,觉与昨天丝毫无异。男人的体格,却穿着你裙,所以裙子下面的脚看起来非常修长。透过丝袜,可以清楚看到凉鞋前端四只指甲修过的脚指。

赛西尔红着一张美丽的脸,为自己自以为是的失态道歉。

克莱儿现在已经不忍责备了,虽然麟很可怜,但是,这毕竟是一场灾难。不,也许是他对我做了那么过份的事情的惩罚,虽然让他去势有点太过严苛了…

「得莱帕君,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算了!只不过是一个鸦俘的事情,用不着那样说……」

「能得到您的原谅,我就安心了。」

赛西尔出真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拿出谓随从拿着的一个包裹。

「克莱儿,这是我擅自做主制作的纪念品。」

打开包装,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细长的东西。用一种白里透红的物质制成似钢笔状的握柄,握柄前端装着长二十公分左右、软软的细绳子,那是珍

「这条鞭索本来就是您的物品,不过,这个握柄则是我送的这是从有名的乔坎勋爵(第六章2l赛西尔子的上司)那里得来的东西因此,刚才请人到特别槛拿来的,我想亲手送给你。」

「那么这个……」指着绳子说:

「是麟的……」克莱儿没说完,不过赛西尔毫不在乎地说∶

「这鞭索是它的penis(茎)。一个晚上,就做成这么长。跟我们人类(白人)的不一样,它们是出来的(就像(第十八章2)中谈过的,邑司白人大多是有包皮的),所以很容易伸展。」(第十四章5)

拿在手上一看,握柄上有刻字。

惜鞭子的话,会害了鸦俘。」

这当然是从(玉不琢,不成器……太疼小孩,会没办法教育小孩的意思)

这句话衍生出来的类似句子。

赛西尔教导她握的方式,握柄里面的人工血,会通向鞭索的鞭海绵体,迅速地伸展开来,立刻就会变成一条长一公尺的鞭子。变换握法的话,一瞬间就会变回成原来的绳子。简直就是所谓的如意鞭了。

「请打一鞭看看。它会惨叫着跳来跳去。」赛西尔说。

「用它自己的茎鞭打它吗?」

「是的,所以才有效。」

「谢谢你送我这么好的鞭子跟格言。」

「不客气,等你有机会跟乔坎勋爵见面的时候,给她看看这个握柄,她就会把想出这句格言的经过告诉你……」

「对了,赛西尔。」克莱儿突然想到,刚才正要问谘询器的事情,干脆就问这位畜人史专家:

「为什么会有鸦俘这个名称呢?」

「关于这一点,还没有定论。」……得莱帕君热心地说明,不想错过展示知识的机会。

「这并不是地球再占领的时候就有的词汇,自很多种说法。有一种说法是,占领军司令马克将军第一代地球都督,说他们是类人猿,后来就音变成鸦俘。

还有一种说法是大和民族或者是黄民族的意思,简略成Y。P,发音就变成鸦俘。以前有作家描绘过名叫雅虎的家畜人类,也有一说是说这个名字就是出自他的作品……。」

……啊!一定是说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第九章2注)。

克莱儿内心这样注解着,不过,赛西尔接下来说的话,令她不到惊讶。

因为他提到德意志人这个词汇。

「……但是,大家都错了。我相信是马克将军摩下的德国人上将,他将Jap这个省略称呼法,发音成Yap,后来大家模仿他这样说而来的说法。」

……原来如此。

克莱儿内心暗自同意着,脸上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

「我所在的二十世纪地球面,德国人是这样发音的。」

「就是说吧!」

克莱儿给予回应,使他很高兴:

「畜人论者的鼻祖卢森也是耳曼人,在畜人制度确立时,德意志裔新地球国民的奉献,我认为不能视若无睹。这是身为家畜文化研究者的我一贯的论点……。」

这时候,「叮当!」美丽的钟声响起,让赛西尔想到现在是灵的时间。

「喔!时间已经到了吗?克莱儿,走吧!去灵大厅。」

克莱儿两脚分别踩在前来跪着的靴具畜的头上,然后,在它往上伸长的双手帮忙下,穿上戴在它头上的红皮高跟鞋,换下室内鞋(第十二章1)。这与昨天下来的便鞋不同,是配合今天的服装所下达的指示。

赛西尔走在走廊前面带路,举起一只手说∶

「那扇门是我妹妹的房间,她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我去邀请她一下。」

「她去哪里旅行吗?还是昨天就没回来?」

听到「回来」这两个字,克莱儿问。

「不是,她起得早。有时候到了早上的灵时间都还没回来……」

敲了门,门打开。出来了一位穿着衣与宽胡子,英姿焕发的美少女。

「赛西,你正要去吗?……。啊!你也一起啊!克莱儿!昨天真是不得了啊!听说你「被饲育鸦俘咬到手」,身体已经好了吗?听我姐姐说,你差点就被勒死了,吓我一跳……」

德莉丝很怀念似地,对克莱儿一口气说个不停。沛罗蹲在她的脚边,没看到纳梅尔,是在里面的寝室开始睡早觉了吗?

4从情人变家畜

半晌没有回答,克莱儿被门里的光景震住了,德莉丝跟她说话,她却没注意到。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回答∶

「是的,多亏了你们,已经没什么了。」

但是,她有点心不在焉的,视线一直盯着室内。

赛西尔也看到内部的状况,却不怎么惊讶。他大声地说:

「啊!在处置飙啊!它怎么了?」

赛西两大步走进里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克莱儿也立刻取得德莉丝的同意跟着进去。

倒挂在水槽上的小孩,皮肤上血尽失,变成绿了。到底是谁?她等不及等一下去问谘询器了。

「这孩子是谁?」克莱儿问。

「它不是孩子,是河童。」赛西尔的回答很明快:

「名字叫飙。」

「它不是人类吗……?」

「是畜人系动物的一种,想不起来吗?」

「嗯!这么说起来,我似乎记得这个模样……」克莱儿的回答比之前更要艰困。

「这叫做水中脚踏车,是在海里玩的时候一定要用的东西。这是德莉丝用的家伙,她每天早上一定骑着到处跑……」说着他突然转向妹妹:

「德莉,今天早上也骑了它吗?」

「嗯。」

「为什么要这样待它呢?」

「因为它恶作剧。」德莉丝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说着。

「怎么样?赛西,我让她看着水被晒干,不错吧?」

这时候,绿的小动物用痛苦的声音析求着∶

「请原谅我,请您大发慈悲。」

克莱儿不往前踏出一步,就算跟她刚开始想的不一样,并不是人类的小孩,可是它却是个很会说话的生物。这样子对它,太残酷了……。

「琼深小姐,它太可怜了。我是不知道它做了什么恶作剧,可是,请你原谅它吧!」

「喔喔!」想起刚才麟一郎阻碍她的事情,德莉丝用嘲讽的口气说∶

「这一次换鸦俘的主人来干扰了。」

「不管它做了什么样的恶作剧,都没有理由对它做这样的刑罚。这本就是活活的杀死它……。」克莱儿很认真地说。

「刑罚?你是把它当人类吗?」

遭到反驳,克莱儿有点胆怯,不过她还是说∶

「可是,它会说话……」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失忆者的话,」德莉丝惊讶地说∶

「我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会说话的畜人系动物并不少见。而且,原鸦俘不是都会说话吗?你的鸦俘刚才也对我说话了……就因为它们会说话,就说它们是人类吗?」德莉丝出「这真是太愚蠢」的表情说∶

「这本不叫什么刑罚的。因为我对河童生气,所以把它当成不要的东西而已。我选择这个方法,只是一时兴起想到的,没有什么理由啊!」

「那么这只是你随意想到的?……。」

「是啊!你的所有物,由你来处分,所以,你可以随一时兴起去做,这不就是最充分的理由?」

「克莱儿小姐,」赛西尔在旁边嘴说:

「鸦俘的处分,是饲主的专属权力(第五章3)。想起来了吗?所以,别人也不能手……」

「对喔!确实是这样。」克莱儿想起宝琳在飞碟中说的话……如果表现出太过同情的样子,会不像个邑司人而受到怀疑吧!但是,总想帮帮它,却又必须顾及身为饲主的这位少女的自尊心,不能伤害到她的自尊心…

「如果你不要的话,」她开口说:

「可以让给我吗?」

出乎意料之外的要求,似乎使德莉丝有点疑惑,但是,她突然眼睛发光地说

「那有个换条件,你可以把预备槛的那只鸦俘让给我吗?」

「咦?麟?」

「是的,把麟让给我。飙就是在麟的预备室里面恶作剧的,它妨碍了检查。

我很生气,想要把它踢死,结果你的鸦俘,麟却巧妙地妨碍我踢他。」

「喔!」这时候,克莱儿对麟一郎有一种怀念的觉,这是怎样的心情变动呢?

「我的意思并不是要拿麟来代替飙受待。」德莉丝怕她误会,补充说:

「它阻碍我时的气势,我非常喜,而且其他的能似乎也不错,所以,我想训练它当决斗士。可以说是喜上它了,我想留在我身边疼它。怎么样?愿意让给我吗?」

……怎么办?我不想把麟给她,可是,如果不给的话,眼前的这只河童,就会成为德莉丝发脾气下的牺牲品,就会死掉…

克莱儿很困扰,姑且不论如果把麟一郎给她就会被人知道她的来历的这个绝对理由,其实她自己就不想放弃麟一郎。越是知道他的能力受到赏识、德莉丝越是想要得到他,她反而就更是不想放手。

但是,这不是嫉妒,如果是昨天以前的克莱儿,其他的女赞赏麟一郎,表现出骨的执着的话,她一定会觉到嫉妒的。但是,即使现在一样有那种想要独占麟一郎个体的想法,但是,现在她心里的觉,跟人对饲犬或饲马的那种宠是一样质的,所以,听到德莉丝的话,只觉得是有人赏识自己的所有物,并不曾觉得不舒服。所以,差点被麟一郎勒死那一瞬间的恐惧、对他的厌倦与恨,这些记忆虽然还很清晰,但是,他受到称赞,克莱儿就到与有荣耀,更是喜他。就好像饲犬的勇猛获得赞赏,就忘了自己手被咬的痛苦、反而很高兴的那种饲主的心情。她对情人獭部麟一郎的评价曲线,从昨天开始画出了一条急速下降的曲线。而且因为他的暴行,使评价达到极小点,打上终止符。

但是,这种评价是针对「情人」而来,也就是把他当作「人类」而做的评价。昨天到现在,一些朦胧晦暗的疑惑,在刚才已经获得明确的解答,而自确认他是一只鸦俘的那一瞬间起开始画出的另一条评价的曲线,是站在把他当作家畜、而且是自己养的鸦俘这种完全不同的平面来做评价。这种评价与人类麟一郎的评价曲线走势毫无关系,开始出现急速上升的曲线。因此,克莱儿不想放弃麟一郎。昨天在飞碟里面,为了舒缓麟一郎的麻痹,当宝琳提出要克莱儿将他的身体暂时委托给她时的情绪(第五章2)与现在不想放弃麟一郎的想法,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克莱儿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同了。在男人的心中,女人渐渐「从情人变成女主人」(第十七章4),但是,在女人的心中,男人早已完全「从情人变成家畜」了。

德莉丝怎么理解克莱儿的沉默呢?她说∶

「用飙跟你换的话,你可能不划算。我可以支付差额的,但是,付钱的话太失礼了,我再加点东西怎么样?马是我昨天就已经答应要送你的了……对了,这个怎么样?」

她一只脚踩在脚边的狗身上,刚才它叼回来的拖鞋底部,就放在它的头顶上,德莉丝一边踩一边说:

「它的名字叫沛罗,是一只相当优秀的狩猎犬。是我很珍惜的一只狗,不过,我可以多加这只狗,来换取那只鸦俘……」

德莉丝非常坚持。

「真伤脑筋。」克莱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麟一郎在预备槛的房间里面,因为被当作家畜而抓去做体检查的残酷使他发出声音把克莱儿当作救主般呼救的时候,她则在这里,以他的饲主的身份,因被着做出是否放弃他的决定而不知所措。昨天在飞碟里面,两个人还是情侣,还曾一起烦恼,现在立场却转变成家畜与女主人,各自有各自的烦恼。

家畜体的痛苦是非常沉痛的,乍看之下女主人心里面的这种困扰,木无法跟他相比。但是,后者是人类的烦恼,所以,必须比家畜经历过的任何苦恼还要受到重视才行。不只是在邑司的世界如此,可以说这是自人类有历史以来的铁则。

克莱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赛西尔开口说话解救了她。

「德莉,飙不曾马上死吧?」

「是啊……我想可以撑一整天。」

「那么克莱儿小姐,你用不着立刻决定,可以慢慢考虑。反正今天要做畜籍

登录

「听琼深勋爵说,她找了工作人员来,今夭早上就可以登录……」

「这样吗?那就更好了。在登录时仔细检查过能表,之后再快定是否要换他不迟。」

「那就这样吧!」

克莱儿尤如获救似地立刻说。

「走吧!宝琳在灵大厅等我们了。」赛西尔催促着。

正要离开房间时,克莱儿耳中传来河童祈求似的声音说:

「请救我。」

与两位白的神并排着,快速走过走廊的克莱儿心里,回着河童的求救声。

我该怎么办才好?

第二十章灵宴会

1美少年登场

在大厅里面,准备好要举行灵宴会了。早上、下午,一天二次的灵时间,全家人(当然只有白人才算数)聚集在一起,今天早上还加上稀客克莱儿参加宴会,接待的宝琳也全力以赴。

那是比圆筒船上最高级的大厅还要华丽、奢侈上数倍的房间。其中一面墙壁,整片覆盖着各种颜的大花朵,每一朵都不是人造花,也不是从花圃剪下来、行将枯萎的花,而是把花种在墙壁内侧的畜肥中,可以四季不断开放的花。所谓的畜肥,就是被活生生地做成植物的肥料、把种植在皮肤土、生命遭到的鸦俘。年迈无用的从畜、有缺点的生体家具不良品等被当作废弃物处理的鸦俘,就变成畜肥,让它们的生命在临死前能「盛开」一次。并不是所有的鸦俘都是这样死的,也有别的畜杀处分。另外,也不是所有的畜肥都是这种废物利用,像在烟草田里面的就是特别生产用于烟草田的畜肥。因为要将叶子里面含有的气结晶的味道复杂化,不能只使用废弃物。不过,可以说大部分都是废物利用。

鸦俘没有坟场(也有例外,如YASOCMA。YASQUNY的存在(第二十七章3)),这面花墙的后面,就某个意义来讲,也可以说就是鸦俘的坟场。然而在墙壁正面欣赏美丽花朵的人们,几乎是不会意识到这一点的吧!

花墙的前面,挂着和船里面一样的鹦鹉笼子。正面一个低低的饰物柜里面,有一尊宛如劳孔般(译注∶希腊袖话中,特洛伊阿波罗袖的祭司)全身被大蛇卷、与真人一样大的体像。是一尊还残留着制作者的指痕的塑橡,但是,体像的金发与碧眼,就好像植入真正的头发与嵌入真正的眼睛一样。而且,人蛇的每一片鳞片,给人跟真蛇一模一样的印象,闪着黑光芒的鳞片,与塑像纯白的肤,产生绝妙的对比。在明亮的灯光中,浮现出这座雕像,而于四处如散文般的活体家具类,就巧妙地躲在影中。

克莱儿在德莉丝与赛西尔的陪伴下,走进室内,正在与宝琳谈话的威廉走了过来。克莱儿到加倍的亲,用力地跟他握着手。

「德莱帕,你好吗?」她稍微正式地说。

「谢谢,科特维古小姐。」他很快地已经知道克莱儿的姓了。「一早就喝两次灵,使我因昏睡波动而产生的昏沉都醒了。」威廉出白牙齿天真烂漫地笑着说。

「你送我的那条宝船是我的救命恩人,里面的雌矮人……」

「我刚听说了。」他很高兴似地说∶「能帮上忙真好。」

「灵、灵、灵……」

突然,那只鹦鹉尖锐地喊着。

大家一坐定,灵就出来了。这座大厅就是为此而设的灵大厅,所以,比起在圆筒船的时候更是万物齐备,桌上矮人也活跃地行动了。

一边啜饮着芳香的绿体,大家都庆贺着克莱儿的平安,为她记起自己的姓氏而喜悦,当大家融洽地谈话时,走廊传来的报告声说「马克先生到……」,几乎在同时也传来年轻的寒暄声「大家好。」这时走进来一位美少年。

不,如果没听到「先生」这个报告的话,克莱儿一定会用她以前的头脑,错以为这是位美少女。黄的裙子,是骑马用的吗?开叉很高,加上高领的白衬衫,围着一条紫的领巾,淡茶的头发用桃缎带绑成小马尾,那种打扮在二十世纪的人来看,怎么看都像是女的,就算知道他是男的,也会使用娘娘腔这样的称呼。但是,在邑司的话,这是男孩子的服装,一点都不奇怪。曾因为裙子行的长度,时而喜悦时而忧心的,不是女,而是男

他的年龄约十五岁吧?他还带着稚气的肢体,证明他正在长大中,只是身高已经像大人一般高了。与服装相称的优雅举止,与野男儿的德莱帕青年比起来更有男孩家样,像个大家闺秀的觉。他虽然是男人,却没有擦指甲油,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吗?

「我听妈妈提到「被蛇卷起来的男人像」,我就突然很想来看,所以早上顺道绕过来……」

细细眉下圆圆的茶褐眼睛,出笑意转向大家。下颚的正中央有个酒窝,弥补了他长脸尖下巴的森表情,使他变得更加可。他以为全都是认识的人,就在环顾众人的时候,才初次看到克莱儿的脸而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也是很像个孩子的举动。

克莱儿注意到少年的背后,有个矮矮的原鸦俘,不是缩小型的。双手绕到背后,项圈发光着,似乎不是畸形,但是全身皮肤都用许多花朵的花样刺青妆点得很华丽。好像被去势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戒指的金属环,有一半埋进体内,另外一半镶嵌着细银锁的茄型环,少年左手就握着锁另一端的握柄。

他像牵着狗似地拉着这只鸦俘,但是,锁的另一端不是鸦俘的项圈,而是连接着位置较低的这个半环,所以,握着锁的手垂放下来牵着时,姿势刚好就像牵着狗一样。

「我来介绍,这位是阿古涅斯。马克勋爵的独子查尔斯·马克,目前他跟双亲一起住在隔壁的别庄。他虽年轻,却很有绘画的才华,是我丈夫洛伯特的师兄。这位是克莱儿·科特维古小姐,是二十世纪球面的探险家,以后会很有名的人……」

负责接待的宝琳巧妙地说着,为两人做第一次见面的介绍。刺青的花也是这孩子画的吗?克莱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伸出手来,少年羞怯地亲吻了她的手掌。

威廉与赛西尔对客人行了注目礼之后,就热切地谈着。他们好像是在谈昨天的巨大蜘蛛……。

2畜体雕塑

「啊!我听说的雕像,就是这一座吧!」

马克少年没有坐到为他设置的位置上,他走到饰物柜前面,入地看着雕像。他沉其中地看着,不自觉放开了单手的锁,结果,银锁快速地缩短,握柄缩到接近鸦俘的两腿之间,就像penis似地挂在那里。握柄似乎是自动收卷式的。

「不用客气,尽管批评。雕像是由洛特制作的,不过,选择蛇当附属品以及雕像的姿势,都是照我的喜好。」

「附属品的处理方式,扼杀了好好的一条蛇了。」少年的批评很辛辣。「不需要在肚子上卷四圈吧!卷两圈,尾巴的部分卷在左腿,头的部分让雕像的右手往旁边伸出去,然后卷在上面,剩下的前端,让蛇头转向后方,吐出舌头,这样如何呢?而且希望再多一点苦闷的表情……。」

「嗯!深有同。」宝琳咬着嘴说。

「我讲话太不客气了……」少年突然羞怯了起来。

「不曾,我就是希望你说。马上来试试吧。」宝琳召来一个黑奴仆人,指着雕像下令。

「把他解放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使得已经对邑司的事物渐渐习惯的克莱儿,再度惊讶不已。

大蛇突然动了起来,同时雕像的脸、四肢也渐渐松弛了下来……两者都是活的。在黑奴的帮忙下,把蛇卷成两圈,一边变换成美少年所说的那种构图,宝琳一边似乎小声地念诵着什么,蛇体开始一圈一圈爬上各个定点并且用力捆紧。伸出右手想要抓住虚蛇头的雕像,发出「嗯」的声音,拼命忍耐着。从雕像的口,发出沉闷的「啦矶」一声,那是折断一肋骨的声音。极尽痛苦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真!刚才那一刹那间,肋骨全部被折断,男人的身体在蛇体的力下,就快变得软绵绵了吧……就在这时候,宝琳的手迅速往上一抬∶

「硬化!」

不可思议!雕像与蛇立刻又像先前一样,变成动也不动的雕像与化石了!

「原来如此,觉好多了。」回到座位的女主人,很高兴地对着年轻客人说:

「你的建议太好了,谢谢。」

在克莱儿询问咨询器,了解原委之前,我们先针对这个活的装饰品做点说明吧!

关于畜体美术中的畜皮画,我们已经解说过了(第十八章4)。拿鸦俘的体当画布的艺术,从一开始,就兼具立体雕刻的特,但是,其本质还是绘画。

相对于畜体绘画,另外一种对畜皮的上并不那么重视,而是以鸦俘的体当素材,表现出自古以来,雕刻中理想的人体组织美与力动美的,那就是畜体雕塑。

从美学观点来看,切断四肢来强调肢体,已经是很寻常的技法了,而生体家具文化的进步,也充分确保了体躯干雕像的生命。制作畸形是为了艺术的变形,也是身为畜体雕塑家必须要会的生物学式技法。群像也是利用生体结合做成的。

但是,要做成雕塑,要利用血媒剂,使皮肤与肌角质化,形成可塑质化。角质化后的皮肤,可以承受凿子的使用,就可以将鸦俘的低鼻子,削成高鼻子。用雕刻模仿人类,也不是困难的事情了。在来到这座大厅的途中,走廊四处可见让人可以联想到阿波罗、赫米斯等的漂亮雕像,克莱儿都以为是用大理石或象牙雕刻而成的,她毫不在意地从这些雕像面前经过,但是,其实这全都是由宝琳的君洛特制作的这一类的生体雕刻。

但是,将皮肤变成可塑质化的皮肤黏土塑像的制作,要更加有趣,也更加困难。有一种可塑材料,是刨下鸦俘,用生体接着剂的主要成分提炼出来的,叫做皮肤黏土。不过,将作为原型的鸦俘的皮肤活剥下来,同时用它的血提炼黏土的话,会很容易跟剥皮后出的红皮相接着,化成体的一部分。鸦俘本身的体,也可以变成可塑质,用手指下去,过的痕迹会一直留着,所以,下去凹一个本不算什么,想要突出一点的地方,就使用皮肤黏土,增加质。只要大血管没坏掉,就可以跟石膏雕像一样,即使自由造型,也不曾损坏生体的组织与功能。而且,比角质化的时候更好的是,一旦矢去可塑,就会变得跟普通的生体一样,因此可通上硬直电硬化,而电一断,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柔软度。借着这种方式,一座塑像可以被改变各种各样的姿势来娱乐。就好像放在壁瓮上的挂轴随着季节变换一样,塑像变成了可以配合任何时候喜的姿势或表情来变换的活装饰品。不用说也知道,不管是角质雕像或黏土雕像,都会像生体家具一样,在门装置畜体循环装置只是跟家具类不同的是,它们不需要在室内移动,所以,大部分线路比较短,连接在墙壁上的入孔里,就算站着一直不动,也可以永远生存下去。

这就是与畜肌烙彩一样,经由对鸦俘体的加工而创造出来的新的造形艺术畜体雕塑。两者合起来称为「生体雕画」,被称为第十一艺术。

现在这座塑像是洛特制作的,但模特儿却是宝琳的崇拜者,一位平民美青年。头发、眼睛、皮肤的颜都像白人,那是因为将材料鸦俘的黑发、黑眼、黄皮肤,配合模特儿加以变。她一时兴起,就将她另外取得的大蛇,变成这座雕像的附属品,让两者一起硬化。但是,刚才被慧眼独其的少年批评,而试着让塑像变换姿势看看。她用一只手做信号,命令黑奴按下硬直电开关的瞬间,塑像被大蛇箍紧、肋骨折断那一瞬间的苦闷表情,也就被固定下来了。到下一次解放如果女主人很喜现在这个样子,也许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来了之前,活装饰品不要命的演出就会一直继续着。想起来是很悲哀,不过这是它的宿命。

恍恍惚惚地推测出塑像的实体之后,克莱儿到背脊一阵凉意,这时候,她的耳朵隐约传来令人怀念的麟一郎的声音。

「克莱儿,请原谅我!」

她惊讶地回头,在原本放有圆桌的六人位置的中央地板上,放置着一个笼子,她看到麟一郎就躺在里面。身高变得只有一半,那一瞬间,她无法忍受内心的震撼,就在克莱儿脸一变的时候,宝琳说∶

「好了!余兴节目开始了!对科特维古小姐而言,这是畜籍登录很有用的预备知识吧!请马克也来看,这是这位小姐昨天捕获的鸦俘,将进行家畜适检查。」

3克莱儿的心理

麟一郎起身,一边检查着左手的手指,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他抬起头。

「克莱儿!我已经失去一切了,但是,我还剩下这枚戒指。这是将我与你连接在一起,唯一的联系。」

说着泪水就啪啦啪啦地落下(第十六章1)。巧合的是他的视线正好对着坐在席上的克莱儿,所以,觉好像直接对克莱说话似的,不过,后来她才终于搞懂原因。

是立体影像放映盘。这是幻影…

就如读者所知道的,预备槛里面装置了放映机与录音机,收录着麟一郎的一举一动。影片与录音带,很快地就在宴席中被介绍出来,以增添诸神宴会的余兴之乐。身高变成一半,是因为做了二分之一的缩拍投影。

「鸦俘怎么会收到戒指?」

不知道事情经过的马克少年发出天真的声音,虽然没有人回答他,但克莱儿紧张得脸都红了。此刻她希望她与麟一郎订婚的事情能对所有人保密。昨天在飞碟或圆筒船上那么高昂的情绪已经无影无踪了…但是,自从昨晚那可怕的分手之后,第一次看到情人的现状,使她的心有点动摇。悲惨的、全身赤的、在兽笼里面…

他以为我死了,所以才会后悔地说「请原谅我」。

「……克莱儿,请你在天上守护我,用这枚戒指引导我,鼓励我!」

麟一郎对着在天国的克莱儿说话,但是,正好是从上面的位置看着他的克莱儿,却无法接受。如果他是要求对等的情的话,已经不把他当成情人的克莱儿,也许会到不快,但是,他需求的东西,是她的指导与励。虽然麟一郎是个差点杀死自己的可恨之人,但是,当他这么卑下地呼唤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可以原谅他……这就是女人的心理吧?

已经到了强制摄取红油的画面了。像是被踩扁的青蛙似的,从小里面钻出头来的凄惨模样,令大家不失笑。

克莱儿也跟昨天不同,当别人在笑他的时候,克莱儿不觉得焦躁不安,反而连她自己都一起笑了。但是,当她向坐在隔壁的德莉丝询问,麟一郎似乎很美味可口地着的红动物质是什么时,德莉丝不回答,当她使用谘询器,得知那是与女每个月生理期有关的东西时,她不想要呕吐,把呕吐盆叫来。这是因为没办法完全像其他人,把麟一郎视为鸦俘吧!今天早上,问过谘问器之后,在理上已经肯定鸦俘的存在,也相信麟是鸦俘,但是,在昨天以前,他还是个拥有五体的气派男,还是自己的人,实在无法把他跟奇形怪状的便器或呕吐盆视为相同的东西。在情上,对他还残存着人类观点。所以,一知道红油的质之後,在着那种东西的是人类的这个前提下,就使她因为太过厌恶而呕吐。

但是,看到呕吐盆把她吐的东西,吃进嘴里面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

对,麟是鸦俘,是这些东西的伙伴。

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地使用厕畜族或呕吐盆呢?与其说是因为它们奇形怪状的,不会对他们涌现出身为人类的同类意识,还不如说是因为它们本质上是鸦俘,所以才不会有同类意识…现在麟所做的不洁不净的行为,不是也不比厕畜族或呕吐盆差吗?因为是鸦俘,才能够做出那种事情,那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麟果然是鸦俘,他竟然会喜的经血,还去,果然是畜生…

她的身体,越过理受到这些。切断了同类意识,呕吐也就会消失。回到放映盘那边的克莱儿,可以用更接近邑司人的心情去观看笼子里的鸦俘了。一想到直到昨天以前,都还是订了婚、热恋中的情侣,就算经历过再多稀奇古怪的体验吧,但是还不到一天,克莱儿竟然就转变这么多,不令人觉得她这个人真是冷漠。

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密度(第二十二章4)以及她从昨夭开始喝的灵

的效果。喝了「人类」的白人,除了白皮肤的人类之外,都会受不到同类的觉(第十章4)。正如宝琳预测的一样(第五章2),今后,这种倾向会越来越强吧!克莱儿将会变成邑司人,认定只有白人才是人。

画面急速发展,德莉丝与河童一起出现在笼子旁边,各位读者已经都知道了,她与麟一郎之间,有烈的谈。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家畜语的克莱儿,听到麟一郎说:

「我要等克莱儿……因为她是我的末婚。」被鸦俘说是末婚,使她羞得红了脸,她发现查尔斯出讶异的表情,当时要是有,她真想钻进去,恨得很想当场把这只鸦俘的嘴巴住。

「克莱儿那样高贵的淑女,不是你这种暴狂能明白的!体舞娘!」

到了他咒骂德莉丝的那一段。

……啊!刚才德莉丝说她很喜他的勇敢(第十九章4)就是指这件事。

她懂了,对着德莉丝笑颜逐开,克莱儿身为这位勇敢、奋勇向前的鸦俘的持有者,她到很骄傲。而且,即使她不认为两人是情侣,他的勇气还是动了她,对于他那种保护名誉的骑士神所做出来的行为,她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所谓的女人心吧!对于曾是恋人的他所怀抱的轻蔑与厌恶,与对身为家畜的他产生的赞赏与谢,彼此错着,在她的心里卷起一阵漩涡。

4畜体检查诸景

从笼子里面被放出来的麟一郎,往前后左右动了一会儿身体之后,站在一个地方,突然开始踏步奔跑起来。为什么呢?

仔细一看,在他的脚下,地板有如带子般往后方移动。那就是之前出现过的动路装置,大概是电击从前后左右围着他,使他无法离开那个位置,为了停在那个地方,避免自己被动路带往后方,就必须用跟动路相同的速度,往相反方向奔跑。体检查开始了,这是快速奔跑能力的强制测验。不知道谁叫的,便器出来了,蹲在宝琳的前面。

啪哩一声闪光,克莱儿的旧情人拼命地跑了起来,身体没有移动,但是脚下的动路却以非常快的速度动着。听说他在本的学校时,曾当过中距离赛跑的选手,脚力真是很不错。

「很不错啊!」赛西尔的声音。

「嗯!四分十秒。」德莉丝回答。

他的动作停止了,麟一郎显出疲惫困顿的样子。他张大嘴巴,像狗一样垂着舌头,这是失去汗腺的体必然有的现象。

放映盘的旁边,出现「一哩(1600米)四分十六秒五」的数字。就连之前在测量各种神状态时,对那个地方出现的数字不了解意思的克莱儿都看懂了。

「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就可以突破四分钟了,了不起」

「是啊!」德莉丝出更是想要这只鸦俘的表情。

是为了奖赏他吗?有人给了他一碗红油。按照可蓝博士的指示,拿了新的一份红油,里面添加了速效的维他命。想达到恢复运动后的疲劳与红油驯致两种效果,是一石二鸟之计。眼看着鸦俘又有了袖,于是继续做攀登力试验。在圆形金属柱子上攀爬,柱子会不断往下沉。一接近地板,电气针就会刺人,所以,就算不想爬,也必须不断往上爬。他吐着舌头,拼命攀登。五分钟后终于停止了。出现「三十二公尺六十」的字样。克莱儿不是很了解,不过,她听身边的人谈论,似乎是很好的纪录。

「克莱儿,我要那只鸦俘。」

德莉丝用很认真的表情说。

「我越来越不想放弃他了,真是不好意思——-」

克莱儿率直地这么回答,刚才在宝琳面前的厕畜,这一次在赛西尔前面做着礼拜的动作。

拖拉力、负荷力、跳跃力、投掷力……每做完一样,就给他一杯红油,克莱儿想起在祖国的哈贝克动物园,海豹每次做完一项表演,就可以得到鱼的情景。检查一样接着一样进行,这一次麟以向外面举起双手直立的姿势,固定在大铁轮的圆弧上,克莱儿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

「这是要检查体柔软度的弯曲试验。如果它能够弯成完整的圆,就是分。」威廉告诉她。

在外侧固定住麟一郎的铁轮,渐渐缩小,成圆弧的麟一郎的身体,变成半圆,越来越接近圆周,指示针指着二百度、二百五十度……超过三百度了。腹部的皮肤紧绷延伸到最大极限。然后,铁轮开始在室内滚动起来,这是畜体转轮。

「他头部上有个凹,是保护脸吗?」

「是的,如果不这样做,鼻子会坏的。转轮会一边转动,一边绷紧。」威廉回答,他一边使用着厕畜族,一边意味深长地补充。

「因为它已经去势了,所以只要保护脸就可以了。」

铁轮将麟一郎的身体,缩紧到直径七十公分左右约完全圆周,就停止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是分。

在静止的位置上,克莱儿视线的正面,正好是他的下腹部。有如小孩子的洋娃娃似的,光滑平整,连一点伤痕都看不到。讽刺的是,她想起昨夭进入飞碟之前,她看到他跑过来,身体出的雄伟之物,还有黑茂密的那一丛。

突然,她的眼前浮现出刚才瞥到的那一眼,美少年拥有的鸦俘下腹部,装置在牵拉锁内,质金属的握柄,有如penis似地挂在那里。

麟也要成那样吗?……。太寂寞了吧…

也难怪她的联想,必然会连接到订婚戒指。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想起她与他的这两枚戒指的利用法。

呵!我这点子真…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麟已经不是男了。

一想到以前,不,在昨天以前,还梦想着与这个男人的婚姻生活,男女的鱼水之,一想到这里,不觉得他可怜,而是觉得自己可笑。去势的联想,使她脑中浮现「宦官」这个词,甚至联想到被称为是宦官的发明者赛米拉密斯。这时候为了命令离开威廉部的厕畜,她用口哨叫它转向这一边,喊着oshiko,却听到青年威廉做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喂!用膀胱,因为这边就快要举行畜人洗礼式了。」

厕畜族正在做谢礼拜的头部,低得更低,表示了解,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东西,放进嘴巴,接着伸长了颈子。双手碰到她的双脚的同时,孔扣打开…

沉浸在赐下饮料时肌松弛的快中,她一边想着∶

麟变成宦官了。能叫他这个宦官做什么事情呢?听说以前还让宦官进入夫的寝室…

她想着与新的人威廉的闺房生活,本来遭到内心的羞抑,不敢表出来,但现在却放任地沉浸在这种联想中。这时候,旧情人无法忍受的惨叫声,令她大吃一惊。

「……我好难过!克莱儿!快来救我!昨天是我做错了……」

5手提袋与圣水瓶

麟一郎哭泣呻的声音,使克莱儿产生了怜悯之意,但是,刚才天真地问起戒指来历的查尔斯少年,这一次是否又想到什么了?她往查尔斯少年那里看过去,那一刻,竟看到了令她整个心都镇住的情景。

她忘了放映盘、心不在焉地听着旧情人的哭嚎。因为跪在美少年旁边那只原鸦俘的右部分,竟然开了一个大。她冷静地看着,右部里面是空的,里面有个跟下开盖子连接起来的容器。刚才放在后面的双手,捧着小镜子。

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一边看着那面镜子,一边用化妆纸擦着脸上的汗。他把纸成一团,右手好像要放在鸦俘的嘴巴上,这时候,鸦俘的嘴巴张大,他把那团纸屑都丢了进去。右手一转,将鸦俘下颚往上用力一,发出微弱的啪叽一声,嘴巴关起来了。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只鸦俘有点暴牙吧?觉嘴往外突出。

鸦俘将镜子收进自己右的容器之后,少年往下似地,将呈直角敞开的盖子关起来……于是,鸦俘的身体又恢复到原来毫无异状的外观。不过,再仔细一看,鸦俘的右边头比左边的头平坦多了,变得像个拉链头似的,与左边头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鸦俘双手又放回后面了。大概它接受的教养,就是在没事的时候,必须这么做吧!

不是普通的原鸦俘,也不是拉着的狗的替代品。这是手提袋的替代品,不,是活的手提袋……鸦俘的利用,真是彻底啊!

她想起昨天威廉问她麟一郎的事情,曾说「要把它做成什么用?」还说「因为你还不知道鸦俘的全部用途……」,一样接着一样的新使用法的介绍,几乎使她应接不暇了。

稍加说明一下吧!正如她的推测,这是被称为「手提袋」的役畜,是搬运畜的一种,男人使用的。

查尔斯带的这个是最新型的,将右肺全部剔除以利用该空间的设计。拉开右头变形成的拉链头,下方则像关节似的,将折成直角的盖子往下打开,就可以拉出容器。

那里面可以放镜子啦、擦鼻涕的纸等等。另一方面,克莱儿看到的暴牙,其实是让鸦俘的上下前门牙,各一颗异常生长成豆粒状,以便互相咬合,就是跟钱包的金属卡一样的装置,让她嘴巴关起来。

用手指啪叽一声打开,就可以借着装在下颚的弹簧力量,让嘴巴张到最大。

用嘴巴代替垃圾桶,丢进去再将下颚往上,就会扣到门牙的卡桦。鸦俘会将纸屑下去,放在胃里。此外还有左眼,那不是真的眼睛,而是小型的摄影机,其中一个耳孔,也变成录音机。牵拉锁变成卷取式的,看起来像penis,其实是牵拉锁的握柄,这前面已经提过了(本章2)。不过,这种从畜中,这种penis式握柄,有自动卷取式的内藏牵引锁链,是很普通的设计。

邑司的女服装,与前史时代男的服装一样,有很多口袋,相反地,男的服装为了追求造型,很多的口袋都只是装饰质的,所以,很需要一个东西来代替口袋。但是,外出的时候,带着黑奴随从的话,违反了美丽需求,而且也不愿意自己拿着手提袋,所以邑司男都很喜用这一类的活手提袋。

这时候,在装置在这个房间墙壁里面,便器的固定位置SC(厕畜房)

的内部,胃袋已经涨到挖空的右肺部,吃得地回到厕畜房的厕畜族,正在从事一项与平常所做的不一样的工作。它用细细的手指,将刚才站在克莱儿前面,含在嘴巴里面的透明东西,从口里拉了出来。薄而其有良好延展的袋子,里面合着体,慢慢被拉出来,并且收缩成像冰袋一样的东西。里面的体看起来黄而透明。这只厕畜到底在做什么呢?这个袋子又是什么?

看来又需要说明了。土著鸦俘一直被当作人类扶养长大,所以,当它们升天,重新让邑司人拥有的时候,就必须在邑司世界,以鸦俘的身份,接受新生(也就是所谓的极乐往生)。为了象征着它们的新生,就必须用拥有者的圣水(非复制品的原物,也就是所谓的甘)施行洗礼。

在麟畜籍登录的时候,就需要克莱儿的,但是,刚才地使用厕畜族的时候,如果直接使用,就会在它的胃里面跟别人的混合了,所以,威廉提醒厕畜族,要它使用隔膜囊。这是伸缩率很高的透明袋子,袋子的口会紧紧盖住咽喉,袋子会垂到食道。喝下去的东西,会全部收进袋子里面,不曾跟胃里面的东西混合。不需要每一次都把袋子拿出来,它可以不断地把袋子进去,可以隔离所有连续使用者的体。因为胃里面也被分成好几层。这种袋子薄且具延展,就算叠上十几个袋子,也不曾阻食道。这么一来,就可以把不想跟人混合的每一个人的拿出来了。这种隔膜囊通常称为「膀胱」。

厕畜接下来从厕畜房的一个角落取出瓶子,开始用净水(在SC里面,有上水道的水龙头,好让她梳洗身体(第十六章2))清洗。形状就跟麟一郎今夭早上的梦里面,看到的那个形状奇怪的酒器一样。健康的他,生平与这种形状的容器无缘,但是又并非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一直以为是三三九度,又不了解「下杯」这两字的意思,而无法想到这太过出乎意料之外的真相。连联想都没办法。

附盖、有个朝上的广口、背部有个把手的海叁形玻璃容器、以前病下面必

定会放置的那种东西,也就是瓶。在邑司世界中,当然已经失去了本来作为盆或便器的这些用途了。但是,瓶的型态与本质还留着。就像各位读者曾看过的,在黑奴街的酒店里面,酒杯的形状,全部都是很符合内容物的形状,也就是这种瓶的形状。

现在,这只厕畜拿出来的,是比黑奴酒酒店还小型的东西,使用于畜人洗礼式或畜人坚信礼的圣水瓶(holyewer)。因为是只装非复制品、神直接出来的圣水(甘)的容器,才取这个名称。不过,把隔膜囊称为膀恍的白人们,直接就称这个圣水瓶为瓶。一样的型态,对白人来讲是瓶,对黑奴来讲是酒杯,对鸦俘来讲是圣水瓶,各自都有不同的意义。

它将隔膜囊里面的神圣体,放进洗好的瓶子里。

6「男人的子」讨论

另一方面,余兴节目的畜体检查,仍在一项按着一项进行着。双脚打开成水平状态,让股与地板贴紧的股关节试验中,虽然没有拿到180度的分,麟一郎也拿到172度的分数。就一个未经训练的原鸦俘来讲,这是非常的。

「克莱儿,这个鸦俘很了不起,好好训练,将会成为第一级的曲艺缀字畜(后面章节将会谈到)。」

连宝琳也赞赏有加。结束后,立刻给他奖励之碗,达昆的污染程度,应该已经接近零了,但是,红油独特的魔味,会令他的舌头喜悦吧!

看着迅速冲过去的鸦俘,克莱儿因为持有物受到赞美而到骄傲,觉得自己对麟的,更增加了。对麟一郎的情则已经丝毫不剩了。足以证明的证据,就是看到他着秽物的样子,先前想吐的觉,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因为同为人类的意识已经消失了。

接着,双手被绑在背后,让他跨坐在铁上,把他双腿紧闭也绑起来。这是要他保持上半身平衡的平衡试验。每十秒就会给予电气针冲击,所以,一般都无法维持一分钟,上半身就会往下转半圈,变成倒挂在上面了。但是,麟一郎很忍耐,一直没倒…这是他拼了命的努力,可是,对于看余兴节目的白人诸神而言,不动就有点无聊了,于是他们开始闲聊或私下谈。是因为跨坐的姿势联想到的吗?威廉对查尔斯说∶

「听说你刚才是骑很远来的,骑什么?马(指鸦俘马)吗?」

「不是…是马形双体。」

「你讨厌马?」

「我会害怕……」

「那么也怕天马?」

「更怕……实在不敢骑。我喜跨坐在生物上的觉,不过,马形双体就可以充分品尝那种滋味了。」

「充不充分还很有疑问喔!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至少要骑一次马……」

「可是,我是男人啊!」美少年褐的眼睛闪闪发亮,定定注视着青年的脸。

「马形双体是为男孩子们做的呢!我们男放弃骑乘马形双体,是违背女王陛下的政策的,不是吗?」

「表面上可能是这样,」德莱帕有点慌张,不过,还是似乎找回年长者的自信似地说:

「不可以让女人独占了骑马的快乐。」

「你说得太奇怪了!」

德莉丝在旁边听到,加以责备。马克少年头上的缎带摇摇晃晃的,歪着头说

「德莱帕比较特别啦!我听说最近骑马的男增加了,但是,我并不想骑。

要是男人全都穿上子,骑在马上的话,那么男女之别就会掉……」

「……妈妈是这样教的吧!」美少女接着说:

「没错,查尔斯,因为我们女体,比较高级一点,所以享受比较多,这是理所当然的。你可不能接受德莱帕的异端思想喔!这个人天生就是有缺陷的人……」

这是只有很亲的人之间,才能够用的那种开玩笑口气,所以,威廉也只有苦笑了,不过,克莱儿听着,却到忧郁。即使总有一天还是会知道,但是,她希望这位情人,可以多少隐瞒自己是个怪人的事情。

少年更神气了,出可的酒窝说∶

「我实在不想穿长。」

「为什么?」威廉故意装傻。

「因为……」少年突然嚅嗫了起来。

这时候,德莉丝代他下结论。

「还用说吗?长是女人的东西,裙子是男人的东西。从身体的构造来说,也一样男人要是穿上子,会抵到多余的东西。」

她继续说∶

「骑马也一样。男人的身体,不像女人的身体那么适合马鞍。玩转换游戏,就可以亲身受了,因为会很需要马形双体用的鞍座部(第二十三章5)。跨坐这种姿势就是适合女体的姿势。那个鸦俘能够一直跨坐在铁上……」她指着放映盘上保持原来姿势的鸦俘说:

「其中一个原因,我认为就是因为它已经去势了。」

威廉好像想要反驳,但是,那时候鸦俘终于失去身体的平衡而转了半圈,被绑双脚,往上方直立着。他黄的皮肤,现在更是深印在克莱儿的网膜上。然后,他哀求了。

「救救我|……。你放弃我了吗?克莱儿!」

宝琳趁这个机会,用手制止威廉并提议∶

「现场的适检查应该已经结束了,登录员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下次再继续讨论,我们到预备槛去吧!」

「赞成!」

白神们一个个起身,走出灵大厅。动廊(在斜面就变成升降梯,在平面就变成动路的一种走廊装置)将他们缓缓地往目的地运送过去。

7邑固女权制略说

上一节的讨论,必须了解邑司的两关系才能够充分理解,所以,这里就先来简略地谈谈女权制的由来与现状吧!

邑司女权制是始于「郭公手术法」的发明。不管是贵族或平民,全部都从「女的怀孕、生产」中解放出来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人类的历史有了重大的改变(第十三章3)。

因为迁都到夭狼星星区而引发的大移民(第九章3),一开始男是主人,所以,就跟以前的美国一样,从稀有价值而产生了女优先风气,这种风俗一直到男女数量均衡的二十五世纪,还是没有衰退。但是,女在现实杜会的活动,如生产或哺这一点,跟男比较起来,是受到拘束的,因此这段期间,女优先是有名无实的。

后来借着郭公手术法,使用子畜,男女的差异就消失了。女既得的女优先风俗权利,无疑地变成了男的不利条件。而且,「女人的大困难」一旦解除,女人拥有比男人长寿、且抵抗力较强的体,德莉丝所谓的「比较高级的体」,这些优点绽放着光芒,于是,女就渐渐迫着男

据G·葛森呕心沥血的力作《宇宙帝国史略》上说,进入二十七世纪,女有权势者的人数超过男的时候,「团结女」成为议会的多数主席脉克女议员,成为第一个女总理,组织了女内阁。这时候的国王,是雷欧十六世,但是,与总理互通气息的安公主,教唆军队,突然发动政变,父王退位,幽哥哥里太子,自己加冕,成为安女王一世。这就是在建国纪元六二五年(换算地球纪元是西元二六一七年)发生的有名的「女权革命」。后来,女王、议会与内阁变成一体,快速地制订男权剥夺等各种法律,后来,这一百年之间,邑司杜会整个面目一新,甚至在法律上,男人是隶属于女的。风俗中的女尊男卑,也更加彻底。家这种女统治的恒久制度化执行的时代,就像前面提过的,是三摄食连锁机构(第六章2)成立的时代,也是生体家具(第二章2)出场的时代。所以,可以说女权革命后这一世纪的女活动,订定出了现在的邑司杜会。

据《帝国宪法典》(本来属于平民的公权,是有名无实的「第三章1注」)、《帝国民法典》等,现在选举权以及其他的公权,还有所有权、继承权等的私权,也全都专属于女,男没有资格也没能力享有权利。必须一直在女的保护与监督下。也就是说,如果是未婚的话就由母亲(没有母亲的话,就由姊姊、妹妹或婶婶)监督,结婚后,就接受子的保护,老了就跟着女儿。丈夫结婚后,就要住进子的家,改成子的姓(第八章2),对于离婚,男人没有任何决定权,子随时都可以签下离婚书,把丈夫赶出去。整理家庭、养育小孩,不是子的义务,而是丈夫的义务。在家庭里面,姐妹也比兄弟优先,女儿比父亲优先。

当然,男人的本分不只是做个贤夫良父。女从男手上夺走的,是社会的统治权,换言之,就是行政、立法、司法、警察、军事等的大权,而在文学、美术、教育等的领域里面,男依然扮演主要的角,这是与女分工合作中,男在杜会上的本分。

而且,女男体格的差异,特别是身高的差异消失了。即使对鸦俘的体加以改变,但是本来「人类的体,应该是维持跟希腊时代一样」才对,然而,事实上,这一点却改变了。人类(白人)的平均寿命渐渐延长,接近二百岁,因此女月经的开始与结束,也变得往后延。第一次月经来的年龄,平均延后到十八岁,而同时女的身高也变高了。过去因为月经太早来,所以在发育途中特殊化成女的体质,不能完全达成人体本来的成长。现在,女男的平均身高,是一百七十公分到一百八十公分之间,两者已经没有差异。女比较苗条,很少有肌质的身体,所以,平均体重男人比较重,但是,女男的体格差异不大。

因此女的个,变得普遍喜鲁的事情及喜穿长,也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吧!而传统上女重视姿的特虽末衰退,不过,男也像以前的女那样在意于服装或头发等身上的打扮,也是只有在女权时代才有的现象。女男关系也像先前提过的(第五章3),是不是处女已经不是问题了,比较重视的是处男的问题。不再以怀孕、生孩子为宿命的女,渐渐地开始有将男视为生活的工具的倾向,富裕的女贵族拥有男妾屡见不鲜。

荷尔蒙的秘密解开了,别的转换也已经不需要接受很困难的手术,但是,现实中,做「转换游戏」的,只有贵族女,不准许男去做。除了想要分别经历两的喜悦之外,唯一的解释,就是邑司贵妇人的自私,她们不想让男品尝女的特权。

女权制成立后,人类令人惊异的发展成续,证明了断言「女才是真正的指导者」的前史时代贤者摩里斯·多斯克的预言是正确的。

接着,我们稍微来看一下,在奴隶的种属中的两关系吧!

黑奴的女,为了避开女(人类)这个词,对女黑奴的正式称呼,是黑婢。不过除了法律文件之外,不太使用,当然,她们无法享有郭公手术法的恩典。因此,黑奴的社会,没有经历女权革命。

邑司领地内的各行星,区分为天国星(白人居住星)、牧场星(黑奴居住星)、畜产场(黄畜饲育星)等三大类,但是,牧场星是总称,还分为牛之星或是猪之星,在那些星球上居住的所有黑奴家庭,他们养牛,兼养猪,以生产白人的食用为主,黑奴人口中,有一半以上居住在这个牧场星上,他们的家族型态,是父权制的小家庭制,对二十世纪的人来讲,是很容易理解的。

牧场星的黑人社会(人口很多,但是,几乎没有那种由几个家族形成小部落的社会型态)中,自然女是以贤良母为理想,不喜在社会上走动,以多产而自豪。这是因为白人将黑婢当作生育黑奴的手段,做最大极限去利用的政策(黑婢们自已当然不曾这么想)。这个政策并没有强制止婚前工作,但是,就算去工作,也只能做些护士或助手之类黑奴的辅助职务,而且,直接负责的上司一定是黑奴,不会以召使族的身份直属于白人。黑婢因为有生理期的关系,因此对使用者来讲,使用黑婢比使用黑奴还不方便,所以白人都选择黑奴。白人女对黑奴不曾到羞,所以,不管是在身边服侍或随从,用黑奴就够了,不需要黑婢当随从。

黑婢在白人的眼中,只不过是生产黑奴的工具,但她们可以享受身为半人类的意识这一点,与后面将介绍的一般雌鸦俘————被变成单纯的鸦俘再生产机器————比较起来,黑婢可真是无比的幸福。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二十一章畜籍登录手续

1隔着光幕

在预备槛的中央,麟一郎无力地坐在金属质地的地板上,终于从严刑拷打中(他把体检查想成严刑拷打了)解放了,他垂着舌头,松了口气地休息一下。

一直到昨天为止,运动后一定会烈地想要烟的望,现在,却被空腹时对红油的食收走了。了好几盘的红油(他不知道达昆的混入程度减少),他发现味道一点一点地改变了,但是,与一开始时,快把他身体融化似的美味不同,一种独特的异味、异臭,完全将他的舌头与鼻子俘虏了。在不知不觉间(就跟了解香烟的味道,或是食鸦片中毒一样)对红油系点心类(第十六章5)

的魔味的喜好,深深植入他的大脑边缘系。

即使那般严酷地使用过体,他却几乎觉不到疲劳。那是因为混合在油里面的维他命Y的效果,将他肌内的疲劳素完全分解。不过,麟一郎以为这也是因为油的效力,使他对这个末知世界的医学能力到惊讶。

他的身体状况,就好像经过适度的练习之后,恢复到完美状况一样,但是,他的心却到无比的空虚。在接受严刑拷打的时候,他呼唤的情人,到最后还是没有出现,失望使他到空虚。他立着双膝,双手环抱,左手紧握着右手的戒指。

克莱儿不会来了吗?她应该就在这座殿的某个地方……或者是我听到说她没死的事情是骗我的……不,不曾那样的,克莱儿一定还活着!一定会来看我的!……下次再见到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曾反抗了。我要立刻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不会再来了,我发誓。只要她肯说一句「原谅」,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逃离这个地狱牢笼之路,只有一条,只有靠知道我不是鸦俘的克莱儿了…但是,为什么她不来呢?她不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吗?或是知道、却不方便来吗?还是人生气了,气到故意不来呢?……啊!不管怎么说,为什么你昨夭,会想要进入那个飞碟里面呢?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就在他这么东想西想的时候,在从上阶引导往地阶原畜舍的动廊上,克莱儿正在听宝琳说着预备槛的构造以及畜籍登录的手续。

「……懂吗?结束洗礼之后,按着就要在登录卡上登记,决定号码。办事员会为我们做一切的登记,我们只要回答他问的问题,在最后签名就可以了。」

「这样啊!」

「然后,他会给你一张打上号码的鉴识牌,你必须自己把这张鉴识牌放到鸦俘的颈圈上面,还要打上三鞭的权利宣言之鞭,正式公证你的所有权,我们将担任证人,但是,在公证前,你必须给他戴上鉴识牌。因为我们会在光幕外面,只有你一个人进去里面,在颈圈上签名。」

「已经戴上颈圈了吗?」

「没有,笼子的固定用金属一关上,就会变成颈圈,只要给他饵,它就会把头伸入那个颈圈里面。」

「饵?那个污秽的……」

「对,红油。刚才好像让它了很多了,所以,这一次用「零达昆」给她试试看。」

「这些事情,仆人懂吧?」克莱儿有点不太有信心地问着。

「颈圈上面,会记载持有者的名字与家畜的名字。会使用电气烙笔,不过,不是直接烙,在拔掉颈圈金属以前,都不曾痛……」

「痛……?」

「那叫做间接电烙技法,就像写在颈圈的外侧那样,等一下箍紧圆环之后,就会烙印在皮肤上,那时候才会痛苦。」

「啊!要烙在皮肤上啊!」

克莱儿很惊讶,但是,宝琳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是的,因为那是持有者的签名。然后,装上鉴识牌,放到地板上,一只脚踩在它脖子处,给它三鞭,每一鞭都要念一段句子……」

就在频频点头听着的时候,动廊已经将一行六人送到原畜舍了。

打开了标示着SPAREPEN的那个房间的门。

克莱儿知道,中央的笼子四周,包围着单视光幕,但是,当她跟大家一起前往,看到刚才用缩小立体型看到的笼子,以及在笼子里面抱膝的男人时,男人突然抬起头,男人的视线往她那里看去,她不产生错觉,以为男人发现到她,才往这边看的。

对麟一郎来讲,那只是凑巧。明亮晃动的光壁远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可能是超越五官的本能预,告诉他会有事情发生吧!他不知道,他焦急等待的救主克莱儿,就站在那边,正隔着光幕往他这里看。在他宽广额头下的黑眼睛里面,绽放着不畏苦难的光辉。

健康而强健的肌,因为皮肤处理过,所以胡子也长不出来,刚剃好似的鬓角、嘴角成八字形的严厉,如果是昨天以前的她的话,一定会对这幅充男子气概的容貌,产生超越人种的慕,她的心会强烈地受到引。

但是,现在,在对方不知情下,回看男人的克莱儿的眼睛,只骨地表现出犹如在动物园里面,观察动物的人的那种好奇心而已。

2以物换物的

「克莱儿,怎么样?要让给我吗?」

突然,是德莉丝的声音。她的眼睛慌忙地追着墙壁上的家畜适检查结果能表的数字。

「这个嘛……」

克莱儿恍惚地回答着,一边注视着那张表。上面只用简写与数字,做很简洁的标示,她很难了解,不过,德莉丝指着IQ147的地方,很惋惜地说∶

「知能指数147吗?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变成读心家具了。」

相对地,赛西尔指着下面的AQ108、LC5这几个数字说∶

「不,情指数108,慕主系数是正5。这系数的分数太高了,这种鸦俘面对主人以外的人时,读心能力就会急速下降。147的话,如果是跟克莱儿小姐,或许可以变化成读心能力。即使比标准值150低,不过,可以用慕主来弥补。但是当然也可能会失败……」

看着赛西尔手指按着的地方,宝琳继续说:「羞度(一次)减少到负7,但是自尊度(一次)是负8,批判度(一次)也是负8,这样就很够了。服从度1。5、卑屈度0。5、这种调教前的数值非常低,调教训练的乐趣,就在于畜化度有多低,这是很重要的。克莱儿,你挖到宝啰!」

加上威廉的说明∶

「而且,德目指数中,勇敢度与忍耐度等各个项目几乎是分,雄度的数值也很高,体各部分也像刚才看到的那么,总平均指数值就变成132了。

嗯……」

听完之后,克莱儿也渐渐了解表的看法与内容了。

赛西尔小声地说∶

「这绝对不是可以让给别人的东西,光是这种慕主系数,就很了不起了。

如果你想要那台水中脚踏车(指河童飙)的话,用这家伙的球去换就可以了。」

她不懂球的意思,正想反问的时候,德莉丝又重复地催促她说∶

「克莱儿,要不要让给我?」

克莱儿往笼子那里看去。在笼子里面垂着头的麟一郎在想什么呢?他应该听不到这边的谈话声才对,他在哭。

看着他的泪水把地板滴的时候,她的脑中浮现出昨天在飞盘里面,看着他的泪水洗着自己的长靴的情景(第六章1)。而且,也想起在那之前,她在他其

中轻声说的话∶

「……如果这是情的试金石,我们就接受这场试炼吧!麟,我发誓,我会永远你的。」(第五章3)。

几乎是反的,她回头看着德莉丝,发出确定的答案。

「不,我不让,我不能让!」

不能否认的是,因为适检查的结果太好了,一直将她的心往否定的方向拉,不过,这时候,让她下定决心,断然拒绝的,是因为她想起那段誓言,她意识到那誓言的重要。麟一郎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应该会非常谢我,绝对不曾错的。

做了个无聊的约定。

这种后悔的情绪,在一刹那间侵袭着她,不过,重新思考之后,她想,虽然说过「接受试炼吧!」但是却不是说「要忍耐试炼」。虽然说过「两人永远在一起」,却没有答应「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丈夫」。即使不是以情人的身份,而是以宠物身份来讲,「」这个誓言,她应该不算说谎。

麟,我没有毁掉誓言,我拒绝了德莉丝小姐的要求喔!我要自己来疼你,把你当个鸦俘来疼

「那么你刚才说过想要飙,那句话取消啰?」

德莉丝提醒似地说。

「除了飙之外,还附赠狗沛罗喔!」

德莉丝网咬不放。结果,赛西尔从旁手营救。

「可是,就公平来看,拿飙与沛罗来换这只鸦俘,实在不够吧!而且,飙恶作剧的事情,表示这个工具故障了啊!」

「因为克莱儿小姐时养的这只鸦俘,似乎跟我们养来做鞭打用的不一样,很疼这只鸦俘。」虽不知道两位女一直到刚才为止的涉经过,威廉却对着克莱儿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附和赛西尔说:

「不要拿这种宠物,取它的种怎么样?如果你只是想要决斗士的话,这样就好了吧?」

「嗯!可是,我想要独占这种型的决斗士。」德莉丝固执地说,但是赛西尔

出了个主意∶

「既然这样,就拿走全部的球好了……。」

「说的也是。如果两个都拿走了,就可以独占种子了。」她率直地点点头,

对克莱儿说∶

「怎么样?用球跟飙换吧?因为是代用品,所以,就不附赠狗啰!」

「她的意思,是要放弃鸦俘本身,而迁就剔出丸。」宝琳解说似地说∶

「就是要用球跟飙换。」

「要从麟的身体上切下来吗?」克莱儿惊讶地说。

「是的,球现在在去势鞍那里。做好畜籍登录号码,保存在金库里面,这是很寻常的……」(第十四章3、5)

「两个球我都要。」德莉丝截断姐姐的发言。

如果是等一下要将麟一郎去势的话,克莱儿也许也会有点犹豫,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去势完成了,她就不再踌躇了。她的耳中又听到那个被倒挂起来的可怜家伙,那一声声「请原谅我」的哀叹。如果拿自己已经没用的麟的去势丸,可以救它的话,岂不是很便宜吗?

「我没有异议。」

「那这样就0K啰!」

德莉丝也很意似地说:

「你随时都可以来要求变更飙的登录名义,虽然不急……」

于是,本来只为了克莱儿说了要救飙的命,差点就要放弃麟的,现在不仅确保可以拥有麟,同时也救了飙的命,而且,成功地把它变成了自己的从畜。

3新畜登录

「啊!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了,只记得要向克莱儿小姐说明,却忘了先取下重要的洗礼用的圣水……」

宝琳突然慌张地自言自语着。马克少年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如果是一般的邑司贵族的话,那是会经常准备着的东西。威廉使着眼,小声地说∶

「不用担心,刚才在灵大厅时,我就发现了,我下令使用膀胱,可能会晚一点,不过等一下还是会拿来这里的……」

「啊!太好了。」这一家的女主人松了口气地说。

「我们预定要外出,有事要忙,既然洗礼要延后,就先做登录吧!克莱儿,这样可以吗?」

「好的,没关系。」

任凭大家处理的克莱儿,不太了解宝琳与威廉谈话的内容,但是,因为有客人马克少年也在,她只好含糊地回答掩饰过去。

「那么就先登录吧……」

宝琳对着刚才一直等在角落的登录员招手。走向前来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白人女。除了适检查那般的学问式事项,事务的、行政方面的工作,全部都由女担任,她当然是平民。

与贵族不同的是,平民全都拥有职业,她叫做薇拉·克雷,是畜人省畜籍局地球支局欧洲分室登录课的股长,现在担任代理课长,是个能干的人。刚才她跟分类课的可蓝博士轮替,在这里等待这一家的人们前来————对于不用前往登录课,反而可以把登录课的人叫来,像琼深侯爵一族这样的大贵族,她是不可以主动催促的,在这段期间,她要做好准备,接下来就只剩下与登录者本人有关的事项而已。

在这里简单地说明一下畜籍簿吧!这是对个人畜,也就是指并非那种从一开始就是生产来作为建筑零件或家具材料的,而是可以独立行动的每一只鸦俘所做的电脑记录。每一只都有A、B、C、D、E五栏。

A栏是个体记录,除了视觉上看到的个体特徵之外,还登记着DNA号码。

使用DNA的龄体的排列,就可以辨识细胞阶段的个体,所以,并不需要指纹。

B栏是血统记录,也就是户籍簿,但是,在看着父母是谁、跟谁配、会生下什么样的小鸦俘等的邑司人的意识中,与其说是人的户籍,还不如说更接近于赛马马匹的血统谱系图。C栏、D栏相当于以前本的不动产登记簿的甲栏、乙栏。

C栏的所有权纪录中,会记录下买卖、赠与、继承等所有权转移的原因以及时期、对象等。

D栏中会标示清楚抵押权等其他权利。也就是说,拥有令人羡慕的个人畜的主人,可以拿这种鸦俘去做抵押贷款。

E栏是畜体零件记录,主要是刺青与(去势)丸,不过,内脏也包含在内。因为与个体的处分分离,有时则会只剥下背部的刺青来卖,有时候会在朋友的乞求下,赠与肾脏或角膜(与以前的法制不同,当然不需要提供内脏的个人畜本身的同意了。因为个人畜的体零件,全部是属于个人畜的所有者的,所以可以自由处分)不过,为了要清楚权利关系,所以,会在这一栏上留下纪录。

薇拉现在已经纪录好A栏的DNA号码以及E栏的去势丸是属于德莉丝的

权利,接下来只要向本人询问B、C栏的记载内容就可以了。

少夫人告诉她「就是这一位」,于是薇拉来到克莱儿面前,从皮包里面拿出卡片,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从上衣下摆的后面,拿下挂在右带上、羊羹状的细长筒子,从里面抓出一只矮人,把它轻轻地放在那张卡片上面,慎重地向克

莱儿行礼说∶

「奉女王陛下之名,在登录前,容我请教二、三个问题。您的姓名?」

「克莱儿·科特维古。」

克莱儿按照刚才商量过的报上姓名,视线的角落里,有东西在桌子上动着。

她住桌上看去,矮人拿着子似的子,用子的前端在卡片的表面摩擦并奔跑着。这是什么装置呢?子碰过之后,上面就滋滋滋地印出了美丽的字,上面已经写好了CLARACOT这几个字,正要写完WICK。

这是桌矮人的一种,叫做活动笔(活的钢笔)是一种活的文具,他拥有的是矮人用的写字。活动笔不像以前的文字处理机或口述笔记机那么笨重,而且,不管讲得多快都跟得上,字体也可以自由改变,是很方便的东西。说不笨重,但也不像钢笔那么小,所以,不是任何人都会带在身上的东西,不过,像薇拉这种从事书记相关事务的人,就一定要放一只在携带用笔筒里面,就像以前的箭筒一样,挂在上。

「抓到这只鸦俘的时间是?」

「在196X号球面,复活节那一周之后————」

换订婚戒指之后,舞会的那一天,今年那一天也是她的生,克莱儿突然想起这一点回答。

「永远属于你。」麟如此发誓的那一天,就是我捕获他的那一天。

活动笔好像拖着子似地卡片上跑着,畜籍栏C栏的「所有权取得原因」就变成「狩猎捕获」了。

「你的所有权是完全的吗?」

除了我之外,他应该没有其他的女友。

「是的。」

「你可以发誓,将来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吗?」

「是的。」

「关于饲养它的一切责任,饲养的权利以及伴随而来的饲养上的义务,你都可以负责吗?」

「是的。」

「这只鸦俘要取什么名字?」

「麟。」

她没想过要为他取另一个鸦俘的名字。

「好了,那么请签名。我会将登录结束的鉴识牌来跟卡片给您……」

签名用的笔类似原子笔,不是普通的圆珠头,但是,滑而好写。签名栏以外的地方,是美丽的印刷体,全部都填好了,就好像印刷的一样。从身高、体重、脉搏等(昨天在皮肤窑里面测量出来的)开始,一直到刚才在墙上看到的能表的各种数据,也都抄写在上面了。

克莱儿在推测年龄这一栏上,看到写着地球年二十三年二个月,到很惊讶,她知道麟一郎的生,正确计算后,正好就是二十三年二个月。但是年龄栏上是推测出来的,而且,没有记载出生年月,也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只从体检查的结果中算出来,却算得这么正确,令她不得不惊讶。

但是,在这张详细的卡片上,到处都找不到「獭部麟一郎」这几个字的标示,除了TEVIN1267这个号码,以及复杂的DNA号码之外,卡片的右上方,写着RIN(C。C1),就是这只鸦俘的个体识别标示。这是A栏上,他的正式标示。就只有这样,「懒部麟一郎」这个带着人类气息的名字,将永远都不需要了。

RIN(C。C1),一定就是「隶属于克莱儿·科特维古所有的土著鸦俘第一号麟」的意思,不过,号码的数字前面写的TEVlN是什么呢?

还卡片,登记员克雷小姐以俐落的动作,将一枚刻着号码,类似钱币的东

西给克莱儿说∶

「奉女王陛下之名,畜籍局地球支局欧洲分室第五特别区第一股将登录捕捉到登录号码一千二百六十七号的土着鸦俘。」

TEVIN的意思,就是地球支局欧洲分室第五特别区第一股(I)中登录的土著鸦俘。所谓第五特别区,就是包含最近的西西里岛在内的南伊一带,增加了别庄之后,特别设置的出差处管区。

从这几年来,只有一千二百多这个数字的原鸦俘人口数来看,是非常之少,不过,从隶属于可以利用地球别庄的阶级的有限人数,为了享受鞭打乐趣,而自鸦盆各岛捕获的数字来看的话,这个数字是一点也不少了吧!麟一郎就是第一千二百六十七只。

在二十世纪的地球,以一个独立的人格,所谓一个人的生命,比整个地球还重要,以那么尊贵的一个人的身份在地球上昂首阔步的懒部麟一郎,到了「邑司」的世界,就落入了畜籍。身心都隶属于一个女,饲养他的权利与义务,都属于她一个人,变成了一只动物,土著鸦俘TEVIN某某号。

在二十世纪世界之后的某一天,他的祖国本国将会宣告他失踪,并且从户籍簿上撤销他的名字吧!但是,他的实体却是在四十世纪的地球,并登录在畜籍簿上。他自己仍然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已经不能再被称为懒部麟一郎了,因为「它」是畜生。(今后的叙述,还是会使用麟一郎的名字吧!不过,希望各位读者了解,这只是为了避免TEVlN1267号的冗长,且为顾及个体同一的符号而已。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人格的表示了了。

4人畜首度见面

「那么请做权利宣告。」

登录员女士慎重地说。一切的事情,都按照来的途中所听到的顺序。接下来,她必须一个人走入光幕的内部,进行规定的仪式,不可以胆怯。

「给鸦俘零达昆的油。」

克莱儿假装很习惯的样子,对着在房间角落的黑奴B2号下令。

「是!遵命。」

麟一郎,也就是TEVlN1267号,之前在哭,是因为想起了故乡的父母。

它的眼前浮现出前往欧洲的时候,母亲与妹妹躲在到羽田机场送它的朋友们后面,拿着手帕擦眼泪的模样,本来以为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但是,说不定那是不吉利的预

它长得像父亲,美丽的妹妹百合枝则不同,长得像母亲,她现在怎么样了呢?因为只有兄妹两个人,情很好。她今年应该要十九岁了,看到哥哥改变这么多的样子,她会怎么说呢?

这个百合枝近期内会被德莉丝绑架来,变成琼深家的一只雌鸦俘,还会跟哥哥生下小孩,但麟一郎当然是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时候,它看到之前多次出现的那个碗动了,它的想念立刻遭到中断。然后,取而代之的猛烈食驱策着它,就像长期没烟的瘾君子,看到一香烟滚过来的时候,那种全身情绪紧绷的经验吧。红油对大脑边缘系的强力作用,甚至使它产生了戒毒症状。它趴着从小伸出头的动作非常迅速,克莱儿跟同行的人,都不失笑,让人联想到对着挂着残羹剩饭的桶子,鼻子不断发出声音到处跑来跑去的猪,引起一股轻蔑的觉。

「它不知道把头伸出去,就是快倒楣了,还那么兴奋。」赛西尔说。

「好肤浅喔!」少年查尔斯说。

「畜生就是这样,只有食。」

在光幕另一边这一行人的笑声与谈话,被强力空气幕的消音装置阻断,没有传过来,什么都不知道的麟一郎,全身都充地等待着,碗装了红油回来了。它拼命忍耐着想要立刻伸出舌头的冲动,因为它知道,没有许可就去的话,会遭到电击。做为家畜化的第一步,就是不能忘记刚才的训练。

「可以吃了!」

与刚才不同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很耳到有点奇怪,让它一瞬间停止了动作。但是,要把克莱儿与本话连接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了,加上它一心一意只想,在下一瞬间,它已经什么都不想地,沉其中地动着舌头。它是个「情与饥寒比起来,说起来虽有点丢脸,但还是以饥饿优先」的人。

一开始,先前的倒U字金属降下来,按住它的脖子,不过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也不以为苦了。

就在它到一半的时候。在视野的角落,出现人影,好像落在碗上似地,它惊讶地抬起头,不「啊」地喊出声来。

克莱儿不就正从正面靠过来了吗?她穿着像男人似的上衣与子,以绿为主调的服装,令人在男化中亦受到优美。短大衣式的披风、红皮高跟半长靴,一只手握着类似钢笔似的东西,看起来似乎脸正朝着它微笑。

克莱儿!

它慌忙地想回到笼子里,但是,脖子被金属住无法动弹。啊!见到了引颈长盼的人,却是以这么丢脸的姿势,像一只被踩扁的青蛙……。

对了,金属是与碗一起运作的,只要碗空了,就会放松了。

想到这一点,它再度把脸埋在碗里,用最快的速度完剩下的。

克莱儿冷漠地看着它,残存在内心深处,在昨天以前还是情人的些微情,以及刚才在灵大厅中,被他亲口说的纯真话语所动而复活的好,也都消失了。完全不了解为什么它又把头埋进碗里,她黯然地想∶

它已经变成这种畜生了,即使看到我,还不忘这些污秽、剩下的饵食,而要全部完。真是肤浅的畜生啊!猪!

昨天,在她房间相见时,是旧情侣重逢,但是,现在的相见,却应该说是人与畜生的首度见面。

克莱儿举起一只手示意。

期待着完后,金属伽锁会放松的瞬间,然而相反地,却只剩下金属伽锁,笼子四周的栏杆、板、刚才一直在脸正下方的碗,都立刻消失了。麟一郎很惊讶,这才发现,笼子的底台,并留下倒U字型金属伽锁,渐渐升高。

刚才在脸下方的碗不见了,所以,它可以看到克莱儿的鞋子。看来头刚好就伸在她的肚子附近吧?从肩膀开始,下面整个都趴在台子上,四肢可以自由动作,但是,不管它怎么挣扎,因为颈部金属伽锁的关系,无法改变姿势,那样子就像是用一椎子固定在砧板上的鳗鱼一样。它闻到一股很香的气味,那不是克莱儿的体味,那一定是新擦上去的香水味吧!

受到一抹不安,但是,「她一定是来救我的」,带着这样的谢,麟一郎用两人之间的用语,也就是德文说∶

「谢谢……」

「闭嘴!」

克莱儿用家畜语斥责它,她一直很在意在后面光幕里面的五个白人,与其说他们在观察前面的鸦俘,不如说是在观看她的行动。她不想让人听到她跟鸦俘之间的德语对话。

麟一郎很惊讶。

……克莱儿说语?

但是,「闭嘴」这句话里面,包含着强烈的止意味,足以制住它想要说话的心情。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它打算照刚才下定的决心,「不要惹克莱儿不高兴,任何事情都服从她」……不过,有些怪怪的……对了,刚才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那双看着这边的茶眼睛、泛着淡淡微笑的嘴角,那表情里面,充了过去从来没有受过的冷酷,那似乎也与「闭嘴」这句高的命令相通。

但是,即使如此,它还是相信她是它的救星。在有如溺水的人抓着草似的绝望觉中,这是唯一支持着它的心的信念,它无法抛弃这个信念。

克莱儿在生我的气。发生过昨天的事情,也难怪她会生气。但是,最后还是会救我的,惩罚过我的行为,让我反省过后,她就会原谅我的。……加上还当着别人的面,才故意表现出那种态度的……吧?

台子升高了之后,克莱儿往前走近一步了,现在就算把眼睛往上飘,也看不到她的脸了,只看到丰部隆起处。

隆起的双峰轻轻着它突出台子的后脑……她的双手靠向它颈部金属枷锁。

————-她要用钥匙帮我解开吗?

突然,它到幸幅,就快要被释放了,甚至还觉得好像脸埋在她的房里似的。但是,金属枷锁一直没有放松,馥郁的香气钻入鼻子里面,只听到金属表面的摩擦声,好像在写什么似的。

卡叮一声,就在心扑通一跳的时候,台子开始急速下降,出乎意料的是,金属枷锁不就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怎么了?克莱儿!你不是要释放我吗?

各位读者应该知道吧?克莱儿拿着间接电气烙笔,在枷锁(后来这会变成颈圈)在家畜名那一栏上,写上Rin,在所有者名的第一栏,签上ClaraCotvvick,用鉴识牌加上锁,按照大家教她的去做。麟一郎不知道整个事情,才会一下子自顾自地高兴起来,一下子又到不可思议。

5权利宣告之鞭

台子下降,突出的头部沿着克莱儿的子往下移动,在脸于双脚略开的红半长靴之间快碰到地面的时候停止下降。台子变成地板的一部份。克莱儿冷冷地俯视着昔人脖子被金属器具着,全身摊平在地板上。她从口袋里面拿出珍,咻地一下延伸成一公尺长,同时退后一步,拉开左脚,右脚往前踏,弯着身体,右脚轻踩在它的脖子上,高而尖的脚后跟前端踏着脖子,用脚掌心跨过脖子上的金属器具,鞋尖踩着脊椎上端,右手大大一挥,斜斜地往背部咻地一鞭,然后按照他们教的句子喊着。

「这是我捕获的东西,有人有异议吗?」

同时,脚下传来无法忍受似的呻声,麟一郎四肢朝地,它的动作经过鞋底传了过来,是一种踩着「生物」的觉。它用自由的双手,摸索着脖子上,一找到踩着它的半长靴,就用一只手抓住脚跟,一只手敲打着脚掌,它不能说话,好像要表达什么似的。

「我投降,请饶了我。」无力的信号似乎是想这么说。身体只有一个地方被限制住,可是,这位柔道高手,现在却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她的靴子下面发抖着、害怕着她的鞭子而苦苦衷求。

她有过充分鞭打家畜的经验,也清楚了解以专制君主的身份,对待狗或马的快乐。但是,现在在脚下的是人类,至少是疑似人类,与狗或马不同。克莱儿内心涌现出一股以前从末受过的、有点恍惚的征服快。充了一种统治高等动物的喜悦,这是以前把它当情人看的时候,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懒部麟一郎曾是个拥有正常观的人,它深着克莱儿,但是,并不是一个会喜她的待的受狂。所以,就在全身的痛觉正品尝着她的鞭子的时候,就它现在这种状况下,自然会涌出狂烈的愤怒吧!被踩着的时候,它受到疯狂的愤怒,这也难怪。本来相信自己心的情人是要来救它的,现在却遭到背叛。

虽然受到「她,在生气」,但是却没想到连她都把它当作鸦俘对待,光是这一点就够让它伤心,也够让它动的了。

但是,不久后就把它这种神苦闷踢开的,是鞭子的烈痛苦。邑司有一句俗语说,效果最锐利的东西,就是「珍的第一鞭」。第一次吃鞭子的鸦俘,受到的痛苦,就好像身体裂为两半一样,这种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珍本来就是鸦俘体的一部份。当身体碰到珍的时候,隐含在其中的苦痛素,会变成导水,使被打的体,也会产生苦痛素,我们将这称为珍的触媒效果,这是用别的鞭子无法得到的优点,也因此珍的鞭打,会让土著鸦俘害怕。吃了第一鞭的麟一郎,失去了理情,不得不做出仅仅是块的反应。

就算它想抗议,脖子上的高跟鞋把它的脸在地板上,连低低的鼻子都像要碎了似的,嘴巴也开不了。就算挣扎也没用,脖子上的金属器具困住它,它不过就像只在砧板上的鳗鱼,只能动动尾巴而已。脚跟似乎想从它的头上退开,它用手抓住,却因为它现在的姿势无法使力,结果还是抓不住。

畜生!

咬牙切齿一喊的时候,啪咻!第二鞭,这一次是盯在背部的右侧!

「这是我的饲育畜,有没有人有异议的?」

凛凛生风的声音回着。

烈的痛楚,再度把情绪赶走,什么愤慨都没有了,只想拼命地喊着「救救我」。昨天,在皮肤窑中烤的时候,它发出过多少次这种无声的呐喊啊!但是,当时,还有个可以求助的克莱儿。而现在,它很想逃离的这条鞭子,竟然就是那个克莱儿挥鞭打来的,这是多么地讽刺啊!该向谁求救才好呢?它呻挣扎着,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气概。

啪咻!第三鞭在左侧。

「这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愿意当我的证人吗?」

这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光幕这一边的五个人,众口一声的说∶

「我们担任你的所有权证人。」

一听到这里,麟一郎昏倒了。

第一鞭、第二鞭,克莱儿的鞋底,受到脚下的体配合着鞭子产生痪变,嗜使她下体不热了起来,受到润。

但是,第三鞭之后,鸦俘无法动弹了,她踢开抓着鞋子的双手,脚悄悄地退出它的脖子。高跟鞋鞋跟着的地方,在脖子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凹。在凹恢复原状的同时,背部产生了三条鞭痕,变成血肿疤痕,红红地浮现出来。就好像在背部写下一个N字一样,那是活体的反应,也是活着的证据。

熬过严格体检查的强健身体,竟然三鞭就昏倒了!

克莱儿现在才惊讶于珍的威力,但是,事实上三次正是证明它顽强健壮的数字,一般的新畜都是一鞭就昏倒了,即使相当强的,也是二鞭就够了。三鞭就表示它是最优秀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新畜,是需要四鞭的吧!

登录员薇拉·克雷问∶

「额头要现在画吗?」

「额纹!对喔!IQ是一四七,LC是正五吧!说不定可以做骨雕,现在先别用皮肤烙来画,等想画的时候,我们再来画。」

宝琳从旁嘴,代替克莱兄回答。克莱儿听到额纹,想起昨天在飞碟里面看到的畜人犬纽曼额头上的东西,也就是常常看到的琼深家的家徽之后,一边联想自已的家徽,也就是法恩·寇特威兹伯爵家,握着盾牌与的狮子图样徽章,一边悄悄向谘问器询问额纹的说明。

「……是烙印在畜人系动物额头的徽章,仅限於贵族所有的家畜。本来是否烙印徽章,是个人的自由,预定要让渡的鸦俘,则不施予烙印。读心家其因为是专属于特定人士,所以,家徽不会改变的女,就会做骨雕(因为是女权制,所以女就算结婚了,也不会改变姓氏或家徽)。在额骨上雕刻形成层,所以,即使在额头的皮肤动手术消除,花纹还是会从下面出现,一辈子除了那个花纹之外,都不容许画上别的花纹。除此之外,一般是皮肤烙。这只是烙印皮肤而已,所以,可以动手术除去。手术的话,骨雕需要专门技术,皮肤烙则即使是外行人也可以做,所以,贵族很多都自己画额头,据说这是最适合当作用电气烙笔做畜肌烙彩技法的入门……」

她专心听着受话器,登录员站在她面前。

「那么我来进行认证。」她高声说∶

「奉女王陛下之名,认定你为TEVIN1267号的所有者,你必须遵守法律(例如,土著鸦俘也是末加工原鸦俘的一种,据「原畜人饲养令」,必须戴上颈圈等),准许你饲育。」

说完之后,登录员改变语调,单膝跪下说∶

「失陪了。」

「辛苦了,那么请离开吧!」

克莱儿用肩手礼回答,克雷女士意地退出离开。

于是,经过先前的登录,变成畜生的麟一郎,正式成为克莱儿饲养的家畜了。

6被踢、被踩、被鞭打

背部划上了一个象徵土著畜人的N字,昏倒在地的TEVIN1267号。

「克莱儿,昨天在飞碟里,是这只鸦俘把我醒的吧。」宝琳笑着说:

「为了回报昨天,我就试试用那种方式吧!」

她突然抬起脚,用鞋尖踢着趴在前面的麟的侧脸。

昨天是用手打,不过,宝琳的手去碰鸦俘的脸的话,身份过于悬殊,所以,当然是用脚踢了。

宝琳不是怀着恶意要报复的,是好意的,乃为了想要紧急处理一样的昏倒状况才如此做。毕竟就连黑奴,若被她的脚一踢,都会终生(第十一章5),所以,邑司贵族赐下的脚踢处置,对卑的鸦俘来讲,更是很大的恩惠。

踢了脸颊,头还躺着,看得到麟的脸。它那闭着眼睛、嘴巴稍微张开、着口水、凄惨难看的脸。克莱儿从它宽广的额头,联想到额纹,突然想像着自己的徽章,烙印在那上面的模样,受到异样的兴奋。这时候,它动了动身体。

意识恢复的时候,麟一郎脸上还残存着被踢的痛楚。从刚才的鞭痕猜想,难免它会认为这一踢也是克莱儿踢的。背部灼烧似的疼痛,加上脸颊上的痛,令它不火大,麟一郎用德语咒骂着。

「克莱儿,为什么要做这么过份的事情,你给我记住,我……」

还没说完的时候,鞋子又踩上它的脖子,使头部一转,脸立刻被在地板上,接着就说不出话来了。

「住口!忘了刚才的痛吗?进步点吧!」

那是畅的文,从那句话的口气,可以想像出她柳眉倒竖的表情。

麟又想用德文说话的时候,克莱儿立刻踩住它,脚上用力地着,对着身边

的宝琳说∶

「我不想让它说话……」意思是说「有没有可以做堵嘴物的东西呢?」

「拿舌筒。」

宝琳间不容发地对黑奴下令,B2号走向前来,向克莱儿行礼。

「先拿掉头上枷锁,让它坐下之后……」

因为他这么说,克莱儿就退开右脚,这时候,鸦俘开始说话了。

「克莱儿,请原谅我,昨天的事情定我不好,我道歉,请你不要生气了……」

麟一郎将被控制的脖子,略略往上抬即使如此,也还是只能看到克莱儿的下半身——-哀求着。它发现到,它使用德文会让对方不高兴,也知道克莱儿听得懂文,因此,它试着用文说。

恋、怀念,以及接受了刚才的鞭打之后的恨……各种情绪在心里错综复杂,想说的话堆积如山,其中特别选择道歉,是因为刚才的痛苦与愤慨,使它忍不住一咒骂起她时,就会被鞋子踩踏的关系。

不可以生气,我要忍耐,必须先道歉。

它说服自己,拼命控制自己。抑着内心的恨,尽量说一些讨好对方的话,这样的卑屈行为,是麟一郎过去从来不曾做的事情。现在它非这么做不可,是因为它被打入了以前它不曾经历过的弱者的地位。从克莱儿的鞋子还没从它脖子上退开的时候开始,它的心理状态就已经进入新的局面。一边遭到鞭打,一边着拿鞭子的手的狗之心理就克莱儿而言,这才是「适合家畜的卑」(第一章1)——-一直到昨天为止,那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它,已经渐渐消失了。

不过,麟一郎还不了解事态的严重。它以为克莱儿的行动,是因为自已昨天的暴行而生气,所以才跟邑司人一起待它的吧?

或者是在邑司人之间,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才故意把它当鸦俘对待吧?没有把自己当作鸦俘的麟一郎,认为不管邑司人怎么样,它相信至少克莱儿是唯一一个知道它是真正人类的人。它作梦都没想到,她现在已经相信「麟其实是鸦俘啊!」

但是,它只快速说出这句话,就啪咻一声,鞭子又横扫过脸颊,嘴巴痛得快裂开了。

「啊!」

它发出惨叫声,就在它嘴巴张开的时候,黑奴快速地进一只像素描铅笔似的子到它嘴里,它再也没办法说话了。从克莱儿手上垂下来的鞭子前端,就在它脸前抖动着。

「闭嘴!要我说几次才懂!」

它几乎觉得那条鞭子正无言地如此斥责它。麟一郎害怕地注视着那条摇晃的鞭子前端,这时候,它想起昨天在滕达山登山道上,克莱儿才刚跟它说过的严厉

意见∶

「像马这种畜牲,给她一次甜头就会闹脾气。要让马清楚知道,我们比它强、比它伟大,必须彻底地教训它们才行……」

克莱儿,好像把我当马一样来教训。

看出了自己不想让对方用德语说话的心态就像狗很会体察不说话的主人的

想法一样而立刻使用家畜语的心情惹人怜,甚至克莱儿还想「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堵嘴物了」,

但是对于并不会造成她的困扰的哀嚎、祈求,她却啪咻一鞭要它停止,这是为什么呢?

问她的话,她应该会回答,既然下令「闭嘴」了,还让她用家畜语或任何语言说话,实在太没教养,所以,为了让家畜不要太嚣张,当然要用鞭子吧!的确,一定是这样,但是,如果在克莱儿身上装上下意识显现机(subconscanner)的话,就可以知道,在这种表面的理由下面,其实是想要再度享受一下刚才品尝过的鞭子的喜悦、控制相当于人类的高等动物的快吧!

就像麟一郎渐渐改变,克莱儿也朝着相反的方向改变了样貌。它变成卑屈的家畜,她变成骄纵的女主人…

黑奴拿出橡皮环状的东西,让麟一郎的两只脚踝一起穿过那个橡皮环,那是金属橡皮制的紧缚环。另一个则将两手绑在身体上之后才挂上去,然後,从背部到脚踝,用另一个金属橡胶绳,将两个环连接之后,才解开脖子金属器具与地板的连接部分。

那是继刚才克莱儿挥动鞭子之後,几十秒之间的快速动作。

趴着的鸦俘身体,突然像傀儡木偶一样动作笨拙,下一瞬间,就在台子上端坐着了。脚踝的环与环,受到在背后绑起来的橡胶绳的缩力量,强制它做出这种姿势。双膝并拢坐着,就像本式的跪坐,在邑司这称为畜人坐。这套紧缚环,是训练原鸦俘正确的坐法而最受大家用的训练用具之一。求生本能原(第十四章5)会促进血循环,即使长时间跪坐,脚也不会麻。

跪坐的鸦俘头上,原来的那个金属器具,变成颈圈,绕在脖子上。与皮肤紧密贴合,同时,克莱儿用电气烙笔在外侧写的字,渗透到内侧,就好像直接写在皮肤上似地烙印上去了。颈圈下她的署名,末来这一辈子都不曾消失了。

第二十二章畜人洗礼仪式

1口束器

麟一郎觉得颈部一阵烈疼痛,痛觉的末稍神经前端,一个个被烧毁…

它想发出声音,可是刚才进来铅笔大小的子,已经变成竹筒大小,把整个嘴巴,筒子前端把舌头住,好不容易才能呼,这就是俗称「舌筒」的用具。是用在舌去势时的工具,是可以切断成任何尺寸并为切口止血,不需要任何预后治疗的舌用手术工具。正式称呼是舌切断器。当然也用于从食用畜身上采取畜舌或为舌人形整形等用途上。

「看你喜怎么切就切吧!」宝琳说。克莱儿很惊讶。

「要切舌头?」

「因为你不想让它开口啊?」

「是的,可是,只要暂时就好了,我是想用堵嘴物的。」

「这样吗?那就用舌袋吧?或是金属扣子?拉链?哪一种好呢?」

「那就拉链吧!」赛西尔说。

「对!我也赞成。拉炼最好用。」德莉丝也同意。

「克莱儿,就这么办吧?」

宝琳问她,本来克莱儿就全部委托她处理了,自然是毫无异议的。

大家所说的拉链,就是之前在谈邑司女们使用舌人形的风俗中提过(第五章3)的口束器。在她们之中,贵妇人们会买让舌人形双闭锁的那种,但是,平民女就拿附有口束器的那种凑合着用。

一般会合并使用把手锁链以及指纹锁。即以某人的某一个手指的指纹当作钥匙,而且不能用蜡仿制的代用品,一定必须是活着的那手指去拿那个把手,不然把手就不曾动,别人绝对开不了。就连鸦俘自己,也无法动弹,所以兼当堵嘴物使用。这个口束器,现在就要装在麟一郎的嘴巴里。

拉链必须在想要关起来的开口两侧,上基底部,如果是口束器的话,则用生体糊将口束器黏在的里面,以代替的。黑奴让台子升高到适当的高度,以方便作业,便把嘴巴开,翻开恶鬼似的鸦俘双,在上、下、齿龈之间,涂上黏胶似的糊,迅速地将束器的上片与下片各自入。他们对这项工作,已经非常娴了。

这段期间,克莱儿将右手的食指,对着将作为指纹锁钥匙的把手上,让把手取指纹。将手指拉开形状像以前的一块钱铝币、做成小判形的一小片金属上,里面就好像刻上去的,留下了漩涡状的指纹。黑奴惶恐万分地收下指纹,在鸦俘右那一端,让上下两侧的牙齿咬合嵌入。

「请试试。」

黑奴从鸦俘的嘴巴里面,取出住的东西,对她行礼,克莱儿拿着把手,往左拉。

唧。

发出关上拉链的声音,然后,只剩下嘴巴闭得紧紧的,鸦俘一脸遗憾的表情。将把手从左边嘴角立起来的部分,折进两之间的内侧,看起来好像只是嘴巴闭起来而已,但是,从稍微张开的两之间,可以看到里面有两排质金属的细细牙齿排列在里面,代替真正的牙齿。

宝琳脑中的某个角落,想起了洛伯特的贞带锁,那也是用指纹锁,她一边俐落地对克莱儿说明指纹锁。

「只要你没拉这个把手,它就不能开口说话了。」

「把装了指纹锁拉链的鸦俘,放进装月羊羹或垢汗饴的房间里面,会非常有趣喔!」

德莉丝闪动着那双嗜般的眼睛嘴说∶

「它饿得不得了,面对堆积如山的美食,却连一口都不行,它们会发狂的。可以用远拍画面来看,赌赌看它们要几个小时才发狂或几天才发狂。」

「还有更有趣的喔!克莱儿小姐,叫做饿鬼用口束器。」赛西尔也不服输

地说∶

「就像有个传说,把丹达罗斯绑在池子里面,但是,只要它想喝水,水就会逃走,一滴也喝不到。将拉链的把手,跟饮食物容器的固有放波连接起来,当它想喝想吃的时候,在食物靠近嘴巴那一瞬间,把手就会自动拉紧,一远离嘴巴,又会再度打开的装置……。」

「好残酷喔!」

「……偷吃东西的黑奴,他们的刑罚是饿死刑。不过,如果,食物是人类(指白人)的东西的话,光是对鸦俘处以饿死刑还太轻了,所以,就用这个拉链当作堵嘴物,将它打入恶鬼道地狱」

「地狱……」

……真的有那种地狱吗?

克莱儿很惊讶。现在只能请各位读者抑好奇心,一直等到克莱儿到现场参观那一天了。不过,在佛经里面所谓的「八大地狱」或是但丁「神曲」中描写的「九层地狱」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中的,也就是邑司黑奴监狱里面的状况,我必须在这里事先说的是,那是透过时光机探险家,对前史古代世界傅递出去的,那就是地狱观念的母胎。

金属橡胶环绑住身体,双用拉炼关上,行动、发言都被封杀了,麟一郎颈圈内侧皮肤的烙印焦灼停止了,它可以冷静下来听他们的对话,但是,越听越对邑司人深不见底的残酷,到胆颤心寒。

而且,克莱儿竟是如此冷淡!刚才拉着拉炼的把手,关上它的嘴时,那种自然的态度!

这是昨天以前那个克莱儿吗?

并不是不克莱儿了,但是,它实在无法不恨那个踩着它、鞭打着它的背、关紧它的的克莱儿。

2光伞

瓶还没来?真慢!」宝琳急着说。

「就快来了吧!」威廉回答,问黑奴。

「有两只正在等待。」

「该飞伞了。」

「遵命。」

「准备好了吗?笼子同伴呢?」

B2号消失在光幕另一边的房间角落里。

不管麟一郎愿不愿意,它都被迫跪坐在不久前本来是笼子地板的台子上。环顾四周的白人,自己的姿势是坐在他们脚边,背部与脖子还在咻咻地痛着。

克莱儿与宝琳,以及今天早上来过的德莉丝、昨天在克莱儿房间看到的青年威廉,还有昨天晚上骗我进去势房间、那个叫赛西尔像女人的家伙。还有一个可的孩子,是男生吗?喔!在它后面的是谁?啊!

不管怎么挣扎都是没有意义的,就连以为可以依赖的克莱儿,不知道是认真的?或是演戏,都把它当作鸦俘对待。麟一郎下定决心,至少要清楚自己的处境,好好处理比较好。

它用尽眼睛、耳朵与全部的神经,但是,它不像克莱儿,可以靠谘问器有系统地整理知识,只能从片段的体验中归纳,所以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充分地了解。

本来在大学时代,它就有个善于巧妙推论的聪明头脑,以飞碟内宝琳说的话、今天早上与德莉丝的对话等当作线索,大概抓出「邑司畜人制」的概况。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在观念上,理解了这是一种「把人类,恐怕该说是把本人家畜化,利用高度的科学能力,变形成活体用具来使用的文明」,除了在飞碟内看到的畜人犬与今天早上的河童之外,它不知道矮人与活体家具,所以,如果它能将每一件事物,具体地连接起来的话,一定会更加惊讶吧!

美少年后方的手提袋鸦俘,不知道是幸或不幸,除了畜肌烙彩之外,在外表上的变形度很少,但是,麟一郎在这个被刺青、并用链子拉着的全矮小男人的模样上,看到了明的自己而到战栗不已,这时候,却又看到更令它惊讶的光景。

六个白人的头上,开始出现光环。只有白人才有光环,鸦俘或黑奴还是维持原来样貌。那不只是发光而已,那就像是画天国的神或天使的图上,一定会环绕在头上的光环,而那种光环就正在他们的头上。这不就跟今天早上梦里的光景一样吗?

这是一种称为光伞的防身装具,空中矮人纵着直升机,停在他们头上百公分的地方。

消音回转翼的两端发光,看起来就像光环。光环的外围斜斜打开,然后,出现一片空气幕,垂直到地板上,站在这个光伞的下面,乍看之下看不出来,其实,已经与外界的空气完全阻隔,人处于阻隔开的空气里面了。

光伞有什么用处呢?百先是作为自动天盖,当作雨伞、伞来用。对於邑司的科学来讲,要调节行星的大气,一点都不算什么,当然也可以控制气候、天候了。但是,为了风雅兴,就留下了四季的变化或晴雨风雪的多样(第六章1)。于是,就需要伞了。不过,倒是用不着自己用手去撑伞,矮人会一直在头顶上纵着,所以,不管是下雨或大太,都可以轻松地走来走去。而且,因为空气幕的效用,即使在酷暑的户外,也可以在回转翼送出来的冷空气中,冬天则相反。也就是说,以前的观念是只能装在建筑物里面的冷暖器,现在变成服装,可以装置在每个人的体上,也不怕风吹。而且,将螺旋桨的回转轴,变成四次元轴,一启动,就可以当作隐身衣来用。就是这么方便、万能的自动装具。在前史时代天国图中的光环,就是把搭乘时光机旅行的邑司居民的光伞,误认为光环了。

那么现在为什么在室内撑光伞呢?那是为了逃避洗礼时发出的臭味。对于喜黑奴酒的黑奴来讲,臭味就是酒的芳香,但是,对白人来讲,那只是排物的味道而已。但如果在光伞下面的话,就可以与室内的空气隔离,不曾闻到那种臭味。

克莱儿已经事先听过说明了,所以不怎么惊讶,但是,麟一郎就无法理解了。它仰望着克莱儿的头顶,受到一股宗教式的敬畏,到了它这种时候,也难怪了。超越二十世纪人类智慧的文明,在不加以说明之下,是无法了解的,而人类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就会产生原始的宗教式敬畏。即使在现在这个状况下,还是可以把光环看做是某种光学现象,但是为什么黑人与鸦俘,就没产生相同的现象呢?如果是自己不了解的邑司白人的特有体质的话,那么克莱儿头上也有,那就难以解释了。

克莱儿已经成为神的一份子了吗?这里是天国吗?怎么可能!但是,今天她竟然可以利地使用文,这也是很不可思议的,简直跟昨天以前的克莱儿判若两人了吧?

克莱儿毫不宽容地挥动鞭子,使它对克莱儿产生了恨意,但是,到现在它又开始敬畏起她了。因为知道这里存在着一股自己难以理解的力量,对于全体邑司人的惊异与敬良,也在已经成为邑司人一份子的克莱儿身上受到了。到刚刚之前,认为她是接近自己的,因此对她又又恨。可是现在面对她,觉得她不再与自己接近了,反而比较接近邑司人那边。

狗被饲主鞭打的时候,一开始会很恨!但是,既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敌不过对方,知道对方拥有难以理解的能力时,那愤恨会被敬畏所取代。一旦有了这样的敬畏,随后就会对饲主产生。家畜意识的基础,就在于对饲主的敬畏。可以说麟一郎现在正往家畜化踏出现实的第一步。但是,这也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3赌兴讨论

白神们对麟一郎的疑惑毫不关心,他们在各自背后的光环照耀下谈着话。

「姐姐,这个LC(慕主系数)的分数很高,可以立刻行坚信礼了。」

德莉丝说。

「是啊!一定可以快一点的。」宝琳回答。

「三天怎么样?」

「那不可能啦!不管多快都要花上七天啊!」

「要赌吗?」

「好啊!」

「输的人要付一颗球体。赢的人,可以自由处置球体,怎么样?」

「好,我接受挑战。」

赌博,是盎格鲁撒克逊的传统,是邑司贵族必备的娱乐(第九章3)。

宝琳转向克莱儿,笑着说∶

「听到我们刚才说的了吗?」

「听到了,可是不怎么明白。」

「坚信礼(让鸦俘喝一口)跟洗礼不同,在了解鸦俘是否忠心跟随主人之后,也一并给予圣体拜受(让它吃一口屎)。刚才也说过了。祈祷文与赞美歌至少需学会三首才行,还要用测谎器与下意识显现器检查它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嘴巴上说说的。

要通过这项检查,通常最快要花上十天或二个礼拜,不过这只鸦俘这么慕你,数值很高,所以我想很快就可以做坚信礼了。」

「是吗?它刚才还一直咒骂我,恨我……」

「不,那木不算什么。它后来不是又道歉了吗?好像比普通的鸦俘乖多了,而且才三天,德莉丝赌三天就可以通过,我赌七天以上。如果赢了,就给你看有趣的东西。德莉丝的球体喔!」

「那是什么呢?」

「是四次元的小宇宙。」

这时候,德莉丝拍着她的肩膀说∶

「克莱儿,拜托你一件事,今天可以把这只鸦俘给我一天吗?」

「你要训练吗?」克莱儿诧异地说。

「德莉丝,你直接训练的话,就不能赌了。」宝琳抗议。

「不是啦!」德莉丝说明∶

「不是给我,而是希望以我要求的做法去训练它。」

「什么方法?」

「等一下准备好之后,我再说明。不过,很经松的,一点都不曾妨碍你今天的行动的。」

「那么轻松就可以训练吗?」

「不,轻松的是你,对它来讲,可是猛烈的训练。大概花十个小时左右吧!

只要它做得到,这场赌局我就赢了。」

「怎么办呢?太过猛烈的训练,未免太可怜了。」

「可是,要接受训练,才会家畜化。对鸦俘来讲,这是进步喔!才不需要可怜它们呢!」

「倒挂之类的,我可不要喔!我讨厌那种的……」

「不是那种的啦!」

「总之,会减少我训练的乐趣。」克莱儿还是面有难地说。

「训练本身,还是由你来做…如果你答应的话,我还可以加上刚才谈易时取消的沛罗,把它送给你。」她提出建议。

「那个古石器时代人狩猎犬……」克莱儿相当心动,既然不需要把麟出去

的话

「麟还是留在我的手上罗?」以防万一地问。

「当然!这是对你的信仰问题,不曾离开你身边的…只是希望你试试用我想出来的训练方法。」

反正自己对于训练方法,也没什么意见,更没有任何知识,这种时候最好还是答应德莉丝的建议看看吧!

克莱儿决定了。

「那就听你的罗!我想要那只狗,我也养过跟那一只类似的狗。」

「啊!那你时养的,不是只有这只鸦俘了?还有狗?」

对德莉丝而言,麟就跟狗同等。

「是的,除了麟之外,还有狗。」

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说,这只鸦俘是那只狗本来的饲主了。

「我喜训练狗表演,那只狩猎犬好像受过训练,所以,我想请你教我训练麟的方法,当作参考……」

「那好吧!」

协议成功,德莉丝士气高昂地说∶

「姐姐,你最好先跟你的球体被造物道别吧!」

「你才要小心呢!」

打赌的当事人,双方都说自己会赢。所谓的球体、所谓的小宇宙,到底是什么呢?德莉丝想出来的是什么样的训练方法呢?克莱儿一点都不知道。

「居住在厄伯敦的贵族们之间,很行拥有「球体」这种无法知觉的物体,正确称呼是四次元球体(ourdimensionalsphere)。大小与三次元世界是无法比的,不过,每一个球体都住着数千、数万位的居民。但是,各自都被封闭在扭曲的空间内,卡尔的贵族们,从四次元科学的成果中,利用次元念波,可以自由地出入球体。以万能女神的身份,降临在这个封闭的小宇宙居民面前。每一个球体,有一把钥匙,也就是说,只有用那种念波才能进入,所以,她们是唯一的统治者。老实讲,球体内的居民就是他们卡尔贵族的活玩具。她们可以次元地干涉居民,还可以做出造物主的行为。而且,一旦变成大贵族,就会有好几个这种球体这样奢侈的情况,非我们这些乡下人可以想像的。」(K。诺瓦克《某殖民星人的卡尔星印象记)

仔细倾听的麟一郎,也跟各位读者一样不明白。它只明白克莱儿想把他当狗一样训练,而且,狗,好像是昨天看到的人犬吧为了想要那只狗,还要把这种训练委托给德莉丝,这是它唯一能确定的事实。它想起今天早上,德莉丝想把河童踢死时的那种冷酷与凶猛。还有昨天在藤达山登山道中,对于训练泰洛到很骄傲时,克莱儿说的话…

克莱儿把我当成跟狗一样。待不是演戏,是当真的?

克莱儿不理会麟一郎的悲伤,想起戒指,从口袋里面拿出来。

「这个本来是想丢还给麟的,不过,你们看那个。」她指着马克少年的手提袋鸦俘的下腹部说:

「我想把这个戒指植入那里。」

「嗯!缩小成二分之一型的吗?或是四脚朝地型的呢?那就变成现在行的鼻环了。不过,如果要当作从畜用的话,半下环比较好。我看看,(永远属于你的),很不错的句子,很了解对你的关系,将这东西变成体的一部份,真是很不错的提议。」

德莉丝或许是很高兴克莱儿在赌局上的帮忙吧?尽说一些好听话。克莱儿高

兴了起来说∶

「我送的戒指上面,刻着(克莱儿送给麟),我想把那枚戒指做成牵拉链子的茄形锁,可以帮我加工吗?」

「简单的工作,握柄可以叫去势鞍立刻做好,让牵拉链子内藏在里面。那句子也贴切地表现出你与鸦俘的关系,很适合做成牵拉链子。」德莉丝轻松地说着。克莱儿笑着说∶

「刚才它不是说希望这枚戒指引导它吗!我就想到可以拿来做成牵拉炼子的前端,不就正如它所说的「引导」吗?」

麟一郎领悟到克莱儿对它的情,已经连一点鳞光片爪都没了,内心充了悲痛。但是,全身遭到捆绑,嘴被关上,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B2号靠过来,从麟一郎左手无名指拔掉戒指,拿到克莱儿那里。

啊!今天早上做完梦后,相信这枚戒指是遗物,以为你已经死了,还为你祈祷,那时候比现在幸福多了…

听到背后有小孩的声音,是那位美少年吧!

「用鞭子写字吗?真有趣耶!」

——-什么事?

「是吗?我倒不觉得多有趣,我到这个别墅之后,每天都在画。」这声音似乎是赛西尔。

「晚餐前下来这间原畜舍(第十四章2),叫六只排在一起,将辞典土六个字连成的单字,各写一个字母在每一只鸦俘身上,这已经变成我每天的功课了…

…」

「你还真有耐心。」回答的声音很开心。

「也不是因为写字很有趣,而是光对空挥鞭子太无聊,才利用鸦俘的背部而已。目的是全身美容,如此而已。」

他们在谈用鞭子在背部写字的事情,刚才那杀人式的三鞭,打在背部……啊!所以才会变成N字形…

「就连洗礼、坚信礼,每次站在光伞下面我就会想,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做这些事情呢?给便器的话,就会变成黑奴们喜的酒,却把这些东西给鸦俘,总觉得太费了。」

「这个嘛,马克少爷,」赛西尔的声音充了自信:

「因为土著鸦俘是在拥有人类意识之中长大的猿猴,在意识这一点上,跟黑奴很接近。就跟为了让黑奴变成半人类,所以使用黑奴酒一样,这是自古以来的仪式。」

「实际上有效果吗?」

「嗯!有一份旧的实验报告。某动物心理学家拿两只双胞胎鸦俘做实验,其中一只让她经历洗礼、坚信、圣体等普通的信仰之道,另一个则不这麽做,只用鞭子来训练。结果,前者的成绩高出很多,做了数十回这种实验之后,结论就是自古以来的仪式,具有实际上的效果。」

不愧是家畜文化史专家,能够简明扼要地说明,但是,少年还是到怀疑。

「不过,这个实验的主题是,在训练的时候让鸦俘拥有白神信仰是得或失。

但我的疑问不在这里,当然要让她们拥有白神信仰,但是,是否有必要使用出自我们身体的东西呢?这才是我的问题。我觉得太可惜了。现在土著鸦俘之外的人,并不需要那种仪式,也会崇拜我们,对吧?却不能因为这样,就说这些没经过仪式的人,对我们的礼拜就是不认真的。」

「可是……」

「我们是不是太宠土著鸦俘了呢?竟然把黑奴用的饮料给她们!」

尖锐的议论,不像出自少年之口。

「但是,有过这种事情喔!」赛西尔反驳:

「现在饲养旧犬的人变得很少,不过,听说前史时代的人会先让旧犬他们自己的唾,我们的仪式跟那是一样吧……」

「但是,旧犬的嗅觉比鸦俘锐多了吧!动物园里面,就有这样的说明文字。所以,旧犬的话,具有「让它记住主人味道」的意味,现在是使用垢汗饴或垢凝脂,来达到这种目的的吧!(第十六章5)」

「查尔斯,这是意识的问题喔。」

这一次是别的声音,麟一郎听起来觉得好像是威廉·得莱帕。

「只用洗礼,就会变得跟我们一样,而超越黑奴。因为是洗礼,所以才能洗掉它们的人类意识。就因为让它们喝了下杯,才可以将不能用普通水溶解的内心的不纯(所谓「一次形成」)自尊心全部溶解。对其他的鸦俘来讲,我们的东西,从一开始就是神圣的。但是,对这个鸦俘来讲,克莱儿的水,还不是特别神圣的东西,所以,才具有溶解它自尊心的能力……」

麟一郎好几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杯这个词,令它想起今天早上梦里,牧师说的话……piss-cup!

他们所谓的洗礼或坚信,是用克莱儿的。怎么会这样!

屈辱使它觉得心脏都快裂开了,即使是最的女,但是,竟然从头浇下去!

克莱儿,这太过份了吧?不管怎么说,也不需要如此凌辱我吧?昨天我太来,是我不好,我想杀你,可是,那只是一时情绪的发作而已。你现在这种像闹剧似的,全心全意设计的复仇,未免太残酷了!

如果可以说话的话,它就很想这么控诉。只是仰望着昂然站立的克莱儿头上,看到她四周光辉闪烁的神,麟一郎断言什么闹剧、复仇的心情也动摇了,像是失足踩在断崖上,跌落深谷底的那种不安与绝望,不断袭来。

这时候,诸神的私语突然停止,圣水瓶似乎到了。

4圣灌顶

沿着直径六公尺左右的圆周,直立围绕起来的光辉壁面中,麟一郎坐在中央,它的正面前方裂开来,出现了奇形怪状的一行人。

最前面的矮小男人是鸦俘,但是,头上却放着一个怪异的帽子状圣水瓶,也没用手去扶。形状就跟瓶一样,不,那就是瓶。是类玻璃物质制造的,透明可见,里面装了一半黄金体。广口处用啤酒杯似的自在盖盖上,是为了防止体臭味扩散吧!

这只鸦俘是圣水瓶专用的搬运畜,在成长期就迫头顶,让头盖变形,所以

圣水瓶与头顶平坦

的凹陷部分完全吻合固定住。即使是空的时候,瓶子也还是放在上面。现在装了圣水,所以它很紧张,也非常得意。对白人来讲,那是污秽的排物,但是,头放圣水瓶,却是它生存的目的,所以它今天受到活着的意义。

接下来,读者也很悉的,就是克莱儿的随从F1号出现了。她也身负重要使命,非常紧张。在她左右两边,有三十到四十岁左右的年长原鸦俘跟着,全、带着颈圈,没有额纹。

人类在教堂接受洗礼的时候,会请教父教母列席,但是土著鸦俘的洗礼,因为要雌鸦俘出席是不可能的,就找白神信仰之道的先进,两只雄鸦俘当作代理父兄列席。这两只是从麟一郎昨天晚上进入的八号槛的笼子同伴中选出来的,是引导它信仰的先进,是优秀的鸦俘们。F1号就相当于人类洗礼的牧师或祭师,担任施行洗礼的工作。

它们一来到麟一郎旁边,圣水瓶搬运畜就双膝跪地,以畜人坐(第二十一章6)姿势坐下,头上瓶子的把手,正好位于让Fl号很容易握住的高度。

代理父兄那两只,坐在麟一郎的两侧,面向站在正面的女神克莱儿,划着Y字(就跟天主教徒比划十字类似,用右手的手指,在口上画Y字)、俯伏在地板上跪拜,又站起来又拜,开始九拜礼。

在权利宣告结束后的畜籍登录手续,是邑司社会成员对其他人确立自己的所有权所需要的手续,也就是对外的仪式。除了在席上的克莱儿之外的五个人,就代表邑司社会,听克莱儿的宣告,担任正式的证人。

相反的,畜人洗礼等其他信仰上的手续,是贵族要以神的姿态,去与自己拥有的鸦俘面对面的手段,也就是家中的私事,是对内的仪式。所以,其他五个人的立场就不同于权利宣告的时候了,他们只是当个旁观者来参观而已。

只有克莱儿是这个场面的主宰者。在权利宣告中,以一个社会人的身份,处理过与其他人类的关系之后,她现在要以女神的身份,去面对鸦俘们,并成为鸦俘的信仰对象。这是到最近,邑司贵族界确立的风俗。

对于从小一直接受鸦俘的礼拜长大的邑司贵族来讲,要分别扮演这两种角,没有什么困难。但是,对于以人类意识长大的克莱儿来讲,虽然说是家畜,但毕竟是具有人类型态的东西,接受它们的礼拜,令她有点坐立难安。

每次使用厕畜族之后,厕畜族也会跪拜她,但是,因为不觉得那是人类,所以毫不在乎。可是,昨天在决斗中倒下的矮人,在切腹临死的时候,呼唤她是「雪白的女神」时,就无法不在乎了。更何况现在拜她的,并不是那种像洋娃娃似的小人,而是外表跟人类一样的原鸦俘。变成一个活生生的神的那种全能,此昨天又多了好几倍。

但是,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可以冷静地扮演好女神,就好像在学生戏剧的舞台上饰演女王角那般,那是因为内心深处认为对方不是真正的人类,这份安心的觉,支撑着她的行动。

说是女神,其实是鸦俘们的女神。其中带有类似戏剧的超现实。不过,这绝对不是演戏。在她的面前,有两只鸦俘很认真地在敬拜她。像这样敬拜她、信仰她的家伙,应该还会有几百、几千个。今后,不管克莱儿喜或不喜,她都必须过着人类与女神的双重生活。

二十个小时前,拉着马的缰绳,一起爬着藤达山山路的德国籍女子与本籍男子,如果没有遇到UF0坠落的话,将会是一对将过着幸福婚姻生活的相未婚夫。然而现在其中一个人被迫抛弃了人类意识去拥有家畜意识,而另一个人除了人类意识之外,还萌生了女神意识,变成神与畜生相对。

与昨天到现在,才短短的时间相较,很多读者也会觉得变化末免太大了吧!

的确,在二十世纪球面,要产生这样的心理变化,至少也要花上一年吧!这在邑司,只要一天就够了。也许这是因为克莱儿服用灵的功德(第十章4),不过,基本上,这个世界的时间密度很高,邑司的一天,就心理上来讲,相当于二十世纪世界的一年。想想《浦岛传说》吧!

黑奴F1号自己也对克莱儿做了一个最敬礼,然后,他对着麟一郎开始唱歌。做完九礼拜之後,两只代理父兄负责高音部、圣水瓶搬运畜负责低音部一起合唱。与其说是赞美歌,还不如说更像是仪式前的颂歌。是英语的,鸦俘一般是不会说英语的(第七章1),只有仪式歌比较特别吧!也许它们本没有思考意义,只是跟着黑奴祭师一起唱而已。

Onemomentnowmaygiveyoumore。

(此刻将赐与你的)

ThanyearsoflearningGoddess。(更

胜你数年间学习女神)

Yourbodyshalldrinkateverypo

re。(打开全身孔,饮吧!)

Thenectarofthemistress。(饮下女统治

者的神酒)

唱完,F1号右手握着圣水瓶的把手,直接把瓶子拿到麟一郎的头上,一边

倒一边唱∶

「奉圣母、圣子、圣灵之名,用圣水洗涤你。」

这里的圣母,是指女神中的女神,也就是大英宇宙帝国的女王陛下。所谓的圣子,就是贵族,平民是不准过这种神的生活的,而在现在这个场合中,就是指克莱儿。所谓的圣灵,在畜人神学上,有许多讨论,不过,可以想成是邑司社会构成原理的三序列或是畜人制度的象徵化就好了。这就是白神崇拜教的三位一体。

自在盖稍微打开,映照着光幕的光辉而闪闪发光的黄金体被倒在它的头顶。超过整整一天没有梳洗的杂头发,经过皮肤处理的关系,胡子不会长了,了,从额头落到脸上,从部滴落到腹部。地板不知道是用什么物质做的,虽然是轻金属,却可以体,体几乎没有蓄积在地板上。瓶子只倒了一半,它全身的整片皮肤却都润发光。

「让你的体,全身的孔,喝下这位女主人的神酒。」

刚才的颂歌正是在唱着让鸦俘全身淋的灌顶仪式。

麟一郎受到体渗进背部鞭痕伤口的痛苦,一边闭上眼睛,以免碰到从额头上落下的体。由于圣水瓶的保存效果,所以体还像刚从体内出来的一样温热,还带着新鲜特有的那种煮豆子似的味道。

传来克莱儿的声音。

「麟啊!FEVIN1267号啊!祝福你在我的畜生天里的新生……」

地狱、恶鬼、畜生、人、阿修罗、天上,从六道轮回的思想来讲,「畜生天」这三个字,听起来很奇怪吧?不过,对土著鸦俘来讲,进入邑司的畜籍,他们认为是升天,也就是极乐往生,只不过从邑司人的眼光来看仅是鸦俘增加了而已,「畜生天」具有这样的双面意义。所以,只能用转生到畜生天这样的说法来表达。正是所谓天上界(受祝福者的国度)的畜生,就等于下界(鸦俘诸岛)的(似是而非)人类。

张开眼睛,在光环下面,她的嘴动着,是女神的宣言。

「信我吧!信我就会幸福。」

「鸦门!」(第二十六章3)

两只代理父兄低而庄重的唱和,表情虔敬。从今天开始,对这两只鸦俘而言,这位女神克莱儿将成为它们新的主神。

一想到懒部麟一郎曾经是个健全普通的人物,就会觉得真是不可思议,不过,被放在这种状况下的话,不管是谁都会变成这样吧?总之,用克莱儿的水当作甘法雨,全身都被淋,鼻子闻到那种味道,眼睛看着她头上带着光环的脸,听到克莱儿说这些话,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种奇异的情袭击着它。

要说这是法悦似乎还差得很远,不过,那是一种宗教的皈依情。皈依的对象,那位绝对者,就是克莱儿。过去,它对她的情,是男人对女人的,而在这时候,重新加入了人对神的宗教之。颂歌中说过,与其研究数年的白神崇拜教义,还不如沐浴在「甘法雨」之中功德更高,就是指这件事。

理智会顽强抵抗,会认为人不可能是神。但是,在它旁边,两位黄人种的男人敬拜着头上顶着光环的克莱儿,这却是事实。而且,克莱儿的水,当作圣水灌注在自己头上,这也是事实,绝对不是演戏。鸦俘把白人当作神。

这一点认知,是无法否认的。然后,在它心里也产生皈依的情,尽管理到羞,却也无可奈何。这种皈依的情,其实是遗传基因中家畜人因子渐渐觉醒之下的产物。所以并不是「如果被放在这种状况下,任何人都会这样」,而只是它不知道「本人沐浴了甘的法雨,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在听到克莱儿的声音之前,那腔的恨意,以及刚才听到他们谈话,把被浇了水,认定是她的复仇等等,这些杂念(并非全部消除)减少了,它渐渐觉得目前这个状况所象征的,对克莱儿的关系,变得极为理所当然,刚才深不可见底、跌落深谷似的不安渐渐淡去,渐渐觉得依赖克莱儿就够了。

新生……不是过去的我,就像克莱儿不是昨天的克莱儿一样…

洗礼对于鸦俘意识的效果,就像先前威廉极力论述的,正是这种心理变化。麟一郎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抛弃人类意识,但是,受到存在价值比自己更高的人类——-是个绝对者,甚至连排物都被神圣化这是人格丧失的第一阶段。

这种体多少也溶解了它身为人类的自尊心。

人类生而平等,人类不能变成别的人类的神。曾把人类当袖的,只有人类创造出来的狗、马之类的家畜。而且,克莱儿是人类,按照它的理所告诉它的,把克莱儿当作神来敬拜的鸦俘们,是比较接近家畜而非人的存在。但是,这样的话,它受到那份想要皈依她的心情,就跟鸦俘同质了,因此,它就变成所谓的鸦俘了吗?

它自己是人类,而克莱儿是女神吗?或是克莱儿停留在人类,它自己是鸦俘,等同于家畜的存在吗?解决办法只有二选一,但是,它的理会对前者说「否」,它的情会对后者答「是」。

TEVIN1267号终于开始产生了家畜人的自觉。麟一郎转生为麟,这正是圣灌顶的功德吧!

但是,克莱儿那边却没有特别动的动。她只是按照宝琳事先教她的方式说而已,不觉得有什么实际的觉。她跟麟一郎不同,在光伞的空气幕保护下,她受不到威胁嗅觉的臭味,这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吧!

然而,她眼睛看到了,看到自己的黄水,把麟全身。还有两侧那两只鸦俘,长得跟厕畜族、便器不同,它们长得跟麟一郎一样,是体与人类相似的原鸦俘,惋惜着被进地板的,正拼命地把嘴凑向地板取着。

听到红油的质之后,她还是半信半疑,猜测着是不是真的,可是,现在她毫无疑问地,确定这些体就是刚才自己身体排出来的东西。光是这样,就比看到它们油还令她印象深刻。不过,并没有引发她初次知道红质时的呕吐,她用平静的心情看着,那是因为她充分了解鸦俘这种动物的畜生了。而且,麟也是这种鸦俘当中的其中一只。

「把它会变成什么呢?」她自言自语着,就跟昨天在滕达山中一样发出问题,只是现在问题的内容完全不同了。

暂时处理好新畜了,一行人走出预备槛的房间。克莱儿留到最后,侧目看着从天花板上如瀑布般灌下的水开始冲洗麟的全身,才终于走到走廊上,搭上动廊,不知不觉间,头上的光伞已经消失了。

5马形双体与飞行木屐

走出原畜舍,前往水晶本馆一楼,动廊把大家送进去的时候,马克少年说

游诗人李白(这位唐朝诗人成为邑司的谪仙人始末,容后再叙)在我家里等我,我就此失陪了。科特维古小姐,停留地球期间,请务必到我家来一趟,我们可以一起玩矮人将棋。」

「李先生来了?好久不见。我希望他教我古代支那语,请务必请他来我们家一趟。」

赛西尔热心地嘱咐着。

大家送他到门廊。

克莱儿这个时候,第一次看到所谓的马形双体这种动物。

黑奴马仆从客人专用马厩牵来的,是一只大小跟马差不多,可是,给人的第一印象,却跟马完全不同。没有相当于马的脖子的部位,却有女体的上半身。长长的黑发、晒多太的黄皮肤,端整的五官,黑眼睛大大的,两个房也发育得很好。那是一具没有任何奇形怪状的成女体的上半身。但是,从肚脐以下就了,两只手有如从后面抱住似地绕着,用两只手的手掌,覆盖住肚脐下的腹部就定位,很明显地,那是与那个女体完全结合的。然后,再下方…

不是马的脚,确实是人的脚。光看脚尖的模样就可以知道,可是,问题是这脚的发育,上半身是普通的人体,而部以下,却让人觉得是比普通人体大上好几倍的巨人(但是,却又不像三倍大的畜人马)的下半身。所以,虽然是人类的脚,却给人一种脚力不输给马前脚的印象。

但是,后半部更加奇妙了。两只后脚,跟前脚一样,是巨人的脚。巨人的上半身,从部开始往前弯曲,形成相当于马的身体的部分。比普通人类大一倍,即使如此,马的身体并没有很丰,特别是缺少厚实。但是,这样的身体,是否不能像马那样使用马刺呢?不,巨人的房发育得很大,房正好在鞍的下方。以马当例子来说的话,就是位于在腹带处放带的地方。一踩马磴,往内侧一踢,马刺就会打到这对房。由这对房的存在,就可以知道下半身也是女体。

双肩就接在上半身女体的上,小小的头有点窘迫地往左边伸出来,上半身因为从以上变成像普通的大小,所以,从身体较细的那个地方,双手往前绕,抱住。然后,两个地方连接的部分,皮肤与也是完全结合起来的。

把两个畜体组合起来,并让各个部位发育的比例不同,再迁就马的体型,这就是人为乘用畜「马形双体」。在受卵内,对同卵双胞胎动手术,使生出这种人为的双体连结畜人。

双体的肝脏分别负责各自的功能,因此就生理土来讲,是不可能做分离手术的。一边利用整形药控制身体各部分的发育,一边让前部上半身尽量变得美丽,却又必须努力培养出强健的四只脚。几乎都是雌畜,是为了可以用马刺踢房,另外,也因为这种马形双体,主要都是作为男子用的乘用畜。人马鞍的前座部,有个凹,这是放置男部用的袋子。在家里或闺房内,只能听女人指使气赜的男们,在骑这种美女人马的过程中,达到某种的心理补偿。传说是那位想出借由死刑公售推销黑奴给平民(第十一章2),让平民可以用转嫁方式来抑对自己的不的女王西欧德拉一世,为了拥护女权制,才做出这种男乘用畜给男们。希腊神话中的centaurus,是邑司世界的马形双体的溯时转义,而看到人马一体成为傅说,今后仍是永不断绝。

查尔斯的马是雪子,昵称雪。本来是两个个体,但是,骑乘者把它们当作一体的,而且它们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习惯用一个名字,不觉得奇怪。

它们是在马克侯爵家的马形双体马厂中出生,血统书可溯及几百年前的人马名门血统。但是,主人疼的总是前半身,它可以用自由的双手化妆。另一方面,后半身用背去支撑主人的身体,被当作踏台,股挨鞭子,房挨马刺,总是遭遇不好的事情,虽然与前半身是血脉相连(真是名副其实的血脉相连)的姐妹,但是,内心总是为前半身的好待遇到嫉妒,即使如此,后半身对自己的命运,还是甘之如饴。

虽然看起来尽是坏差使,但事实上,这是不了解雌畜心理的看法。支撑主人,也就是白人男的身体,这是「乘畜」本来的工作,是专属于后半身的,所以,它曾在这件工作上,觉到光荣与快乐。

一被牵来,前面的雪就对「少爷」微笑。即使经过了十几代的人马配,还是残留着有人种女对白人男出于本能的媚态。不,不是残留,也许在这十几代之间不断重复着一直让白人男坐在背部,反而更强化了这种本能。

但是,查尔斯没有特别在意这种事情,虽然说具有下意识的补偿心理,不过,在表层意识上,他不认为雪是「女人」,只不过是一头「母马」而已。将黑发分成左右两边,绑成两条长辫子,到最尾端绑在一起,当作缰绳使用,黑奴马仆从后面撑住,查尔斯左脚踩在马体左侧稍微突出的后半身的后脑杓,用力一踏,右脚大大地张开,啪的一下,也从马仆上头跨过,跨坐到马鞍上。开岔到大腿的黄骑马用裙子下面,长靴的马刺闪着光芒。

后面的雪的背骨,承受着主人的身体,弯曲了五公分左右。大腿内侧陷入肋骨的两侧,查尔斯手执前面的雪的头发缰绳,一边回头看着送行的五个人,少年笑着的下颚,出现可的酒窝。他挥着一双手,策马而去。

手提袋鸦俘随在后面,滑也似地跟着。它不能骑马,但是穿着畜人靴。畜人靴器,是在木履底部的齿间,装上小型回转翼,飞在接近地面的高度,把木履带做成出孔,造成推进力,是一种飞跑用的鞋子,这种装置并不是不能装在人类穿的鞋子上(斗畜杀者穿的足履也是木履带鞋,但是机械构造不同。这会在第四十八章说明),但是主要是给畜人,特别是当主人随从、仆人等从畜穿的。

这就是畜人靴,主人骑马或开车急驰的时候,从畜就要穿着这种畜人靴,无论去哪里都要踩着。是很方便的东西,但是,绝对不能用在从畜本身的自由行动上,所以,这种便利不是为了鸦俘好,而是为了主人好,也就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的。

少年与鸦俘,被进去似地消失在红叶茂盛的树林中。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二十三章「龙卷号」飞翔

1赞美歌与说教

懒部麟一郎变成的鸦俘,TEVIN1267号在预备槛的室内,受到紧缚轮的训诫,头被环箍住、嘴被拉炼关上,一副凄惨的模样,跪坐在地板上。

白神们出去的同时,天花板上灌下净水,把全身的洗掉……旁边有人靠过来,用注器往它手腕上刺进去,它瞬间陷入昏

强力的合唱使它惊醒,不知不觉间,它变成自由之身,身处数千人的大群众中央。它们跟它一样,也是全身赤,却毫无羞的神情,眼睛专注地看着前上方,众口一声地唱着。它们视线的前端,站着一位头上有着光环的白衣美女,影像显得模糊,但是,那是克莱儿吧?她浮在空中,微笑着接受人们的视线。,四处涌起了合唱旋律,类似赞美歌般的不知名歌曲,但是,它对歌词有记忆。

隐居于天雪雷电之中,我的君主是神。

……这不是《方叶集》(编注∶本现存最古的和歌集,成书年代约在西元760年前后)里的歌吗?

麟一郎内心到惊讶,却还是不知不觉间配合周围的人唱起来了,唱的是低音部。合唱重复着,使它记住了旋律。所谓的「我的君主」是谁呢?不用说也知道了。

又开始了另一首歌的合唱。

身为天皇之民,是值得的。

尤其思及能生于此万物繁荣之际。

天皇之民,是被白人称为myteam(我的畜群之意。team本来是指一组家畜之词)的家畜们,鸦俘们却误解这个词,以为是对它们的美称。即使麟一郎不懂真正的意义,也清楚了解歌词的意思,它们一定是在歌颂着在畜生夭诞生的喜悦。

它们继续唱着一首接一首的歌曲。

从今而后,不再回顾过往

将以区区护卫之身立足。

(护卫的另一种解读,就是「想喝你的」。接获赐饮命令的时候,要采取站立姿势,所以才说「立足、站立」。这是新捕获、将被变成便器的土著鸦俘,歌颂在邑司世界中新生的决心。)

诚惶诚恐,心絮朝廷之际,不早晚哭泣。

(早晚哭泣,当然是因为鞭挞的关系了。这首歌词诉说着家畜的真情,即使早晚遭到鞭挞,还是崇敬慕着主人。这是饲养来作为鞭挞用的土著鸦俘之歌。

前往海边,变成泡水尸体,前往山上,变成躺在草丛中的尸体。

即使如此,我愿意在大君身旁死去,绝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这一首不需要特别解释,也知道是从畜之歌)

大家唱了有十几首歌吧?每一首都是《方叶集》的诗歌,各自都有不同的旋律,被当作赞美歌来唱。它在不知道正确解释的情况下,唱着站立喝等歌词,渐渐受到周围虔敬的宗教热情化,充了对空中白女神皈依的情

合唱结束,先前那两位父兄代理人,从左右两边牵住它的手,引导它走到台上。

「恭喜。」

其中一个人对它说。

「在原畜舍的众人面前,我以八号槛的笼子同伴身份,代表大家祝贺你。你从今天开始,转生为鸦俘。我不知道以前你在地上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不管是什么,那都是虚假的。在神的眼中,一点价值都没有,只是无聊的人生。但是,从今天起就不一样了。在这个天国里面,变成家畜,是你本来正确的存在方式。主将召你去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不管要你做什么,都是有意义的生活,都是你存在的证明。但是,正确的生活方式非要有正确的信仰来支撑不可,懂吗?信仰越深,你就越能深切体会到身为鸦俘的喜悦。即使遭到烈的鞭打,你也能受到慈悲。而且也能够了解到,神源,就在于诸神白皙的肌肤之中。我们两只(不说两人,而说两只,使麟一郎到印象深刻)今天能够蒙受新女神的接纳,得以她为主人,这也都是因为白神崇拜信仰,已经达到坚定不可动摇的地步。今天,你接受了洗礼与祝幅,踏上了信仰之路。接下来,就要尽快坚固信心,第一要务,就是到达可以接受坚信礼的程度。还有,你可以试着跟笼伴谈谈。自己一个人想想不通的事情,跟笼伴谈过就会懂的。为什么自己一开始不是在天国生为鸦俘,而是在地上生为蛮人呢?诸神为什么允许鸦俘潜越而自称是人类来生活呢?遇到这些畜人神学上的困难问题,一个人是想不通的,你昏倒了,自己不知道吧?不过,你昨天晚上,曾进入我们的笼子(第十五章2),是八号槛,别忘了,八号槛的笼伴们,一直等恃着你回到八号槛的这一天。笼子里面,啊!

女神……」

突然,那个鸦俘停止说话,而且两只当场跪下俯伏在地,麟一郎惊讶地回过神来。

它依旧被绑在先前那间预备槛的室内,刚才张大合唱的嘴巴,也被拉链关上了。代理父兄那两只俯伏在地,德莉丝站在它们面前。头的某个地方觉麻麻的。原来是作梦,看到濡的皮肤还没全干,还过不到五分钟。

「怎么样?康拉德。」

突然说话的美少女头上,还是闪烁着光环。

「真是惊讶。」

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回答。

「按照命令,今晚练习让它听赞美歌。可是,几乎没有出现抵抗波。虽然它可能把「想喝」误解成某种像护卫似的东西,不过,还是得到了充分的了解曲线。赞美歌它竟然几乎都知道,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以前曾经隶属畜籍……」

「怎么可能……」

「可是小姐,普通即使是在梦幻状态中放进去……」

声音的主人出现在麟一郎的视线范围内了。是个很有朝气的青年。这位是脑波技术主任康拉德·邓肯。

「要让她了解一首歌词的意义,就要花相当长的时间了。虽然是家畜语,可是,这是古代语。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要花一个晚上,来教它唱赞美歌的,现在就不需要了。真是不可思议……」

「嗯!这只鸦俘很了解古代家畜语,这是有原因的。」

美少女自言自语着。

「这样对我也好,就等于我赌赢了。」她很兴奋地说。

「但是,反应呢?」

「没有异状,注了二CC了……」

「那么把它放进长椅子。」

「遵命。」

麟一郎不懂什么是反应等等的,但是,它了解到刚才作的梦,是他们特意制作出来的,也知道那些赞美歌是真的,还有他们知道它了解这些赞美歌的意思等等。不知道有脑波科学的它,觉得这一切太不可解了。

德莉丝在刚才跟姐姐打赌之後,就偷偷对邓肯下达指示,她自己送走马克少年之后,立刻折返回来。想在克莱儿与姐姐一起搭空中列车出去前先做点工作。

德莉丝就站在无法动弹的麟一郎的视线范围内的正面,用蓝的眼睛注视着

它的脸说∶

「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难过的时候,就向克莱儿祈祷,知道吗?她会听你祈祷的……」

再度用注针,让麟一郎昏,麟一郎一点都没觉到,接到德莉丝命令的黑奴畜体技师,将以前它送给克莱儿的戒指,当作「隶属象征」,为麟一郎做了植入手术,装置在它下腹部那块,曾经是「男象征」所在的地方,它也不知道它已经被人自这一间从一早到现在让它经历了许多的预备槛房间给搬了出去。

2乘龙的人们

后来,约过了四半刻的时间。一直到刚才还很晴朗的西西里岛,清澈的秋季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开始卷动起一层层的黒云。眼看着成漏斗状下垂的尾巴贴近地面而来,龙卷风吗?

黑云的下面,是琼深家广阔至极的别庄。就在眼看着龙卷风的尾巴即将碰到位于中央的华丽水晶一角的瞬间,紫雷再度一闪,巨龙穿过云间升天,在高空中飞舞而上,朝向东方划过天空飞翔而去。前方不断涌起黑云,黑云又被风吹散,指示出龙前进的路线。很快地,一切都消失在遥远的天空中,接下来,又恢复成原来秋天的天高气,空中连一朵云都没有。

龙住在邑司世界的地球上吗?不是的。那正是空中列车「龙卷号」,是宝琳的机,载着主人与她的两位客人,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飞翔。也可以用快上二十倍的速度行进,但是,邑司贵族比较喜生活的舒适快意,而不追求单纯的速度(第十八章2)。

空中列车为什么会像传说中的动物「龙」那样,伴随着云层卷动、狂风大作的自然现象来飞行呢?按照往例,还是来说明一下吧!

邑司世界中广为人知的通运输工具,姑且不论后面章节中会谈到的宇宙莺塔欧,从往来于星球宇宙之间的四次元宇宙船,或是可以在过去世界游历的时光机等,还有以在行星大气层中使用为目的的通工具等等,大至今后会详细叙述的飞行岛,小至相当于以前汽车的水陆空兼用轻车辆的黄金虫或轻畜车,通运输工具的种类非常多。

其中最特别的就是这种空中列车了。其他全部的大气层内飞机,考虑到空气阻力,采用线形,可是,空中列车打破了这种最普通的常识,不只是一点也不忌讳让零件突出在机体外面,甚至型态本身也不需要设计成线形。这是因为它的推进原理改变了,机体前方以人为的方式做出真空,借着与后方大气之间的力差,产生强大的风,空气就会入真空的部位。利用这种风,也就是乘着风,往前方真空部分前进的装置,就像在真空隧道内前进一样,所以,也就不需要害怕机体会产生空气阻力了。

突然制造出真空部分的时候,会产生气温骤降,周围就会产生水滴,涌出雨云。迫机体使之前进的强风同时会挥开云层,但是,远远地看去,会觉得很像是这辆空中列车刮起狂风,呼唤云层,在空中飞翔。的邑司贵族,将自己家的列车做成龙的形状是这个缘故。而这个点子,变成一股,到现在已经是一般的形状了,因此,空中列车也称为「飞龙车」。

机体前端纵室里面,投出制造真空大气分子绝灭线的两个镜片,就当作双眼,通讯用的无线天线就当作胡须,乘客出人口的开闭孔,收纳于上下颚的内部,是模仿可怕的龙头。也有尾部与四只脚,外壳则是以鳞片状的金属做成。身体是客舱,可以配合容纳人数,增加客舱数量,使龙的身体变得更长。

而接处则让身体弯曲,也就是外观完全就是一条龙。古代人梦想的产物,龙,变成邑司世界的飞龙车,成为实际存在的东西。不,事实上,似乎是时光旅行者传下来的飞龙车,给了古代人龙的观念。不管怎么样,模拟这种动物的通工具,是玩腻了机械文明,就某个意义土来讲,是享受着退化一步的游戏文化的邑司人相当喜的。特别是大贵族们,随着飞龙车的运行,出现威猛的雷电、风云,是非常符合权力的象征,所以他们很喜,都备有各自专用的机。

「龙卷号」是琼深家在建造这座地球别墅的同时,一起新制作的自家用机,一行人自抵达到今天的这三个礼拜期间,一直用来接送别庄的人,到地球上各地。今天是要送宝琳、克莱儿与威廉到东方七十公里远处,停泊于中亚塔里木盆地霍坦市郊外上空的飞行岛「高天原」。

三个人在各自专用的私人机舱中,有需要的话,可以使用立体电话,就像真实对坐面谈一样,可以自由对话。各个机舱的家具,比以前大西洋航线的游览汽船里的一等船舱还要豪华好几倍。

宝琳与随行的产科医生迪米尔说着话。威廉正坐在电子钢琴前面,弹着即兴曲子。自动录音装置似乎也启动着,演奏之后,一定会按照往例,喝一杯灵

那么克莱儿呢?

新的邑司国人——-这么称呼也所差无几吧!

克莱儿·科特维古一百七十六公分、六十公斤的强健年轻体,深深地躺在私人机舱中央的长椅上,放松全身。她掉鞋子,一起伸出来的两只脚前方,正好碰到一个黑半球状的突出物。约是把西瓜剖一半的大小。半球面抵住两脚的脚底,她采取上半身往斜後方倒下的最轻松姿势。克莱儿望着镶在墙壁上的展望框,浏览着特殊立体镜片投影出来的地中海风光。黑细长影子,覆盖在碎落着白花的碧蓝海上,那影子是这辆「龙卷号」与包围在龙卷号四周的云层形成的影吧!

听说要花上三个小时,这段期间,就来念念二十世纪后半的历史吧!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伸伸懒。穿着细长子的一双修长的脚伸直着,碰

到黑半球∶

这时候,椅子撑住克莱儿的身体,开始微妙地摇动。脚底的黑半球,与弹簧连接,似乎是只要一点点小小的刺就可以移动地装置。克莱儿换着用双脚按着半球,享受着摇动。

突然,她的视线移到房间角落里的大镜子。体的人体,双膝跪地,雕刻出用双手拿着镜子的姿势。那是古代西欧贵族家里,常常看到的附装饰的镜台。以前克莱儿家里也有。

不,不是那样!

克莱儿突然领悟了,那不是雕刻,而是鸦俘。一定是为了让镜子可以配合命令,变化各种角度,所以叫活鸦俘拿着镜子的。镜台、活镜子……

在这里也可以看到活体家具很好的一个例子,克莱儿一边惊讶于深不可测的鸦俘利用文化,一边想起一直到昨天以前的情人,现在已经变成鸦俘了。

后来麟怎么了呢?

在洗礼式时,用自己的浇在麟的头上。后来,就一直没看到它…刚不久前,从水晶的顶楼出发的时候,与赛西尔一起来送行的德莉丝,给她一个握柄,那是照她之前要求的,将她送给麟一郎的戒指,加工做成末端的茄形环,让细链子卷在里面,做成的握柄。乍看之下,酷似男人的命,据德莉丝说,那是去势鞍使用昨天的资料,模仿麟的命做成的,而且,还送她一个昆虫形状的针,亲手将针别在克莱儿的前,这时候她问∶

「麟呢?你不是说耍帮我训练吗?」

「有一天你就会知道了,这条链子拿着吧!你会需要的……」

「德莉丝,你不可以训练喔!因为我们打赌的,是要克莱儿训练。」

宝琳在旁边说着。

「不用担心,我等一下要去打猎了,我才没空理会鸦俘咧!」

「说好了那只鸦俘要留在克莱儿这里喔!」

「放心啦!我才不曾诈赌咧!威廉知道,对吧?」

德莉丝说着,与威廉对望笑着。

那时候,她为什么笑呢?……

但是,她很久以后,才解开这个疑惑。

现在的克莱儿,享受着坐在长椅上的舒适,让麟的事情远离自己的脑海,专心思考着如何有效利用在到达目的地前的这段时间。

刚才的想法,使她受到很大的魅力。

二十世纪的地球,会发生什么事呢!?在飞碟里面,宝琳似乎意有所指(第四章1),如果那时候没有搭上飞碟,会怎么样呢?

她试着询问咨询器。

「请使用「梦书」。」

这就是回答。

五分钟后,克莱儿好像足球选手那样,深戴着帽子坐在长椅子上。姿势不变,还是上半身倒着,就像在理发店让人剃胡子时那样躺着,双脚轻松地玩着当作脚踏垫的黑半球,享受着摇动的舒适……学生足球选手为了与球更亲密,会把球拿到桌子下面,一边读书一边用两脚玩着球,克莱儿现在的样子就像那样。

摇动的方式,达到某种摇篮的效果,克莱儿渐渐进入梦乡。

然后,她做了梦。

但是,那场梦是为了特定的意图而造出的特定内容的事。就好像有睡眠学习音盘一样,控制睡眠中的脑波,学习效率会显着提高。黄梁一炊之梦,在梦幻状态中,时间动的速度会比现实快,就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利用这种原理,(咨询器是听,这个是看),可以在短时间内,传达许多思想内容的机器,就是克莱儿现在戴的脑波书见器,这种机器的档案,也就是所谓的「梦书」。这是邑司脑波技术发明的杰作之一。

做了什么梦呢?克莱儿好像梦魇似的移动身体,结果踢到半球,身体又开始摇晃,不仅没醒来,反而梦得更深沉了。

3人类的近未来图

克莱儿的梦,是二十世纪后半以后的人类历史。也是邑司的前身,新地球的建国史,也是黑奴制、畜人制成立的前史。概要如下∶

自人造卫星发明以来,苏联特续领先美国,但是,美国借着「Uterus3号」踏上月世界的第一步,后来美国与苏联,就互相坚持彼此在月球表面的领土权。这段期间,解放台湾之后,中国的发展引人注目,就连西欧大陆各国,都受到中国的影响,美国各国的黑势力抬头,随之而来的是按照过去的方式作的联合国机构渐渐失去力量。

作为自由世界指导者的美国,焦虑一年比一年严重。「Uterus3号」

的成功,使他们稍微领先苏联的科学技术群,但仍不断努力,希望在行星火箭方面,也能遥遥领先苏联。美国的友邦只有两个,在欧洲是英国,在亚洲是本。

但是,英国不同于本,本总是追随美国科学的后尘,而英国自已也拥有氢弹,骄傲于自己的高度科学水准。科学家们用比美国更大的规模,试图补救他们在月球火箭上的落后,他们请来德国天才珍格尔博士,着手尝试制作利用光波火箭的光速太空船。

跳过行星空间后随即就挑战起恒星空间,他们的愿望,是要让英国的荣光再度闪亮。他们在南非共和国的深山里面,建立秘密工厂。因为在动的非洲各国中,只有在这里白人的势力仍然不可动摇,并且可以大量利用黑人的劳动力,而南非亦是大英联邦的其中一员。结果,短期的不合也平息了,两国的关系恢复,并且友谊比以前更加紧密,也因为南非共和国对有人种的歧视,而与四周各国恶,因此两国之间关系保密,所以才选择这个地区。

一九七七年,第一艘光速太空船「荣光号」,载着一千名探险队员与最新的核子武器,悄悄地从喜望峰顶升空,出发前往宇宙空间。

隔年,一九七八年,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是否足以称为世界大战呢?因为战斗一天就结束了。美国秘密完成的超级氢弹a炸弹,从人造卫星与月球秘密基地,同时丢向共产国家,也就是苏联、中国、中南美、阿拉伯等所有的地区,歼灭突击战法获得漂亮的成功。

苏联利用自动报复装置,进行核子武器攻击。另外中国的加入也令人出乎意料之外,进行了超强大的超氢弹报复攻击,但是,被美国抢走先机,是他们败北的致命伤,最后红世界完全丧失战斗力而投降。共产国家十五亿人口,除了苏联的俄罗斯人之外,全部都是有人种,一天之中,就杀掉了其中的五亿。而且,残存投降的十亿人,也活不长久,无法生养子孙。因为a炸弹爆炸的区域,会产生强烈的放能,居民罹患原子病而死,褐人种、黄人种注定要灭亡。

这是自由世界的全面胜利。「这次的大屠杀是被允许的,因为是为了人类的自由与幸福。」美国总统强辩。本抗议说这是轻视有人种的生命,他们说「这只是为了白人的自由与幸福吧?」但是,末受理会。

但是,不畏惧神的美国所做的这些事情,因为苏联放出的细菌弹,遭到恶魔式的复仇。投下后第五天,芝加哥开始发生使全世界陷入恐慌的w热,那就是这颗魔弹的病毒引起的。

这一颗细菌弹污染了空气,传染率非常之高。即使仅是靠近燃烧尸体处,也会受到传染。人会持续发四十二度高烧三天而死,是一种少见的恶疾,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预防或治疗。

这场病造成北美大陆的慌,很快地大家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人的死亡率,几乎到达百分之九十九,可是,黑人却有很多人都可以免疫的这项事实。即使是黑人,混血者比较弱,纯种黑人的抵抗力比较强。有一种说法是说,苏联从一开始,就看出在美国境内的发展,特意培养出针对皮肤素较弱者的细菌;还有一种说法,是说由于a炸弹的放能,使细菌产生突变。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才对,总之这是一种不杀有人种,只杀白人的怪病。白人患者的家属憎恨黑人,就连白人医生,都拒绝黑人患者。黑白对立变得更加烈,私刑频传,杜会越来越动不安。

这种w热也渗透到西欧的白人世界。在亚洲地区,放能正在灭绝残存的有人种,而在免于被炸的欧洲,病毒却在灭绝他们全体市民。

在美国,黑人的占有率相对于全体人口而言,已经节节上升。到了一九八三年,黑人(颜较淡的混血黑人的比例较低)武装起义,美国陷人内战。但是,西欧各国已经没有馀力去救援美国境内的白人了。因为他们自己国家,也正受困于w热,瓦解了整个国家的功能。

英国也不例外,八成国民病倒,连伊丽莎白女王也在各嫡出王子们与全体国民的哀戚之中崩逝。失去了风评不佳的丈夫,变成未亡人的王妹玛格丽特继任即位,但是,政府趁这个机会,当机立断,大英决定到南半球友邦避难。

于是,美国成了黑人的天下,当临时政府在哈林区(纽约黑人街)诞生的报导震惊全世界的时候,英国完成疏散到南非、澳洲、纽西兰的工作,好不容易才得以保全住行将灭绝的白人文明。特别是南非的太空船工厂,成为高水准科学技术的仓库,对人类的将来而言,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亚洲地区唯一没有遭遇a炸弹的区域,就是本列岛。他们也遭到w热病毒入侵,却因为他们是有人种,人口大约只丧失了五成左右。但是,国力的减退,是没有例外的。据说三十亿的地球人口,现在也只剩下一亿……特别是纯种的白人,恐怕还不到五百万吧!

光波太空船大概就是这个时期回到地球的。一九八七年,出发到现在第十年。他们发现了在人马座a星的第三等星下,自然环境比较类似地球的第四行星。

上面的原住民是有翼四足人(ptero-quadrupes),与这个地球外文明做过「第一次的接触」之后,进入战状态,打败丁他们,并且将这颗星球作为「新地球」,宣告是英国领地,想要献给女王(第三章1),并期望在全世界发出英国的「荣光」,可是,当他们一行人回到地球看到的,却是已经完全不一样的地球了。

文明结束了?地球变成人类的坟场了?不!我们有「新地球」。被放能污染的大地与空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的w热的威胁,与其无望地坐着等死,还不如迁移到新行星,开拓人类的新命运……太空船的船长达林顿如此力劝。

积极的玛格丽特女王赞成这个提议,不顾部分的反对声,自己领头宣誓迁移的决心。

一九八八年二月吉,改称为「诺亚方舟」的光波太空船,女王以及获选的青年们一千多人,坐上诺亚方舟,再度从喜望峰起飞。现在邑司世界的数百个行星领土中,仅有一千个家族共一万人的大贵族与比大贵族多十倍的十万人小贵族,一起统治着数量有他们的十万倍,也就是超过百亿的平民,而相当于正式白人国民数量数千倍的黑奴与比黑奴多数百万倍的鸦俘,也都在其统治下。但是,在这个金字塔中占有最上位的一千个大贵族家族,几乎全部都是当时「方舟号」里,那一千位青年的后裔。

「追随勇敢的女王」这句话,变成了留下来的白人们的信号,现在已经不问国籍了,白人以南非的工厂为中心,全体大团结,做好了大规模迁移计划。他们建造了一百艘光波太空船,想要一次移送十万人。以光速前往人马座的a星圈,往返一趟要九年,送完五百万人,可能需要数百年……

戒严令下,政府施行法律,赋予人可以将南非全体黑人强制收容,当作奴隶员工的权限。借由强制他们工作,可以夜以继地进行造船工程。为了避免w热入侵,完全断绝与北半球的通与通信。美国的黑人与本人,都不知道这项计划……就算知道,他们也没办法做什么吧!

第三年,就在w热终于入侵南半球的报导传出的同一天,载运以盎格鲁撒克逊支派为中心的十万菁英的一百艘船队出发了。

可是悲哀的是,九年后船队回来的时候,却连一位同胞都找不到。南非、澳洲、纽西兰,到处都只看到那些奴隶员工,那些黑人愤恨的心与燃烧的眼睛,从北半球入侵的病毒,杀死过半的白人人口时,受到迫,愤恨难平的黑人,找到这个好机会反抗,一举杀害所有剩下的白人。

了解了他们不在时发生的惨事之后,太空船船员们既失望又愤慨。为了那些等待他们回来,却无望地被杀害的同胞,为了哀悼他们,他们宣战了,他们用杀人光线烧死了黑人们。剩下的黑人,还不到二十万人。于是,白人种的迁移,仅有第一次的十万人便就此结束。一百艘的太空船却把二十万的黑人,进太空船里面载回去。要他们去做奴隶,以因应在人类的新故乡,新地球的开发中,无限劳动力的需求。

这是西元二千年的事情。马克将军再度占领地球,率领军队大举来袭之後,到现在已经过了六十几年。这段期间,在遥远的四光年半的远方,一九九三年建国以来,「大英宇宙帝国」的前身「新地球女王国」的建设,正一步步地进行着。有翼四足人们完全被征服,遭到俘虏而被家畜化。在活泼积极的女王统治下,并得到良相辅佐,以首都璀互星球为中心,领土完整,随着人口的增加,新地球国民,称霸新宇宙世界的人类,燃起了明亮的希望。身为二十世纪人,在欧洲文化中长大的白人,第一次了解到这么令人惊讶的未来,也难怪克莱儿在梦中会喃喃呓语了。

第二十四章长椅子的上面与下面

1垂听祈祷

克莱儿坐在长椅子上,翻阅着「梦书」。

但是,麟一郎在哪里?正在做些什么呢?————其实,那时候他就在克莱儿附近,两人的身体隔着一张皮,碰触着彼此。

时间稍往回调一点。

麟一郎觉到四肢有一股强烈的痛楚,它从昏中醒来,它以一种跟先前完全不同的姿势,全身趴着,手脚往四个方向伸出,两手手腕、两脚脚踝,都装着类似皮革制的环,身体平平地挂着。

头部有一个像橡胶似的袋子,与脸密合着因为被紧密地盖着,所以,眼睛与耳朵都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但是,好像是在一个细长箱子状的东西里面,用四个角落支撑着四肢的前端吊着。不过,挂在背部的这个重量,是什么呢?腹部下方没有东西支撑,所以,背部倒弯成弓形,全部的重量都在手腕、脚踝上,就好像人体吊。头部从鼻子下端到耳朵处,用某种像枷锁似的东西固定住,头上似乎轻轻放着一个小小的东西,那是什么呢?而且,身体一直热烘烘的,全身的血一直在翻腾。好像针刺到心脏似的觉,我疯了吗?

突然,背部的重担移动了,好像身体移动似的…

是生物?不,是人类!

刹那间,它明白状况了。刚才德莉丝命令青年说「把它放进长椅子里」那句话,麟一郎从这个线索推测。

这就是使用活人类身体支撑起来的长椅子!

不是人类,而该说是用鸦俘的身体,它的推测是正确的。麟一郎的身体,拉开放在克莱儿正坐着的那张躺椅的内部,它完全承受着她的体重。

股的动作,只隔着表皮与内里(不需要弹簧的强力弹体)传达到它的身体上。一整个人的体重,全部放在上面。体重的重心,是从它的部到股附近,从这里来看,坐的人的方向似乎与它完全相反。

那么我的头顶上,是那个人的脚…

这也猜对了。躺椅上的脚垫,承接她的脚底并撑住看起来像黑半球的东西,是把表皮挖一个,然后从里面伸出的与它身体呈直角的头部。

但是,到底是谁呢?

它是没办法知道的。

不过,把整个头部包起来的橡胶状蒙面帽,虽然把眼睛跟耳朵完全包起来了,但是,鼻孔的部分,似乎有个通风用的小孔。从这个与外界唯一的通路,可以闻到上面那个人每次有动作时,传进来的隐约香气……这香气…

是克莱儿啊!

今天早上的香水浴,把她身体染上了一种独特的气味,在她去做畜籍登录的签名站在它身边的时候,给他的嗅觉留下强烈的印象。

已经不用怀疑了,在自己背部上方的是克莱儿。她打算使用躺椅,但是,六十公斤的体重,却必须由它的体吊来承受。

克莱儿,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就好家在回答它似地,碰巧克莱儿这时候伸长了脚,两只脚刚好用力踩着它的头。

麟一郎立刻觉到全身皮肤表面强烈的搔,它难以忍受,不全身扭动,想摆觉。它的动作使表皮内里的弹加倍,也让上面克莱儿的身体受到了吧?这是什么装置呢?自己被固定不能动弹,每当外面一头部,就会产生强烈的搔,不管它愿意与否,都会全身抖动,也会让坐在上面的人,全身摇动。

手腕、脚踝好像快扭断了似的。

啊!好痛!克莱儿!请你救我!

被口束器关上的嘴巴,是无法开口的,它不在心里面念着克莱儿。在登录式、洗礼之後,竟然毫不犹豫地呼喊已经背叛他的情人的名字,那是因为它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面对她时的男尊严了。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因为德莉丝告诉它,难过的时候,就向克莱儿祈祷,这句话对它的潜意识起了暗示作用吧!

这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体突然整个变轻了。并不是觉得有东西直接支撑住它的腹部,可是,先前一直浮在空中的身体,似乎被某种东西撑住了。因此,即使用全身去支撑克莱儿的体重,也变得很轻松。也就是说,吊变成了垫背了。祈祷获得垂听了!

真是不可思议,一想到原因,就又受到难以忍耐的沉重,但是,只要心中一念克莱儿啊!就会立刻变轻松。正如德莉丝所教的,向克莱儿祈祷奏效了,这是不曾错的事实。克莱儿!克莱儿!

现在它的意识中,全都是克莱儿。它的体厌恶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可是,痛苦的时候倚靠神,它对克莱儿的情,已经不是情人了,反而更接近对救主或对神的那种情

克莱儿是否知道黑半球的真实身份呢?她用两只脚的前端夹着它的头玩着,每次一,它就会全身搔,不断扭动,跟先前一样,可是,因为下面有东西撑住,所以轻松多了。

与沉重负荷的痛苦比起来,搔好得多了,还伴随着一种快。它揣测着椅子的结构,只要不停止祈祷,就只有搔觉,似乎还可以忍受。是自己想太多吗?总觉得先前的全身火热,似乎稍微降温了一点了。

祈祷获得垂听了…

女神克莱儿的尊像,不知不觉间,在它的心里觉醒。合唱的鸦俘大集团仰望着的,那飘浮在空中,朦胧的白衣美女神…

它已经无法思考其他事情了,它专心地向克莱儿祈祷。

正在作梦的克莱儿,每次当双脚无意识地踢着它的头的时候,全身的肌就会起反应,它一边取悦着她,一边拼命地向她不断祈祷……

本的灭亡与「蛮」的诞生

在长椅子上,克莱儿拜访了人类的第二故乡新地球。有翼四足人的古都三角塔真是壮丽啊!它们的王变成天马,成为玛格丽特女王的骑乘,女王骑乘的模样,英姿风发,威风凛凛(第三章2)。

但是,这时候梦的场景,又再度回到令人怀念的地球……

白人正醉心于经营新地球的时候,地球发生了什么事呢?白人的故乡之星,现在委托给有人种。除了野蛮无知的澳洲蛮族之外,只有北美的黑人与本人,在白人这正主儿不在时,得以将「地球」托给他们的民族。可是,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前者正处于复兴期,后者处于衰退期。

美国境内的黑人们,在这个地球前史的末期,第一次遇到他们最好的子。

广大的领土、丰富的资源、高度的技术……他们享受着白人美好的遗产。当然,他们的能力要让继承的文明发展得更进步,是还有点不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进步到可以维持二十世纪末的科学水准的地步了。

相反地,本处于很危殆的状态。w热使他们失去一半的人口,这种打击非常沉重,不过,更加致命的是受到放能的毒害。不只是人类第一次的核子弹爆炸地点(广岛、长崎、幅龙丸),初期氢弹实验的死亡之灰,因为气象条件的关系而落下最多死亡之雨的地方就是本列岛,这也是身为米食民族的悲剧。

虽然不断发出警告,说米食民族摄取到的放能比例,是小麦、食民族的数倍,但是,他们却无法放弃米食。结果出生率很奇妙地反而提高。六成的新生儿,不是白痴就是低能儿,很多还有畸形。

这是一个受到放能谊咒的国家与民族。但是,就算想逃离这个国家也没用,因为亚洲大陆已经遭到a炸弹炸成焦土,变成放能灰的沙漠,别说人类活不下去,连草木昆虫都无法生存。

大气的污染,在北半球已经到达致死状态。即使对w热病毒有免疫的黑素,也无法战胜大气污染。美国黑人放弃北美大陆,囤积物资,果决地进行移居南美大陆的计划。南半球的大气恐怕有一天也会陷人危险,本的解决之道,就是迁居到别的行星,可是,他们没有实现的勇气与能力。

即使专事模仿白人文明的本人,也没有那种能力。他们想出避免紧而来的死亡的最好的策略,也只有想到移居南半球,但是,他们的船舶不足。

黑人政府向他们招手说,他们已经完成移居南美的工作,输送船已经不需要了,可以借给他们,问他们要不要移居南美呢?于是,全本都动起来了。为了争夺搭船资格,丑陋的争战使国民更加四分五裂,国政更加紊……但是,输送船队一到,国内的各种决定都无效了。黑人的输送司令官自己决定要接受被输送者的资格。他们只集合了二十几岁、三十几岁,健康年轻的男女,再从里面挑选。但是,不少良家妇女为了被选上,频频对黑人送秋波。而据说打赢了就可以上船,于是青年们互相疯狂地决斗,给船员提供了很好的娱乐。全本都被黑人玩着,陷入地狱图像似的状况。

但是,经过波折终于被选上,被送到南美之後,等待他们的不是巴西移民,而是奴隶的待遇。因为黑人政府把他们当作低级劳工,除了在工作契约书上签名的人之外,都不准登陆。怀着以前祖先被当作奴隶,在异乡遭到严酷对待的记忆,美国黑人在他们得意的时期,也一样强制其他种族奴隶劳动,可以看出这是一种补偿心理。

就像以前犹太人在埃及一样,现在本人在南美变成奴隶了。在受难的时候,支持他们的心的,是担负着像摩西那种角的首长,天皇一族的励。

但是,被留在本本土的人,他们的命运如何呢?一次就失去了国家组织中所有的中坚份子,国政因而停滞,不,是瓦解。失去警察的力量,犯罪增,变成弱强食的世界,眼看着物资缺乏、国土荒废。被孩子抛弃、被父母抛弃的老弱国民,甚至无法取得每天所需的粮食,有人饥饿致死、有人为了吃而杀人、有人因为绝望而自杀或发疯,还有疾病的蔓延。死神横行,在难以相信的短期间内,正常国民完全从这个国土消失了。

本」灭亡了。

然后,在文明的残骸中,被抛弃的白痴或畸形者,这一大群人面对死神,却持续显示出异常的抵抗力,他们甚至无法维持最低水准的文化,也不知道要穿衣服,他们退化到只有食的动物生活,呼着死亡的大气。就算他们生命力再强,他们的死亡,不,北半球全部生物的灭亡,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以马克将军为司令官的新地球宇宙舰队,就在那时候出现。时间是2067年。

与六十几年前不同,这一次回来的目的,是要恢复「故乡之星」。要消灭放能,也要把w热病毒变成无害的,这对他们当时的科学能力而言,是很容易的。

在本国,已经被他们完全奴隶化、被鄙视为半人类的黑奴,竟以地球主人的姿态,要黄种人帮他们劳动、建立国家,令人捧腹大笑的模样,使他们再度燃起那种他们祖先受到的愤恨。

这不是战争,而是狩猎奴隶。在一瞬间就击灭了南半球的黑人国家,为了惩罚他们的僭越,为了把他们放到本来的奴隶地位,于是,逮捕了全部的国民。

构成黑人国家奴隶阶级的黄种人们在他们之中,有一族是自古以来的首长,受到大家的尊敬。当然,他们也全部遭到逮捕,放进收容所。

这段期间,地球的净化工程正一步步进行着。将大地与大气中的放能与w热病毒全部扫除,地球再度变成真正主人的乐园,东海的天空中,富士山再度沐浴在旭的光辉中。

令人惊讶的是,本列岛还有生存者。他们的容貌与姿态,令人怀疑是猩猩或猿人,相当多的人是过着野蛮的居生活。而且,是只有动物本能的白痴小头儿、回归先祖的极端畸形……这也叫做人类吗?

这些人全部逮捕收容送往新地球,但是,负责运送的叁谋卢森上校(在「畜人论」中有名的卢森的祖先)不认为他们是人类,而主张把他们当作动物(兽畜)来对待,因为如果发生死亡意外的时候,他的责任就比较轻。

就常识上而言,很明显地是因为放能而导致基因退化与文明毁坏,但是,随军牧师却鼓吹说,是神的惩罚使他们兽畜化,上校将这种说法做更进一步延伸,认为他们本来就是类人猿,他们本来是模仿白人文化,可是一旦离白人文化,就暴出本了。这是为了政策上的方便,配合上畸形的极端,采用了这种歪理,他们被当作动物,放进廷动物园,让王家的人们观赏玩乐,或在饲育所中,被当作育种学研究的对象,最后就成为后代各式各样鸦俘变种的原型。

对畸形者,这样处理就可以了。但是,这么一来,同一个种族,在南美捕获的健全者,就发生了如何处理对待的问题。如果采用上校的说法,他们的本质也是类人猿,所以,就不需要承认他们的人权。

因此,对他们来讲不幸的是,这时候,马克将军还是重视政策上的方便。为了让恢复后的地球,成为白人的天下,这样的政策比较方便是无庸赘言的。司令部控着类人猿说,对他们来讲,黄种人只不过是黑人奴隶的奴隶,他们不想承认这种劣等种族有相对等的人格,这也是接受这种理论的理由之一吧!(第四章2)。

就在这个时候,从南美收容所的黄种人代表中,提出「我们想回到自己本国的岛屿,拥戴自古以来的首长一族,建立独立的国家」,令司令部捧腹大笑。奴隶的奴隶,像家畜似的劣等人在讲什么啊!

「太有趣了,如果让他们这么做的话……」其中也有人抱持这种意见∶

「反正必须当作奴隶资源让她们繁殖,那么就让她们一部份住在这座岛上,当作自然动物园如何?太平洋上的猿岛。饲育环境越好,动物的繁殖率就会提高,既然它们想要有个相当于人类的国家,就让她们这样幻想好了…」

「好,就这么做吧!」马克将军决定。

「从收容所中选出三分之一,让它们回到本国岛。首长天皇一族也留下献给女王陛下的数量之后,其他的都让它们回岛上。然后,由它们自己治理……对了,要是它们说它们是与我们地位平等的独立国,那也麻烦,就把它们当作保护国吧!然后,从外面管理它们,不要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于是,新国家「蛮」诞生了。新国名很明显是为了讨好新地球人,也就是英语国家,而采用Japan的发音。不过,采取反政府立场的一个报社,配合这个发音,采用「蛮」两个字,结果变成通行的符号,这使当时的国民读着这个国名,深深地厌恶起自己。他们于当保护国,期望有朝一可以独立,恢复「本」的国号。但是,那一天终于还是没来,现在这里被当作「土著畜人饲育地区」,由畜人省土著畜人局管理。

克莱儿从头到尾梦着这段历史。她竟然将这种畜生种族的其中一人,当作情人,这真是令她觉得像是一场恶梦,甚至很想把脚垫踢翻吧!

3从畜驯致椅子

可是,麟一郎现在进入的这张椅子,克莱儿坐的这张躺椅,到底是什么呢?

为了让大家容易了解今后发生的事情,稍加说明一下吧!这是邑司贵族用在让从畜读心能化的特殊机器设备。

邑司贵族会使用读心家具,已经(第二章2)说明过了,这是活体家具的一种,借由生理学的处置,可以将特定人的思考,以脑波的方式接收。自我意识的主体消灭了,所以,不会有所谓自己的行动。与畜体循环装置的线路连接,在室内待机,设定成条件反,只配合主人的命令脑波行动。是家具,但是没有个体与移动

习惯使用这种便利家具的贵族们,在使用无制约移动从畜的时候,也就难怪他们会希望不用说一句话,只要在心里想,就可以下达命令。对具备读心能力的从畜(读心从畜)的需求,就这么产生了。

但是,从畜具有个体,所以,与活体家具化时不同,也需要独立的行动能力。必须一方面拥有自我意识,另一方面还可以只对主人的命令脑波产生反应。

就如后章会提到的,有一种使用造尾剂制造限时读心畜的方法,不过之后会痴呆化。贵族们希望避免这种后遗症,又可以附加永久读心能力。

对邑司的高度科学来讲,这也是很困难的要求,不过,脑波技术的发达,终于发明了可以让这种要求变成可能的从畜读心功能赋予机。这种东西就称为「驯致(长)椅子」,原理就在于脑波调节。

首先,为了启动基本的脑波收讯,从畜的身体必须拥有与主人的身体共通的部分。就像读心家具曾往循环畜中混入主人的一样,读心从畜要将驯致作业中主人的变化成血。这里省略详细的理论,与血是成分极为类似的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一方面停止鸦俘的肾脏功能,一方面利用可桑基宁使毒变成无害的,血的血浆会渐渐变质,血的成分接近里面加上红血球、白血球、血小板等血球成分的东西(超过某个比例,就会排出老旧废物,只是,一般的人含有一些老旧废物也没关系)。在这个阶段,将主人的里加上血球成分的东西,与身上全部的血替换,借由人工心脏循环,让主人的-——血,充从畜的血管。借由这种方式,在循环中脑波收讯就变成有可能的(从林格到亚米诺德斯特朗,他们的目标,都是想让输血用的人工血,更像天然的血。但是,现在改变方针,看看成分不同的血,是否也能有循环的能力,基于这种想法,新开发出来的就是这种————血)。不过,有的体质会对主人的产生特异反应,所以,在读心化作业前,要先注少量的来检查。

洗礼后(第二十三章1),麟一郎接受的反应注就是这个。

为了让血置换状态在驯致中持续,就必须把候补畜的身体绑住,就像以后会提到的,必须刺体,所以,才会往椅子里面,像吊似地吊起来。这么做之后,在椅子底部,装主人的人工心脏,与从畜的心脏连接,进行置换。

麟一郎觉到心脏好像被针刺到似的,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德莉丝将圣洗礼时用剩下的,放进人工心脏里面。它的身体会热热的,那是因为——-血开始在血管中循环,在还没习惯之前的异物反应。

当知道在洗礼与坚信礼中是使用都那么震惊了,麟一郎如果知道维持它生命的红血球,竟是随着克莱儿的循环全身的这个事实、这个真相,它会有多惊讶呢?

它被放进椅子里面,视觉与听觉也与外界隔绝。这有两个理由,因为本上来讲,它不能有其他的视听觉刺,后面会提到的脑波博送,它必须看到跟主人一样的东西,听到跟主人一样的声音。在它能够受到这种脑波传送以前,为了让它尽可能集中意念,就必须排除所有的杂念,以此为前提,就必须与杂念来源的外界刺完全隔绝。

但是,只是隔绝外界的刺,还是无法集中意念的。于是,脑波与刺工具的相关装置,就要在这时候上场了。

原理上来讲,用什么东西做刺都可以,不过,用驯致椅子的话,是以主人的体重当做负荷来用。从畜本身的体重也在长期悬吊之间,变成体痛苦的来源,当主人坐在上面的时候,那种负担更是难以忍受,折磨着从畜。而且,主人自己不需要对驯致做任何努力,只要坐下来就好了。即使忘了也没关系,就好比自动卷腕手表,只要戴上就会卷上那样。也就是说,主人的存在木身,就变成强力的刺,对于使用者来讲,这是比其他要求特别动作的刺工具还要方便的。

要解除这种刺的主要意念就麟一郎而言,目前给它的是「对克莱儿的祈祷」

通常会变成各从畜的名字,或是专业领域相关的用语。为什么呢?因为在主人周围的从畜不只一只,从畜被要求更具有可以只受到与自己有关的脑波能力。

这种中心意念的脑波型,就变成解除刺的条件,支撑畜体腹部的空气弹簧,借由脑波型启动,配合意念的强度而动作。如果有杂念,弹簧就不曾动,必须用四肢去承受全部的重担,但是,如果成功地集中意念,畜体就会被撑住,重担就会变轻松。真是可怕的强制思考。当它知道,它必须放弃其他的想法,集中神在意念中心,才能够得救时,谁还会冒着痛苦的危险,继续思考其他的事情呢!

于是,排除杂念,集中意念的从畜身体,渐渐习惯于血管中动的主人度提高,就像收音机的指针与特定周波数吻合的时候一样。它们就可以接收到吻合中心意念的脑波型发出来的短波,也就是所谓的脑波收讯现象。

这种短波会从主人身体附近发出来。

超小型的自动发送台就装设在服饰品之中。德莉丝送给克莱儿的针,就是这种发送台。包含其中的密仪器,看到与人类眼睛一样的光,听到与人类耳朵一样的声音,并且转变成短波,同时捕捉身边的脑波,做成混合波(这是二十世纪后半的发明,将两个以上的电磁波合成一束来使用的方法)发送出去。

从畜的脑髓接收到这种混合波,会看到发送台看到的东西,听到发送台听到的声音,因为发送台与主人的耳朵眼睛,几乎处于相同的位置,所以,虽然从畜与自己周围的外界隔绝了,还是可以看到听到主人周围外界的事物…麟一郎的眼睛与耳朵,就快要有这种经验了吧!

经由隔绝视听觉刺,成功达到神统一的目的,然后外界再度给予刺,会暂时扰神统一。可是,这么一来,会立刻无法收讯,回到变于统一的状态,体条件的要求也很强,所以也会习惯这种新状态(视听觉刺的收讯),得以集中意念。在这种状态持续之间,中心意念也就是收讯装置的基础,会渐渐从表面意识沉入深层意识。

然而,刺从畜的视觉神经与听觉神经,使之活跃,并不是混合波成分的全部。一起被收讯的主人脑波,对从畜的脑髓会有眼睛看不到的影响。

在从畜本身的自由思考(自由思考的时候,脑波的变动很活泼,不容易受外来的影响)被停止的状况下,听看着与主人一样的外界,接受主人的脑波,只要持续三百个小时以上,就会引起脑彼同调的现象。也就是说,从视听神经活跃而来的脑波型符合,会引发神经刺整体的符合。行动的是主人的脑波,模仿变调的当然就是从畜的脑波了。

把上面提到的讲得更容易理解一点,就是读心能化的候补畜,在血置换状态中,被强制要对中心意念集中神,与主人相同的见闻两者互相重叠的时候,就不需要特别去意识到中心意念,会在与主人相同的意念下,会从属地、模仿地,去思考与主人一样的事情。

然后,一旦从畜达到这个阶段,即使没有在血置换状态中,也能维持相同的能力,所以,就可以拿掉人工心脏,也就是可以从椅子里面放出来,让它自由行动也没关系了。

但是,为了活用从畜的自由行动,并不需要任何事情都要它跟主人有相同的思考内容。只要在主人身边,当主人做出命令式的思考时,它能够毫无错误地做出反应,就已经充分达到从畜的用途了。

这里要与所谓的命令波驯致同时进行。要选择坐在椅子上的主人脑波中的命令波,并增加幅度,这就必须与别种的刺工具连接。最好不要让它觉得命令是痛苦的,所以,采用在全身皮肤表层搔觉作为刺。因为在没有想做什么的时候,也会发出微弱的命令波,与有很强的望时的差异,只有强弱的不同。

所以,例如用脚尖黑半球,也就是从畜的头部,将这种任意的动作当作是命令,增加命令波的幅度,这么一来,就可以给予相同的刺,实际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不需要辛苦下令了。

这么一来,将命令波与全身刺结合,慢慢驯服,最后就算不用刺用具,面对主人的命令波时,也会总觉得有种搔觉了。做完这种训练的候补畜,能够受并分辨主人脑波中的命令波,然后,借由脑波同调去了解思考内容,附加读心能力也就完成了。

不过,不用说也知道,主人这里的0Q(命令波指数)有100以上,那么从畜那边就要求要有0Q(知能指数)150以上,跟读心家具一样。0Q不足的话,就无法启动搔装置,0Q不足的话,就无法充分进行脑波的同调。

以上,是利用脑波调节原理的应用,所做的读心能力附加机的功能大概。附震动装置的长椅子能不输给普通的长椅子,所以,主人只要把认为可用的候补畜,也就是0Q150以上的从畜放在里面,接下来只要每天使用这张长椅子,即使忘了,经过三百小时,也就是约二个礼拜之后,就可以得到一个已经完美地读心能化的从畜。放出来的时刻,令人充期待,期待的心情,就跟打开陶器的

窑一样吧|

麟一郎现在就是被放在这种椅子里面,要把它做成读心从畜吗?不是的。麟一郎的0Q是147,所以,严格来讲,它没有资格以候补畜的身份,进入驯致椅子。

但是LC(慕主系数)非常地高,德莉丝看上这一点,才把它放进驯致椅子,才想到要用「向克莱儿祈祷」当作中心意念。要产生脑波同调(即使0Q150以上的从畜也一样)至少要两个星期,这段期间,必须补给新的人工心脏的——-血(这可以经由物质复制机来制作,主人不需要麻烦)。

要把麟放在那里一整天,毕竟是不行的。不过,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这种目的。她的目的只是要利用椅子拥有的思念强制功能,强化它对克莱儿的信仰。在坚信礼前,没有这样用驯致椅子的例子,因为0Q的关系,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麟没资格使用驯致椅子,所以,宝琳想都没想过要把麟放进驯致椅子,德莉丝的点子,就是钻这个漏。如果告诉克莱儿,那么宝琳也会知道,小心提防的德莉丝甚至没把计划告诉要坐在驯致椅子上的克莱儿。

事实上,就算克莱儿再怎么邑司人化,一旦知道麟一郎被悬空吊在里面的话,恐怕就不会去使用这张长椅子了吧!总有一天,她也会达到那种可以毫不在乎地让从畜吊着,即使知道里面吊着从畜、甚至吊到她忘记了,还是若无其事地使用着椅子的那种心境吧!不过,现在她还没办法。她完全不知情,不,就因为不知情,才能够全身躺在这张体吊上休息。

她就这样在空中列车的客房中,过了三个小时。在驯致椅子的表皮上面,是美女一边在梦里学完了人类与鸦俘的兴亡历史,一边沉睡约三个小时,而在表皮下面,却是鸦俘支撑着她的身体,把主人摇得很舒适,专心致意地向她祈祷约三个小时……。

表情 2024-08-17 22:59:33

第二十五章「高天原」诸景

1飞行岛着陆

在相当于龙腮的地方,设置了逆麟展望室,看完未来史梦书册觉得无聊,正提早做下车准备的克莱儿,与德莱帕青年眺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下方,一山接着一山。当时正飞过世界的屋脊帕米尔高原。

「那是地球第三高峰,喀喇昆仑山脉的K2。标高八千六百一十……几公尺呢?」

青年指着空中列车右手边前方,有如雄伟的白石灰墙似的大山脉中,高高耸立的三角山峰。

「我们目的地的飞行岛,就停泊在那座山的旁边。」

据他的说明,在昆仑山脉北方附近,以前是沙漠地带的这座塔里木盆地,现在已经变成了地球都督府艾登的所在地,是文明的中心地。而飞行岛是古代地球时光探险家,外号安娜·泰勒斯(地球的安娜)的前地球都督欧西尔曼公爵的领地,每一个行星,只获准建造一座飞行岛,「塔卡拉马汉」飞行岛,位置固定于盆地南端霍坦市的郊外上空。克莱儿闲着,她学过的沙漠名字是塔古拉马坎。

面对这个问题,他回答,飞行岛的名字Takalamakhan是来自行星名字Takhanmahaal,所以,塔卡拉马澳才是正确的,还加上一句,土著鸦俘们似乎念成Takharnanhala(高天原)。

「龙卷号」开始旋转。

「已经到了,不过还没看到……」

青年说着谜样的话。

「正与管制塔联络中,一进人岛的重力圈……你看!」

「啊!」

从昨天开始,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已经不太会到惊讶的克莱儿,面对这个时刻刹那间的转变,又令她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在约从一万公尺的高度往下俯瞰地面的视野中,突如其来地出现了新世界。中央复盖着积雪的山顶,有一个比K2峰还高的圆椎状高峰,呈圆周状包围着高峰的,是拥有七个山峰的山脉,四周的平野,将外侧变成完全的圆周,围绕着的湖水……这一个难以想像会是人工的大规模自然景观,随即在眼下浮现。

这就是飞行岛「塔卡拉马汉」。

请想像一个直径一百公里的大圆盘,它的面积有琵琶湖的十二倍,足以与关东平原匹敌。厚度最薄的部分是一公里,中央鼓起,最高的部位厚达五公里。从周围部分往上看,是高度四干公尺的高山,但是,岛的底部却远离地表,位于海拔五千公尺以上的高度,所以,岛的山顶就变成了远远高过K2的一万公尺的高峰。

土壤与岩盘形成的地壳部份,厚达数百公尺,不过,下面还有一百公尺厚的引力盘层,更下面在飞行岛的底面,有厚二百公尺的浮力盘之层,全都是特殊合金。就像在金属制的圆盆里面装上上壤,做一个盒子庭院似的雅趣般。浮力盘阻隔了地球的重力,是利用斥力让岛浮起或推进的基盘部,而为了让岛上各种东西安定,就需要引力盘。

浮力盘的结构,用二十世纪的科学用语,是很难说明的。但是,必须说的是,岛的中心部位(中央山的岩盘内)的震动电极结晶体传送出来的高速四次元微震动,在阻绝地球重力上,扮演着重要的角。整座岛,包括岛上的所有东西,都被赋予微妙的震动。因为这种震动,飞行岛化成人类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而除了来到岛的上空,进入闭锁空间的重力圈中外,自己身上没有被赋予岛的固有震动,也就是说,从岛的外面或岛的下面(地面上)是看不见这座岛的。道理就像电风扇的扇片转动的时候,对面看起来是透明一样。四次元震动,可以用视觉上离了三次元世界来表达。

克莱儿他们的「龙卷号」进入这个重力圈的同时,接收了震动,才可以看到岛。说是震动,但是,因为整个岛都一起震动,就跟地球的自公转运动,无法在地面上受到一样,五官也觉不到任何震动。

空中列车盘旋下降,位于中央山峰中腹的冰瀑、冰湖,位于与外轮山脉之间环状盆地的密林、碧潭、桃园、外轮的七峰之中,有三峰都被各自削成一大城门的豪斧凿痕迹,外侧一望无际的环状平原上,有广阔的田野、有管理完善的山林,或是繁华的都市,到处都有湖泊,包围周边部分最外侧的是,宽一公里、留人环状湖的七筋川,使森林的树、草原上建筑物的彩、尖塔的样式、花坛的配置,在每个域都有不同的七种景观。极地的冰河、沙漠的绿洲,到底哪些是人工、哪些是天然的呢?不,一定全部都是人工做出来的……

「到了!下去吧!」

两个人一起,走向龙的上颚与下颚之间的出入口,宝琳也在侍医的陪同下走来,迪米尔博士好像有点不安的样子。

其实,他有事情隐瞒着宝琳。

我尽量在少夫人面前放松心情了,但是,如果被她发现了……

这么一想,他就害怕起来了。

四个人鱼贯从龙的嘴巴下去。「龙卷号」的船舱现在空无一人了。只有克莱儿的私人房间里面,在她刚才坐着的那张躺椅里面,麟一郎正集中神向克莱儿祈祷……。

克莱儿本没空管麟一郎了,她充期待地走下扶梯!

啊!整片天空都是小提琴!

德文有一句成语是说「整片天空都挂着小提琴」。那是指非常高兴,甚至高兴到呈恍憾状态的说法。而刚才她一走下来的那一刹那,从天上传来的音乐,突然使她抬起头来,看到了与成语一样的光景。肩膀上长着小翅膀,头上顶着光环,赤的孩童样貌的天使们,拿着小小的小提琴,一起演奏着的曲子。那简直就跟小时候,在教会中悉的天国样貌一模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听,都觉得很不错。克莱儿,这叫做畜童,是这里有名的东西,安娜最得意的乐队。鸦俘也会有这麽可的脸呢!」

宝琳抬起头解说着。

————-这是鸦俘?

为什么天使的图中,都用赤的幼童来表现呢?克莱儿现在才明白。因为是鸦俘,所以才是赤的。因为被缩小了,所以看起来像幼儿。因为被去势了,所以才会觉得别不明。但是,为什么要缩小呢?为什么是鸦俘却有光环呢?克莱儿这就不懂了。

事实上,都是为了让畜童可以在空中飞的关系。在这座飞行岛的人工重力圈内,重十五公斤以内的物体,都可以轻易地装上飞扬装置。那就是翅膀跟光环。

翅膀的正式名称叫做双小翼(alulae),没有上扬飞起的力量,但是可以消除重力盘作用的震动。这么一来,身体就会变轻,光靠光环螺旋桨的牵引力,就可以飘起来。这个光环外表看起来,就跟白人用的光伞(第二十二章2)类似,但是,却是完全不同作用的东西,名称也不同,这种光环称为轮状翼(annulet)。要使用这种装置,鸦俘的体重就必须减少到跟幼儿一样,要在十五公斤以下。于是,用缩小机做出pangel,也就是飞扬畜。

四周是一整片柔软的草原,令人有一股冲动,想立刻躺下去,用双手抚摸着叶片。并没类似飞机场的建筑物,只有那座中央山在前方远处魏然耸立,发出白的光辉。中央山的前面,有一座削开山岳形成的城,高有一千五百公尺吧?与从上空眺望的时候不同,峭壁有一种过来似的。而且,这不是单纯的大自然的壮观,还暗示着庞大的人力加工,表现出布勒哲尔(1530-1569,法兰德斯画家)所画的「巴别塔」(亦作巴比伦塔)那幅图展现的气势。

潜藏在这整座飞行岛的基盘之下,建造出这些山峦的人工,才真值得惊讶。

但是,这里与自然同化之后,只是刚开了山这样一点点的机械力量,就看起来像人为的。展示出的规模之大,本可以把金字塔或巨大水坝视为儿戏了。

突然,注意到了走出来接的白人头上的光伞,才发现虽然才刚下车,可是,自己这边这四个白人的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各自都闪烁着光伞。仰望的视线中,再度看到天使们,不,是畜童队的演奏,渐渐进入佳境。器乐队后方上空有合唱队,在唱着赞美歌。在合唱队后面的天空里面,有奇妙的细云文字,可以读出WELCOME()的字样,是自己疯了吗?

「我想见欧西尔曼公爵。昨天联络过了,我是侯爵嗣女宝琳琼深。」宝琳正式报上贵族的称号。

「殿下在斯梅拉别庄「游仙窟」里面等待各位,我来带路。」

负责接待的男子,用谨慎的口气,表现对琼深侯爵家的敬意。

「斯梅拉?就是中央的大雪山?」

「是的。」

「对了,她昨天提过,说要一起去打猎,要去抓雪上畜。好久没抓雪上畜了,去打猎也不错。」

宝琳自言自语似地说着,回头看着克莱儿与威廉说∶

「我们一起去吧!」

麟一郎如果也看到听到相同的景象与声音的话,它应该就会知道了吧!梵语里面,斯梅拉surneru,就是须弥山(苏芦)。是位于世界中央的高山,有七金山围绕着,四周有海洋。飞行岛的构造以及中央山斯梅拉这个名字,都经由时光旅行者,传到古代印度,结果就产生了这个具有特的世界论。另外,在畜人文化史上,将高天原或天照大神的名字接在一起的斯梅拉之语,是从至高者之居处的邑司中,变成首长的接头词,套用皇这个字而来(「皇」这个字,是由「白」与「王」两个字形成的,并不是无意义的)。另外,古代支那人,想像位于昆仑山上的西王母的「瑶池」,其实也实际存在于这个飞行岛上,这件事情到后面的章节再说明吧!

2轻畜车

「要搭什么通工具呢?地下动路?如果要搭轻车辆的话,是要黄金虫或是轻畜车……」

雷诺————负责接待者在遭到询问之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宝琳一听就

回答∶

「搭轻畜车吧!虽然会耗掉比较多时间,不过,可以观赏途中的景……」

「遵命。」

没多久,一行人面前,来了五辆奇妙的通工具,或者说是五只奇怪的动物,这就是也可以称之为轻畜车的鸦俘!

要向读者解释的话,利用命名由来的scooter,会是较快的方式吧!

将scooter的车轮做成小型的,前轮也放在座位下方。脚踏板或车身的下缘,一直到快擦到地面的位置。前端除了方向盘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需要,但是,停着车的时候,方向盘的支轴缩起来,方向盘变成左右的支脚,作为安定车体之用,前面部位完全消失。搭乘者坐在鞍座上,一按下启动钮,支轴就会伸长,方向盘升起,一停车,就会同时缩起来,变成脚…请想像这种结构的车子。行走时,类似普通的摩托车,停车的时候,前面没有挡住搭乘者视线的东西,也非常稳定,可以直接拿来当椅子使用。

那么现在,请把那种新型的scooter的车体,想像换成身体缩起来蹲着的原鸦俘身体。跪坐在台板上,上半身往前倒,手一直到手肘都紧贴着板子,台子很低,正好隐藏在畜体的下方,所以看起来就好像是跪坐在地上一样。鸦俘的背部变成座位,像人面狮身像一样,双手从手肘开始,一起往前伸,手腕与手背当作踏板,承接住骑乘者的双脚,右脚变成油门,左脚变成煞车。然后,十手指就变成引擎火柴盒大的强力原子动力机关,装置在后轮的车轴里面利用电,傅送各种指示的活按钮。所以,会配合骑乘者的命令驾驶,同时,如果有必要的话,也可以自动纵。也就是说,这种轻畜车的鸦俘,是用自己的体当作车体,自己也兼任司机。

必须确定维持注视前方的姿势,才能驾驶,而且,还必须变成如下的装置。

在伸缩方向盘的支轴中,装上一对鱼眼镜片,车子停着的时候,它沉到台板的下面,发动的时候,则会上升到与座位上方边缘相同的高度,不过,鸦俘的脸跟这对鱼眼镜片,是用镜身连接的。手肘与膝盖弯曲、用背部当做座位的鸦俘头部,位于骑乘者的两脚之间。它的脸会将镜身前端,扩展到跟脸一样大小,收放于装有接眼镜片的面罩中。镜身的另一端,每次升降,都会受到面罩的强制行动,所以脸也会一下子往前看,一下子往下看。

以上的说明,是女子用车的状况,男子用的就比较复杂一点了。应该说是男子不是像女子那样,一定都穿着长。穿裙子的时候,很难采取跨坐的姿势,所以,镜身与座位一样高度,坐着时两脚之间要往前放很不方便。这时候,在男子用的车子上面,镜身就使用三棱镜,曲折成凹状,不曾碰到裙摆,却可以拥有与女子用车一样的视线。读者联想一下以前的脚踏车,女子用车的pipe构造,不像男生用的中间有一个横杆,而是做成V字形的那种车子吧!别虽然相反,不过状况是相同的。

鱼眼镜片会固定在方向盘的支轴上,可以升降。如此一来,鸦俘在行进中,就可以看到广阔的前方。但是,它完全不能东张西望,车子停着的时候,视线范围就不存在了,所以,只有在骑乘者需要的时候,才让它们看必须看的东西,除此之外,它们就等于在瞎眼的状态下了。也就是说,鸦俘的视力,就跟汽车尾灯的亮灯或熄灯一样,与前进、停止的结构连接动作。而且,骑乘者一发动方向盘,鸦俘就被强制要看方向盘所指的方向。让轻畜车自动纵的时候,骑乘者可以先放松方向盘,鸦俘被面罩固定的头部,左右转动的时候,就会让镜身朝相反方向动,转动方向盘到某个角度,就可以自主地转换方向。

这就是轻畜车。轻便相当于以前的脚踏车,想纵的时候就纵,厌倦了就给车子自己去动,以前任何一种通工具都没这么轻松。而且,就像水中的河童一样,还有自力随行能。轻畜车就趴在「自动椅子」(第十一章4)里面介绍过的自动椅子类似,共通点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拿掉复盖物的自动椅子。不过,在自力随行这一点上,就比自动椅子还像个家畜。搭乘脚踏车前往,想走路的时候,可以忘记车子的存在到处去走,车子会默默地跟着。而且,每周一次的畜体充填必须喂食(引擎是原子动力机器,所以是半永久的)…虽然确实是机器,可是,还是拥有家畜的质,是活体摩托车。最适合到田园散步,别庄等地方总会配备这种摩托车。在这座飞行岛上,虽说地方很大,不过,也是面积有限的岛,轻畜车具有可以背下全岛地理状况的IQ。为了让骑乘者只要说得出目的地,其他的就可以给车子自动纵,所以,装置有很多利用价值高的设备或是受到高价值的饲育。

五台轻畜车上面,都做了各自不同的彩畜肌烙彩(第十八章4)。来到克莱儿面前的是绿的,当然是女子专用的。她自己无法区别男用或女用。她模仿宝琳的样子,想坐到椅子上,她的股,放到蹲着的鸦俘背部。方向盘升上来,垂低在两膝之间的头部,也渐渐抬起来了。

戴着面具!啊!长鼻子……吗?很像照相机的望远镜头的筒子,胖胖的……

不过却呈水平…

克莱儿被两腿之间升上来的镜身,引开注意力,这时候,她耳中传来宝琳的声音,

「迪米尔医师,你呢?」

「可以的话,我想个别行动。我想去这里的矮人仓库。」

「做研究?真热心。好啊!当这座岛到达鸦盆诸岛,我们要降落到富士山饲育所的时候,可别忘了陪我喔!」

「是的。那么……我失陪了。」

宝琳还不知道他的失败,博士正努力地要想出弥补的办法,对他来讲,现在可以单独行动,真是求之不得的幸运。

就在空中飞舞的畜童们演奏音乐与合唱的送中,负责带路的雷诺骑车走在最前面,紧跟着是宝琳、克莱儿、威廉,他们的轻畜车都出发了。每个人头上,都有光伞亦步亦趋地跟着。金、栗、亚麻的头发,优美地飘飞在后方,一行人不哼着曲子,觉就像一趟愉快的脚踏车之旅。走过草坪、过了大吊桥、钻过一直线穿越正面城门山腹的隧道。

道路两旁展开来的一切人为自然风景的美学、桥梁及隧道的工学,给人与二十世纪完全不同的印象,引着人想在这个时候说句话。但是,叙述与鸦俘无关的事物,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实在非笔者本意,所以,途中的说明一概省略,就任凭读者去想像了。

平地行走十五分钟,山地登高十五分钟,一行人抵达大雪山斯梅拉的山脚下。四台轻畜车,一辆辆滑进挖开被雪覆盖的山腹形成的大窟里面,抵达了游仙窟。

轻畜车分别进入个人的房间。

不用说,好几只畜童正等待着,往克莱儿这里飞过来。

「请更衣。」

这么一说,大家就俐落迅速地开始工作了。这里似乎是更衣室。

畜童不只是乐队,还代替黑奴随从,照顾生活大小事。

站在大镜子前面,任凭它们把衣服掉,克莱儿想着,常生活中,使用这些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人奴隶,真是方便。

挥动珍的时候的内,在出发前一起跟着内衣全部换掉(第十二章1)了,不过,在这里又要再次全部换掉。这段期间,畜童们分头帮她的身体、甚至连大腿内侧都涂上。更衣完毕,她用口哨叫来便器摸了脚。然後,突然看到镜子里面的轻畜车,为刚才骑坐过的座位的形状到疑惑,很明显的,比刚才出发前看到的时候还要鼓涨,变成凹成一个股形状的椅子,为什么呢?

我来为读者举例说明吧!这是利用使用于制造垫的海绵状皮肤癌所制成的速成鞍。每一辆轻畜车,在要开始服务时,从车库(畜舍)拿出来之前,会在背部涂上癌促进物质原。骑乘者的部体热,会使这种体开始作用,产生皮肤癌,并且配合股的形状,紧密地从外侧整个把股包围住,在肌组织里面,会产生海绵状的细胞空隙,海绵化会配合部的下力,强化连接着股背面部位的弹,完全消除车子在行进中产生的震动。克莱儿自己没发现到,其实,在她坐下五分钟之后,畜体的变化现象就完成了,所以来这里的路途,一直都很舒适。然后,在放回车库之前,这个鞍——-因为是配合克莱儿部做成的,不能吻合别的女,留下来也没用所以要被切除。每次供人乘骑,就必须让背部的鼓起来,然后又被削掉,这是轻畜车的宿命。

继续打点行头,虽然没有头巾,不过,克莱儿被穿上华丽的条纹防风上衣与膝盖下面缩紧的宽马,看起来好像滑雪服。看到别在掉的上衣口的针,她重新把针别在防风上衣上面的时候,想起早上的对话,联想,大约是在心上掠过的程度,思及旧情人。

麟现在怎么样了呢?

并不是她的思念灵犀相通,不过,就在那个时候,因为它拼命地祈祷,在远方「龙卷号」客房的长椅子里面,麟一郎的视听觉开始显示奇妙的复调。装在克莱儿针里面的超小型自动播放台,传送出来的混合脑波,借由集中祈祷意念,明显地提高了度,被他的脑神经接收。被直接阻隔外界刺的眼与耳,看到了克莱儿所见,听到了克莱儿所闻(第二十四章3)。虽然还没达到完全的脑波同调,但是,只要是与视听觉有关,今后麟一郎即使被吊在长椅子里面,都会拥有与克莱儿一样的经验。

被带到隔壁房间,雷诺在那里等着。那似乎是一间接待室,虽然家具俭朴,但是,从窗户可以看到斯梅拉山顶,是一间令人觉到颇有神韵与野趣的房间。

接下来,其他两个人也穿着类似的服装来到。

那里有奇妙的椅子。是由原鸦俘的畜体与质金属管组合而成。两膝着地,股翘起,上半身往前倒的畜体双手,用力往后面扭转,双手手腕与双脚脚踝,在上半部的拱形处连接住左右两直的管子,用手铐固定在四个地方。两手腕锁铐部可以上下移动,以变换背部的高度。也就是说,视坐椅子的人的高度,可以变换座位高矮的椅子(这是与复式,也就是复合生体家具不同,这种称为单式椅子)。脖子往下折,不过多少有点往前突出的头部,为了避免与膝盖内侧接触时会到不愉快,整个罩上质橡胶面罩。

现在,克莱儿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她从窗户往外看,有个人影正从上面顺着非常陡的斜坡,直线滑降下来。脚边的雪飞散着,十分俐落快的滑雪动作。

「啊!那不就是安娜·泰勒斯吗?」

宝琳甚至忘了用正式的称号来称呼,喊着,雷诺毕恭毕敬地点头说∶

「是的,那是欧西尔曼殿下。」

窗框往上下左右扩大,安娜的身影在视野的正中央,渐渐变大起来。对方似乎也发现到他们了。

「呀呵!」

伸直了弯曲的,高举双手,用清澈的声音喊着。手上似乎握着当作滑雪秆的半弓。

「克莱儿,我介绍一位很很美丽的女给你。」

宝琳说着,威廉也附和着说∶

「被称为邑司第一美女喔。」

那位美女越来越靠近。

————这座广大飞行岛的女主人,前地球都督,女探险家的第一人,前红Y字杜总裁,也是全世界第一美女,欧西尔曼公爵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呢?

抱着犹如菜鸟女记者,正在等待记者招待会中即将来到的大人物似的心情,克莱儿想着刚才听到的好几个头衔,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了起来。

3天照大神

视野大开,人声入耳。应该不是作梦,因为意识还继续清醒着。

难道脑袋有问题,产生幻觉了吗?

在麟一郎脑子的某个角落里,这么想着。童形天使们纵横错飞行的光景,除了幻觉,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了。

听到克莱儿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人。只看到坐在奇妙椅子上的宝琳、威廉与一位站着的不知名男子。椅子是双手往上扭转蹲着的人体,麟一郎想起昨天在飞碟艇内,被宝琳当作椅子看待的事情。这里也有同伴!它心里涌现出鸦俘的同类意识。

坐着的两个人,穿着滑雪服,不过,整个打扮很奇怪……对了!类似本古代的男人服饰。麟一郎有个教国文的老师父亲,所以在它年纪轻轻的时候,就通晓和汉的古典文学,留学的时候也不忘祖国,很看古事记、本书纪的注释书。所以,对于古代服装的图,也非常悉。在膝下往上绑的穿法,就跟植轮土偶一模一样。这么一想,仔细看去,在袖口绑紧,勒紧部的上衣穿着,也很配那件子。衣服布料上有颜与条纹,觉是滑雪服装,所以看起来才像防风服……

窗外,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自远方而来。像是滑过雪斜坡下来的滑雪选手,走近一看,那人竟像猎人似地拿着弓箭。它从刚才的观察联想,想起天照大神为了接暴的弟神,穿起男装那画面的图。「本书纪」神代记中,着名的优美文章,在记忆中清晰地复苏起来。

走近过来,那模样越看越觉得跟文章上形容的一样。黑发盘在左右两侧,做成发髻。穿着与宝琳、威廉一样,部宽松,膝盖下方束紧的子。原来如此,觉是把裙子绑起来变成子。发带与项炼也都是用大宝石,闪闪发光,不过,这不就是五百个御统之球吗?背部背着一个有很多短箭的钗(箭袋),左臂有皮革制的纳(弓箭用具),手上拿着半弓,着短刀,穿着滑雪板,脚踏坚庭(大地)。而且,她虽然穿着男人服装,却让人直觉认为她是女,这一点也符合这篇文章上提及的穿着男装的女神……

这时候,宝琳大声地说∶

「咦?那不是天照大神(arnaterasu)吗?」

接下来,是男人镇静的回答

「是的,是大灵贵(oohirume)。」

以Anna为表记,不过Anna的发音本来是阿娜,所以,也难怪会把安娜。泰勒斯,听成是天照大神了。可是,为什么会把「欧希尔曼」听成是「大灵贵」呢?那是因为在书纪中,把天照大袖的本名,写成「号大灵贵」的关系。就像后面会提到的,安娜·欧希尔曼成为前史地球世界的征服者时,古代鸦俘族称她为安娜·欧希尔曼贵女,可是,后来安娜·泰勒斯的外号,在邑司国内一般化,鸦俘族也将他们的宇宙统治者女神(有点讹传)尊称为天照大神,过去的称呼也就式微了。然后,在口传的过程中,就渐渐误传为「大灵贵(oohirume)」,最后就被书记的编纂者误解,以为本来是尔兰姓的O·Hillman是安娜·泰勒斯的个人名字。

从文化史的由来来看,也难怪麟一郎会听错,又碰巧正确辨识出天照大神。

但是,它自已只觉得这是愚蠢与虚妄。

这是幻觉!是梦!

安娜以一种有如从窗户外飞进来似的气势,一口气滑下来,快到终点的时候,表现了急转弯的妙招,迅速往视线范围内的左边离去。在那一瞬间,她脚下的那个体人体?

不是普通的滑雪板,但是,那是什么呢?还来不及思索,克莱儿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转向连衣服都没换,就冲进这间房间的安娜身上。

「等很久了吗?我要带你们去捕黑兽,所以先去探路,花了些时间……」

朗明亮的说话声比人影更早到。按着出现的安娜·泰勒斯…

「闪闪动人」这样的形容词,常常被滥用,不过在现实中,很少遇到一张脸可以给人光辉闪亮的印象的。但是,现在克莱儿的眼前,这位闻名美女的脸庞-——看起来不像画过妆,所以,那是天生丽质的皮肤吧?确实是值得这样的形容。桃的皮肤,觉像是从内侧发出光来似的。不是像宝琳这种纯粹的金发,而是带着茶,又长又卷,一直到肩膀的丰沛头发。体格不是的,不是丰的,而是紧致结实的。身高跟克莱儿差不多,可是五官深刻,长眉下有一双圆圆的绿眼睛、有如立体几何学标本线条般的希腊鼻、一字形的红。要一一形容很困难,搭配绝妙,各个部位之间取得美好的平衡,形成只要看一眼就无法忘记的妖美貌。那不是一张年轻的脸,虽然脸上没有一点点皱纹,可是,人生的许多经历,在某些地方残存着痕迹,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却猜不出她几岁。如果光从皮肤的状态来看,那是一张三十岁的清澈脸庞。不,那是一张因皮肤的光泽,而会让人忘却要去思考年龄的年长女人的脸。戒指上一颗有条纹的大珍珠闪闪发光。

她只是把刚才脚下踩着的东西与弓箭用具(弓、箭袋、护臂)放下而已,服装没有改变,可是,从防水外套的后领,有一块黑头巾垂在背部,仔细一看,那是黑发的假发与附有眼鼻的面具。绑在左右两边的发髻,似乎把整个耳朵包复住了。克莱儿不知道这是剥掉鸦俘的头皮、脸皮,做出来的畜人皮(第十五章1)蒙面帽,不过,她明白刚才在滑降中,看到的黑头发,就是因为戴了这顶新型头巾的关系,她好不容易才渐渐习惯了面具文化发达的邑司。

整个房间飘着一股很好闻的气味,也是邑司人照惯例擦在身上的独特个人香水吧!

安娜与宝琳的母亲德兰勋爵是好朋友,从小就认识琼深家的小姐们,她怀念无比地跟宝琳拥抱、亲吻。

「你好啊!宝琳。你妈妈还好吧?」

「托您的幅,她很好。而且,今天又有事情要来麻烦您了……」

「没关系啦!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有段时间没下来到富士山了,今天难得下来,很期待可以见到猿田彦……」

「麻烦您了。对了,我来介绍这两位。」

擦着金指甲的手,温暖地握着克莱儿的手,绿的眼睛泛着微笑,两人视线对望着。她给人温暖和平的气氛,就好像那股慈跟肌肤的光辉同时从体内侧溢出来,把四周的人包围起来似的。简直就让人无法想像,这是跟刚才从山上拿着弓箭滑下来时,威风凛凛地散发出强劲气魄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安娜。泰勒斯能够分别使用和御魂、荒御魂,要达到这么圆的境界,是必须有极高的天赋与长久的体验,产生出极高的智慧,在这种智慧支持下才能达到的,那是克莱儿这种程度的人生经验很难了解的境界。不管怎么说,克莱儿在她身上,受到的不只是社技巧的产物,而是温柔的。虽然面对的是一个从体土来看,就像三十岁的年轻女,然而,却在她身上觉到有如以前被祖母抱在膝上时,那种令人怀念的觉。

威廉在安娜身上,似乎也受到相同的亲密与温柔,加上他本那种不像个男人的野男儿个(第十三章2),使得他将第一次见面的寒暄随意带过,立刻向她询问著作的进展状况。

《回忆录》的第二卷已经开始写了吗?什么时候出版呢?」

所谓的《回忆录》是指前年出版了第一集,跃居非小说类畅销书的《我们姐妹变成神话》。

「还在写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书……」

安娜笑着回答。

「须佐之男结果会怎样?」

「那么等不及吗?」

「对啊!像小孩子似的兴奋……」

「那我等一下跟你说一些吧!就等我们要爬上狩猎场那时候吧!」

安娜轻松地答应,并招来在旁边等候的雷诺,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对客

人们说

「来吧!我带各位到狩猎场,不过,在去之前,我们先喝一杯灵吧!」

在长椅子里面,麟一郎从头到尾看着。场景的转移,总是从一个固定的视点开始,它觉这幕幻觉,很像是放置在克莱儿前附近的摄影机拍出来的电视画面。场景的转换,不是像梦那般突兀,也没有电影那种转换技巧,是单纯而合理的。只是,内容让它有点跟不上……。

女人的脚下,是趴着的形人体,用以代替滑雪板。从那女人头上的发或形状来看,令人想像着女扮男装的古代本女,可是,这个女人却又轻而易举地,把脸皮连头皮一起了下来。而且,下来之後,出现的不是黑发的本人,而是美丽炫目的白人女的脸!

……果然是幻觉,我一定是做恶梦了。

它对自己这么说着,麟一郎靠着如此的坚信,拼命想保持理

而且,要是被过度引开注意力的话,就会疏于向克莱儿祈祷,体的痛苦就会立刻来袭。对麟一郎而言,除了克莱儿之外,其他的事情它都尽量不愿意去想。所以,看到形人体,想着「那也是鸦俘吗?」,看到头或脸的一层皮剥了下来,它也想「结果那只是变形的防风外套的帽子吧!」努力说服自己,或是当它惊讶于白人女炫丽的美貌时,它继续想着那篇「号为大灵贵」的文章,联想着「此子光华明彩、照遍六合之内」,它只能有这种程度的反想,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加以分析。而且,场景时时刻刻在改变,类似我们不曾停在电影的一个画面上,而会不停地追逐着每个画面,接收不同的印象,那是一种被动式的体验。

但是,只要它没有发疯而且,被注了生本能原之后,它是不可能会发疯的,在渐渐累积这类见闻之後,一定就会让麟一郎了解真相的。为什么呢?因为它具有本神话的知识,即使不去想太多,应该能够对这些事物得到某种程度的理解与认识。例如,安娜。泰勒斯所说的「猿田彦」或是威廉问安娜的话里面提到的「须佐之男」等等,对克莱儿来讲,还是无意义的话语,但是,这些话却强烈地刺着它的脑髓……

仔细想想,也许坚信是幻觉或梦,对它反而是比较幸福的。它对于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家畜化命运,及在未来世界中似乎有袭击了整个本民族的事情等,从它在飞碟里面,听了宝琳的鸦俘议论(第四章)之後,它就隐约知道了,但是,它不当地抑了这种觉。而且,在它民族自尊心的深处,对于诞生万世一系的皇统、美丽传承的诸神,有着一股。它是个在留学的时候,还不忘携带《记纪

》(编注∶记载本古代传承神话的《古事记》与《本书纪》的合称)与《方

叶集》的男人。了解本神话的真相,这种事情很可能会把支撑着它的人格、最后的民族尊严毁坏殆尽。例如,刚才它一看到安娜,就联想到「光华明彩」这几个字,甚至它很想借用这几个字来形容这份美貌。事实上,古代本人也跟它一样,深受它所看到的同一位白人女的美貌引,尊她为「之女神」,使用这几个字来赞叹她的光辉,所以,本不能说是借用,这几个字本来就是献给安娜的。要是它知道,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形容词,如果麟一郎知道这个真相的话,它的联想将会更痛苦吧!

但是,不管真相有多痛苦,总有一天,麟一郎还是会抵达真相之地吧!它的知识与智慧,是无法忍受自我欺骗、是无法永远让自已把真实的见闻当作幻觉的。而且,更进一步去想,它今后必须以克莱儿饲养的鸦俘这个身份活下去,为了它真正的幸福,尽早喝干这一杯真相的苦杯,是有必要的。在开悟了白人崇拜的信仰之后,最好还能够认识「天照大神其实是白人女安娜。泰勒斯」这项史实。将来麟一郎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鸦俘,当它可以安身立命于当个白人的家畜鸦俘时,它一定会说,就因为具备这项史实的知识,更让他不曾忘记对天照大神的崇拜与敬,并谢能了解真相。

第二十六章游仙窟

1雪上畜

在游仙窟的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四贵族人和御魂被包围着。畜童们在空中飞行,同时提供灵的酒杯。有为贵妇人伺候的有翅膀的的小孩儿在旁边,没有太多像维纳斯和丘比特那样洛可可式的悉形象。如果时间允许,还想款待她水晶湖里的「冰殿」的冰上畜,一边小口的喝着温暖的绿体,一边和御魂的主人安娜·泰勒斯说道:

「如今拜访,如果按照您现在要求。预定是在今返回西西里岛,从这个岛前进往东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富士山,这样预计是不要紧,但是,在您提及在那之间时,雪猎场的向导,本就应该在仓库直接选出你们自己喜的雪上畜的,由于时间的关系很可惜,所以很失礼,这边的是我刚获得的三台,雷诺,用眼睛申请……」

是在回避吗?一只一直弯着低下头的私人秘书服从着安娜下达的命令。

「是的,殿下」

墙壁开始打开,地板也开始震动,在地板上的三台,三个小鸦俘,每两个不同颜的滑雪板(雪上畜)上伸出双手双腿形成四个人的位置。金属项圈,与众不同的旭花样的额纹,背面有一大片的痣,不,是小火伤,好象是烧伤的痕迹(要是在长椅子里被吊着的麟一郎,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突然的联想到是灸的印记吧),刚才,在山脚下安娜的脚底下踩的就是这个!哦,原来这个是雪上畜,克莱儿点头默记着。

「三台都是从苏韦罗星入仓的noraru物哟!」安娜说。

「我也还没试用过,但是每个都好象是大学毕业的成绩。」

「科特维古小姐是第一次。最初学者的……」宝琳说。

「是那样啊。那么,这个也不错好,这位女士的是……」安娜说着,对克莱儿指示了踩上粉的滑雪板,戴了金的项圈的那个。

「这是最优异成绩毕业的金赏畜,大奖比赛也是。」

「谢谢。」克莱儿温柔的微笑回答。

虽然是滑雪,技术外行的克莱儿作为其持有主,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使用雪上畜,所以更不用说知道什么大学,首席什之类的,克莱儿什么事一点儿也不知道。

对了,听听咨询器,所谓的雪上畜,是什么?

一边取出器械她,望着来到自己脚下的奇怪的生物一边做。

宝琳和威廉是比较悉的,

「是熊专业(猎熊科)毕业的吗?」

「鍵点反(关键反应)值的指标呢?」

对着雷诺问着这些专业的问题,此外,使雪上畜仰起翻倒在地上,双手双脚分别打开在左右两边,实地检查在腹部一面被烧出来的文字和数字的印记。

「恩,不错,成绩优秀」威廉高兴的说道。

「很好的猎畜,我很喜」是宝琳的语调。

克莱儿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新的滑雪板,调查了材质和重量为好东西,将其当作是一个奖品一样,使用的过程中用称赞的语气说道:

「真是好东西!」

似乎在她眼里似乎本就没有鸦俘拥有人和作价值用的观念。只有学校成绩的标记才是成为持有主衡量其价值的情报所在,这样贯彻着使用物品的观念来看待这个东西。

「很高兴,大家和我一样,都很喜。」

安娜笑着说的样子,光的照使她的皮肤显的美丽无比。

「雷诺,先去到上升机的旗门(电梯的门)准备着送,这再稍后再说」

「是,我立刻去做」

「那么,再喝一杯如何?诸位。」安娜说道。

在这里先简单的介绍下克莱儿由咨询器里学习到的要点。

在她脚下的雪上畜(雪鸦俘)是畜人系动物的一种,因为不自种繁殖,所以被原鸦俘的仔畜后天地培养,也可以称之为原鸦俘的变种。被人类(白人)用于视做作为滑雪的工具,自动滑雪的雪上畜生(pki=yap+ski或pookie的简称)开始普及,雪上畜的产地在苏韦罗星,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是常年不化的积雪山岳地带,将其他星球上,十个月左右的原鸦俘进行皮肤处理和装入引擎虫,然后在这个星的山岳部分里放养。这不仅仅只是几百只的数量,而是同时放出数千只。

装着依次如下。

滑雪板的后半部,前后滑动的地方镶嵌上滑轮,首先脚掌的前一半用生物胶粘接。在膝盖和腿处装上滑梯。以那个姿势双手用力向前,和滑雪板粘着固定手掌,以两个手掌为支点,身体下身据滑梯能前后运动,在那个范围内脊背和股的部位也能上和下甚至可以垂直的运动,因为是是连接在一起的脚掌和手掌被粘,本的姿势不能改变,并且,滑雪是超聚四氟乙烯系合成树脂制,因为全部畜仔鸦俘的项圈是那样,包含生长物俭朴粒,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变得大型,所以不需要带替换。

也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原鸦俘,将滑雪作为身体的一部分的新品种的动物雪上畜出生以后。虽说是放养,畜的地方就已经决定。

山中各个地方有白塑像,被称之为「雪之女神」,不过有一处集中的地带(在原有的贵族也有雕刻本人塑像的情况,所有的雪上畜全部被集聚到那里),并且在那个一处这些女神像的排物作为畜,像的姿势是使用坐便器的身姿,就像是坐在椅子上,中间连接着管孔排到下面,提供畜。幼仔畜,就像人类的小宝宝贴上母亲的前一样,他们贴在这个女神像的脚下下,给予其提供畜成长。

于是,移动到眼前周围的女神像就只能尝试滑动,不过,因为学习掌握是爬爬通的时候,不久之后便会适合山中滑动前进的方式。滑梯上的两脚前后使之运动的话,就成为了在滑雪底面的鳞状节里产生波式运动,于蛇的腹使用鳞同样在雪中能前进的方式一样,所以攀登行为这是完全可行的。再在适合滑行时由于滑雪的人的滑雪杆的推进的替换也能磨合鳞动。开始滑行的仔畜质也逐渐变得很好,增加速度。改变运动神经的把两脚直立步行的替换为四腿的滑雪运动自然的便发达。不久,作为身体的一部分运动自由自在化做滑雪板,经过五年完全能形成强有力的动态规模,转弯比例尺,急转弯这样事变得完全可能。

除了饮食来自女神像的排,更可以于所有的野生动物如兔,鹿和松在雪上玩。这个是放养幼儿期。

六岁开始就要进入雪上畜养成所(雪上畜学校)。从各自的女神像处集体来往教学场所。训练者是雪上畜黑奴(第二章4「狩猎狗训练」的犬饲黑奴同一职级),训练分有初级、中级、和上级,各有三年的课程。教授的科目分为三类,为宗教、学科与术科,不用说宗教就是对白神的信仰,不过,对于雪上畜,对雪之女神的神崇拜的教义成立着。

「你们每天都着雪之女神的汁生活着,拥有那样雪白皮肤的女神不是石头而是真的生活着。并且,不久就会以鞋的方式来召见你们,是众神为了在雪上玩耍的时候穿的鞋,是制作培育你们雪上畜族的的神,你们,必须时刻增强自己对女神的信仰。因为这是绝对的名誉和地位的骄傲。致力于为了被作为神的鞋召见的天职,需要完成你们的学业。」

这样的教育形成它们的神。

学科,是不附有物质和神的仔畜长期间学会的滑雪动作的力学的分析,及至气象,雪质量,树种,

及至从前一起玩的兔子、熊和羚羊等的雪中动物的习的学习。后期,为白人作为雪上畜服务的时候,认识到雪崩的危险,追寻羚羊的足迹等技能,全部是多亏这个专业。考试的成绩为腹部处的烧笔被烧出的印记。

每天,最能锻炼是术科。关于雪上畜本来运动形态的技术的锻炼不用说。要滑雪的瞬间时速达到一百千米,使滑雪的选手的速度提高,雪上畜就是达到了初中水平。越来越练的旋转技巧。可是术科训练的重点核心,是在另外的被踏乘技术的学习里。这就被称之为鍵点反驯化的练习。背上面的一点或二点的热针刺(与热灸相似,偶然鍵点与灸点相符吧)和被教育跟一定的滑雪动作(前进或右转的变动)的条件反据初级的有八处地方,中级的有十六处,上级的有三十二处依次给予鍵点。而通过刺键点,从而能够作组合各种复杂的动作。到上级是义务课程,不过,在高中毕业时候的考试(复合、耐久、长途、跳跃的四种)的综合得分和专业成绩的优秀畜会被选拔,在苏韦罗星最高峰处的最高级训练所,俗名「雪上畜大学(雪上畜的高等专门学校)」被训练。在这里,有赛跑部和狩猎部两系,前者回转比赛科,跳跃科等,而后者区分为兔子专业(猎兔科),和熊专业(猎熊科)等,专攻各自的专业,传授着专业技术。雪质量学等自二十世纪的学者深得许多的知识,专业动物的生态学的研究也比较详细。术科的训练不用说,要求时速二百千米,跳跃一百五十米。被踏乘技术实习「被乘坐的学习」,每天各十二小时,机器人(黑奴对白人的乘坐东西即使因为训练也绝不能乘坐。在那里使用白人象的机器人)装踩到背上。通过移动脚,按照键点的刺给予的所有动作被练习,所以从第二年开始决定蒙眼训练,采用覆眼镜「百叶窗·玻璃酒杯」(用遮眼罩书的眼镜,人能调节透镜的透明度的东西)夺去其视力,通过键点刺动转的练习也必须反复。三年毕业,不过,每年在苏韦罗星举行的的雪上畜评价展「雪上畜的展览」,只有大学三年级才有出场资格,优胜畜会得奖。把结束了这个最高级训练的雪上畜称为norariyan·puki(noraru物),能使用这个的是贵族的特权,平民除了经过上级训练的程度的物品以外,以上的级别都不能使用。

以上,从雪上畜说到了其的生长和教育,不过,如果从人看,全部只作为滑雪体育运动的雪上畜,踩踏上去准备即可。puki·riding(雪上畜踏乘),利用通过训练它们学到手的键点反运动,通过踩踏其键点的部位,便可让乘客的随意跑转在雪上面。

这需要穿特殊的雪上畜长筒皮靴。是在底部使用被去势鞍鸦俘(被阉割鸦俘)的与皮脊同样黄的皮肤制作的黄皮革,有了黄皮肤的强着力的鞋(因为借用简单的脚指的作便能消去象滑雪鞋一样的安全装置),乘客便可稳当的站立其上不会分离摔倒。而鞋底尖端有键点针刺。用脚的大拇指推动的热针装置,雪上畜学校被教键点的刺,便是用这个鞋处的热针刺带来。乘客穿雪上畜鞋,鞋的位置(因为据乘客双腿踩放的位置。键点的位置集中从脊椎最下部椎的两侧。因为背两边键点隔着一杯的间隔,双腿只需踏到横打开)以坦率的姿势站立就行了,不给予刺,用口命令雪上畜按照自己的想法也能漂亮的行动吧。可是,不需要用口的命令去做。因为使其移动用鞋尖刺键点(脊背上,被鞋位置的部分三十二个键点被踩)的话,反地为命令顺应,如果有那个兴趣,始终,持续给予刺完全对自己的意志能使之从属。类似骑马,但要强于马,因为只需记住键点的位置,习惯了后便可悉踩刺的用法,将其作为完全的工具,任何想法都能化作为踩踏的乐趣。实际上,为踏乘技术「乘坐方法」自信有的人,使雪上畜挂上覆眼镜,然后再一起进行雪上畜的比赛也十分普遍,其中。

「自己的雪上畜的眼和耳朵都不需要。只要有键点就行了」因此,用针刺碎雪上畜的眼睛和鼓膜,只用鞋的命令使雪上畜反行动的名手级滑雪选手也大有人在。而相反的,为最大限度的利用关于雪上畜的行动能力和雪中动物的知识的用法,这就是比较多的雪上畜狩猎,因为与马不同有着强着力的鞋,所以不需要缰绳,与滑雪不同也没有拿滑雪杆的必要,拿的武器不管是什么都能自由使用,不过,通常雪上畜上会随身携带一个小弓。雪上畜也兼备猎犬的任务,追赶猎物的足迹,带乘客到短弓到达的距离为止,如果猎物逃跑可以尾随。

雪上畜,正因如此,是畜车类,并且同时,也属鞋类(正如以上记述「穿」

也混用「乘坐」都是如此)。

与控制有行动力的动物骑马的痛快,到纵横跑转雪上的滑雪快的速度,兼备这两者的是puki·riding。

顺便略述一下象同样一样的活的作为鞋的冰上畜puketo(pkate

=yap+skate)的情况。作为滑雪用处的是雪上畜,而使用滑冰的用处的是冰上畜。冰上畜的生产也是苏韦罗星,不过,是向冰面上放养四肢固定向下与粘合架柱与滑轮合并的畜人,集合在一个结冰了的湖面的放牧场,姿势稍微与水冲洗酒杯时水的相似的形态,是滑转的矮人族。在训练所里,使其二只为一队,让背练习到能承受一百五十千克为止的重量同时加上滑行的练习。迫以鞋的形式为重心和重量变化,不过,这样的长期训练使其习惯。其次,到现在,在四肢的前头电架柱子支持四轮滑冰。据需要,合起双手成为一个支点于合起了双腿之后的一个支点,成为主要的两个支撑点,使其有两极间制作电架桥与滑冰的金属零件同样的效果,然后进一步的将四肢的前头的架柱子合并为一个支撑点,以方便做旋转等动作。训练各种各样的技术。在毕业前,必须在机器人的鞋底进行实地演习。

各自的滑冰鞋底安装的这个就是冰上畜。也叫替换了金属滑冰鞋的万能的矮人,在山腹的水晶湖里,邑司的女主人和客人无论什么时候能使用冰上畜二十四小时游玩,有为背着鞋在湖畔的冰殿待命度过一生的冰上畜的群在,不过,克莱儿今天却由于时间关系,不能游玩。

对于有关一百五十千克米的承受重量,对于只承受一只脚迫重量的矮人来说训练也许会觉得没有什么用,不过,这个用于男女一对的冰上舞蹈,男人有抱

起女人并以一只脚滑倒转的情况)

2安娜·泰勒斯的慈畜主义

缩爬到宝琳脚下的紫以蹲伏姿势缩小胃部的雪上畜,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希望早点儿乘坐」,宝琳一边增加香烟的一边说,把酒杯递给天空中的畜童。

「我一直在兴奋地颤抖」另外的一个畜童从上面挨近,在空中倒立的那样以的姿势为这位女客人加上的香烟点火。只是互相双手合并时的手指火好象出来了,不过,是不是有什么样的装置呢?

「可以理解!」灵中毒似的美青年威廉一边喝掉第三杯一边说:

「十八年的时间,是等了又等的!」

「科特维古女士也是第一次踏乘!」安娜和克莱儿搭话着。

「是吧,她对充其量的常用品比较疼,仁慈地。」威廉稍稍看起来有趣地

「好象是慈畜主义者的表现。」

「以前的口头语都出来了。」脸部一点也不显示衰老的贵妇人,显出偶然象使人觉得年轻年龄一样的影苦笑。

「但是,那样口头语真让我怀念从前。你读了我的书知道的吧。没想到从你这年龄左右人的口里听那个言词……」

克莱儿一边小口喝着好喝的饮料,第二杯的灵的最后一口,一边注视了脚下的粉的雪上畜。

作为最高唯一的生活目标,被训练成被人踩踏到不附有物质和神的时候的今天,被乘踏的技术里学会的,这个动物。被在黄的皮肤的上烧出三十二个的键点和炫耀在雪上畜品评会最优等的名誉的金的项圈,拥有高智慧的脑髓积蓄的通深远的雪质量学。这些是它的多年的辛苦和努力的全部,成为对克莱儿们来说被奉献为不过单纯的雪上畜踏乘这样运动用的工具,不需要作为智慧动物,对那个纯粹的目的有疑问吗?是雪上畜哟,你希望是不是被我登上去?这样才会高兴吗?好,我就疼你。

弯下去身体,抚摸了雪上畜的黑的头发。被怜悯的情了,不过,对麟一郎的联想是对那个黑的头发怜悯不能说没起作用。

「克莱儿!」由低带尖的威廉充了责备的声音。

「欣赏畜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用手抚摩是很可笑的哦!」克莱儿惊慌的收回了手。

「嘿,威廉先生了,一定也明白慈畜主义这个言词已经变得不通用的事吧?

科特维古女士一定是对慈畜主义产生了误解。身为年轻的人可以理解,不过……」

这一次安娜对着克莱儿说:

「我说了的疼,是与抚不同。雪上畜是鞋吧?鞋能够被穿就是比什么都疼的表达方式了!」

「做了实在不礼貌的事……」脸红坦率地道歉了,不过还是太令克莱儿费解的东西。雪上畜,是这么的可的,但我却很想穿,为什么?

「我认为……」宝琳一边吐出烟一边张开了口:

「贵族女的慈畜主义的活动,其目的只为了使鸦俘的工作效率的提高,我从母亲那里听说并很好地这样理解着,只是,现在看着克莱儿女士的误解也是觉得她是一种错误的觉!」

看样子她好象并不打算庇护克莱儿,只是看着伤害了老贵妇人的心,顿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在慈畜这个字语里,应该受训练使鸦俘痛苦的快乐,那个可以说是慈吗?如果以人的情况来说,就是待受狂(SM)的游戏吧。在享受游戏时其实是慈畜的,慈悲和是真正的奇迹并不遥远!」

在这里先简单解释一下。

所谓待受狂,是邑司的贵族女比较喜情狩猎的游戏,创造培养出崇拜自己的平民男

完全的待受狂的竞争提高男的能力,也就像和一个男人决定胜负的一场游戏一样。有时候对男人以数的驯化调教的程度,使用暴力的手段,瞄准在命令男人或者男人犯规时,娴的尽情自由待。

邑司人认为这是白人的娱乐乐园,但是,平民男在任何时候都只能被作为猎物,也有将刚出生的白人平民男茎移植到鼻子上,是尽可能的变化为提供更好的服务为贵族女的平民男

「但是,如果是对动物的话……」威廉说道,并用鞋底踩着茶滑雪的东西的头。

「那样的话,因为是家畜,所以无论怎么待,都不是坏的表现,因为想被训练和待的是鸦俘,而对其进行待的是我们人类,那个可以说是慈畜心的表现吧?因为慈如果不是考虑对方的事的话……」

此时,安娜狠狠的一股坐在没有声响出现的鸦俘仰起了的脸上,悠悠地垂下了

是单能具便器吧,在对比标准型象上看,并不是那么厉害的畸形。

「是考虑对方的事哟!」安娜自信的语气说到:

「白神信仰教育的宗旨,其实不只是对鸦俘的教育,结果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首先第一考虑的也是鸦俘哟!至少,我说明了主神崇拜的那种相互的心情。我们人的生活把鸦俘作为必要,我们没有必要在乎它们的意志,因为它们的宿命注定着要工作服务于我们的命令,譬如,这样做……」安娜暗示那股下的便器,正在动的一口下安娜刚排出的粪便。

「每天好几次使用便器,大多一般的人会去想便器会是什么觉,即使有想过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服务处理被被我们赐给的东西是鸦俘存在的意义,这是常识,不会抱有任何的疑问。只是以没有鸦俘的我们的生活,这样的事实不成立,所以应该作为充分的理由,我们就能足了哟。……只是,拥有慈畜心比较深的人仅仅那样是不能足的。比如如何增加自己粪便的味道,或像待动物一样,使用时只是坐着并不排出来,总之使便器的心不安的悬挂着,尊贵的女士,你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去培养鸦俘和便器」

在她的股下的,不是天生的便器,而是被调教培养了化作便器的土著鸦俘,因此,体形也不是标准型。贵族用的类似这样的单能具有很多,但不知道那样可以后天被制造的土著鸦俘的事的克莱儿,内心里觉得十分令人惊讶。

「是的,有很多次!」宝琳不在乎的回答:

「身边使用的便器,多半都是用鞭子来待的哦!」

「那么,你知道刚开始调教时的神尝的仪式吗?第一次接触我们东西的鸦俘会讨厌的样子,每一口,我们赐予拉给便器的粪便,虽然是赐予的,但是本来的那样的东西的味道,一定是非常不好吃的哟。是如果试着考虑,被我们的身体收尽了营养的做为的残余渣滓。那样的东西,不可能好吃。但不用经过它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必须吃下,难道我不认为这个家伙可怜,是这样吗?」

在这里解释一下,所谓的神尝仪式,是指的成为饮食神赐予的东西而存在的,为达到誓约,分别品尝一口和粪便的仪式。调教结束后,作为新的便器舐的仪式才叫「新尝仪式」。

安娜这次朝向着克莱儿。克莱儿虽然取出了咨询器,但没有使用的机会,听着安娜的雄辩之舌,自己也渐渐的觉变的和御魂的持有主一样的心情了。

「是啊,我觉得!」克莱儿坦率地点了头。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是这么说的吧,这个可怜它是慈畜主义第一步哟!」

「那个『家畜人解放论』(第四章3「智慧家畜」参照)的著者也……」宝琳打算入口,不过,安娜很快地又继续道。

「克莱儿的话,说不定是相似的心态,不过,这本上是不对的,她,把鸦俘看作是他,我认为是将鸦俘人类化了,我对那样的愚蠢的事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因为若这样便不能使用便器了,不用想过那样的事情也不那样做。对于我们的常生活也就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看着鸦俘们幸福的样子,想要帮助它们,于是每天赐予它好吃的美味食物,款待它们,这样的心情,才是所谓的慈畜。」

「这便是红Y字思想通的地方。」这回是威廉说话了。

「将鸦俘当人类看的观念,但是,是南丁伯壹勋爵(第四章3)的原本思想,表面上却很危险的影响了克莱儿哦,我与红Y字也有着关系所以我豪不客气地说了,护动物和所谓防止家畜待,是慈畜主义运动过后之前一会,内容却是正相反的,前后一贯的为病畜治疗拉,从前用防止待的标语拉,对鸦俘的挥鞭数也被限制啦,珍使用止啦,说是为了鸦俘,便可改变自身的生活,想要享受鞭子乐趣的人,却不能饲养土著鸦俘,这能行吗?」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对主神崇拜的信仰教育,是在那个情况下使之反转,只有对东西的待才可以说是护的。我们这边的生活被变换替代。通过改变鸦俘的大脑的主观思想,对其洗脑,现在的红Y字的护动物也是那样的方式哟!」

「于是您就被当作红Y字运动的祖先被称赞着!」

「这个便器,虽然现在吃我美味的粪便结束了!」安娜无视威廉的发言说明继续了。

「它是我的,所以不会拒绝,因为伴随着谢,而我是赐予它食物的神哟。没有信仰的它,队其只是通过痛苦的在工作,有信仰的它,这样便成为快乐的事了。这样待便变换成了护。」

一边说着安娜一边返回了原来的椅子。完成结束了对主神的服务的便器,现在的身体,是在『蛮』国内作为够格的生活着的土著鸦俘出身。返回墙壁里。那样的便器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呢。

「以信仰使之对不好吃的东西产生错觉,这是不是使用者方面的狡智?」宝琳产生了疑问。

「不。对味觉上是没有谎言和错觉的,没有信仰会认为粪便的味道不好,而信仰也就随之便成了美味,现在的便器就是那个样子。从品尝了之后紧接着便发出了拒绝的态度,不过,渐渐的便会觉得好吃。那个是信仰的力量哟,即使是这个椅子也是一样!」

安娜让全部各自坐上的椅子鸦俘们来到跟前。

体上的迫虽然沉重,可是,神上因为被神体坐在上面所以骄傲的足,使它们觉到生存的意义。调查脑波的话,被坐下手臂的骨头快要折断了的时候,幸福的曲线也变得最高,体的痛苦神的幸福是成正比例的哟。如果明白那样的道理,这样的慈畜心也会能使自己快乐。喂?慈畜主义的运动,是用信仰的力量救了鸦俘哟。人们为此变得享受疯狂的待,而物品们的工作效率也随之提高了许多呢。」

「讨厌服务的鸦俘之类的,除了土著鸦俘以外完全便不需要考虑!」宝琳说道。

「现在对白神的信仰已经完全成为了所有鸦俘的宗教,无论哪个星的哪个饲养所,从仔畜时代便开始不断的崇拜白神像,绝不会失去信仰。没有信仰的鸦俘本不会看见。」

安娜用不忍耐的表情说到。

「要说从前的无信仰鸦俘的悲惨,五十年前,我和我的妹妹在高天原畜舍管理上相争了的时候…」

「是暗室方式争论!」威廉是安娜的『回想录』读者。

「是那样。那个时候,需要用要求命令的方式,对其使用进行待。现在怎样?不需要求便可以直接使用待哟。这便是慈畜,贵女刚才,那待受狂的方式比较了吧!」安娜说。

「我也是对待受狂相当有经验哦!」对宝琳一边显示想要说的笑容一边说:

「使正常的平民青年向鞭子和绳习惯的时候的心情,那个时候开始慈悲和情是相反的东西。但是,一旦待训练一次后,便会对鞭子和绳带来的到疼吧。这二个成为了情的表现。因此,要说的话,用鞭子和绳的训练是能肯定的。即使鸦俘也是一样哦。土著鸦俘的饲养,原来是为了我们能享受「鞭子的乐趣」的东西,不过,同时对鸦俘来说也是「的鞭子」。对神尝仪式的东西到讨厌,而新尝仪式的东西却变得到高兴,这是信仰的力量。并且,如果一旦到喜悦了,后边便对人们服务工作来说由于因为是到快乐……我们作为人类神的主宰其的人,这个是充分的表示出慈畜心了」

真是厉害让人惊讶的见解,可是,克莱儿的家畜观(第一章1「家畜调教问答」参照)才刚刚开始产生,但一点也没到排斥。

「不过,作为你的方面,每次当你使用鸦俘认识到慈意识的时候,不用说。虽然刚才,不知不觉的从前的口头语突然出现,不过没有必要了,现在的白神信仰普及,已经不再需要。慈畜主义这个思想是成为过去的东西哟。你从出生的时候会有受到成长作为白神的存在的自我充分意识。作为当然的事做着鸦俘的服务享受,使用便是慈的效果即使我们不知道,我们生活中无意的一一都是在给各自的鸦俘给予着恩惠。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慈畜主义这个言词的意义。因此这样的结构,鸦俘们全部获得足。我们的运动应该充分地达到了目的。不必解释慈畜的需要。从对主神崇拜的新福音出现为止一直备受,不过说实话也是让我觉得是以外的成功,只是,如果像以前一样地有体谅鸦俘的心情的人在,我想说,这个人会如我所想,没有从鸦俘的幸福观和信仰里醒悟过来,只要能尽可能的深深体会信仰的相互作用,后边即使越使用越疼也是好事,慈畜的第一步是使之崇拜自己哟!」

安娜·泰勒斯在对克莱儿不停的说着。很显示,是对于克莱儿有益的,不过,其他的二人是没有在说教,探险和统治,人生经验丰富的这个慈畜主义者,用慧眼看着克莱儿,说不定会识破科特维古的原形,

没有教她那么多作为邑司贵族的知识。

这位女,知道宝琳他们包庇我的事吗?克莱儿心中暗自在连想的时候,安娜忽然改变了语调。

「这个我的慈畜主义。普及到了如今人类的生活上是成功了,不过,却失去一个妹妹这样的大的赔偿。已经都是从前的事……」

就如美丽的脸也许是心理作用,显得暗淡了一些,她远眺了一下窗外边。

「好了那么,上升机的旗门来到了,按照约定我们去狩猎场吧。」

大家起立了身子,很显然,窗外边的景变动着。应该是这个『游仙窟』的一间客房,房间拥有移动能力的装置吧,会话之间一直在移动着的。墙开了。雷诺站立着。在后方的窗里,是以雪做为背景立起了光临的旭白花样的图案式的门。

3「记纪」的释义(一)

为了使大家理解前节的会话,归纳克莱儿从咨询器得到的知识介绍。对麟一郎同样,以本神话的有些知识的读者诸位以要点补充。

欧西尔曼侯爵家的姐妹,安娜和苏珊是相差两个月(在受胎一个月时进行郭公手术,是可以办到的)的同胞,受到像双胞胎一样的教育,关系也不错,但两人的格却全然不一样,不管是哪的邑司女都是英勇气质,不过,姐姐却是沉着刚毅,妹妹是勇猛果断。姐姐是从少女时代开始便有着「光明女儿」之称的美少女中的美少女,而相对的,妹妹的容貌不及姐姐(侯爵嗣家的女也没有,在这方面的琼森家庭的情况来说就可以说是德莉丝,妹妹的自卑从修行武术和获得冠军来得到足)。对待黑奴和鸦俘,姐姐宽仁与仁慈,妹妹严峻与冷酷。不久,成功地年轻的侯爵安娜,成为了为女王陛下的诸行星巡查随从,离开欧西尔曼侯爵家领地高天原(这是本国星球上—地名,飞行岛『高天原』这个本国领土被命名了的东西)一年的时间。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正值姐姐不在,妹妹苏珊作为著名治理了家。安娜和苏珊的想法长的分歧,清楚地呈现了在这个时候上。那个一个是畜舍管理采用用的暗室方式,姐姐在使用鸦俘以外的时间对以外的生态不任何兴趣,而对于在畜舍内部的长时间相当自由生活的苏珊,在从畜舍内彻底的统一强化,把舍内部做为暗室,让饲养员黑奴戴上红外线眼镜,于是做着限制鸦俘的自由行动使之被成功的监视其意识的事情。

这里的畜舍在不仅仅指的是原畜舍,同时也意味雪上畜仓库,畜人狗舍和马厩等,个体畜集体的饲养收容的普通设备。对于个体没有的生物的家具类在这个问题当然是没有的事。

在高天原欧西尔曼家所属的有八百万只鸦俘来说(大贵族家领土里也都使用

着这么多的数量,各位读者,有关于「八百万众之神」一说法便不用在说明了吧),这真是大恐慌。把鸦俘们关在黑暗室内,就意味着在白天的时候它们会高兴的工作与服务,结束了也不想返回,打算更长时间的积极工作,因为无论再辛苦的劳动也比被关闭在恐怖黑暗中要好的多。

苏珊对于自己方式的成功到非常意,鸦俘们拼命的积极努力工作,如果疲惫时,支撑了它们的,便是心中的祈祷「在心中祈阿门」的口令。

据对我们的女神的隐约的祈祷寻求放心!」这样的思想。

安娜怀念喜的就是这种方式。

把对像白人的祈祷的阿门,做为祈祷本身的名词,虽然是不合规则的英语,不过,因为这彻底是标语,比作来自白人下达的的命令句英语。

以后主神信仰被确立祈祷文被制定了的时候,这个就是鸦门被改变了(第二二章4「圣灌顶」参照),古代家畜语阿门的形式需要,从祈祷的意思转变得意味神和天堂。

「圣天圣雨(水)……」

就是指的那个。

不久,安娜归来后便与将鸦俘们一起关于暗室方式的姐妹的烈的争论开始了。

之后的慈畜主义者安娜·泰勒斯,开始好象也只是对单纯的伤而已,但是。

「那样的话在对鸦俘来说效率不会提高。」苏珊对她说

「没有的,在效率上给予了其自由所以会提高的。」

不得不反驳。因为如果比喻来说,被训练的兵讨厌教官这样的逻辑,在练兵场时使之亲近兵与内务班的严格的教育,相信要考虑使之提高劳动效率改善人的生活环境会给予更好效果,给予休养的时间的观念是向更多的剥削捷径的资本家的争论点。

是为达到同样的目的但使用相反的手段,双方各持主张。于是双方为各自养了一笼鸦俘,以自己的方式训练,最后看工作成绩来决定谁能到达目的,谁就是正确的。比赛半年后,各自一笼的都被实验地担任饲养的结果看胜负,赌注为畜舍的全部,即被安放在黑暗室内的全部鸦俘。

那么,从安娜的『回想录』中看看原文。

(一般认为从年幼的时候开始我对鸦俘比较仁慈。可是,如果说原因,那不是我的气质问题或是体质问题。而是因为我认为,如果鸦俘是勉强工作着的话,我便不能享受服务,因为生理地会到不快乐。因此,想使它们所谓的高兴的工作,由于那样的铺张才能足我体上生理上的快乐要求,以那个缘所以我是疼鸦俘的。作为那个结果鸦俘们对我表示谢,而我也发现了把我作为神膜拜的事,不过,也没有为此说太多。作为鸦俘的神,它们崇拜着人这样的事实本身是数百年来便知道的事,也知道有智慧动物努力学习为了提供给人更舒适的服务,所以即使被膜拜了也没有认为很新奇!那么,在鸦俘的工作竞赛中决定胜败的时候。我的关心,对鸦俘劳役的质是有。而妹妹主张,为劳役本身既作为辛劳,对鸦俘的慈劳役的减轻以外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对劳役的痛苦象觉得快乐一样的神能支配他们,那个主张会不会成立。那样的事是不是可能?如果使用超神明朗剂就可以,不过,要连续的服用否则效果会递减,如此不形成长期的情况。难道没有药就是不行了吗??——在这里我,自己被鸦俘们拜求时想起了这样的问题,宗教是古人的言词。信仰就是救济,神前的修行能给予信徒愉快和平安。不是有在这里不使用药化做鸦俘快乐的劳役的契机是不是?并且如果用来幼少的时候的体质的据要求对其加强信仰,这样便可以被足是不是?这样我从慈畜主义的本思想上也达到了。这个当时的畜人宗教是白神信仰,只是在认为人类身为白神这样的阶段停留,像有时我一样地在个人受到被崇拜的这样的程度。通过主神崇拜白神信仰加上一些我的设想。于是,我,开始给我的笼的鸦俘开始实施彻底的宗教教育。反对妹妹,主张了「畜舍内的时间自由」。没有强制它们去做,但导了它们所有的关心集中在我个人。开始把我的体作为中心崇拜。我的身高,体重,我的嗜好等成为了它们共同的知识之后,每天的服装,菜单,生理状态等也被狂热地讨论。

「今天一共走了六百八十步。」

「打了三次哈欠。」

「今脚掌的汗谁比昨的要咸。」

这些都成为了到他们的最大关心的事情。渐渐使之增加了形而上的话题,即成为了神学一般的讨论。

「没有信仰的同类死后不知会变得怎样?」

「如果被主神为其他的白神转让了,信仰对象的转换怎么做才好呢?」

等等。一方面的,制定作为畜人宗教广泛地被进行的礼仪的许多祈祷文,定时使之祈祷。信仰的试验,接受了洗礼,不久,自己便发现惊人的效果显现出了。他们变得越发积极的工作,被使用时表示,被任意驱使也能达到。服务便那样被幸福化了,不在是像从前一样地,特别疼这样的方式,给予它们快乐的想要的。如今真正的想使鸦俘高兴的心愿被达成了,而且不必在同情鸦俘了,一点也没娇纵它们效率提高了。应该现在正是苏珊的笼的鸦俘工作不积极的时候。哦,这样愉快地做过着每天的大部分的使用鸦俘时间,返回笼的鸦俘们也不停谈论的身为神的我,即使返回到畜舍,由于被使用时间的疲劳也不能恢复的苏珊的鸦俘,胜负已经能看见了一样。那样我有了自信。不久,赌了全畜舍的比赛的子到了。妹妹和我互相来到亚斯河原进行比赛………………………………

………………

五只雄畜和三只雌畜(「记纪」所说的由两神的结合产生了五男神,三女神的名称也有畜语言解)在本场比赛里没有争议,也没给机会,安娜以倒势的胜利结束了。

苏珊认输,意意志消沉,于是出发去古代时候的地球探险去了。取回畜舍的钥匙和所有鸦俘,还来到暗室设备的畜舍里巡视,安娜头上的光伞,在黑暗的室内中灿烂闪耀着。当看到这个头顶光圈的美丽的身体,伴随圆光耀眼的四,鸦俘们纷纷下跪对神祈祷呼。之后,安娜·欧西尔曼侯爵,自信的开始宣传慈畜主义,于是畜人宗教的新福音使之普及了。工作效率随之提高的确证,邑司贵族对各自的家庭内鸦俘也陆续采用信仰仪式的方法。她之后又成为了考古学的探险家,原始鸦俘族的古代在史前留下大量的足迹,便有了安娜·泰勒斯的别名,继承成为了探险失踪的妹妹苏珊的遗志的原因也有,不过,另一方面,是有在畜人宗教的源开始实行,以对后代的鸦俘的神形成带来的严重的影响的目的。

于是,通过她自己也成为了天照大神作为它们的最高神。不但如此,她也作为鸦俘族的首领。

「治理一点都不难。」

将控制鸦俘族的子孙后代的神的事业也获得成功。一起同行的一群的欧西尔曼家的鸦俘,也把自己们在家中的历史和事情传达出来,在黑暗的侵袭的畜舍,心中祈祷阿门的口令,直到终于天神出现时,照亮了大地,就是天照大神的神话故事。

七年前地球都督最后退休,为被陛下特别允许的飞行岛隐居,为『回想录』的执笔送减数其一生的便是安娜·泰勒斯。

一生的事业成功。她的名声可以说是天下人无人不知。但是,由于独身荣誉了一生的这位女英雄,是失去了一个妹妹才得到的虚名?好象安娜·泰勒斯并不足。

表情 2024-08-17 22:59:34

特别篇

自从麟一郎被彻底的变成了克莱尔专用的宠物鸦俘后,克莱尔早已经在邑司世界里生活习惯了,也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对于什么事情都见怪不怪,自然也已经离不开没有鸦俘的生活,克莱尔几乎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的使用鸦俘来使自己放纵快乐,这也是邑司世界女尤其是贵族女所享有的最基本的权利,只要想,一天里任何时间都可以不停的高。反正也不会伤身,只用尽情的享受快,不用担心身体,只要事前吃一顿美味的鸦俘就可以使自己尽情的享受快乐了。

但是克莱尔并不觉得足,尤其是对麟一郎。

这个曾经还差点和它结婚的东西,我那个时候竟然会想和这种东西,真是。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让人觉得不。克莱尔觉得自己亏的太多,失去的太多。不由的总是看见现在的麟一郎时就冒起一肚子的火。

麟一郎被克莱尔不仅仅只是用做宠物,其实它是鼻人型,主要的就是用脸部来伺候克莱尔的下体,用海绵体移植的鼻子做为进茎,可以这么说,麟一郎的脸就是兼备坐椅,茎,厕畜为一体的存在,当然,坐椅和厕畜是克莱尔为了折磨麟一郎而强制使它服务的。它不像坐椅畜和厕畜有着它们特有的功能,所以麟一郎一天里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是在克莱尔的股下度过的。而这其中,必须靠着自己的求生意识努力保持清醒,避免不被窒息而死而且还要消化掉任何克莱尔排出来的东西。

克莱尔每天都想出不同的游戏让自己高。但这其中大多都是使用由麟一郎来伺候。这段时间麟一郎是极其辛苦的。稍有哪点不好,就会被克莱尔鞭打,踢打,甚至是各种酷型。恐怕,若是麟一郎还有丸,恐怕被踢的命运是非丸莫属,不过让麟一郎庆幸,让克莱尔却遗憾的正是如此。所以克莱尔会使将自身全部的情绪都用踢麟一郎的脸,麟一郎的双眼来发,将双眼弥补成是两个丸。除非亲眼看见,那种残忍的暴力,不是我们现在的世界里所能理解的。更不是用语言就能描述的到的。而且克莱尔力气之大,专踢脸部双眼,穿着锋利坚硬的高跟鞋。用脚尖对着眼睛猛踢进去,一次一个,踢碎后还要继续连续猛踢,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人生畏,反到是克莱尔,每次踢的时候都仿佛乐在其中。

麟一郎就因为脸部被踢坏眼睛被踢瞎而送去维修就不下过两百多次。若不是强制的给它注了求生素,恐怕换做是谁,都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克莱尔在房间里享受着麟一郎的服务,克莱尔全身的体重坐在毫无支撑的麟一郎的脸上,靠着椅子,享受着下体茎剧烈撞击子的快,这种觉一天反复的享受几次都不会厌倦。

每天都是这样,给克莱尔坐脸使用自服务是必须的。麟一郎使劲用自己的脸抵住克莱尔连带全身重量的股。努力伸缩着自己的鼻子,为克莱尔使用自无数次的它,对克莱尔子的刺点和克莱尔高的持续时间等了如指掌,接下来的时间里,克莱尔将会进入高。随之而来的,它必须马上做好接圣水的准备。

克莱尔有着自己的习惯,喜在高的同时放,仿佛那种觉,很舒服,很愉快。这时就要考验麟一郎的反应能力了,迅速将鼻子拔出并努力移动使自己的脸在克莱尔的股下将口和道对准,并用舌头适当的刺克莱尔的。用嘴使劲的,将克莱尔所有的体内的出并全部喝下。当然这些体会入在麟一郎自身的胃里,和厕畜的结构不同的是麟一郎的胃里会自动消化这些体和水并转化为能量。所以无论克莱尔是小便还是大便,都可以直接使用麟一郎,一次全部的大便吃完在胃里转化的能力足够

麟一郎一个月的时间。确实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在这里更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克莱尔在邑司的主食是鸦俘,在克莱尔的肚子里转变成为粪便,然后又被麟一郎吃下去,真是一个莫大的悲剧。

全部将高出的水和全部灌入了麟一郎的胃里。克莱尔继续坐在麟一郎的脸上,排出身体内的废气,在麟一郎自觉的将自己全部的进鼻子里的时候,克莱尔开始想着一个问题。最近的时间里发现自己越是变的暴躁无奈。仿佛有一大堆的怒气需要发似的。而在现在的世界里,每天踢死几个鸦俘踩死几个矮人。丝毫就没觉得有发过的觉,不,应该是说随便死几个鸦俘已经就没有觉可言,对于自己心情的影响是一点都没有的。因为鸦俘在这个世界里太多,到处都是。不过就是一些家具而已。

克莱尔开始觉到不安,因为觉得自己过的生活开始不充实,总觉得还缺少了点什么。想了想,说到底还是因为股下用一张脸支撑着自己的麟一郎,对,都是因为它。每天就只是这样的折磨它还是太便宜它了,它欠我的就算加上它下下个辈子都还不完。该想点什么办法玩死它,看它痛苦,才是最开心的。

克莱尔于是立刻站起来,蔑视的往着麟一郎的脸,本来又想用脚使劲踢的,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穿高跟鞋。只用拖鞋踢它简直就太便宜它了,但是一想起来,自己的所有的高跟鞋昨天晚上都给宝琳了。

「宝琳要去出国访问说是要去买晶垫,就顺便拜托她帮我买了,真是的,高跟鞋全拿去让她帮我去换晶垫,那么多高跟鞋,不过鞋内的晶垫全踩的不舒服,穿的久了也该要换了,听宝琳说又新出了几款新型的。活活的矮人鞋垫也很重要啊,要保护好脚呢。唉,就是便宜了你,虽然我完全可以穿别的鞋子来踢你,不过没有了高跟鞋我是完全都提不起兴趣,你应该高兴吧。」

克莱尔用脚做了做踢的动作暗示着自己想要踢麟一郎的脸,不用多说,眼睛看着脚尖对着自己眼睛做踢的姿势,什么都明白了,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谢所有的高跟鞋都不在克莱尔这里。

克莱尔几乎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想走去哪里自然有家具鸦俘和麟一郎的功能,所以自然就习惯了躺和坐,站着的时候还是觉得不,于是又想坐下,对着麟一郎可怜的脸正猛的坐下时,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了。

克莱尔低头看了麟一郎的脸打量了打量,心生一主意。于是又站起。

克莱尔是怎么了,怎么又突然不坐了呢?

心里还在这么盘算的麟一郎死死的注视着克莱尔的部,因为长期以来的生活,让麟一郎已经绝望,现在的它,克莱尔的股就是决定它每天生活要做的事情。

看着克莱尔缓缓走向鸦俘衣柜,命令鸦俘给自己换上了新式的牛仔

这里要向读者们解释一下,在邑司,牛仔不同于我们现在的牛仔,因为原料质不同,采用的是新鲜鸦俘的皮结合先进的纫结合制作技术打造而成的。

外观和我们现在的牛仔无异。但其硬度和紧身度,都远远的超过了我们现在的牛仔50倍以上。

由上可知,被这样的牛仔坐脸,是很无奈的。轻则面部皮,重则整个头部被坐碎坐扁,是很严重的。

克莱尔很喜这样的牛仔,因为穿起来无比的舒适不说,外表看起来非常的。尽显身材。配上自己的高跟鞋,尽情的杀鸦俘来玩游戏,其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看来克莱尔是打算用牛仔坐脸使麟一郎活活的被坐死在自己的股里。

在这里先简单说明一下。这种坐脸的刑罚的方式,恐怕就这种概念,在如今我们现在的社会里,是不管谁,连想都想都不敢想到的吧。而这种方式,在邑司,却是很普遍的,雄鸦俘脸的用途,大多都是用来给邑司的女摧毁践踏之用,一方面是娱乐用途,一方面,是这样可以足邑司女的心理,得到快。所以大多雄鸦俘的脸,不是用来给女坐垫当成椅子用的,就是给用来当成地板给女踩踏之用,这已是一种文化已经随处可见。特别是提供女的娱乐场所(这里先暂且不说,下文里即将出现再详细解释)。

还是先回到克莱尔的房间里来吧。

克莱尔眯着双眼,仿佛在微笑。

克莱尔命令太空船内的七小福开始演奏有节奏的曲子,使听着想尽情的扭动身体跳舞一般。自己一步一步的向麟一郎走过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克莱尔好象故意调侃似的说的很温柔。

不能说话的麟一郎这时只能是直冒冷汗,望着那但又可怕的牛仔美,心中只是暗生祈祷,希望痛苦的时刻不要太过漫长,希望自己能坚持过这一劫。

话刚说完还没给麟一郎多准备的时间,克莱尔一个箭步走到麟一郎头部侧面旁边,迅速的转身背对着麟一郎。

「哼!」突然的克莱尔一声喊了出来,带着气势身体用力的往下坐,股重重的死坐在麟一郎的脸上,这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但却令人发寒。仿佛是一种东西重重的撞上了墙壁上一样!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不对,是坐声,股坐在脸上那瞬间的撞击声。实在是可怕。不过对于克莱尔而言,这只是普通的坐上椅子上的过程罢了,很普通的。只是坐而已。因为它只不过是一只鸦俘,在她的意识里,鸦俘的脸,已经和普通的椅子上被坐的那快平面无异。

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反倒是刚刚开始。伴随着节奏的音乐。克莱尔开始使劲的将自身的力量集中在身体的支撑点,股上。这是一场舞蹈,这也是一场游戏,尽情的用股转动。

这种游戏是做为邑司人娱乐的一种方式,通过将舞蹈,音乐,游戏,和待结合为一体。只用坐在鸦俘的脸上然后尽情的跟随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身体,这有点像我们现在的椅子舞,但不同的是,整个舞蹈的过程几乎是全部坐在鸦俘的脸上完成的,不会站起来,也就是不给鸦俘任何一点呼气的机会,股不会离开脸,所以鸦俘通常只能在承受着痛苦时祈祷游戏快点结束,这种过程,往往十分残忍,因为大多的邑司人都会穿上很坚硬的子,被这样的股,别说是舞动,就是静静的只被坐脸不动就已经很痛苦了,更别说还要摩擦和转动,整个脸部支撑着股和整个人身体的重量,自然是会吃不消,所以这种游戏一般一场曲子下来,鸦俘脸不是变型就是面目全非,若是遇到重量级的白人女坐脸,只怕自己整个头部最终都会被坐的粉碎爆裂,实在是悲哀。

但这是一个很辉煌的过程。高贵的身体,用神圣的股,这是所有鸦俘们都梦寐以求的神的恩赐。能被白人坐在脸上完成一场舞就是这一生最奢侈的事情了,被窒息坐死自然也是幸福至极,何来的痛苦所言呢。

克莱尔死死的坐在麟一郎的脸上,用力的扭动身体和转动股,享受着音乐和股被摩擦的舒适。由于是坚硬的牛仔,克莱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觉,只是觉得股的中间微微有些摩擦的觉和一些发热。

再来看看被坐在股下面,被尽情的摩擦转动的股里,整个脸深深的陷进一个股的坑沟。

整个脸面对承受的是无尽的重量和无尽的摩擦,只是普通的股坐在脸上而已,没想到克莱尔的股下面竟是如此地狱,麟一郎在剧烈的疼痛和挤中,已经无力再去祈祷,只是脑海里浮现出一群普通的椅子此时正被一个个美女的女人坐上去并晃动股,它对世界上所有的椅子深同情,却哭无泪。

游戏离结束还远远不到,这只是个开始,此时的克莱尔已经尽情的融入美妙的音乐之中,太空船内的七小福也尽情的快乐演奏,克莱尔她已经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股下坐着的是一张正在绝望的脸,她只觉得是坐在一个舒服柔软的垫子上,跟随着音乐舞动身体和股,这是多么一个心情放纵的事情啊。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轻快的气氛,周围的家具也开始伴随着律动享受着。这是一个舞房,每个物体,每件东西都融入其中,只有一个,早已经不能用人来称呼它的东西,鸦俘麟一郎,深陷痛苦绝望之中,音乐还要到什么时候结束,这种游戏,这种股。麟一郎什么都想不了,只能祈祷自己脸上的股能早点结束停止转动,早点起身离开。平时被克莱尔坐惯了的脸会支撑不住,看来牛仔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

求求你了克莱尔,快点结束吧。不要在坐了,我会死的。

仿佛是回应了被坐在股下麟一郎脑海里强烈的祈祷,克莱尔却突然加快了股转动的速度,扭动程度更加剧烈了,音乐的旋律正在走向一个高的时刻,此时的克莱尔也用自己的全身回应了音乐表达的情,克莱尔双脚合并,两脚底用力的往左边一登,迅速抬起双脚离开地面,这是一个优美的辉煌的过程,对,没错,舞蹈最优美,最能舞出情和高的部分,除了旋转,没有其他的任何动作能表达的更完美。但是旋转,并不是只有站立时用脚的支撑为支点来完成,在邑司的世界里,旋转的动作,除了用脚,还可以用股来完成,这就是舞蹈里被称为【转】。克莱尔借着双脚登力出的强大惯,抬起双脚。双腿弓起,自己用双手抱住双脚,旁看就形如一个娇小想让人保护的一种惑姿势旋转,就如一副美丽的画,其美丽看似旋转又看似静止,在摩擦的阻力下减速到停止过程,恰好旋转的第5圈停止时,优美的姿势从双手抱膝变到张开双手和双腿停止,如此优美的艺术舞蹈,真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左手向上垂直右手乡友水平,左腿继续保持弯曲而右腿向前摆直,可见克莱尔的身体柔韧和她的舞底。当然,这种舞蹈换做如今我们的社会来说,是很困难的吧。谁又能想到,在未来的这里,会有这种舞蹈的诞生,也实在是让人心里觉到温暖。

整个过程,就像是一种艺术的写照,克莱尔全体重坐在了麟一郎的脸上,克服了牛仔巨大的摩擦力完成了5圈优美的旋转动作,这个过程不仅把中心和支撑点把握的十分到位,如果不是前文我们的铺垫描述,我们确实是一点也不会觉到这个过程的残忍。短短的几秒内,股坐在迅速的旋转了5圈没有离开过,可见这种旋转的摩擦扭曲程度,脸部不用说,肯定是面目全非。

可是麟一郎的脸变成什么样本就不是克莱尔该关心的问题,她所想的,就是接着接下来的动作来衔接下面的动作以完成整个舞蹈。麟一郎应该庆幸,因为有自己脸部的完美支撑才使得克莱尔完成如此之优美的动作,它应该到万分荣幸。

克莱尔继续尽情的摆动自身的身体,尤其是部,左右不停的转动来合音乐的旋律。看来这个过程

麟一郎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在克莱尔还在享受着坐脸游戏的快乐之中,此时宝琳带着克莱尔的高跟鞋已经来到门口,听见屋内的音乐声,宝琳就知道克莱尔又在玩什么游戏了。

门铃响了后提示宝琳大人的到来,克莱尔并没有丝毫停止跳舞的意思,只是说了声请进的指示,门便开了。

「你来拉,宝琳!」

宝琳一进房间便看见克莱尔边穿着牛仔坐在麟一郎的脸上尽情的扭动边和

自己打招呼,不忍笑了出来。

「克莱尔,你也太可了,竟然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着跳舞,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是和朋友之间一起玩才更有意思不是吗?」宝琳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暗示搬运鸦俘将高跟鞋放进房间里。

「我很无聊,宝琳你听我说,最近总想找些发的事情做做,总觉得空虚无味,本来我又打算好好踢麟一郎的脸,但高跟鞋又没有,所以就穿牛仔坐它的脸!不过还好你今天全部都帮我送回来了,真是谢谢你了」

「别客气,都是顺便帮你带的,很方便啊,这次我买了很多的新产品,都是很不错的,你看看,我穿的高跟鞋」

克莱尔停止了音乐,此时的她好奇的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型的产品上了,哪还记得什么麟一郎,于是立刻起身小跑就来到了宝琳旁边。宝琳粉红的尖锐高跟鞋,怎么看,都尽显,但对于在这个房间里所有存在的鸦俘来说,都是让人发寒的,光是看一眼都会觉得全身剧烈疼痛,但却又难以不被其的形状所引。

「效果怎么样?」克莱尔直奔主题。

「先别急,你看!」说完,宝琳突然就抬起脚后跟,踮起双脚,然后又复原,宝琳发起了呻声,仿佛鞋内有什么东西似的,好象是在享受。

「啊,这就是新型的晶垫啊?真的有那么舒服吗?」克莱尔脸疑惑的表情。

「你自己穿着试一试就好了!」

说完,克莱尔就取出一双鲜红的高跟鞋,看到鞋底有着一些东西,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穿上,只想赶紧试试新穿的觉,然后紧跟着抬起脚后跟,踮起双脚。顿时,克莱尔的脸上就浮现出了陶醉的神情。

新型的晶垫,在这里简单的说明一下,普通的晶垫,一般在邑司贵族人的鞋内,都会放置有用被截去四肢的矮人身体加工制作的鞋垫,这种鞋垫是有生命的,它们会一直承受着人的力直到死去,可以想象一个邑司女双脚穿的的高跟鞋,而两只鞋内分别都置放着活生生的鞋垫状矮人。静静的躺在鞋底,每天的工作就是努力支撑穿进鞋内的脚,并清洁其卫生,承受其摩擦,脚上有汗死皮污垢时,就用舌头将其进嘴里进肚内消化,脚底在鞋内散发出的异味则用鼻子的两个平孔全部使劲完,然后在体内转化为特殊成分的气体呼出,这种气体能对邑司白人的脚底有保养滋润的作用,所以穿着有晶垫的鞋,是十分舒适的,而且觉十分透气和滑润,就是这个原因,但是这种矮人也有不足,因为是整个身体,所以其脸部只对在脚趾下的地方,这样一来作用就有限制,这种晶垫比较施用于高跟鞋,因为无论脚怎么出汗和污垢,都会随着高跟鞋的弧度自然的下落到脚趾部位,这样就矮人就可以全部进,但是脚趾的舒适明显要比脚弓脚后跟处好,而平底鞋就不能完全发挥其效率了。若邑司人想在穿着鞋并且享受到整个脚底的部位被服侍,这就需要一种新型的产品,没错,这就是新型的晶垫,既适用于高跟鞋,又适用于平底鞋,它采用的不是矮人的整个身体,而是采用原生鸦俘将其整个身体都截去,只留一个头部,将其改造加工,变改变型状,缩小做成脚底形状,这么一来,人的整个脚就可以完全的踩在整个脸上,非常舒适,新型晶垫的双眼是没有眼皮的,所以永远只能睁着双眼被脚踩在底下,而新型晶垫上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可以互相旋转,非常好玩。固定的时候双眼是对着脚趾下,鼻子对着脚弓而嘴巴是对着脚后跟的,但只要穿的人踮起双脚,抬起脚后跟约2秒种,此时人全身的重量集中在脚尖处迫踩进鸦俘的双眼珠,这时的眼珠就被称为开关,两秒种之内如果不旋转逃避被踩的力,鸦俘的头部血无法动,就会立刻爆炸而死,但对于踩的白人来说,这种爆炸的觉是很舒服的,就像是给整个脚踩爆了某个东西一样,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快。而出的血可以全部被人的脚底收,很有营养,一旦这种新型晶垫2秒之内没有旋转而爆炸,那就是坏掉了,需要换新的,就所以当这种新型晶垫一旦被穿在脚下,就必须时刻高度的集中,因为任何时候主人都可能会突然踮起双脚,此时为了避免在脚下被活活踩死,一旦主人踮起双脚,就要迅速转移其力,努力旋转眼睛的部位使其偏离,将嘴巴对调上来,整个的旋转过程是极其痛苦的,要在被整个脚底所有的重量踩着的同时,克服阻力和摩擦,这是需要顽强的毅力才能做到的,并且眼珠由于不能闭起而被刺出眼泪,不仅可以润滑,还也有美足的作用。整个旋转的过程虽在脚低,而且极其复杂,但对于邑司白人而言,这种觉是很舒服的奇妙的觉,像是按摩。有的白人就比较喜这种觉,时常喜踮起双脚体验快,但这仅仅只能5分钟一次,因为脚底晶垫的五官旋转了后,会固定5分钟的时间,而这5分钟里,它会不停的改变位置,鼻子,嘴巴,眼睛,彻底的为人的脚底做清洁工作,这时人会觉脚底十分清凉透气,这便就是原来的晶垫无法达到的功效,嘴巴可以全方位的食汗和死皮等污垢,鼻子可以全方位的使劲气,将鞋内所有的臭气和异味统统进头里,眼睛泪给脚底美足。这就是新型的晶垫,试想一下,一只鞋内一个,双脚一踩一个,能站立踩在这样的晶垫上,那将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情。

「这种晶垫穿起来确实是好舒服啊。」克莱尔不慨。

「穿上这种晶垫不仅走起路来十分舒服,而且不管你做任何事情,只要是用脚的,它都能将有益的觉清晰的传达给你的脚底掌,不管是刺的,兴奋的,美好的,甚至是快,通过它,都能将其扩大至两倍以上。」宝琳自豪的说明着,这可是个非常先进的产品,宝琳自然也会充了兴趣。

此时的克莱尔穿着高跟鞋,踩着柔软舒适的新型晶垫,享受着脚底无关旋转带来的摩擦快,突然克莱尔一个转身,走到麟一郎那已经一片血模糊的脸前。

「还不快做好给我踢脸的准备,快点复位,你可是第一个要尝受到被我新穿的完全不同的高跟鞋踢的滋味,你应该到很荣幸才是,很高兴吧?」克莱尔用轻蔑的语气说到。

克莱尔是故意的,它知道麟一郎不可能像其他的鸦俘,被待还会高兴,她最清楚麟一郎会是多么痛苦的心情。但是仅仅只是这样,本挽回不了它曾经所对她做过的一切。这个东西,曾经竟然还试图想杀了我然后自杀,哼,真是愚蠢至极,对我所做的事情,结果的报应就应该是如此。

麟一郎想出可怜的表情,能够获得哪怕只是一点,克莱尔的怜悯。只可惜此时麟一郎的脸部,眼睛鼻子在哪都不知道了,给人看的觉就是一个怪物。

对于这种丑陋的东西克莱尔自然是蔑视不会有任何同情,只有着愤怒和无尽的怒气的克莱尔,说踢就踢。

连着大力几脚猛的踢,高跟鞋尖踢进血模糊的面部,发出清脆的响声,鞋尖竟能踢出如此的声音,可见这种脚力,十分厉害。不过也不用见怪,毕竟在邑司的世界,女人的力气是很大的,在这里生活已久的克莱尔,早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柔弱的德国女子,而是一个十分有力量的女

克莱尔觉自己的脚尖能受到清楚的撞击觉,这种觉,十分另人陶醉。克莱尔继续享受着这种快,丝毫没有想放弃这种觉持续的意思。不过倒是旁边的宝琳觉得不解。

「克莱尔,虽然说这个鸦俘曾经被你误以为是人类并且对待,但不管怎么说,它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底的鸦俘,你每天这么使用它,踢它,坐它,会不会是对它太过于宠了一些呢?」

「不是的宝琳,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事情的原因不是如此,只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经常的觉得心理不,尤其是看到它,就想使劲折磨它,欺负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会有一些怒气无处发一样。」克莱尔坦白的说出自己的受,但并不觉得宝琳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因为她自己都不太明白。

「那么,既然是要发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好点子,不如去去势乐园,怎么样?正好今天我们又了新型晶垫的鞋子,克莱尔,我觉得你应该多去一下休闲场所,娱乐娱乐,这样你的身心才会得到发和释放啊,再说,你的怒气就仅仅这一个鸦俘来发,也实在是太少了吧,让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在这个世界对于我们贵族来说,发最起码要用一个庞大数量的鸦俘群体来提供。」

「你说的那个娱乐场所,去势乐园,就是德莉丝每天都去的那个吗?我记得曾经时她曾几次邀请过我,说想和我一起玩去势竞赛,不过那时我在忙于整天二十四小时连续自,所以没有答应,不过我听说那是一种去势游戏吧?是去势鸦俘吗?」

「对,是很好玩的发游戏,主要的项目就是摧毁鸦俘的丸,我们也称之为人工去势哦,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整天将不和失落憋屈在肚子里的人,你应该多去去那里,体验一下这种游戏的乐趣,没被去势的鸦俘和已经被去势的鸦俘,杀起来的觉都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这也是我们这个世界里最普遍,效果最明显的。去势乐园其实里面还有提供踩踏矮人的项目哦,除了这个,还有很多,都可以提供躺我们自由选择。」

「是吗?可是,我真的能行吗,说起来那个游戏我都没玩过,好象很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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