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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的乱欲人生)】(41-60)【作者:花灯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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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灯京鹿

字数:53,444字

第四十一章:惊变

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钟执,旋明都会发现他身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这一次晚上回家见到他又是这样,衣服长穿得整整齐齐,就能把赤身体的她吻到快高了。

「你!」她负气地推开钟执,坐起来抵在头,「老氓!又不衣服!」

钟执盯了她好一会,见她仿佛吃了个大亏的模样,笑了笑,才转身背对着她。

衣服时手臂肩膀和脊背拉出一个奇妙的曲线,然后他又把外套往旋明身上随意一裹,手放在她部的位置,连人带衣一起用力收进怀中,再亲了下去。

亲得旋明双目都浮起氤氲的气,攀着他忍不住抓挠起他的后背时,很突然的,钟执又突然放开她,像用完就丢一样毫不留情面,还装模作样抱歉道:「忘了,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就干脆地转身,这下气得旋明扯下他的外套就往他的背影扔去:「臭氓!」

等钟执回来时,旋明正想关灯却被钟执制止了。她一下子就急了,因为空调温度有点高,双颊也是含般红得不正常:「不关灯怎么行!」

不然搞得像是光天化之下在做

钟执只是随意捞起衣帽架上的深领带,绑在她的头上遮住眼睛,然后在脑后垂落一个旎的线条。

钟执半躺着,扶着她的背对着他,跨坐在自己间。

旋明咽了口唾沫,因为看不见而隐隐有些期待,张皇地四处望着。钟执看出了她的不安,安似的,粝的掌心顺着她的线,抚上了她单薄的肩胛骨,然后握住了她的肩头,茎挤进柔的股间,然后扶着她对准润的口缓缓坐下。

又细又长的藏蓝领带后片搭在她的白皙左肩上,然后又不经意间滑落,像媚发情的蛇,这一幕看得钟执嗓子有些发紧。他情不自伸手轻轻扼住她弧度优美的颈,旋明立马像一只被驯服的猫咪一样,合着他的掌心扬起下颌。

钟执开始用力向上顶,他一发力她就开始腿软,酥麻的快就从火热的合处弥漫至全身每个细胞。

旋明赤的后背颤抖着,跟随他的节奏上下起伏,肌肤发烫,呼也有些紊。她难耐地埋下头,呻刚从嘴边溢出,钟执就从她背后伸出手,托住下巴抬起她的脸。情间,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瓣,然后找准隙不由分说地入她的口中,和她滑的舌头纠在一起,搅出情黏腻的水声,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刻,旋明觉得自己上面的口才是真正被他的地方。她看不见他,但钟执却可以看见她,旋明下意识想要躲避他,却全身上下都被他纵着。

他这一,绞着他茎的花狠狠收缩了一下,极端的快从大腿蔓延,两人皆是一颤,然后就是失控的顶冲击。

「啊啊……嗯呃……」尖锐的快蹿至头顶,连牙齿又又酸又,她瓣微微开合,钟执濡的手指牵出动情的银丝,口水淋漓,她又卷着舌头,不舍一般,风又柔顺地衔住他的指尖。

她这一举动让钟执也突然加快速度,结果手指反而被旋明重重咬了一下。有些痛,但他知道旋明不是故意的。钟执紧盯着晃动的领带,深深口气,然后手指并拢夹着领带后片,擦过她漂亮的耳垂,毫不客气地进她嘴里:「咬这个。」

口腔里突如其来的干涩异物,加上原本就看不见,黑暗中的身体似乎遭受了莫名凌辱,但是钟执说什么她又都想服从,她为自己的忠诚足,索闭上眼,享受着战栗贯穿全身的微妙。

钟执指尖捋过旋明的手臂,一边亲她的后颈,一边引导着她将她两只手腕迭在后处,指尖一勾,像无形的绳子束紧,就稳稳地捏住了两只纤细的手腕,仿佛手中握的是自己的战利品。

在无法自拔的情和战栗中,所有的一切都像美好的灰的绚丽的梦境。

*********

这周六的时候,杨念又一脸严肃地找上了白初薏,就把她约在了校内的咖啡馆,想要当面理论。

「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和阿栋高二就在一起了,他的女友从一开始也就只有我,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杨念抄着手往身后沙发一靠,一如既往地胜券在握般的得意。

「而且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的父母也很悉了。」杨念难得轻快地说着。

「可是他告诉我你们上个学期就已经分手了。」白初薏端坐着,抿了口咖啡淡淡地开口。

「分手?」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杨念翻了个白眼,嗤笑道,「上个学期我还在国外,当时我和他在电话里吵了个架,分手只是他一时的气话,后来阿栋也向我道歉了。」

杨念拢了拢自己额前的头发:「昨天我找他谈过话了,他说是你上的他,他迫不得已才答应你的。」

白初薏抬眸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杨念,反而笑起来,像是不忍心告诉杨念这个事实:「巧了,他跟我说的是过两天就和你说明白彻底分手,而且从上学期我们就在一起了。尹栋在骗你。」

这种两个女人抢男人的戏码,烈程度往往不亚于祖国的领土争端,白初薏其实很不屑。

杨念的脸倏地一下就白了,没了血:「你骗人!」

白初薏拿出了包里的手机,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很久以前的照片,点开,然后指给杨念看:「这是上学期我们刚在一起时的照片,还是他主动追的我,你看看期,是不是在你和他吵架之前。」

然后白初薏又往后滑了几张照片:「这是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时拍的……你再看看期,是不是还在你们吵架之前?」

杨念将信将疑地一把夺过白初薏的手机一张张照片往下翻,脸越来越郁。白初薏也没有要回来,反正里面除了她和尹栋的自拍,要不就是心血来拍的风景,或是上课时拍的PPT,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直到杨念一直往下翻到最近的一张照片时,白初薏突然脸大变,伸手就要抢手机。杨念见状,以为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即眼疾手快地挪到她够不着的位置,然后放大照片一看:「切,这不是你那个小姐妹吗,连人家和自己男人接吻你都要偷拍。」

杨念翻完了照片,把手机随意地扔回给白初薏,有些懊恼和负气地往后靠,半晌抬起头:「阿栋那里我再问问他,不过白初薏,我劝你现在就对我说实话,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举动我都知道。」

白初薏似乎松了一口气,目光闪烁,然后又眼神冰冷地看着杨念:「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见不得人了。」

她还在嘴硬!她还在狡辩!

一听见这话,杨念只觉得血在太里发疯似地悸动,一股不住的怒火瞬间冲了上来:「白初薏你以为我傻吗?你以为我只问过尹栋一个人吗?」

杨念口狠狠起伏,酝酿着话语,对着白初薏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阿栋是喜逗一些小姑娘,可是他从来没有和她们往过,自始至终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就只有我,而且……」杨念面紧绷起来,「白初薏,你还想不要脸到什么程度?最开始不是你他妈勾引的尹栋吗?还装什么白莲花,明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一直在撒谎的也是你!」

白初薏默默地承受着怒吼,直到听到杨念终于说出事实时,心下轰然一惊,仿佛有什么终于倒塌破碎,但还是从容地喝了口咖啡,出人意料地不怒反笑道:「你发现了啊,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你姓白,白莲花倒是适合你的。」杨念用看见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白初薏,见她没有半分悔过的样子,扯着脸不留情面地起身拎包就走。

真的,已经没有什么的必要了。

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问尹栋。

待她一阵风似的走后,白初薏静静坐着,又翻出了偶然拍下的旋明的那张照片,点击「删除」,在系统询问「是否确定」时,她犹豫了一阵子,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最后选择了「取消」,保留了那张照片。

各自有各自心底的皎洁与隐晦,谁还没点龌龊的秘密了?

只不过人人都悄悄隐藏在了身后,从一而终很好,可是大胆地承认荤腥,又有什么错?有多少人嘴上说着要理想主义的情,其实本逃不开趋利避害的本质。

第四十二章:酒吧

杨念发现,尹栋也开始躲着她了。

她不清楚他是被白初薏教唆着不要理她,还是真的自愿抛弃她了。她和尹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家境都不错,年龄也合适,是大家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没想到在她到国外的那短短一个学期,竟然发生了变故。大家都多多少少认为杨念是个飞扬跋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对情是有多么专一,所以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几年的情,她本就不甘心。

杨念是回国后找尹栋时,偶然听他的哥们提起了白初薏这个人,第一次是她瞒着尹栋去找了白初薏。杨念以为,这个勾引尹栋的一定是个妖货,可是没想到外表竟是如此地纯良无害,妖算不上,倒是一个货。

后来这一周她也和尹栋沟通过几次,杨念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尹栋所说的一切,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相信他。只是她没想到,的确是白初薏乘人之危招惹了尹栋,可是最后却是尹栋主动追求的白初薏。

他所做的,只不过配合着白初薏,对杨念撒了个小小的谎,假装是白初薏追求的他,好让她更死心,反正对杨念来说,最终的结果都是分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区别。

为了自保和生活在一个更加安逸的环境,惰会促使人们下意识用谎言伪装和包装自己,没有谁想要冒着风险故意背叛谁,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可能也厌烦了暴脾气的大小姐,本来子就,想尝一尝温柔的野花了吧。反正都还没结婚,年轻人之间的情也不必太较真,喜就上。

只是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些不经意的想法,人中一念之差的小小的恶,会在命运的齿轮背后如何发酵成长,各自不堪入目的真相,以及一个接一个,一环扣一环的谎言与欺骗,如蝴蝶效应一般,不知道最终又会引发什么惨剧。

他们是被卷入其中的那一片片雪花,雪崩之前,谁都不曾料到,原来自己就是那个滔天的罪人。

所有的都是山雨来前抑的平静,汹涌暗下,只有旋明对身边的波谲云诡毫不知情,依旧回家又返校,过着云卷云舒的惬意子,白初薏和尹栋两人的事,她也没有多问,继续拉着白初薏心安理得地上课。

眼看又过了一周,尹栋还是不肯见杨念,和她通话也是敷衍了事草草结束,这时候杨念才认清渣男尹栋的真面目,自己的的确确被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抛弃了,她和尹栋十几年的情就要被一个半路足的女人破坏了,她被骗得彻底,被两人耍得团团转。

有句话叫什么,渣男配如胶似漆。

这不,她刚得知尹栋还躲着她,就又听说他打算带着白初薏和他们学校学生会的一起玩了。

马上就要来新学期后的第一个重大活动,为了增进学生会成员之间的情,部长们又私底下组织了一场聚餐,只是这一次大家都玩得更开了,纷纷带上自己对象,饭后少数人自愿留下又去酒吧,比如,尹栋和白初薏。

其实旋明是被他们起哄拉着去酒吧的,但是几杯酒下肚后,她身体又开始躁动了,她想起了上一次聚餐后喝了酒,被钟执整得很惨的样子,但事后想起却一点也不讨厌,微醉状态下和男人搞,滋味还不是一般地

包厢里闹哄哄的,她笑了笑,端起手头的杯子,喝了口酒,壮起胆子给钟执发信息:[爸,我又喝酒了。]

钟执一针见血:[你在哪?]

[和同学一起,在学校附近的Space酒吧。]

发完之后,钟执就没了下文,但她知道,钟执出于各种原因不放心她,或是在生气,总之,一定会来找她。

半个小时后,她给包厢内喝得正热闹的一群人打了个招呼,说出去吹吹风醒醒酒。白初薏看到准备开溜的旋明,叫住了她,话到嘴边又撇开眼,似乎有些担心但又有些心虚:「没事……虽然这个酒吧环境很好……但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包厢外的世界,灯光幻,她似乎潜入了綺丽催情的梦境,层层雾的夜,也多了光怪陆离的奇异金属质

旋明气定神闲地拎着瓶子和酒杯,到大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沙发上坐下。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钟执就给她打电话了,她刚接通,就看到出现在酒吧门口的钟执,旋明朝他招了招手。

走到她面前时,旋明觉得到钟执心情不是太好。她本来是有些烦躁的,但一看见钟执出现在面前,立即像鸟儿归巢一般心熨帖了下来,然后拉着钟执的衣角往下拽,拿大眼睛看着他:「来嘛来嘛陪我坐会。」

酒吧里浮躁热烈的场面,和钟执身上清冷的寒气毫不匹配。他坐下后并没有责备她,反而直接夺过她的啤酒:「喝多少了?」

「我只喝了一点点,真的没醉。」说完她就眼睛一闭,十分安心地往钟执肩膀贴去,主动放低姿态,「我一直在等你啊……」

她软糯的声音像是在讨好他:「所以不敢多喝。」

旋明亲昵地靠过来后,钟执身体一僵,非常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你同学呢?」

「都在里面。」她闭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一般,懒懒开口,「看不到我们的。」

其实钟执很她这样靠着他,但是这种开阔的环境让他很没有安全,他忍无可忍地说:「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酒吧内有些吵,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说完她就抱住了他的,然后扬起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凑近愉悦又慵懒地叹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就在这和你做……」

「你喝多了吧。」钟执冷淡地打断了她。

旋明坐起来,往前倾了倾身子,捏起盛有酒的杯子摇了摇,体在晶莹的杯底轻晃,她对着杯子深深气,然后一口酒冰冷入喉,滑入胃,融入血,让人想要失在其中。

所有的情绪被酒提到心口,她又随意抿了一口,然后回过头看着钟执,出了一个忽深忽浅的笑容。

钟执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觉得不妙,还没来得及逃开,她就突然凑近拽住他的衣领,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深吻下去,众目睽睽之下将体尽数灌进他的嘴里。

「你干什么!」钟执当机立断一把掀开她,但也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得心脏如擂鼓。

「杯子放下,现在,马上就跟我走。」钟执霍地站起来,眼神瞬间冷冽如刀,他抑着心中不明的怒气,拽起旋明的手腕用力往上提。

「你怕什么……反正又没人认识……」旋明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钟执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拧着眉一副不吐不快地样子,但介于周边的环境最终选择咽了下去。

「那你等等……我跟我同学说一下……」旋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等她再出来,钟执也不买她的账,黑着脸就往外。

「爸爸你等会我……」她小跑几步追上钟执,这才发觉,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钟执上了车也没有立即发车,而是抄着手平视前方,隐忍而幽暗的眸子里有说不清的味道。

「……爸爸?」

「钟旋明,你真的以为我很怕吗?」钟执扭头盯着她,企图用平稳的语气和她对话,发现竟有些困难,「我们这种关系……被人发现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还年轻,万一出事了最先身败名裂的肯定是你,到时候你又怎么办?」

钟执是第一次和她正面谈论这个现实又残酷的问题,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有多讨厌我烟,我就有多讨厌你喝酒。但是我现在不是气你喝了酒,而是气你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关乎你未来的事情,那些问题,你都想过没有?」

旋明睁着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听钟执说到未来,心里就好像被刺了一下。

或许是沉浸在他甜的温柔中太久,像是温水煮青蛙,久得她都有些飘飘然了,久得她都快忘记,他们之间本就存在这种不可告人的危险关系,久得她甚至开始痴心妄想了……可是这种不见天的恋情还能有什么妄想呢?

第四十三章:玻璃(微H)

旋明正想着,下巴就被捏起然后钟执有些暴地吻了下去,没有怜悯和绵的意味,反倒像是一种痛苦的无声倾诉。

突然,钟执甩开了她,拳头砰地锤在方向盘上,然后狠踹一脚油门,又拉着她去开房了。

然而一进房间她就被大力按在墙上,钟执过来直接亲她的嘴。

旋明被他在车上训得有些心虚,瑟缩着想躲开他,但钟执却紧追不舍地含住她的:「你刚刚不是想和我做吗?嗯?怕了?」

钟执着脸摁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开始扒她的衣服,扯下罩内,冷哼一声:「我现在就和你做。」

然后着她时大手抓上了那团绵柔的用力了几下后,钟执低声骂了一句,就把旋明拽进了浴室,然后放水,给她洗澡。

水淋在她身上,像是浇的开水,旋明开始慌了,连连摇头:「爸爸……不要,我自己来。」

「不会像上次那样疼你的。」浴室内雾气缭绕,钟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只是这一次钟执真的没有下狠手,一反常态地细心地给她洗遍全身,冲水的时候他也理智地取下头拿在手里,水花淋漓地洒在她身上,不痛不的触,就像此刻的钟执,她开始猜不到他现在正在想什么了。

洗完后他给她裹上了一条浴巾就抱上了,然后才给自己洗,然后又是例行公事般在黑暗中上搂住了她,和她烈地着。

钟执手撑在她两侧,听着她细细浅浅的哼声,那是很美妙愉悦的声音,然后缓缓张开薄咬住了她红的尖,把那里得光滑亮,席卷全身,大的茎在她濡的下身整进出着,部肌一起一伏,情令他快乐到发抖,旋明只能在颠簸晃中紧紧贴着他。

顶到深处时,她带着哭腔失神地喊着:「爸爸……啊、别别……」

「嗯?你不想要我吗?」钟执从她的体内退出。

巨大的空虚啃噬着她,旋明招架不住,在他身下求饶:「不是不是……爸爸别离开……」

她有时候会急促地开始呻起来,腿却张得更开。钟执极了她这副罪恶的样子,充的躯体,只在夜里为他一个人绽放,她可以体贴温柔也可放妩媚,可以乖巧粘人,还能风。她拥有在上与生俱来的本能与风情,简直就是男人最理想的情人,怎么都不够,吃不够,每每想到这,他心里就会有一片异彩纷呈的

钟执亢奋起来,咬着她耳朵轻叹:「宝贝……我真想狠狠疼你……」

时,钟执亲着她的,然后放开,等着她柔顺主动地凑上来,他再义无反顾地下去,摩擦,送,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和她一起淹进深海。

他可以用和她瓣逗趣过的舌头再去她泥泞的私处,他也毫不在乎,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都,每一个地方都令他兴奋到晕厥,他对最不该的人有了最苟且的望,说他是变态也好,恶心也好,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只是旋明隐隐觉得,今晚的钟执像是一块破碎的玻璃,很美很亮,却不真实且易伤人,她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自己大胆的举动才打碎了这块玻璃,伤到了他,同时也割到了自己,她觉得不解,也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安。只是表面上风平静的两人之间,有什么正破土而出。

很难形容的滋味,不妙,且能受到威胁

当旋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突然开始大哭起来,心毫无理由地就空了一块,怅然若失,但这种不适让她觉得自己到都有些矫情。

钟执以为自己又疼了她,不停地吻着她的眼角的泪水,把她的脸都的:「旋旋、宝贝……你怎么了?」

其实旋明连自己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任情绪忽高忽低,然后莫名心慌。

「没什么……快……快点……」她咬着下,吊着他的脖子,用下体蹭着钟执。

钟执加速顶她,情再次如水般涌来,舒到极点,每一次都能带她上天堂,而今晚又去了好几次。

「爸,现在……你对我是什么觉。」凌晨睡前,旋明不放心地又问了钟执一遍这个问题。

「你要我为你杀人吗?」钟执淡淡地反问,抱着她像是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当然,我会先劝你不要犯罪的。」

听到他的回答时旋明心下一惊,那块玻璃碎得彻底,有飞溅那一刻的光弧和黯然。

够了,她知道答案了,她再也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我开玩笑的。」钟执轻笑着在她上落下一个吻。

*********

这天晚上,杨念本来是要来酒吧逮尹栋的,他俩不是一个学校的,平时本见不到面。她认识尹栋十几年了,出国前还是一对恩的小情侣,回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要他当着白初薏的面,和她说清楚,但是她并不想当着学生会那么多人的面撕,搞得自己也很难下台。所以就在大厅一直耐心等着,结果等了很久竟然等到旋明一个人出来透气。

她赶紧躲到沙发后藏好,因为她不想被旋明发现,自从那天第一次手后,她已经先入为主把旋明划为白初薏阵营的人了,女生们不都抱团吗?万一旋明看到了回去给白初薏和尹栋告状了怎么办?

就在杨念急切甚至狂躁地等着的时候,没想到那天照片里接吻男女的男主角竟然也出现在酒吧。直到她看见旋明主动抱上了那个男人,着他时的姿态暧昧,还亲上了,但是那个男人却一脸不乐意时。她又想起来新闻中那些女大学生被中年男人包养的事,为了巩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女学生就得不停地讨好那些「成功男人」,现在她眼前的,可不就是嘛,不然年纪轻轻的女学生怎么会和那个年龄的男人搞在一起,还一起出现在酒吧。

杨念在心底不屑地嗤笑,愈发肯定了心底的猜想,果然物以群分,人以类聚,连婊子都是一起玩的。放着天下那么多男人不要,一个勾引别人的男朋友,一个被社会上的男人包养,两人还长得都是一脸无害的清纯妹。其中一个却偷拍自己的姐妹,她们表面上同仇敌忾的,私底下应该少不了勾心斗角和各种龌龊事吧,难道就不敢像自己一样做任何事都堂堂正正的吗?

直到杨念听到旋明在门口时,急切地叫了一声那个男人爸爸,然后追上去,上了他的车,就更加印证的心底的想法——不但被包养,还是走的「干爹」那条路啊,呵。

那句话真没错,

渣男配,如胶似漆。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然而喝了酒的人玩得晚,杨念最终没能守到尹栋就被吼回了家,家里人管她管得严格,本不会让她大晚上一个人到处跑。

他们都是同类人,为了而有些近乎疯狂的偏执。剑拔弩张的情绪,还差那么一个火候就能攀到顶点,然后,一触即发。

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切都是有意无意的,前因后果的预谋。

如果没有干那些悖德之事,自然不用担心被发现;如果没有原生家庭教会她如何乘人之危,她又怎么可能学得会夺走他人挚;如果自己就是那款易燃易爆的女人,就要学会更加洒地放手,寻找真正珍惜自己的人;既然天生,那就不要同时去招惹红玫瑰和白玫瑰,现实只会扇男人一个巴掌,告诉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放在任何年龄层次都适用。

谁不想放下一切,毫无顾忌地做一个混世大魔王?可是这个世界不是黑白对立的,很多人都游走在中间的灰地带,人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和言又止。

第四十四章:前奏

最后一次,杨念对自己发誓是最后一次找白初薏,尹栋躲着她,那她就主动去找白初薏,让白初薏转告尹栋,他那样的男人,她认识了十七年,现在是她不要他了,而不是尹栋甩了她。情上的事她不喜拖泥带水和敷衍,要么就干脆利落地断,要么就轰轰烈烈地

但是情上再怎么落魄,她也要像一位倨傲高贵的公主去见白初薏,让白初薏亏心地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

这种人,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嘲讽,让人人都知道她无害单纯的面容下是多么恶心丑陋的灵魂。

因为杨念是外校的学生,每次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个学校来,说到底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还没有神通广大到随时能具体掌握白初薏或者尹栋的行踪,所以现在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在她每天都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而这一守,往往能等到两个人。

钟旋明和白初薏,呵,多么好听的名字,两个人凑起来不就是明明白白吗。

下午下课后的旋明照常挽着白初薏回宿舍,只是没想到又在宿舍楼下碰到了杨念。那个时候还她没有彻底清那叁个人的恩怨,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仍单纯地认为杨念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大小姐,自己男朋友不要她了,只敢来欺负更加弱小的白初薏。

旋明老远就受到了杨念那双紧盯着她们二人,恨意十足的杏眼。她实在不想搅这趟浑水,于是埋着头躲着那钉子一样的目光,加快步伐携着白初薏往里走。

杨念理所当然地认为旋明知晓白初薏的一切事情——也是,天天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晓。但是她不知道,旋明的世界只有钟执,她已经没有剩余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情和想法了。

瞥见旋明低着头想趁人不注意溜进去时,杨念自认为那是做错事后心虚的表现,于是,扬起尖削的下巴,像是在对着低的仆人一样清了清嗓子:「白初薏,你躲什么躲。」

与她擦肩而过的二人这才身形一滞,顿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杨念。白初薏只是勾起角淡笑,平静而自然:「上次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这分外扎眼的笑容落在杨念眼里,就是不动声地讽刺——瞧,你这样子多鲁啊,美丽优雅的女孩子不就应该矜持一点吗。

「你清楚了,可是尹栋还躲着我呢。」杨念冷笑,「你回去跟他说,老娘不要他了,渣男女,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渣男女听得旋明耳膜像被针扎了一样,异常不适,她忍无可忍地想帮忍气声了两次的白初薏出气:「公众场合有点过分了吧……」

白初薏了解旋明的心思,神复杂地拽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杨念心平气和得有些残忍地对她说:「这种事……还是你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啪」的一声。

旋明甚至都没看清杨念的手是怎么扬起来再扇过白初薏的脸,她的指甲是如何刮过细滑的脸蛋时,就听到一声绝情的脆响。

「如果不是你,尹栋他会躲着我吗!」杨念的声音有些失控。

白初薏垂眸抹了抹脸,有点痛。她们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路人开始指指点点,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羞和害怕了,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在家里品尝过比这更响亮和无情的耳光。

「杨念你不要欺人太甚!」杨念的嚣张气焰和白初薏的默不作声形成鲜明对比,旋明愤愤不地选择站在好友一侧。

「你嚷什么嚷,又和你没关。」杨念没由来地讨厌围着白初薏转的一切人。

「你打人还有理了?」旋明眉头紧蹙,情不自地攥紧拳头,用力得指尖都泛青了。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在欺负人,旋明不管闲事,但并不代表她是那种面对朋友有难还不肯伸手帮一把的人,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何况情温和的白初薏平时对她,对室友怎么样她们全都看在眼里。

「我没理?」杨念眼皮子一翻,情绪动得瞬间拔高了音量,「那她犯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理?」

「什么叫犯。」旋明声音彻底沉下来,目光死死锁着杨念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装什么纯?你以为你们两个合起来对付我,我就会怕吗?」

「行了你别说了。」白初薏想要阻止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

杨念见不惯明明被男人包养,还一副天真无知的脸,从齿溢出的讥讽尖锐又刻薄:「不愧是一对好闺,找的男人都那么不干不净。」

听到那句不干不净的时候,旋明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出离愤怒的她也一嗓子吼了出来:「什么不干不净,杨念你不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骂自己,可是钟执是她的信仰,只有他,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诋毁他半分,任何对他不利的人,旋明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和那个人拼命。

「当然是你的——爸爸呀。」杨念说这话时,嘴里蹦出的「爸爸」两个字含着轻亵与侮辱。

人群也开始躁动。

她以为说出了这句话的后旋明会彻底恼羞成怒,没想到旋明在听到「爸爸」时脸倏地一下就惨白了,浑身紧绷的她,所有的凌人盛气和针锋相对一下子然无存。那种样子,简直就像原本还在张牙舞爪左奔右突的蜘蛛,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被自己织的网死死束缚住了,一脸惊恐地缩回自己的利足。

杨念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被旋明的反应得一愣后立马反应过来,她不动声地扫了一圈周围越来越多的看客,脸上渐渐浮起试探和戏谑,厌恶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呵,看样子……还真是你爸啊。」

「谁、谁跟你这么说的……」旋明上前一步揪住杨念的衣领,身体仿佛坠入冰窟,只有心脏还在沉沉跳动,但她的目光却像是冰冷的利箭,里面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焰。

「别拿你那和你爸伦的脏手碰我!」杨念失声把那忌又疯狂的字眼吼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触了旋明的逆鳞,还重重地推搡着她远离自己,好像旋明成了一团人人厌恶的毒气。没想到,旋明真实的情况竟然比她以为的还要恶心,这两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堪。

「啪」。

当杨念反应过来自己被当场重重扇了一巴掌,身子差点都歪歪斜斜地差点站不稳,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终于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叫:「好哇……你们两个……不对你们叁个人……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

「谁他妈告诉你的!」

旋明以前设想过很多被发现的场景,可能是被她的同学、邻居或者是被钟执的朋友发现,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仅仅刚见过几面,甚至还不是本校学生的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伪装面具,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那一瞬间旋明在心底只听到清晰的叁个字——她完了。

但是杨念不这么想,被男友抛弃,被女人欺骗,甚至连她的姐妹都要一起来欺负和侮辱自己,杨念觉得自己从出生开始本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而这些不要脸的人全都欺到自己头上。

她要报复这群人,她要看假意惺惺的好姐妹当场撕破脸皮的丑样,她就是看不惯这种自己肮脏还要玷污她的宝贝的人。杨念啐了一口唾沫,着吃痛的脸颊,嘴角勾成一条诡异弧度,人的目光从旋明那张惨白的脸上游到早已被凌的现场吓得目瞪口呆的白初薏:「切,还能有谁。」

那一刻,被彻底揭穿的恐惧、真相暴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害怕,还有被所谓亲近的人背叛的悲愤,厚积薄发的复杂情绪冲上头顶,一遍遍地击溃她的思考能力,旋明慢慢扭头看着白初薏的眼神时瘆人又不可置信。

「不……我没有跟她说过……」白初薏忽然觉得有些腿软,她也不清楚杨念是怎么知道的,她不信杨念能从那一张照片就能猜出这两人的关系,她紧咬着,颤抖的声线掩盖不了内心的害怕,她觉得有什么正在飞速离她远去,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我……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种滋味,竟然是如此地不留情面,比刚刚到那个耳光,还要狠毒。

伦这个词远比巴掌要引围观学生的眼球,他们残忍的讨论和奚落甚至已经大声到不屑掩盖。旋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纠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白初薏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了,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光天化之下即将被紫外线消灭的细菌,再在这里多带一秒钟,就会被挫骨扬灰。

她以为她不会害怕的,当初鼓足了勇气向钟执告白那一刻起,她就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去。可是真正被揭穿那一刻,她发现自己高估了战胜人的弱点与怯懦的能力。

旋明身体哆嗦着,神恍惚而绝望,甚至连生气发怒的力气都被干,血也被冻结。

成为焦点,被围观,被目睹,被嘲讽,被讥笑。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旋明垂着头,艰难地抬起腿往外退,像战败的士兵一样溃不成军,只能落魄穷酸地瑟缩着。然而她一转身,又一头扎进另一群人的讨论声中,关切,好奇,鄙夷,不怀好意……躲闪不及的旋明不由得呼一滞,她只扫了一眼那些人的嘴,就能猜出还会有什么不堪的词语蹦出来,她捂起耳朵跑起来,还怀着一丝期待和希冀,向最后的那个人求救。

她跑到运动场人烟稀少的观众席上坐下后,才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急躁又绝望地捣腾了好一会,眼神还是无法对焦到屏幕上,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深深了两口气,然后才定睛滑动屏幕,拨出电话。

许久。

「旋旋?怎么了?」

旋明没想到一直以来无所顾忌的自己,当真正面对这一刻时会这么害怕。她躲在这个寂静的角落,拼命捂住嘴,想要说话又害怕得不敢发声,害怕到好像一出声就会引来那些人,然后被铺天盖地的言蜚语淹没,窒息而死。

「爸……我们的事……被发现了。」

她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爸爸……快来救我!」

*********

终于。

第四十五章:卑微

电话那头的钟执心脏也突地被攥紧,像是瞬间被判了死刑,然后又开始慌地跳动,但他还是稳住呼,尽量平静稳重地说:「旋旋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回家。」

他没想,那天车上对她说的那些话,竟然一语成谶。

他早就预见了事情暴的那一刻,真正发生了,他反而还点尘埃落定的安心和坦然。

「你……」旋明不断泣,哽咽着,「你来学校后门吧。」

钟执立即抛下手头所有事情,火速驱车赶来。他见到旋明那一刻,简直心都要碎了。

旋明就那么孤零零地躲在后门边上,抱着自己,像一头惊恐的幼兽,无助地盯着虚空,路人有意无意的眼光都会像针一样刺伤她,扎得她遍体鳞伤,却又无处可逃。

只有在看见钟执时,才瞬间出那种眷恋又依赖的目光,一下子鲜活起来,像是扑棱着翅膀的雏鸟终于看见了外出归来的成鸟,然后撞进了钟执怀中那份安全的方寸之地。

「旋旋别怕,我们先回家,回家你再慢慢告诉我,好吗。」钟执碰了碰她漉漉的眼睛,然后拥紧她捋着她瘦弱又颤抖的背脊,温言软语地安抚着这个受惊得马上快要晕厥的小动物,然后把她抱上车,二话不说就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残忍,太残忍了,生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把这种负担强在她的身上,明明做错的还有他。

只有回到家,关紧了门,旋明才敢稍微放松肌大口呼,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终于找到空隙,深深了几口,连脸都被涨得通红。

钟执给她接了杯温水,在沙发上坐下抱着她,企图给她最后一丝安全和藉,然后把她凌的头发别在耳后,吻了吻她冰凉的,才温言开口:「别怕,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旋明放下杯子后把脸埋在了他的膛,抱着他的,贪婪地索取着悉温暖的气息,也不吱声。

「你现在想说吗?不想说晚点也行。」钟执心口幽幽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才问出这个问题,含蓄而隐忍。

此时他还不知道旋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吓成这个样子,但是他知道,在她面前,自己一定不能出丝毫的退缩或者害怕,钟执很清楚,自从自己下定决心那一刻起,总有一天要面临这个问题。

「爸爸……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抛下我好吗……」旋明几乎是带着哭腔,软弱而卑微地祈求着钟执。

好可怜的孩子。

「嗯,绝对不会的。」钟执圈紧她,口有点闷,只能吻着她的眉心,额角,像是在安她让她放心,又像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好一会,她才断断续续地搭着,「那个女生……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大门大声说出来的……当时有好多人……」

有好多人。

她每多说一个字,仿佛就要再经历一遍当时那绝望如地狱般的场景,原本死去的心跳好像又复活了,砰砰砰,砰砰砰,跳得越来越猛,脸上的血也褪得越来越厉害。

「大家都看着我们……看着我……白初薏好像早就知道了……」旋明语无伦次喃喃道,好像又深陷在那痛苦的回忆中,不堪的事实悄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呼又开始不畅,那一双双鄙夷的眼神仿佛又四面八方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躲不开……逃不掉……

「嗯好了好了,乖,你别说了。」钟执迅速打断她,唏嘘不已,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没想到,竟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宣判了他们的罪过,竟然是这种最残忍的方式。

「有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别担心。」钟执拍拍她的头,像早就预见一般,「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什么都别说,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无论发生什么,生活都还要继续,他一定不可以比她先了阵脚。

听到这话的旋明抬起头看着他,泪腺有些酸涩,哭无泪的表情比什么都要让钟执揪心,不可抑制地轰然敲击着他的心房。

「乖孩子,你已经很坚强了。」他没有经历过当场被人揭穿的惨痛,说出来的话语也苍白无力。

只是在他怀里的旋明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拼命扒他的衣服,解他的扣子和拉链,像是积怨已久地愤,撕扯着他的衣服,明净的脸疯狂得有些偏执。

钟执被她抵住,重重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不得动弹,他无力地阖上眼,其实他看见了旋明眼中未曾宣之于口的胆怯,然后任她自己衣服的时候,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想好了,现在就要吗?」

旋明没有回答他,又凑近狂地亲着他,目之所及的灰暗世界,只有钟执是唯一的亮,她只能拼命攥紧他,让他温暖自己,与自己融为一体,才能真真正正觉到安全

钟执觉得到,旋明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在患得患失,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意的热水瓶,温度高得随时可能炸裂。他告诉过旋明很多次,想让她安心,然而担忧分毫没有得到缓解。这种担忧并不像是害怕自己的丈夫会出轨,而是单纯地在担忧他这个人本身的存在,无关恩怨,无关情,好像他哪天就会无声无息地就此消失了一样,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得太惨烈了。

旋明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在人前抬起头,这种嵌入骨子里的卑微,无论钟执给她浇灌多少,都没有办法缓解。

第四十六章:面对

旋明跨坐在他身上,胡地吻着他,尽情翻腾起自己无边的念。钟执口剧烈起伏着,心率也开始失常,然后他一把横抱起她往屋里走,放在上再俯身了下去。

很久没有过的烈的合。

着她高高隆起的雪白脯,让它变得红红的,像雪地里的一朵梅。旋明揽住他的头,弓起身子将往他嘴里送,又痛又,愉悦美妙又真实的触,其他的痛苦反而显得虚弱无力。

光洁的身子上已经被他又又咬出几个红印,颈窝、尖、手臂、大腿……像是给她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但是她却还在笑,眸子光溢彩,如破碎的瓷器一般,独特,耀眼,美得让人心惊跳。

下身的口子淌着水,正散发着人蚀骨的花香,钟执两指掰开如水桃一般的,鼻尖凑近嗅着罂粟花香,然后张口含住了这罪恶的地方。

他温热的舌尖探进去搅的时候,旋明忍不住大张开腿,着身子,揪住了他的头发,畅快地呻起来,愈发地媚。

他的心肝,他的宝贝,他的人。

下身硬起来,钟执直接起身套上套就扶着她的就往她体内冲。像是要用尽全力,把他对她的体现在实际行动上一样,每一次深得像是要把她戳穿,钟执低声着,皮肤也发烫发红,但好像只有这样,彼此才是真实的。然而这种饮鸩止渴般的合,只会让他们在伦的罪孽中越陷越深。

他记不清他们一共做了几次了,累了就歇一会,然后继续,情永远都燃不尽,连她腿都淤青了,两人像是在随波逐,又像是在求生挣扎,单也皱得不成样子。

深夜的时候,两人静静躺着,钟执也陪她睁着眼。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好喜你啊。」她像是被久困在暗房间中的人,终于推开窗户的隙见到光亮一般,笑起来却仍带着哭腔。

「旋旋,有我在呢。」他抱紧她。

一个人时进去那么多勇气,最后吐出来的却全是叹息。

*********

第二天早上,钟执以旋明生病为理由向辅导员请了个假,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下旋明的情况,不过消息好像还没传到辅导员耳中,辅导员只是单纯地以为旋明真的生病了,还不忘叮嘱她身体要紧,课程都可以后续再努力补上。

钟执也有很多疑惑,但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钟执陪着她,在家安抚了她一整天,旋明都呆呆地坐在家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中途白初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挂了,给她发的信息她也没回。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旋明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杨念和白初薏迥然不同的说辞,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甚至不清楚她到底被卷进怎样的纠纷中,莫名其妙就成了受害者——也算不上受害者,她所做的本来就是一件错事。

又过了一天,白初薏仍旧锲而不舍地联系她,旋明忍无可忍终于接了电话,白初薏说,有些事,她一定要当面告诉旋明。

旋明知道,当缩头乌久了,该面对的永远逃不掉。她开始冷静又有点忐忑地思考,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了吗?那天叁个人的闹剧是不是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只是旋明同时还抱有些许侥幸心,那天杨念的本意是找白初薏的,她提到钟执时,不清不楚的几个词,没准对旁人来说就当看了个荒谬的笑话,过几天就散了?说不定,一切都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那天被人揭穿的时候,她太害怕了,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跑。但静下心想,这两天除了白初薏,没有人因为此事来问过找过她,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一切似乎还有希望能挽回。

她像是踩着若有若无的思绪在原地转圈,困在这屋子里,怎么思考都没有丝毫进展。

于是当旋明跟钟执说她要返校时,钟执一听就微微皱起了眉,连肢体都正了不少:「你确定吗?」

旋明有一会没吭声,然后才有种顿悟后的挣扎和决然说:「嗯。而且刚好明天就是星期天。」

钟执尊重旋明的想法。

她是故意挑了星期天清晨的时间回学校,还不到7点半,很多人还在宿舍里睡懒觉,路上行人很少,周末还不用上课。

走到校门口时,旋明就给白初薏发消息说她回学校了。悉的宿舍楼道里也静悄悄的,然后她终于鼓足勇气站在了宿舍门前,然后深一口气,推门而入——

竟然都起了。

原本还在宿舍里说话的女孩子们瞬间噤若寒蝉,然后齐齐闻声扭头看向门口,那个处在话题暴风眼的关键人物之一。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付澄咽了一口唾沫,说话也不敢怎么大声,眼皮先一抬,然后又下垂,窘迫地干笑了两下,寻找安全一般低头假装继续做着其它事。

旋明就在门口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从付澄身上挪到李禾禾身上时,她好似吃了肮脏的本不看旋明就开始一连串地咳起来,一边捂着嘴重重地咳,一边躲上顺便关上了帘子。

自己的室友,肯定知道了。

旋明只觉得胃部开始造反一般翻腾起来,一阵恶寒沿着脚底、小腿密密麻麻地向上动攀爬,她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还是定定站在了门口。

只有白初薏一直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远远望着旋明,她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既没有在她眼中看到厌恶的神情,也没有出见到旋明后的震惊与不安。遥遥相望的两人之间似乎有暗烈的涌动,谁都不敢多迈出一步,好像往前一步就会跨入对方的地盘。

她们站在了整个宿舍最远的两端,原本就仄的宿舍愈发显得拥挤得透不过气,像一下子缩到巴掌大,被夹在中间的付澄格格不入。

时至今,旋明还不懂白初薏和杨念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几次叁番找上门来,甚至骂她。旋明觉得,她开始看不透这个曾经误以为心思善良单纯的女孩了

第四十七章:辩解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白初薏,她红着眼睛和鼻子,绕到门口,有意无意透出柔弱的样子,眼神却很坚定:「旋明……我们找个地方出去说吧。」

旋明动了动,手脚冰凉,嗓子又干又哑,眼睛从白初薏身上扫过时,说不清是恨是怕是厌恶是后悔,她也只能克制而内敛地,甚至有些笨拙而茫然地答应:「嗯……」

只是当两人再度一同出现时,又瞬间引起了这层楼与她们擦肩而过的学生的注意,有同班的、不同班但同专业同院系的……

她太天真了。

旋明没有想到,前两天,女生宿舍楼下的戏码余温还没降下来,仍旧是这栋楼女生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抢男人,当面撕,耳光,像是一场彩又扬眉吐气的复仇戏码,或许她们并不带恶意,只是饭后的闲谈和好奇心使然,可是言就像瘟疫一样传遍这栋楼、然后是同班同学、整个专业、系、院……

而这些事,旋明还来不及承认,但也没有辩解。

她们所住的宿舍,也瞬间成了整栋楼的焦点,一个成为「小叁」,一个和亲生父亲有苟且,虽然都还只是猜测,但原本两件恶心但不相干的事竟然扯到了一块……有趣。

她们又到了当初杨念找白初薏的那个小小的咖啡馆,才刚开始营业,柜台前的店主还好奇地看了她们两眼,好像在说怎么来得这么早。

两人面对面坐下,但谈不上心平气和地

主要是平时话不多的白初薏一直在讲。

她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才一鼓作气地告诉了旋明她和杨念、尹栋叁人的纠纷,然后在谈到旋明的事情时,她忏悔陈述完自己是如何拍下照片的,然后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砸落在桌布上:「那天……我和她也在这家咖啡馆时……我给她看了我手机里的照片……她不小心就看到你们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告诉她里面的人是谁……她也就看了那么你一眼……」

「把你牵扯进来了……真的对不起,这两天我找过杨念,她本就不理我……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你和你爸爸……」说到这时,白初薏突然就顿住了,红着眼瞪得又圆又大,再也不忍心说下去,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你也看到了……付澄和李禾禾她们也都知道我们的事了。就你不在的几天……我们班的同学也都知道了……」白初薏拼命捂着嘴,哽咽着,每一个字都让事实如此心惊跳。

白初薏详细到刻薄的忏悔就像在揭开彼此的伤疤,她仅仅是说出了自己所见到的事实,就已经让旋明芒刺在背——被人当面揭穿,原来是这种滋味。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说的不恰好就是她和白初薏吗。

只不过,和她这个朋友的缘分可能也就到此结束了。

白初薏断断续续地说着,旋明也埋着脸静默无声地听着,看似面无表情,却在内心因为恐惧和烦扰而杂糅成独特的心惊跳,几次想要扔下白初薏就这么逃走。

「我不会对拍下照片的事做任何辩解……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当着你的面把照片删掉。」白初薏觉得为自己的罪过道歉和忏悔的过程,就像硬生生扯下自己体面的、温婉善良的皮囊,出狼狈丑陋的真实面目。

白初薏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再把手机递给一直沉默寡言的旋明。

手机拍摄的远景,虽然人物表情神态放大后也不太能看得清,但是照片中的人物的身份和行为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张照片,旋明其实是有些抗拒和畏缩的。

那照片好像就在明目张胆地宣告她这个罪人——这就是你们罪大恶极的证据。

旋明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连眼神都没对焦,指尖飞快地轻触几下屏幕,确定删除后,别开脸自我麻痹般闭上眼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然后白初薏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其他话,旋明没有听进去,只是在碰到她小心翼翼的目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等到她浑浑噩噩地回去,继续提心吊胆地接着未知的明天。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个周一,当旋明在教室见到同班同学时,她觉得到,个别平时不怎么关注他的男生女生,也有些频繁地看向她这个方向,虽然迫于上课老师的力没有叽叽喳喳的议论。

那个时候,旋明本以为,这件事大家传几天就会这么过去,杨念也会逐渐淡出她的生活,因为她对此事没有承认,也没有任何辩解,人的好奇心都不会在同一个事物上停留太久,而且他们所听到的就只有那天杨念口中蹦出的语焉不详的几个词,其余的并不清楚。

直到才行尸走般过了两叁天,旋明就从别处听到,杨念为了愤,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哪怕仅仅只有自己的好友可见。

但现在过了几天仍旧曲曲折折地,跨越两个校园,传到了她的耳中。

就像黑夜终于拉开序幕,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沉重而恍惚的现实。原本旋明死灰一般的心境,已经折腾够了,但那一刻起,她知道,或许未来还会掀起更剧烈的狂风巨

上帝不会原谅做错了事还执不悟的孩子的。

她的报应,终于到了。

*********

其实杨念早在事发当天晚上就愤愤地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恶气,尹栋和白初薏联合起来耍她,背叛她,连白初薏都不敢还手,她钟旋明凭什么打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年轻人们会发美食,发风景,发自己的男/女朋友,也可能会炫耀,会将自己的愉悦、不、愤慨寄托在朋友圈那一方寸安心的土地。

虽然文字带了很强烈的主观情绪,但是她也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经历过的一字一句地写了下来而已,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她问心无愧。真情实意,人肺腑,让人忍不住要为她抱不平。虽然她并没有点明具体是谁,可是她的好友们纷纷开始猜测文中的两个女生是谁。

即便是身处两所不同的学校,可是大学校园里总有很多人遍地都是朋友,彼此之间总有联系,加上那天路过的很多人已经拍下照,甚至录了相,于是原本还处于猜测阶段的学生,在看到了杨念亲自写下的事件经过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两个女生竟然是这种人。

那天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无辜学生们,都成了发酵整个事件推波助澜的一份子,因为伦比抢男友,更引人,人们总是偏那种扭曲,叁观不正,凌辱,撕的戏码。

年轻人的冲动,和他们的好奇心不相上下。

于是消息开始在两所学校之间如病毒一样蔓延、传播,并不具有翻天覆地的威胁,只是如细小的虱子一样抓闹着看客的心思,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只不过是饭后的闲谈而已。

这样的爆料对他们的学业和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第四十八章:波谲

这几天传得风风火火的事件,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他们的乐趣之一,就是指认学校里哪两位女生是这事件的主人公。

「你们看路上那个女生……对对对……听说就是抢男朋友……」

「她是不是就是你们那天楼下看到的……」

「哇真恶心……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个人……树下那个……会不会是被她爸强迫的啊……」

「……」

但就是这样,等传到旋明耳中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和白初薏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接受他们带或不带恶意的询问、质疑或者是鄙夷的目光,连上课都时候她们身边方圆5个位置以内都没有人。

旋明就像被扒光了一样,赤地站在人群中接受他们的考验和审判,张皇失措地在原地,被他们的不轻不重的言语伤得体无完肤,甚至没有理由反抗。

她其实可以违心地为自己和钟执辩解,说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女,不管他人相不相信。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辩解是对自己和钟执的背叛。

每当有同学问起来,她总是漠然地绕开问题,绝口不提此事,把他们的好奇心打发走。

学生们忙着上课,写作业,实习,追星追剧,等着那场未完事件更为剧烈的爆料,没有人真正关心一位叫钟旋明的女生,波澜起伏的内心和悄无声息却又隐忍入骨的恋,他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以杨念为中心的波谲云诡的恨纠纷。

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奇怪的人却要遭受排挤。

这本身就很奇怪。

连岑安都知晓了这件事。

一天晚上,他给旋明打了一个电话,说得很委婉。

旋明犹豫了十几秒,还是接通了。

「旋明吗,你先别挂电话……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学长你好……」

「我这个人笨,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旋明深一口气:「嗯,你说。」

「我不相信那些言蜚语,你和你爸,是真的……」

「对不起学长……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旋明直接将他的问题堵住,冷漠果断得让岑安有些害怕。

岑安也很紧张,似乎还在琢磨怎么用词才能不伤到旋明已经很脆弱的心,「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毕竟现在的社会对女比较不利。」

「学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爸,他对我很好……」旋明心软下来,她很岑安的关心,但她实在不想过多纠这个问题。

「好,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岑安的心思很好,可是,他又能真正帮到什么忙呢?

「嗯,谢谢你。」

第二天,也就是离事件过去刚好一周的时候,辅导员陈丁亦也知道了这件事,然后通知旋明早上第一节课下课以后去办公室找他。

终于有人要正式且严肃地开始教育她了吗?

只是旋明没有想到,在她敲门应声而入后,她看到的不只有辅导员,还有钟执。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丁奕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看他们肃穆的神情,应该之前已经谈过一次了,只是在面对平静自如的钟执时,陈丁奕反而正襟危坐得像一个学生。

原本寒意和恐惧仿佛已经使身体丧失温热,在和钟执对视那一刻,腔唯一的沉闷跳动又开始渐渐复活。

才一两天不见,竟然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导员你好。」旋明动了动干涩地瓣,先是给导员打招呼,然后又两眼酸涩地看着钟执,「爸……你怎么来了……」

「来,你也过来先坐下吧。」陈丁奕的目光和蔼而干净,没有挖苦,也没有嘲讽和鄙夷。

陈丁奕是昨天晚上偶然从学生那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出于教育工作者最本质的责任,他还是将信将疑地一早就联系了钟执,让他到学校。

陈丁奕本以为,能干出这种出格事的钟执会是个大腹便便或者厉内荏的中年男人,见面之后他才想起其实早在家长会的时候,相貌出的钟执就已经在众多家长中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但他不可能仅凭一面就把所有同学和他们的家长对号入座。

但是无论怎么出,他和旋明所做地事仍旧是不可能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

他认认真真地问,钟执也一五一十地回答。

陈丁奕善意提醒钟执,你们所做地一切,都有可能成为钟旋明未来人生的污点。他也不希望看见自己带过的学生,经历残酷的高考后,因为这种事而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他再叁告诫,如果各自回归应有的正常轨迹,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然后这时,旋明就进来了。

一个曾经多么明丽,光彩照人的女孩,如今像沦落为将要凋落的一朵枯花,毫无生气,连大气都不敢,生怕被空气碾得粉身碎骨。

旋明走到钟执身边坐下的时候,恍然间,她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而被班主任叫家长的事——叫家长,那恐怕是每个学生都害怕经历的噩梦,自己的顽劣在班主任的火眼金睛下无所遁形。

她正想着,钟执突然牵住了她的手,当着辅导员的面,与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时候,那温和的墨瞳似乎在说——不要怕。

那一刻,钟执想告诉她,他所认为极致的,就是和她一起留在黑暗里,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第四十九章:辅导员

旋明也有一种奇妙的觉,她和钟执手牵着手,表情肃穆地面对一个人,辅导员就像是他们恋情的见证者一样。

这样堂而皇之的牵手,现在由陈丁奕看来就格外扎眼,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门见山:「旋明,刚刚我也和你爸爸谈过一次。事情经过也都清楚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很茫然。

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

「我不想和我爸分开。」

在她冷静地说出这话后,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好像泪水替她承受了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同学们的白眼,拼命往外涌。

她明明一直在奋力在反驳这个残酷的现实,却发现,原来鼓足勇气离现状去追求所喜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抑,得人不过气,只能在心底沉默地嘶吼。

她真的怕了。

但是她认为,没有什么相似物是可以替代钟执的,剥离这种特定情,只是想一想都会到痛苦,痛苦到每一个细胞里都是支离破碎的绝望。

她的样子,让原本镇静的钟执一下子也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地地抱着安她:「旋旋……现在只是导员找你谈话,没什么的。」

钟执抱着开始嚎啕大哭的旋明,轻拍着她的背,宛如安抚一个在幼儿园见不到妈妈的叁岁幼童,他很抱歉地看了一眼陈丁奕,但是对他来说,眼前的旋明远比辅导员和面子更重要。

「嗯,哭吧,你先哭一会,都有我在呢。」钟执拿着纸巾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后在她耳边温言抚,害怕稍微一大声,就吓坏了这个脆弱的小灵。

前几天,她要躲着室友,躲着同学,躲着异样的眼光。现在,旋明如愿以偿地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声大哭的环境,在钟执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他身上淡雅悉的气息令人沉醉,旋明像一只差点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导员,真是不好意思。」旋明早就忽略了导员的存在,但钟执还没忘,他又扭头对着原本想找旋明好好谈话地陈丁奕深表歉意。

陈丁奕也被她染,手臂刚抬起又无可奈何地垂下,然后不忍心地摆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陪着一个小女生哭。

看着眼前的一幕,陈丁奕不有些动容,虽然他还没结婚,但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原本跟钟执一个人的时候,作为辅导员,他还很有力,也很有决心的,因为他本身很抗拒父亲和女儿之间的这种事,也总会触发他诸多肮脏的杂念。

但是他却觉得,此刻这样相处的钟执和旋明是如此的和谐自然,温馨而美好,看不到一点污秽的念和索求,仅仅是两个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的干净灵魂。

旋明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阵后,才稍微停歇下来,双颊泛红,像个高烧初退的病人。钟执剥开旋明被泪水黏在两颊的发丝,把她的汗水和泪水擦干,贴着她的耳垂轻声安着她,然后又向旋明出了鼓励的笑容。

突然,很突然的,当陈丁奕亲眼看见钟执低头主动吻住旋明那一刻,他觉得从小到大一直建立起来的牢固、积极、正确的叁观,终于被彻底颠覆了。

那两人,就当着他的面,不仅枉顾世俗还堂而皇之地在接吻。

钟执用含蓄又大胆的吻,奖励这个勇敢的孩子。他身上,有罕见的义无反顾的任和决绝,像是在用行动,无言地向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宣告他们之间不容置疑的情。

浅尝辄止的吻,当然,也没有深入的必要。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两个人,竟然……竟然……

说不上是被恶心到、震惊到、刺到、动到,只是在陈丁奕亲眼看到这一幕时,那一瞬间除了心理上,更多是生理上条件反一般的恶寒,身体里像有无数条动的蜈蚣就要咬破人体那层薄薄的皮肤拼命往外钻,又脓又臭。

就那么一下,陈丁奕顿时觉得嗓子发紧,异常难受,口闷起来,胃部都在蠢蠢动,他瞪大了双眼,抓紧椅子扶手止不住地想往后蹬,好似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一动不动地整整呆滞了一分钟。

但钟执并不是很在乎陈丁奕的反应,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自己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在不同的人面前,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所以当下也丝毫没有想掩饰自己出格行为的想法,自始至终的关注点都在旋明身上,他所在乎的,也只有旋明。

钟执沉静如水的目光落在她眼底,旋明一下子就不哭了,瘪着嘴,用手背可怜兮兮地抹了抹润的眼睛。

好一会陈丁奕才回过神过来,连连干咳,不得不避嫌一样,眼睛上天入地地瞟了几下,一点继续谈下去的望也没有了,结果这时候旋明才开口:「导员,现在我联系不上杨念……我想问问她……」

陈丁奕觉自己像被关在了发的屋子里,揪心又反胃的气直往肺里钻:「没、没事了……她那,大概事情我也清楚了,后面我会从学校这边联系她。」

然后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下逐客令,虽然他本意并不是如此:「我想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旋明你这个状态……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钟执还是很谢这位年轻的辅导员,能够理解并面对他们和气地谈话:「那麻烦导员你,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事,都不要告诉别人。谈话也好,还是其他也好。」

钟执知道,自己在向陈丁奕施提要求,万一校方领导要了解学生情况,辅导员也没有不说的理由,所以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就当保护个人隐私。」

陈丁奕立马明白钟执在指刚刚发生的事,忙不迭地点点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在两人走之前,他心跳还极快,又惴惴不安地叮嘱道:「但还是希望你们回去想好……毕竟关系到今后。」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辅导员,真的尽力了。

「嗯,多谢了。」

然后钟执就带着旋明出门了,走之前把门又掩上。

陈丁奕心神不宁地接了一杯凉水喝下,平复心情的同时,也润润嗓子。他本计划的是搬出那一套无比正确的社会伦理道德,义正言辞地批评这俩个人,结果反倒自己被吓得不行,果真还是自己太年轻,定力不够。若是年龄大一点的辅导员,今天这场面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陈丁奕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恰好也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他不放心地推门往右侧看,发现两人刚好走到远处的楼梯转角,然后钟执不知道对旋明说了什么,就笑着把她的头发,又细心整理好,再给她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然后牵着她一步一步踏下楼梯,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陈丁奕突然就有点希望,希望知道此事的人们不要再为难这对父女了。

他没有从中看到污秽的望,那是,但似乎不仅仅是亲情或者情,而是一种更、含蓄更具有温度和张力的情

第五十章:蚀(H)

这一次,钟执帮旋明请了整整一周的假。

但是从办公室到回家,看似一直镇定的钟执,其实内心一点都不比旋明好受。他也身处舆论中心,只是因为远离学校而没有遭人鄙夷和唾弃。但是他再叁告诫自己,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在旋明面前出任何胆怯和畏难情绪。

毕竟,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钟执在办公室里,看似面不改,实则心惊跳地听完了陈丁奕所说的,最近学校里的闹得风风火火的传言,他也几乎可以想象旋明在学校的这两天是如何的煎熬。

这些苦难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

一回家,钟执就有些急不可耐地把她抵在门板上,手温柔又怜惜地抚过她的头发,耳垂,颈窝,像是要用心受着她的存在。旋明怔怔地望着他时,钟执又突然来了兴致,低头吻住她水润的,濡后又微微放开,再用舌尖着她的

「爸爸?」他温暖的气息松弛着旋明的神经,她几乎要陷进钟执温柔的陷进里,但背后冰冷的门板又拉扯着她摇摇坠的意志。

「等一会。」钟执的目光虽然没有离开她,嘴却是若即若离的状态,亲一亲,再放开与她逗趣。他的指尖又滑过她微翘的瓣,接着是光洁的锁骨,口,,像是在两人之间酝酿着某种微妙暧昧的氛围。

钟执心中涌起一股极强烈的受,好像眼前的人,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宠物,他的财产,是专属于他的,别人绝对不可以夺走的宝贝,只有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旋明。

旋明扬起下巴,轻颤着想要往他怀里钻,伸出手蹭着他的,隔着衣衫受那悍的线条,然后向下探,直到摸到了那团包裹在子布料下的滚烫体。她腿有些软,像是被走了骨头,指尖像小动物的触角一样,小心翼翼地触碰试探着那份热源。

钟执没有阻拦和拒绝她,很耐心地纵容她的放肆。得到了他的默许,旋明情不自地勾开皮带,金属圈清脆的碰撞声敲打着她的理智,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瘙的内心。她带着凉意的手又探进那具有弹的内,握住了他发热硬茎,用手包住那一大团炽热轻动。

旋明觉得她下身已经了,但嗓子还很干渴。旋明挣开钟执的束缚,背靠着门往下滑,然后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茎,宛如一只被调教得得忠诚又乖巧的小狗,伸出柔软的粉舌含住头用力,全心全意取悦他。

钟执手撑在门上,任她用嘴服侍着自己。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像在挠一只训练有素的猫儿一样,时不时用手摩挲着她下颌那片,用这种方式无言地嘉奖着她。

旋明看不见钟执的表情,但是能从他身体细微的反应,知到他

直到钟执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拎起她,托着她的翻了个面,从后摁在门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剐下包裹着她部的一切阻碍,褪到膝盖处,大手挤进紧夹的腿把它分开,抹了一把泞的汁就对准口往里深入地顶撞,一次次都好像在抛向极乐的云端。

「宝贝……我的旋旋……」钟执着旋明,手也从她两侧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前那馨软有弹房。

微张,溢出动情的呻股高高翘起一个的曲线,贴合着钟执上下动,像一条发情的蛇,又绞又着钟执。

她手臂撑在门上,脖子扭着有点难受,但是下身却舒服得腿心都在发麻。空虚被填袭来,一次次的冲撞和顶,两人都在剧烈息着。

的沟壑摩擦着内壁,被填充,被充盈,这种让她切实体会到水融时,身心合的极致快。只有深陷这种时,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实的锢。

连续不断的,让她的呻拉长。

钟执卖力地抖着,快让他到视线简直无法聚焦,连那柔都往外翻。

「旋旋……你那里真是紧得要命……」

当旋明觉到钟执快要到了,想要拔出来离开她的体内时,她只能胡地伸手向后抓着钟执的手臂:「别离开……进来……都给我。」

钟执在心底骂了一句,觉神经都在沸腾,然后往前一冲,顶到尽头让白浊的体飚充盈在那紧致的中。

彻底地融为一体。

虽然旋明一直在吃药,但是钟执不放心,所以进她体内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这一次是旋明主动要求的。

他这一体从粉口滴落在褪至膝盖子上,彻底脏了。钟执干脆全部给她下,然后抱着她进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上给她洗。

几乎每一次都是钟执亲自动手,他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完了就拍拍股走人了,甩下女人让她自己吃药自己清理。钟执很认真地半跪着用温水冲洗,扣出那一团团白的稠

旋明却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愁云惨淡地看着他,连笑都力气都没有:「爸爸……我们这样会不会遭天谴啊……」

「别说。」钟执严厉制止了她,皱起眉来难得有些凶。

今天导员的话,让她觉得,明天和未来,她开始看不清了。但是此时此刻她突然想任地逃避一回现实,她不想再故作坚强了,她不想去面对言蜚语了,不想承受那些苦难了,她只想化身为软萌的小甜心扑在他怀里,尽情地撒娇。

看着钟执严肃的脸,旋明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头轻轻晃起来,像抱着一颗蘑菇,有些小委屈,开口弱气又无辜:「不说就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凶啊。」

钟执本没料到她会突然又软又糯地跟他抱怨,像一只茸茸的小兔子蹭着他,那一瞬间他觉得心都要化了,连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她带进那个棉花糖一样的圈套,连懵带哄:「好好好,不凶不凶。」

其实现在的姿态是旋明比他高的,她雀跃地全身往前倾在钟执身上,又将他的头按在怀里。

钟执觉,自己就像埋在了洁白的云朵里。

只是就这么几下,他就觉自己又硬了。

「爸爸,等会你要……啊呃……」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又惊又媚的叫起来,连尾音都带着鼻音上扬。

钟执在她。

她甚至可以觉到他热有力的舌尖是如何进出那狭窄的甬道的,挑着周围的着那的小核。

她的下身顿时如潺潺的小溪又涌出一汩水来,还蹭到了他的鼻尖上。

又极度空虚的觉。

旋明不自觉地收拢腿夹紧他,然后掀起衣摆盖住他的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钻进自己的裙底在窥探一样。

她笑起来,傻乎乎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等两人都玩够了,钟执才又洗了洗,然后抱起她放在上,扯过被子盖上她光溜溜的腿才问她:「你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不想。」旋明抱着钟执的,脸贴上他的膛。她不是不饿,而是没有胃口,最近几天食都不太好。

「乖孩子。」钟执剥开她乌黑的发丝,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嘉奖她,「那想睡午觉了吗?」

「嗯。」旋明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钟执也陪着她一起躺下,收着她的揽进怀里,温言道:「睡会吧,别去想那些事情了,我一直都在。」

钟执的话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身心俱疲的她很快沉浸在午后的梦中。

钟执也半阖半睁,就在他也快被睡意传染的时候,旋明紧闭着眼,突然怔怔伸出手想要不安地抓住什么。

钟执一下子被惊醒,然后反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脸颊,看着继续睡的旋明,目光深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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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st89 2024-08-17 21:48:26

第五十一章:

晚一点的时候,钟执比旋明先醒,醒后他本来想去厨房点吃的,结果没多久就看见旋明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出来了,穿着睡衣孤零零地站在他身后。

「我醒来就看见你不见了……」她凌的黑发下是一双他无法拒绝的雾蒙蒙的眼睛。

唉,这个孩子。

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了。

钟执垂下眼,遮住了黑眸中翻滚的情绪,然后伸手揽过她,下颚抵在她茸茸的头上,轻声问:「怎么啦。」

不等他回答,钟执就抱着她放在餐桌上。旋明坐在桌沿,手撑在两侧,黑发雪肤,大眼无辜地看着他。

钟执用指腹轻轻摩挲按着她那散发着蛊惑香甜气息的瓣,然后扶着她的颈窝,探身凑近吻住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呵护少女那时时牵挂着他,脆弱的心。一切都因他而起,他也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让她安心。

旋明像猫一样嗯哼了几声。

「想要吗?」钟执问的时候,她颤抖的睫已经暴了她的心思,上泛起丽的光。

钟执一边亲着她,一边指尖滑过她柔的肌肤,挑起她的睡下,怕她冷,又垫在下。

「旋旋……腿张开一点……」说完,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就按上了她两片间的细,一圈一圈再带起漉漉的体。

旋明乖乖地打开腿,环着他时水眸盈盈:「爸爸……我好饿啊……」

想起她从中午到晚上一直没吃东西,眼下也不知道她说的哪个饿,但钟执也不打算收手,直接伸进手指在柔内扣起来:「嗯,待会就给你做吃的。」

可能是旋明真的体力不支有点饿,一直只能软绵绵地抱着钟执,等他套上安全套,稍微一用力往里顶的时候,那滚烫坚硬的好像就会撞散她的意识。

她细细地着,脸上开出一朵朵粉的桃花,受着此生最的男人充实她灰暗生命的一刻。钟执捞起柔若无骨的她心疼地往怀里,亲着咬着,最后在了套里,他够不着垃圾桶,嫌丢在地上又脏一大片,直接扔到了餐桌上。

「哎呀……等会怎么吃饭啊。」旋明被他干得眼眶红红的似小兔子,然后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不地嗔怪。

「收拾了擦干净就是。」钟执又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傻孩子。」

旋明很喜此刻的具有贴心温度的钟执,对她温暖温和温柔,像是摘到了属于自己星星,然后藏进梦里,就成了天亮也带不走的星星。

「明天我还要去一趟学校。」钟执滚了滚喉结,有些紧张,知道眼下旋明不太想他离开自己半分钟。

「嗯。」

「有点事去找你们辅导员。」

「好。」

钟执没想到旋明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其实她是真的有点累了,她现在只想化身无忧无虑的仓鼠,抱着圆滚滚的花生米,闭着眼蜷在主人的手心,听着他的嗓音,连耳朵都是暖烘烘的。

真的,这样就够了。

这样多好。

她想做的,就是捱过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干干净净地喜他。

旋明缩在家中的时候,钟执就代替她去学校找辅导员,只是,两人就在这平静安逸的小家里有多温馨,外面世界的言蜚语就有多惨不忍睹。

自从杨念将事情贴到自己的朋友圈后,引来了朋友们和吃瓜群众的疯狂询问和转发。

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得要发生得迅猛和不留情。

最开始了解到,并且好奇和转发的人还是身边的朋友和两所学校的学生。

但新奇的爆点就像行病毒一样,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横扫饥饿的看客们。

但无聊的人们最不缺,又最想看的就是各种光怪陆离的新闻。复一生活的城市像羊水一样温暖又黑暗,安静抑,他们需要的是死气沉沉中的一声惊雷,炸得平静的海面花四溅。

而这一次,杨念又无意中被另外一批不坏好意的人盯上了。

女大学生,小叁,亲生父亲,伦……每一个词都能赚足了量和点击率,每一点都在挑起那些人内心蠢蠢动的念。

微博上某些营销号、网络水军开始疯狂添油加醋地或炒作或抨击这个「恶事件」,为可怜的杨念撑和伸张正义,向所针对的人群和粉丝肆无忌惮地兜售愤怒的情绪,以骗取更多量和关注。

而隐藏在屏幕背后的网民们只需不带恶意,也不带脑子地动动手指头,有些随波逐,有些制造声音,有些默然不语。人人都是那引爆炸弹的柴火,在为余温未降的事件煽风点火,人人都是最无辜的恶徒。

没有人真正关心叁位少女跌宕起伏又纠葛丰富的内心,他们只是如圣人般用清明的光芒,照得这些卑劣肮脏的蝼蚁无所遁形。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了。」

「拿爸妈的钱读书,学的都是勾引男人的事吗?」」

「国家怎么养了这样两个人,哦。」

「卧槽那个女的和她亲爹搞,该不会生个畸形的怪物吧。」

「真有血缘啊?太恶心了吧,我知道猪发情了才配,还大学生?」

「我一个朋友和那两个女的一个学校,貌似经常看见她爸来接她,估计是回去过夜了吧。」

「这个艺术学校的女生也是惨,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男的。」

「这是不是以前有女生跳楼的学校啊,以后千万别报这个学校了,告辞。」

你妈,两个害人害己的婊子。」

「那个男生也是个垃圾。」

*********

等到陈丁奕帮旋明联系上杨念时,事件已经完全离她的控制了。最开始有人拍下的现场照片还只在学校班级内部的群里传播,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传到了外网。

杨念曾经在朋友圈的现身说法和当时的照片,都成了能够被人利用的证据,都成了善良的网民们攻击白初薏和旋明最有力的武器,她本人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被百万愤怒的吃瓜网民淹没了。

然而作为事件源头之一的尹栋却较少遭到网民们的辱骂,这个社会,对男宽容太多了。

那天下午旋明躲在家用手机上网时,偶然就刷新到了自己的消息,底下的评论区充斥数千条各各样攻击辱骂的话语。

就像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此时,刚好是事发第十天,而她认识杨念还不到一个月。

那一刻,没有哭天抢地,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是灰暗木然的心再也跳不动了。旋明仿佛又听见内心那个始终不甘命运的她,对着怯懦无助的她说——

藏好你的软弱,真正的苦难,要来了。

第五十二章:是非

旋明呆滞地盯着手机僵坐了很久,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掠而过,直到豆大的泪水濡了眼眶,啪地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忽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打给了钟执,嘴翕动数次才发出声,嗓音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爸爸……你快回来……我,我……」

突然间她就说不出话了,只能死死捂住嘴,睁着眼任泪水肆意砸落,心跳也快得失序。

钟执被她的状态得措手不及,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他放平声线,稳住语气:「你在家待好,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旋明捏着手机的手突然就被光了力气,一不留神手机就顺势滑落在地板上,她只觉全身都在发抖,忍不住屈膝圈紧自己,然后深深埋住头。另一头的钟执被电话里突如其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发疼,然后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等他心神不宁地匆匆赶回家,看见旋明还完好无损地在沙发上,原本因担忧而紧蹙的眉心才缓缓松开,但是看她安安静静环着自己的样子,心猛地一跳,紧张的气氛又渐渐凝固起来。

「旋旋,怎么了。」他挨着旋明坐下,语气温和得仿佛被水浸润。

旋明闻声这才失神地抬头,望向他时,眼底的惧怕毫无遮掩地暴在钟执眼前。

钟执知道,这么多天她一直在坚强地忍耐着,他见过她大哭,但再悲伤的泪水都不及此时她苍白无助的脸令人心碎,他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有什么正无声地,迅速地,惨烈地,节节崩塌。

钟执刚捡起她的手机,旋明就抓住他拿着手机的手,自己伸出手指解锁,调出她之前看到的那一条微博,然后手又默默地缩回去,至始至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钟执在看到那条消息和底下辱骂的评论后,漆黑的眸子瞬间像冰凌一样冷冽幽深,紧抿的线条锐利,周身骤然而起的凌厉气质让一旁的旋明都有些害怕。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你以后把手机放我这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钟执说话时语气一反常态地冷静坚毅,眼神专注而冰冷,攥着她手机的指骨青白。

旋明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上网又看到这些,她摇了摇头,泪水早已干涸,但眼眶仍然发涩,说话也带着颤音:「我不看就是,你拿走了,我就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了。」

钟执刚想反驳,她就身子一歪地扎进他怀中,揪着他口的衣服,憋气一般抑又小声地泣着,肩膀上下抖动,哭声不大,每一声却都想在透支她支离破碎的灵魂一样,沉重与悲戚浸透了全身。

「爸爸……我们这样,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良久,她哆哆嗦嗦地问。

钟执只觉喉咙突然发紧,一刹那的死寂,他竟然想不出任何能让她意的答复。

错了吗?

他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

钟执并不是特别清楚旋明恋他到近乎偏执的具体原因,但他却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入她甜的陷阱,明知不对,还越发地罢不能。

真正的主动权其实一直都在钟执的手上,只要从一开始他就认清现实,严厉拒绝她的追求,对她任何的示好和惑都绝不心软,也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了。

时至今,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旋旋,你甘心吗?」忽而,钟执拨开旋明凌的头发抬起她的脸看着她。

旋明不解,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情绪出身,润的黑眸怔愣地看着他,没料到钟执会这样问。

他认真的墨瞳中隐隐有光,声线平稳却有力:「旋旋你记好,这件事上,只要你没去做伤害别人或者违法犯罪的事,你就没有任何错。」

旋明窝在他怀中的姿势时间太长,连后颈都有些发麻,钟执看出她的不适,一边揽着她的重新扶起她坐好,一边说:「有些事情,和人心一样,并不是用法律和道德就能揣度和衡量的。」

他的声音中窥不出任何情绪,继续道:「你不要在意网上那些人的评价,他们的价值观或许不能容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每个人的叁观都是主观题,不是是非题。对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那些骂你的人,仅仅是基于自己不完整的经历,就肆意批判他人的人生,用对错来全盘否定你,这之间的逻辑就是错的。」

钟执的手轻拍着她的背,刻意放缓的声线蛊惑着旋明不安的情绪:「他们都以为自己才是对的,其实最后我们会怎么样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只敢用文字攻击你,极力排除异己。像这群逻辑不畅还自我膨的人……」

说到这,钟执突然顿住,眼角尽是轻蔑,然后冷笑道:「不过是网络上廉价的神鸦片,活得局促又庸俗,就是人群中的一个笑话。」

旋明眨了眨眼,似懂非懂,他好像有点生气了。

他是在给她讲道理,还是在委婉地帮她骂那些人?

钟执放在她上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收紧,等她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他扶着她的颈窝往怀中拢,安抚她的声音像是难以逃离的哄,却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当舆论倒向一边的时候,说明这个事件本身就是有偏差的,因为那些人本就不了解你,而过度的正义也会成为暴力。」

旋明笨拙而茫地望着他,钟执收回目光,盯着她时微沉的眸又融进了寒意,然后一字一句道:「所以,他们才是伤害你的人。」

对着旋明,钟执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声线又放温和:「记清楚了吗?不准想。」他的指腹摩挲着旋明的脸,角也漾起一抹浅笑,只是笑容中却始终凝着一股冷意。

旋明还没回过神,觉思路已经被钟执带偏,但又找不出他的漏。只是不安与害怕倒是褪去了不少,她抬手碰了碰还残留着他指尖依稀温度的脸颊,然后,闷闷地埋下头,许久又点了点头。

钟执悬在半空的心似乎终于有了着落,但心中又泛起微不可察的苦涩——她还真是好哄,如果真的有他说的这么简单的话,当初他还会和她僵持那么久吗?

「起来,去洗洗脸。」钟执拉起她往里走。

旋明哭过,所以脸上又咸又黏。到了洗台前,钟执挽起袖子,放温水浸巾,拧干时问她:「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见她凄凄惨惨地站了半天没有一点要动手的样子,钟执就默认是他帮她洗了。

洗到一半,旋明又头一扭躲开巾,然后抱着他遒劲的,把脸靠上温厚的膛。钟执无奈地放下巾,正低头打算问怎么回事的时候,她一踮脚,头刚好磕到他的下巴,钟执吃痛,她头发带起的清香还萦绕在他的鼻尖,下一瞬间就触到了一片美妙的馨软。

旋明又拽着他往屋里走去,拉到边扑倒他。钟执回应着旋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事过多,他现在一点做的望都没有。

比平时更加的旋明觉到了钟执不怎么高昂的兴致,她跨在他身上,然后前倾俯身凝着他,幽幽地说出了隔了很久才开口的第一句话:「爸爸,你不想发一下吗?」

心像是被刺蛰了一下,又又痛的情绪被勾出,钟执直视着她明灭不定的双瞳时口有些发热。

旋明挑逗一般抚过他的耳垂,眉头,鼻梁,一边低头用舌尖抵开他的游入其中,一边含含糊糊说:「你不是说,我们明明没做任何对不起那些人的事吗,可是他们却……」

她支起头,睫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脸庞柔和的线条背着光,勾勒出一副暗隐晦的油画。

第五十三章:囚徒(H)

旋明又亲了亲他的,像的猫儿一样,刚伸出粉的舌尖就被钟执衔住了。绵了一会,旋明略微离开他,嘴角渐渐抿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自觉地扣紧单,连空气也凝滞住,因恐惧和渴望而聚起了令人心惊跳的寒意,只是这份冷冽在攀到顶峰的一瞬间然无存。

她的视线从钟执的向上投,然后意料之中落入了他漆黑幽深的瞳孔中。

钟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极力掩饰着眼底翻涌的情绪:「我……晚点再陪你好不好。」

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享受

他想说什么,但是在旋明的注视下,一种难以言说的觉开始细小的火苗一样在体内蔓延。

「不好。」旋明看着钟执眼中若有若无的情意,勾带着寂寥又倔强的笑意。

火势猛地席卷而来,点燃了身体每一处最深沉的望。钟执扣住了旋明的后脑勺堵住她即将要口而出的词,然后翻身把她在身下,全身的血仿佛被她芬芳的气息醒,开始和望一样奔腾涌动。

*********

外界的作用力总会让旋明享受到格外美妙的情事,酒也好,舆论也好,反正这一刻他们是真真正正地属于并享受彼此的。

其实他们彼此心底都很清楚,任何安抚人心的话语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和掩耳盗铃。只有放纵沉沦在浑浊不堪的中,才能宣痛苦和被抑的恋,

身戾气的她,在上却又眼温柔,再肮脏的她,在钟执眼里都是他人不可亵渎的。

旋明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钟执又用群青的领带紧紧绑住。她趴在上,纤细的腿弯折,股翘起的曲线,单薄的肩胛骨脆弱如蝶翼。她身上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都被钟执过,连微微濡都后背也泛起丽的光。

她双手被钟执牢牢锁住,双腿从后面被撑开,出了淌着黏腻汁口,很屈辱的姿势,下巴抵在上也有点疼,像是被他制住的犯人,不过没有关系,她愿意做他身下的囚徒和脔,可能对着钟执,她天生就有受倾向。

而往往这种时候钟执就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再加上刚刚那些不堪入目的咒骂,心底莫名的狂躁让他异常恼怒,而旋明越是配合,越会起他心底的兽,然后就口不择言,用语言凌对方。

赤身体的旋明被钟执地摁在上,一把细像是快要被折断一样,娇柔得不行,下身暴翕动的口却依旧放不堪。

这样的饥渴风的她,让钟执心底翻腾起一股极强极热烈的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人。」

钟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骂谁。

旋明听后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同样的词,被他说出来,也和外面那些人很不一样。

与理的相互克制,混杂着侵略和凌辱的极端意,绵悱恻,却又剑拔弩张,一句人,经他的口,也能让她酥到腿软。

旋明只是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就被钟执从身后揪住了半长的头发。

「疼吗。」他问。

她被迫仰起下巴,明明不是很疼,开口却成了:「有点。」

「你知不知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这样你了。」钟执贴着她的耳朵对自己的望直言不讳,磨砂质的低沉声线,含蓄又骨。

旋明,斜斜睨了一眼依旧全身上下穿戴整齐的钟执,笑得像个贪婪索取的小孩。

「跪好。」钟执碰了碰她的膝盖。

头发被松开,她听到了衣衫布料摩擦,拉链拉开,金属扣碰撞,以及包装袋撕扯的声音,然后一炽热的贴着她的腿心来回摩擦了几下,头就从后挤进了那空虚不已的花径。

漉漉的道裹得他舒到极致,钟执又揪起她的黑发,另一手抓着她的弹十足的大尽情。旋明的头和手几乎都没办法动弹,但上半身疼痛还不及下身十分之一的快

「嗯……啊呃……」她娇出声,连续不断的,让她的也躁动起来,像波般起伏扭动着。

雪白的脯被他的手指掐出一道道暧昧的红痕,旋明不自觉地叫着他:「钟执……」

只是名字还没完整的念出口,那坚硬肿身就狠厉地往里顶,头发又被猛地一扯,她一颤,连忙改口:「爸爸……」

钟执握住她一侧的脚踝往两边敞得更开,然后身而入,在她狭窄的甬道里横冲直撞,一次次翻出口的粉红

钟执不上听她情意绵绵地叫他的名字,相反,非要听她大声叫他爸爸或者钟老师,他从骨子里追求一种屈辱扭曲的快,以前害怕的东西,现在已经在他脚下碎成渣。他自然是旋明的,但他也很享受她为他伤,为他哭,为他颤抖的模样。

一旦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爸爸……轻……轻点。」旋明被他得全身发软使不上力。

只是她这样说,钟执却越发凶狠地抖顶撞,几乎撑破那柔软的壁。

只是尽管躯体炽热,冷意仍是到了骨子里。

吗。」倒错的快让他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太一跳一跳的。

旋明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的声音却一直在她耳边回放停不下来,悉的,浓烈的,纵的。

茎一遍遍在她体内的刮擦,快击碎她的思考能力,像在脑海中摇晃一盏水晶灯,凌地闪着光,旋明失去意识般嗯哼了几声。

直到他最后了出来,他才彻底松开她,解开领带,旋明闻到一股浓郁的味后,钟执又拎着她翻了个身,捏着她的下颌和她接吻。

他这才看到,她雪白光洁的身子被他出好几处红痕,的咬的掐的勒的,像开在身上的朵朵旎红梅。

他简单拢了一下衣服起身坐好,然后找出她的外套给她搭在身上:「要么穿好衣服,要么躺下盖好,别着凉了。」

一场和发后之后,两人明显轻松了不少。但是短暂的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现实问题,现在还不到晚饭的时间。

他还有要事要做。

第五十四章:风暴

自从上一次辅导员帮忙联系上杨念后,她才从各种拼凑一般,断断续续的事实得知事情的完整样貌,杨念从没想过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心惊胆战地删去了自己发的所有的文字,匆匆向被牵扯进来的旋明道了歉,仿佛像是要急切地从这场闹剧中身。

因杨念而起的一场风暴,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躲在屏幕后的每一个人,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杨念的个人问题了。

旋明请假的时间被迫从两天变成一周,再从一周变成一个月,不知道今后还要休假到什么时候。

旋明的各种社账号轻而易举就被,纷纷开始沦陷,加好友的,私信的,评论的,四处充斥着各种肮脏的谩骂。吃瓜群众们一副为民除害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这个社会最不堪的毒瘤和败类一样。

那些人理所当然地出来指责她的一切,旋明也想要刻意麻木地置若罔闻,可是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总是避之不及,不断地在脑海里敲打回放,人,婊子,货,去死吧……

钟执告诫过她多次不要去看,但她仍心虚又害怕地搜索着有关自己的信息,发现最开始看到的那条有关她和白初薏的微博已经不知不觉删掉了,但是事情的远没有结束,也并不意味着网友们就原谅了她。神通广大网友们甚至又扒出了旋明和钟执的个人信息。

只有七天记忆的网友,如发现新奇大陆一样,对翻出了事件背后那位真正意义上的男主角而到异常兴奋,再一次将所有攻击的火力对准了旋明和钟执,对准了被牵扯进整件事中,真正最无辜的两个人。

杨念和白初薏似乎已经从他们的世界淡忘消失了一样。

官的本能的原始的情绪又肆意传染。夸大其词,言之凿凿,网民们疯狂的想象力开始让真相最大程度地背离它原本的面貌——什么禽兽父亲强暴女儿,或是两人合起来害死她的「母亲」……

不能够被大众原谅的不是犯过错的人。原本就是群居动物的人类,真正排斥且畏惧的,是人群中的异类,是无法掌控的病变。

他们用道德净化这种懦弱又残忍的方式,慢慢地,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面对言没有反抗能力的牺牲者。

她的一腔孤勇,她的年少轻狂,她的奋不顾身,所有的漫幻想,在现实的打面前,都卑微愚昧得令人发笑。

旋明目睹了网友们的注意力从她和白初薏转移到她和钟执身上的全过程,只是网络上有关他们的事停留了不到叁个小时,再一次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渐渐销声匿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痕迹一般。然而由于被的个人信息,当旋明又开始收到第一条侮辱她的手机短信后,她才知道,她本就躲不过这场风暴。

然后是第二条,第叁条……

每天,每天全都是各地的陌生号码发的各种短信,完全屏蔽不过来。

「你的起来很定很。」

「你M吗?」

「美女,想约你。」

「你这种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

「小妹妹,你爸都能玩,有没有兴趣让哥哥也一下啊?」

「和你爸干了那么多次,啧,肯定都松了吧。」

*********

她错了,她很,她该死。

这样的消息已经多到让旋明麻木了,那些发短信的人也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了办法侮辱这个他们本不了解的人,现在就差上门拿刀子对着她了。

旋明也开始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严重的失眠让她像是被搁浅在岸边拼命呼的小鱼,夜里一点一点地数着濒临死亡的倒计时。

她不忍心打扰钟执,就躺在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思考着至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

钟执外貌出众,洁身自好,成温和,谦逊善良,他身上既有读书人的儒雅,又有工科生的理果断,先不说能不能,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吗?

规矩是用来束缚罪恶的。她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甚至没有爷爷外公外婆,如果不产生畸形后代,不扰社会秩序,如果他们只是触碰到道德和规章的灰边缘,却没有越出雷池以至于违法犯罪,为什么还要承受这些谴责和惩罚?

旋明从来不觉得自己上了一个不该的人,相反,钟执这样的人值得她付出所有去。她对钟执的喜,始于人品,敬于才华,合于格,久于善良,最终才是陷于颜值,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她好这么简单。

她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杨念是事实。

可是自己也是受害者。

所以旋明不懂,为什么网络上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暴民也要这样伤害她,肆意中伤和侮辱她,好像她成了落入沟的肮脏野狗,被钉在地上,可以随意地遭人唾弃和踩踏。

她和钟执,明知不能相而相,而那些躲在屏幕后面大放厥词的蛆虫们,他们敢吗?

不仅如此,钟执白天在外忙的时候,旋明还频繁地接到各种扰电话,辱骂的,找她约炮的,猥琐的,严肃的,难得有好心劝她的,关心的……总之各式各样的电话都有,到后来,她索屏蔽所有陌生电话,只有钟执一个人能打进来。

连续几天因为晚上失眠,白天她就异常狂躁,看书的时候,写着写着就杵着笔尖奋力地画,把纸都划破,再把本子也撕了。然后开始发了疯一样地砸东西,在钟执回家之前又把现场的残骸收拾好。

有时又会极度不安,像一只处在神崩溃边缘的狂犬,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心惊跳。钟执做饭的时候,她就在站一旁,沉地盯着他握在手中的菜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刀尖似有动的寒光,手起刀落,一声一下,削成片,切成条,刀俎下的鱼下场也不过如此。

直到气氛有些诡异,钟执才一顿,然后放下刀洗净手,拉着她到客厅坐下。

她有心事。

客厅的灯光半明半昧,他与旋明对视了好一会,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只是呆滞木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把手机给我。」钟执命令道。

听到这句话后旋明才终于有些反应,只是仍一动不动。钟执叹了口气,去她屋子里找出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他回到客厅坐下,抬眼看了一眼旋明,用眼神询问着她,得到她不算情愿的默认后,钟执就自己解锁。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解锁密码了,是他自己的生

屏幕下方未读短信的数目让钟执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点开后,他冷静地浏览完所有短信,文字像被碾碎的玻璃渣一样,淬着尖尖的冰凌,一点点剜着他的心,他知道旋明最近失眠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钟执关机,一边开始拆卸电话卡,一边用不容抗拒的语气对旋明说:「卡放我这,明天我重新给你办一张。」

拆完又装好后,他拍了拍她的头:「跟你说多少次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其实旋明并不是不想告诉钟执,而是不忍心他再次因为她的事担忧。但是事实上,从小到大她被钟执呵护得太好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无是处和无能为力。

重新办了一张卡后,那些垃圾短信终于再没出现在她眼前,目之所及的世界开始变得清不少。钟执也开始频繁外出,有时候直到晚上才回家。

有一天上午,旋明在自己房间里看书。钟执正在书房的柜子里翻着什么资料,然后手机倏地响起,他一看是个外地的陌生电话就挂了,但是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几次。

这段时间,他接到的扰电话不比旋明少,钟执烦不胜烦,最终忍着怒气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嗨,钟执。」对方舒了一口气一般笑起来,「好久不见。」

第五十五章:情深

电话里的是一个女人。

可能因为太久没听过对方的声音,钟执在脑海中搜刮了半天,也没能回忆起声音的主人是谁,不过对方的语气好像和他很,这种不适让钟执眉头轻蹙又问:「请问你是?」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地轻笑:「我就知道你会忘。」

她又慢条斯理地开口:「和你分开后没几年我就结婚了,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现在正在上小学。」

顷刻间一道电从脑后掠过,昏暗房间中被尘封的记忆掀起细小的尘埃,打开又闭合。钟执知道她是谁了,他撑在桌面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扣紧桌角。

他不太友善地睨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然后贴在耳边继续说:「你是怎么打听到我的电话的。」

「找以前的同学问的呗。」

钟执缓缓眯起眼,语气中是若有若无的凌厉:「这么多年不联系,开口不寒暄一下就来挖苦我吗?」

「没有没有,别那么生气嘛,我又不会对你和你女儿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一直养她养到这么大了,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钟执倚着书桌,从窗户透进的光让他的脸处在光和暗的界处,听她一提到旋明,钟执就不自觉地冷笑:「连你那边都知道了?」

对方像是听到什么夸张的笑话:「哪有那么夸张,还没到举国震惊的地步。何况我们隔着1200KM呢,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她现在在你女儿的学校当老师。」

钟执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久了没见和你聊聊天,我既不是来嘲讽你,更不是来支持你。」

她听到电话中的钟执不屑地嗤笑,又淡然开口:「听说你后来也一直没有结婚,是因为你女儿的原因吗?」

听她一口一个「你女儿」,说得好像旋明和她本人没有半点关系一样,这种刻意划清界限的说法,让钟执觉得非常不舒服——虽然现在她们两人确实没多大关系,她也不过是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罢了。

她说完后钟执沉默了一会,安静的线路尴尬骤起,似乎一下子将遥远的距离缩到巴掌宽的面对面,直到对方都开始怀疑他是否还在接电话时,钟执忽的又笑了出来,温和平静的声音却浸透了彻骨的寒意:「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你别冲动,当年抛弃你们是我不对,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很愧疚,真的。」

「所以我只是来关心一下。就像你没有打扰过我的生活一样,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们。」

钟执早在心底对她不知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的话腹诽了半晌,这个冷血的女人,其实比他还要大上两岁的,都对他们不闻不问快二十年了,因为自己有了儿子,现在一出事才唤醒她的良心了吗?

「多一个你的电话也算不上打扰。」钟执漫不经心地回答她,随着经历过的事渐渐变多,他有限的尊重和耐心只会留给值得他付出的人。

「我现在也身为人母了,我也相信你的为人,你是真的她吗?各种意义上的。」

。」

「那你还不打算放手吗?」

这个问题钟执已经被问到过很多次了,旁敲侧击的,好意的不怀好意的,大家都意见都出其地一致,其实现实和理智都在指向那个唯一正确的答案,可是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情也已经倾注了,一切早就不是孰轻孰重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难道你有什么高见吗?」钟执猜不透她打来电话的目的,开口又是一句不留情面的犀利嘲讽。

他已经连续几次都用问题回答她的问题,不仅每次都话中带刺,语气也是冷嘲热讽,早已不见当年的温情脉脉。

钟执像是故意和她针锋相对,电话那头的人也终于笑不出来,沉默思忖着,然后才惆怅惋惜地开口:「钟执,你变了。」

其实他变没变,钟执自己再清楚不过,只是现在他们两个互不相欠,对于已经不在乎的人,多说一个字钟执都会觉得是费,而真正在乎的人,他拼尽全力也要护她周全。

「爸爸?」这时,旋明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探寻地望着他。

钟执懊恼,他本是临时到书房,打电话时也忘记关门。

「是你女儿吗?这么久了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里的人有些急切地问。

旋明这段时间都是惶惶不安地过着,一烦躁,见不到钟执就会担惊受怕地找他。见他正在打电话,她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走了过去抱住他,贴着他的口乖巧地蹭了几下,似乎这样才能安心。

钟执摸了摸她蘑菇似的头,练地低头在她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有些心不在焉地对电话里的人说:「行了先到这吧,她来找我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好吧。」现在的钟执和她曾经认识的钟执判若两人,他的疏离和冷漠让电话那头的人再次碰壁,她有些尴尬地挂了电话。

「爸爸谁啊?」旋明抬头问,「好像听到你们提到我了。」

「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旋明没有注意到「以前」两个字,拽着他的衣角,「我刚刚又上网看了一下……」

「不是叫你不要看吗!」钟执的怒火蹭地蹿起来,看到她睁大眼睛吓得微怔的表情,才发觉自己失言了,他烦躁地拧了拧眉心,「对不起,刚刚火气有点大。」

旋明恍惚了一会,差点站不稳,她咽了咽口水,正准备第二次开口时,猝不及防就被钟执抱起放在上。

他撑在上方直视着她,好像这样就能与她的情相连,只是他的墨瞳中看似是沉静湖面,却有什么正在节节败退。

钟执像是很疲惫一般,提起一口气话到嘴边又成了叹息:「陪我一会。」

旋明有些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她隐隐觉得到钟执在做些什么,但是他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每次问起来都是闪烁其词,只是告诉她不要担心,安心待在家里就好。

这样的钟执又让旋明想起了久违的玻璃的觉,虽然仍旧晶莹澄澈,虽然仍能挡风遮雨,但表面已经无声地布裂痕,再有一个重创就会彻底碎裂。

钟执静静凝着旋明。她的眼睛水润动人,软而翘,颈窝娇白皙的皮还有隐隐红痕,目之所及的容颜都在拨着他的心弦,只是美得让他揪心,美得让他痛苦。

钟执没有过多询问她旋明的想法,刻意回避她探寻关切的目光,手指径直卡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反手钉在上,收缩用力,再俯身含住她的,想要与她一同沉沦在片刻的温存中。

旋明是寄在他最伤处的一滴泪,是凌在心尖软上的一道疤,是回避不开一生一次的命劫。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逆天改命,两人之间的事他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人前习惯敛光的钟执,也不曾向她抱怨过一句话,只是这一次,他连脆弱都已经懒得伪装了。

这样的钟执,让旋明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噩梦般的词。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第五十六章:火花(微H)

他们的衣服很快被凌地堆在一角,钟执捧起她情的脸,把散的头发往后拨,轻柔而缱绻地亲着她的眉眼,耳垂,角,粉的脸蛋几乎全被他濡

旋明想去抱他,但是手腕又被钟执捉住,摁在上,像是戴了手铐一样被他牢牢控制,整个人在他身下都不得动弹。

她温热的身体散发着令人眩目的体香,钟执的舌尖抵在她颈侧的软上,住了呼,一点点用力,贪婪又克制地受着从舌尖传来的细微有力的跳动,那里是她的动脉,他真想就这么狠狠咬下去,用牙齿割破她娇的肌肤和血管,看着鲜红的血飞溅涌——

钟执的心底蛰伏着一只野兽,要是她被他咬死了,他就和她同归于尽。

钟执觉得这段子心很疲惫,仿佛不安的灵魂和体已经剥离开,只有和她疯狂做时,才能到一种安全的鲜活的存在。

钟执的手摩挲着旋明的细颈和锁骨,指尖依稀的温度让她心跳骤然加快。虽然他的手指并没有用力甚至很轻柔,但是看着旋明的眼神却像食动物一般凌厉。

有那么一瞬间钟执是真的想掐死她。

「爸爸……疼……」旋明弱弱地唤着不太理智的钟执,她害怕这样带给她一种莫名窒息的眼神,「爸爸……你亲亲我……」

钟执捏住旋明的下颌,咬着她的惩罚她。然后他一边用鲁的言语羞辱她,一边用指腹抵在她身下花瓣的口轻慢捻故意不进去,看着旋明被自己得不成样子,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哀求他,钟执就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地蹂躏和侵犯她,却又舍不得真的伤害旋明,然后改口在她耳边温柔低语,留恋地对她说着含糊不清的情话。

钟执哄着她,直到旋明重新嗔笑起来,假装推了钟执几下,他又去掐她的她的,旋明也颤巍巍地他的下巴和喉结,再与他热烈动情地舌吻,柔软的身体被他留下好几处红痕,愉又疼痛。

就像是一种临近世界末的抵死绵,只剩下体纠官碰撞,荒唐又癫狂。

钟执把她拉进怀里,从下面深深地顶了进去,一次比一次狠厉,连旋明的身体都被撞得一颤一颤,最近几次钟执都对她都不太温柔,发了疯一样在她体内捣,用滚烫的碾磨着花径深处的软

茎猛地一下挤到最深处,尖锐而强烈的快让她的情绪不受控制地上涌,几乎瞬间高,连眼角也被撞落几滴泪水。

旋明承受不住叫着哭喊着,手指下意识地揪住单,企图寻找一个着力点,然后钟执又强行掰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握,着她,再听着她像一只听话小狗一般,在他身下委屈又舒地细细呜咽。

只有钟执才能把她从灰暗抑的世界唤醒,然后再与他一起出原始望的火花,只有在他身上,旋明才能找到最美妙最契合的,他不是点缀荒芜的彩,他就是人间的绝

真正一个人时,无论那个人是温柔的克制的鲁的放纵的,都一定会是刻骨铭心的,那些都成了留在身体上的红印,刻在灵魂里的深情。

只是越亲密无间,就越食髓知味。

他们就像属于彼此的氧气,只占空气的一小部分,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失去了就再也无法生存。但高浓度的氧气也会成为毒素,在进退呼中,随着人的一颦一笑渐渐侵入骨髓。

「爸爸……有点疼……」旋明呜咽着,脸上又染上了红,眼角也有痕,她还是凑过去乖巧地亲了一下钟执,「你轻点好不好。」

钟执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不自觉就松开了手,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几次都在把旋明当发的工具时,忍不住倒一口冷气,眼底竟有一丝难以捕捉的慌张。

那种不安的情绪几乎要挑出腔,钟执不敢继续下去,无声地抱住旋明埋在她的肩颈处,等着身体里的火势渐渐熄灭,他才久违地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乖,以后不会疼你了。」

之后钟执又是静静地搂着旋明也不说话,那个人的一个电话唤起了他二十岁以前的诸多记忆,青的美好的遥远的留恋的以及刻意忘记的。

钟执并不是那种习惯沉湎过去的格,也不是那种随意放纵自己的人,但眼下又有些失控。

这种对旋明几度产生的不能自已的强烈觉,钟执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受到过,原始又纯粹到像发情动物之间致命的异

全身上下只剩下荷尔蒙,多巴胺,肾上腺素所促成的单纯的生理反应,却又时时刻刻能受到那股浓烈的意。

就在这时,钟执的手机又响了,但当下他选择置若罔闻,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手机响了很久,旋明忍不住了微微挣开他的怀抱,伸手够到了手机,递到钟执的面前问他:「不接吗?」

钟执懒懒抬眼看了一下手机,又是另一个陌生号码,他那句「不想接」还没说出口,旋明就自顾自地帮他接通了电话——

「喂?」旋明刚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脸就煞白,所有的话瞬间被堵了回去,情绪也一下子动起来,气得想要破口大骂,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钟执一愣,见势不妙,立马夺回自己手机挂掉了电话。

他大意了。

果然,旋明抬头地盯着他,眼眶中晶莹的泪水就要溢,像被人欺负了一样双眼红红的,但仍旧不服输地咬着质问钟执:「你为什么不和我一样换张卡?」

她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所以也一直忽略了钟执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你是不是接到很多次扰电话了?」旋明就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不把这些骂你的人渣屏蔽掉?」

钟执哑口无言,他没有告诉旋明,他不但没有屏蔽掉这些人,大多数打给他的电话他还都接通了,并且钟执都是等到电话里的人把他骂得痛快了,他才一言不发地冷静挂掉电话。

「短信呢?以前发给我的那种短信你是不是也收到不少?」刚在在钟执身下婉转承的娇柔已经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异常的烦躁和愤怒。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心疼你啊!」旋明不甘地朝他吼,生完气又抱着钟执大哭,眼泪全都蹭在他肩上。

觉最近的自己一直游走在神失常的边缘,时不时地陷入抑郁和自责之中,一惊一乍,患得患失,但只要是和钟执有关的事,又会轻而易举牵动她脆弱的神经和喜怒不定的情绪。

第五十七章:悬崖

「没关系的,我的事你别担心。」钟执叹了一口气,伸手把旋明捞进怀中,掌心缓缓拍着她的背,「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她不信。

凡事只要一牵扯到钟执,旋明就异常不安,狂躁没耐心,随时可能发疯或者失去理智。

多久了?有好多天了吧?为什么那些人还不放过他们?

其实旋明愤怒的,远不止电话里的恶言相向,还有自己的狼狈无力。

钟执小心翼翼地呵护了她快十九年,所以旋明敬重他惜他,她也自诩她对钟执是不输任何人,最认真的喜。但是她费尽心思,竭尽全力追求的宝贝却被那些人贬成一文不值的垃圾,只因她没有能与这种执着的所比肩的强大。

她怎么可能甘心?

当软弱怯懦的皮囊配不上不甘咆哮的灵魂,这真是她人生最重的悲哀。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打电话了。」钟执说这话时,温和的眸子里因含情绪反而生出一种冷,「而且……」

他突然又顿住了。

旋明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一言不发地将脑袋枕在他宽厚的膛上,眼皮揭起又闭合。她觉得自己像是得了一场重冒,现实正在慢慢耗去她的耐心,然后填进悲戚、麻木,让她渐渐变得不像自己。

其实受伤不是最可怕的,它可以用治愈,疲惫才是,因为它会把耗光。

这种灰暗的子一眼望不到尽头,每一个明天都是无望的末

旋明不仅离了校园,她还觉得自己已经和正常人的生活严重轨了。

守护这种脆弱易崩坏的,也是对她人暗一面的挑战。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别人还是自己在折磨她了。

其实就像钟执说的那样,现在外界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人的好奇心都是有时限的,大众的视线也渐渐转移,除了一些不知好歹的扰电话,网络上有关他们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虽然也传得越来越离谱了。

但是连续几天,钟执不在家的子,只要旋明不小心看到一丁点和钟执或者她有关的消息,就又开始神经质地砸东西,大发雷霆,哗啦一声脆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到了深夜,旋明依旧失眠严重,在上辗转反侧。有时她累了也会沉沉睡去,然后凌晨又突然从噩梦中惊醒。

钟执被她醒了,也只能亲亲她,抱抱她或是轻言细语的安抚,这些刚开始还有效,到后来就越来越不管用了。于是深夜的时候她吵着闹着要和他做,钟执很头疼,却也只能合她,反倒是她怎么都兴奋不起来,下体始终一片干涩,多少前戏都不会

这种糟糕的状态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她已经在悬崖边上了。

终于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无论钟执怎么劝旋明,她都不肯吃,而她几乎一整天没进食了。

「吃什么吃!那些人巴不得我去死!我饿死算了!!」筷子被旋明猛地掀飞,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暗影。

「那些垃圾还诋毁你!」她又负气地狠狠踹了一脚桌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神经病!垃圾!人渣!都他妈以为我是死人没脾气吗?!」

钟执放下自己的筷子,看着她淡淡地说:「别闹了,吃点吧。晚上我们出门散散心,刚好我也有点累了。」

他的墨瞳如一片沉静的湖,清朗干净,没有一点和她争吵的望。

一听到钟执说累,她像是刹那窒息,突然就不闹了。这么多天了,他第一次开口对她说累。

也是啊,他怎么会不累呢?这些天钟执要处理她的事,照顾自己的同时还要照顾她这个暴脾气的大小姐,而她遇到问题只会哭只会生气发怒向他撒泼,在家里一点用处都没有,泪水廉价到甚至连她自己都嫌弃。

没用的人没有资格抱怨。

旋明如突然梦醒就被暴在太底下暴晒一般,她一鼻子眼睛又开始骤起水,喉咙却干涸如旱地:「爸爸对不起。」

她手指拽上了他的袖口,声音已经开始带上了鼻音:「爸爸,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心情能好吗?」钟执淡淡撇她一眼。

「对不起。」

这一次钟执没有像以往那样安她了,旋明也重新出干净的筷子,只是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落下来,她一边搭搭地哭,一边端着碗重新开始吃饭,像是吃了口的玻璃渣,割得她鲜血直还不得不下咽。

旋明这一个月几乎没出过门,近乎休学在家的状态,晚饭后准备散步时,她下意识地要戴上口罩,被钟执拒绝了。

钟执捏了捏她的脸:「就是要你出门透透气,还戴口罩干什么?」

「可是,我怕……」

钟执笑她:「晚上天都黑了,没人认出你的,而且你还没出名到那种程度。」

她知道自己是惊弓之鸟,所以不情不愿地被钟执拖出了家门。

此时已经过了暖花开的时节,但夜晚的街道依旧暗香浮动。浓云遮不住月光,不远处的江面上微风掀起细细的涟漪,泛着忽明忽暗的波光。

散步的时候,钟执刻意让她走在道路内侧,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肩上,路人稍往她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她就会胆战心惊地往他怀里缩。

「我在呢,别怕。」钟执也会顺势用手或衣服挡一挡她的脸,只不过在路人看起来,更加像是搂抱在一起的普通情侣而已。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吧。」钟执突然开口。

「心理医生?」旋明心瞬间像被攥紧,她有些拘谨地抬眸看向钟执,发现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是。」钟执终于肯看她了,眼睛盯着她,语气不温不冷,「叁甲医院,神经内科。」

钟执看着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得诧异、了然,然后又恢复缄默不言的状态。

他知道她同意了。

这段时间旋明一直承受巨大的心理力,神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失眠,烦躁,易怒。

她这个状态,钟执不是没有考虑过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是她的病因一旦追溯源,很可能又会回到他们的关系和事情上。就算医生保护病人隐私,不用有眼光看待她,但现在是时期,她肯定非常忌讳再多一个人揭开她的伤疤。而且为了掩饰真相,她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对医生说真话,这样的治疗效果可想而知。

如果能先借助药物效果稳定了她的情绪,才有可能解开她的心结。

第二天,钟执一早就拉着旋明去医院了,踏入门诊部大门那一刻,浓重的药水味和消毒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异常恶心难受,莫名心慌腿软,冷汗直冒。

等她在医生诊室外排队等候的时候,那股恶寒越来越严重了,药水的味道像是影一般徘徊萦绕,怎么都无法冲刷干净,也洗不掉。

轮到她了,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她好像听到了神经衰弱这个词,只是在医生继续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时,造反的胃部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跑到厕所里,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以前也去过很多次医院,可是医院的味道,从来没有今天一样让她这么反胃。

钟执也匆匆地跟在她身后,等她从厕所里出来后,才捋了捋她的背,给她递纸递水:「昨天吃坏肚子了吧。」

「不知道。」旋明擦了擦嘴,只是在她吐了之后,全身依旧发虚冒冷汗,恶心的觉并没有得到多大缓解。

钟执又十分担忧地给她挂了肠胃科,医生问了几个正常的问题后,开始问得越发的诡异,最后留下一句话,让她去妇科以及做个B超或者检确认一下。

确认一下?

旋明心中赫然惊起一股细微的恐惧,回忆起这一两个月的种种细节,脑海中一个不安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甚至不敢往深处想,那个一直被她忽略,充影,可怖的猜测。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她怀孕了。

第五十八章:恶果

怀孕的消息宛如晴天霹雳。

那一刻,世界仿佛按了暂停键,医院空的走廊也被了真空,偶尔飘来的路人几许零星的视线,也被排挤在两人间的低气之外。

旋明腔被浓重冰冷的药水味彻底灌,呼也变得沉重不畅,窒息后又再次被迫清醒。她的眼眶有些模糊,睫上下扫动了几下,然后抬眼直直看着钟执。

这是她和钟执种下的恶果,她再一次遭到报应了。

「旋旋,我们先回去吧。」钟执绝口不提此事,只是僵硬的声音就像即将断裂的冰面。看着旋明那明明没有泪水,却被悲戚浸透毫无生念的脸,那种怆然而尖锐的痛苦,让钟执的心也跟着无法遏制地紧

钟执揽着她的肩挡住她柔弱的身躯,避开路人若有若无的目光,带着旋明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一时间,宽敞明净的过道也变得昏暗促狭,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旋明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好像双腿已经和身体割离,拖着她,赶着她,最后把她放在家里的沙发上。

房间光线不太亮,但也没有人开灯。回家后钟执依旧没有提此事,他挨着她坐下后,良久,又疼地拨开她脸颊边的碎发,然后阖眼倾身吻住她。

旋明闭眼,钟执的气息近,沙发也往后深陷。旋明紧紧揪住钟执的袖口,她的不安好似能通过体温传递给他。

钟执握住了她微颤的指尖,身体的影也投在她身上,安全,令人恋的温度迅速占据了她。旋明睁眼凝着他,那是如汐一般润又幽凉的目光,像是要渗进钟执的体内。

旋明再度闭上眼,一点点凑近,贴上钟执的瓣,然后和他舌亲密,汲取彼此津润的体,如烈酒入喉,炽热芬芳,让她几乎要融进他温热起伏的膛。

旋明想说什么都被他用吻封住,钟执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柔情变为肆意搅动,口腔像含了滚烫的糖,分不清谁更热情。

钟执环着旋明的,欺负她的弱质纤纤,大手滑进她的衣衫内,顺着线向上掠夺。旋明勾着钟执的颈贴紧他,把自己往他手心送,芳香与寒意一起变得浓烈,无处可逃。

那股水终于漫过钟执,她肌肤丝质的触真实得不可思议。他渴望着她,很想好好抚她,但是钟执骤然停手,然后顺势将旋明紧紧进怀中,朦胧细腻的情意也在顷刻间然无存。

炽热却克制,对钟执而言是一种含忍耐的惩罚。

他抱着眼前的人,声音像是被攥紧的沙子:「旋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钟执太了解自己了,他一发情就会放纵自己,越来越不顾忌她的受,道貌岸然下是毫无节制的宣。可能是这段时间外界的扰让旋明忘记吃药了,也有可能是他们之间的保险措施没有做好,于是百密一疏,终于出了意外。

父亲与亲生女儿孕育出的……钟执不敢往下想。这种畸形的关系正渐渐摧毁着他的判断力。

总之,都是他的错。

旋明用鼻尖蹭着钟执的耳朵,然后沿着他的颈,喉结,下巴,凑到他薄而干净的。旋明捧起钟执的脸,望着无论多少次都会让她心神漾的容貌,她的眼神却是飘忽游离的,另他心慌。

「爸爸。」旋明努力盯着他的眼睛,指尖描绘着他脸庞分明的轮廓,明明温情脉脉,说出的话却再一次让钟执到手脚发寒。

她说:「我们生下来好不好。」

屋子里充惶惶不安的气氛,旋明没有起伏的语调,就像是暮秋的深潭幽泉:「反正那些人都骂我是婊子,是人,不做点出格的事怎么对得起这样的称呼。」

「不可能的。」钟执生硬地打断了她恶毒的话,仿佛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变得晦涩陌生。

过了很久,旋明才终于染上了人类的情绪一般,勾冷笑道:「有什么不好?反正孩子跟着你跟着我都姓钟。」

在钟执想象中,就算旋明意外有了身孕,也绝不应该是现在。在这种关键时刻,先不说能不能生,她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和神状态,以及外界层出不穷的变故和打击,钟执本就不敢让她生,他真的再也经不起她身上的任何冒险了。

「不可能的……旋旋你别说了。」钟执深深了一口气,面容平静而沉。

他一点都不这个尚未成型的生命,但就算这样无情地舍弃它,对旋明的身体也是种巨大的伤害。

他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以为只要下定决心后,自己真的能保护好旋明,然而每一次最受伤的都是她,每一次都是她提替他承受了所有惩罚。

好像周围都是摇摇坠的假象和倾泻而下的雨,钟执淋着黏的雨,无论怎么小心,她都会从他指滑走,无论怎么坚持,所有的努力都在付之东,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从接受旋明的那一刻起,钟执就无时无刻不在警惕提防着身后的悬崖,他摸着黑走在钢丝上,稍有不慎,一失足跌落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然而永远没有人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踏上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

钟执知道,自己既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人。他不仅自信而且贪心,既想要她继续做他干净透明的孩子,又想她做浓灿烂的女人。

他不仅纵容她的引,为了自己的私,还以之名将她束缚在身边。然而振聋发聩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耳边敲响警钟,无数次地用惨痛的经历教训他,告诉钟执那个清晰的、正确的、唯一的答案——离开她。

不想毁了她,现在就离开她。

她已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了,再折断她的翅膀,她就真的飞不起来了。

曾经的他已经被剥夺了双亲,时至今,钟执也无法预知未来还会有什么苦难,在他叹息般的人生中,现在连仅有的热望和勇气都已经濒临殆尽了。他的情从来都没有通往生活和理想,甚至连给予它过多的自由都是一种罪过。

钟执揽着她的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她光影柔和的侧脸,说道:「你先休息一两天,之后我们再去趟医院吧。」

旋明闻声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头枕着钟执的肩,抱着他的脖子,半个身子都倚在他怀里,轻声问:「你在怕什么?」

他们靠得很近,声音宛如吹在他的耳膜上,纤弱的身体正贴着他的口,她的脚心还不自觉地蹭着他的腿,整个人都像一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桃子,即将坏掉,可是现在咬上一口还能得滴出水。

他该对她说什么?

钟执垂下眼帘,对她的行为无动于衷:「我不是怕孩子的问题,我是担心你。」

他低头亲了亲她:「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旋明顿住,然后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终于放弃了挣扎,得到解之前她还不死心地问:「那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太广泛了,后悔什么?后悔不要孩子,还是后悔遇上她?他扪心自问,悔恨的心情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吗?

「不后悔。」

这会是她想要的答案吗?

旋明像困了一样疲惫地闭上眼,无力地靠着钟执,又忽的觉得全身都很冷,都很硬,唯有眼眶是热的,心脏是跳动的。

两天后,钟执带着旋明挂了计划生育科,做了一个小手术,钟执全程都是神情漠然的状态。

回家后,钟执依旧细心地照顾起她,只是之后的几天,旋明更加沉默了,甚至连那些尖酸刻薄的脾气也没有了,像是致又冷漠的瓷器,美好且易碎。

她躲在房间里,修养着,煎熬着,所有的东西都食之无味,像是丧失了味觉一样,她不肯出门,也不再关心那些对她和钟执进行人身攻击的人,对所有的谩骂和喧哗都置若罔闻。

就像是从虚空下坠,连去取悦自己所之人的心思都连着一起坠落谷底,然后,等待着最终被挫骨扬灰的那一刻。

人最可怕的,不是伤筋动骨的坍塌,而是一言不发的崩溃。

第五十九章:真心

时间就像一把剪刀,在某个节点把她的悲喜生生剪成了两段,即便想要再重新拼凑那个完整的她,也只能一针一线地刺穿、补,得血模糊,永远留下一处疤。

这种看似平静的缄默,让钟执到一种悄然的侵略,一种沉重的、渐渐近的心慌。

他给旋明煲各种营养粥调养,更是明令止她膝盖以上的部位触碰到冷水。她变得更听话,乖巧温顺,钟执说什么都肯答应,不吵不闹。而且为了照顾旋明的身体,也为了防止再一次擦走火发生意外,术后的二十多天里,他们之间连边缘行为都不曾有,他的吻也仿佛成了一种例行公事般的安。她对此毫无异议,只是用沉默与冷淡填补两人之间应有的温情脉脉。

除了夜里旋明需要紧紧靠着钟执才能入睡,其余的,又仿佛回到了一对正常父女应有的相处模式——没有越轨的亲密行为,没有不经大脑的冲动,只有不温不凉,岁月静好的假象和吊诡。

一天晚上,旋明已经提前躺下,虽然并没有睡着。漆黑中,她闭着眼到身旁的垫塌陷下去,然后一只手臂伸进被子里,绕过她的然后轻轻将她捞进怀里。

旋明习惯地将带着凉意的小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然后紧他的体温,受这片方寸之地的真实,等着他给自己盖好被子,确定没有着凉,完成这一系列仪式,她才能够安心,他也才能够安心。

然后,旋明听见了头顶一声几不可闻的「晚安」。

依旧温和贴心得她想哭。

然而等待她的仍是长久的窒息的失眠。

过了很久,温柔的夜像浓云一样遮住了她的视线,旋明忍不住抬手去抚摸他轮廓分明的下巴,仿佛这样闭眼也能描绘出他的俊朗。

她的手又攀上他的肩,然后谨慎地挪动着身体。旋明因为怕冷而缩紧的小脑袋也从被子里探出来,像是在做什么不齿的事情一样,连手心都在冒冷汗。

鼻尖似触到了他温热的瓣,旋明仰起脸,伸出舌尖像猫儿一样轻他的,胆怯又羞涩。他臂弯鲜活的热度,足以熨烫她的冷淡与矜持。

藏匿在寂静之中的人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将她拽了过去,粝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威风凛凛地掠夺,之间,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一股汹涌的电游遍全身。

一种久违的亢奋与情意,火花四溅,无处可逃,真想就这样醉生梦死。

近在咫尺的呼落在旋明的脸上,真实得不可思议,让她想起了几乎快被她忘掉的心酸。

最开始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觉呢?

难以放弃,不舍又不敢,他的名字,他的称呼,一个卑微的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秘密,让她连在睡梦中都会到心悸和惶恐。

那不像是一场暗恋,更像是一种觊觎。她躲在暗的角落里对他虎视眈眈,任由畸暗在心底最的地方发酵,想要靠近又害怕启齿。

事实证明,理智是冷的,情才是带有温度的。

所以,旋明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

但同时,情是危险的,理才是安全的。

而钟执,将这些无一例外地全都带给了她。

得之所幸,又何其不幸。

「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循循善

旋明动作一顿,立马躲开他的气息低头缩回了被子里,紧贴着他的膛。见她久久不出声,钟执用手按着她的发顶,轻拍抚哄一般又问了一遍:「还是睡不着吗?」

「爸爸……想……和你商量件事。」过了很久,钟执才听到她犹犹豫豫的如梦呓般的轻声。

「什么事?」

混沌的黑暗中,唯有他的体温和声音如此清晰醇厚,让这百毒不侵死气沉沉的夜里也酿出了一份清浅的温柔。

旋明抿住,打量着周围的暗沉,还在犹豫。她像是衡量如何才能最大限度趋利避害的商人一样,把答案在嘴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钟执有耐心,也很耐心。

「今晚之后我想和你分开睡……」旋明深深了一口气,想趁自己还没有彻底缴械投降之前,把想说的全部倒出来,「我继续回我的房间睡……这样晚上也不会影响你了。」

他下意识觉得她的答案中,没有她的真心,她对他开始有所保留,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钟执装作没有听懂她的解释,也没有察觉到旋明语气的变化,按紧了她的,依旧沉着地问:「为什么?」

第六十章:心事

不想告诉他。

不能告诉他。

钟执的大手落在旋明上的时候,她也拘谨地绷住了背脊,迟迟没有辩驳。

冷白的墙壁映出月光下摇曳的树影,反的淡光像给旋明的表情也蒙了一层纱。

钟执安静地等着她的沉思,她像是非常困惑一样,犹豫地从钟执怀里仰起头与他对视,然后很突兀地开口:「爸爸……你觉得,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钟执愣了半晌,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吐词清晰且缓慢:「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当他不想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时,钟执总会用他惯用的伎俩——将问题重新抛给对方,很狡猾但很管用。

旋明被他绕进了圈套,还全然不觉郑重其事地说:「很重要。」

两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又维护着彼此。钟执只觉得他说出口的一刹那,她的眼睛通透而暗沉。

难言的陌生。

钟执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然后掌心顺势而下,捧住了她的脸颊,非常虔诚:「对我而言,你健康快乐地成长比什么都重要。」

这是普天之下所有父母最共通也最朴实的心愿。言下之意,他的个人受可以不是他考虑第一位。

钟执说得没错,也确确实实是他的真心话,只是,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从她脑海中飘忽而过,好像只差一点点,她就能捉住她想要的答案。

只是现在她还什么都看不清,仅凭直觉悟到的东西还有太多不确定,她甚至还没能明白,她在那一瞬间悟到的到底是什么,但依旧足以让她动摇。

直到很久后,旋明再回想起以往的一切时,她才意识到,可能她和钟执,从一开始立场就不一样。

正想着,夜又铺天盖地地聚来,浊暗像厚重的棉被得让人不过气。旋明倏地掀开被子,挣钟执的怀抱直直坐了起来,然后像得了哮一般,不得不用手按口给自己顺顺气。

然后她听见背对着她的钟执叹了一口气。

钟执望着旋明的背影,黑缎般的长发贴着纤细的颈,延伸进瘦弱的脊背,像不堪摧折的温室花朵,越是浓,越是娇弱,本熬不过这暴风雨夜。

只不过黑暗是负面情绪滋生的温,夜深人静更容易触发抑郁和悲悯,这个点,不是个讲道理的好时机。

钟执也不多言,陪旋明坐起来,然后伸出胳膊从她身后顺着她的收紧,把她按进怀里,他比谁都明白,体温更能给她安全

「你本来就容易失眠,现在就更不要胡思想了。」钟执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间,温热的气息扑过来,沉沉醇厚的声音也拂在她的心上,「分开睡你就别想了,不想让我担心就乖乖听话。」

旋明侧过身,鼻尖擦过他的脸,然后自然而然地吻住了他,像在汲取茶涩中的一点贪婪的甜。

旋明觉得不够,索回过身在钟执面前跪直,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再低头与他接吻,任长发从肩头滑落盖住他的脸。舌尖毫无阻拦地溜进他的齿,浅尝入深,再恋恋不舍地退出,端详着他。

旋明喜在这种四下无人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深夜平静的海面是如何翻涌出念的暗,然后等待着暗变成火热的岩浆,把她也融化掉。

钟执环住她的,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握着她细细的脚腕分开了些,就像在正在剥一个多汁的橘子一样,是酸是甜要亲口尝一尝才知道。然后大手顺着凝白如油一样的小腿肌肤向上走,直到碰到她的棉质小短

其实旋明还穿着同样布料的吊带,为了舒适就牺牲了款式和裁剪,看起来和完全不沾边,可即便这样对钟执而言也有足够的引力。

他太贪心,将旋明纤细的身躯束缚在怀里,灼热的身体着她的脯,掌心枕着她的后脑勺,然后继续堵住她的。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钻进了吊带里,攥住了轻薄睡衣下豆腐般的起伏丘峦,丝质的触,让他想要掌控她。

钟执亲着旋明的锁骨,她也被他吻得双腿轻颤,大脑一片空白,连息声都是软的。她就像一封没有写明地址的信,不知道该寄向何处,只能往他怀里撞。

在她轻车路地伸手往他下探时,钟执及时拦住了她。

然后旋明听见钟执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早已凌的头发,轻轻笑:「算了,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旋明记得,钟执叮嘱过,至少要一个月。

她闭眼拥紧钟执,将头埋在他膛,像个做错事主动认错的孩子。

钟执无言且头疼,但又不得不哄着她继续入睡,等到身边传来她踏实均匀的呼声时,钟执这时才敢睡下。

可能是亲吻她时,旋明那双润的眼瞳太有欺骗,钟执只看到暧昧羞涩的颜,没有看到清浅生冷的瑰异。

因为当他凌晨四点左右,习惯地再次醒来时,枕边的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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