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发廊全景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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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厉害?!」小叮一吐舌头。「你都去过?」
「都去过?」光头两眼一翻,「本狼一家都没去过。的,那种地方,消费不起呀!都是听朋友说的,不过不会错。」
「你不如跟我说说上海发廊的情况,万一这里混不下去,也可以到别处做,呵呵。」
「上海发廊不少,不过都是敲大背的,这一点你要搞搞清楚了。」光头捏了小叮股一把。「由于政策的打和市场的竞争,上海的发廊行业整体在走下坡路,不过航华地区是个异类,正在逆市而上。」
「航华在哪里呀?」
「在上海的西南角,靠近动物园。航华地区发廊的发展速度,这几年几乎达到了每年翻一翻的速度。」
「真的?」小叮瞪大双眼。「你说你在浦东,浦东的情况你应该很悉吧?」
「那还用说?」光头道,「栖霞路山路是浦东发廊的集散地,老牌子了。
曾经有人要本狼用一句话来区别浦东和浦西的发廊小姐,我的总结是,浦西的小姐外貌占优,而浦东则在服务上更胜一筹。「
「是吗?呵呵。」小叮咧嘴一笑。
「今天看到你,更加证明了我的看法是不错的,哈哈。」光头边说边在小叮脸上亲了一下。
「这么说,浦东也就那个什么霞什么山的路那里有名咯?」
光头哈哈大笑:「我刚才只是抛砖引玉一下,说起浦东的发廊,就不能不提起浦东『两南』!」
「什么叫浦东两南啊?」
「浦东两南就是上南路,下南路!」
「我没有啊?」小帅哥卒不及防,心直跳。
「我们亲眼看到你刚从发廊出来,你还敢说没有?!」男人声音不大,但语气是恶狠狠的。
「我是从发廊出来,可是我没有嫖娼啊?」小帅哥红着脸辩解。
「那你告诉我,你去发廊干什么了?去理发了?」另一个嘴,同时还不忘观察四周。
「我,我去敲背了。」小帅哥结结巴巴。
「这不就结了?不管是敲大背还是敲小背,都是嫖娼行为。我们是联防队的,象你这种事,进去就是刑拘半个月再加五千块罚款,还要通知你家长。」
小帅哥脑袋一晕,腿都软了。
「看你还年轻,应该也不是常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口气一缓,「我们决定还是教育为主,就不带你到局里去处理了,今后你还要做人对不对?」
「谢谢两位叔叔。」小帅哥的差点跪下。
「不过罚款还是要的,要给你一个教训,否则你下次还会再来。」
「要罚多少啊?」小帅哥小心问道。
「到里面是五千,我们从轻处理你,罚两千吧。」
「叔叔,我身上没那么多钱啊?」小帅哥掏出自己的钱包,「我只有五百元钱了。」
「五百元?」男人把眼一瞪,「不行!」
「离婚?」群微笑着看着阿丽,「其实我和我老婆早就同异梦貌合神里了。」
「是吗?」阿丽也有些不解地看着群。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群道,「家里的经济条件都不如我,平时夫之间也会经常因为各种琐事而争吵甚至动手。所以他们常常羡慕我,说我的条件最好,老婆又漂亮又有文化又有修养,又有车又有房,怎么看都是一个幸福美的家庭。」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呀。」
群苦笑着抚摸阿丽的秀发,「如果有一天我告诉我哥我姐,说我要离婚,他们一定会惊呆的,因为在他们认为……」
「这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阿丽嘴。
群一乐,在阿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也变的越来越聪明了,呵呵。可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其实最容易发生。」
「那你会和你老婆离婚的咯?」
「离婚是一定的。」群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
不过阿丽还没聪明到能听出其中的差别,「我问你,如果你离婚了之后,会不会再结婚呢?」
「我也不知道啊。」群无奈一笑,「恐怕没有女孩子会看上我这样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吧?」
阿丽笑着推了群一把,「都说离婚的男人是个宝,象你这样又帅又有才的男人,哪个女孩不动心啊?」
「这么说,你也会对我动心的咯?」群目光既含蓄又深沉,令阿丽不知所措。
「你说呢?」阿丽脸一红。
群一笑,搂紧阿丽,却在内心对自己说:「我怎么可能去娶一个发廊小妹呢?」
「到外面去敲?」阿红看着落腮胡子。
「就是去开房啊,哈哈,这你也不懂?你是故意装傻吧?」落腮胡子哈哈一笑。
「你以为我是随便和别人出去的人吗?」阿红鼻子里哼出声来,一脸鄙夷。
落腮胡子显然有些被怒了,「你们这些发廊小姐,说到底,不都是卖的吗?」
阿红脾气上来:「你嘴里干净点!」
「哟!哟呵!」落腮胡子两眼瞪大,「装什么装啊?我今天晚上出你五千,你不会跟我出去?」
「你给我一万,我都不会去!」
「妈的,把你当人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不就一货吗?」
阿红一吼:「你妈才是货!」
「我!」落腮胡子老羞成怒,抬起腿一脚向阿红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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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红本能地一边往后避让,一边用手去挡,结果手臂上重重挨了一脚。
「你妈!」阿红暴怒,不顾一切狂扑上去和落腮胡子撕打。
落腮胡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很秀美的女孩,脾气竟然那么火暴,心理上没有准备,脸上竟被阿红的手指划了一下。
落腮胡子大骂一声,将阿红甩开,从椅上腾身而起,挥拳击去,却被人在一旁用手挡住。那人正是群。
刚才阿丽幸福地躺在群的怀里的时候,听到阿红那里有争吵,一下子坐了起来:「阿红有麻烦了!」一边飞身下椅,一边向外叫道:「老婆快进来,有人欺负阿红!」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动手打人家女孩子啊?」群责问道。
「这人竟敢骂我,不是讨打呀?!你走开!管你事啊?」落腮胡子向群瞪眼威胁。
「是你先骂我的!」阿红还想上去拼命,却被阿丽死命拉着。
「你要不要脸啊?动手打我们女人?你还是个男人吗?!」阿兰一边用手指着落腮胡子,一边大骂。
「她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管!你想打架,我们出去到门外单挑。打人家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群口气严厉。
「我身上只有五百元钱,叔叔,你们行行好吧!」小帅哥低声哀求。
「五百元肯定不行的,我们回去也不好代。你真的只有那么多?」男人一把夺过小帅哥的钱夹,将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数了数,又出其中的几张银行卡看了看,忧郁了一下,还是将钱夹还给了小帅哥。「以后注意了,别再到发廊这种地方来玩了,知道吗?」
小帅哥接过钱夹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拔脚要走。
「等等!」另一人拦住小帅哥,「我不相信你身上就只有这点钱。」
「叔叔,我不骗你,我真的只有这点钱,都给你们了。」
「不行,我要检查一下。」那人说完,动手去翻小甩哥的口袋。「哟,这个手机不错,还是新的,就当罚款没收了。」
「叔叔,这手机是我爸爸前几天刚刚给我买的。」小帅哥快哭出来了,「如果让我爸知道了,他会打死我的!」小帅哥抓住手机不放。
「废话那么多干吗?」男人凶相毕,「你再不配合,就跟我们进去说。」
「小兄弟,放聪明一点吧。」另一人唱红脸,「你就跟你爸爸说,手机是不小心掉了。你自己想想,你是愿意让你爸爸知道你丢了手机呢?还是愿意让你爸爸知道你在发廊找小姐呢?」
「求求你们了,这个手机就不要拿走了吧?」小帅哥实在舍不得。
「他妈的你是不是想进去关几天才舒服?啊?」男人没耐心了,远远看见黑夜中闪烁的警灯。「你看,警车来了,我们也不管了,把你给他们去处理,怎么样?」
小帅哥看见警车,脑袋一紧张,反而清醒了。
「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假冒联防队的?」
不远处,一辆警车闪着警灯缓缓驶来。
「先说说上南路,」光头兴致很好,如数家珍。「那是浦东著名的发廊区。
相比下南路,上南路更显得中规中矩。无论是价格,数量还是质量几乎都达到「
国家标准「。」
「这还有国家标准呀?」小叮忍不住笑了。
「当然有啊。现在发廊的国家标准就是,小背打飞机五十,大背打一炮一百五,打炮带吹二百,那都是国定价。当然,如果小姐的质地比较差,打炮一百,加吹一百五,也不是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上南路这一大片,是我们广大浦东狼友的地呀,呵呵。」
「那下南路呢?」
「下南路在浦东更有名,原因主要是价格便宜,五十一百就可以打一炮。经济实惠,是泻火的好地方。不过,如果你要是追求服务质量和小姐容貌的话,那会失望的。下南路是一个低档次的红灯区,是低薪和民工的首选啊!」
「我听客人说过,上海新客站那里也很便宜的呀?」小叮道。
「新客站?」光头扬眉一笑,「那里黑店太多,一般人都不敢去!本狼送它八个字:鱼龙混杂,不堪入目!」
「你以为我怕你?」落腮胡子打量了一眼群,显然从身高体重上没有成算。
「在外边混,谁又怕谁了?」群道。
「我去打电话叫人来,」阿兰咋呼道:「妈X的,敢在我们店里欺负人,把你打死你信不信?」
阿兰的样子的确很很凶,落腮胡子看看以寡敌众,心里先有些软了,嘴里还强硬:「打死我?你这三八试试看?老子先打死你!」
群和落腮胡子其实都不想真正的打架,所以只是嘴上吵得凶而已。
落腮胡子一边骂,一边往外走。
「等等。」群拦住落腮胡子。
「怎么?」落腮胡子怪眼一翻,「你真要和老子打架?」
「阿红,他有没有伤着你?」群问。
「他踢了我一脚!」
「踢在哪里了?」
「他踢在我肚子上了!」阿红乘机往重里说。
群一惊,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落腮胡子,「你别走!」
「干什么?」落腮胡子甩群,强行向外奔出。
「他真的踢你肚子上了?」群又问阿红。
阿红点点头。
「你有麻烦了!」群说完,赶出发廊门外,一把拉住落腮胡子,「你不能走!」
「干什么?」落腮胡子怒道。
「那女孩子怀孕了,你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放你妈的!你要敲诈老子啊?!」
落腮胡子刚要动手,一眼看见警车已经在他们前方不到三十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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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手放开!」落腮胡子扬起拳头威胁群。
群也看到缓缓驶近的警车,一犹豫,被落腮胡子挣了手。
落腮胡子骂骂咧咧,趁机快速离开。
群既想追,又担心给发廊带来更多的麻烦,一时两难。
「算了,别理他了。」阿丽出来拉住群。
「阿红怎么样?」群问。
「没什么要紧,只是手被踢了一下,刚才是故意说踢在肚子上的。」
「真的?」
「恩。」阿丽点点头,「是阿红亲口对我说的。」
警车缓缓驶过,群和阿丽站在一起看着。
手机短信铃响,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你不看一下?」阿丽笑的很有意味。
群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手机。
短信显示:老公你睡了吗?
群快速瞥了一眼阿丽,阿丽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呢。
群一把拉住阿丽,「走吧,我们进去,外面凉的。」
「你刚才怎么对阿红说她有麻烦了呢?」阿丽边问边推开发廊的门。
「新客站那里很吗?」小叮问。
「的很!」光头点点头,「首先是数量多,有些路上的每一个门牌号码都是发廊。其次是环境差,危险系数高。小姐动频繁,黑店猖獗,本狼就吃过苦头啊。」
「是吗?」小叮笑嘻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嘿嘿。」光头无奈地笑了笑,「再好的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再好的狼也有吃不到的时候。」
「这么说,那里都是黑店吗?」
「再差的班级里也会有好学生,」光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句型中绕出来。
「大统路上就有一家专业GJ店,除了小姐的相貌稍差,其服务质量,服务态度,安全程度都是值得信赖的,服务明星小吴如今更是带出了一批技艺高超的弟子。」
「专业GJ店?」小叮瞪大双眼,「真恶心!」
「恶心?」光头一笑,「狼友中好这口的不少。只可惜,发廊中这样的店却实在太少了,嘿嘿。」
「这么说,浦东下南路在上海是最便宜的咯?」小叮移开话题。
「当然……」光头拖长音,接下去「不是咯。」说完又笑,「说到价格最低,应该是在南汇镇了。小背20,大背40,是那里的公价。」
「那么便宜啊?」小叮简直不能相信。
「不过小姐都是些大嫂大妈一级的人物,当然和你相比,那要差十万八千里了。」光头说完,将手从小叮的后背移出,去摸她的前。
「浦西哪里的发廊最多啊?」
光头摸着小叮的前,「浦西发廊最多的地方,名字就象你丰的部。」
「你别逗了。」小叮笑着躲。
「不逗你,那地方就叫……」光头一把捏住小叮的房。「丰庄。」
小帅哥和两个男人僵持着。
警车越来越近,三个人的脸越来越不自然。
「算了,」一人松了口,「看你还年轻,如果带到局里,会影响你的前途。」
对另一人说,「手机还给他吧。」
另一人松开手。
小帅哥拿着手机,还在看着警车。
「好了,快走快走,以后别再到这种地方来了!」两人边说边拔脚开溜。
警车开过小帅哥的身前,他张了一下嘴,终究没敢叫出声来,眼睁睁看着警车远去。
小帅哥将手机放进口袋,哀声叹气地离开了。
「阿红她可能怀孕了。」群轻声道,和阿丽一前一后进了发廊。
「真的?他……?」阿丽吃了一惊。
「我们进去。」群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两人来到中间。
「你没事吧?」群问阿红。
「没事。」阿红涨红着脸,嘴里还在骂。
「吓死我了,幸好没踢到肚子。」阿丽上前搂住阿红,「你快坐下。」
「我没事的。」阿红还倔着。
「还说没事?」阿丽心直口快,「你知不知道你都怀孕了,还说没事?」
群一惊,连使眼,已经来不及了。
阿红一楞,跌坐在椅上,看着群:「是真的吗?」
群点点头。
「他妈的!」阿兰扯开嗓子骂人,「你男朋友真不是个人!他这样拍拍股就走了?阿红,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现在就找他!你怎么那么老实啊?我要放过他,我就不是人!」
阿红泪面,痛苦地摇着头。
「阿红!」阿兰狂怒跳脚,「你把他的电话告诉我呀!」
「阿红,」阿丽搂紧阿红,为她拭泪。「他这样把你甩了,真是禽兽不如。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他的。「抬头看了看群,」是不是?「
群点点头:「阿红,你别怕,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他跑不了的。」
阿红摇头,哭出声来:「不是他,不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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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阿兰两眼瞪圆了,「不是他还会是谁呀?」
「老婆,」阿丽用纸巾擦去阿红眼角的泪花,「真的不是他?」
「真的不是他。」阿红点点头。
「那还会是谁呀?真见鬼了!」阿兰嗓门变大。
「小兰,」群示意阿兰小声一点,「你让阿红安静一下,她已经够难受的了。」
之前群告诉阿红男友阿红已经怀孕的时候,阿红男友那惊讶又鄙夷的眼神让群相信:阿红的大肚子绝对不是他搞出来的!
「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阿红有气无力地说。
「老婆?」阿兰还不罢休。
阿丽将阿兰拉开,「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吧。」
阿兰边摇头边叹气,去了外间。群和阿丽重新回到里间。
阿红到四肢虚,往按摩椅上一躺,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
几个月前,家里打电话来,妈妈从楼上摔下来住院,急需用钱。阿红没法,硬着头皮给男友发去短信。
「老公,我妈妈住院了,你能再借我五千元钱吗?我一定赚了还你。」
「宝贝,我真的拿不出钱了,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我相信你,老公。」阿红相信他是真的拿不出钱来了。她从手机中找到一个老乡的电话,老乡在浦东的一家发廊做。
「妮妮,你这里敲大背的生意还好做吗?」
「你说,阿红到底怎么啦?」阿丽问。
群笑着摇摇头,「阿红不是个随便的人,所以她应该有说不出的苦楚。」
两人并肩躺着,各想心事,一时无语。
「对了,」还是阿丽打破沉闷,「昨晚检查时被带走的那个台湾人,你好像认识?」
「你说那个老莫?」群道,「对,我认识他。我经常去他的小餐馆吃饭。」
「他有多大啦?」
「不到六十吧。」
「台湾人到这里来开餐馆,一定赚了很多钱吧?」
群笑了,「你以为做生意的都赚钱?那个台湾人没赚到钱,还亏钱。」
「真的?」阿丽双眼瞪大,「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我告诉他的。」群道。
「你真会开玩笑。」阿丽忍不住笑了。
「不开玩笑,」群也笑,「有一天晚上,客人不多,我叫了几个菜和两瓶酒,拉上老莫一起喝酒。我对他说,我观察了几次,说句实在话,你的餐馆不赚钱啊。」
「他怎么说?」
「老莫一楞,说,我有告诉过你吗?我笑笑说,你的嘴没有告诉我,可是你的眉告诉我了。」
「丰庄?」小叮呵呵一笑,「怎么听上去象我老家地方的名字啊?」
「没错,就叫丰庄。」光头着小叮富有弹的房,继续道:「丰庄可是当今上海的一线红灯区。」
「有那么夸张吗?」
「你还别不信!」光头狠掐了一把小叮的头。「丰庄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嘉定普陀宝山的界处,三不管地区,以建德花园为轴心,向四周辐。」老狼的另一只手伸进小叮的短裙。
小叮娇一声。
「如果有人让本狼推荐几个上海的地,那」丰庄「绝对是不容遗漏的。我告诉你,丰庄的特是包夜,许多去那里玩的狼友都会选择包夜,400左右包一夜,和你差不多靓的小妞,不?」光头笑着上下一齐用力。「现在的丰庄,在我们的脑子里,已经不再是一个地名了,它更多的是一种象征。呵呵呵。」
「上海的红灯区,你是不是都知道啊?」
「那还用说?听我来给你总结一下其他的吧。」光头两手探出,比划起来。
「金桥让人失望,吴淞看到希望。七宝地区欣欣向荣,法华镇路江河下。东宝兴路一蹶不振,甘泉大华一路飚升。宣化昭化名不副实,北新泾大起大落。西部明珠虹桥,采花重镇梅陇。静安包罗万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漏了什么?」
光头一气说出,如数家珍。
阿兰来到外间,小姐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老板娘早已上小阁楼睡了,阿兰见针,挤在小菲身旁,也想打个盹。
阿兰眼睛尚未合上,却看见门外一人踉踉跄跄,都摸不着开门的地方。
阿兰起身来到门前,拉开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阿兰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醉汉两眼布血丝,衬衣敞开,出鼓鼓的包,边走S步边指着阿兰:「你——别走,敲,敲,敲背。」
阿兰回头,快步闪入里间,她最讨厌醉鬼了。
醉汉嘟囔着:「你,你别走。」
小胖妹突然从沙发上跃起,过来扶住醉汉。
「哈哈,」醉汉嘴里吐出沫来,一把抓住小胖妹,「胖,胖妞,我终于抓,抓,抓住你了。」
小胖妹瞥了一眼醉汉的包,温柔地道:「走,我带你进去敲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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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妹搀扶着醉汉进了里间找了一张空位,拉上布帘。
醉汉在往按摩椅上倒下的时候,也顺势将小胖妹拉倒在自己的身上。
「我先帮你按一下。」小胖妹挣扎着想起身。
「按,按什么?」醉汉将小胖妹搂得更紧,「让我好好亲,亲亲你。」凑起嘴来吻小胖妹。
「你急什么呀,别……」小胖妹扭头想避开,却被醉汉双手箍住脖子不能动弹,嘴被醉汉一口堵住。
醉汉的舌头随着扑鼻的酒气从口中钻出,小胖妹脑袋一晕,一瞬间什么都糊了,只有醉汉的包顶在自己的腹部,隐隐有些作痛。
一阵狂吻后,醉汉力不济,松开双手,起气来。
「我帮你打飞机吧。」小胖妹直起身来,往醉汉档间一摸,不由笑道:「怎么没反应啊?」
醉汉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
小胖妹掏出醉汉的老二,一只手套起来,另一只手去抚摸他的前。
小胖妹有意无意地去摸醉汉的包,同时瞥了一眼醉汉。
醉汉一动不动,打出鼾来。
「怎么?睡着了吗?」小胖妹用手指去醉汉的头,醉汉还是没有反应。
「真的睡着了?」小胖妹又轻轻拍了一下醉汉的脸,醉汉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胖妹减小套的力度,另一只手从醉汉的间慢慢往下,一边按摩一边靠近他的包,眼睛始终盯着醉汉的脸。
小胖妹的手在醉汉的包附近游移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轻轻拉开了包上的拉链。
「没想到你对上海的情况那么啊?呵呵。」小叮有些佩服光头。
「马马虎虎啦。」光头乐得谦虚一下。「对了,你们这种店的生意怎么样?」
「我们老板的这家店是个老店了,老客户很多,最忙的时候里面外面的座位全了。你别看店不大,小姐最多的时候有22个呢,你一走进来,保管将你晕死。」
「那么厉害?」光头笑着摇摇头,「我是想像不出来,你们这种店只有小背,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来玩。」
「小背有小背的味道,多来几次,你就会知道了。」
「也许吧。」光头道,「其实不管在发廊还是在桑拿,有很多种玩法。除了那些通常的打飞机打炮之外,还有漫游口暴毒龙冰火等,本狼什么没玩过?呵呵。」
小叮笑道:「你真是一个狼啊。」
「还有一些更绝的,」光头哈哈一笑,「沙漠风暴,一剑穿心,空中飞人,你大概听都没听说过吧?」
小叮脸一红,啐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实话,本狼玩过各种地方各种花样,玩了十年,钱越花越多,趣越来越少,真是物极必反啊。想今天这样聊聊天说说话的样子,我还真从来没有过,」
光头抬腕看表,「不知不觉已经聊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蛮聊的来的嘛。」小叮笑嘻嘻道。
「噢!我知道了!」光头一拍自己的光头。
「你知道什么啦?」小叮一惊。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象你们这种只有小背的店,也会有那么多的客人!」
「眉能说话?」阿丽忍不住笑了。
「是啊,老莫也这么问。」群继续道,「我对他说,一个痛苦的人在强作笑容时,他的眉始终也不会舒展开来。你的眉长时间的打结,服务员有时侯动作不到位你会训斥,有时候我会看你自己去收拾桌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告诉我,你的生意不景气,你连投资都没收回来。」
「你可真会观察。」阿丽道,「他怎么说?」
「老莫楞住了,看着我足足有半分钟没说话。他后来说,我是第一个能看出他经营实质的人。那天他有些动,说这单他买了,让我好好帮他分析一下。」
「你又没做过餐饮生意?呵呵。」阿丽抿嘴一笑。
「我说,我虽然没做过餐饮这一行,但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首先分析内部,我说你的这个餐厅有早点,有中午快餐盒饭,也有小炒酒水。但你能告诉我这几大类的变动成本各占多少个百分比,利润又各占多少个百分比?」
「这么复杂啊?」
「老莫说他说不出来,我也知道他说不出来。然后分析外部,我问他周围也有好几家餐饮店,他们都在卖些什么?价格是多少?」
「他怎么说啊?」
「老莫一脸茫然!」
和妮妮通完话后,阿红考虑了好一会,终于下了决心,去浦东的发廊做一段时间。阿红向老板娘请假,说妈妈病了,自己要回去十天半个月的。然后给自己的男友发了一条短信:「老公,今天晚上你陪我好吗?」
阿红曾经在发廊被客人摸掉了,虽然从生理上来说早已不再是处女了,但心理上,阿红一直把自己当作清白的女儿身。
阿红想好了,要把第一次,献给自己的男人。
阿红和她的男友一起在外吃了沙县蒸饺小馄饨,又散了一会步,阿红男友带她去莫泰,一问只有二百多的房间。
阿红硬把男友拉出来,找了一家很普通的旅馆,50元开了一个房间。
阿红知道,她的男友身上也没几个钱了,她没有心情再去奢侈一把。
阿红和男友先后洗了澡,两个人上了,但都穿着内衣内。
阿红虽然心情不太好,但还是表现得比平时更温柔更妩媚,她希望男友能在情之下,暴地扒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
两人搂在一起接吻抚摸,可是阿红男友始终表现得相当的绅士,十几分钟过去了,始终没有去解阿红衣服的打算。
阿红有些着急了,暗想:「老公,你怎么啦?难道要我自己去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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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喜我吗?」阿红开口道。
「喜。」阿红男友点点头,永远不温不火的样子。
「真的?」阿红有些吃不准了,「有时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很想你。你会想我吗?」
「我也想你。」阿红男友在阿红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骗人!」阿红嘴一撅。
「我怎么骗你啦?」
「我早就跟你说,要你哪天晚上陪陪我的,可到今天才……」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最近工作忙,一直加班,再说我也觉很累。」阿红男友的确显得有些疲惫,不知是身累还是心累。
「那你今天好好陪陪我。」阿红撒着娇又粘上去,手有意无意地接触他的下体,能到他的膨。
「我不是在好好陪你吗?」阿红男友搂紧阿红,显然在强制克制自己的那份原始冲动。
两人又绵了一会,阿红男友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好好睡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上班。」
「哦。」阿红气馁,但自己又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我要」这两个字来。
两人面搂着,阿红发现男友已经合上眼睛。「老公,我喜你从背后抱着我睡觉。」
「好啊。」
阿红翻个身,泪水夺眶而出。很久了,阿红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他究竟是一个传统负责任的好男人呢?还是他本就开始不喜我了呢?
「我又对老莫说,」群继续道,「我曾经在中午来吃过几次快餐,六块钱三素一荤,品种不少。你可能一上午都花了很大的人力来准备,表面上看起来人丁兴旺,可我几乎能算出来,这快餐你赚不了几个钱。」
阿丽扑闪着双眼望着群。
「我不是说一定不要做这快餐,老莫,你有两条路可以改革。第一,涨价,涨到八至十元,当然菜系也要相应良。」
「涨价?街边的都卖五块钱呀?」阿丽小嘴一嘟。
「同样一杯可乐,在五星宾馆就可以卖到三十元呢!」群笑了,「你不懂很正常,可是老莫也这样认为,才让我真正觉得好笑!我又对老莫说,第二,可以增加二十元左右的商务套餐。关键问题是,你的客户群体是办公室的白领,还是工厂里的蓝领,又或是小区的居民?」
「有点道理。」阿丽若有所思点点头。
「还有其他一些问题,比如采购,收款等环节,如果没有一整套合理的监管机制,很容易被不良员工钻了空子。自己做的虽然很辛苦,到时候却赚不了钱,很有可能的。」
群打了一个哈欠,抬腕看表:「哟!都这么晚了,该回去睡一会了,你也赶紧休息一下,晚上小南国见。」说罢起身。
「你不回短信了?」阿丽一旁笑嘻嘻看着群。
「回什么短信?」群一楞。
「人家问你睡了没有,你都不回一个?」
群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妮子眼睛贼尖啊,还是让她看见了。脸上笑得不太自然:「我老婆的短信都让你看到了?」
「老婆会不知道你睡了吗?」阿丽的眼角和嘴角泛着嫉妒,「是情人吧?」
「你倒说说看呢?」小叮问。
「首先,」光头提了提神,「必须有不少漂亮的小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这里的小姐总体上不错,这样就会引很多的生客走进店来。男人嘛,总是挡不住美女的惑的。」
「然后呢?」
「客人进来后,哪怕没有他原来想要的大背服务,但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姐,不好意思,也不舍得拍拍股走人,坐下来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啊?呵呵。」小叮一笑。
「算是吧。」光头也乐了,「其次,小背只有五十元,既可以捣捣小糨糊,又可以发掉,也算是一种低价消费,肯定会有一定的客户群。」
「而且对男的来说,还比较省力。」
「哈哈,说的对!」光头大笑,「还有,我猜你们这里长得漂亮的小姐,几乎都有一些老客户追求吧?」
「恩。」小叮点点头。
「敲大背的小姐因为象公共厕所,所以象本狼这样的,除了干那个事之外,是不会有其他兴趣的。而你们就不一样了,也算是这一行当中的良家妇女了。客人当然会想约你们出去吃吃饭逛逛街什么的,象个情人,觉也不错的,今后说不定会一起去开房呢。」
「是有这种情况的。」
「这是第二类客户。第三类,」光头一指自己,「就象本狼这种的,玩的多了,反而觉得越来越没意思,女人的身体,说穿了,还不就那回事?所以说,象今天你我这样躺在一起撇撇情,本狼,」光头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今后再也不说这两个字了!本人,倒觉得有凤凰蘖什么的觉呢!哈哈。」
「这么说,你是放下老二,立地成佛咯?」小叮笑道,她说起黄话,从来都不会脸红的。
「佛,也是吃荤的佛。」光头一把搂住小叮,「明天晚上请你出去吃饭,怎么样?」
小胖妹轻轻拉开醉汉包上的拉链,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至少有三四千元。
小胖妹的心狂跳,看了一眼醉汉,还在呼呼大睡。小胖妹犹豫再三,出四五张放进自己的衣里,重新拉上包的拉链。
小胖妹快速来到中间,一个人都没有,赶紧掏出钱放进自己的屉锁好。
小胖妹又来到外间,小姐们全都东倒西歪睡着了。小胖妹喝了一杯茶,拉开外间的一个屉拿出账本想看一看下午的一个生意是否忘了记账。里面有差不多一千元左右当天的营业额,老板娘还没来得及取走。小胖妹又上了一次洗手间,又回到醉汉身旁坐下。
醉汉仍在梦乡,小胖妹无聊地掏出手机,弟弟的信息刺着她的神经。
小胖妹闭上眼,呼急促,用手着自己的口。好久,小胖妹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出吓人的目光来。
小胖妹来到中间,打开储衣柜,挑了几件自己中意的衣服放进一个小旅行包。
到了外间,轻轻拉开屉,将营业款悉数拿走。又来到里间,将醉汉的包掏个光。
小胖妹将所有的钱放进旅行袋,提着袋子轻手轻脚走到外间,看了一眼睡的姐妹们,轻轻拉开门。出了门,回头关好门,又不舍地望了一眼里面,叹口气,转身刚要走。
一人面抱住小胖妹:「小胖妹,这么早到哪里去啊?」
小胖妹险些灵魂出窍!
03:45:00——04:00:00
「死王强!你要吓死我呀?!」小胖妹的心一下子快跳出喉咙,却不敢大声吼叫。
「嘿嘿。」王强看到小胖妹神慌张,当下馋着脸笑道:「那么紧张干什么?
是不是去做坏事啊?「
「你瞎说什么呀?!」小胖妹挣王强,拔脚要走。
「慢!」王强一把拉住小胖妹,「这么早去会情人?还带这么大一个包?」
「王强,我跟你说。」小胖妹瞥了一眼发廊里面,「我刚接到我弟弟的信息,他在学校出了点麻烦,我现在赶着要去,晚上就回来,到时好好给你敲个背。」
「免费的?」王强一乐,抓住小胖妹的手也松开了。
「恩。」小胖妹在王强脸上亲了一下,趁王强晕忽忽的当口,快步离去。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王强看着小胖妹的背影消失,轻轻哼着小调开门进了发廊。
王强看到外间的小姐们都睡了,便来到中间。阿兰和阿红各占一个位置,好象都已睡着了。形态各异的睡美人们让王强一阵冲动,但眼前这两个太妹都不是好惹的主,王强又返到外间,在小芳身边挤着坐下。
王强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香烟有意无意地划过小芳的腿,点上烟了一口。见小芳睡得正毫无反应,王强胆子一壮,伸手放在小芳腿上轻轻抚摩起来。
王强正自陶醉,背后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死王强,滚一边去!」
「你要请我吃饭?」小叮笑问。
「是啊。」光头总觉得小叮的笑有些不太正常。「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呀。你想请我到哪里去吃饭呢?」
「你想到哪里去吃呢?」光头心里没底,把球踢给对方。
小叮忍不住笑出声来,「是你请我吃饭,我怎么知道要到哪里去吃呢?」
「既然这么说,」光头一点头,「明天请你去金茂大厦的旋转餐厅,一边吃,一边还可以欣赏大上海的夜景。怎么样?那可是上海顶级的餐厅哦?」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好象很有钱啊?」
「不能说很有钱,但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你别看我们这些狼友很,可我们大多都有很体面的工作,是那种叫什么来着?白领!这下你放心了吧?」
「好啊。」小叮道,「我再带上一个人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啊。」光头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很勉强。「是你要好的小姐妹吗?」
「呵呵。」小叮笑得很人,却在摇着头。「是个男的。」
「我怎么会有情人呢?」群强作笑容,暗自庆幸里面的光线不亮。「如果有情人,那也是你。」群吻了一下阿丽。
阿丽红着脸站在原地。
群从钱夹里掏出一叠钱数了数,「这是一千元,给。」
「不用那么多的。」阿丽用手一挡。
「别客气了。」群将钱硬往阿丽手中一,「你也早点休息吧。」边说边往外走。
「那我不送你了。」阿丽跟着来到外间,目送群出门,记好帐放好营业款,返回中间放好自己的钱。
阿丽看了一眼躺着的阿兰和阿红,没有去打扰她们,自己也在一张按摩椅上躺下。虽然很倦,可脑子都是群的影子,一时都睡不着。
那个短信,摆明了是群的情人。自己虽然有些吃醋和不快,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喜上这个男人。翻来覆去一阵,想想群开车快到家了,忍不住给群发了条短信:「你到家了吗?」
群回来短信:「已经到了,你还没睡?」
「还没,想你了。」
「我也想你,一个人时更想你。」
「你老婆不在?」
「她带我女儿去她姐姐家里还没回来。」
在短信里说了晚安后,阿丽拿着手机发呆:难道是我错怪群了?
如果不是,那这个男人太厉害了!
阿红和她男友在宾馆的一夜,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两人梳洗退房,各奔东西。
吃完午饭,阿红带着几件替换衣物来到浦东。妮妮带她见了老板,又给她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阿红开始了新的工作。
虽然还是象往常那样坐在发廊的外间看着门外,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盼着有客人推门进来,而现在则一有人走过门口,心就碰碰跳。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来了第一位客人。
客人一进门就盯着阿红看,阿红一阵。
「先生敲背呀?」一旁妮妮站起身来,一指阿红,「这位漂亮小妹今天刚来,你就捧个场让她开个张吧。」
「好啊。」客人点头。
「阿红,带客人进去吧。」妮妮拉拉阿红的衣服。
阿红领着客人来到楼上的小隔间。客人躺在上,阿红给他按摩。
「你刚来的?」客人问。
「是。」阿红点点头。
「你叫什么?」
「阿红。」
「哦,你这里都有哪些服务啊?」
「小背六十。大背……」阿红觉得自己的脸发烫了。
「大背多少?」
「一百五。」阿红的声音象蚊子叫。
「好,那就来个大背。」客人说完,开始自己的衣服。
阿红扭扭捏捏下自己的底,躺在上。
客人很快一丝不挂,一看阿红:「你怎么不光?」
04:00:00——04:15:00
阿红一犹豫:「上面就不用了吧?」
「不光我是没有觉的。」客人上,「还怕羞?那我来帮你吧,嘿嘿。」
说着动手来剥阿红的上衣。
「不用,」阿红用手一挡,「我自己来。」
阿红一丝不挂躺在上,羞辱和紧张使得她的身子微微发颤。
「哇!这么好的身材!」客人摸着阿红的身体,「皮肤也这么好!」,扑在阿红身上又亲又摸起来。
阿红闭上双眼。
整天接触男人,对男人反而没有了觉。客人在自己的身上恣意枉为,阿红没有快,只有麻木。
当自己的下体到要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入时,阿红才吓了一跳,赶紧坐起身来:「等一下,带上套子。」
阿红从枕边拿出套子,客人火热的目光让自己心慌意,手哆嗦得厉害,套子怎么也套不下去。
「小姐,你带反了。我自己来吧。」客人自己带好套子,又将阿红在身下,试图去吻阿红。
阿红扭开头,客人还在努力,阿红用手挡住自己的嘴。「不行的!」
客人不再坚持,用力一而入。
阿红尚未滋润的下体,到撕裂,阿红痛得惨叫一声。
王强扭头一看,小娜正朝自己虎着脸呢。
「怎么啦?」王强嬉皮笑脸。
「别坐在这里,人家腿都伸不直了。」
「伸不直,那就放我腿上好啦。」王强乘机摸了小娜大腿一下。
「你给我去死!」小娜又是一脚踹来。
王强用手一挡,「好好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让你还不行吗?」
「你是君子,蟹都会笑了。」小娜挖苦道。
在发廊里,除了「铁三角」阿丽阿红阿兰之外,另一个不好惹的就属小娜。
小娜看上去蛮甜美温柔的,可如果谁想无故占些便宜,门都没有。小娜和她姐姐阿玲长相相近,却是两种不同格的人。
王强找了个空椅子坐下,嘴里着烟,眼睛却一直盯着小芳。
醉汉从里间蹒跚着出来,问王强:「厕所在哪里?」
王强用手一指:「前面,拉门进去。」
醉汉摸索着进了小卫生间,一会出来。
王强乐了:「兄弟,门怎么不关?」
「我关门了呀?」醉汉懵里懵懂。
「这里没关。」王强一指他的裆。
醉汉一低头,「嘿嘿,不好意思。」拉上拉链,手上来带到自己的包,习惯一摸。「恩?!」惊出一身冷汗。
光头一楞:「男的?是你的男朋友?」
小叮一笑:「男朋友?哈哈,我都有女儿了。」
「真的?」光头惊讶地打量着小叮,「一点都看不出来呀,还象个黄丫头似的。」
「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
「不骗你。」光头呵呵一笑,「那是你的老公咯?」
小盯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
「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客人。」
「我请你吃饭,你为什么要把他带上呢?」以光头丰富的阅历,也搞不清楚小叮的意图了。「不会是他很有钱,你想让他替我买单吧?呵呵。」
「他傍上了一个富婆,他想和我联手敲诈那个富婆一百万。」小叮说的轻描淡写。
「有意思。」光头心头一震,脸上若无其事。
「他和我认识才两天,你说这种事有可能是真的吗?」小叮问。
「哈哈。」光头笑了,「看来你不仅有一个漂亮的脸蛋,还有一个漂亮的脑袋。我喜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
「草!」醉汉吓得酒也醒了,拔腿赶到里间,把按摩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草他妈的个X!」醉汉又跑到外间,将小姐们一个个仔细打量,伸手去掀她们盖的被子毯子,嘴里骂个不停。
小姐们被惊醒,一个个抱怨起来。
王强上前:「你干什么?」
「干什么?」醉汉将自己的包一翻,「老子里面有好几千块钱,被那个臭婊子偷走了!」
「你别说啊?是谁帮你敲背的?」
「是,是。」醉汉一下子说不清楚,将外间的小姐看个遍,又到中间,掀开阿兰身上的被子。「就是这个死胖猪!」
醉汉一个巴掌扇在阿兰脸上,一把将她揪起:「你个死胖猪,把钱还我!」
阿兰从梦中被惊醒,披头散发,大叫起来:「你揪我干什么?!」
「你偷了我的钱!快把钱还我!」醉汉咆哮。
「你神经病!谁偷你钱了?你放手啊!」阿兰火了,一掌还给他。
「草你妈!」醉汉再要动手,却被王强拦住。
阿丽阿红也起来围在一旁指手画脚帮阿兰说话。
一阵混,醉汉松开手,「你们人多,好好好。」推开众人出了发廊。
「神经病!」阿兰气得哭了,「硬说我偷了他的钱,我一直都在睡觉啊!」
「那家伙酒喝多了,没事了,小兰妹妹。有我在,谁敢欺负你呢?」王强一拍脯,一付英雄救美人的豪气。
「草你妈的。」醉汉又从外面跑进来,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一把揪住阿兰的上衣,刀在阿兰面前一扬:「再问你一遍,钱还不还给老子?!」
04:15:00——04:30:00
看到醉汉的凶相和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刀子,阿兰吓得脸刷白,几乎哭出声来:「我真的没有拿你钱,我一直在这里睡觉,不信你可以问问她们呀?」
「臭婊子!你还想赖?」醉汉吐沫四溅,「你今天不把钱出来,老子就捅死你!」
王强一看醉汉作势要动刀,上前一手抓住他拿刀的手腕,另一手顺势一扭。
醉汉毕竟喝高了,虎口一松,刀被王强夺了去。王强长得人高马大,从部队复员后,一直混迹于此类场所做保安和打手。
「妈的,竟敢到这里来捣,瞎了你的狗眼了!」王强一边吼,一边揪住醉汉的衣领往外拖。
驼背和小D曾经关照过王强,遇到这种事,尽快放到发廊外去解决,越远越好。
醉汉本来就没王强个大力壮,再加酒后乏力腿脚发软,即使挣扎也无济于事,很快被王强拉出门外。
「给我滚!」王强一推,醉汉一个趔趄退出好几步远,差点自己绊倒在地。
醉汉红了眼,扑上来揪住王强,嘴里骂一气。
王强火了,拽住醉汉离开发廊有好几个门面,用力一推,将醉汉推倒在街上。
夜幕渐退,晨曦微。街上已经有几个早点摊生起火来,清洁工在扫着街面。
醉汉爬起来,四周一看,去一个早点摊抢过一把切面粉的菜刀,返身来斗王强。
在发廊内向外张望的阿丽,一看事情可能闹大,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阿兰倒在按摩椅上,捂着被打痛的脸,哭出声来。
「老婆……」阿红拉着阿兰的手,想安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自己虽然躺了很久,却一直睡不着,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浦东发廊短短两个星期的经历,由于疏忽和缺少经验,终于让自己尝到了羞辱和苦果。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有一个人来安自己。
阿丽从外间跑进来,「老婆,」一看阿兰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赶紧抓过一把纸巾来帮她擦脸。「别哭了,别哭了。阿红,你去帮老婆块巾来,点水。阿红?阿红?」阿丽抬头一看,阿红站在一旁痴痴发呆。
阿兰也看了一眼阿红,坐起身来。「我没事,自己去收拾一下就行了。」又附在阿丽耳旁轻轻道:「你去好好安安阿红。」
「你真的没事?」阿丽还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阿兰说完,自己去小卫生间了。
阿丽又拉住阿红,「老婆,我们一起睡。」两人躺在一个按摩椅上,盖同一条被子。
「老婆,」阿丽勾着阿红的脖子轻轻问,「告诉我,你怎么会怀孕的呢?」
阿红看着阿丽,嘴一动,话未出口泪先下。
「什么事啊?吵得人觉都睡不成!」老板娘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小阁楼上拾梯下来。
「有些人自以为事,好象我们这些小姐都是傻子,很容易被骗似的。」小叮冷笑一声。
「骗子遇到你也算他倒霉,呵呵。」光头笑道。
「其实我们接触的男人多了,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骗人的鬼话,不要几分钟,我就能听出来了。」
「你有那么厉害?」
「那当然咯,你不信?」
「那我和你今天聊了这么多,我说的话是真心的话呢,还是骗人的鬼话?恩?」
「你说的是真心的……」小叮故意拖长音,「……鬼话。」
「哈哈,」光头一点头,「我懂你的意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大实话。」
「所以我才会答应跟你去吃饭呀。」小叮一笑。
「顺便教训一下那个耍你的男人?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你?」
小叮一看表,「这样吧,现在时间也太晚了,你先回去睡觉,我也要睡会觉。
我们提前一点时间在餐厅见面,那时我在和你说吧。「
光头也看表,「哈,不知不觉天应该都快亮了,是该走了。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离开自己的家到这种地方做?」
「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了吗?」小叮乐了,「我也告诉过你了,我,我,我喜男人呀?呵呵。」
「我诚心的问你一次,你也诚心的回答我一次好吗?我的第六告诉我,你有特殊的原因。」
小叮扑散着机灵的双眼,「既然这样,我就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我告诉你,我离开家,是因为我怕生孩子。」
醉汉拿着刀走了没几步,摊主跑过来死命抢走了醉汉手里的刀,他怕万一出事,自己也会惹上麻烦。
醉汉嘀咕着,又转了好几圈,走到扫街工的身旁,从扫街车上取过一把大铁铲,嚷嚷着朝王强挥来。
援兵赶到,两个大汉加上王强,三个人围着醉汉一顿拳脚。
「你们怎么这样打人啊?」
一些闲人围上来抱打不平。
「他偷了我们的钱!」王强反咬一口,还在不停的打。
醉汉又气又羞,狗急跳强,抱住王强的大腿,狠命一口咬住不放。
王强痛得一声,「草!」
三人拳脚加重,醉汉就是不松口。
王强大喊一声,手扬起,一刀刺在醉汉肩上。
醉汉惨叫一声,松手倒在地上,鲜血只。众人惊呼。
「王强,快走!」两个大汉见事闹大,拉着王强要走。
「不能让他走!」众人上来团团围住。
早有人打110报了警,警车飞驰赶到。
两个大汉拔脚开溜,王强手里拿着还在滴血的刀,楞楞地看着两个巡警走下车来。
04:30:00——04:45:00
两个巡警下了车,一看王强手里拿着刀,倒也不敢一下子近身前。
「先把刀放下!怎么回事?」一个巡警看看倒在地上的醉汉,问王强。
王强知道自己闯了祸,脑袋发热,拿着刀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巡警掏出对讲机,向上级要求增援警力以及拨打120急救车。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没有人提到发廊。巡警得到的信息是:街上殴斗。
两个巡警站在原地等待增援。
老板娘从小阁楼上下来,见阿丽和阿红不理自己的茬,有些恼怒,对阿丽道:「阿丽,你跟那个群老板往,最好小心一点。这个人很花心的,以前在这里就追过小青和阿珍。他把女孩子泡到手后,就不理她们了。这个世界上,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跟他没什么往啊?」阿丽没好气道,「今天忙进忙出,还不都是为了阿红,你也都看到了呀?」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一下。」老板娘讨个没趣,来到外间,见小娜几个正在门口向外张望。「你们在看什么哪?」
「有个客人喝多了在这里闹事,王强把他揪出去了,好像捅了那个客人一刀。」
小娜回道。
老板娘来到门前一看,门外不远处围着许多人。这时来了第二辆警车,跟着又来了一辆救护车。
小娜几个想开门出去看,被老板娘喝止回来:「想把巡警引进来啊?!」
大家挤在门前看,王强被巡警带上警车,醉汉也被抬上救护车。
三辆车呼啸远去,几个闲人还在说个不停。
小娜几个散回到沙发上,老板娘还在发愣。
小D骑着摩托车飞驰赶到,开门进来,劈头就问:「王强被带走了?」
「是啊,」老板娘道,「捅了人家一刀,这下有麻烦了。」
「这个王强!」小D一跺脚,掏出手机拨通了驼背的号码。
老板娘回到沙发上,习惯地拉开小桌旁的屉,不由一惊,大声嚷道:「怎么只有这点钱了?!」
「你不是说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了吗?」光头问。
「是啊,」小叮一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
「怎么讲?」光头不解。
「在我们老家,很少有人只生一胎的,」小叮锁起眉头,「尤其象我这样只生了一个女儿的。」
「那就为你老公再生一个儿子嘛,应该不用罚款的吧?」
「你说的轻松。你不是女人,不知道生孩子的痛苦。我这辈子,打死我也不想在生第二个孩子了!」
「那你公公婆婆会答应吗?」
「是啊,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我,就跟我说,遇到这种情况,村里哪家人家给了媳妇一笔钱离婚走人,另外娶个媳妇再生孩子;或者老公在外面搞女人生孩子,媳妇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老公怎么说?」
「他倒没怎么我,反倒是我跟他说过几次,说如果你真想再要一个儿子,我也不要你什么钱,我们离婚,你再找一个吧。」
「神经病!」老板娘一走,阿红照例的口头禅,「你什么朋友关她什么事啊?」
「别理她!」阿丽道,「老婆,你好好说给我听,怎么会怀孕的呢?你肯定不是他?」
「不是他。」阿红摇摇头。
「那到底是谁呢?」阿丽急得声音放大。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阿红又下泪来。
「别哭,」阿丽用手拭去阿红脸颊上的泪花,「老婆,不管发生什么,说给我听,我们会帮你一起出主意解决的。」
「那时我妈妈住院要用钱,一家人东借西凑,还是不够,我没办法,只好到浦东妮妮那里去做大背。」阿红不敢看阿丽的脸,因为铁三角之间曾经互相发过誓,永远不做大背。
阿丽轻轻搂住阿红,没有去责怪她,自己的眼泪也不自的下来:「那也要记得给客人带套啊?」
「我是记得每次都带套的呀,可是有一次,那个客人特别厉害,搞了近半个小时,搞得我神志都不清了。我问他怎么那么久还不出来,都快把我搞死了。他说带了套没觉,不如把它拿掉再做吧。」
「你就答应了?」望着阿红,阿丽疼到心里。
04:45:00——05:00:00
「我没有答应。」阿红痛苦地摇摇头。「我再糊涂,这种事死都不会答应的!」
「那……」阿丽想急,但又忍住了。自从和群认识后,阿丽不再那么暴躁了。
「那个人见我不同意,」阿红继续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更用劲了。中间有一段时间,我到自己象梦游一样。不知又过了多久,才糊糊地意识到那个人从我身上离开。」
「老婆。」阿丽轻轻地拂着阿红耳边的头发。
「我对那个人说自己还想躺一会,那个人把钱放在上后就先走了。过了一会,我到身体下面有东西出来,就赶紧下去清洗了。当时我总认为那个人戴着套,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
「有可能时间太久套子破了,」阿丽道,「也有可能那个人在你糊糊的时候把套子拿掉又继续做了。」
阿红两眼发呆,望着天花板。
「老婆,别害怕。」阿丽搂住阿红,「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把他打掉。」
阿红摇摇头。
「没事的。」阿丽将阿红搂得更紧。
阿红冷冷说道:「我只想去死!」
「谁把钱偷了?!」老板娘气急败坏,手里扬着几张纸币。
众小姐面面相觑。
「到底是谁拿的?!」老板娘吼。
「他妈的那么吵干吗?找死啊?!」小D正和驼背通话,狠狠瞪了老板娘一眼,跑到门外去了。
「没人承认是吧?」老板娘再一句。
众小姐纷纷道:「我们没拿过!」
「好!」老板娘冷笑一声,将手里的钱往屉里一摔。「老规矩,缺多少钱,每个人平摊,谁也逃不掉!」
小卫生间门「哐」地拉开,一人从里面出来:「我知道是谁偷的钱!」
「看不出来,」光头哈哈一笑,「你倒还有一点牺牲神的嘛?」
小叮也笑了:「我老公脸一板,你瞎说什么呀?!」
「他还算通情达理。」
「他只是嘴上说说吧,」小叮嘴一撇,「我想他心里也是很想再要一个儿子的。」
「现在在上海,绝大部分家庭都只生一个,生男生女没什么大的区别。还有一些刚结婚的,甚至都不要孩子,那就是所谓的丁克家庭。」
「这要在我们老家,想都不敢去想啊。自从生了女儿后,我对自己说,打死我也不生小孩了。每次一想到他们家里还要我再生一个,我就好怕。哎!」小叮重重叹了口气,「做人好烦啊!」
「那你老公每次都戴套?很不啊。」光头打趣。
小叮脸一红,头往下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哈哈。」
「不瞒你说,」小叮抬起头来,「因为怕再怀孕,生了女儿后,我和我老公之间,就没有再做过。」
阿兰从小卫生间出来,刚洗了澡,脑子清醒了不少,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也有了一点眉目。
「你说是谁偷的?」老板娘疑惑地看着妹妹。
「小胖妹!」阿兰还在用巾擦着脸。
「小胖妹?」老板娘习惯地扫视一圈,「哎?小胖妹哪去了?」又往里间喊:「小胖妹?小胖妹!」
「她不在里面,人早就走了。」阿兰道。
「你怎么认定是小胖妹呢?」老板娘问。
「刚才那个醉汉说钱被人偷了,还说是我偷的。我现在才知道,他是把我当作小胖妹了。那个醉汉进来的时候,曾经要我敲背,我不肯,是小胖妹主动去帮他敲的。现在看来,醉汉很可能没有说错,他的钱是被人偷了。小胖妹不仅偷了醉汉的钱,她也偷了这屉里的钱。」阿兰不紧不慢道来,有理有剧,还真有点波洛侦探的味道。
老板娘脸铁青,掏出手机拨小胖妹。「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草你妈的个X!」老板娘气得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没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一位老汉推门进来,看了半天。「那个妈妈不在?」
小菲站起来,「妈妈有事,回老家了。」
「哦,」老汉点了一下头,「那就你帮我敲吧。」
小菲领着老汉到里间,让他躺下。「以前一直是妈妈帮你敲的吗?」
「是啊。」老汉点点头。
「你怎么总是这个时候来敲背呀?」
老汉尴尬一笑:「老婆管得紧啊,平时走不出来,只好利用早锻炼和买菜的时间咯。」
05:00:00——05:15:00
「你老婆把你管得那么紧啊?」小菲边说边为老汉按摩手臂。
「是啊,老婆越老越会吃醋的。」
「你有多老啊?」望着老汉发须皆白但表情天真的样子,小菲忍不住想笑,因为她一下子想起电视剧中的一个人:老顽童。
「多老?哈哈。」老汉朗一笑,眼睛看着小菲。「你猜猜我有多老?」
「六十多?」
「多多少?」
「多两三岁吧?」
「多十五岁啦!」老汉又是一阵笑。
「真看不出来呀,气这么好!看上去最多象六十岁的人。」
「你们这里的小姐就是会挑人喜的话说。」老汉很有经验的说。
「是真的,我可不是在骗你。」
「骗我也没关系。」老汉的手伸进小菲的上衣。「你有多大啦?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小菲吧,你看我有多……哎哟。」老汉的手很不规矩,小菲用手抵了一下。「小心你老婆跟在你股后面哦。」
「不会的。」老汉笑道,肆意地摸着小菲的上身。「我家住六楼,我老婆有骨刺,腿都变形了,她走不下来的。」
光头盯着小叮看了半天,叹口气,摇摇头:「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你都可以几年不做?」
「有什么奇怪的吗?」小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虚。
「难道你不想男人吗?你知道,象你这样的年龄,真是望最强烈的时候啊?
靠,要是本……本人几年没得做,那还不如去死算了,哈哈。「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嘛,再说了,每天接触男人,对男人反而没觉了。」
光头又仔细打量了小叮一番:「你天生一副好身材,皮肤又那么好,只可惜因为很久不做,脸上就出马脚来了。」
「这跟没做也有关系吗?」小叮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怪不得,用了不少化妆品,脸上还是有小痘痘。」
「做是最好的化妆品。」光头握住小叮的一只手,「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免费提供这最好的化妆品啊?呵呵。」
小叮一嗔:「你想得美!」
「开个玩笑,别介意。」光头一笑,进退自如。「不过说实话,我接触的女人算多了,但有你这么好的皮肤和身材,还真是不多。可惜啊。」
「我还没结婚的时候,村里的男人就都夸我的身材皮肤。」小叮的眼神带着一丝忧伤。「可我的哥哥嫂嫂却管得我很死,夏天都不让我穿无袖的上衣和裙子。」
光头一楞,没反应过来:「那让你穿什么呀?」
「他们让我穿长袖衬衣和大大的短!」
「什么死了活了的,瞎说什么呀?」阿丽轻轻捶了阿红一下。
「我活的好累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红极度颓丧。
「老婆,」阿丽放缓声气,「我也被人家甩过,我也受过很多苦,很多委屈。
虽然过得不开心,但我从来没想过去死啊?「
「其实我也怕死啊。」阿红又哭了,「昨天割自己手腕的时候,我就怕得要命。」
「既然怕死,那就不要去死啊?」阿丽文化不高,不知道怎样劝人更有效。
自己的手机来了短信,一看是群发来的:「睡了没有?」
「好了,老婆。」阿丽拍拍阿红的头,「别瞎想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没事的。时间也不早了,好好睡一觉吧,我也去睡了。」
阿红点点头。阿丽在另一张按摩椅上躺倒,盖好被子,给群回了一条短信:「还没睡,你怎么也没睡呀?」
群:「可能是时差的原因,一下子怎么也睡不着啊。」
阿丽:「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呀?」阿丽旁敲侧击一下,她对那条「老公,你睡了吗?」的短信一直耿耿于怀。
群:「也没什么事。睡不着,就会想我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就会想你给我说的那些经历。」
阿丽:「我的经历很有趣吗?」
群:「你说,你放弃那个大款的追求,自己又回到发廊来做,我真的有点想不出来啊。」
阿丽:「这都是事实呀?」
群:「我想,你只对我说了其中的一部分,有些很重要的事,你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老板娘来到中间,打开小胖妹的小柜,里面只剩一些零碎的衣物。老板娘骂骂咧咧回到外间,小D已经打完电话回到沙发上坐下烟。
老板娘挤在小D身边:「驼背怎么说?」
「他还在睡觉。」小D吐出烟圈,「他说上午会叫他弟弟去警署问问情况再说。」
「小胖妹偷了钱,拿了行李逃走了。」
「什么?!」小D眼瞪得老大,「小胖妹来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不会吧?」
「小兰说,她还可能偷了那个醉汉的钱。」
「妈的,现在什么人都不可以相信了!」小D扔下烟头,起身想走。
「我给妈打过电话了,佩佩的烧已经退了。」佩佩是老板娘和小D两岁的女儿。
「哦。」小D显然不太关心,拔脚要走。
「今年过年,」老板娘迟疑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回老家把婚事办了?」
05:15:00——05:30:00
小D略微犹豫,「好吧。」毕竟女儿都两岁了,再拖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借口了。
「新房装修得差不多了吧?」老板娘问。
虽然两个人已经决定在上海打拼,但男家在老家如果没有一套像样的婚房,自己和父母的面子往哪里搁?
「快完了,家具早就订好了,过几天就可以搬进去了。」小D望着老板娘那张毫无生气早已没有觉的脸,说话无打采。
「那过年要提前一个月回去哦。」老板娘凭着女人的直觉,知道小D在外面一定另有相好,但自己只有先忍气声,生米赶紧做成饭。每天起后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华已衰的脸,老板娘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资本可用了。
「你的嫁妆你妈都给你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小D掏出一枝烟点上。
「我都跟我妈说了。」老板娘瞟了一眼小D,「我妈说不用那么多的嫁妆吧?」
「哼!」小D冷笑一声,「女儿结婚也那么小气,你妈也真是……」
「那我再跟我妈说说。」老板娘想,既然要嫁出去,自己当然也想从父母那里多捞一点。
「算了算了!」小D不耐烦将烟头往地上一扔,「就你妈那种农村妇女,还能多抠出几个钱来?」
阿兰从沙发上「腾」地窜起,冲到小D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你放什么?!」
「啊?!」光头一楞,「都什么年代啦?还那么乡土?」
「我哥是个很传统的人,」小叮道:「他说女孩穿得不三不四的,会败坏门风,会被别人笑话的。」
「我靠!」光头有点气糊涂了,「你哥不是怕人家笑话你,他是怕自己被别人笑话吧?哎,对了,怎么你父母不管你,要你哥来管你呀?」
「我父母住渔船上,」小叮眼眸一沉,「我从小跟我哥过。」
「那你小时候一定很怕你哥吧?」光头轻拂小叮的手臂,怜惜之意溢于言表。
「是的。」小叮点点头,「我嫁人之前一直待在家里,几乎没出过村,因此就学会了打麻将。农村人都很闲的,一年三季都在打麻将。我哥我嫂打起麻将来,可以白天连着晚上打,而我就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要回来做饭给他们吃。每天一清早,我哥我嫂还在被子里睡觉的时候,我就提着篮子去我家的菜园收菜。我家的菜园特别远,路上还要经过坟堆,天刚蒙蒙亮,我怕得要命,但没有办法。回来后,我哥我嫂要么去干农活,要么去打麻将。而我就在家里做菜烧饭洗衣服,还帮他们带孩子。」
小叮说得很认真的样子,光头相信她说的都是真话,只觉得心头堵得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这样背着你老婆自己出来开心,很不好哦?」小菲打趣道。
「有什么不好?」老汉一笑,「我老婆腿脚不方便,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的。我一早出来买菜,回去后要烧给她吃,要洗衣服,要搞卫生,每天还要给她洗脚洗股。」
老汉说的俗,小菲抿嘴一乐。
「虽然我老了,但这方面还有需要。」老汉的手在小菲上衣内摸索,「你总不能让我憋死吧?所以说,我平时能将自己的老婆照顾得那么好,偶尔出来花心一下,也不过份吧?否则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小菲想了想,「就没有子女和你们一起住吗?」
「我的大儿子一家和我们一起住。」
「那你年纪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烧呢?」
「他们才不会烧给我们吃呢,哪里来那么好的事!」老汉脸转怒,「他们巴不得我们早死,这样就可以得到我们的房间了!」
阿丽的心头一阵刺痛,往事不堪回首!她不想告诉群,回短信:「没发生什么,是我自己不习惯,才又跑回来的。」
群显然很聪,过了一会发来短信:「可能是我想多了,呵呵。我是不是个比较自私的人?自己睡不着还来打扰你?」
阿丽:「没事,反正我一时也睡不着,聊聊天也不错呀?」
群:「不打扰了,还是早点睡吧。晚安!」
阿丽回了「晚安」后,真的睡不着了。
……
「阿丽,你到底住在什么地方?能让我去看一下吗?」
每当那个大老板开车接阿丽去玩去吃饭的时候,他总要开玩笑地问一下。
「你一定要知道吗?」阿丽也总是半开玩笑地回答。心想,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睡在发廊里,那就死定了。
大老板通过朋友的关系,为阿丽在一个很大的售楼处找了一份闲差,每月八百,另有提成。工资对阿丽来说无所谓,因为大老板会不时一千两千的给她零用。
阿丽没法拒绝,也没法再在发廊住了。她对他说,自己想在上班单位附近另外租房。
大老板二话不说,每个月两千五给阿丽租了一套一室半的酒店式公寓。
铁三角分别,自有一番女儿矫情。
阿丽又请阿红阿兰去自己的住处玩,自己做了很多菜招待。
阿兰在沙发上上开心地打滚。
阿红口没遮拦:「老婆,你真有福气!我老公还说,」阿红习惯把自己的男友叫做老公,「他说什么象你男朋友那样有文化有学历的大老板,是不可能真正喜上我们这些发廊妹的!」
05:30:00——05:45:00
「你老公是妒嫉吧?」阿丽笑呵呵地回道。
「我也这么说他。」阿红抓起茶几上的薯片往嘴里一阵猛。「我说,什么时候你也能在外面给我租房子住就好了。他眼睛一翻,不吭声了,嘿嘿。」
「你老公不错的,以后会发大财的。」阿丽脸上在笑,她知道阿红是非常她老公的。阿丽心里更在笑,她为身边一下子有了个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男人而有点晕眩。
「哇!这么多吃的呀?」阿兰看着桌的零食,手都忙不过来。
「恩。」阿丽笑道:「他几乎每隔一两天下班就来看我,每次来看我都从家乐福买来一大堆吃的东西,连冰箱里都了。」
「咦?」阿兰拿起一瓶开了盖的「娃哈哈营养饮料」问阿丽:「你这么大了的人了还喝这个?」
「是他硬要我喝这个的,好几块钱一瓶呢。」阿丽抓起瓶子喝了一口:「如果让他看见我喝可乐雪碧,不给他骂死才怪呢!对了,他连葵瓜子都不让我吃,你知道这是我最吃的东西。每次他来,我都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不让他发现,哈哈。」阿丽一边说,一边乐呵呵飞快地嗑着瓜子。
「这花好漂亮哦!」阿红来到花瓶前,一脸羡慕。
「每次来他都要给我买花,」阿丽道,「一百多块钱的花,放两天就扔掉了,多可惜,还不如买穿买吃的。每次我都心疼个半死,可我又不好说出来。」
阿丽的这种好子,让阿兰阿红足足眼红了好几个月。
可是有一次傍晚,阿丽突然到发廊来找阿红阿兰:「你们陪我到外面去走走好吗?」说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那……」光头在想着找什么话题,「你结婚之前就一直呆在家里?」
「我去帮我表哥在武汉市做过生意。」小叮道,「我嫂子一开始都不答应,说女孩子还没结婚就到外面去野,象什么样子?」
「哼!」光头冷笑,「你嫂子最好让你一辈子做他们的免费钟点工。」
「那次我第一次对我哥我嫂发脾气了,我说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们不让我去,那我就去死!他们没办法,只好让我走了。」
「好!」光头轻轻拍手,「你天资聪颖,可惜被埋没了。凤凰怎么可能一直待在窝里呢?」
小叮脸一红:「你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光头一笑,「你表哥对你好吗?」
「我表哥对我很好,很照顾我。」
「他还没结婚吧?」
「已经结婚了。」
「哦?」光头笑得有些暧昧。「那后来是因为你要结婚了才没有继续在你表哥那里做下去的吗?」
「没有。」小叮摇摇头,「我跟我表哥做了一年不到,我就回家了。」
「哦?」
「我和店里的另一个女孩吵架了,而我表哥帮她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表哥背着我表嫂和那女孩子有关系,」小叮的眼睛直盯着某个地方,「那个时候的我,是最最讨厌最最恨这种事情了!」
「我们夫之间的事,你少来嘴!关你事啊?!」小D本来心情就不,被阿兰当面指责,不由气往上涌。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阿兰毫不胆怯,「可是你说到我妈了,我就要管!」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D冷笑,「都这么大了,连男朋友也找不到,还有空整天管别人的闲事?」
阿兰天生长得肥不讨人喜,姐姐出嫁后,家无男丁,爸爸妈妈死活都要为自己再招个女婿入赘,连生下的小孩都要跟阿兰的姓。本来找男朋友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样的条件更是雪上加霜,将来自己的老公到底怎样,阿兰每次想到这件事,都会一个人偷偷地泪。
「我找不找男朋友管你什么事啊?」阿兰显然被碰到痛处。
「我们不来管你,」老板娘从沙发上站起,「那你也不要来管我们。」
阿兰嘴发颤:「他都这样说我妈了,那也是你的妈呀?你还帮他说话?!」
「我为什么要帮你呀?」老板娘没好气地说,「我出嫁后,家里所有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你……!」阿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能在这里上班,」小D怪气道,「已经蛮不错了,你还要怎样啊?」
「你以为我不在这里做就会死?」阿兰一跺脚,指着小D,「好!我今天就走!」
「怎么可以这样子啊?」小菲有点吃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不尊老啊?」
「尊老?」老汉鼻子里哼一声,「现在有多少人会尊老?不来啃老,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其它的子女呢?」
「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老汉道,「还好我们老两口自己有点退休工资和积蓄,否则真要饿死了都没人来管!」
「你会饿死?」小菲一笑,「你都有钱出来花心了,呵呵。」
老汉尴尬一笑,手从小菲上衣里退出来一看表:「哟,光顾说话,没多少时间了,你快帮我打飞机吧?」
「你还要打飞机?」小菲一楞。
「不打飞机,我来这里干啥?」
「我是说,您这么大岁数了……」
「你放心,没事的。」老汉不耐烦道,「我身体好着呢,虽然自己做不动了,但打打飞机,还是没问题的。别拖时间了,你不会变着法子让我加钟吧?告诉你,我从不加钟的。」
「那是我想多了,你这样说就好。」小菲二话不说,褪下老汉的子,用手帮他套起来。
「小菲姐姐,」小芳进来,「外面有个客人找你呢?」
「这么早?」小菲没往心里去,「我正忙呢,你让他在外面等一下。」
「他……」小芳还没说下去,一人进来拨开小芳,「她在这里?」
小菲一听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那人掀开布帘,上前揪住小菲的衣领,「啪!」重重一个巴掌。「你这臭婊子,和这么老的老不死搞。快说,我儿子呢?!」
05:45:00——06:00:00
「佳佳是跟着你的,我怎么知道啊?」小菲捂着生痛的脸,眼恐惧。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打死你!」小菲老公揪住小菲的衣领,挥着拳头,眼里快要冒出火来。
老汉赶紧起身系好带,想走又不敢走,因为小菲老公正好挡住了他的出路。
「我真的不知道呀!」小菲心虚,口气也软了。
「我草你妈个X的!」小菲老公不由分说,对着小菲又是一记耳光。「你在外面和男人搞不算,还把我儿子偷走,你快给我说!佳佳在哪里?!在哪里啊?!」
小芳惊叫一声,边往外走,边大声道:「快来人呀,小菲姐姐被人打啦!」
「我没有和男人搞,我……」小菲哭道。
「还没有搞?啊?」小菲老公一指老汉:「你看这老不死的,都多大年龄啦?啊?你还要不要脸啊?!」
老汉缩在原地,都不敢放一个。
「我不要脸?」小菲哭道:「家里所有的开销,还不都是我不要脸挣来的?
你一个大男人,只会在家闲着,就连你妈你爸,还不都是靠我的钱养着?「
「你还嘴硬?」小菲老公气极,对着小菲劈头盖脸打去,却被一人出手挡住。
「你怎么可以这样打人家女孩子?!」
小菲老公侧脸一看,身边一个光头男人,长得又高又大。「我是她老公,我打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是你老婆也不能这么打呀?」光头横在两人中间。
「她在外面搞,还偷了我的儿子,我想怎么打她就怎么打她!你走开,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小菲老公想推开光头。
光头火了,「他妈的你敢推老子?」一把将小菲老公推倒在按摩椅上。
小菲一看机会正好,赶紧往外奔出。
老汉一声不响,随后跟出,溜之大吉。
小菲老公气急败坏,也不和光头理论,一边骂着,一边赶紧追了出去。
「我最看不惯男人打女人了!」光头回到小叮身边。
「没想到你还是一头讲义气的狼哦?」小叮笑道。
「我虽然泡过许多女人,但我从不欺负女人,这是我的原则。」光头道。
「刚才我们说到哪儿啦?哦,想起来了,后来你表哥就让你回家了?」
「没有,」小叮摇摇头,「我表哥只是劝我睁一眼闭一眼,不要为难那个女孩。」
「你表哥还是蛮讲道理的嘛。」光头一笑。
「我说我不想再做下去了,我说我一定要走!」
「为什么?」
「我当时实在不能容忍我表哥背叛我的表嫂,所以我对我表哥说,我一定要走,工资我都不要了。不过我表哥还是硬给了我三百块钱。」
「男人在外面风是难免的,再说他又是个做生意的。」光头道。
「是啊,」小叮若有所思,「现在想想,我还真有点对不起他。」
「你又没做出什么。」光头有些不解。
「我表哥几个月前外出跑生意,」小叮的眼睛透出一丝哀伤,「出车祸死了。」
「怎么啦?老婆?」阿红吃了一惊。
「老婆,你怎么哭啦?」阿兰从里间赶出来。
「没什么,」阿丽嘴上这么说,眼泪不自地了下来。「我就是想到外面走走。」
「老婆,」阿兰道:「我正好有个客,阿红,你陪老婆去散散步吧。」
「好的。」阿红说完,和阿丽一起出了发廊,两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怎么啦?老婆?」阿红问,「发生什么事啦?」
阿丽眼睛虚无地看着前方:「阿红,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快乐?」
阿红看了看阿丽,没敢说。
「你们每个人都以为我很幸福,」阿丽叹口气,「可谁又能了解我的苦呢?
我半夜里一个人常常睡不着,就会想起在店里的快乐时候,我们一起打牌,一起喝酒,一起发疯。「
「是啊,」阿红道,「你走了之后,我们多无聊哦,我和小兰象傻子一样,一天到晚看电视。」
「每当想起这个时候,我就会偷偷地一个人哭。」阿丽道。
「那个男人对你不是很好吗?」阿红憋不住,还是先入主题了。
「昨天晚上,」阿丽顺着自己的思绪,「他要我去浦东参加他和朋友的聚会,我怕人多,就坚持不想去。我坐他的车,在中途下来,找我一个小姐妹聊天,他答应我会尽快回来接我。我一直等到晚上一点钟,他才打来电话,说让我自己打的回家,这样他就可以从徐浦大桥就近回家了,因为明天一早还要赶到崇明去谈生意。」
「怎么可以这样啊?」阿红忿忿不平。
「我对他说,你要让我自己回家也早点说啊?现在都一点钟了,我都等了你五六个小时了。如果你不来接我,我就在马路上过一夜。」
「后来呢?」
「后来他没办法,只好来接我了,他喝过一点酒,很不开心的样子。我也没和他多说话,可是有一样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落在我的衣服上,把我给气坏了!」
「什么东西啊?」
「你看。」
阿红看到,阿丽的手指间,正捏着一柔长的古铜女人头发。
「怎么?你走了不起啊?」小D冷笑道,「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我是没什么了不起!」阿兰气道,「我走了,也没人来对你们说三话四了,这样你们也就清净了,也不会自己再吵吵闹闹了!」
「我们吵吵闹闹,是我们自己的事。」老板娘受不了阿兰的挖苦。
「是啊,」阿兰气急反笑,「你跟着这个男人,以后有的好子过了!」
小D刚想说什么,小芳慌慌张张跑出来:「不好啦,那个男人是小菲姐姐的老公,正在里面打小菲姐姐呢,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小芳话音未落,小菲已从里面窜出,拉开门就往外走。
老汉紧紧跟出,被老板娘一把拉住:「别走,钱付了没有?」
阿兰朝小D狠狠瞪了一眼,回中间整理行李去了。
小菲老公飞也似地赶出来,出了门一看,小菲正向远处逃去。小菲老公刚想追去,突然眼睛一亮!
小菲弟弟正拉着佳佳的手走来,已在自己十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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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老公饿狼一样飞扑上前。
佳佳嘴里咬着一截油条,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呢。
小菲弟弟大吃一惊,抱起佳佳回身要跑,小菲老公已经快步上来一把拉住佳佳的衣服:「佳佳,佳佳,跟爸爸回去!」
小菲老公和小菲弟弟,一个拼命想夺,一个拼命拽着不放,佳佳吓得「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佳佳的哭声冲破了早晨的宁静。
正在另一边奔逃的小菲听到哭声,浑身一个灵,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撕心裂肺般叫出一声「佳佳!」,疯子一样赶扑过来,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气力,从背后抓住自己老公的衣服狠命一拉。
小菲老公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部,抓住佳佳的手松开了。
小菲往旁边一闪,小菲老公又退了两步,立不住脚,一跤仰跌地上。
小菲一把抱过佳佳。
「草你妈的,你个臭婊子!」小菲老公站起身来,一边骂一边又扑上来。
小菲抱着佳佳,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老公。
小菲老公的手拉住佳佳拽了一下,脚步发软退了两步,又是一跤跌在地上。
他的脸开始扭曲,嘴角出白沫,没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艰难地再起身,走了两步S,再度跌在地上,这下连起身也做不到了。
「姐,」小菲弟弟看着小菲老公,「他怎么啦?」
小菲紧紧抱着佳佳:「他的羊癫疯又犯了。」
光头沉默半晌,问小叮:「怎么会的呢?」
「我表哥要运一车棉花去其它地方卖,因为想要卖个好价钱,所以他坚持要亲自押车。没想到车在途中出了通事故翻了车,司机和他都没活下来。唉!」
小叮叹了一口气,「他今年才三十出头,儿子还在贵族小学念书呢?」
「真可惜。」光头表示一下同情,「他赚了不少钱吧?」
「几百万应该有吧。」小叮淡淡道:「他买了新楼新车,本来是多幸福的一个家庭,唉!」小叮又叹一气。
如果我猜得没错,「光头盯着小叮忧伤的眼睛,」你肯定很喜你的表哥。
「
小叮脸一红:「你瞎说什么呀?」
「哈哈。」光头一笑,「女孩子喜别人都放在心里。」
「那你们男人呢?」
「都放在嘴上。」光头看着小叮,「比如现在,我就会对你说,我喜你。」
「不会吧?」小叮笑了,「我长得那么难看,这里比我好看的多的是,你还……」
「别谦虚了,」光头打断她,「你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还有,」光头一顿,「别怪我说的氓,你的脯真美!」
小叮笑出声来。
「你别笑我,真的。」光头认真地道:「我们狼友之间有个说法,叫新手看脸,老手看。」
小叮哈哈大笑。
「有那么好笑吗?」光头挠挠自己的光头。
「不是笑你,我是想起了有一位客人说过的话。」小叮笑得很人。「他说你们这个发廊有四大名旦,各有特点。」
「哦?」光头来了兴趣。「哪四大名旦?都有什么特点啊?」
「阿丽的脸,阿红的腿,小叮的,小娜的脚。」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阿红忿忿道,「你问他了吗?」
「我问了。」阿丽点点头。
「他怎么说?」
「他对我说之所以得这么晚,是因为朋友聚会后又去唱歌了。」
「切。」阿红鼻子里哼出一声,她曾经应朋友之邀去K房坐过两天台,因为怕喝酒又逃了回来。
「他对我说,别人都叫了小姐,只有他没有叫。」
「你相信吗?」
「我问他,那这头发怎么会跑到你身上来的呢?他说,应该是喝酒唱歌的时候不小心上去的吧。」
「有这么巧?哈哈。」阿红气得傻笑。
「我也这么说。」阿丽道,「他再三说他肯定没叫过小姐,而且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我想他平时对我那么好,有可能是我错怪他了,心一软就没再说什么。可是晚上一个人睡在上,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气。」
「肯定有问题。」
「刚才他从崇明回来,开车来接我去吃晚饭,我忍不住又跟他争了两句。没想到他对我说,昨天都已经说过了,而且向我保证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叫我不要再提了。我一气,叫他停车!他一楞。」
「哦?」阿红也一楞。
「他停下车,跟我再三道歉,我一开车门,打的就来找你们了。我也要让他知道,别以为我是那种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大好人!」阿丽说得气鼓鼓的,小嘴撅起。
「就是,也要让那些男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是谁呀?嘿嘿。」
「老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店吧。我这样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阿红走出没几步,便被阿丽叫住:「老婆,给我二十块钱打的回去,我身边一分钱也不剩了。」
阿兰回到中间,见阿红阿丽都象睡着的样子,也就不去叫醒她们,自己坐在椅子上点了烟。
刚了没几口,阿兰将烟狠狠掐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谁呀?」一个男人庸懒的声音。
「你是风在起时吗?我是君子兰兰呀。」
阿兰平时喜上网吧QQ聊天,但很少用视频。有个网名叫「风在起时」的男人和自己聊得一直蛮投缘的,几次三番要求和自己见面,都被自己婉言拒绝了。
「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男人道,「如有需要,可随时打我电话。」
对方楞了两秒钟,好像突然想起是谁了,显得很兴奋。「哦,是你呀?!」
「你还在睡觉吧?这么早把你吵醒,不好意思。」阿兰尽量低声音,以免惊动阿红阿丽。
「没关系没关系!」男人很兴奋,声音响得让阿兰觉得刺耳。「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阿兰说得轻描淡写,「今天我们见个面好吗?」
「好啊?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现在打电话是想了解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有空。」
「有空有空,今天都有空的。」男人一迭声道。
「那好,我这里先处理一些事情,中午再打你电话,你再睡一会吧。」
阿兰挂了手机,站在原地,看着阿红阿丽发楞:难道真的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小兰?」
阿兰转过身来,见是昨晚来过的老人:「是你?怎么这么早啊?」
「年纪大了,习惯早起啊。」老人道。
「我们进去坐吧。」阿兰带他进了里间,让老人躺下,自己一旁坐着。
「我昨晚打电话问过我妈了。」阿兰道。
「所以你知道金保是你的亲生父亲了。」老人看着阿兰。
「是的。」阿兰道,「可是我妈说她一星期之前还在镇上看见我爸了。」
「你妈说的没错。」老人点头,「你爸是前天死的。」
06:15:00——06:30:00
「他……」阿兰迟疑了一下,改口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金保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看来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不管如何,金保对自己来说,现在还只是个和符号或概念一样的东西。
「你爸是遇到了车祸,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死了。」老人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阿兰怔怔地看着前方,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受。良久,才问老人:「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哦,我叫祥。我和金保从小是邻居,一起上学,一起参军。」
「我爸他当过兵?」
「是啊,后来我们又一起复员回乡,一起进了工厂工作。前几年企业转型,我和金保都被买断工龄,拿了几万块钱回家了。」
阿兰问:「我爸他有自己的家庭吗?」
祥摇摇头:「金保一直没有结婚成家。」
阿兰心一动:「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和你妈有一定的关系。」
「祥叔叔,」阿兰盯着老人的眼睛,「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些吗?」
祥从上衣内袋里摸出一封开口的信来:「这是你爸在医院临死前口授,由我写下来的一封信。」
老人看看四周,突然低声音:「你爸给你留了一大笔钱!」
「四大名旦,有意思啊有意思!」光头轻轻拍手。
「咽口水了不是?」小叮笑道,「你是不是都想试一试啊?」
「试倒不必,有机会让我看看欣赏一下就可以了。」
「吹牛吧?」小叮坏坏地看着光头:「还是每个都去试一下吧,真的很不错的。」
「我真的不想试,也不会去试。」光头说的很认真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遇见了你。」光头说完,似笑非笑,盯着小叮的眼睛。
小叮被他看得脸红,移开目光,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高手哦,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的呀?」
光头从容淡定地道:「你说我是高手,不错,我也认为自己是个高手。我接触过的女孩子自己都数不过来了,每一次我都不会君子,可今天我破例了。我和你都聊了快几个小时了,越到后来,我的手几乎没在你身上摸过。你知道,我本来是可以随便摸你亲你的,但我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在乎你。在乎你,我就不能象一般客人那样轻薄你。在乎你,那是因为我喜你。喜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我值得喜的东西。」
光头的一番长篇表白,让小叮觉得心跳。「我有那么讨人喜吗?比我好的女孩子多的是啦。」
「你虽然外表放,说话轻佻,但却有一颗纯真善良的心,这就是我喜你的原因。」光头继续着他的说话频率。「你刚才哈哈大笑的时候很不自然,那就说明了你也喜上我了。我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不会拐弯。」
「你别那么自信好不好?」小叮脸一红,捶了光头一下。「谁说我喜上你啦?」
「我一向很自信。」光头轻轻挽住小叮的双肩,凝视着她:「因为我给了你最重要的东西,那也是你们这些发廊小妹最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呀?」小叮扑闪着明丽的双眼。
「尊重!」
小菲老公两脚努力抬起,部发力,想要坐起身来。可每次都无功而返,身体在原地打着圈圈,就是起不了身。身上的衣服很快被地上的垃圾脏,越来越多的白沫从口中下来。
「姐,」小菲弟弟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不行啊,快送医院吧。」
小菲抱着佳佳,望着老公在地上的惨状,忍不住想去伸出援手。可一想到这个好吃懒做的男人给自己带来的折磨,想到家中丧失生活自理能力的婆婆,想到佳佳的未来,这些生活中所有的不能承受之重,自己除了带儿子出逃外,本没有其它的选择。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议论纷纷。
有个好心的大妈伸手要去搀扶小菲老公,却被一位穿着体面的男士拦住:「不要去拉他,这样很危险的!」
有人附和:「是啊,不要拉他,最好给他咬一颗青菜就好了。」
男士掏出手机:「你们都不认识他?」
大家摇头。
小菲向弟弟使了个眼,拉着弟弟悄悄远去。
男士拨了110,不一会警车开来。
「怎么又是这里?」两个巡警从车里嘟囔着下车,简要问了一下情况,男士等几个人帮忙将小菲老公抬进车里送往医院。
男士整了整套装,看了一下表,离开尚在议论的人群,径直来到发廊,推门而进,朝坐在沙发上的小娜一笑。
小娜也一笑起身,领他进了里间。
男士将外套下,让小娜替他挂在衣架上,自己躺下。
「今天怎么那么早啊?」小娜坐他一旁。
「不早,敲一个钟,正好赶去上班。」男士的手沿着小娜的腿往下,小娜的腿顺势抬起,凉鞋落在地。
「别人都是工作第一,而你却是敲背第一,哈哈。」小娜笑了。
男士将小娜的一只足捧在前,闭上双眼抚摸起来,一脸享受:「敲背是为了更好地工作。」
阿红扑哧一笑:「老婆,他不是很有钱的吗?你怎么穷得这个鬼样子啊?」
阿丽脸一红:「我钱在家里呢,我出门从不带钱的。」
阿红一楞:「那刚才你打的的钱是那里来的呀?」
「是他给出租车司机的,给多少我也不知道。」
「估计那司机还有的赚。」阿红掏出二十元钱给阿丽:「够不够啊?」
「够了。」阿丽接过钱,「过两天来找你打麻将,顺便还你哦。」
「这点钱还要还啊?」阿红笑着打了阿丽一下。「对了,最近老板娘管得特别紧,出去打麻将要让她知道了,非被她骂死。」
「老婆,」阿丽拽住阿红的衣袖,「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阿红大笑:「你现在还要我们可怜?」
「你不知道哦,」阿丽皱起眉头,「他不来的时候,晚上我一个人,除了看电视就是和你们打电话聊天,没事干的时候象个傻子,无聊透了!他还劝我上夜校去学点东西,天!你知道我从小定不下心来念书的,打死我也不去的,呵呵。
老婆,说好了啊,后天晚上来找你们打牌。「
……
手机铃响,群的来电将阿丽从回忆中唤醒。
「你好像不怎么睡觉哦?」阿丽调侃道:「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啊?」
「你说的没错。」群哈哈大笑。「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哦?是什么?」
「你最好提醒一下小兰。」群的语气变得认真。「我有预,小兰可能正面临一个圈套!」
06:30:00——06:45:00
阿丽眼皮一跳。「圈套?」
「那个替小兰办什么培训报名的短发小伙子,你还记得吗?」群问。
「记得啊,觉人不错的。」
「这个短发不简单。」群顿了一顿,「我到他正在给小兰设下一个圈套。」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还记得短发对小兰说过的那句话吗?」群道。「他说,最高级的骗就是,当你以为我骗你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骗你。这是意大利著名桥牌专家心理大师葛罗索的一句名言。」
「我绕不出来。」阿丽很久没睡好,头晕得厉害。
「短发有一句潜台词只是没有明说出来而已,那就是:最后的结果,你还是受骗了。」
阿丽忍不住笑出声来:「有必要搞得那么复杂吗?」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
「我倒宁愿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小兰有什么可以被骗的呢?骗财?小兰身边几乎没什么积蓄。骗?小兰真愁找不到男朋友呢!那些和小兰往过的男人听说结婚后要倒上门,都逃得没影了。所以我倒真的愿意那个短发把小兰骗到手,而且把自己也骗到小兰家里做上门女婿呢。呵呵。」
「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有头脑了,呵呵。」群夸道。「你说得一点没错,而这正是我所担心的。短发对小兰所做的,都是经过策划准备的。如果是针对你,那反而倒正常,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小伙子苦心追求,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你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啊?」阿丽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可是甜甜的。
「我怎么敢损你呢,呵呵。」群继续道:「短发不是采取那种通常的方法来取悦小兰,而是励小兰向上,不仅替小兰办好报名手续,而且还自己垫了一部分报名费,小兰都不知道。」
「有这事?」
「是啊,我是亲自打电话问了才知道的。」群沉默半晌,「短发这么做,他的真正企图是什么呢?」
「你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呵呵呵。」小娜被他摸得脚底发,忍不住笑出声来。
「工作是为了生活,那是普通人的见解。」男士睁开双眼,象对待一件珍品一样细细抚摸着小娜的一只脚,嘴里还不紧不慢地继续道。「生活为了工作,那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只有象我那样,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你说话水平很高嘛。」
「我的鉴赏力不同一般。」男士说话的样子很优雅。
「你为什么那么喜女人的脚啊?」
「恋足是一种亚文化。」男士道。
小娜差点没笑出声来。
「冯骥才先生的小说《三寸金莲》,你有看过吗?」男士问,却不看小娜的脸,而是专注于小娜的脚上。
「没有,我看书很少的。」小娜笑着摇摇头。
「女人的美足,绝对是个尤物。」男士边摸边叹,「晶莹如白玉雕琢,隐隐泛着青青的脉络……」
小娜忍不住嘴:「你在作诗啊?」
「恋足,其实是一门艺术啊。」男士陶醉在自己的快中,「你的脚真的很美,非常非常的美。」
男士说完,忍不住在小娜的足底亲了一口。
小娜可没有那么高雅,轻轻叫出声来:「啊呀,很脏的!我上午起来后还没洗过脚呢!」
「你说的真好。」小叮有些动,差点出泪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光头将小叮搂得更紧了。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这些发廊小姐都是贪钱自私没有情的动物,我承认,这样的小姐不少。但还是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心里面最最最最需要的,就是客人对我们的尊重。」小叮越说越动。「可是在我们这个行业,你要说尊重两个字,别人会笑掉大牙的。别人会说我们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一个人不管他是很富有还是很贫穷,他可能不要名,他也可能不要利,但别人对自己的尊重,却是每个人都无法拒绝的。」光头说完哈哈笑出声来,「我们都快成发廊哲学家了。」
「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很开心,真的。」小叮认真地说。
「我也很开心。」光头看着小叮的脸,有一种去吻她的冲动,但他克制住了自己。
「你知道,」小叮的眼神变得凄诉。「很少有人和我聊那么长时间的。」
「你老公呢?」光头问。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小叮一丝苦笑,「我老公和我在一起,很少和我说话的。在家里是这样,在大街上也是这样,在上还是这样。」
「我靠!」光头忍不住冲出口,「怎么会这样?」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他的格吧。」小叮摇摇头,「每次我和他想多说几句话,他就会不耐烦地训我,去去去,说那么多干嘛?烦不烦啊?!他说完要么倒头睡觉,要么就出去打麻将了,剩下我一个人发呆抹眼泪。」
「那你们是怎么结婚的呢?结婚之前双方都没怎么互相了解过?」光头不解。
「我的婚姻很简单,爸妈带我相了一次亲,两星期后就定了下来,三个月我就嫁出去了。」
「这么快?」
「是啊,可以这么说,我们几乎没谈恋就结婚了,我倒现在还不知道恋是什么滋味呢。」
「这也说的太夸张了吧?比如说拉拉手,看看电影什么的,总是有的吧?」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小叮脸一红,「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进过电影院呢。」
光头瞪大眼睛:「你不会把我当小孩吧?」
小叮急了:「如果我进过电影院,叫我出门给车撞死!」
光头连忙用手堵住小叮的嘴,「我相信你。这样吧,金茂吃完饭后,我请你去看电影。」
光头松开手,在小叮上轻轻吻了一下:「顺便让你尝尝恋是什么滋味。」
阿兰刚接过信,听到祥的话,身子一颤。「你说什么?」
祥看着阿兰,低声道:「金保给你留了一大笔钱!」
阿兰脸疑惑:「我爸他很有钱吗?」
祥点点头。
阿兰又问:「我爸不是和你一起当兵,一起复员,又一起下岗的吗?他哪里会很有钱呢?难道我爸下岗后去做生意赚了大钱?」
祥咧开嘴笑了:「你爸下岗后,是在街上摆了一个地摊卖用小百货,可那最多是混口饭吃,哪里会赚到大钱呢?」
「那我爸……?」
祥一摆手,「小兰,你还是先看信吧。」
阿兰点点头,打开信,移到光线比较亮的地方开始阅读。
「小兰,我是你的亲生父亲金保。我的时间不多,所以只能简单地说。我之所以一直不敢认你,一是因为你的身世对你妈妈来说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二是我一直很穷,怕你误解以为我要靠你养老。一个星期前,我买彩票中了500万大奖。我身边没有其他的子女,所以我想,这是老天开眼,终于能让我们父女相认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遇上了车祸,而且医生说我活不过24小时了。我没有遗憾,这500万现在全部给你,我的女儿小兰,我也就能够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祥是我多年的好战友好朋友,他会陪你一起处理这件事情的。至于你妈,你可以适当拿出一部分,待我向她谢罪。但有一点,你千万不能让你的身世让你家人知道,否则你妈真的会没脸做人了。小兰,我的女儿,我你。我也你的妈妈。
金保。2005年11月9。「
08:15:00——08:30:00
「那个男人?」小芳作痛苦回忆状,昨天中午的第一笔生意让她不堪回首。
「是啊,你好好回忆一下。」忠明和颜悦。
小芳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我来上海才第二天,怎么会认识呢?」
「小芳,你可不要对我们撒谎啊?」老板娘脸凶相。
「我真的不认识啊?到底怎么啦?」小芳急得差点哭出来。
「听着,」忠明神变得严峻起来。「昨天中午,你的客人出来之后被一个男人借口搞掉了你的处女敲诈了两千元,现在这个客人向有关方面投诉了。因为这个男人我们都不认识,但他怎么会知道你是处女并且被破处了的呢?」
「我怎么知道啊?」小芳茫然地摇着头。
「敲诈客人是很严重的事情,不好,店都得关门。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忠明声音不响,但语气很严厉。
「你老实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和你一起的?」老板娘没了耐心,吼起来。
小芳急得掉泪,一跺脚:「你们为什么要怀疑我?如果我认识那个男人,叫我现在出门就让汽车死!」
「呵呵,不开玩笑。」中男回了短信,「你好好想想,万一真的怀了孕,你打算怎么办?」
阿玲想了一下,回信息:「我还真没想过,只有打掉吧。如果真的怀了孕,要是让我老公知道了,他肯定会要我的命。」
中男:「你老公不在上海,应该不会让他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呀。」阿玲茫无头绪,也不知道中男到底何意。阿玲知道,凭自己的智商,是没法去猜透中男的心思的。其实当和他情之余,阿玲也曾问过自己,以中男这种地位和身份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喜自己呢?比自己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计其数,以中男的实力和魅力可以随便捞一大把。阿玲想不出来,只好这样安自己:自己已经够累够苦的了,只要能开心,管那么多干嘛呢?
「我是这样想的。」中男来信息,「如果真有了身孕,还是把他生下来。打胎不仅会影响女人的元气,也会影响女人的外型。」
阿玲半开玩笑:「好啊,你给我租间房,养我,我也可以不用干活了。」
「没问题。带小孩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我会专门雇妈照料小孩的。你尽快恢复后,我会在南翔那里开一间比较大的发廊,让你做老板娘。」
阿玲一下子没想到那么远,她回了短信:「要是怀的是女孩怎么办呢?」
「你这话我听不懂!」阿丽嘴上强硬,心已经有些软了。
「阿丽,」男友上前拉住阿丽的手,和她一起在沿上坐下。「你听我说。
我最近经常往崇明那里跑,这你也是知道的。上海到崇明的海底隧道已经在规划建设当中,崇明未来的前景很看好。现在崇明岛上,没有一家大规模的建材厂,很多建材要靠从上海运输过去,成本自然就上去了。我计划在崇明投资一家最大的综合建材厂,这样就可以以成本优势,占领当地的大部分市场份额。「
阿丽没啃声,男友的话她似懂非懂,也不想懂。
「初步估算,」男友继续道,「投资这个厂要上亿资金,而我一个人又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只好找人合伙投资,所以……」
阿丽不耐烦打断:「你快点说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女的订婚吧?」
「好好,」男友一笑,「简单点说,找人合伙不是那么容易的,而那个女人可以提供这笔资金,不过条件就是要和我结婚。」
「哼。」阿丽冷笑一声。
「我现在先和她订婚,结婚的事情可以拖着。等到工厂运作顺利把钱收回后,我就和她摊牌:我真正想娶的是你。你现在刚二十出头不多,等我个三五年,我们正好结婚。」
阿丽脑子飞转,但实在智商有限,不清楚他的话里面是否存有破绽,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现在不是做的蛮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投资新的工厂,而且要以和别人订婚为代价呢?你有考虑过我的受吗?在你眼里,是不是你的事业远远要比我重要呢?」
「怎么啦?」小娜来到小芳身边,拉住她的手。
「小娜姐姐……」小芳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啦?」小娜看看老板娘,又看看忠明。
「她……」老板娘刚开口,忠明用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拍了一下小芳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话,没事了。」
老板娘还在嘀咕:「肯定是认识的呀。」
忠明道:「我相信小芳没对我们撒谎。」
「那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的呢?真是见了鬼了。」
「很明显,」忠明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捣,那个男的和小芳的客人是一伙的。」
「谁会这么故意捣呀?有病!」小娜恨恨道。
「还会有谁?一定是附近的同行咯。」忠明有成竹一笑,「小芳,如果看到那个客人或那个男的,你应该能认出来吧?」
「恩。」小芳点点头。
忠明道:「你今天不用上班了,一会我让人骑摩托车把你带上,到附近的发廊棋牌室转一天,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
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客人,对着小娜:「哟,你正好在,进去敲背啊。」
小娜一看是人,点点头,对小芳道:「别怕,我先忙去了。」说完带着客人进了里间。
「你放心,」忠明对小芳道,「只是让你暗中认一下,不会有危险的。」手机来电,一看是所里的朋友。「喂?」
「忠明,那件事有点麻烦了。」
「兄弟,」忠明一笑,「这点事都摆不平?」
「不是,那人写信到市里去了。市局下来,这事一定要严查严办!」
08:30:00——08:45:00
「写信到市里去了?!」忠明突然觉得头有点大。
「是啊,我早晨刚到所里就听说了,一会开早会,估计要讨论这事。」
「你知不知道信里写些什么?」忠明开门出店,又将门拉上。
「主要有两点,一是投诉收费过高,二是反映有情按摩存在。」
敲小背的发廊店50元一个钟在上海几乎是公价,但对外只能说是一个钟20元,即所谓的一加一纯指。有经验的客户在遇到突击检查时,只要不是现行,会和小姐一起一口咬定是在做一加一的。上海成百上千个发廊能够存在,名义上都是打着纯指的幌子,否则就失去了开店的依据。所以客户付了50元,然后投诉你收费过高,你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妈的!」忠明骂一声,「你认为这事会怎么处理?」
「我现在也说不清。如果只是投诉在所里,内部就可以解决。但这事是从市局下来的,那肯定会走正规的程序。至于最后怎么处理,要看调查的结果而定。
我要去开会了,有情况我会告诉你,不过你这次最好要作好坏的打算。「
对方不但投诉到所里,而且写信到市里,双管齐下,看来是有备而来,存心置自己于死地。而对于每一项指控,自己都拿不出过硬的证据来否认。
忠明点燃一枝烟,深一口,缓缓吐出,两眼焦灼地看着远方。
中男回来短信:「你告诉我,在你的内心深处,是不是非常想再要一个儿子?」
中男的旁敲侧击让阿玲摸不着头脑,她老老实实回道:「是啊。」
中男:「那我们两个人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也非常再想要一个儿子。」
阿玲不和他饶圈子:「我问你呀,如果是女儿怎么办呢?」
中男:「如果是女儿,大概只好先打掉了吧?」
阿玲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但觉有些怪怪的,所以一时没有回短信。
「这事我们见了面再商量商量,」中男回道,「一会我去转帐,然后会短信通知你。」
「哦,谢谢你。」阿玲回了信息,一个人坐在按摩椅上痴痴发呆。她发现自己已经情不自地上了中男,愿意为他,也为自己,再生一个男孩。可同时她又很害怕,害怕这事让老公知道,更怕这事让家人知道,那样的话不仅自己脸面无光,家里人也会被邻居戳穿脊梁骨的。现实婚姻的结果让阿玲害怕选择又不得不再次选择。
「我到底该怎么办?」阿玲问自己,心彷徨。
「阿丽,」男友柔情地抚摸着阿丽的手,「幸福的婚姻生活,离不开夫之间的恩,也离不开事业的支撑。相信我,我会两边都做好的。」
阿丽沉默不语。她清楚凭自己的学养,本没有能力说服男友。
「阿丽,我知道我这样做你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你要骂我打我都可以,我绝不还口还手。呵呵。」男友很奇怪地笑了笑,「不过,为了将来我们一辈子的幸福,你现在为我作出的牺牲,我会最大限度地报答你的。」
阿丽看着他:「我暂时相信你的话,不过你要记住了,如果你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友搂住阿丽:「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拥吻在一起。
「今晚你就不要再回去了,好吗?」阿丽脸带羞。
男友犹豫着:「明天一早还要去崇明,晚上回去还要准备一点资料。」
「你真的要回去,我也不强留你。」阿丽鼓起勇气说出来,「不过,我现在很想,好吗?」
阿丽粘上去,吐气如兰,让男友一阵晕眩。「阿丽,我也很想。可是,你忘了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我要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结婚那天的房花烛夜吗?」
「可是我真的很想啊。」
「阿丽,听我的话好吗?」男友温存着,同时也明确地拒绝着。
阿丽推开男友,脸一沉,发作道:「你如果真的我,你就不要拒绝。你连和我做都不想,你怎么让我相信你是我的呢?!」
「你今天不上班吗?」客人躺下后,小娜照例坐在一旁先为他按摩。
「我今天上午有事,向单位请假了。」客人回道。
「有事?」小娜一笑,「有事还到这里来消遣?」
「我说的有事,就是来这里敲背啊。」
「呵呵。」小娜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这么喜敲背,不如再叫一个进来,两个人一起帮你敲背,保证你死咯。」小娜存心想照顾一下刚来的阿霞。
「下次吧。」客人笑道,「今天来是特意来找你的。」
「想不到你还蛮专一的嘛。」小娜顺手拧了客人一下脸蛋。
「我住的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上次来曾经和你说过,我们搞个假结婚,你考虑的怎么样啦?」
「啊?」小娜一楞,「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我都忘记了。」
「不开玩笑,是真的。」客人低声音,伸出一只手,「我们可以私下订个协议,事成之后马上离婚,我给你五万,怎么样?」
「这个……」小娜犹豫着。
「你放心,」客人道:「这纯粹就是一个易,我绝对不会以老公的身份向你要求生活的,呵呵。怎么样?」
小娜坏坏地看着他:「你就不怕到时候我要求和你平分拆迁费?」
08:45:00——09:00:00
客人望着小娜不动声:「你长得慈眉善目的,不会那么狠吧?」
小娜一笑:「很难说的哦。」
「不开玩笑,」客人呵呵一乐,「说正经的,我们只是去办一个结婚手续而已,对你而言,没有任何的损失。」
「损失大了去了!」小娜道,「以后我再结婚的时候,别人一看我是个离了婚的二锅头,那我不是掉价掉的厉害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客人点点头,「不过到时候你可以把情况说明一下,那结婚证和离婚证的时间间隔最多也就一个月,别人应该能够相信的。」
「这个……」小娜吐吐。
客人见小娜没有一口拒绝,知道这事多半能搞定。「这样吧,我再多加你一万,你考虑一下,后天给我答复,好吗?」
「那我考虑考虑。」小娜看了客人一会,「你有多大了?」
「三十八岁。」
「这个年龄怎么还没结婚?想当钻石王老五啊?」
客人哈哈一笑:「钻石王老五是当不成咯,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阿玲在按摩椅上发了一会呆,叹口气,来到外间一楞。「阿霞?你怎么来啦?」
「阿玲姐。」阿霞从沙发上站起,兴奋地拉着阿玲的手:「好久没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阿玲轻捶阿霞一拳:「我都老太婆了,哪里比得上你哦。怎么?过来玩吗?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阿霞拉阿玲身边坐下,「和老公吵架了。」
「夫之间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你在这里散散心,让小娜有空陪你出去逛逛,过两天你老公来个电话认个错,就没事了。对了,你老公的生意还好吧?」
「不要谈他的生意!」阿霞狠狠道,「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搞,我要报复!
所以我决定到这边来做。「
「不会吧?」阿玲吃惊地望着阿霞。
阿霞两眼瞪着地,气咻咻的模样。
「男人怎么都这样?」阿玲也气了,「当初你是特意离了婚嫁给他的,做出的牺牲那么大,他竟然这样对你?」
阿霞沉默不语。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是不要离婚的好。」阿玲看着阿霞,突然觉得女人的命都那么苦,同病相怜,一阵伤涌上心头。
「其实我跟我前夫也没有什么情的,」阿霞目光空地望着门外,「因为在我结婚之前的二十年,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他一直是我的四哥。」
「阿丽,」男友看着阿丽,依然不愠不火。「因为我是真的你,所以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情,也加倍地珍惜你。尽管你告诉我你已经不是处女了,但你在我的心中,仍然和处女一样纯洁。所以……」男友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丽有一些动,也有一些疑惑。男友虽然待自己很不错,但总到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情。阿丽在发廊里是有名的冷美人,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她对男人接触的太频繁了,内心便多了一份麻木和一份拒绝。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自己内心掩藏多年的火复燃。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不够热情吗?阿丽双手环住男友的脖子,深情地看着他:「我相信你的话,我你。」贴上滚烫的红。
阿丽将男友推倒在上,主动吻他的嘴,主动解开他的衬衣扣子,主动吻他的前,主动地用手去抚摩他的下体。她期望用自己的热去点燃他的火,她要他做。
男友显得有些慌张,有些被动。
「我要,我要。」阿丽一边和他绵,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扣。
「阿丽,不要这样。」男友显得有些无措。
阿丽的一只手在男友的档间,她没有到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她的心一下冰冷:「怎么啦?」
男友痛苦地摇摇头:「阿丽,我不行。」
忠明推门进店,对老板娘说:「这两天小心一点,有人投诉,还有人写信告状。」
老板娘问:「告什么状啊?」
「收小费,情按摩。」
「扯他妈吧,谁吃了没事干?!」老板娘破口大骂起来。
忠明打断她:「你关照小姐,不是客,一律说只有指,小背大背统统没有,等过了风口再说。」
「哦。」
「我先走了,找小D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忠明说完,瞥了阿霞一眼,开门离去。
老板娘去拉小卫生间的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谁在里面?快一点!」
「是我!」里面的声气也倔。
老板娘听出是阿红的声音,想发火又觉得不妥,假装关心道:「是阿红啊,你身体恢复了吧?」
「恩。」阿红在里面没好气地说。
「那你多注意休息,如果……」老板娘一眼看见一个又漂亮又妖的陌生女孩子推门进来,一阵人的香水味差点将自己熏倒。老板娘皱了皱眉:「你是来找工作的吗?」
女孩媚眼斜视,嘴角似笑未笑:「我是来找你老公的!」
09:00:00——09:15:00
老板娘一楞:「找我老公?」
「是啊!」女孩秀眉一扬,反问:「小D不是你老公吗?」
老板娘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狐疑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女孩看了老板娘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小姐们,「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还是到门外去说吧。」说完,也不管老板娘的反应,自己开门来到门外。
老板娘站着未动,不耐烦问:「你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他借了我一些钱,这是借条的复印件。我打他手机他也不接,你来看一下?」
「他借你的钱?还有借条?」老板娘觉得好笑,边说边来到门外,拿过借条来看。
本人今天借阿月10万元钱,定于半年后一次还清,特此为证。2005年5月8。XXX老板娘哈哈大笑:「你叫阿月?小妹妹,你是不是看我们开个小店,就来骗我们的钱啊?你要说我老公借你100元钱呢,那我也就马上给你,就当打发一个要饭的。10万元,哈哈,你他妈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我打110报警?」
阿月笑嘻嘻掏出手机:「好啊,我也想打110。是你来打?还是我来打?」
「你老公是你的四哥?」阿玲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霞一笑,「当然不是亲哥哥。」
「哦。」阿玲恍然大悟,「你那个四哥一定是领来的吧?」
「不是,」阿霞摇摇头,「我上面有四个哥哥,他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哎呀!」阿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很笨的,都快搞不清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玲姐,我才是被他们家领来的呢。」阿霞笑道,「其实也不算领来的,是换。我生下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三个姐姐了。而三天之前,我现在的家里生下了第五个儿子,所以两家人家就把小孩换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尽管阿霞描述的不是很有条理,但阿玲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阿玲点点头:「这种事在我们老家那里还是经常有的。」
「是啊。」阿霞笑了笑。
「可是,」阿玲皱了皱眉,「虽说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但毕竟从小生活在一起,情上和亲哥哥是没什么两样的。」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对我老公没有什么夫之间的那种情的。」
「我总觉怪怪的。」阿玲看着阿霞,「你对你老公没什么觉,那一定是你老公非常想娶你咯?」
阿霞摇摇头:「他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对我也没那种情的。」
阿玲瞪大眼睛:「那为什么你们要结婚啊?」
阿霞叹口气:「是我爸硬要我们结婚的。」
「你已经结婚了?」小娜有点吃惊。
「是啊。」客人点点头。
「那你怎么还来找我结婚?寻什么开心啊?」小娜有点不乐。
「我没寻你开心,上个星期和我老婆离婚了,不信可以给你看离婚证书。」
「你和你老婆情不好吗?」
客人道:「我和她情不错啊?」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准确地说,是假离婚吧。等事情办完,你拿钱后,我们去办离婚手续,然后再和我老婆结婚。」
「哦。」小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样的话两个人的拆迁费就可以变成三个人的了。」
「你蛮聪明的。」客人笑道,「不过还不是最聪明。」
「怎么啦?」
「我老婆和我离婚后,也会去找一个男的假结婚。这样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一户变两户,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
阿丽脑瓜一晕:「你怎么不行?!」
男友痛苦地摇摇头。
阿丽楞了几秒钟,从男友身上下来,呆坐在一旁。
和男友往了近半年了,他对自己生活上经济的照顾无话可说,就是很少和自己有非常亲密的举动。好几次自己很想要的时候,男友总是找借口或理由来推。阿丽总认为他可能是一个太正统的人,因此虽然有一些想法,但还是以大局为重,为将来长远的幸福和快乐着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阿丽侧头看男友,男友也在可怜地瞄着她。阿丽一阵冲动,又抱住他:「你别怕。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男人有这种病,但很多都是心理上的。我们去看医生,配合一定的疗程,你会没问题的。再说也有很多药可以吃,比如伟哥啊,有很多的。我们去看医生,你会可以的,哦?」
男友摇摇头:「阿丽,不用去看医生的,我不是萎。」
「那你……?」阿丽松开男友,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完全糊涂了。
「阿丽,」男友苦笑:「从高中起我就发现我有一个病,我对女孩子没有那种冲动,我,我是个同恋。」
09:15:00——09:30:00
阿丽身子剧震,差点厥倒。
一直以来,男友和自己在亲热和生活方面的审慎,阿丽曾经有过许多猜测和疑问,但最终都归结为传统和保守。这个答案,阿丽打破脑袋都没有想到。
阿丽张大嘴呆呆地望着男友,男友尴尬地看着地板,这还是他第一次不敢正视阿丽。
沉默,足足相持了近一分钟,阿丽突然发问:「为什么?为什么?!」
男友瞥了阿丽一眼,没有说话。
「你说话呀?!」阿丽爆发了,「腾」地站起身来,手指直指他的鼻梁:「你是个同恋,我不怪你。可是你既然是个同恋,为什么还要找我?你告诉我呀?!」
「阿丽,」男友声音很低沉,「我对你一直很关心,我一直试图能真正地喜上你,能和你结婚生子,可是,」男友显得很痛苦,「可是,我尽力了,但还是没法做到。我既困惑又痛苦,我的努力,在我的天面前不堪一击。」
「哼!」阿丽冷笑一声,「你现在终于说实话了,所以说,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要和我结婚什么的,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我没有骗你。」男友摇摇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愿意娶你。我会保证你的生活无忧无虑,你想要什么,我会尽力足你的。」
阿丽看不出男友的脸上有一丝撒谎的表情,阿丽突然凄惨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才真正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和我结婚了!」
「怎么那么奇怪?!」阿玲瞪大眼睛看着阿霞,「你爸让你和你哥结婚,那不是把你当成童养媳了吗?」
阿霞苦笑一声:「就是啊。」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不一样啊。」阿玲叹口气,「你爸一定很不喜你,一定待你不好。」
阿霞摇摇头:「我爸从小待我很好。我是他家里唯一的女儿,他一直非常疼我,非常喜我的。」
「喜你还让你和你哥结婚啊?」
「就是因为喜我,我爸才让我和我哥结婚的呀。」
「恩?!」阿玲听得一头雾水。
「我爸说了,我是他最喜的女儿,他不愿意让我嫁到别人家去吃苦受累,他要我一直留在自己的家里,这样就可以让我享受一辈子了。」
「哦。」阿玲虽然点头,但脑子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
「我结婚生小孩后,都是我爸我妈照顾我的,我几乎什么都不用管。」
「你真幸福。」阿玲望着阿霞,想起自己的坎坷,不由一阵羡慕。
「幸福个!」阿霞啐道,「我老公象木头,我一点都不喜呆在那个家里。所以儿子出生没几个月,我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这样也可以啊?」小娜咧嘴一笑。
「有什么不可以?」客人道:「现在这个社会,黑吃黑,墨墨黑!你如果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自己吃亏不说,还让别人骂你傻X!」
「那你们动迁一次,就可以发笔小财咯?」
「你说的没错。」客人点点头,「我们只是发些小财,而那些动迁组的家伙,才个个发大财呢。你知道我们那个动迁组长开的什么车吗?」
「不知道。」
「奥迪!」客人加重语气,「就按他那公务员的小工资,能开的起奥迪?哼!
每次动迁结束,那些动迁组的家伙就到处游山玩水,差一点的桂林海南,好一点的港澳新马泰!至于私下拿进包的,都说不出有多少呢!「
「真的?」
「当然咯!你想,一次动迁的总费用都是几十个亿的。动迁组一开始给出的动迁费是很低的,能抠就抠。所以越早搬迁的人拿的钱越少,这动迁费的弹足的不得了,你想想,这中间有多少可以中私囊啊?」
「恩,搬的晚就可以多拿钱,钉子户肯定拿的钱最多。」小娜笑道。
「这样说,一般没错。可是我有个同学,就因为动迁当钉子户,竟然被抓进去了!」
阿月不慌不忙的神态让老板娘有些惑,犹豫几秒钟,还是一把夺过阿月的手机:「我打啦,你不要到时候后悔!」
阿月笑嘻嘻:「打,你尽管打,我到里面坐一会,等着呢!」说完自顾开门进店,在一张椅子上大大咧咧坐下,点上一支烟,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云吐雾起来。
「臭婊子!」老板娘暗骂一声,住心头的火,刚想拨小D的手机,心念一转,改用自己的手机。
「喂?」是小D的声音。
「是我,你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老板娘恶声恶气。
「怎么啦?」
「怎么啦?你还问我?!」老板娘叫起来,「你是不是在外面借了人家十万元钱?」
「放!」小D道,「我什么时候借别人的钱了?」
「没借?」老板娘气急败坏,「那个叫阿月的货拿着你写的借条,上门来找你啦!」
「TM的!」小D骂一声,「你叫她听电话!」
09:30:00——09:45:00
「你真的没借她钱?」老板娘追问一句。
「我不都跟你说过没借了吗?」小D明显不耐烦的语气。
「哦。」老板娘拿着手机刚想进店,一丝疑窦闪过,又问:「你老实说,你和那女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小D嘴硬,但口气明显软了。「你不要瞎猜什么了,快叫她听电话!」
「如果你和这个臭婊子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老板娘吼了一声,气呼呼来到阿月身边,将手机一递:「我老公说他本就没借过你什么钱,你自己跟他说。」
阿月嘴角一撇,轻蔑地看了老板娘一眼,接过手机。「喂?小D啊,你怎么借了我的钱就不认帐呢?」
外间的所有人眼光都注视过来,老板娘脸上有点热辣的觉,带着一种天的嫉仇恶狠狠地盯着阿月的脸。
「什么?!这么快你就记不得啦?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哦,呵呵呵呵。」阿月夸张的表情夸张的笑起来,一手挥着那张借条,一只二郎腿还在上下翘动。
「那天在莫泰,你有点喝多了。早上起后,你不是写了这张借条给我了吗?」
「你妈的!」老板娘眼冒金星,一掌向阿月脸上扇去。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阿玲看着阿霞,不知怎么说她才好。
「什么福不福……」阿霞突然捂住鼻子,狠狠地打了几个嚏。
阿玲赶紧递来一张纸巾:「怎么冒啦?」
「没有,」阿霞边擦鼻子边摇头。「我有慢鼻窦炎,经常会打嚏鼻涕,看了好几回都没治好,烦死了!」
「你怎么得的鼻炎啊?」
「我十五岁就出去打工纫服装,衣服上的那些碎絮天天往鼻子里灌,还能不得鼻炎?」
阿玲想起自己也是从小出来打工,不由同病相怜,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啦?」阿霞好笑地看着阿玲,「你真是会哭,都这么大的人了,怪不得你妹妹说你心肠太软。」
阿玲傻傻一笑,自己拿纸拭泪。「对了,我听我妹妹说起,你离开你老公后是不是去了合肥?」
「是啊。」阿霞点点头。
「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啊。」阿玲深有触。
「我才不会一个人过呢。」阿霞嘴一撇,「我在合肥的K房上班,没几天就找到了一个朋友。他为公司的老板开车,他还出钱帮我在那里开了一间发廊,让我做老板娘呢。」
「做钉子户被抓进去?」小娜有点不相信。
「是啊。」客人点点头,「我同学住石门路那里,在拆迁规划里编号东八块。
因为开发商之前同意原拆原迁,但后来又反悔了,所以有一些人就成了钉子户不搬了,我同学就是其中之一。因为钉子户里有些人是香港人,所以态度很强硬,这事就搞大了。「
「哦。」小娜津津有味,权当故事来听。
「开发商态度强硬,钉子户死不让步,于是出动警局抓了几个人,想杀一敬佰。没想到钉子户联合起来要去北京上访,警局连忙派人在火车站将那几个人堵了回来。」
「呵呵。」小娜觉得好玩。
「大陆居民能堵,但香港人不能堵啊。警局也有一套,让那个香港人回去,但扣留了她的回乡证,不让她回来。后来听说那个香港女人在香港接受媒体的采访,都登了报了。」
「那个开发商怎么那么厉害啊?」
客人低了低声调,故作神秘道:「内部消息,那块地的开发商是上海首富,后台是上海第一把手的弟弟。」
「我原来以为,」阿丽很动,「你对我那么好,是真正的喜我我。我也曾经动,也曾经发誓这一辈子要好好报答你。」
男友嘴动了动。
「哈,」阿丽自嘲一笑,「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傻。你给我物质上那么多,在我是出乎意外,而在你却只是雨。你那么大的公司,那么高的层次,虽然你的天不喜女人,但你需要一个形式上的家庭,需要一个形式上的老婆,这样才不会让人家看出来你的不正常。对不对?!」
男友看了阿丽一会,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不全对。其实……」
阿丽手一摆,「你不用说下去了,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虽然我可能物质上过得很富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住了,明天我来拿行李。」
阿丽起身就走,刚拉开门,男友上来拉住她。「阿丽,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你放手!」阿丽怒极,脑子一片晕眩,闭上眼用手打,用脚踢,拼命想挣而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阿丽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
「老婆你怎么啦?」阿红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做恶梦啦?」
09:30:00——09:45:00
「你真的没借她钱?」老板娘追问一句。
「我不都跟你说过没借了吗?」小D明显不耐烦的语气。
「哦。」老板娘拿着手机刚想进店,一丝疑窦闪过,又问:「你老实说,你和那女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小D嘴硬,但口气明显软了。「你不要瞎猜什么了,快叫她听电话!」
「如果你和这个臭婊子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放过你的!」老板娘吼了一声,气呼呼来到阿月身边,将手机一递:「我老公说他本就没借过你什么钱,你自己跟他说。」
阿月嘴角一撇,轻蔑地看了老板娘一眼,接过手机。「喂?小D啊,你怎么借了我的钱就不认帐呢?」
外间的所有人眼光都注视过来,老板娘脸上有点热辣的觉,带着一种天的嫉仇恶狠狠地盯着阿月的脸。
「什么?!这么快你就记不得啦?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哦,呵呵呵呵。」阿月夸张的表情夸张的笑起来,一手挥着那张借条,一只二郎腿还在上下翘动。
「那天在莫泰,你有点喝多了。早上起后,你不是写了这张借条给我了吗?」
「你妈的!」老板娘眼冒金星,一掌向阿月脸上扇去。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哦。」阿玲看着阿霞,不知怎么说她才好。
「什么福不福……」阿霞突然捂住鼻子,狠狠地打了几个嚏。
阿玲赶紧递来一张纸巾:「怎么冒啦?」
「没有,」阿霞边擦鼻子边摇头。「我有慢鼻窦炎,经常会打嚏鼻涕,看了好几回都没治好,烦死了!」
「你怎么得的鼻炎啊?」
「我十五岁就出去打工纫服装,衣服上的那些碎絮天天往鼻子里灌,还能不得鼻炎?」
阿玲想起自己也是从小出来打工,不由同病相怜,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啦?」阿霞好笑地看着阿玲,「你真是会哭,都这么大的人了,怪不得你妹妹说你心肠太软。」
阿玲傻傻一笑,自己拿纸拭泪。「对了,我听我妹妹说起,你离开你老公后是不是去了合肥?」
「是啊。」阿霞点点头。
「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啊。」阿玲深有触。
「我才不会一个人过呢。」阿霞嘴一撇,「我在合肥的K房上班,没几天就找到了一个朋友。他为公司的老板开车,他还出钱帮我在那里开了一间发廊,让我做老板娘呢。」
「做钉子户被抓进去?」小娜有点不相信。
「是啊。」客人点点头,「我同学住石门路那里,在拆迁规划里编号东八块。
因为开发商之前同意原拆原迁,但后来又反悔了,所以有一些人就成了钉子户不搬了,我同学就是其中之一。因为钉子户里有些人是香港人,所以态度很强硬,这事就搞大了。「
「哦。」小娜津津有味,权当故事来听。
「开发商态度强硬,钉子户死不让步,于是出动警局抓了几个人,想杀一敬佰。没想到钉子户联合起来要去北京上访,警局连忙派人在火车站将那几个人堵了回来。」
「呵呵。」小娜觉得好玩。
「大陆居民能堵,但香港人不能堵啊。警局也有一套,让那个香港人回去,但扣留了她的回乡证,不让她回来。后来听说那个香港女人在香港接受媒体的采访,都登了报了。」
「那个开发商怎么那么厉害啊?」
客人低了低声调,故作神秘道:「内部消息,那块地的开发商是上海首富,后台是上海第一把手的弟弟。」
「我原来以为,」阿丽很动,「你对我那么好,是真正的喜我我。我也曾经动,也曾经发誓这一辈子要好好报答你。」
男友嘴动了动。
「哈,」阿丽自嘲一笑,「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傻。你给我物质上那么多,在我是出乎意外,而在你却只是雨。你那么大的公司,那么高的层次,虽然你的天不喜女人,但你需要一个形式上的家庭,需要一个形式上的老婆,这样才不会让人家看出来你的不正常。对不对?!」
男友看了阿丽一会,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但不全对。其实……」
阿丽手一摆,「你不用说下去了,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虽然我可能物质上过得很富裕,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里我一刻都待不住了,明天我来拿行李。」
阿丽起身就走,刚拉开门,男友上来拉住她。「阿丽,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你放手!」阿丽怒极,脑子一片晕眩,闭上眼用手打,用脚踢,拼命想挣而去。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阿丽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
「老婆你怎么啦?」阿红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做恶梦啦?」
09:45:00——10:00:00
「啊?」阿丽惘地看着阿红,「我怎么啦?」
「老婆,」睡在相临一张按摩椅上的阿兰说话了,「你在哇哇叫,把我都吵醒了。」
「老婆你没事吧?」阿红拉起被子一角笨拙地为阿丽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阿丽定了定神,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
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阿丽虽然尽量避免去想它,可睡梦中好几次往事重现,每次醒来后,心口又堵又痛。
「真的没事吧?」阿兰不放心追问一句。
「没事。」阿丽一看墙上挂钟,「哟,都十点了,该起来了。」
阿红盯着阿丽的脸:「你的脸好难看,好象本没怎么睡过哦。」
阿丽勉强一笑:「你不也一样?小兰你也别笑,你也一样,呵呵。」
「我们三个都成鬼脸婆了,哎呀难看死了。」阿兰爬到阿丽身边,三人嘻嘻哈哈,扭作一团。
外间突然传来杀猪般一声嚎叫,三人同时一楞,「怎么啦?」侧耳静听。
「好象是你姐在跟人吵架。」阿红对阿兰道,「你要去看看吗?」
「关我什么事?」阿兰嘴角一撇,无动于衷,突然脸现意外:「你怎么来啦?」
短发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笑嘻嘻看着阿兰:「我有事找你。」
「啪!」轻脆声后,阿月粉的脸上立时起了红印。
「你妈了个X!你敢打我?!」阿月疯一般从椅上窜起,出手向老板娘脸上掴去,也重重回敬了她一下。
两人立即互相抓住对方的头发,扭在一起撕打。
阿玲小叮见状,赶紧过来又劝又拉,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
阿霞坐在沙发上到好笑:女人一打架,长得漂亮的和长得丑的都一个样。
阿月披头散发,还想扑上去撕打,但被小叮死死拉住,嘴里骂个不停。突然意识到手里的手机还在和小D通话中,狠狠对小D说:「你那个死婆娘刚才打我了,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今天要不叫人来摆平她,我就不是人!」
老板娘暴跳起来:「你这婊子养的!你叫人来摆平我?你试试看?」
「你别来。」小D对阿月道:「我现在马上过来!」
「好!我等着你!」阿月挂断手机,对老板娘道:「我现在不跟你吵,小D马上过来了,今天这事一定要说说清楚。借了人家的不还,还敢打人?哼!」
「你个不要脸的货!打死你又怎么样?」别的女人亲口对自己说和小D睡过觉,这是老板娘绝对不能容忍的。
门推开,进来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停住脚步,楞楞地看着眼前的架势,一头雾水。
「敲背啊?」阿玲一边拉着老板娘,一边招呼。
「恩。」胖子的眼睛扫过阿玲和小叮,最后落在阿月脸上。尽管阿月现在披头散发,但胖子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少有的美人胚子。胖子上前笑嘻嘻对阿月道:「小姐,别生气了,和我进去敲背吧,我保证……」
胖子话还没说完,阿月破口大骂:「敲你个头啊!你妈才是小姐!」
「你……!」胖子又惊又怒,刚想发作。
阿霞笑着上前拉住胖子的手臂:「老板不要生气,她不是这里的小姐,她不敲背的。」
「她不敲也不能骂人呀是不?」胖子余怒未消。
「好啦老板,我进去陪你敲啦,好不好?」阿霞笑得很灿然。「我今天刚来,老板就照顾我一下咯。」
胖子瞪了阿月一眼,又比较了一下小叮和阿玲,最后再仔细看了看阿霞,点点头:「好吧,就你吧。」随阿霞进了里间。
胖子大喇喇躺下,对阿霞道:「你们这些小姐就是喜撒谎。」
阿霞一楞:「怎么讲?」
「我又不是没进过发廊,」胖子鼻子里哼一声,「小姐都喜这样说,什么我才来一个星期啦。你倒好,干脆说是今天刚来的,哈哈,当我是三岁小孩呀?」
「上海首富是谁呀?上海第一把手又是谁呀?」小娜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客人一笑,「上海首富姓周,上海第一把手姓陈。」
「哦。」小娜随口应道,她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只是没话找话陪客人聊天打发时间而已。
「姓周的犯了严重的经济罪,连香港都要治他的罪。可因为在上海,有第一把手罩着他,迫于舆论力,才随便找个罪名轻判三年入狱。他在监狱里也是收到特别照顾,和外面没什么两样。香港人急的一再要引渡他审判他,可没办法啊。」
「是嘛。」小娜听得快要睡着了,晚上没事看电视里面的韩剧,才是她最兴奋的时候。
「撤远了,再说回到东八块的拆迁上来。」客人意犹未尽,一点都没注意到小娜的没兴趣,还自我陶醉在听来的小道消息中。「那些钉子户也不是好惹的,他们联合起来,找了一个律师来帮他们打官司。」
「哦。」
「你猜结果怎么样?」
「恩?」小娜还在神游。
「那个律师的律师资格证都被吊销了!」
10:00:00——10:15:00
「嘻嘻。」小娜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在她的想法中,取消一个律师的任职资格和城管赶走一个摊贩没什么两样。
「你觉得很好笑吗?」客人看了看小娜,一拍大腿,「是他妈的好笑,这事只有发生在中国!事情还没完,」客人继续道,「那几家钉子户联合起来,把上海首富和区政府有关部门一起告上了法庭。」
「哦。」小娜两眼空空看着前方,手机械地在客人腿上按摩着。
「所有的诉状都是那个律师代写的,虽然他本人不能出庭,但也把法庭得够尴尬的了。市里被急了,就让公安局以『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罪』把那律师抓了起来,判了三年。」
「什么叫非法获取国家机密呀?」小娜问。
「谁知道是什么!要你进去,随便给你个什么罪名就可以了。」客人咳嗽几声,继续说下去。「这个律师还不伏,继续上诉。你想那可能赢吗?所以最后还是吃了三年官司。因为那个律师之前为许多拆迁户打过官司,而几乎每个开发商的背后都有政府撑,所以人家曾经当面警告过他,说上海市的十个区长有九个对他不。」
小娜没有回应。
「那个律师被关进去后,上海那么多的律师,有帮人家打刑事官司的,有帮人家打经济官司的,也有帮人家打离婚官司的,可就是没有一个律师再敢帮人家打拆迁官司的。你说着他妈的……」客人一看小娜,苦笑道,「怎么你睡着了?」
「我真的是今天上午刚到呀?」阿霞笑道,「我这里还有昨天晚上从家里过来的长途汽车票,你要不要看看?」
胖子看了阿霞一会,「你这么说,我只好相信你啦。以前你在这里做过吗?」
「好几年之前,我在这里做过一个月。」
「哦?那后来为什么离开了呢?」
阿霞一笑:「有个客人看上了我,要和我结婚。」
「所以你就……?」
「和他结婚了呀。」
「呵呵,」胖子一笑,「可真够漫的。那你现在还出来做,你老公知道吗?」
「我老公对我不好,所以我想出来找个情人呀。」
阿霞神自若,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他不知道阿霞是随便说说还是认真的。
「你很成,我是指你的心理。」胖子道,「其实要找情人不难呀,眼前就有一个。」
「你是说你吗?」阿霞笑出声来。
「是啊。」胖子点点头,「你觉得我怎么样?」
阿霞伸手在胖子档下一摸,「你倒说说,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做你的情人呀?」
「资本?」胖子笑出声来,「我出一万,先包你一个月。如果双方意,我们再续约,怎么样?」
老板娘和阿月还在唧唧歪歪地争吵,好几次差点又打起来。
阿玲拉着老板娘不知所措,小叮劝阿月:「你还是在门口等吧,小D来了,你们再好好说。」一边说,一边将喋喋不休的阿月拉到门外。
「借了人家的钱,还那么凶!看她的样,和雌老虎没什么两样!」阿月看着店内的老板娘,嘴里还不放过她。
小叮一笑,老板娘那模样,小姐们背地都叫她雌老虎,连小D也这么叫过。
「你都上了人家老公了,她还会不凶吗?」
「什么老公啊?他们还没结婚吧?没结婚,谁都可以上。」
「可人家都有女儿了呀。」
「这也难说呀。」阿月脸上出一丝诡异的坏笑,「到时候小D是不是真和她结婚,还真说不准呢!」
「人家都已经在筹备婚事了,今年过年就要回老家结婚了。」
「你说,」阿月问小叮,「如果你是小D的话,你是愿意和那个黄脸婆结婚呢?还是愿意和我这样年轻漂亮的结婚呢?」
小叮尚未回答,小D骑着摩托车飞弛赶到。
「阿月,谁让你他妈的在这里胡闹的?!」
「什么事啊?」阿兰问短发。
短发看了看阿丽和阿红,「我们到里面去说好吗?」
阿兰带短发来到里间,短发躺下,阿兰一旁坐着。
「还是那个培训的事吗?」阿兰发问。
短发看着阿兰:「你好象有什么心事?」
「我真想告诉你,那个培训我不能参加了。」
「怎么啦?」
「因为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家里有事吗?」
「我爸死了。」
「哦,对不起。那培训的事我想办法让你延期。」
「不用了。」阿兰摇摇头,「我不想参加什么培训了。」
「为什么?」
「培训对我没什么用啊。」
「你怎么这么……」
阿兰打断他,「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一会还要出去买点东西。你快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短发沉半晌:「小兰,我喜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10:15:00——10:30:00
阿兰一楞,看着短发:「你喜我?」
短发点点头:「是的,我喜你。」
阿兰脸一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表白过。
「你喜我什么呀?」
「喜你就是喜你。」
「我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阿兰顿了一顿,「要钱没钱,你到底看中我哪一点呢?」
「我看中的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短发一把握住阿兰的双手,「小兰,我不在乎你的容貌怎么样,我也不在乎你有钱没有钱。我虽然只是个小职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相亲相,只要我们两个好好努力,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阿兰看着短发没有说话。如果短发昨天和她说这番话,自己或许会马上动的掉下泪来。可自从祥来后,自己的整个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表面虽然很平静,可内心除了那几百万的巨奖,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这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我要回老家,需要准备点东西。」阿兰淡淡道。
短发「腾」地坐起:「小兰,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包我?」阿霞侧着头笑嘻嘻地看着胖子,「没看出来你很有钱呀?」
「人不可貌相啊。」胖子一笑,「我不能说自己很有钱,但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的吧?」
「你应该结婚了吧?」
「小孩都十岁了。」
「你包我,那你老婆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我老婆和我女儿都不在上海,我一个人在上海住。」
「哦?那倒是蛮合适的嘛。」阿霞一笑。
「这么说你答应了?」胖子问。
阿霞一点头,「可以考虑!」
「我平时自己做点生意,不用上下班的。」胖子道,「臭话说在前面,我在家的时候,你要陪着我。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也不能擅自出去,要在家乖乖待着。
怎么样?「
「看在钱的份上咯。」阿霞装出无奈的样子,「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
「马上就可以走。」胖子坐起身来。
「那太好了。」阿霞笑道,「我拿几件衣服就跟你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哦对了!「阿霞突然想起什么,」我昨天刚来大姨妈了,你不会介意吧?「
「哟,这么快就过来啦?」阿月看着小D,嘻皮笑脸的样子。
老板娘一眼看见小D,疯虎般扑出来指着小D开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你和这个不要脸的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才不要脸呢!」阿月一点也不怵。
「他妈的叫什么叫?!」小D朝老板娘发火,「是不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啊?」
一抬腿进了发廊。
「桃姐,有事进去慢慢说啊。」小叮一边说,一边将老板娘拉进店去。
阿月嘴里嘟囔着随后跟进。
小D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来。
老板娘一把夺过烟来,往地下一扔,用脚狠狠碾碎。「你还有心思烟?你快说,你是不是和这个不要脸的睡过觉?你是不是还借了她十万块钱?!」
「放!」小D一拍沙发扶手,「阿月,我什么时候借过你钱啦?」
「小D,做过的事可不能耍赖哦。」阿月笑嘻嘻掏出借条递给小D,「那天晚上在莫泰168,你说要送我十万元钱作为报答。于是我就写了这张借条,你自己还签了名呢!」
小娜没有回应。
客人推推小娜:「喂?喂?怎么睡着啦?」
小娜睁开眼:「哦,我睡着了吗?真不好意思。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在说我们两个假结婚的事呀。」客人笑了笑,「我们先签个合同,办完结婚手续,先给你一万。等拆迁费下来,我再给你四万。」
「然后马上去办离婚手续?」小娜问。
「没那么快。」客人笑道,「要过半年才能离婚的,否则你倒可以做结婚离婚专业户了,哈哈。」
「你有病!」小娜捶了客人一拳。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客人起身付费给小娜:「你考虑好了就给我回音,最迟不要超过明天。很快就要拆迁了,如果你不答应,我还要去找其他人。」
客人和小娜一前一后往外走,来到中间,看见睡衣半开慵懒未妆的阿丽,客人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扬长而去。
「神经病!」一旁的阿红狠狠骂道。
阿丽笑了一下,尚未开口,手机来电。阿丽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阿红,将手机放到耳旁:「喂?」
男声:「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恩,还好。」阿丽看着阿红,支支吾吾。
男声:「群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不知道啊。」
男声:「下次来的时候,尽量拖住他。我要让他老婆过来当场抓个现行!嘿嘿」
10:30:00——10:45:00
「哦。」阿丽机械而含糊地应着,不时瞟一眼对面的阿红。
阿红也觉得有些别扭,点起一烟,往按摩椅上一靠。
男声:「阿丽,你是不是有些不愿意这么做?」
「没,没有啊。」阿丽的声音很轻。
「看来你是真的喜上那个群了,哈哈。」
「你胡说什么呀?」阿丽脸不一红。
「喜上更好。群一离婚,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也可以大胆地追求你所喜的人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恩。」阿丽回答的似是而非。
「阿丽,当初你在萧山的时候,你说你欠我一个人情。既然你不愿嫁给我,我也不你。所以,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恩。」
「记住,下次群来的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
「哦。」阿丽想挂电话了。
「顺便夸一句,第九医院门口你在群的车前跌倒的那场戏,演得太真了。」
「你说什么?」胖子僵在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阿霞。
阿霞笑嘻嘻凑近胖子,贴着他的耳朵轻轻道:「我刚来了大姨妈。」
阿霞的头发让胖子的脸颊觉得的,阿霞的气息更让胖子的心觉得酥酥的。
胖子犹豫着脑战,生生咽下一口唾沫,大头终于战胜了小头:「既然这样,那我还是一星期以后再来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说是不是。」
阿霞直起身来,脸若桃花:「是哦,否则你不就太吃亏了吗。」
「也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胖子红着脸死撑。
「不过呢,」阿霞若有所思状,「一星期后,说不定我已经不在这里做了,也说不定我被别人包起来了。」
「这个,」胖子尴尬咧了一下嘴。
阿霞突然放声而笑:「看你认真的样子,哈哈,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胖子神一振:「你是说你并没有来那个?」
「我是说,我并没有想让人包我。」
「为什么要跟我回去呀?」阿兰有点猝不及防。
「小兰,」短发的神情绝对认真,「你说回去办理你父亲的丧事,那一定有许多事要你心。你一个女孩子,许多事出头面并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回去,至少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呀。」
「不用了吧。」阿兰疑惑地看着短发。
「小兰,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短发坚持道。
「真的不用了!」阿兰坚决地摇摇头。
短发的眼中出失望:「小兰,是我配不上你吗?」
阿兰又摇摇头。
「你已经有了心上人?」短发追问不舍。
阿兰还是摇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短发有点急了。
「你对我那么好,」阿兰慢慢说道,「说实话,我一下子真没适应过来。」
「这事你也当真?」小D接过借条看了一眼。
「你是男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要负责的哦。」阿月道。
老板娘站在一旁怒怒地看着阿月,真想上去煽她两下,可十万元的借条让自己一下子有点气短。
「负你妈个头!」小D边说边撕借条。
「你怎么?」阿月扑上去抢。
小D一边闪让,一边加快动作,很快将借条撕成碎片,对阿月道:「好了,你别在这里胡闹了,快给我滚!」
「好啊!当初你跟我上,还骗我要和我结婚,现在都赖掉了。」阿月手指小D,「这事我跟你没完!你等着!」边说边往外走。
「你这个臭婊子!」老板娘疯狂扑向阿月。
小D上前一把扯住老板娘,喝道:「你闹什么闹?」
老板娘气炸了:「她都闹到我们店里来了,你还帮着她?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是不是想跟这个婊子结婚啊?!」控制不住,一个巴掌打在小D脸上。
小D怒极,「草你妈的!」一拳砸在老板娘口,「老子就跟她结婚,你拿我怎么样?!」
10:45:00——11:00:00
老板娘干嚎一声,向后倒退几步,眼见就要跌倒在地,坐在沙发上的小叮眼急手快,一把扶住。
「你个杀千刀的!」老板娘强烈反弹,头发散,嘴角沫。「你竟敢这么狠地打我?我跟你拼了!」两脚一蹬地,要扑向小D。
「桃姐,不要打啦!」小叮死死拉着老板娘,大叫:「阿玲姐姐快来帮我,我一个人拉不住她啦!」
阿玲手忙脚过来,一起扯住老板娘。
正走到门口的阿月停住脚步,转身幸灾乐祸看白戏。
「草你妈了个X的!」小D往脸上摸了几下,男人被女人打脸,简直让他下不了台。「敢打老子耳光,我他妈的打死你个婊子养的!」
以前小D和老板娘也经常有摩擦,但这次不管是嘴上还是手上,行为都升了级。
老板娘被小D骂得气极伤了心,腿一软,眼泪出,哭哭啼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样打自己的老婆,这样骂自己的老婆,啊……啊,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用手一指阿月,「我连这个婊子都不如啊?!」
「她妈的你自己才是个婊子呢!」阿月哪肯嘴上吃亏。
阿玲一阵耳热。虽然发廊小姐讲话习以为常,但像今天这样的俗,自己也不听了脸红。
小D还在火头上:「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我和你还没正式结婚呢?」
老板娘又羞又急:「你这个没良心的!女儿都两岁了,你还有脸说这个话?
你是不是真的要和这个婊子结婚啊?!「
短发一时尴尬,不知说什么好,扯开话题:「外面这么吵,我们去看看?」
阿兰有点讨厌「我们」这两个字,脸相当冷淡:「要去看你一个人去好了。」
短发一楞,「好象是你姐和姐夫在吵架啊?」
「打死我也不会去管。」阿兰鼻子里哼一声,「再说也不是一回两回吵架了。」
短发很机灵地顺水推舟道:「我知道平时他们对你并不照顾,你也过得很不容易。所以小兰,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关心你好吗?」
如果在以前,阿兰或许会动得泪,可现在,她总觉得短发的热情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我从小就独立惯的,没人照顾关心,自己也不照样过来了吗?」
「小兰,」短发抓住阿兰的手,「我是真心喜你。难道你以为我这样对你是有什么企图吗?」
「我没这样说啊。」阿兰撇撇嘴。「对了,昨天你曾经对我说过那样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当你以为我在骗你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短发一笑,「那是别人说的,我只不过是引用一下。意思嘛,就是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真的喜我?」
「真的。」短发认真点点头。
阿兰看了短发半晌:「昨天我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你信不信?」
「嗬!」胖子自嘲一笑,「看来你在耍我哦?」
「不是耍你,」阿霞笑道,「我们这里有规矩的,不能敲大背,不能出台。
你包我一个月,我回来就没工作做啦。「
胖子已经兴趣不大了,「算啦,我也是和你开开玩笑的,走啦。」看了看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阿霞一看墙上挂钟:「两个钟,一百。」
胖子再看表:「一个钟啊?」
阿霞不急不慢道:「你是十点零五分进来的,现在十点五十五分了,过了五分钟啦。」
「过五分钟就算两个钟啦?也太黑了吧?」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超过一分钟都要算两个钟的,我也没办法的。」
胖子看看阿霞:「这么说,一定要付两个钟的钱?」
阿霞点点头。「是的,不好意思咯,先生。」
胖子一笑:「既然我付两个钟的钱,那我还可以敲四十分钟是吗?」
阿霞笑得有点尴尬:「也不一定要敲足四十分钟的呀?」
「那是我的权利。」胖子将钱收回,重新躺下。「来,你给我好好敲敲。」
阿霞无奈,坐在一旁开始为胖子按摩大腿。
胖子一把拉过阿霞的手往自己的档间一放:「你帮我这里好好按摩按摩。」
「恩。」阿丽含糊应着,「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挂了。」
男声:「你只要……阿丽?」阿丽已经挂断电话。
阿红坐起身来,将烟头往地上一扔:「那个男的还着你呀?」
「没有啊?」阿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他还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你不是早就回绝他了吗?」
「我是回绝他了,他打电话来只是想让我帮他办件事。」
「这种男人最讨厌!」阿红现在对男人简直恨之入骨。
「不能这么说呀,」阿丽叹口气,「毕竟他在萧山帮过我一次。那次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
……
几年前在萧山的一家夜店,阿丽和另一位小姐坐台的时候,被一个喝得半醉的客人强行撤下罩。
「你怎么这样氓?」阿丽气道。
「你说老子氓?」客人惹了,两手分别抓住阿丽的两只,「那老子索就氓氓。」
阿丽又羞又怒:「你放手!」
「老子就是不放!」客人说完用力一掐。
「草你妈的!」阿丽痛得泪,情急之下,抓起一瓶啤酒往桌上一拍,顺手将半截酒瓶用力砸在客人头上。
客人惨叫一声,松开双手捂着头,鲜血和着啤酒泡沫一起从指中出来。
11:00:00——11:15:00
在那一刹那,客人和他的朋友,阿丽和另一位小姐,全都惊呆了。
「出血了!出血了!」客人的朋友抓了一迭纸巾,抢步上前替客人捂住血。
另一位小姐尖叫一声,夺门而出。
「草你妈了个X的!」客人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你敢打老子?!」对着阿丽甩手就是两记耳光。
阿丽惨叫一声,飞身跌在沙发上。
「头上怎么样?」客人问他的朋友。
「开了一条口子。」
「你个臭婊子!」客人怒道,「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上前踹阿丽。
阿丽叫一声,往门口逃,刚拉开门,已被客人拽住,后脑又被重掌几下。
小姐带着妈眯和经理保安等正好赶到。
分开双方,问明情况后,经理打圆场了:「先生,是我们小姐不对。这样吧,我让这位小姐给您道歉,然后我们陪您去医院,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来出,您看怎么样?」
「道歉?有那么简单?!」客人怪眼一翻。
「那您想怎么样?」经理客客气气问道。
客人一指阿丽:「我要她当着我的面跪下来,喝我的!」
「好啊。」阿霞一点也不难为情,直接解开胖子裆的纽扣,伸手直入。
「你干嘛?」胖子一楞,用手按住。
「帮你打飞机啊?」阿霞道。
「我不打飞机的。」
「为什么?」
「打飞机对身体不好,飞机打多了,容易痿。」
「是吗?」阿霞笑得很动人,「可是我想帮你打呀。」
胖子略一犹豫,「我的飞机很难打的,打到你手筋可不要怪我。」
阿霞笑出声来:「以前我在这里,可是有名的快手哦,你撑得了五分钟,就给你免单。」一边已将胖子的老二掏将出来。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胖子闭上眼,两手反枕在自己的头下,拒绝一切可能的惑。
「一般的客人在我手里两分钟就缴了。」阿霞一边说,一手套,另一手伸进胖子的上衣去摸他的头。
「其实我也知道。」胖子仍然闭着眼睛。
「你知道什么?」
「你之所以急着要帮我打飞机,是想让我早点滚蛋。」胖子笑了笑,「男人都一样,了以后,什么趣也没有了。」
短发笑着对阿兰道:「你可真幽默。」
「是真的,不骗你。」阿兰一脸严肃。
短发笑出声来:「哈哈,小兰,想不到你现在也会演戏啦。」
「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不是不相信。」短发收起笑容,「即使你真的中了五百万大奖,那也是好事啊。噢!」短发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你是怕我看中你的钱是吗?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我们的事,以后再谈好吗?」阿兰下起逐客令,「我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聊天。」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短发坐起身来,「如果需要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啊,谢谢你来看我。」阿兰淡淡说道,现在她的心思不在短发身上。
短发从身上掏出一千元钱来,给阿兰。「你回老家,我来不及准备送你什么,那你自己去买点需要的东西吧。」
阿兰执意不要,短发硬往她手里一。「我走了。」
「那我送送你。」阿兰跟在短发后面,穿过中间,也不理外间那一堆人的吵闹,径直来到门口。
短发刚拉开门,和一人碰个照面,不由「啊!」轻呼一声,脸微变。
阿兰在短发后面,也是一怔:「祥叔叔?」
「如果小D不反对,我就愿意和他结婚,气死你,哈哈。」阿月倚在门口放肆地笑起来。
「你这不要脸的……」老板娘气昏,不知怎么去骂阿月,要想扑上去和她拼命,却被小叮阿玲死死拦住。
「好了好了,」小D对阿月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他妈的可以先滚了。」
「那你答应我的钱呢?」阿月还在。
小D「腾」地起身,「你他妈的再给我提钱,我……」伸手从镜台上抓过一把梳子,向阿月扔了过去。
阿月一闪,骂骂咧咧开门走了。
老板娘没辙了,哭哭啼蹄,嘴脏话向小D。
小D也不理她,自己掏支烟起来。
小叮和阿玲松开老板娘,回到沙发上坐下。
阿玲悄悄说:「怎么会这样啊?」
小叮撇嘴一笑,凑在阿玲耳边:「小D和阿月在唱双簧,这也看不出来?」
小D将烟头往地下一扔,刚想离去,忠明来电话。
「你在老店?有麻烦了,一会小李和所长要去你店里。」
11:15:00——11:30:00
「什么事?」小D的心「格登」一下。
「具体什么事,小李没细说。」电话那头忠明的语气也显得沉重。「不过既然所长都出面了,估计不会是小事。」
「妈了个X的!」小D骂一句,暗想最近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忠明道。「你清一下场子,外面的小姐也不要坐太多,让她们出去几个先避一避。」
「知道了。」小D应一声。「你现在哪里?」
「我在路上,正往你这里赶,五分钟就到。」
小D挂断电话,也不理一旁还在叽叽歪歪的老板娘,对阿玲她们说:「一会所里有人来,你们几个先出去避一避。」
「哦。」阿玲应一声,对小娜说:「我们去提篮桥买衣服好吗?」
小娜尚未开口,小叮抢过话头:「买什么衣服呀,都陪我去棋牌室打麻将去。」
小D对老板娘道:「你进去看看,有客人的话,让他们付了钱马上走!」
「不要这么说嘛。」阿霞笑嘻嘻道,手上没闲着。「打出来以后,还可以帮你按摩按摩呀。」
胖子干笑一声:「你到会说话的,不过实话告诉你,我去发廊敲小背,最近打飞机从来没有被小姐打出来过。」
「不会吧?」
「不骗你的。」胖子道。「因为前两年飞机打得太多,到后来,只有我自己才能打出来。」
「都打成老菜皮了?」阿霞笑出声来,但脸已经有些不自然。「你现在别说话了,配合一下好吗?」
阿霞手上缓缓用劲,附身又去亲胖子的头,同时发出职业的呻。
胖子也闭上眼,将一只手伸进阿霞的裙内,想象她是某个AV女郎。
胖子也到阿霞的技术比一般的小姐都要纯,但任凭她如何发挥,自己就是找不到的觉。胖子将手从阿霞裙内退出来,「还是我自己来吧。」
阿霞尴尬一笑,「哦,好的。」一边更用力地亲胖子的头。
胖子在自己悉的手动频率下,很快找到觉,高即将到来时,听到一人进来,扯着破嗓子喊:「警察要来检查了,赶快走!」
「放你妈的!」阿丽冲着客人大骂,「你回去让你妈喝你的!」
「先生,」经理话,「你这个要求我们很难办到,是不是……?」
「办不到是吧?」客人冷冷一笑,「我知道你这个场子有人罩着,我今天不会和你为难。不过这个婊子养的敲破了我的头,今天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客人说完对他的朋友道:「你打个电话给野,让他带十个弟兄过来。」
朋友点点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朋友,有事好商量嘛,大家都是道上混的。」经理忙着打圆场。
「还商量个!」客人狠狠道,一指阿丽,「今天老子要不把她残了,老子就不姓朱!」
经理转头对阿丽道:「阿丽,你先给客人赔个不是。」
客人手一扬:「我不要她赔礼道歉,现在她就是跪在我面前也没用!」
客人的朋友放下手机道:「野和他的兄弟们十五分钟后到。」
客人点点头,对经理说:「到时候你要是还手的话,砸坏了你的场子,可不要怪我们!」
经理一脸不自然地看看客人,又看看阿丽。
阿丽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强哥吗?我是阿丽。我现在店里,一会有十几个人过来要打我。你赶快带人在十五分钟内赶过来,否则我就没命了!」
祥显然也是一楞,对短发道:「这不是顺子吗?」
短发有点尴尬地点点头:「祥叔叔,你怎么到上海来啦?」
「你们认识?」阿兰来到门外。
「是啊。」祥点点头,「我们是一个镇上的,我和他老子也比较悉。对了,顺子,你现在是不是在上海有工作?」
「是啊。」短发点点头,「混口饭吃呗。」
「顺子从小就读得好书,在上海念得大学,在我们镇上那可是有点名头啊。」
祥拍拍短发的肩膀,「好小子,有出息,你老子也光彩啊。」
「祥叔叔,」阿兰对他们的谈话不兴趣,话道:「你是不是来找我的呀?」
「啊……」翔看了看短发,犹豫着没说下去。
「你们有事,那我先走了。」短发识趣地告退。
「你和他爸爸认识?」阿兰问祥。
「恩。」祥久久望着短发的背影。
「他爸爸是做什么的?」
「开杂货铺的。」
「哦。」阿兰松口气。
「不过,」祥转过脸对着阿兰,脸很不自然。「他的叔叔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院长。」
11:30:00——11:45:00
「是吗?」阿兰略意外地目视着短发远去的背影,又问:「祥叔叔,我爸死的时候你和院长都在,你说,那个院长是个好人吗?」
「我对院长也不是很了解。」祥有点犹豫,「你怎么会认识顺子的?」
「他到店里来,是我给他敲的背。」
「认识他很久了吗?」
「才两三天吧。」
「小兰,」祥看着阿兰的眼睛,神情严肃。「你想一下,顺子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应该不会吧?」阿兰在装傻,她已经暗暗告诫自己,在拿到钱之前,就当是一个玩笑,自己不会轻易地去相信任何人。「对了,祥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考虑了一下,」祥说的很慢,「我想我们最好今天就赶回去。」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还有事吗?怎么……?」阿兰话未说完,手机来了短信,一看是短发发过来的:「你要小心祥,我听说他在外赌钱输了好多钱,欠了一股的债!」
阿丽挂断电话,不甘示弱地看着客人,心里却忐忑不安。
客人也不说话,恶狠狠地盯着阿丽,好象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似的。
经理还在说些自己都到不痛不的话,他在盘算如何将这次麻烦控制在本店之外。
其他人也静静站在包厢内,仿佛都在等待冲突的爆发。
客人朋友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响起来,朋友:「喂?什么?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客人一把抢过手机:「野?我在305房间,赶快上来。」
阿丽的心猛跳了一下。
杂的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很快房间门被推开,近十个男人闯了进来。
阿丽一看那架势,一下子瘫坐在地板上,心想今天自己多半是没命了。
「怎么啦?」为首一人问客人。
客人一指阿丽:「这婊子养的把我的头敲破了,野,你替我摆平他们。」
经理上前一步:「朋友,你们是不是到外面去处理这件事?」
野一把推开经理:「你他妈的给我一边去!」顺手抓起一只烟灰缸将玻璃茶几砸得粉碎,「谁敢上来手,老子今天就打死谁!」手一挥,上来两个手下的,将阿丽架到野面前。
野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阿丽红的白的一起从嘴里渗出来。野手一翻,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子。「老子先把你的相给破了!」
看着眼前雪亮的刀锋,阿丽只觉得脑袋一晕,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惊叫:「大哥,不好啦!」
阿丽看到强哥首先闯了进来,后面涌进许多人,统一的黑衣黑,手持短。
阿丽眼一黑,晕厥过去。
在发廊里敲背的客人,最怕听到的就是「警察来了」这几个字。
胖子浑身一个灵,下体在出第一波后,立刻变软。胖子一把推开阿霞,腾地起身,手忙脚地整理衣。
阿霞递给他几张纸:「你擦一下?」
「不用了!」胖子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
阿霞望着胖子裆渗出来的迹刚笑出声来,见胖子急急往外走,一把拉住他:「你钱还没付呢!」
胖子扔下一张百元,丧家犬似地往外奔出。
阿霞一边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来到外间。
胖子已经不见踪影,阿霞看到小兰和一个老头站在门外一角说话。
阿霞刚来到门口,和赶来的忠明打个照面。
阿霞刚想退回来,忠明开口了:「你是新来的吧?」
阿霞点点头:「我叫阿霞,你也是这里的老板?」
「叫我忠明吧。」忠明一笑,「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忠明!」小D在沙发上招手。
忠明对阿霞点了一下头,来到小D身旁坐下:「里面还有人吗?」
小D道:「应该没人了。是王强的事吗?」
忠明摇摇头:「没那么快吧,我估计……」忠明看着门外,张着嘴没往下说。
小D扭头一看,所长和小李出现在门口。两人赶快起身上前去。
「所长,里面坐。」忠明掏出中华烟来。
所长仿佛没看到似的,站在原地,板着脸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
忠明和小D看看所长,又看看小李,面面相觑。
「一个月前,」所长继续道:「有人写了一封信到市里检举你们。」
「检举我们什么呀?」忠明问。
「一是收费过高,二是存在不健康的异按摩。」
「切!」小D笑出声来,「和其他发廊比,我们已经算是规矩的了。」
「市里下来后,」所长没有理会小D的情绪,「我们既很重视,也很慎重。
经过认真的调查取证,我们认为,在你们店里的确存在以上的问题。「
忠明瞟了一眼小李,小李耸耸肩,作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所以,」所长清了清喉咙,「所里经过开会讨论,做出决定:你们这个店,立即停业整顿!」
11:45:00——12:00:00
小D急了:「所长,这都是有人看我们生意还不错,故意在陷害我们呀!」
所长冷冷道:「什么叫陷害?你敢说你这个店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小D一下子语。
忠明看到小李在一旁暗使眼,将小D一拉,对所长道:「所长,我们尊重您的决定,一定好好整改。」
「不是所长的决定,」所长着官腔,「这是所里的决定。」
「对对对。」忠明连声附和。
「小李,」所长对小李道:「我还有个会,接下来的事,你和他们代一下。」
「好。」小李点头。
所长对忠明和小D道,「这件事是市里下来的,希望你们要认真反省好好总结!」说完回身出了发廊。
「妈了个X的!」所长刚出门,小D忍不住骂出声来。
忠明将小李一拉,「走,我们里面去说话。」
等到阿丽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医生说你没事,」一旁的强哥笑容可掬,完全不象一个黑社会里打打杀杀的头目。「主要是受惊吓了,休息半天就可以出院了。」
「强哥,谢谢你了!」
「阿丽,嫁给我好吗?」某一天,强哥约阿丽在萧山最好的酒店进餐。「我是认真的。」
阿丽婉拒了强哥,尽管强哥对自己很好,但她不想嫁给一个黑道中人,她不想过那种充风险的生活。
「强哥,我欠你一个人情。」阿丽充歉意地对强哥道。
……
三天前,强哥打来电话:「阿丽,你欠我的人情,现在是还我的时候了。」
「你要我做什么?」阿丽问。
「我有个朋友在上海开公司做老板,最近他的一个合伙人撤资走了,还带走了许多客户。我朋友觉得他很不上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想整他一下。」
「我能帮什么忙呀?」
「这个合伙人以前经常去你现在的那个店敲背,以后还会去。你想办法接近他,具体怎么做,我会和你详说。我朋友说了,不仅要让他经济破产,还要让他家庭破裂。」。
「这么狠?」阿丽笑出声来。「那个人是谁呀?」
「大家都叫他群。」
阿兰心里一惊,快速瞥了一眼祥。
「怎么啦?」祥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阿兰收起手机。「我刚才问你,原来不是说好明天回去的吗?」
「还是早一点回去的好。」祥道,「钱的事,你爹的事,早一天办好,我早一天放心。」
阿兰想了一下,点点头。「那好吧,准备什么时候走?」
「晚上七点左右有一辆车,我们分别去准备一下,五点钟我再来,我们一起走。」
祥走后,阿兰来到中间,对阿丽阿红道:「老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请假几天。」
「是不是去私奔啊?」阿丽阿红打趣道。
「我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私奔呀?」阿兰红着脸道。「不跟你们说了。」
返身又来到外间。
「姐姐,姐夫。」
小D和老板娘正在说话,阿兰上来。
「怎么啦?」老板娘奇怪地看着阿兰,妹妹好象很久没这么叫人了。
「我有事,要请假几天。」阿兰道。
「什么事呀?」老板娘问。
「私人的事吧。」阿兰含糊应答,不管是钱的事还是自己亲爹的事,她都不会去告诉姐姐。
「要请假几天啊?」老板娘也不追问下去。
「大概一星期左右吧。」阿兰说完,进去收拾行李。
「妈的X!」老板娘唾骂一声,「尽是些见鬼的事!」
小D尚未开口,小李从里间出来,和小D老板娘点了一下头,出了发廊。
「怎么样?」小D问随后出来的忠明。
「整改是免不了的了。」忠明道。「这事捅到市里了,他们也做不了主。」
「那不等于要关门吗?」老板娘嚷起来。
「我刚才和驼背打过电话了,」忠明看着小D,「这里本来就要拆迁,所以我们商量下来,今天关门。所有小姐马上收拾东西,全部搬到新店去!」
《发廊24小时》第二季完,第三季将在新店展开,继续连载。
真够长的啊,写的这么详细,楼主也经常去玩的吧,哈哈
怎么搞成长篇去了,一下看不完哦长篇巨著,写得非常清晰实在,如非出自此行的人,真的是编不出这等好文。
楼主果然是经验丰富的啊,果然是道中高手的啊
我不会是第一个回帖的吧我没说那两个会被和谐的字谢谢楼主分享。
写这篇文章的人实在是太强了,绝对是业内人士啊!
真的很长我拉了半天的横条才能给你回复个写的不错有些真实觉
真的很不错可以说完全是给新手领路啊开始的时候的序给人的觉是报告文学一样不过看到一半的时候才晓得开头的重要
神啊,好长的文章呢。好不容易看完,惊讶的是竟然还有35以上的女人,天哪,5块钱的么?
写的实在是太好了,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文。细节描写,堪比红楼梦(稍微夸张一下)。功力深厚。期待后面的接续。
里面sm变态的段子,希望再多些,比如吃口水、恋足、打股的,多用些笔墨。
谢谢作者,谢谢楼主。
可以拍电视剧了,找香港的制片人拍成上海版的“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作者太有心得了,观察生活如此细腻。真是21世纪的才!!!
已经34万字了,后面应该还有不少情节。堪称杰作啊,我太喜这个作品了,真实、有趣、描写细腻传神。
作者是哪里的?
奇怪,这么好的文章,怎么跟帖如此之少呢。我已经收藏下来,有空自己加工编辑一下,加入自己喜的情节,剔除“糟粕\",保留和加入华,作为长期的文。
好长啊,看的我都受不了了,看不下去了
我也收藏了,下次来接着看
有实战意义的帖子
文章大体有一点长,要想全部看完需要一点时间和耐心。不过写的还是不错的
好长的巨著啊.什么时候还有更新呢?我会密切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