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之上】(7-8)【作者:苍山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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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苍山雪海
字数:27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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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疯了吧?黎朝羽,你真他妈的疯了,暗恋自己的妈妈,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前不久我才把别人看成疯子,因为他们是真的疯狂,你被他们染了?你为何自甘堕落?和他们一样,妈妈知道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对得起爸爸吗?妈妈是那样的圣洁温婉,每次见到她的笑容,就像让我沐浴在冬天的光里,母子相依为命要十五年了,你觉不到她那无私伟大的母吗?她要是知道你这样,恐怕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你和那对疯子一个样,是妈妈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能和他们一样。快忘掉,快点忘掉!
可是我越想强迫自己,就越忘不掉,反而让妈妈的各种形象像漩涡一样入自己的脑海里: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她对我的千叮咛万嘱咐;放学的时候,她站立在校门外的阶梯上,摆动着身子向学校内张望,在一片黑的人群中,她总是能找到我,我也总是能找到她,每次见到我,她的小酒窝总是能很快浮现在脸上;爸爸去世的时候,她的泪雨滂沱,尽管如此,还勉强的对我挤出的一丝笑容;我获奖的时候,她的嘴角向上微微的弯起,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抚着我的面庞,「果然,我家小羽最了!」
……我喜看见妈妈的笑容,所以从小学开始,我一直保持着一个不错的成绩,爸爸去世后,我和妈妈一直很亲密,还会时不时的和她开点小玩笑,因为我知道这些能让妈妈保持笑容。
这些画面出现的越来越多,只能让更加的愧疚,以及,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看吧,妈妈这样你喜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在你的心里还有什么人能及得上她吗?没有吧,其他人有妈妈那么成漂亮、温柔似水?也许,很多妈妈在她们的孩子心里都是这样的,但是别人的终归是别人的,我又受不到。
妈妈其他的形象又涌现了过来。妈妈大半夜在我边轻声的啜泣,我在那充茉莉花香的怀抱里,膛挤着她那的房,目光所及之处,是她那一头柔顺的黑瀑布;她在神庙前那双手合十的虔诚身影;以前她洗完澡后那白皙如玉的颈部,那丝滑的竹叶浴衣,包裹着的曼妙可人的身子,若隐若现,那是希腊美神阿芙洛狄忒亲手打造的吗?
3000年前,她们为了金苹果的归宿,让阿伽门农国王,奥德修斯,阿基里斯毁灭了特洛伊,毁灭了英雄赫克托尔,一切的起源,她赐予特洛伊王子那个叫海伦的女人,她以绝世的容颜搅动着琴海的风暴;3000年后,她赋予一个单亲的母亲种种美好的外在与内在,让一个儿子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无限沉沦。
课间时间,我也装作一副八卦样「喂,凯子,你当时是个什么样子?怎么做的?说出来高兴高兴。」凯子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忘了,后来我又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只是把自己觉得的各种美好形象往人家身上套,偶然发现她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从开始到结束就几个月,慢慢就不想了,怎么做?做个,昨天没睡好,我要躺一躺,上课叫我。」
说完他又继续趴下了。
进入初三后,睡眠不足的情况普遍出现在两个先锋班,课间时间,其他班的在那又蹦又跳叽叽喳喳的,就五班和八班,下课后一片死气沉沉,偶尔有什么人想要谈,都得细声细语的,怕吵着人家。在那垒得高高的课本和习题,试卷下,匍匐着一个个黑黝黝的脑袋,难道是学校惯例,所以把两个班单独放一边?
我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吹吹风。刚刚凯子的话让我有些触动,他只是把一些美好的东西朝人家那套,发现不符合自己的套的形象又淡了下去,我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情况?马上我又否定了,他才几个月而已我这十几年了,我妈我还不知道?她就是我心里最完美的,我能几个月消下去?我觉得不行,再说天天见的想淡也淡不了啊?或者说我再长大一点,应该就懂事了吧。
期末考试前就最后几天了,除了讲题还是讲题。除了一些比较难的题,我搞不懂的,我叫同桌提醒我,上课的时候,我拿出其他的题,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就有那么几个人,普通简单的题不听有几个科任老师也可以默许他们做其他本科目的题,我恰好在其中。但是我还是辜负了那种信任,把时间投入到自己那波诡云谲的小世界里,时而清醒,时而惘。
我唯一确定的是,我暗恋我妈这件事,我现在是甩不掉的,忘不掉的,刻意地去做会适得其反。
这个期末,和去年一样,我要忙,看来从现在起要忙的不仅仅是期末考试了;妈妈要忙,沐烟姐要忙,餐厅、公司、还有新建的的楼,妈妈说给我收租子的那个。
在确认了我心里想法后,我不敢早早回去,一直不知道写个什么到下午六点。
我蹬自行车也蹬得很慢,还在公园旁停了一会儿,直到我妈打电话来给我。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本不敢接,心里太了,甚至都有点怕听到她的声音,第一次电话铃响的这段时间,我好像熬过了几十载秋,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接,直到电话铃断。她的第二个电话又接踵而至,再不接她得担心了。
「喂,小羽,都要六点半了,你在哪啊?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回家啊?」妈妈的声音有些焦急。「哦……哦,妈……妈,对不起了,今天下午写题写到时间都忘了,回来的时候这自行车链条滑了,我把它修了修,手机放书包里了,现在好了马上回来,挂了啊。」一声「滴」,我马上把电话挂了,绞着车朝家赶。
「你呀,没点时间观念啊你?这么晚,要不要给你换辆自行车?病真多。」刚进门,妈妈带有些责怪的声音就飘到了耳朵里。
说起来真的怪,明明在路上各种怕,为了圆谎我还特意抹了点链条上的润滑油,但是真的见到妈妈,我却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妈,什么叫病真多啊,它明明就这一次真掉链子了嘛,再说了我和它有情了,就像你和你的小天马一样,可不能趁人家病了就抛下它。」我尽量以平常的语气和妈妈说话,「哈哈,咳……咳,你啊,怎么老是这样……嗯,可啊儿子。」妈妈脸上的小酒窝又不失时宜的浮现,说着她又来捏了捏我的脸,是错觉吗?怎么觉心跳比以前加速了几倍。
「哎呀妈,别捏了,我的手上还是黑的,我要先去洗个手。」我看了妈妈几下就视线转一边去,并急匆匆地走向卫生间。
我不敢再和她那么对视了,我甚至不太敢和她有太亲密的接触,怕妈妈看穿我,怕我的不自在让她有所怀疑,这次真的是做贼心虚了。
吃完饭后我就奋笔疾书,反正以前期末是怎么做的,现在照样怎么做还要加倍,初三了,这个理由够充分,她也能理解了吧。
我还以沐烟姐年末忙为由让她暂时卸掉了家教的工作,因为我有时写着写着心就不知道飘哪去了,甚至我就想直接和她说,你要有什么喜的人就去吧,或者大姐,你回家去吧,不要你报什么恩了,我妈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想了想又很不对,这不是赶人吗?你要人家怎么想?还是在暗恋上我妈的情况下。而且妈妈和沐烟姐确实忙,她目前对妈妈确实有帮助,还帮我英语,就我现在本帮不上我妈的忙,这就我我妈的方式?扯淡吧。
想到了沈沐烟那节,我突然才发觉好像很不对劲。想起当初沐烟姐和我在她老爹灵前的对话的对话
「或许你看不上我把我踢一边也说不定。」
「我不会的,怎么不是你一脚给我踢了?」
「我有踢你的资格?」
那个平时半透明的,我的家教我的名义上的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存在爆棚了,才想起来啊,哈哈,黎朝羽?你的大婚忘了?那个排场啊,十几辆玛莎拉蒂啊,人家那边鞭炮炸得噼噼啪啪的,你酒喝得高高的。你在人家老爹的灵前说的东西忘了?你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承诺过什么?
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什么有喜的人之类的事,我只认为她绝对看不上我,心里想的对她好也包括她随时可以离开,反正我也不心疼。现在看来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我居然喜上了我妈,内心居然还想把那个便宜老婆赶一边去,可你把人家赶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哦,妈,我喜你,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我妈在我孩童时期听到这种话也就笑笑,你一个初三的要十五岁的人说出去,我想了想,按我妈的格,应该首先是认为开玩笑,我要说是认真的估计只有两耳光和长时间冷战,我这格也不是天生成的,记得我爸去世前我也是被妈妈揍过的,只是那场泥石后,她变了,我也变了,或者只是我变了。她要真和我冷战不理我我是受不了的。
我现在才想到,这沈沐烟该不会真的把这个婚姻当回事了吧?还是,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没当回事?
换位思考,假如我是她该怎么想。这还真特么有可能,她这格好像有些弱势,当初看起来就一副认命样,还欠了巨大的人情,凭良心讲,我妈对她不错吧?我对她谈不上厌恶或者喜,她比我大七岁,成年人了犯错受到的力好像要比我重得多,还天天和妈妈混一起,她哪来的胆子在我妈的眼皮底下找什么人,按她的格好像也不太可能。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不会也在等我早恋吧?也在想什么我看不上她?那我要不要随便找个人成全……成全个,喜的人是老妈,成亲的人是沈沐烟,还把别人牵扯进来,这要不是人渣,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人渣了,玩人家情,那还不如就沈沐烟了搞得那么麻烦,其他人谁知道什么样……
哎呀,脑子成麻花了,我喜妈妈,内心想要两个人独处,但是这样做有个用,你还想怎么样?学那对疯子?怎么想怎么不可能,疯婆子已经不做人了你也想?虽然有其他人在家但是和独处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我明确了情后,这姓沈的怎么突然就像是被推到了聚光灯前?早知道应该坚决和大舅一路,打击这些封建残余,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第二天下午回去,妈妈她们还没有回来,我望着窗外的柏树,陷入沉思。不管风雨如何,只要没有折断树梢,它们总是能继续向上,向着天空,向着太继续生长,而我呢?路总是要走下去,虽然现在看来,有点走歪了,但是以后总该会走向正道的吧?应该会。
以后的子,该怎么个过法?
还是那样过吧,凯子说过他几个月后就不想了,也许等我长大了就好了,这也是不懂事的一种吧。现在我最主要的还是把期末考试的事搞定再说,我一定要好好看题,拿个第一,看一看她的笑容也好。
这次期末考试和以往不一样,以前是考完就解放了,这回我们考完以后还要上一个星期的课。考第一科的时候,我好像打了素一样很兴奋,但是做了一会儿后,发现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啊,还是这么多时间,要求的就快速准确,就是打了十倍素答案也不能飘我脑子里。
就在补课的那个星期六,结果出来了,我还是比周淑娴少了几分,打素考的语文考得反倒是不咋地,幸亏英语给我拉了些。
事实证明,心里想的一定要咋样咋样,是不能反馈到现实的。考试靠的是本事和一颗平常心,动和怯场只是个拖累。
我有些沮丧的回到了家里,到二楼小客厅我把书包随手一扔,整个人仰面八叉地躺沙发上,哎一个学期学下来还补了课,就因为打了点素白忙活了,要不是我那便宜老婆给我补了些英语,指不定怎么样。
我听到了那个大房间传来声音,妈妈的房门开着,和沐烟姐好像在说些什么。
「小烟,你这个一搭配,是不是整个人显得成了许多?这尺寸合不合身啊?」妈妈在给沐烟姐选衣服?我把头伸进去看了看。
妈妈背对着我,好像在衣柜里找什么东西。她的头发盘的高高的,一身黑的职业OL套装,没穿鞋,黑的包裙包裹下的那丰的部,由于半蹲着,向我的方向翘起,看得我呼都有些紊了,要是……要是现在能抱一抱,那该多好。
「这是配套的几双丝袜,你自己拿去试一试。」妈妈找到了一个包装盒,把它递给沐烟姐。「妈,小羽回来了。」这时我才回过神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呢瞎啊,我又打量了一下她。她和妈妈穿着同样的套装,扎着马尾,颈处还有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记得以前是作为结婚礼我妈买给她的,她拍婚纱的时候戴了一次就没戴了,脚上还穿着高跟鞋。
还好还好距离还算远,她的眼镜没戴,应该是没有看清我脸上的表情,刚刚我的样子一定是特猥琐。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好像从来没有穿过这种套装,沐烟姐也没有,今天她俩是咋了?不过沐烟姐这样子的装扮还真是褪去了很多学生气息,整个人看上去成了不少。
「小羽?回来了,怎么不声不响的?」听到沐烟姐的话,妈妈的目光扫了过来,柳眉微蹙着向我问道。
我头有些低着,不敢看妈妈的眼睛。但是暗恋、暗恋嘛,上一个人,想要的是靠近,而不是远离,这些天我们母子有些疏远了,过了前几天的愧疚期,内心越来越想要和她亲近,理由想好了,我快步地向她走去,扑在她的怀里。
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妈、妈,对不起,又混了个老二。」
我使劲闻了一下妈妈的气息,随即我就放开了她,毕竟不能得寸进尺。又看向沐烟姐,对她说道:「对不起啊,姐,我第一科语文没有发挥好,要不是你帮我英语拉了一点分,指不定怎么样。」
这样够了吧?我不敢也不想去抱沈沐烟,只得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
「小羽,这种事很正常。第一的话,妈妈、妈妈也就说说而已,只要你没有退步,妈妈就很欣了。不过你呀,哎!」妈妈又叹什么气啊?头还轻轻摇了一下。
我顺着她的话「妈,我怎么了?」
「妈妈以前是不是给你说过?女人家换衣服的时候不要随便进去打扰,你看你冒冒失失的。」
「妈这门又没关,我怎么冒失了?不过妈妈好像以前从来没穿过这种,好看的。」我看向沐烟姐,马上又补了一句:「姐,你这一身看起来成的。」
妈妈把那盒丝袜给了沐烟姐,扯着我嘴边说:「你个小孩懂什么成不成的?妈妈又不需要这个上班,穿什么呀?我只是陪你你姐试一试,好了,快出去吧,我们要换衣服,把门带上。」
出了门后我呼了一口气,哎,黎朝羽啊,你真是个小混蛋,居然把小聪明用在这种地方。妈妈的怀里香不香?软不软啊?
晚上妈妈对沐烟姐问道:「小烟,你驾照应该已经考了吧?」
沐烟姐有些不明就里,「大二就已经拿到手了,怎么了?」
「明天去4S店买一辆车吧,你也方便是不是?你想要什么品牌的?」
沐烟姐连连摆手「妈,我现在不想要什么车,我……我太不会开,学完驾照以后就没怎么摸过方向盘了。」
「没事儿,我以前也不会,你以后总是得开车的吧?不然驾照学来干什么?就这样说定了啊。」我妈如果下了决心,任凭沐烟姐怎么说都没有用。
「要不……要不买辆二手车,不然开坏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开坏了呀,那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车能抵得过人吗?」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这样吧,城西那边的大道已经修好了,但是没有几辆车,给你买好了,我就带你去练练。」
「这,那……好吧。」
「小烟,你来看看想买啥?」妈妈打开电脑叫她过去,我对车也兴趣的——只是跑车,我也打算凑过去看看。
「妈,妈给沐烟姐买一辆兰博基尼怎么样?安全绝对行还拉风啊。」
「你怎么不买个比基尼给她?还兰博基尼,好几百万的,那种车光是养车都养死你还只能坐两个人,有什么用?」比基尼?我想买个给你……大逆不道了啊。
最后三个人在那敲了敲,敲半天的键盘,就像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沐烟姐接受不了价格太高的,我妈接受不了沐烟姐看上的,我在那看能,最后锁定了一辆白雷克萨斯Es,四十多万的车,总算是消停了。
提车、牌照和车险等等一堆七八糟的东西做好以后,她们要练车了我坚持要去看她们练练。
车是自动挡的,不过还是有点怕,不是车,是人。沐烟姐化身传说中的女司机,真怕她把油门当刹车踩。
「直直直,哎呀,小烟啊你不要动方向盘。」
「速度可以稍微快一点,你这是蜗牛爬呀?」
「你开得慢就走最外侧车道,不要和人家抢道。」
……
「速度快起来后方向盘微微动一下就可以,你玩漂移啊?」
「又线了,幸亏没有装监测器,不然你驾照没了。」
「看我再来一遍,好好看清楚看看我的手是怎么作的。」
……
在教人学车这方面,妈妈还真是有几分教练的味道,估计沐烟姐也没见过,被训了几下像是要哭了一样。
但是我不怕啊,「妈,要不我学学?」
「你?成年以后再给你摸吧,我怕你摸了到时候人家那车你开不了。」
「我怎么就开不了了?我不信。」
「这车容易作,驾校的车不一定了,你要成习惯了叫你改到改不过来,你还是先去挨教练骂了再说。」
晚上妈妈钻房间后,就我和沈沐烟俩人,有些好奇,「姐,你平时和我妈一块看她训人没有?」她愣了会才答道:「啊……哦,没怎么看见,她管的是那群经营的,有大问题直接踢了就是了,小问题的扣工资,倒是和妈一起去小舅舅那的时候,他开会经常骂人,你问这个干啥?」
我还能干啥,看你今天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什么,今天看妈妈教你学车的时候你有点……不自在,随便问一下,不过我听说那些教练好像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你是怎么学的?」
「也没那么夸张,只是一个有心理准备,妈她这样教我没有心理准备而已。」
这老姐已经完全进入我妈儿媳妇状态了?一口一个「妈」、「小舅舅」这么顺溜。
要过年了,沐烟姐学了个把星期的车,已经比较了。也是,她本来就有底子在,妈妈让我们两个把我那个岳母请过来一起过年。
她开车小心翼翼地,绝不超过60码,人家上边限速么多就她一个人在那遵守,别人都是到测速点,监控点慢下来,其他该怎么开怎么开就她一乖宝宝。
到她家院子里,她倒车倒是麻溜。「姐,人家不是说学车倒车入库是最难的吗?」我们下了车把车门关好了我问她,她「呼」地一声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说道:「这车有辅助倒车功能啊,车要歪哪清清楚楚的,驾校的只能拿眼睛看后视镜,所以妈叫你先别碰懂了吗你?」
好久不见岳母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显老了许多,上一次还是清明给她丈夫扫墓,「娘,我回来了,我们来……」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又没受委屈怎么三天两头往娘家跑,都要过年……小羽,你也来了,客厅坐吧。」我直接说明来意「娘,我们是来接你过去的。」她叫我妈那么顺口我也不能扭扭捏捏了是吧。
「我走了谁来供你家这些祖宗啊?」
「娘,心诚则灵,在哪边供不是供啊。」我对着丈母娘说道。
「我的亲娘,你一个人在这边怎么过啊,过年不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吗?我要回来你又一直在那念叨,和我们走吧。」说着沐烟姐就去挽了挽了她母亲的手。
「哎呀,死丫头,你放开啊,好好好,我去,不过先供了再说啊。」岳母随即甩开了她的手。
「你这孩子,哎,走吧,菜还没有买齐呢,和我买菜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这也太了点,这里好多人是认得我的,万一看见了我这幅样子打起招呼来不是尴尬嘛,于是我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地上卫生间去。
把头发沾了些水了,好像还不太行,卫生间门没关,「喂,小羽,你怎么也还是这么大个人,还是快点走吧。」沐烟姐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吓了我一跳。
「你吓死我了,怎么像猫一样没有声音?走吧走吧。」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发现我的岳母正在打量那辆雷克萨斯。
「小烟,这是你的车吗?」
「是啊,月姨最近给我买的,怎么了娘?」
「你作死啊,这么快就开始享乐主义了?」说着她就去扯了扯沐烟姐的耳朵,我想起了我妈和我以前的种种。
这天下的母亲都一个样吗?我赶紧解围「不是的,娘,是我妈非要给沐烟姐买的,而且那边没有车不方便的。」
「小月没有车?你们俩这么快穿一条子了,一定是小烟,你这丫头咋学坏了?」我的天,这和学坏扯上什么关系?
沐烟姐脸上马上浮现了一丝红晕「娘,是月姨非要买的,而且这以后也是小羽的车,什么叫穿一条子啊?」她的话越来越小声了。
好说歹说这丈母娘终于不纠结这些东西了,引擎启动,我们出发了。
从她家到菜市场大概几公里远,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广场上,因为丈母娘说菜市场那边人实在是太挤了。
大包小包买了一堆。来买年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商品和特产,让人眼花缭的。我都逛得有些累了,手上提着一堆东西,偏偏沐烟姐喜这个摊子瞧一瞧,那个摊位看一看,等回到车边的时候,丈母娘又要我们等一下,不知道去买什么东西。
她到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箱酸,放后备箱后道:「走啦。」
她们母女俩在那忙进忙出的几个小时,终于搞定了,期间我还有几次想要去帮忙,但都被沐烟姐拒绝了。她在我家那边已经放开了许多,少了很多拘束,说话语气也正常了不少,在自己家则完全是放开了。也许她只是想对悉的人展开最真实的自己吧。
烧了两对大蜡烛和几炷香,我们俩跪下来磕头,祈愿保佑。又放了些水果,我们吃了饭,岳母收拾收拾,沐烟姐也在她房间里拿了些东西就要走了,我看着正屋里岳父的遗像,他好像在看着我,突然一股心慌的觉传来。
「小羽,发什么愣啊走了」沐烟姐手上拿了一个HelloKitty的抱枕,告诉我得走了。
「哦,走吧。」
妈妈已经打了几次电话了,回到家后,她在家门口接,手握了握岳母的手背「琴姐搞这么晚啊?」
「这不是要先供一下那边吗?小月啊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说着她们俩人进了屋,我也得躺一躺,累死了。妈妈和我的岳母好像有什么说不完的话似的,晚上还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去说。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就在几天前我也到十五了。就四个人不怎么热闹,妈妈过年喜热闹的氛围,所以我们要到我外公外婆家去。我们这家子不怎么兴旺,外公外婆就三个儿女,大舅和大舅妈都是公职人员就一女儿,小舅的一双儿女一个十一岁一个才八岁,我妈这也就我一个,不凑一起哪家都是冷冷清清的。
我的大表姐生了个娃,外婆抱着那小孩笑得合不拢嘴,说起来大表姐好像也就比沐烟姐大了一两岁左右吧。我居然也是人家舅辈的人了,还有小表弟,八岁当舅,够厉害。
丈母娘提着那箱酸,这客套那客套的还是送了出去。沐烟姐也和我们一家人一一打招呼,绝对是她娘要求的,不过她话倒是很利。
「大舅好,舅妈好,小丹姐,恭喜你啊!」
「小烟啊,嘻嘻,不用恭喜,说不定你哪一天就和我一样了。」表姐在那笑嘻嘻的,对沐烟姐调侃道。
沐烟姐听懂了她啥意思,羞得转过身去,「丹姐,小羽还小,我不和你说了。」
「他敢!小烟,你得给我约束些他,让他走正路,小小年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有数。」我大舅突然一声把沐烟姐吓了一跳,「大……大舅,我知道了,小羽,他……他一直很乖,对了,小丹姐,孩子叫什么名字啊我去抱抱」「杨齐轩,我管他叫小轩轩。」
沐烟姐看来也不善于和我那个古板的大舅舅打招呼,径直到我外婆那去,从她手里接过了我那个小外甥,边抱边哄着。
但是,刚刚这一幕却让我如遭雷击。所有的人都进入了角,包括我那个一直反对的大舅舅,只有我一个人把当初的婚礼当成了儿戏,我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儿啊?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做,不对,我暗恋上了我妈妈。突然间脑海里我那个岳父和我的父亲一起浮现了出来,他们在叫我的名字:小羽,小羽,黎朝羽,你个畜生……
「小羽哥哥,发什么呆啊?你是新郎要给我红包的,快点。」小表妹的声音把我从幻像中拉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什么狗的新郎红包,老子没有,找你妈要去。」我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可怕,把表妹吓着了,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我立马意识到好像用了一个很可怕的表情,很不好的语气对她说话。赶紧和她道歉
「小颖啊,你马上就是初中生了,长大了就不能要这些东西知道不?我刚刚的意思是你可以找我妈要去,我也没有,哈,乖」
「你刚刚说了老子。」
「你懂什么?老子和孔子,孙子一样都是两千多年前著名的人物,老子更是道家大人物,是要成仙的那种,他说了个天道无为,也就是说……就是说天都没有,一点没有,我是借人家的话来说明我真的是……真的是一点钱都没有,这叫……叫引用知道不?不过你,没学到人家的理论前是不能够引用的知道不知道?」我瞎扯一通,还真怕她哪天不开眼对小舅和小舅妈来一句「老子没有」,估计股给她开花,再说是我教的,那我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那我引用了会怎么样啊?」谢天谢地,她的注意力被引过来了。
「人家一个神仙,你没学人家的东西,擅自用人家的话,他不得天天让你做噩梦?吓死你。」说着我还给她做了个鬼脸。
「我好像经常听我爸说『什么都要老子说,你们是吃干饭的?』,这也是引用吗小羽哥?」我的天你都十一岁了当什么好奇宝宝「不是,你爸是大老板,随便说,你以后当了大老板也顺便怎么说都行,不过没学之前千万不要说,和谁都不许说,老子是很厉害的人,知道不?」
「哇小羽哥你懂得真多,怪不得学习这么好,以后你给我补课吧,我妈给我找的补课姐姐好凶哦。」哄骗无知小姑娘,真是罪恶啊。
「我要学的还有很多没有时间,有时间再说好吧?」我真不想和她扯了,不过看她那架势,好像还准备说什么。
「你们在下面说什么呢?还不快上来吃东西。」谢天谢地啊,谢谢外婆,这烦人的小妮子,总算是不和我纠了。
一堆点心,味道还不错。沐烟姐还抱着小宝宝,在那逗着他玩。
「小月啊,妈当年生你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大一点,你还那么年轻,就不考虑再找一个?」外婆的话让我呆住了,嘴里已经嚼碎的食物,怎么也咽不下去。
喝了一口柠檬水,水是酸的,人也是。
点心咽下去后,我微微抬头,视线对向妈妈,她的视线居然也对着我!是想询问?又带着哀伤,好像是在问我:你愿意吗?
一瞬间的锋,我们母子俩都不约而同的把视线错开了。我愿意个鬼啊,现在谁想染指你我恨不得剁了他,喂鱼,骨头喂狗,除非……除非是你自己要走……
「小月,怎么了?想啥呢?没听到啊?不会是想怎么抱孙子吧?」绝对是亲生的,我外婆和我妈一样喜来一连串的问话。我看着那一堆点心,也想等她的答案。
「哦,妈……算了吧。以前小彻对我那么好,但生活中也难免有磕磕绊绊的,现在我好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媳妇也有了,他们都让我很放心。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再加一个人进来,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现在就这样,我很足啊。」听到妈妈的回答,我提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对对对,现在也好的,如果就我和你母子俩就更好了。她们后面又什么话我就听不到了。
不料小舅也来掺了一脚,「妈,你在想什么呢?小月现在很厉害呀。她考虑的东西可比我多多了,她前段时间收了好多药,说是北方入冬了,禽就容易爆发,没想到还真是,让人新开拓的市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果了,比我有远见啊,简直像会预知未来一样。还有买那块地的事儿,真有先见之明啊。小妹,你是不是偷偷觉醒了什么超能力啊?」
妈妈好像有些慌,连忙道:「我只是……只是看新闻猜的,自己那块地,我本来是想买来种菜的,现在菜种不了了。小哥,你怎么还像小孩一样,什么超能力啊?电影看多了吧?」
「你就天天的琢磨着这些事儿?掉钱眼里了?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也不管了是吧?」外婆对着小舅舅斥责道。
「小月说她不幸福了?妈你们这样才是给她找不幸福,不过我的好哥们,还是有些可惜了,说好的一起挣钱,一起花钱,一起玩……哎!」我老爸和小舅,他们情这么好的?
「哎哟,一起玩什么呀?给大家伙说说呗,给两个孩子说说?」小舅妈怎么一副怪气的样子,我觉得小舅舅说的没什么问题。
「我说的是想一起玩,就是玩,去旅游,一起去开飞机,开坦克都是玩。你这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鬼啊你?」怎么觉他有点心虚?
假期是真的短,七玩八玩的没了,沐烟姐也大部分时间都在捣鼓她的那辆车。
对于暗恋妈妈这件事儿,我是不奢求有什么进展了。想要啥自行车呢你?对于我那个婚姻,真的是想得越多人越烦,干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开学了,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我该努力,今年下半年我就是一个高中生了,我查阅了一些东西——当然是不敢在母亲的电脑和我的手机上查阅的,知道恋母情结这种东西有的不止我一个,我的程度可能有点重,很大程度上应该是我没有老爸了,没了对父权的畏惧,当然我也绝对不想要什么二爹,想一点就难受死了。很多人最后都把它消弭与无形了,但是我现在正处于现在进行时,有些不好受啊,真是期望这段时间赶紧过去吧,变成过去时。
整个人埋没在一片题海里,仿佛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我忘掉对妈妈的情,沐烟姐每天晚上还在给我做着辅导,生活还得继续过下去。
学校是从来没有家长会这种东西的,我妈只是在初一刚开始的时候带我报名见过我们班主任,当然我们家长的电话,周灭绝都有。但是在初三开学后不久有一个恩社会,恩母校,恩父母的宣讲会,要带父母监护人的,初一初二的时候想起我们那时候在上课,下面的大喇叭在那叭叭叭,叭叭叭,烦死了,等下课后去看那些初三的,一个二个眼睛红红的,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
宣讲会的那天,初一初二的回去上课,初三的回去搬凳子。我这次倒要看看这个宣讲会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能把人说哭。
「哇,好有青的气息啊,不过你马上要离开这儿了,有没有点舍不得啊?」妈妈一进校门就这也看看那也瞧瞧,我和她挨得很紧,像是怕她会随时走丢了一样。
「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以后常回来看看,反正又没有多远,走吧,妈。」到了我们班的那个区,还没几个人呢。
都是我妈,听说学校有什么宣讲会,起得早早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她平时如果是要搭衣服的话,肯定要搭半天,这次居然很快就搞定了,关键是搭的还很得体。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两肩,一件过膝的白针织衣连衣裙,部用那种女式的蓝小皮带系着,再套上一件灰大衣,颇有些时尚女郎的气息。
「上一次你就说带我看看你们学校没看成,这一次来的这么早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妈,上一次?上一次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额,你忘了,七年级的时候你说过的?」
「哎呀,我忘了,现在也想不起来。妈,你记真好。」
「那那是当然了,别说话了,快带我去看看。」
这样也不错啊,学校不是严厉打击不正常的男女同学关系吗?现在我就和我最喜的女人一起逛学校,你们有办法吗?没有吧?——我有些反叛的想着。
我首先带妈妈去看看我们的教室,今天一早上都不用上课的,真是不错。不过要说教室里有一个人,让我猜的话,绝对只有一个答案:学习委员周淑娴。大姐啊,我真是佩服你了,人家人人都在那玩的嗨,就你一个人在这学习,这让我汗颜。
「周大学委,你这是学疯了吧?你家长呢?」听到我的话她还在写,不一会写完了才看我们,「我妈几点到我清楚,黎朝羽,这位是你妈妈吗?阿姨好漂亮啊。」
听到周淑娴怎么说妈妈也热情了起来「你好,你就是经常全年级第一的周淑娴吧,我这儿子就是不会说话」,说着妈妈还瞪了我一眼,继续道:「他要是有你这个学习态度,我这妈妈早就放心了,你以后啊,我估计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有这么当着人家的面损自己儿子的吗?别是抱错了,她才是你亲闺女吧。
「不是的,阿姨,黎朝羽他也很厉害的,好些科目我都考不过他……」
「走了妈,你不是要我带你看学校吗?慢点我怕来不及。」我妈也真是的,我怕她再说下去又把人家误认为是我的什么人,我现在只想她,只想两个人独处。
随后我又带妈妈看了看体育馆、图书馆,宿舍、食堂。和妈妈两个人逛,觉都不怎么累了。
「妈,逛累了吧?我去买两瓶水。」我让妈妈到小卖部前等我,我去买水去。我发现妈妈喝水就像抿酒一样,小口小口的着。
「请九年级的同学到班上搬凳子,请各位家长到场前,请各位家长到场前,宣讲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广播传来,我给妈妈留下一句「到场等我,妈」,就飞奔着向教室跑去。
然后就是我到场了,妈妈还没有到,也是,不能想象妈妈小跑起来是怎样的。
「妈,这边,这里」看到妈妈的身影,我兴奋得在那又叫又跳的。
「小羽,你怎么跑那么快啊,呼」好多人都到了,反而是妈妈这个先到校园的来的这么晚,我发现自己动静有点搞大了,引起一片注目,还是因为我妈太漂亮了?
来的大多都是学生的母亲,父亲少一些,当然还有什么爷爷外公外婆的,瞎想什么呢?也不奇怪,女主内和男主外,家庭的分工大都如此,只不过我家只有可能是我妈来。
宣讲会开始了,先是两位主持老师致辞,开场白,然后就是学校领导讲话,大概就是这个四月怎么样的有朝气,大家要走了齐聚一堂,学了三年要有恩的心,咔,Music,恩的心响起,一起唱。
尴尬死了,我这破嗓子,要我在母亲兼暗恋的人面前唱歌,怕丢脸,其他很多人都没唱。
主持人:「初三学生你们的情呢?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听不到啊。」
马上,一个个班主任凶神恶煞地下场了,灭绝来也「班长,学习委员,文艺委员,带头,唱!黎朝羽,看哪啊?说你呢,带头唱!大声唱!」她的声音最大,妈呀,叫妈也没用,亲妈就在旁边,能体会到那种觉吗?
罢了,连亲妈都敢暗恋,唱个歌怎么了?他妈的那歌词就当我大声向我妈表白了。
「要苍天知道我不认输,恩的心谢有你,伴我一生,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东西都宣出来,最关键的是我妈就在我面前,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就是要告诉她我喜她,特别想抱她,想吻她,想让她伴我一生……只是我真没有勇气,这种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有勇气,我还算正常人的范围,恋母情结,这个社会上这样的人不会少,也许总有一天我也会他们一样,把这东西。
掩埋在内心最深处,触不可及的地方,而我妈她以前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是她伴我一生了。
我们班的,其他班的,很多人都开始唱了起来。主持人又要求来了一遍,这次明显的有效果了,但是我嗓子都唱哑了,你们大伙热闹去吧,我觉得作这首曲的作者一定会想打死我,把人家这么好的歌,用在这种用途上。当然以后要想打死我的作者,估计得排队了……
宣讲会正式开始了,恩母校和恩社会这两个话题,只是让我有稍微的触动,接下来让初三男儿落泪的,应该就是恩父母这个话题了。怪不得学校要把父母请来。
「……她的妈妈呀,手皮都磨破了,吃的就那种水煮白菜,连油都舍不得放啊,她却和妈妈说,她周围的同学都有了那种运动鞋,就她一个地摊货;她们都有了手机,就她还要用学校的电话,你们没有钱为什么要生我下来……她说叔叔,你比我我爸妈对我好多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老板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就冲你刚刚说的话,我就不应该把那饭给你,你知道你爸妈在那打工的辛苦吗?我亲眼看过,那种差得要死的环境老鼠都不住他们住,猪都不吃的东西他们吃,就为了你能读个大学,他们盼望你出人头地,你怎么这样让他们失望?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你爸爸妈妈他们是怎样打工的……」
主持人层层递进,先是一个瘸腿的父亲,再是一个捡垃圾的母亲,最后是一对父母面对不孝的女儿,不论他说的真假,我落泪了,妈妈也是,比我先泪目,我可能是受她染吧,我相信真的有这样的父母,能为子女付出一切,很多父母都是合格的甚至伟大的。
一股巨大的愧疚传来,恋母的兄弟啊,你快走吧,我扛不住了。
事实证明,愧疚也是没有用的。
过了几天该怎么恋母还是怎么恋母,该怎么偷偷看她就怎么偷偷看她,但是我想母亲应该是不知道的,我没有和她过于亲近,也没有过于远离。有个沈沐烟在多多少少还是给我套了些东西的,她是局外人,我怕她真的会看出一些东西,那样我和母亲都无地自容。
反而我和她这个无形中散发着锁链气息的人关系倒是还进步了些,平时我也可以用初三忙这个理由在有些自责时远离妈妈,内心想要亲近时,我可以自然而然地靠近她,本不需要理由,我经常抓着我的头发,沐烟姐以为我是为题目抓狂,在劝我……再这样下去我的神铁定崩溃。
自责这种东西揣在怀里比恋母的觉更难受,而人这种动物是向往舒适的,我们为了出行舒适,发明了各种代步工具;为了吃得更好,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各种各样的食物和调料;我们还创造出了各种各样的娱乐方式,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坦,自责……哎呀都会过去的,又恋母……这样不行,就算是不考虑沈沐烟那档子事,妈妈总得考虑吧?又自责……生活总是得继续吧,暗恋妈妈又怎么了?
继续暗恋……这样反复横跳的心理只是让人不,不,和不。
何况我初三,还有一大堆试卷等着我,这些也不能落下,否则妈妈不高兴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妈妈她穿着那一身OL套装,股高高翘着,家里没什么人了,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飞奔过去抱着那朝思暮想的人,把她扑到了上。奇怪,她好像还没有责怪我,脸上挂着她那悉的笑容,她默许了我?我用手了她的小酒窝,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身,她和我在上滚啊滚的,翻过来覆过去,我忍耐不了了,一把把她黑包撕了,奇怪,怎么和我那校服一样啊,这是纸糊的?
忍无可忍,我将硬得和子一样的茎狠狠地捅向了母亲的下体,还没等我受到故乡的滋味,好像就有一股快意袭来,妈妈在那笑了笑,「你跑得真快,真快……」突然,门口传来沈沐烟的尖叫声,我再回头看了看妈妈,她的笑容依旧,身体周围绕着血的玫瑰,我的眼睛里只有一片血红,妈妈的身体被血包裹住了,地上开了,她的尸体沉了下去,我看不见了,只有一片漆黑……
从梦中醒来,我身上出了不少汗,摸了摸内,果然是一片黏糊糊的。我做了个梦,随即它变成了噩梦,我居然会做那样的混账事?但是后面是如此的真实,若是真的被人撞破,我想母亲和我除了死,估计也没有其他路了。
第二天我不太敢看妈妈了,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是,本来我晚上也打算避着她的,可是妈妈也不知道怎么的,沐烟姐回去躺了以后,我准备洗漱一下也睡了,不过我完以后妈妈却还在那,好像有些生气,妈妈这是怎么了?
明天再问吧,今天我这状态不对,不料在我要进房间的时候,妈妈起身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现在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陪妈妈说说话。」说着她也不管不顾地把我拉到了她房间里,重重地把门关上……
「小羽?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妈妈凑得很近,言语之间透着担心至于她什么表情,我本不敢去看,脑袋「嗡」的一声,我妈是看出什么东西了?
「没有,题烦的,作业太多了。」
「你是不是认为妈妈什么都不清楚?」清楚啥?难道……她都知道了?我下意识想要看看她,妈妈的眉都要拧一块了,两片薄紧闭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样子,我被吓了一跳。
「妈,你……你清楚啥?」说着我又想把视线移开,不料妈妈的一双小手贴了过来,箍住我的脸,「别看其他地方,就看着妈妈」。
她的表情平静了许多,又好像有些无可奈何,「你最近那个表情,奇奇怪怪的,一会儿像是被人骂了一会儿又像是吃了一样,突然对妈妈躲躲闪闪的又突然很热情,妈妈没有骂你吧?也没给你灌什么吧?你今天都没怎么看妈妈,这要是没事你当我这妈看不见啊?这要是再不找你憋出病来怎么办?」
我还是太了,我最近的行为,居然都被她看在眼里,我还自认为做得不错。我在想编什么理由,这个可不好编啊。
「妈你想多了,我愁眉不展是因为……因为题目不好解,什么吃了啊?就是搞定了和你庆祝庆祝啊以前不这样吗?至于今天,我……我是本没注意。」呼,这个应该还行吧?
「呵,没注意,你当妈妈三岁小孩呢?以前?以前你会不敢看自己的妈?以前你会偷偷摸摸的看妈妈?妈妈就在家,天天和你一起,你要看怎么不不正大光明的看?题目不好解?我怎么没听你沐烟姐说过?有什么是你解不了的?现在就拿给她看看?问问你们老师?这是不是你能解决的范围,编啊?再继续编?编到妈妈意为止?」我妈生气了,她……她居然知道这么多,但我还有最后一个借口,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哎呀妈,好了我说,你怎么搞得像审问犯人一样,是因为沐烟姐,你完全把她当了儿媳妇,我那个岳母把她当成了泼出去的水,连回个家都要说几句,她自己呢?估计是没有把我当什么老公看但是却把你当成了婆婆看,妈叫得比我还顺口,我大舅自己也说了不会承认我们的事,但是过年那天呢?他却亲口和我说什么要她管着我,你看,人人都承认了我们这门婚事,我呢?却把人家当个半透明?我对得起谁?叫她母亲还是因为想着她叫你那么顺口,我也不能扭扭捏捏,但是有时候我居然想把人家挤出去,甚至以后还想找个人让她解了,但是等我长大她又多少了?答应人家老爹的事又做不到,我算什么?因为我以前本没把这些事当回事,而妈妈你给我整的婚姻,就这么让我有气无力的,我又不敢怪你,只能躲着,但是以后我如果真的把这件事当回事了,妈妈你说我们还能这样吗?所以就想趁现在亲近一些,行了就这样,意了没?」
我都不知道说的什么七八糟的,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真的,串连的唯一一条线索,就是我上了我妈。
我这几年第一次和妈妈这样说话,但是不敢全说,在我的认知里,如果坦白了一切,可能会有很可怕的后果发生,我起身就准备走。
「我不意,你给我坐下!」妈妈还有什么不意的?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我是编不出东西了,难道她真猜出来了?我得走。
「妈,就这样了好吧,我要去睡觉了?」
「坐下,哪也不去,大不了你就在我这睡。」如果是以前我估计会很高兴,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能不行。「我蹬被子还喜动,算了,回去吧,该说的都说了。」妈妈也没拉着我了,但是等我走到门边,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却给我来了个王炸。
「要是妈妈说我想再婚了,你怎么办?」什么话都没有这更让我到寒意深深的了。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怎么那么突然?
「我……我不知道,随你……随妈妈……随妈妈高兴。」我这话是怎么说出去的呢?喉咙里已经堵了物体,声音有些哑了,我不想再呆着了。
「你要出去妈妈就再婚你信不信?」我不出去了,我哪也不去了,步子都有些不稳了,好像有些重要东西失而复得,我赶紧趴她边,用泛着泪花的眼睛看着她,马上又觉得不妥,用袖子擦了擦。
妈妈有些严肃的表情突然绷不住了,在那笑得花枝颤的,「噗,哈哈,哈哈,看你,小花猫,刚刚不是还要走吗,还对妈妈撒气,怎么又回来还哭了?头抬高一点,让妈妈看看?」说着还抬了下我的下巴,颇有些像电视剧里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嗯,这眼睛更漂亮了,梨花带雨的,还真是个小姑娘投胎在妈妈肚子里。」妈妈把氛围搞那么僵却突然用我们母子俩平时打闹的那一套来调侃着我。
「我哪哭了?是……是蜘蛛,你这房间里的蜘蛛搞了些灰到我眼睛里。」说着我又擦了擦眼。
「噗,你呀,怎么能找那么多理由呢?小聪明就喜用在这些地方,成绩这么好怎么反过来用来对付妈妈了?」妈妈依旧笑盈盈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我……我没有,我怎么敢啊?你是我妈。」我反驳道。
「不敢,哼,你胆子可大着呢,连……连暗恋自己的妈妈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妈妈说完脸就有些发烫,两腮像是抹了些桃花的粉,但依旧带着微笑,看着我。
轰!脑子空了,这别是做梦吧?我咬了一下下,嘶,疼,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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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起身,整个人都傻了,妈妈还坐在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脸上的粉晕已经消去了大半。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的?还怎么准确?
「妈……我,我……你……你怎么,不是,妈,那个你……」我在那惊讶得半天吐不出来一句话,妈妈刚刚的话给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连暗恋自己的妈妈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也做得出来……
「你在那我我我,你你你半天想说什么呀?嘻嘻。是不是想说,妈你怎么知道的?」妈妈的嘴角微微勾起,觉笑得好狡黠。
妈妈是神仙吧?还是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学了什么读心术?
觉我的脸好烫。内心的那点小秘密,居然就被妈妈这么揭示了出来,我羞得低下了头,不敢看妈妈,也不敢说一个字了。
妈妈想拉我的手,我下意识的缩了缩,不过,还是耐不住她的坚持,我被她抓着手,一股坐到了上。
「小混蛋,说说呗,暗恋妈妈的觉是怎样的?是不是又酸又涩又甜啊?哈哈。」我妈什么时候这么豁达了?这种事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我那点心思被妈妈识破,说话也不太有底气,越说越小声,视线也越来越低。
「废话,我没有经历过,我又没暗恋我妈,当然得问你了。到底是什么觉?说说啊!」
「还……还能怎么样?不就你说的又酸又涩,又……又甜。」
「不止吧,就这么一点儿,没有其他的?」
「我……我不……我不知道。」
「还有一点小害怕吧?」
今天是什么子?妈妈接二连三的给我这些惊喜,不是,是惊吓。
我被吓得立马抬头看了妈妈一眼,她的眼睛调皮的眨了两下,好像是在说:看吧,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还不快点坦白?
她都知道了我还能说什么,视线又移了移,不敢看她,说道:「人家都说知子莫过母,你都知道了,还要揭穿我干什么?等过一段时间消了不就好了?」
「你也知道什么知子莫过母啊,过一段时间?呵呵,你问你自己信不信?眼睛别看其他地方,看着我!」妈妈陡然提高的声音,又把我的视线拉了回去。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算是见识到了,妈妈的笑容消失,脸有些红了,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心想,果然来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不是吗?「你要揍我就揍吧,这种事情……我又控制不住,你不要揍了我以后不理我就行了。」
不料妈妈却说:「这种事情我揍你干什么?我嫌力气多是吧?这种事情,憋时间长了会……」妈妈又停顿了一下,眼睛泛起一点泪花,看得我心疼,「会伤害身体的。」她继续道。
我就知道让她知道了没什么好下场,赶紧道歉「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的我会改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妈妈眼角的眼珠已经掉了下来「你不好什么?你有哪点不好了?喜妈妈就是不好了?你又听话又懂事成绩还好,有你这样的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就因为暗恋妈妈就要道歉?可是,可是……我……」妈妈说着说着把小拳头捏了起来,擦了擦泪水,还咬着牙齿。
「妈?妈,怎么了?」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这孩子是不是不太正常了?是不是你八岁那年打着你小脑瓜了给你打傻了吧?那是妈妈第一次这么打你,我当时那么做想的是你个小兔崽子应该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你这消停期也未免太长了吧?你要是多顶撞顶撞我再叛逆一点,妈妈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揍你了,你还会敢这样?可是你要是真的变那样,妈妈会更不舒服,我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偏偏这种事想着都羞人,更不好教训你,你说说你要我这个妈妈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当初留有什么后遗症啊让你整个人傻里傻气的?说好听点叫听话,说难听点,你也太没主见了,对妈妈什么都逆来顺受的,还喜憋心里,难道妈妈就一定是对的?」妈妈说着扯了扯我的耳垂。
母亲的发问让我目瞪口呆,嘴张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妈妈还在我的眼前,但我的目光已经涣散了。已经被封藏的记忆,又被妈妈唤醒了。
八岁……那年……
夏季,知了的叫声让人心烦意,老爸又不知道要到哪个村子去收药材了,小孩子总是充着对外面世界的幻想,但每次要他带我去他都不干。
这天我的小舅妈带着小表妹来串门,妈妈也没有去她那小化妆品店了。
两个闲得没事干的女人,就在下面那客厅唠嗑。
两个闲得没事干的小孩,对大人的谈话显然没什么兴趣,自顾自的在庭院里玩耍。
我的小表妹好奇怪哦,这么热的天还穿着一件薄薄的外衣。还有件帽子,像小虫虫一样长着两个触角,我越看越像。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东西,你保证喜。」
「羽哥哥,什么东西呀?你等等我。」
老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买房子的时候,非要把老家一棵花椒树过来,我记得我那时也兴奋地和他挖着坑。
「爸,这什么果子树啊?果子甜不甜?」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果树,不然爸爸这么费尽心思的把它运过来干啥?
「果子?哈哈哈,儿子,这……这确实是果子树啊,哈哈,不过结的果子……果子太小,等过几个月你就可以吃到了,到时候保证甜死你。」老爸笑得好诈,不过我还是把水浇了又浇,还些枯叶到树的部,几个月后果然长了「果子」。我兴冲冲地爬到树上,想要摘果子来吃。
好小啊,这么小怎么牙?我一把就把花椒嘴里……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老爸在那连哄带骗的,说要给我买这买那,我才消停了,不过我看他明显还是在笑。后来他又爬到树上去,捉了个虫给我,我怕了一会儿,看他在那捏着虫虫的头,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了我也大着胆子去摸了摸……
「警告你别和你妈说啊,不然不给你买了,你妈那个人那么凶不然指不定搞得飞狗跳的。」
「妈妈才不凶,是爸爸坏,妈妈那么温柔漂亮怎么会凶?」
「她那都是给你看的,你不知道啊她……」我捂着耳朵,爸爸再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
这个时节花椒树上应该还有那种虫子,我去捉了一只握手里,对表妹说这是个好东西,就放在她帽子里,她在那了半天终于把虫子了出来。
「哇」地一声,表妹大哭了起来,我赶紧哄她:「不是,这虫虫很可的,不信……不信你摸摸。」表妹非但没有停下来,还越哭越大声,我的心也越来越慌。
客厅里谈的两位家长终于坐不住了,她们出来的时候,我还在那哄着我的表妹。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妈,不是的……我就只是看她的帽子像这个小虫……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哭了?」我哭着解释道。
「嫂子,你先带小颖回去吧。」妈妈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下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哦……乖乖呀,我们回家,小颖乖。」小舅妈还在那哄着女儿,接着又对妈妈说道「小月啊,小孩子顽皮不懂事,稍微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又没多大点事儿。」
「嗯,嫂子我知道。」妈妈的声音依旧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扯着拉进了客厅,跪在了地上。等着被揍的时间总是煎熬,妈妈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皮线,一鞭又一鞭的打着我。我先是解释,「妈别打了,疼,呜呜,我不知道她那么怕虫子,别打了,她那么胆小我怎么知道?」
「你的意思是还怪别人?你自己没错?」
「我有什么错?」我实在想不出我错什么了就这么挨揍,妈妈要这么凶,这样说导致的就是我接着被。
哭泣没有用,她要的是我认错吧?她越打我越不会承认我有错。
后面我麻木了,只能受到股,后背传来的痛苦,我对母亲也愤恨了起来。
本想,转过身离开,腿却麻了,向后仰了一下,她的下一鞭子没收住,直接打在我的脸上,这一下比任何一下都疼。
妈妈呆住了,急忙过来想要摸我的脸,我把她的手推开了,「我骗你的妈,这东西……这东西一点都不疼,打半天……血都没有,妈妈要拿……拿刀,一刀刀的捅才疼。」
妈妈的手停在了半空,我带着麻木的腿,扶着楼梯上去。
「你他妈要造反是不是?」她的话里带着哭音。
「我妈是你。」
回到房间后我将门反锁了,把两个瓷瓶给砸了,书扔地上,又重重地踢了一脚门,准备躺上去。
后背还疼得厉害,只能扑到上睡着了。
躺了不久,一声声重重的敲门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妈妈。只是我不想回答她什么,只能装作听不到。
敲门声停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不久后又响起,我的房门被打开了。印入妈妈眼帘的一定是一片狼藉。
我继续睡,装作没看见她。她拉着我的手,直接把我拉坐在了上,我没敢看她,或者说是不想看了吧。
一股冰凉的觉从我的脸上传来,她的手上不知道抹了啥,冰冰的。
「你这是和妈妈置什么气?让你认个错有那么难?」耳边传来妈妈轻柔的声音。
「我说了,你要……要拿刀捅人才疼。」我赌气的对她说。
「好!好!好,你厉害。」妈妈怒气冲冲地一脚把门给踹关上,在地上捡了块尖锐的瓷片。
妈妈右手持着瓷片,在左手手臂处划开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顺着伤口了下来,她只是皱了下眉,依旧瞪大眼睛盯着我「解气吗?要不要再来一道?」
我整个人都吓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第二下割下去了一点我才回过神来,惊恐万分。
「妈妈,妈妈,我错了,你……你不要这样,妈我害怕。」
「我没问你错没错,我问你解气了没?」
「解气,解气,我再也不敢了,妈我发誓,你……你把这东西拿下去……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你打我好不好啊?啊,问你呢?」
「我……不敢,妈你快去止血,我去拿……拿那个,那个箱子。」
「不许去,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倔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倔,和我这个妈妈比起来任何啊?」
「你倔你倔,呜呜,妈妈才厉害,快去啊。」我都哭了。
「现在才知道?以后敢不敢惹妈妈生气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妈妈把瓷片扔垃圾桶里,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箱子拿了过来,不过无论我怎么献殷勤她都不说话,她消毒了以后,用纱布了几圈,回房间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突然像是长大了十岁一样,什么拖地洗衣服洗碗抢着做,可是妈妈她依旧没理我,她什么都不说就跑来给我搽药,我要给她搽药她不给,我要和她说话她只是瞪我。有一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哭着对妈妈说:「妈妈,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惹你生气了,你理一理我,理一理我好不好嘛?」
妈妈突然间噗嗤一声笑了:「这几天累不累啊?平常叫你做你总是各种偷懒,现在这么勤快了?以后我就雇你当我家佣人吧。」
妈妈笑了,她的笑容驱散了这几天的霾,我从寒冬腊月一下子就到了繁花盛开的天。「我当,我当,我可是什么都能做的。」
「三分钟热度,我不信,哼。」
「妈妈你信我,真的。」
「以后做啥你这小脑瓜多想一想别人好吧……」
事实证明,确实是三分钟热度。直到后来我父亲遭遇泥石去世以后,我才主动开始,长期开始做那些东西,已经七年了,真的快啊。
记忆如水般涌来,也如水般散去,回到现实妈妈的房间里。
有哪个母亲会让自己的孩子主动顶撞自己的?我这也是做错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拉着妈妈的左手,轻轻的摸了摸当年那件事留下的痕迹,这种东西好像是可以去掉的,但她说要一直留着,不过过了没几年,我就选择的遗忘了,只记得被她揍过,我不能惹妈妈生气,不能让她不理我。
「妈,当时你疼不疼?不过妈妈不说,可能我都记不起来了。」
妈妈的声音又突然变了调,「呵呵,你不是记不起来,你是在积攒着报复我。我疼什么?你……已经,你已经一千倍,一万倍的还给我了。」她的声音到后面已经颤抖了,泪珠也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当时想的是我暗恋她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妈妈认为我这是在报复她吗?
「妈你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了,我起那种心一次我拿刀割我一次好吧?」我觉得该下决心了,妈妈拉我到她的房间里也是这个理吧。
不料妈妈听完后大声斥责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玩意?妈妈说了这么多,你还听不懂?你要敢这么做我一定死在你面前信不信?」我确信我没听错,这……这句话居然是我妈说出来的?
「呵,觉得自己听错了是不是?黎朝羽啊,你才多大点?就老是考虑这考虑那的,你是老谋深算还是狐狸成?你是不是觉得伤害自己就可以了?你伤害自己,知不知道妈妈比你痛苦多少倍?你就没考虑过这种东西能治好?能很快治好?我是你妈我难道没权力和你一起治?」
我垂坐在上。「对不起,妈,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从头到尾的给我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产生这种心理。」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起……」想了又想,「应该是从老爸没有开始的吧,你哭得很伤心,我就更加不敢惹你生气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一拨接一拨的,想要你再给我找一个爸爸,可是我的心里却很害怕,他们就像一群催命鬼,现在想想,应该是怕没了爸爸又没了妈妈吧,你就当是我自私吧,我认为爸爸是我的,妈妈也是我的,爸爸走了,那只有妈妈是我的了,别人不是爸爸。很奇怪吧?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叛逆不顶撞你吗?8岁被这么你教训,9岁又没了父亲,然后接下来就是一堆让你再婚的,我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来吧就没有人了,但是几次三番的,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你不要我了,我敢吗?那些事有你不要我重要?你也知道后来我们母子的关系越来越亲,进入青期,你也总是向我打听有没有喜的人,你的脸你的声音就在旁边,我总是将她们和你做对比,怎么对比都不如你,我就在想,应该是没有喜的人吧。14岁你让我娶了沐烟姐,本来我也不怎么乐意,不过她这个人存在也稀薄,还经常不在,我就当没有,你有一段时间不是把我推给她吗?你还在我身边,甚至比以前更关心我,让我有些心烦意,后来初三,我遇到了那个疯婆子和她儿子,他们……他们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说到这妈妈忍不住大声打断了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们有那种关系,我的那个擦伤就是他们搞的,那天中午我没戴着耳机没睡,他们在我门口搞,我整个人都惊呆了,那个疯婆子和其他很多人都有不正常的关系,这也就算了,他们居然还敢说你,我忍不住了,就将销给取了,门就刮到了我的手,我踢了死胖子一脚,他们还把我校服给扯破了,我怕你问东问西的,所以就到学校里换了一件,后来你非要给我擦药……我就,就看到了……看到了」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你看到了什么?说吧,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妈妈继续鼓励道。
我大着胆子说:「我从你的领口……那,看到了……看到了你的罩和你的一点部,我,觉自己心跳得好快,马上转移了注意力。」
「你!……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看了他们母子之间那样,所以……就对我这个妈妈有想法?你是不是也想像他们一样?」妈妈的话很平静,但是我知道平静下面肯定是风暴。
我连忙摆了一下手,「我不是,我把他们两个当疯子看。怎么敢把他们和妈妈归一类?」
我继续说,生怕她认为我把她和疯婆子归一类,「再后来我看了一个纪录片,那种动物妈妈生下孩子后,就不要它原来的孩子了,让我很刺痛,应该就是这个契机吧,我越来越在乎你,关注你的一切,可能是……可能是关注的越来越过分了。平时你穿什么衣服,我也只是瞧一瞧,我会对比你的衣服,哪件更苗条哪件更端庄,哪件更……更,你哪种形式的头发更好,再后来我发现好像世界上的一切人都及不上你。我无意中问一下我的同桌我这是什么情况?他说我这个是暗恋上一个人的节奏,我才明白……明白我喜你,除了儿子对妈妈的,还有一个男孩对一个女人的。」
我不敢看她,妈妈叹了叹气道:「该来的总要来,我想简单了,呵呵,那你这段时间的心理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里吗?「刚……刚知道我喜你的时候,我很害怕,有爸爸的原因,也有你的原因,后来觉自己想通了点,爸爸,他已经走了,我就是你最亲的人了,只要我不过分就行。但是突然我想到了沐烟姐的事情,他们越把这事当回事,我就越不舒坦。因为我……喜你,所以还想回到和原来一样两个人,但是人家又帮了我不少,不太敢和你太亲近,怕她和你识破了,很多时候我觉自己很愧疚,但是愧疚过后,却是越发的,越来越想你,想要靠近,妈……我不该这样的,不过还好,我同桌说暗恋一个人应该很快就会过去的,在网上那些人说是恋母情节,长大了就能过去。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允许我就这么喜你一段时间,过了就好了,真的,很多人都是过了就好了。」
什么都说完了,什么都倾吐干净了。
「哦?呵,是吗?你觉得你需要多长时间过去?」妈妈抬着头,她的手扶到了我的肩上,好像又回归了一点笑容。
「这种事……谁知道啊?」我实话实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件事必须好好处理,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你只是长大了,早也到了对女孩子有幻想的年龄,我生你太早,也就比你大了……准确的说是十七岁十个半月,你爸去后又和你没多少距离,儿大避母,这方面妈妈确实做得不对,妈妈也是不会再婚的你放心吧,不过我还是好奇,你烟姐按理来说是你老婆,每天也给你辅导那么多功课,人长得也不差,你就没有……没有幻想过吗?」妈妈把头偏了偏,像是从下往上看我一样,头发也朝右侧散落开来。
沈沐烟吗?可能就没有幻想过吧。「你就在我身边,我……妈,我除了你就不太会刻意关注别人了。」我依旧不敢去看她,小声说着。
「噗,嗯哼,妈妈就这么好呀?把你这小混蛋得神魂颠倒的?」妈妈怎么又笑了?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怒无常啊,我像是被什么惑住了,不抬起了头。
妈妈依旧笑魇如花,只是那眼睛里仿佛包含了万千情绪。是喜?是愁?还是担忧?又或是无奈吧。
我看得呆滞,看得痴,只得轻轻「嗯」了一声。但是马上就发觉不对,又把头继续低下。
「喜就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唉,算了,就知道你个小混蛋脸皮薄,不和你说这个了,那你说说你那个同学他是怎么忘掉的?」
「他说……他说是他把美好的形象套在人家身上,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就散了,可是……可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妈妈好,所以我说……我说我不知道……」
妈妈捧着我的脸,「哦,是吗?看着我的脸告诉妈妈,在你的眼里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什么形象?妈妈……就是妈妈啊,我想了想,道:「妈妈很美很漂亮,嗯……身材也好,最关键的是妈妈知成,温柔似水,温婉可人,又对我那么好,妈妈……简直就是我的女神。不对,妈妈就是女神。」反正今天也这样,干脆我什么都说了。
「嘻嘻,眼睛别看其他地方,学得不错啊,夸起妈妈来,一套一套的。噗,温柔似水,女神……妈妈自己都不知道,早些年要你这么说,人家一定笑掉大牙,儿子,你难道……不觉得你也把这些东西朝妈妈身上套了吗?啊?」说着妈妈用双手着我的脸。
我套了?我套什么了?妈妈就是这样啊,虽然偶尔可能会有些严厉,有点不一样的,但我觉得我没说错「我没有……妈妈就是这样啊!」
妈妈放开了着我脸的双手,右手三雪白的手指搭在头上,了那乌黑的头发。
「啧啧,这些年只想着怎么当一个好妈妈了,甚至在你面前看电视有时候也只能看那些烦的要死的家庭伦理剧,和一身皮疙瘩的情情剧,人也被生活琐事磨的差不多了,居然让你产生这种错觉?都说了多少遍了叫你不要朝人身上套你不听,现在套出事来了吧?把咱们娘俩纯纯粹粹的母子关系搞那么复杂,看来不给你点颜瞧瞧你是难治好了。」妈妈起了身活动了一下关节。
妈妈什么意思?她要揍我?什么叫套出事了?还有原来她不喜看那些东西啊,正巧,我也不喜。
「妈,啥,啥叫套出事了?你是不是要……揍我?」
「嘿,这种事没必要,到时候别吓坏了!」
「到时候?什么时候啊?现在不能说吗?」
「现在很晚了,回去睡觉吧,过几天再说,记得好好学习,也好好休息。」
和妈妈道了晚安以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晚上真是各种起伏啊,不过妈妈说的过几天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几天,妈妈没怎么和我说话,我也把自己投入进题海之中,但是仍然在想妈妈什么意思,要揍我?可是她说没必要什么意思。
随后有一天我就明白,她说的到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我回去后看沐烟姐各种收拾东西,忍不住问她:「姐,你咋了?要搬家了吗?」
「不是,我得回学校了,要回去写毕业论文,我不在的子你自己好好看书啊,你中考前我可能都回不来了,哎,要去告别了,不说了。」
「哦哦,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帮帮你?」
「不用了,也就个多月,没多少东西,不过很多东西还在那边,到时候得把那些拿回来。」
现在和她说话正常多了,不过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妈妈说要过几天,情是等沐烟姐回去写毕业论文?
她走的那天我还在上课,不知道咋的,当天的心像是终于自由了些一样,她那些七八糟的事情终于可以放一边了。可是妈妈说的要给我点颜瞧瞧又是怎么回事?要怎么个治法?心又有些忐忑。
回到家吃完饭后,心里有点小窃喜,终于又可以和妈妈两个人了。可她知道了我的心意,让我不敢造次了。
「你沐烟姐走了,你很得意是吧?是不是想着妈妈又和你两个人相处了舒服多了?」妈妈对我翻了个白眼。
这下好了,妈妈马上给我浇了一盆冷水,一切心情然无存了。说得那么明白干啥?
「妈……你都清楚,说出来干什么?」声音还是那么小,小得像只能自己听见一样。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妈妈要和你一起,把你那奇怪的心理治一治。」
「怎么治?」
「首先,让你正确的认识妈妈。」
「你我还不清楚吗?」
「不和你费时间了,我来问你,有没有做那种……那种梦?梦到……梦到对妈妈?动手动脚的?」妈妈说着两颊攀上了绯红,但却是直勾勾看着我。
这种突如其来的话让我震惊不已,如此羞的事让我怎么说啊?
「我……我……好像……有吧。」
「什么叫好像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就是没有。」
死就死吧,「有……有过一次,但是后面就变成了噩梦。」
想起来那次,真是心有余悸,好好的梦变噩梦。
「你……算了,先去写一个小时作业再到楼下来吧,把门关上。」说着妈妈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妈妈这是……这是啥意思啊?难道是……不免有些旎的瞎想,但是马上就被我掐死了,我妈也不可能啊,本没心情了,现阶段所有的东西都学完了,只是练习,也不想写了。
一个小时后,我迫不及待地到了楼下,一进屋子,有些傻眼了。
器材室里铺着厚厚的淡蓝垫子,妈妈站在中央,身上穿的居然是那件,我很久都没见过的竹叶纹浴衣,一块黑的布带系身,她的头发盘着,鞋已经了。
我整个人心跳加速,妈妈的这件衣服算是我最喜的了,比她那身OL套装还喜。
「看傻了?看什么呢?把鞋了。」妈妈双脚并拢,站得有些直,那的部在浴衣的衬托下若隐若现,颇有几分挑逗之意。
我咽了下口水,急忙把鞋给了,「那个……妈,这是要做什么?」
「别废话,扑过来看看。」话虽如此,但是妈妈一副防御的姿态,两个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一前一后放前,本让人起不了一点旎之心。
妈妈这是要打架呀!可是我怎么敢和她打架?
「别,别婆婆妈妈的,这是妈妈叫你这么做的,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吗?」这在我觉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妈妈这么说,还摆起做母亲的架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心底里可能还有些想和母亲肢体接触吧,这还是妈妈要求的,到时候如果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可别怪我了。我这么想着。
才向前几步,我就看到了妈妈的光洁大腿漏了一部分。但是还不等我有什么遐想,妈妈的左脚抬起,右脚离地,一记飞腿就踹到了我的膛上。
我本没有准备,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想保持平衡。不料不等我回过神来,妈妈却立马扑了过来,右手箍着我的脖子,腿一扫,我就倒在了垫上。
「嗯,怎么样啊?有没有重新认识妈妈?」妈妈说着说着拍了拍手,把我拉了起来,继续道:「不过好些年没练了,有点闪着老了,哎呀。」说着她掐了掐自己的,留下我在那,整个人呆了。
「你也不用好奇,妈妈记得以前和你说过,妈妈以前的时候有点混,有点学不下去,又是家里的老幺,读书的时候可比你反叛多了,本来你是要被打掉的,可是这种事家里说什么,我偏要反着干,他们也知道我的格,哪怕是成家以后,只要不是太过分很多事也是由着我。你不是好奇你大舅为什么这么快接受你沐烟姐吗?因为他也知道我这是这子。只是因为你这么乖,妈妈也得强迫自己做一个好妈妈,不是吗?怎么样了儿子,还觉着妈妈知成,温柔似水,温婉可人吗?喂,小羽?儿子,说话啊?人傻了?」妈妈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来确认我有没有傻。
我是真的傻了,直到妈妈过来扯我的耳朵,我才回过神来。
「有点消化不了……信息量好大。」
「除了这个……这个,妈妈还想告诉你,就是那个如果你敢那么想对妈妈……动手动脚的,妈妈绝对一脚把你踢过去,也省得你走错路。」她的脸又附上了红晕,只是后半的话显得清晰有力得多,带有一点警告的意味。
妈妈以前是那个样子吗?只是因为我变了?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妈,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破坏妈妈在我心里的形象。」
「我故意什么了?要不你去问问你舅舅外婆他们,还有当年我的语文老师班主任,最不喜他了,这也说我那也说我,所以妈妈才不喜你套那些鬼词,哎呀不说了,有点闪了,看来是真的老了,也就你个小混蛋对妈妈念念不忘的,生怕妈妈被人抢了一样,还说你乖,现在好不乖啊。」妈妈一手叉着,一手捏着我的脸道。
「妈,你啊说啊我哎哦嗷玉里啊!」
「说什么鬼呢?嗷嗷嗷的。」妈妈放开了捏我脸的手。
「你不是说和我保持……保持距离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要敢带着不良的目的接近妈妈,看我不揍死你,我一脚踢飞你,愣半天干什么?大!孝!子!没看到妈妈闪了?你平时的关心劲哪去了?不是妈妈吗?」妈妈着重把「大孝子」三个字强调了一下,没看出来讽刺起人来真是有一套。
我被妈妈这么说搞得很不好意思,这一次真是心无杂念地扶着妈妈到了大客厅坐下。
「妈,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医生?」
「这点小事看什么医生?倒是你,得多看看,以后有什么事别瞒着妈妈了啊?你要不变回那个乖乖的小羽,那妈妈也得变回去,不管什么事,记得妈妈在你成长的这条路上都要和你面对,你也别老愧疚了,看着烦人。」
「妈,我……我知道了,但是,妈妈想……想怎么治啊!」
「经历一些事,妈妈也明白了,循序渐进,慢慢来,不着急,首先你的成绩不能因为治疗而掉了,接下来的考试和中考好好考,考好了,嗯……那是你应该的,要是考不好,看妈妈怎么收拾你,还要很久不理你,哼,看你怎么办?」
好霸道的妈妈,接下来看来我得和妈妈一起治疗我的恋母情结了,觉……好扯淡啊,哪个男孩子会和他妈妈一起治疗这劳什子的恋母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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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结真无奈,又想上,又不敢,又怕,几种情混合,更加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