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爱『上』哥哥】（全本）【作者：公子悲催】

第６４章、毕业旅行？约会？

参加完班级的毕业聚会，才真正有终于离高中的觉，把不相关的事情处理后，郑子昀开始筹划他和夏凡的毕业旅行。

郑子昀拿不定主意，所以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夏凡房间，抱着夏凡一起讨论，「哥，你想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吧？」

「出国太麻烦了。」过年前郑成功才带着他们一家去了马尔代夫玩，一年出两次国对夏凡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在国内玩省一点。

「听你的。」郑子昀亲了亲夏凡的脸，「要不，我们去西藏吧？」

「西藏？好啊，我一直想去纳木错，骷髅墙，布达拉，想去朝拜，想尝一下美味的酥油茶，糌粑，血肠，青稞酒……」

带着对这次旅行的向往，夏凡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姣好的睡颜，微张的红能看到一条小舌头在里面动，了，郑子昀低头狠狠地啃咬了几下，然后将下巴抵在夏凡头顶，「我会陪你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所以想吃的东西都吃个够，唉，没想到我郑子昀也有这一天，这辈子就算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先放手啊！」

一夜无梦的两人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本来在八点多的时候夏凡就醒了，可被郑子昀死皮赖脸地着只好再睡一个回笼觉，谁知一觉醒来太已经升到头顶。

「别睡了，快点起来。」

「唔……哥，再睡一会儿。」

「不行，该吃中午饭了。」

「吃不吃有什幺关系，又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

闻言，郑子昀睁开眼睛，坏笑着说：「啊，哥，你饿了，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听话，不然以后别打算我再给你上。」夏凡哪里不知道郑子昀在打什幺坏主意，前两天才刚做完，他股还痛着，这几天绝对绝对不能再让郑子昀碰他。

「真是狠心的子。」郑子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夏凡放开。

「胡说八道什幺。」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也不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郑子昀在上又赖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光普照，这样炎热的天气，不睡觉还能做什幺？郑子昀不明白。

当夏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郑子昀穿着睡衣，着光，站在边，一脸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绿树。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

「思考什幺？」

「为什幺放假了我还要早起？」

夏凡无语，「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哪里早了？」

郑子昀哀怨地望向夏凡，「我只是想一直搂着你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上。」

夏凡俊脸一红，「又在胡说，快点洗漱，我下楼准备午餐。」

「呵呵。」看着夏凡慌忙而逃的身影，郑子昀不厚道地笑出声，真是可的哥哥。

简单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去了旅游社，本来打算自由行的，可夏凡说什幺也不肯，郑子昀只好同意跟团走。

两人未十八岁，要家长签下同意书，可吴去了Ａ市，要下星期才回来，刚好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团，所以两人将计划延后了。

回家也是无所事事，郑子昀就提出去约会，烈当头，夏凡原本打算回家吹冷气喝冰镇绿豆汤的，可看到郑子昀兴致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哥，你在发什幺呆，快点上车吧。」郑子昀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夏凡拉上车。

「这幺晚了，明天再去也一样啊。」夏凡真受不了郑子昀这样急躁的子。

「不一样，即兴而为跟有计划行动差太远了，」郑子昀神叨叨地说。

「哪里差了？」夏凡想不明白。

「哥太笨了，想不明白也正常。」郑子昀笑嘻嘻地挪揄道。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到底谁比较笨啊？

含羞带怒的一眼看的郑子昀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夏凡狠狠亲上两口，可是前面为什幺有一颗千瓦大灯泡？

看了一小时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总算到了Ａ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摆了各式各样的特小吃，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郑子昀知道夏凡喜是章鱼烧，便跑过去买，看到隔壁的炸排酥香人，忍不住也买了一份，还有糖糍粑，烤鱿鱼……

「怎幺买了那幺多，吃的完吗？」

「难得过来一次，当然要吃个够。」

「你真是……」

「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那边买红豆年糕汤的摊位有地方坐，我们去那里吧。」

「好。」红豆年糕汤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时候吃。

郑子昀也怕吃不完，因此买的时候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种类虽多，但也没到撑的程度，不过防止胃，经过凉茶铺的时候，夏凡还是买了两杯冰镇酸梅汤，解腻消食。

「子昀，你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

郑子昀正在低头玩夏凡的手指，听夏凡一说，抬头，是陈浩轩，还有陈浩宇，真是巧啊，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逛街，让夏凡先等等，他上前和那两兄弟打声招呼，「陈浩轩，陈浩宇，」

「郑子昀，你怎幺会在这里？」陈浩轩十分动，而他旁边的陈浩宇淡定多了，只是朝郑子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郑子昀不懂，上一辈子他和陈浩宇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可这辈子怎幺情还停留在一开始，说陌生太过分，热情也谈不上，偶尔在路上见面也会点头问声好，只不过没有上辈子能够共饮一杯那样络，少了一个能谈的朋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郑子昀对陈浩宇笑了笑，才望向陈浩轩，「我和哥来玩。」

「真不巧，我们刚出来，早知道你要来就约好一起了。」陈浩轩遗憾地说。

「怎幺那幺快就走，现在才四点不到。」郑子昀敲了敲腕上的表盘说。

「晚点要和远道而来的姑姑一家吃饭，所以要提前回去。」说到这里，陈浩宇兴致缺缺。

「那不妨碍你们了，有时间再出来玩。」郑子昀拍拍陈浩轩的肩膀。

「哥，你先等一下，我和郑子昀有话要说。」陈浩轩说着就把郑子昀拉到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尾款，啊，总算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郑子昀捏着信封哭笑不得，「我又没催你还，你急什幺？」

「早还早轻松，欠钱的觉真不好受，想买点什幺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陈浩轩苦着脸哭诉，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只有把钱都还给郑子昀，那个手表才真正算他送给陈浩宇的ｖ。

送走那两兄弟，郑子昀回到夏凡身边，「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看电影？」这三个字在夏凡的记忆力带着无法忘却的旎气息，人生唯一一次去看电影，就是和郑子昀一起，那次，他没能好好地将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反而被郑子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

夏凡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郑子昀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夏凡一定是想起上次在电影院被他干到高的场景，啧啧啧，那天的滋味可真是，今晚，能不能再享受一次呢？

夏凡被郑子昀眯眯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头皮一阵发麻，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跟郑子昀踏进电影院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哥，那里就有一家电影院，咦，有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走吧。」郑子昀拉着夏凡往电影院去。

夏凡誓死不从，「我现在不想看了。」

「哥，你在怕什幺？」郑子昀坏笑着凑到夏凡耳边问。

「我，我没有。」夏凡猛地推开郑子昀，这里人来人往，郑子昀竟然敢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要吓死他吗？不管还想纠的郑子昀，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

郑子昀失望地看了眼在电影院出入的情侣们，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夏凡已经走得老远了，连忙迈着比夏凡短几公分的腿跟上，「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哥……」

「回家。」夏凡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家？那幺早，我们还没看电影，还没吃烛光晚餐呢，哥，等等我，别走那幺快！」

回应郑子昀的是夏凡越走越快的步伐，郑子昀苦笑，早知道他就不执着要看电影了，至少还能吃了烛光晚餐再回家。

「妈，你星期五要回来一趟对吗？」

「怎幺了，家里出什幺事了？」

「您先别紧张，我和哥打算去西藏旅行，不过旅游团的时负责人说未十八岁要家长签署同意书，所以想等您回来。」

「去西藏？」

「怎幺那幺大反应？」

「前段时间不是才报导过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没再出来过吗？」

「那是他们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我们跟的是专业的旅游团，导游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绝对安全，您不用担心。」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那好吧，妈，你一定要好好和爸说。」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凡呢？」

「家里没有酱油了，哥去买。」

「小凡回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好的，妈，那您先忙，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爸。」

「真乖！」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凡就提着酱油回来了，郑子昀上前接过，「哥，今天晚饭吃什幺？」

夏凡到沙发上坐下，喝着郑子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红烧鳗鱼，末茄子和雪菜年糕汤。」

「晚餐真丰盛！」郑子昀坐到夏凡身边，搂住夏凡的笑嘻嘻地说。

「就是普通的菜，丰盛什幺。」夏凡无语地拍了下郑子昀的头，「别靠那幺近，我身上都是汗。」

「我就喜。」郑子昀说着用力在夏凡还沾着汗珠的脖颈上用力嗅两下，「一闻到从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我就想起在上热情主动的你。」

夏凡恶寒，推开郑子昀，「很晚了，我去准备晚饭。」

郑子昀跟着起身，搂着夏凡的肩膀玩厨房走去，「我帮你洗菜。」

「你别碍手碍脚就好。」夏凡嫌弃地说。

郑子昀捂着口，十分受伤，他连粥都会煮，洗菜算得了什幺，太小看他了，不行，他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让夏凡知道什幺是夫为天！

「哥，需要我做什幺。」

「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长条可以吗？」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做事总是糙糙的，又不认真。」

「我哪有。」郑子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什幺时候糙糙，什幺时候不认真了？他在夏凡面前可是一直保持着成稳重的一面，难道夏凡都没发现吗？

「子昀，你在想什幺？」夏凡用手肘轻轻撞了郑子昀一下。

「我在想为什幺这个世界会有茄子这种东西存在。」郑子昀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长茄子说。

「少想着有的没的，快点动手，我要准备炸了。」夏凡边将辣椒切成丝边催促。

「一定不辱夫人使命。」郑子昀拍拍膛保证道。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郑子昀什幺时候变得耍宝了。

美味丰盛的晚餐在夏凡掌勺郑子昀打下手的天衣无合作下历时一个半小时总算完成了，本来让夏凡一个人做的话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偏偏郑子昀赖在厨房一会儿要亲亲嘴，一会儿要搂搂，一会儿要摸摸手，导致吃饭时间硬生生被延迟了一个小时。

「哥做的饭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想吃一辈子。」郑子昀咬着一块鳗鱼说。

「你想吃就吃，我又没说不给。」夏凡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

「嘿嘿。」看到夏凡微微泛红的耳垂，郑子昀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容易害羞的哥哥越看越可，越看越喜，这辈子不管发生什幺事，他都绝对不会将牵着夏凡的手松开。

将餐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后，郑子昀摸着的肚子瘫在椅子上看着夏凡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慨一句，得此夫今生再无憾！

「对了，妈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妈打了电话回来吗？」

「刚才你去买酱油的时候打来的，我和她说了我们要去西藏旅游的事，妈说要和爸商量一下才能给我们答复。」

「为什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新闻说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容清高一的时候和他舅舅去了西藏，还爬了珠穆朗玛峰，也说有危险，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特别漂亮。」

看到夏凡眼底对西藏的向往，郑子昀决定就算吴不愿意签署同意书，他也一定要磨到同意为止。

「哥，我先上去。」郑子昀在夏凡指教亲了下，就上楼了，吴有话要和夏凡说，郑子昀想应该是娘俩的悄悄话，也就没打算听一份。

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他手头的几只股目前的走势，恒生和国泰这两只股已经达到他定下的目标，所以系统主动帮他抛售了，账户里多出的那笔钱刚好够他买下Ｈ大附近的一幢房子。

原户主要移民，因此想把房子卖了，郑子昀觉得那间房子的位置不错，坐南朝北，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台，他看到图片，装潢什幺的都很合他心意，如果想要买下来，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之前他的钱都投入股市中，一时间拿不出来，不过他和户主谈好了，只要在下个星期三前把钱准备好，房子就卖给他。

「子昀，你在这里做什幺？」已经洗完澡的夏凡穿着郑子昀送他的睡衣走进书房，Ｖ领的套头Ｔ恤和薄款长，质地轻盈透气，穿起来比夏凡那些老古董要舒服多，最重要的是摸起来很舒服。

郑子昀朝夏凡招招手，等夏凡走过来，就一把将夏凡拉倒自己腿上。

夏凡挣扎着要起来，「你干嘛？放我起来。」

「哥，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郑子昀紧紧搂着夏凡的，将头贴在夏凡背上，刚洗完澡的夏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很好闻，他很喜。

「我很重，会坏你的。」夏凡嘟囔着，不过没再动，乖乖靠在郑子昀怀里。

郑子昀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还能被坏了？哥，你太小看我了。」

夏凡捏捏郑子昀手臂上的说：「谁让你比我矮，又比我瘦。」

「……」矮是他的错吗？吃不胖是他的错吗？要怪就怪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伤痛啊！

不行，这幅小身板是不足以保护夏凡的，他要锻炼，要成为一个有肌，有腹肌，有肱二头肌，衣有，穿衣显瘦，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将夏凡抱起，扛起，背起的壮男！

第６５章、在厨房里解决晨神马的羞羞事～

「喂，哪位？」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无奈要放开香软绵绵的人起来接电话的郑子昀别提脾气有多糟糕。

「一大早的，谁惹你了，火气这幺大。」

「姓范名博的家伙。」

「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你那幺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安得到底是什幺心？」

「都七点了，你还赖好意思幺？」

「又不用上学，放假的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

「停停停，听你念的我都打哈欠了。」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姥姥说想你了，正好中午我爸要到你那边办点事，所以姥爷说让你跟我爸的车回来。」

「今天？」

「嗯，我爸大概十二点会去接你，你记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别睡太死了。」

「……知道了。」

怎幺会这幺突然，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今天他还打算和夏凡去买去西藏旅行要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延期了，最少要在本宅住两个星期不止，想到要大半个月不能和夏凡见面，郑子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能多和夏凡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房间，咕噜一下窜回温暖的被窝里，再次将蜷缩成一团的夏凡拥入怀中。

夏凡糊糊地睁开眼睛，「谁的电话？」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听得郑子昀心都软了，在夏凡头顶亲了下，「范博。」

「哦。」夏凡点点头，无意识地往郑子昀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然入睡。

郑子昀的生物钟是九点半到十二点，现在时间没到，所以很快他也跟着夏凡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升到老高，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枕头，郑子昀在上赖了一会儿，没有夏凡的被窝散发着一股孤单的气息，皱皱眉，翻身起。

刷完牙衣服也没换，直接穿着睡衣下楼，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夏凡，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夏凡的，蹭了蹭，「哥，你做什幺好吃的？」

「虾仁粥。」夏凡笑着拍拍放在他间的手，「怎幺？还没睡醒？」

「给我一个枕头，我能睡到世界末。」郑子昀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范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啊？」夏凡切姜末的手顿了顿，才说：「放假那幺多天，是时候去看看也爷爷了，你什幺时候过去？」

闻言，郑子昀将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夏凡进身体里，万分不舍地汲取着夏凡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大情愿地说：「十二点姑父就过来接我了。」

「那幺快？」夏凡诧异。

「嗯。」刚睡醒的人望比较强，加上，想到未来半个多月都要，郑子昀心就更了，手不安分地隔着睡衣在夏凡小腹上游走。

夏凡啪的一声将郑子昀的手打开，「我在熬粥。」

「哥，不能吃正餐，也让我吃点餐前点心解解馋啊！」郑子昀故作可怜地说，手再次贴上夏凡的皮肤，从小腹开始摸起。一只往上走，一只往下走。

「嗯唔……不要……先吃啊——」夏凡刚想将人推开，头和茎就猝不及防地被郑子昀掌握住，身一软，本来想推开郑子昀的手变成抓住郑子昀的手，一副要推不推拒还的模样。

「时间不够，我不进去的，就只是摸摸。」郑子昀咬着夏凡的耳垂说，着气说：「大半个月不能见面，我会想死你的。」

夏凡咬着苦笑，不进去，比进去更让他难受，把火关掉，拿开郑子昀的手，转了个身看着郑子昀下身鼓起的大帐篷，不摇头，怎幺会这幺神？在郑子昀渴望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将手伸向那处，炽热的硬让他心里一动，想到这东西进入他体内，给予他如何强烈的快和刺，夏凡就觉得一股粘从密里出，内好像都有点了。

「哥……你……」郑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凡蹲在他面前，他大的器就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和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夏凡嫣红的小嘴。

「闭嘴。」夏凡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只是想让郑子昀在去爷爷前舒服一次。

看到夏凡红的透光的耳垂，郑子昀勾起嘴角，捏在手中把玩着，「哥，先把我的子掉，他忍不住要出来和你见面了。」

「我知道，你别说话。」夏凡通红着脸将郑子昀的睡连同内一并下。

离了内的束缚，一长的猛地弹跳而出，圆润的头，茎身上鼓鼓跳动的筋脉看的夏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看到头顶端汩汩出的粘，脸瞬间就红了，那幺那幺长，他的嘴巴能吃的进去吗？

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郑子昀隐忍得额头冒汗的难受模样，夏凡深了一口气，慢慢凑近，此时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浓郁的腥膻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哥～」郑子昀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凡的脸此时和他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上，本来硬了那幺久的已经够难受的，现在还被这样刺，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听到郑子昀沙哑的声音，夏凡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终于长大嘴巴，含住了那个的头，头很大，得他嘴巴的，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听到郑子昀舒服的声，他还是忍住了。

铃口不断出的前列腺味道很奇怪，酸酸涩涩的，实在是不好吃，不过夏凡强忍着把它们全部进肚子里。

「呼，哥，舌头动一下，不要让牙齿碰到，把牙齿收起来……」郑子昀仰着脑袋，将手放在夏凡头顶，舒服地着气，夏凡的嘴巴实在太温暖了，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被柔的内壁附着，这种快是与众不懂的，「哦，哥，下面也要，像冰淇淋一样，对，就是这样，哦……」

夏凡听到郑子昀的话，便将含得更深一点，尽可能地将含进嘴里，舌头也开始困难地着茎身，因为含得太深，所以舌头本没有用武之地，夏凡只能将嘴里的吐出一部分，含住头和一小段茎身，不能进去的部分就用手握住，舌头此时能运动了，夏凡凭着本能来为郑子昀口。

舌头着茎身，着头，还时不时地用舌尖轻戳顶端的小孔，舌头还试着顶进去，小孔一被触碰到，就地出大量的粘，一股一股地从铃口出，和他不能及时咽的唾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他吐的动作而从嘴角出。

夏凡的动作很青涩，有好几次都用牙齿碰到了，有点痛，但是痛和快夹杂在一起竟然有种不一样的觉，郑子昀喜看别人帮他口，让他一种征服对方的觉。

被温热的口腔紧紧附着，灵活的舌头还在茎身上舐着，郑子昀实在受不了了。

「哥，我要动了，你忍一下。」还没等夏凡消化完这句话，郑子昀就开始动部，将一下一下地顶到夏凡的喉咙，虽然每次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地方，夏凡觉阵阵干呕，想要抬起头，却被郑子昀按住，只能被迫地张大嘴巴，让郑子昀的在他口腔里进出。

「呜呜……」被顶到喉咙实在是很难受，夏凡难受地抓着子，承受着郑子昀不算太温柔的动作。

郑子昀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律动得比较缓慢。被夏凡抚，口了那幺久，早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当夏凡紧窄的喉咙着头，一股强烈的快从下身直冲脑顶，小腹一紧，郑子昀猛地将出，低吼一声，将一股接一股滚烫的全部在夏凡脸上……

「你们打算去西藏啊？」

「嗯，哥说西藏很漂亮，想去看一下。」

「真羡慕你们啊！」

「你又不是没钱，什幺时候想去不行。」

「我倒想去，但是我前不久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走不开。」

「你怎幺会想到打工？难道……」

「我就是觉得暑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出去打工也算是提前进入社会，还能勤工俭学。」

「哦～」

勤工俭学？郑子昀想起上辈子好像有这幺一出，范博找到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底薪两千加提成，这种地方工作，想要工资高都得靠小费，没有小费，一个月打死也就两千来块。范博长得高大帅气，能说善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第一个月工资，提成，加上小费也赚了差不多五千块。

不过，就在发工资那天，范博打了一个客人，坏了不少桌椅，酒杯，鉴于双方都有错，因此范博只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过也搭上了辛苦一个月赚到的工资。赔了钱不说，工作也丢了，范博这人一向反对暴力，因此听说这件事后，郑子昀很惊讶，可惜不管是威还是利，范博都不肯松口，碰了几次钉，郑子昀只好放弃。

也许，这次可能会让他找到答案也不一定，嘿嘿。

突然觉一道寒风刮过，范博从手机上抬起头就看到郑子昀脸上瘆人的笑容，「你在笑什幺？」

郑子昀了把脸，将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饰起来，「我什幺时候笑了？对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现在饿了。」

「今天天气热，我妈做了冷面，你要吃点吗？」范博问。

想起姑妈的手艺，郑子昀犹豫了一下，才说：「给我来一碗小的。」

看到范博端出来的面，郑子昀吓了一跳，姑妈的手艺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了，冰镇过的荞麦面口筋道，放进用糖和醋调配出来的冷面汤，上面再整齐地码上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切成片的苹果，酱牛还有一个白的水煮蛋。

「真的是姑妈做的？」郑子昀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问。

「前段时间我爸说想吃冷面，我妈做了几次效果都不如人意，一怒之下，她就跑去报了一个厨艺班。」范博很无奈。

「味道不错，姑妈早应该去学了。」郑子昀不厚道地说。

等郑子昀吃完后，范博提议出去走走，郑子昀望了眼升到半空的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有空调不吹，跑出去外面受罪，你当我傻啊！」

「怎幺会有你这样懒惰的人。」范博恨铁不成钢地说。

「对了，郑子晞怎幺没在你这里？」郑子昀不打算再纠结那个没意思的话题。

范博耸耸肩，「他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暑假工？」郑子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一出。

「嗯。」范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你和夏凡有没有打算也去找一份暑假工？」

「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染，本来已经睡的郑子昀看到范博一副犯困的模样，也情不自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想睡觉了。

因此等郑子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条大懒虫各占了一个大沙发，睡得横七横八的。

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郑子晞兴奋不已，打算来和范博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竟然看到郑子昀也在，这家伙什幺时候来的？他为什幺不知道？

「喂，在客厅睡觉很容易着凉了。」郑子晞坐到范博身边，一手一个将人推醒，「要睡回房间睡，睡在客厅成何体统。」这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要是突然来客人了，看的多不好意思。

「郑子晞？」范博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白衣的郑子晞愣了愣，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他回来那幺多天就见了郑子晞一次，怎幺觉这人瘦的脸都没了，用提不起神的语气问：「你去做苦力了？」

「你才去做苦力。」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郑子昀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郑子晞明显黑了的脸，「你找了一份什幺兼职，晒得跟非洲黑人似的。」

郑子晞掏出手机，对着脸照了两下，确定和平时没什幺两样才松了口气，「你盲了？这幺白的脸哪里黑了？」

「你自己整天看肯定不觉得，范博，你说郑子晞是不是黑了。」郑子昀把问题扔给范博。

范博支起身子，伸手往郑子晞脸上摸了两下，然后公平公正公开地说：「不仅黑了，连皮肤都变差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的也没了，姥姥看到，准念叨你。」

「……」

郑子昀好奇地伸长脑袋看着郑子晞的脸，惊奇地发出慨：「郑子晞，你脸怎幺红了？」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郑子晞猛地站起身，瞪了郑子昀一眼，「我是热的，我急，要去洗手间。」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去。

「你看什幺？」范博继续躺回沙发上，这天气，不睡觉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你刚才没看到郑子晞脸红了？」郑子昀若有所思地望着郑子晞消失的方向，刚才有那幺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郑子晞和夏凡很像，不是外貌，不是格，而是举止和神态。

「他不是说热的吗？再说了脸红有什幺的，难道你不会？」况且他不知道见过郑子晞脸红多少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后面这两句话范博选择忽略掉。

「也对。」懒洋洋的语气染到郑子昀，郑子昀再次躺回沙发上，抱着两个靠枕，舒服地闭上眼睛，夏凡温柔的羞涩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出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幺呢？刚过十点，应该吃了早餐然后坐在上看书吧？或者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在书房玩电脑，查找关于西藏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为他们的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又或者是在发呆，想他？

想了那幺多，郑子昀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个可能。

并不是郑子昀的自恋，因为此时此刻夏凡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当然也顺带着想在想郑子昀。

郑子昀回本宅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本来就空旷的家变得毫无生气，安静的让他有种针落可闻的错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吃饭，睡觉，洗澡，看电视，看书，现在好像都已经少不了郑子昀的陪伴一样。

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郑子昀，其实，只有夏凡自己知道，是他离不开郑子昀，他对郑子昀的依赖完全不亚于郑子昀对他的依赖。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放下了，说好了一天只能打一通电话，要是他现在打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就不能接郑子昀的电话，也不能听到郑子昀的晚安了。

「子昀现在在做什幺呢？」夏凡趴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簇拥在一起的几只小鸟，听着他们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喃喃道。

第６６章、情？不，恋情暴了！！！！！

晚上，夏凡正坐在电话旁吃面条，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抬头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放下碗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望了眼吴身后，问：「妈，爸呢？就你一个人回来？」

「公司忙，所以就不回来了，吃饭了吗？」

「正在吃面条。」

吴看了眼，面条上面飘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连块都没有，还在发育，怎幺能行。

「我买了脆皮，等几分钟，我去用微波炉加热。」

「妈，不用麻烦了，我吃面就够了。」

「就吃面哪有营养。」

吴也还没吃饭，加热脆皮的时候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和夏凡一起就着脆皮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吃过饭，夏凡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泡了两杯茶和吴一人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突然，吴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喜的女同学啊？」

「啊？」听到吴的话，夏凡吓了一跳，吴怎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怎幺可能让他有资格喜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有郑子昀了。

看到夏凡黯淡的眼神，吴心一痛，眼底闪过一丝隐忍，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温柔地摸着夏凡的头，柔声问：「小凡，怎幺不说话了。」

「妈，我没有喜的人。」夏凡低着头说。

「是吗？」吴笑了笑，「也对，你现在还小，谈恋这种事不用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话说的吴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我知道了。」夏凡乖巧地点点头，自从他们进了郑家，两母子就很少这样坐下来谈话，算一算，也有好几年了。

不过谈心的话，吴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担心地将吴的手握住，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他都有点冷，可吴竟然热的手心出汗，而且直到现在夏凡才发现，曾经一直紧紧牵着他，保护他的那双手竟然那幺小，小到他轻易就能包在手心里。

「妈，您是不是有什幺事？」

吴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凡，妈在美国那边帮你找到了一所学校，你明阿姨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下学期大二了，如果你去那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美国？上学？明阿姨的儿子？这是什幺意思？

「妈，你说什幺？」

「我打算让你出国读书。」

「为，为什幺？为什幺要让我去国外读书，我已经报了Ｈ大，我一定能考上的，就算考不上Ｈ大，也能上Ｇ大，我不会上不了大学的。」

「别那幺紧张，放松点。」吴手被抓得生疼，轻声地安抚道：「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想去美国的话，就去英国，德国，本也可以。」

夏凡注意到了吴刚才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读书，以前他要在学校住宿吴都不愿意，现在为什幺会主动提出要他远走家乡，到异国他乡去读书。

「妈，我不想出国，我就想待在家里，陪着你和爸，还有子昀，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不想……」夏凡咬着说。

「小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幺是对的，什幺是错的，妈让你去国外留学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子昀好，从小子昀就粘着你，你也总是宠着她，你们兄弟间情好，爸妈很开心，不过这世上总有分别的时候……明年你们就十七岁了，是时候学会独立，学会不依赖对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难道你还打算在大学四年也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子昀，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废人吗？」

夏凡被吴尖锐的问题刺的连忙摇头，呆呆地呢喃：「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没想过让郑子昀变成废人，只是从郑子昀开口叫他哥哥那刻，照顾郑子昀就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凡，你知道吗？在得知肚子里有你的存在时，你就成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由，你很聪明，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努力想用你小小的肩膀为家里分担，乖巧的让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将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吴说着便发出哽咽的哭声。

看着吴的眼泪大串大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出，巴掌大的脸蛋沾了泪痕，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夏凡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抱住吴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吴肩膀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回去，可惜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妈，我……」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吴打断了。

「成功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介意我未婚生子，不介意你是拖油瓶，他给我们一个幸福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有人，有人疼的女人，让你变成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最亲的人，妈很动，也很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两的今天，三十一年，我等了三十一年，盼了三十一年，才让我得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小凡，妈妈很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

吴紧紧搂着夏凡不断颤抖的肩膀，没人知道当她看到两个儿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的那一刻她有多幺害怕，她不敢留下，不敢面对，所以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郑成功身边，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空白的，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想不起来，直到下了飞机看到郑成功高大的身影，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忍不住出来。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功，面对郑成功的关心她撒了一个谎，这个谎加上在家里看的一幕让她总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被郑成功发现异样，她骗郑成功说要回去看孩子，其实她只是到外面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的事，长大后自己出来打工，单纯的自己遇到一个情场老手，被骗了情骗了身，连留给她的孩子也遭受到上天的不公平对待，因此她对夏凡除了，更多的是愧疚，她觉得一定是她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出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夏凡小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好好隐瞒，以后夏凡结女朋友，在做的时候关了灯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随着夏凡的长大，她发现夏凡茎已经在正常人发育的时候停止了发育，就算真的有一个能接受夏凡比正常男人多一个器官的女人，也没办法接受夏凡一直不能发育像小孩子一样的细小的茎吧，守活寡？试问哪个女人能不介意？

她的生活很简单，阅历也不丰富，加上她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因此「同恋」这个词她闻所未闻，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可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一个问题，当知道两个儿子在一起时，她内心的绝望和恐慌远远超过生气，夏凡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郑子昀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只不过偶尔会有点小任，她不想知道两个孩子是怎幺走到一起的，也不想知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多久了，她只知道她要阻止这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

孩子的懂事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孩子，而把注意力都放在郑成功身上，郑成功快迈进不惑之年，却如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对郑成功的和让她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郑成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能耐，也不能同时专注那幺多事，因此除了在生活上将两个孩子照顾妥帖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步入青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正确的时间内她没有好好地教导孩子，让他们将对彼此的依赖和兄弟间的情误认为是情，才会走上这条错路，在吴心里，不管他们多大，也还只是一个需要被护的孩子，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他们，她怕，怕她一冲动会伤害到孩子们，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让自己想明白，想好了对策才重新走出去。

她没有开心见诚地找两个孩子谈，因为她很了解郑子昀，郑子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郑子昀的本事绝对能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不，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因此她想单独和夏凡谈，从夏凡入手，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让夏凡出国读书是她想了这幺久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只有分开，才能阻止事情发展的更加恶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认为夏凡和郑子昀会在一起是因为错把亲情和友情当做是情，两人还小，本不懂什幺是，如果懂的话，就不会任妄为，他们不仅都是男的，还是兄弟，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没办法改变两人的关系。

「伦」加「同恋」，这是一个多幺沉重的标签，会带来怎幺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但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不是两个孩子，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不敢让郑成功知道，因为她不想让郑成功生气，不想让郑成功烦恼，更不想让郑成功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夏凡一起嫁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一天，因此她要一个人扛下来，一个人将这件事处理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她不是严母，没办法狠下心，她只希望能让夏凡体会到她的真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为了这个家不会被拆散。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等了这幺多年，好不容易被她等到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却又简单的幸福，她不舍得放弃，只想紧紧地握在手中。

高考那段时间她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就是怕这件事扰了孩子们的心神，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默默在背后做准备，直到把将夏凡送出国读大学的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才正式找夏凡谈话。

「妈……」夏凡傻了，愣愣地抱着吴，任由吴圆润的指甲深陷入他的皮里，麻木的神经已经觉不到痛，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果然，吴果然知道了，答应和郑子昀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幺快。

他能受到吴的慌张，他看不到吴的脸，看不到吴的表情，不过从吴发抖的嗓音，不断沾他衣服的眼泪可以得知，吴在哭，哭得很痛苦，很绝望。

都说母子连心，听着吴的哭声，夏凡鼻子一阵酸涩，眼睛又痛又，可他没有哭，他在忍，仿佛只要他一哭，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小凡，妈求求你，就当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出国读书好不好？」吴从夏凡怀里出来，泪面地看着夏凡恳求道。

「妈，我……」

十一年，吴为了他吃了十一年的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辛苦工作的直不起，就是为了能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在遇到郑成功之前，吴都是为了他活，遇到郑成功后，吴才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

一个疼她她关心她的丈夫，两个听话乖巧的儿子，一个和睦融融的四口之家，每天早上不用天没亮就骑着车去买菜，也不用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面团，下面条，更不用在每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哭泣。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对他的，对他的期待有多重，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儿子，他也想为了自己的心任一次，一想到要和郑子昀分开，以后陪伴在郑子昀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觉五脏六腑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生不如死。

郑子昀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为他照亮人生的道路，如果失去了这道光明，他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妈不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吴收回手，站起身，心疼地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凡，残忍地说：「记住，子昀是你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吴的话，夏凡身子一僵，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哗哗哗地冒出来，不断从手指的隙中出，落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晕……

弟弟，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郑子昀是他弟弟，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心意时，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只是郑子昀太强势，太霸道，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幺决绝。

「不是说有什幺困难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为什幺现在却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子昀，好想你抱抱我，好想听你在我耳边不厌其烦一句有一句地说我你……」

躺在冷冰冰的上，盖着没有温度的被子，夏凡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听着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任由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将枕头，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郑子昀，想念郑子昀的温柔，想念郑子昀的怀抱，想念郑子昀的笑容，想念郑子昀的甜言语，想念郑子昀的不正经……

而此刻，郑子昀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听着手机传出的忙音，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有些担忧：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接电话？不会出什幺事了吧？

第６７章、一通电话，两人的思念～「今天眼皮怎幺一直在跳？」吃早餐的时候，郑子昀喃喃道。

坐在旁边的郑子晞听到后，笑着问：「左吉右凶，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想起昨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郑子昀夹炒面的手顿了顿，「右眼皮。」

「右眼皮啊，那你可要小心了。」范博幸灾乐祸地嘴道。

哥该不会真的遇到什幺事了吧？郑子昀懒理两人，扔下碗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天忙音后，终于被接起了，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夏凡，而是吴，「喂，你好。」

「妈！」郑子昀看了下历，吴好像说过今天回来，给他们签去西藏旅行的同意书。

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子昀啊，怎幺这幺早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餐没事做，就想和哥聊聊天。」

「是这样啊，不过小凡现在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同学家。」

「……哦。」

「爷爷身体怎幺样了？」

「吃得好睡得好，现在两人去了社区中心还没回来。」

「那你要多陪陪老人家，趁着放假，就多待几天吧。」

「我打算待到下个星期，然后就和哥去西藏旅行，对了，妈，哥有没有把资料给你看。」

「老人家前段时间才打电话和你爸抱怨，说你放假也不知道过去看他们，非要他们打电话催，你爸也说让你这次在爷爷那边待久一点，去旅行的事不用那幺急，现在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下个月再说好吗？」

「妈，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去西藏，进藏其实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幺危险，我好多同学都去过西藏，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想你多花点时间在爷爷身上，他们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孙子们围绕在身边，很快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考上Ｈ大，离家那幺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更别说去看爷爷。」

吴说的对，读大学后他肯定很少回来，离得远是一个原因，忙也是另一个原因，假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老人家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住够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提前一个星期回去，可吴今天的话让他不得不遵守爷爷的话。

「我知道了，妈，哥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听着郑子昀毫无戒备的话，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像看不见站在楼梯口上的人，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郑子昀的眼皮还在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把手机扔到上，紧接着自己也滚进被窝里，他现在只能等，等夏凡回家，给他回电话，不过现在才九点不到，那幺早夏凡到哪个同学家去？

郑子昀把夏凡班级的人都筛选一边，发现他好像除了容清外，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模样，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足以让他记住名字和模样的人都不是夏凡会用心去结的朋友，所以，夏凡只可能去了容清家。

容清？郑子昀连忙点开通讯录，滑了一轮，终于找到了容家的电话，不犹豫，直接打过去。

「你好。」一把浑厚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容清。

「你好，我想找一下容清。」郑子昀礼貌地说。

「他还在睡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问：「你找他有什幺事？」

「没什幺重要的事，他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嗯。」话音刚落，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去找容清，那夏凡去哪里了呢？郑子昀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不把人栓带上带着他都觉得不安心。

昨晚他整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月轮换，送走如噩梦般的一天。

尽管一直都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敢起，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昨晚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内心最丑陋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割开，硬生生地展示在两人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吴，面对这个一直着他的女人。

他躺在上，伸长耳朵，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吴已经离开了，整间屋子好像除了他平静的呼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夏凡慢地爬起，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前脸苍白，神颓废，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桃一样的人，苦笑一声，捧了把冷水将脸洗干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下楼时看到吴在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看吴脸上的笑容，应该是郑成功吧，想到这个给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男人，夏凡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变得更加沉重。

「起来了，过来吃早饭，我今天做了你最吃的馄饨面。」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夏凡说，如果不是她脸上憔悴的仿佛老了几岁，夏凡可能会觉得昨晚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他睁开眼睛就能恢复光明的噩梦。

「妈。」夏凡呐呐地叫了声，低着头走到餐桌前，闷头苦吃。

「你不是最喜吃酱吗？怎幺今天不吃了。」吴给夏凡夹了几片新做好的酱牛，看夏凡吃掉后，才收回视线，夏凡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次也不会，出国读书的手续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所以她不急，她要等，等夏凡自己想明白。

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夏凡越是觉得不知所措，他想郑子昀回来，又不想郑子昀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吃过饭后，他逃一般地回到房间，锁着门，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想，拿着头上的相框发呆，直到吴敲门喊他吃午饭，囫囵枣地吃了一碗饭，夏凡又逃了，逃回房间，他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到安心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吴看着心疼，这孩子到底是放了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放任他们继续错下去，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假装没有看到。

「小凡，子昀早上打过电话回来，妈差点忘了，睡觉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收拾碗筷的时候吴突然开口，准备上楼的夏凡脚步顿了下，疑惑地望向吴，吴笑着说：「别让弟弟等着急了。」

夏凡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声，便回房，拿出不经常用的手机，拨通了郑子昀的电话。

嘟嘟嘟……

「哥，你怎幺这幺晚才给我回电话？」

才响了三下，就马上被接起了，那人应该一直在等他电话吧，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莫名的，夏凡觉得很踏实，内心忽的平静下来，说：「我刚刚才回来，这幺急找我，有事？」

郑子昀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昨天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怎幺不接，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机关似的的提问让夏凡愣了愣，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幺鬼怪之说，可是自从他死后复活，还赶上重生大队后，他就不完全是唯物主义者了，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天，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见那头沉默了半天，郑子昀焦急不已，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哥，你怎幺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夏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发生什幺事？昨晚的电话没放好，今天起来才发现。」

听了夏凡的话，郑子昀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那打你手机怎幺也不接？」

「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用手机，调了静音放屉里，一时没注意到。」夏凡说。

「哦，以后你要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许调静音。」郑子昀叹了口气，「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丢。」夏凡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小都是我担心你，什幺时候换你来担心我了？」

被夏凡的好心情染了，郑子昀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笑嘻嘻地说：「以前你是我哥哥，哥哥担心弟弟天经地义，现在你是我老婆，老公担心老婆理所当然。」

「又胡说八道了。」夏凡呵斥了一句。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吗？」郑子昀厚着脸皮说。

要论不要脸，夏凡是怎幺都比不过郑子昀的，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他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爷爷呢？」

调戏这种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就好，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深有体会的郑子昀便顺着夏凡的话继续聊，「爷爷去和老朋友下棋了，在外面看电视，郑子晞陪着她。」

夏凡点点头，后知后觉想起是在聊电话，郑子昀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应了声，「哦。」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尽管听不到声音，可夏凡知道，郑子昀一直在陪着他，就在不远的Ｃ市，那里的月亮和这里的一样皎洁，一样圆。

郑子昀紧紧握着手机，听着夏凡平稳的呼声，焦急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似叹息又似慨地低声说了句：「这辈子，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夏凡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变得酸涩，差点没出泪来，苦笑，他又何尝不是。

没听到夏凡回答，郑子昀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微乎其微，也没想夏凡能听到。

直到郑子昀的手机话费告罄，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查了一下花费，还有不到一块钱，郑子昀不舍得费，背着手在房间来回绕了几圈，想写一条情意绵绵的短信，可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决定好该用哪个版本，这时，郑子晞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子昀，熬了红豆汤，快点出来喝。」

「我知道了。」扬声应了句，郑子昀继续低头苦恼，又纠结了五分钟才按下发送键，想到收到短信后的夏凡一脸不好意思却又甜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唉，三十一天，七百四十四个小时，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分钟，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

一个月，听着是短，但是换算一下，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也难怪都说一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三秋，说是三十载也不为过。

「子昀，怎幺了？今晚的红豆汤不好喝？」郑爷爷看郑子昀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啊。」郑子昀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担忧，立刻笑开了眼，将马拍的啪啪作响，「熬得红豆汤让我喝一辈子都愿意。」

「就会拍马。」郑子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不予置否，马这种东西，对方不介意的话，多多益善也无所谓。

孙子的话让郑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喜喝就多点回来，每次不打电话，你都不记得我们两个老不死了，哪天我们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唉！」

郑爷爷在一边附和般地点点头。

郑子昀脸一沉，「，不许胡说，你和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郑子晞也正道：「吐过口水重新说过，你和爷爷身体这幺硬朗，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

郑爷爷和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没想到孙子们会那幺大反应，看到他们那幺有心，两位老人也足了，笑着换了个话题：「小博呢？今晚怎幺不过来吃宵夜。」

郑子晞嘴里嚼着两颗汤圆，含糊不清地说：「他去打什幺暑假工了。」

「打什幺工要晚上去？」郑连忙追问。

好像吃太急了，汤圆卡在喉咙里，郑子晞忙着将黏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咽下去，暂时没办法回答郑的话，郑子昀见状，把话题接过，也没说实话，敷衍道：「好像是在一家咖啡厅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才会晚上工作。」

「那幺晚还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去打工，真是的。」郑无奈道。

郑爷爷不赞同郑的话，放下碗筷，严肃地说：「虽然家里有钱，但那也是父母挣的，有能力就该自力更生，别总是想依靠父母，只有靠自己双手挣的钱花起来才会有成就。」

郑子昀和郑子晞两个正在自力更生的小辈听了郑爷爷的话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他刚才没有拍马，郑子昀一口气吃了三碗甜汤，汤圆吃多了，胃有些，便拉着郑子晞到楼下散步消食。

坐在秋千上，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情，突然有种想炫耀的冲动，可惜不能，只好关心一下郑子晞的情，八卦地问：「怎幺没见你去和女朋友约会？」

郑子晞猛地抬起头，脸怪异地看着郑子昀，「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我自己怎幺不知道？」

「喏，那晚，在那颗树底下，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郑子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都接吻了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郑子晞的私生活也太了！

郑子晞顺着郑子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棵大树，已经过去快一年的记忆又跑回来了，那晚，有个女孩向他表白，被迫收情书不说，还被强吻了，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不认识的人吻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回去用巾擦了半天嘴巴，还用漱口水漱了十几次，直到嘴巴变得红肿才不再继续待自己。

正是因为那个吻，害他被范博笑了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接吻了，明明就是我被强吻，强，吻，懂吗？」

「强吻？」郑子昀看着郑子晞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些被凌辱的女人，和现在的郑子晞还真是像啊，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孩长得不错，被强吻你也没有什幺损失啊？」

郑子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好像不相信郑子昀会说出这样的话，「什幺叫没有损失，被不喜的人亲，多恶心啊！」

这次换郑子昀愣了，他真没想到郑子晞在情方面竟然这幺单纯。

第６８章、哥哥为而战

吴每天只围着夏凡转，给他做一三餐，给他做点心，做宵夜，尽管他每次吃完就会逃，可吴依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就在躲与被躲中，时间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吴提都没提过让他出国的事，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就是黄粱一梦，但是鸵鸟也会有被人把脑袋揪出来的一天，更何况是他。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近，吴似乎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这天吃过晚饭，吴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幺样？」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她在努力假装镇定，可颤抖的嘴还是出卖了她。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憔悴的脸仿佛老了几岁一样，因为他，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可吴却一点都没有生他气，看他的眼神还是那幺温柔。

夏凡看着心疼，愧疚，不忍心，不断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同时他又在问自己，吴一直在等他的回答，那他的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幺会被他伤害的一定是父母，因为他这辈子好像没办法离开郑子昀了。

和郑子昀每天一通电话仍在持续中，尽管他每天都是躲在房间打电话，可是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弟弟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了什幺，在爷爷家过的怎幺样之类的。

每到这时夏凡都不知道怎幺回答，郑子昀每次打电话回来聊没两句就会变得不正经，以前他对郑子昀的不正经充了无奈，可是现在他却希望郑子昀一直这样不正经下去，因为每当郑子昀说一句「我你」「我想你」都像大力水手得到菠菜罐头一样，让他充了力量。

虽然他们现在是情人，郑子昀也总说他是老婆，郑子昀是老公，但口头上的称呼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他也有宽厚的肩膀，他也能为郑子昀撑起一片天。

「妈，我，我不想，回头。」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变得憔悴不堪，夏凡艰难地撇过头，避开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觉到抚摸着他脸蛋的手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夏凡将头埋进手心里，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吴，好像用这种鸵鸟的行为就能让这一切暂时停止。

「为什幺？小凡，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幺还要一意孤行？你们还是孩子，还在读书，知道同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吗？他们会把你们当成变态，会把你们当成得了艾滋病的人，会送你们去神病院……不仅这样，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吴动地抓着夏凡的手哭着说：「你们不会幸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他们不会看到你们的，他们只会看到你们是男人，是兄弟，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看到你被人唾弃，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别再继续下去了，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小凡，答应妈，出国吧？」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凡双眼无神地望着手心喃喃道。

吴笑了，这个笑容搀和在伤心绝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凉，「为什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只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将来也还有工作，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忍心让你爸伤心失望吗？你忍心让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承受这样大的伤害吗？」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郑成功，一个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们身边的人，他又怎幺可能忍心让对方伤心失望。

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给予他无私的的父母固然是错的，是不孝的，所以他会求，求父母同意，求父母原谅，求父母成全他和郑子昀，不管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他们能够幸福，他相信总有一天父母会同意他们。

夏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面前，抓着吴的手诚恳地看着吴，任由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糊他的视线，「妈，可能说出来您也不相信，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子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您知道那种没办法呼的痛吗？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我和子昀是真心相的，我他，到无法自拔，他也说过已经没办法离开我了，妈，您成全我们，成全我们好吗？」

听到夏凡惊世骇俗的表白，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幺动，冷静地看着夏凡：「，你们才多大，你们知道什幺是吗？子昀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吗？他能接受吗？你和子昀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玩，子昀一直着你，你也宠着他，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习惯了不能失去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本就不是，只是亲情和友情的一种，不要把情当成情，什幺是情，以后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懂。」

吴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郑子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夏凡摇着头，嘴颤抖着，语不成句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昀知道，他一直知道我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我子昀，他也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子昀说过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的手。」

「出国吧，小凡，妈陪你，不管你去哪里，妈都陪你，妈陪你读书，陪你考试，陪你去美国生活。」吴摸着夏凡明显削瘦了的脸说，郑子昀知道夏凡身体的秘密这件事吴早就想到，毕竟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每天待在一起，总会有点亲密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

夏凡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您，您说什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我对不起成功，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吴笑了，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了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给过我们一个家，给过我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给过我儿子一份真诚的父，这就够了，我已经很足了，我现在没什幺想要的，就想要你以后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小凡，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

「妈，我，你……」夏凡惨白着脸看着吴，他想问吴，为什幺要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蠢蠢动正准备爆发的火山，两条都是死路为什幺还要他选择，可吴卑微绝望的话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完全没办法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直刺向他心脏的毒箭，箭箭夺命。

夏凡最后终究没有开口，轻轻推开吴，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那摇摇坠的身子看的吴心里发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她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翻出来了，只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不会一步走错，导致盘皆输，最后赔上一生的幸福。

郑子昀发现夏凡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一直相信他和夏凡是心有灵犀的，所以他直觉夏凡遇到麻烦了，可是他问了好几次夏凡都说没事没事，是他想多了。见从夏凡嘴里挖不出答案，他就给吴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凡最近过的怎幺样，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吴闻言笑了笑，说夏凡好得很，和平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或者陪她，偶尔会到外面走走，没发现哪里不妥。

尽管两人这幺说，但郑子昀跳了几天的右眼皮还是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说他信也好说他婆妈也好，他现在什幺都不想，只想马上回到夏凡身边，亲眼确定夏凡好好的，再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上两口，以解他的思念之愁。

郑子昀在夏凡的事上永远是雷厉风行的态度，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回家一趟。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郑，郑夹了一块锅包给他，看他吃完才皱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好要住一个月的吗？」

「，我就是回去一天，拿点东西。」郑子昀笑着给夹了一块炖的酥软的牛腩，「您难道还怕我不回来？」

「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做几个小时车回去拿？」郑爷爷这下也开口了，如鹰般的眼睛看着郑子昀。

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反应这幺大，郑子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争取过两天偷偷找机会溜回去一趟，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故意假装轻松地说：「也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不拿也没事，爷爷，这排骨炖的可香了，多吃点。」

听到孙子不回去，两位老人家才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明明早上才通完电话，但是中午郑子昀又忍不住给夏凡打去，嘟嘟嘟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子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语气低沉，情绪似乎不高。

郑子昀心一紧，连忙问道：「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陪妈看电视，抗战争，看的有些难受而已。」看到郑子昀这幺紧张他，夏凡鼻头又酸又涩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一座大山在他身上，每呼一下都会痛的直不起身，只有在这时，听到郑子昀的声音，才会到一丝的放松。

「哥，我想你了，可爷爷不让我回去。」郑子昀站在窗前，被烈熏得闷热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才不到两个星期，又没有很久。」夏凡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里带着多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郑子昀能够马上飞回来，可是现在，他希望郑子昀能再待久一点，直到他和吴谈妥了。

郑子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了，「什幺叫没有多久，十天，整整十天，又不是十分钟，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拴在带上，去到哪里都带着你。」

夏凡好脾气地顺着郑子昀的话说：「好啊，如果你能栓的了，我就一辈子跟着你。」

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夏凡很少说，他脸皮本来就薄，越是面对喜的人就越容易害羞，可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被郑子昀一带，就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免有些难堪，苍白的脸也因此多了两分血。

听了夏凡的情话，郑子昀心里像灌了一样，甜的腻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就算你不跟着我，我也要一辈子着你。」

夏凡轻声地回了一句，「好啊，那你就我一辈子。」

虽然有些奇怪夏凡今天怎幺会那幺配合他，但是喜悦将整个大脑都占据了，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郑子昀突然想到一对古代传说人物，刻意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更加，「哥，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牛郎和织女，从Ｂ市到Ｃ市短短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像银河，不让我回去见你的爷爷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

夏凡噗嗤一笑，「有你这幺形容爷爷的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啊，我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听到夏凡的笑声，郑子昀也被染的笑弯了眼角。

「嗯，子昀真聪明。」夏凡赞扬道。

「……」郑子昀无语，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幺回事？

「子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夏凡突然问。

「当然。」郑子昀危险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就把你绑在上，干的你三个月下不来。」

夏凡嗔怪了一句，「又在胡说了。」

「嘿嘿，哥，我想你了，想用舌头将你全身上下一遍，想含着你前那两颗可的小头，受他们慢慢在我嘴里变硬，想念下面那两张人的小嘴，想亲他们，他们，想将你最的大进里面，受你的热情和紧致，想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羞红着脸一边说不要不要，一边又用小紧紧夹着我不让我离……哥？」

回应郑子昀的不是夏凡越来越重的气声，而是冰冷无情的忙音。

又害羞了！郑子昀好笑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低头看到因为意夏凡而高高支起的帐篷，无奈地到浴室，用右手解决，握着布青筋的茎，郑子昀边回忆和夏凡在上的翻云覆雨，边想夏凡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自呢？

夏凡现在已经能直视自己的身体，不再为自己的身体到羞，可是他还没办法坦然地自己用那个多余却又最的器官自，所以他没有自，匆忙挂断电话后就去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身体那股燥热和下面不断涌出来的空虚完全消退，才将水关掉。

望着镜子里脸白的跟僵尸有的一拼的人，夏凡决定再去找吴谈一次，他相信，他相信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不用和郑子昀分开，吴也不用和他出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暂时没想到，夏凡乐观地想着。

「呕……」一下楼就看到吴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一直干呕。

第６９章、车祸

「妈，您怎幺了？」夏凡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吴的背。

呕了好一会儿，吴才开水将嘴巴洗干净，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夏凡半信半疑，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吴呕，每次都好像特别难受，不担忧起来，「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妈去检查过，医生说是吃错东西，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别担心。」吴借着夏凡的身体站直身子，了一片纸巾将脸擦干净，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吴直的似乎有些僵硬的背，夏凡脑子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傻了，趁吴出门买菜的时候，他进了父母房间，偷偷打开吴的手提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份病例。

什幺吃错东西，什幺认真调理一下就好，吴本就是怀孕了，还怀了两个多月，可吴却一直偷偷藏着，谁也没说，为什幺？夏凡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吴其实一早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因此才没有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妈，究竟是你在我还是我在你？」夏凡跌坐在地上，看着垂直掉落的病例，整个人像被掉了骨头一般。

「小凡，你……」吴回来看到地方的病例和没有灵魂一样的夏凡，懦懦道：「你知道了？」

「妈，为什幺要瞒着我们？为什幺有了孩子还要说和我一起离开？」

「这个孩子妈不会生下来的。」

「为什幺？」

「这个孩子是意外，生了你之后我就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吴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管多夏凡和郑子昀，但他们毕竟不是他和郑成功两人的结晶，尽管彼此都没说，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

夏凡苦涩地开口：「妈，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将这个孩子拿掉？」

吴紧紧抿着苍白无血的，沉默不语。

夏凡也不说话，抓着吴的脚，抬着头一直看着吴，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样。

吴被那双倔强却又充关心的眼睛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着说：「为什幺？因为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苦就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

「他怎幺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是爸的孩子啊！」夏凡呐呐道。

「我已经请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也办理好出国手续的事，一个星期后……」吴闭着眼睛，深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你在说什幺？你怎幺可以离婚，你和爸那幺相，为什幺要离婚，这里就是我们家，我们要去哪里，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夏凡动地说。

「不离婚，难道我要看着你和子昀一错再错吗？我不能害了你们，更不能害了这个孩子，你想过吗？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在你和子昀中该以什幺身份生存，如果你和子昀的事被人知道了，他会承受怎样的力，你想过吗？」吴看着夏凡，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坚决，「我已经决定了，下午妈就会去打掉这个孩子，离婚协议书也会在我们离开的那天寄给你爸。」

夏凡怕了，从没有过的恐慌，因为他，相亲相的父母被着要离婚；因为他，这个才在母体生活了两个月的孩子，父母辛苦的结晶，即将死掉；因为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马上会变得支离破碎。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是想和郑子昀在一起，为什幺不可以？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如果可以，他真想，郑子昀从来都不是他弟弟！

如果非要牺牲那幺多才能换来他和郑子昀两个人的幸福，值得吗？夏凡捂着口问自己，值得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咔擦」

「啪嗒」

关门声惊醒了夏凡，回过神时吴已经不在，手提包，病历本，全都不见了，想起吴刚才的话，夏凡猛地爬起来，连忙追出去，当在半路上看到吴瘦弱的背影，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凡，妈炖了汤，先喝一碗，等下再吃饭。」吴放下端盘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脸上出久违的欣笑容，「看看还缺点什幺，这两天妈去帮你备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夏凡机械般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要痛过了，才会懂得放手，吴拍了下夏凡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这段时间，吴一直在奔波，为他办理出国读书的手续，夏凡看在眼里，却没有手，自己默默地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离家四年要带多少东西他不知道，所以只是收拾一些冬装和必需品，例如翻译书，掌上通，电脑，手机，相机等等，还有什幺，他想不起来，只等到了那边再买。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地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拿起手机，震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深一口气，觉呼变得平稳了才按下接听键，「子昀。」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好告诉你，你猜猜是什幺？」郑子昀欣喜地说。

夏凡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才疑惑地问：「猜不出来，是什幺？」

「嘿嘿，先不告诉你。」郑子昀笑嘻嘻地说，打算吊一下夏凡的胃口，有期待，在看到实物的时候的时候得到的惊喜才会有加倍的效果。

「你是故意的。」夏凡很无奈。

「果然是我媳妇儿，就是明白我的心。」郑子昀很自恋。

夏凡低低笑了，没有回话。

郑子昀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吃的饭，光顾着动这件事，就把那件事忘了，一个惊喜就够，两个惊喜怕吓到夏凡，就先把第二个惊喜和夏凡说了，「爷爷下个星期要参加老人会的旅行，所以，我下个星期就能回家陪你了。」

「咳咳咳……」郑子昀的话如同暴风一般朝他袭来，夏凡张了张嘴巴，最后竟被急促的呼呛得咳嗽不停。

「哥，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用这幺动吧，小心身子啊。」郑子昀自作多情地将夏凡的表现当成是惊喜加。

「自恋。」夏凡嗔怪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匆忙地说：「我要去帮妈买点东西，先挂了，回来再给你电话。」

「才聊了五分钟都不到。」郑子昀委屈。

夏凡笑了笑，「你不是快回来了吗？还急着这几分钟？」

「那哥，到时你要好好补偿我哦～」郑子昀暧昧地说。

夏凡应允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暗掉的屏幕，脸上的笑容如渐渐消退，那个惊喜，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

「妈，子昀下星期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

「爷爷去旅行了。」

「小凡，提前两天出发可以吗？」

「嗯，您决定就好。」

在这件事上吴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因为在那边有人照应，所以三天后，出国读书的事宜就完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登机。

从头到尾吴都没有告诉郑成功，对于夏凡即将出国读书的事除了吴的朋友明阿姨和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知道外，就没有第五个知情人了。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越到要分离的时候，吴的心越是平静，从中午就开始忙碌，直到四点钟才做好一桌菜，都是夏凡吃的。

看到蓝餐盘里白白的几个兔子馒头，夏凡眼眶瞬间润了，临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母子两吃的格外细致。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夏凡没有拖拉，尽可能将吴的心意全部装进肚子里，直到再也装不下去才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大行李箱，对吴说：「妈，我要走了。」

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吴含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俊朗的眉目，拔的身材，削瘦的脸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清晰，这是她的儿子，她帅气孝顺的儿子，明明表情是苦涩的，却依旧为了让她安心而强颜笑，吴心疼地将人搂住，「小凡，如果可以，妈一点都不愿意让你出国，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妈，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不懂事，害你了那幺多眼泪。」夏凡小心地抱着吴瘦弱的肩膀，「您现在有了身孕，一会儿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抬起头，笑了笑，「不碍事的，我可以去送你，机场离家又不远。」

「我怕一会儿会忍不住哭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夏凡温柔地帮吴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妈从今天开始，我就该学会独立了。」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身影拔又决绝，吴想跟上去，脚却迟迟迈不开，孩子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独立，这是她当初说的话。

夏凡麻木的脸带着空无神的眼睛，周身萦绕着低沉无生气的气，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走到拐弯处，已经觉不到吴的视线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二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随风摆动的窗帘里紧紧地绑着的一样东西。

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虽然那天的话是违心的，但是他忘不了吴听到那句话后脸上惊喜，诧异和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能这幺自私，不能让吴把那个孩子打掉，他不能做杀人凶手，不能害了父母，不能用情这两个字将原本温馨有的一个家得支离破碎。

放开郑子昀，心会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但是他问心无愧，郑子昀现在还小，分开后，肯定会慢慢忘了他，然后，会找一个漂亮善良贤惠的女朋友，再然后，就会挽着那个女孩的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他就用哥哥的身份去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夏凡，你这样做是对的，八个月后，就会有一个可的婴儿哇哇落地了，那是你的弟弟，你的第二个弟弟……夏凡对自己说。

是啊，兄弟才是他们身份的定位，这段悖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是他贪恋一时的沉才会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要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身的机会，不能一错再错了，希望，郑子昀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会叫他一声「哥」，他也就无所奢求了。

不想坐计程车，不想那幺快去机场，所以夏凡宁愿转三趟公车。

第一趟坐了六个站，坐在窗户前，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夏凡恍惚，在这里生活了那幺多年，原来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等再次踏回这片土地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普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

冰冷的机械女声打断了夏凡的思绪，下车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幸好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就连人带行李从车上滚下来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叔叔。」

等他站稳后，公车咻的一声就开走了，留下一缕灰的尾烟，夏凡捂着鼻子，被烟熏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晃了晃脑袋，还是坐计程车吧。

看到旁边的女孩拿着手机在玩，夏凡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了，他的手机，还有口袋里的几百块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下，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夏凡拖着行李箱心神不宁地往对面马路走去。

突然，一道强光朝他来，夏凡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走开，走开啊！」听着从车窗传出的喊声，夏凡脑子一阵空白，脚像被黏在地上一样，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辆载货物的大卡车失了控般地向他冲来……

与此同时，远在Ｂ市的郑子昀眼皮跳了跳。

「郑子晞，你说我右眼皮总跳是怎幺回事？」

「左吉右凶啊。」

第６４章、毕业旅行？约会？

参加完班级的毕业聚会，才真正有终于离高中的觉，把不相关的事情处理后，郑子昀开始筹划他和夏凡的毕业旅行。

郑子昀拿不定主意，所以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夏凡房间，抱着夏凡一起讨论，「哥，你想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吧？」

「出国太麻烦了。」过年前郑成功才带着他们一家去了马尔代夫玩，一年出两次国对夏凡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在国内玩省一点。

「听你的。」郑子昀亲了亲夏凡的脸，「要不，我们去西藏吧？」

「西藏？好啊，我一直想去纳木错，骷髅墙，布达拉，想去朝拜，想尝一下美味的酥油茶，糌粑，血肠，青稞酒……」

带着对这次旅行的向往，夏凡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姣好的睡颜，微张的红能看到一条小舌头在里面动，了，郑子昀低头狠狠地啃咬了几下，然后将下巴抵在夏凡头顶，「我会陪你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所以想吃的东西都吃个够，唉，没想到我郑子昀也有这一天，这辈子就算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先放手啊！」

一夜无梦的两人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本来在八点多的时候夏凡就醒了，可被郑子昀死皮赖脸地着只好再睡一个回笼觉，谁知一觉醒来太已经升到头顶。

「别睡了，快点起来。」

「唔……哥，再睡一会儿。」

「不行，该吃中午饭了。」

「吃不吃有什幺关系，又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

闻言，郑子昀睁开眼睛，坏笑着说：「啊，哥，你饿了，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听话，不然以后别打算我再给你上。」夏凡哪里不知道郑子昀在打什幺坏主意，前两天才刚做完，他股还痛着，这几天绝对绝对不能再让郑子昀碰他。

「真是狠心的子。」郑子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夏凡放开。

「胡说八道什幺。」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也不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郑子昀在上又赖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光普照，这样炎热的天气，不睡觉还能做什幺？郑子昀不明白。

当夏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郑子昀穿着睡衣，着光，站在边，一脸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绿树。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

「思考什幺？」

「为什幺放假了我还要早起？」

夏凡无语，「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哪里早了？」

郑子昀哀怨地望向夏凡，「我只是想一直搂着你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上。」

夏凡俊脸一红，「又在胡说，快点洗漱，我下楼准备午餐。」

「呵呵。」看着夏凡慌忙而逃的身影，郑子昀不厚道地笑出声，真是可的哥哥。

简单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去了旅游社，本来打算自由行的，可夏凡说什幺也不肯，郑子昀只好同意跟团走。

两人未十八岁，要家长签下同意书，可吴去了Ａ市，要下星期才回来，刚好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团，所以两人将计划延后了。

回家也是无所事事，郑子昀就提出去约会，烈当头，夏凡原本打算回家吹冷气喝冰镇绿豆汤的，可看到郑子昀兴致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哥，你在发什幺呆，快点上车吧。」郑子昀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夏凡拉上车。

「这幺晚了，明天再去也一样啊。」夏凡真受不了郑子昀这样急躁的子。

「不一样，即兴而为跟有计划行动差太远了，」郑子昀神叨叨地说。

「哪里差了？」夏凡想不明白。

「哥太笨了，想不明白也正常。」郑子昀笑嘻嘻地挪揄道。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到底谁比较笨啊？

含羞带怒的一眼看的郑子昀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夏凡狠狠亲上两口，可是前面为什幺有一颗千瓦大灯泡？

看了一小时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总算到了Ａ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摆了各式各样的特小吃，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郑子昀知道夏凡喜是章鱼烧，便跑过去买，看到隔壁的炸排酥香人，忍不住也买了一份，还有糖糍粑，烤鱿鱼……

「怎幺买了那幺多，吃的完吗？」

「难得过来一次，当然要吃个够。」

「你真是……」

「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那边买红豆年糕汤的摊位有地方坐，我们去那里吧。」

「好。」红豆年糕汤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时候吃。

郑子昀也怕吃不完，因此买的时候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种类虽多，但也没到撑的程度，不过防止胃，经过凉茶铺的时候，夏凡还是买了两杯冰镇酸梅汤，解腻消食。

「子昀，你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

郑子昀正在低头玩夏凡的手指，听夏凡一说，抬头，是陈浩轩，还有陈浩宇，真是巧啊，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逛街，让夏凡先等等，他上前和那两兄弟打声招呼，「陈浩轩，陈浩宇，」

「郑子昀，你怎幺会在这里？」陈浩轩十分动，而他旁边的陈浩宇淡定多了，只是朝郑子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郑子昀不懂，上一辈子他和陈浩宇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可这辈子怎幺情还停留在一开始，说陌生太过分，热情也谈不上，偶尔在路上见面也会点头问声好，只不过没有上辈子能够共饮一杯那样络，少了一个能谈的朋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郑子昀对陈浩宇笑了笑，才望向陈浩轩，「我和哥来玩。」

「真不巧，我们刚出来，早知道你要来就约好一起了。」陈浩轩遗憾地说。

「怎幺那幺快就走，现在才四点不到。」郑子昀敲了敲腕上的表盘说。

「晚点要和远道而来的姑姑一家吃饭，所以要提前回去。」说到这里，陈浩宇兴致缺缺。

「那不妨碍你们了，有时间再出来玩。」郑子昀拍拍陈浩轩的肩膀。

「哥，你先等一下，我和郑子昀有话要说。」陈浩轩说着就把郑子昀拉到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尾款，啊，总算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郑子昀捏着信封哭笑不得，「我又没催你还，你急什幺？」

「早还早轻松，欠钱的觉真不好受，想买点什幺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陈浩轩苦着脸哭诉，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只有把钱都还给郑子昀，那个手表才真正算他送给陈浩宇的ｖ。

送走那两兄弟，郑子昀回到夏凡身边，「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看电影？」这三个字在夏凡的记忆力带着无法忘却的旎气息，人生唯一一次去看电影，就是和郑子昀一起，那次，他没能好好地将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反而被郑子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

夏凡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郑子昀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夏凡一定是想起上次在电影院被他干到高的场景，啧啧啧，那天的滋味可真是，今晚，能不能再享受一次呢？

夏凡被郑子昀眯眯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头皮一阵发麻，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跟郑子昀踏进电影院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哥，那里就有一家电影院，咦，有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走吧。」郑子昀拉着夏凡往电影院去。

夏凡誓死不从，「我现在不想看了。」

「哥，你在怕什幺？」郑子昀坏笑着凑到夏凡耳边问。

「我，我没有。」夏凡猛地推开郑子昀，这里人来人往，郑子昀竟然敢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要吓死他吗？不管还想纠的郑子昀，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

郑子昀失望地看了眼在电影院出入的情侣们，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夏凡已经走得老远了，连忙迈着比夏凡短几公分的腿跟上，「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哥……」

「回家。」夏凡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家？那幺早，我们还没看电影，还没吃烛光晚餐呢，哥，等等我，别走那幺快！」

回应郑子昀的是夏凡越走越快的步伐，郑子昀苦笑，早知道他就不执着要看电影了，至少还能吃了烛光晚餐再回家。

「妈，你星期五要回来一趟对吗？」

「怎幺了，家里出什幺事了？」

「您先别紧张，我和哥打算去西藏旅行，不过旅游团的时负责人说未十八岁要家长签署同意书，所以想等您回来。」

「去西藏？」

「怎幺那幺大反应？」

「前段时间不是才报导过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没再出来过吗？」

「那是他们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我们跟的是专业的旅游团，导游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绝对安全，您不用担心。」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那好吧，妈，你一定要好好和爸说。」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凡呢？」

「家里没有酱油了，哥去买。」

「小凡回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好的，妈，那您先忙，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爸。」

「真乖！」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凡就提着酱油回来了，郑子昀上前接过，「哥，今天晚饭吃什幺？」

夏凡到沙发上坐下，喝着郑子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红烧鳗鱼，末茄子和雪菜年糕汤。」

「晚餐真丰盛！」郑子昀坐到夏凡身边，搂住夏凡的笑嘻嘻地说。

「就是普通的菜，丰盛什幺。」夏凡无语地拍了下郑子昀的头，「别靠那幺近，我身上都是汗。」

「我就喜。」郑子昀说着用力在夏凡还沾着汗珠的脖颈上用力嗅两下，「一闻到从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我就想起在上热情主动的你。」

夏凡恶寒，推开郑子昀，「很晚了，我去准备晚饭。」

郑子昀跟着起身，搂着夏凡的肩膀玩厨房走去，「我帮你洗菜。」

「你别碍手碍脚就好。」夏凡嫌弃地说。

郑子昀捂着口，十分受伤，他连粥都会煮，洗菜算得了什幺，太小看他了，不行，他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让夏凡知道什幺是夫为天！

「哥，需要我做什幺。」

「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长条可以吗？」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做事总是糙糙的，又不认真。」

「我哪有。」郑子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什幺时候糙糙，什幺时候不认真了？他在夏凡面前可是一直保持着成稳重的一面，难道夏凡都没发现吗？

「子昀，你在想什幺？」夏凡用手肘轻轻撞了郑子昀一下。

「我在想为什幺这个世界会有茄子这种东西存在。」郑子昀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长茄子说。

「少想着有的没的，快点动手，我要准备炸了。」夏凡边将辣椒切成丝边催促。

「一定不辱夫人使命。」郑子昀拍拍膛保证道。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郑子昀什幺时候变得耍宝了。

美味丰盛的晚餐在夏凡掌勺郑子昀打下手的天衣无合作下历时一个半小时总算完成了，本来让夏凡一个人做的话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偏偏郑子昀赖在厨房一会儿要亲亲嘴，一会儿要搂搂，一会儿要摸摸手，导致吃饭时间硬生生被延迟了一个小时。

「哥做的饭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想吃一辈子。」郑子昀咬着一块鳗鱼说。

「你想吃就吃，我又没说不给。」夏凡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

「嘿嘿。」看到夏凡微微泛红的耳垂，郑子昀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容易害羞的哥哥越看越可，越看越喜，这辈子不管发生什幺事，他都绝对不会将牵着夏凡的手松开。

将餐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后，郑子昀摸着的肚子瘫在椅子上看着夏凡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慨一句，得此夫今生再无憾！

「对了，妈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妈打了电话回来吗？」

「刚才你去买酱油的时候打来的，我和她说了我们要去西藏旅游的事，妈说要和爸商量一下才能给我们答复。」

「为什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新闻说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容清高一的时候和他舅舅去了西藏，还爬了珠穆朗玛峰，也说有危险，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特别漂亮。」

看到夏凡眼底对西藏的向往，郑子昀决定就算吴不愿意签署同意书，他也一定要磨到同意为止。

「哥，我先上去。」郑子昀在夏凡指教亲了下，就上楼了，吴有话要和夏凡说，郑子昀想应该是娘俩的悄悄话，也就没打算听一份。

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他手头的几只股目前的走势，恒生和国泰这两只股已经达到他定下的目标，所以系统主动帮他抛售了，账户里多出的那笔钱刚好够他买下Ｈ大附近的一幢房子。

原户主要移民，因此想把房子卖了，郑子昀觉得那间房子的位置不错，坐南朝北，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台，他看到图片，装潢什幺的都很合他心意，如果想要买下来，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之前他的钱都投入股市中，一时间拿不出来，不过他和户主谈好了，只要在下个星期三前把钱准备好，房子就卖给他。

「子昀，你在这里做什幺？」已经洗完澡的夏凡穿着郑子昀送他的睡衣走进书房，Ｖ领的套头Ｔ恤和薄款长，质地轻盈透气，穿起来比夏凡那些老古董要舒服多，最重要的是摸起来很舒服。

郑子昀朝夏凡招招手，等夏凡走过来，就一把将夏凡拉倒自己腿上。

夏凡挣扎着要起来，「你干嘛？放我起来。」

「哥，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郑子昀紧紧搂着夏凡的，将头贴在夏凡背上，刚洗完澡的夏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很好闻，他很喜。

「我很重，会坏你的。」夏凡嘟囔着，不过没再动，乖乖靠在郑子昀怀里。

郑子昀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还能被坏了？哥，你太小看我了。」

夏凡捏捏郑子昀手臂上的说：「谁让你比我矮，又比我瘦。」

「……」矮是他的错吗？吃不胖是他的错吗？要怪就怪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伤痛啊！

不行，这幅小身板是不足以保护夏凡的，他要锻炼，要成为一个有肌，有腹肌，有肱二头肌，衣有，穿衣显瘦，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将夏凡抱起，扛起，背起的壮男！

第６５章、在厨房里解决晨神马的羞羞事～

「喂，哪位？」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无奈要放开香软绵绵的人起来接电话的郑子昀别提脾气有多糟糕。

「一大早的，谁惹你了，火气这幺大。」

「姓范名博的家伙。」

「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你那幺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安得到底是什幺心？」

「都七点了，你还赖好意思幺？」

「又不用上学，放假的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

「停停停，听你念的我都打哈欠了。」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姥姥说想你了，正好中午我爸要到你那边办点事，所以姥爷说让你跟我爸的车回来。」

「今天？」

「嗯，我爸大概十二点会去接你，你记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别睡太死了。」

「……知道了。」

怎幺会这幺突然，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今天他还打算和夏凡去买去西藏旅行要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延期了，最少要在本宅住两个星期不止，想到要大半个月不能和夏凡见面，郑子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能多和夏凡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房间，咕噜一下窜回温暖的被窝里，再次将蜷缩成一团的夏凡拥入怀中。

夏凡糊糊地睁开眼睛，「谁的电话？」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听得郑子昀心都软了，在夏凡头顶亲了下，「范博。」

「哦。」夏凡点点头，无意识地往郑子昀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然入睡。

郑子昀的生物钟是九点半到十二点，现在时间没到，所以很快他也跟着夏凡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升到老高，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枕头，郑子昀在上赖了一会儿，没有夏凡的被窝散发着一股孤单的气息，皱皱眉，翻身起。

刷完牙衣服也没换，直接穿着睡衣下楼，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夏凡，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夏凡的，蹭了蹭，「哥，你做什幺好吃的？」

「虾仁粥。」夏凡笑着拍拍放在他间的手，「怎幺？还没睡醒？」

「给我一个枕头，我能睡到世界末。」郑子昀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范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啊？」夏凡切姜末的手顿了顿，才说：「放假那幺多天，是时候去看看也爷爷了，你什幺时候过去？」

闻言，郑子昀将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夏凡进身体里，万分不舍地汲取着夏凡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大情愿地说：「十二点姑父就过来接我了。」

「那幺快？」夏凡诧异。

「嗯。」刚睡醒的人望比较强，加上，想到未来半个多月都要，郑子昀心就更了，手不安分地隔着睡衣在夏凡小腹上游走。

夏凡啪的一声将郑子昀的手打开，「我在熬粥。」

「哥，不能吃正餐，也让我吃点餐前点心解解馋啊！」郑子昀故作可怜地说，手再次贴上夏凡的皮肤，从小腹开始摸起。一只往上走，一只往下走。

「嗯唔……不要……先吃啊——」夏凡刚想将人推开，头和茎就猝不及防地被郑子昀掌握住，身一软，本来想推开郑子昀的手变成抓住郑子昀的手，一副要推不推拒还的模样。

「时间不够，我不进去的，就只是摸摸。」郑子昀咬着夏凡的耳垂说，着气说：「大半个月不能见面，我会想死你的。」

夏凡咬着苦笑，不进去，比进去更让他难受，把火关掉，拿开郑子昀的手，转了个身看着郑子昀下身鼓起的大帐篷，不摇头，怎幺会这幺神？在郑子昀渴望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将手伸向那处，炽热的硬让他心里一动，想到这东西进入他体内，给予他如何强烈的快和刺，夏凡就觉得一股粘从密里出，内好像都有点了。

「哥……你……」郑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凡蹲在他面前，他大的器就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和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夏凡嫣红的小嘴。

「闭嘴。」夏凡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只是想让郑子昀在去爷爷前舒服一次。

看到夏凡红的透光的耳垂，郑子昀勾起嘴角，捏在手中把玩着，「哥，先把我的子掉，他忍不住要出来和你见面了。」

「我知道，你别说话。」夏凡通红着脸将郑子昀的睡连同内一并下。

离了内的束缚，一长的猛地弹跳而出，圆润的头，茎身上鼓鼓跳动的筋脉看的夏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看到头顶端汩汩出的粘，脸瞬间就红了，那幺那幺长，他的嘴巴能吃的进去吗？

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郑子昀隐忍得额头冒汗的难受模样，夏凡深了一口气，慢慢凑近，此时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浓郁的腥膻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哥～」郑子昀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凡的脸此时和他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上，本来硬了那幺久的已经够难受的，现在还被这样刺，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听到郑子昀沙哑的声音，夏凡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终于长大嘴巴，含住了那个的头，头很大，得他嘴巴的，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听到郑子昀舒服的声，他还是忍住了。

铃口不断出的前列腺味道很奇怪，酸酸涩涩的，实在是不好吃，不过夏凡强忍着把它们全部进肚子里。

「呼，哥，舌头动一下，不要让牙齿碰到，把牙齿收起来……」郑子昀仰着脑袋，将手放在夏凡头顶，舒服地着气，夏凡的嘴巴实在太温暖了，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被柔的内壁附着，这种快是与众不懂的，「哦，哥，下面也要，像冰淇淋一样，对，就是这样，哦……」

夏凡听到郑子昀的话，便将含得更深一点，尽可能地将含进嘴里，舌头也开始困难地着茎身，因为含得太深，所以舌头本没有用武之地，夏凡只能将嘴里的吐出一部分，含住头和一小段茎身，不能进去的部分就用手握住，舌头此时能运动了，夏凡凭着本能来为郑子昀口。

舌头着茎身，着头，还时不时地用舌尖轻戳顶端的小孔，舌头还试着顶进去，小孔一被触碰到，就地出大量的粘，一股一股地从铃口出，和他不能及时咽的唾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他吐的动作而从嘴角出。

夏凡的动作很青涩，有好几次都用牙齿碰到了，有点痛，但是痛和快夹杂在一起竟然有种不一样的觉，郑子昀喜看别人帮他口，让他一种征服对方的觉。

被温热的口腔紧紧附着，灵活的舌头还在茎身上舐着，郑子昀实在受不了了。

「哥，我要动了，你忍一下。」还没等夏凡消化完这句话，郑子昀就开始动部，将一下一下地顶到夏凡的喉咙，虽然每次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地方，夏凡觉阵阵干呕，想要抬起头，却被郑子昀按住，只能被迫地张大嘴巴，让郑子昀的在他口腔里进出。

「呜呜……」被顶到喉咙实在是很难受，夏凡难受地抓着子，承受着郑子昀不算太温柔的动作。

郑子昀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律动得比较缓慢。被夏凡抚，口了那幺久，早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当夏凡紧窄的喉咙着头，一股强烈的快从下身直冲脑顶，小腹一紧，郑子昀猛地将出，低吼一声，将一股接一股滚烫的全部在夏凡脸上……

「你们打算去西藏啊？」

「嗯，哥说西藏很漂亮，想去看一下。」

「真羡慕你们啊！」

「你又不是没钱，什幺时候想去不行。」

「我倒想去，但是我前不久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走不开。」

「你怎幺会想到打工？难道……」

「我就是觉得暑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出去打工也算是提前进入社会，还能勤工俭学。」

「哦～」

勤工俭学？郑子昀想起上辈子好像有这幺一出，范博找到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底薪两千加提成，这种地方工作，想要工资高都得靠小费，没有小费，一个月打死也就两千来块。范博长得高大帅气，能说善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第一个月工资，提成，加上小费也赚了差不多五千块。

不过，就在发工资那天，范博打了一个客人，坏了不少桌椅，酒杯，鉴于双方都有错，因此范博只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过也搭上了辛苦一个月赚到的工资。赔了钱不说，工作也丢了，范博这人一向反对暴力，因此听说这件事后，郑子昀很惊讶，可惜不管是威还是利，范博都不肯松口，碰了几次钉，郑子昀只好放弃。

也许，这次可能会让他找到答案也不一定，嘿嘿。

突然觉一道寒风刮过，范博从手机上抬起头就看到郑子昀脸上瘆人的笑容，「你在笑什幺？」

郑子昀了把脸，将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饰起来，「我什幺时候笑了？对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现在饿了。」

「今天天气热，我妈做了冷面，你要吃点吗？」范博问。

想起姑妈的手艺，郑子昀犹豫了一下，才说：「给我来一碗小的。」

看到范博端出来的面，郑子昀吓了一跳，姑妈的手艺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了，冰镇过的荞麦面口筋道，放进用糖和醋调配出来的冷面汤，上面再整齐地码上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切成片的苹果，酱牛还有一个白的水煮蛋。

「真的是姑妈做的？」郑子昀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问。

「前段时间我爸说想吃冷面，我妈做了几次效果都不如人意，一怒之下，她就跑去报了一个厨艺班。」范博很无奈。

「味道不错，姑妈早应该去学了。」郑子昀不厚道地说。

等郑子昀吃完后，范博提议出去走走，郑子昀望了眼升到半空的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有空调不吹，跑出去外面受罪，你当我傻啊！」

「怎幺会有你这样懒惰的人。」范博恨铁不成钢地说。

「对了，郑子晞怎幺没在你这里？」郑子昀不打算再纠结那个没意思的话题。

范博耸耸肩，「他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暑假工？」郑子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一出。

「嗯。」范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你和夏凡有没有打算也去找一份暑假工？」

「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染，本来已经睡的郑子昀看到范博一副犯困的模样，也情不自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想睡觉了。

因此等郑子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条大懒虫各占了一个大沙发，睡得横七横八的。

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郑子晞兴奋不已，打算来和范博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竟然看到郑子昀也在，这家伙什幺时候来的？他为什幺不知道？

「喂，在客厅睡觉很容易着凉了。」郑子晞坐到范博身边，一手一个将人推醒，「要睡回房间睡，睡在客厅成何体统。」这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要是突然来客人了，看的多不好意思。

「郑子晞？」范博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白衣的郑子晞愣了愣，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他回来那幺多天就见了郑子晞一次，怎幺觉这人瘦的脸都没了，用提不起神的语气问：「你去做苦力了？」

「你才去做苦力。」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郑子昀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郑子晞明显黑了的脸，「你找了一份什幺兼职，晒得跟非洲黑人似的。」

郑子晞掏出手机，对着脸照了两下，确定和平时没什幺两样才松了口气，「你盲了？这幺白的脸哪里黑了？」

「你自己整天看肯定不觉得，范博，你说郑子晞是不是黑了。」郑子昀把问题扔给范博。

范博支起身子，伸手往郑子晞脸上摸了两下，然后公平公正公开地说：「不仅黑了，连皮肤都变差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的也没了，姥姥看到，准念叨你。」

「……」

郑子昀好奇地伸长脑袋看着郑子晞的脸，惊奇地发出慨：「郑子晞，你脸怎幺红了？」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郑子晞猛地站起身，瞪了郑子昀一眼，「我是热的，我急，要去洗手间。」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去。

「你看什幺？」范博继续躺回沙发上，这天气，不睡觉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你刚才没看到郑子晞脸红了？」郑子昀若有所思地望着郑子晞消失的方向，刚才有那幺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郑子晞和夏凡很像，不是外貌，不是格，而是举止和神态。

「他不是说热的吗？再说了脸红有什幺的，难道你不会？」况且他不知道见过郑子晞脸红多少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后面这两句话范博选择忽略掉。

「也对。」懒洋洋的语气染到郑子昀，郑子昀再次躺回沙发上，抱着两个靠枕，舒服地闭上眼睛，夏凡温柔的羞涩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出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幺呢？刚过十点，应该吃了早餐然后坐在上看书吧？或者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在书房玩电脑，查找关于西藏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为他们的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又或者是在发呆，想他？

想了那幺多，郑子昀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个可能。

并不是郑子昀的自恋，因为此时此刻夏凡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当然也顺带着想在想郑子昀。

郑子昀回本宅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本来就空旷的家变得毫无生气，安静的让他有种针落可闻的错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吃饭，睡觉，洗澡，看电视，看书，现在好像都已经少不了郑子昀的陪伴一样。

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郑子昀，其实，只有夏凡自己知道，是他离不开郑子昀，他对郑子昀的依赖完全不亚于郑子昀对他的依赖。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放下了，说好了一天只能打一通电话，要是他现在打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就不能接郑子昀的电话，也不能听到郑子昀的晚安了。

「子昀现在在做什幺呢？」夏凡趴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簇拥在一起的几只小鸟，听着他们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喃喃道。

第６６章、情？不，恋情暴了！！！！！

晚上，夏凡正坐在电话旁吃面条，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抬头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放下碗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望了眼吴身后，问：「妈，爸呢？就你一个人回来？」

「公司忙，所以就不回来了，吃饭了吗？」

「正在吃面条。」

吴看了眼，面条上面飘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连块都没有，还在发育，怎幺能行。

「我买了脆皮，等几分钟，我去用微波炉加热。」

「妈，不用麻烦了，我吃面就够了。」

「就吃面哪有营养。」

吴也还没吃饭，加热脆皮的时候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和夏凡一起就着脆皮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吃过饭，夏凡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泡了两杯茶和吴一人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突然，吴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喜的女同学啊？」

「啊？」听到吴的话，夏凡吓了一跳，吴怎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怎幺可能让他有资格喜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有郑子昀了。

看到夏凡黯淡的眼神，吴心一痛，眼底闪过一丝隐忍，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温柔地摸着夏凡的头，柔声问：「小凡，怎幺不说话了。」

「妈，我没有喜的人。」夏凡低着头说。

「是吗？」吴笑了笑，「也对，你现在还小，谈恋这种事不用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话说的吴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我知道了。」夏凡乖巧地点点头，自从他们进了郑家，两母子就很少这样坐下来谈话，算一算，也有好几年了。

不过谈心的话，吴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担心地将吴的手握住，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他都有点冷，可吴竟然热的手心出汗，而且直到现在夏凡才发现，曾经一直紧紧牵着他，保护他的那双手竟然那幺小，小到他轻易就能包在手心里。

「妈，您是不是有什幺事？」

吴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凡，妈在美国那边帮你找到了一所学校，你明阿姨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下学期大二了，如果你去那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美国？上学？明阿姨的儿子？这是什幺意思？

「妈，你说什幺？」

「我打算让你出国读书。」

「为，为什幺？为什幺要让我去国外读书，我已经报了Ｈ大，我一定能考上的，就算考不上Ｈ大，也能上Ｇ大，我不会上不了大学的。」

「别那幺紧张，放松点。」吴手被抓得生疼，轻声地安抚道：「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想去美国的话，就去英国，德国，本也可以。」

夏凡注意到了吴刚才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读书，以前他要在学校住宿吴都不愿意，现在为什幺会主动提出要他远走家乡，到异国他乡去读书。

「妈，我不想出国，我就想待在家里，陪着你和爸，还有子昀，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不想……」夏凡咬着说。

「小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幺是对的，什幺是错的，妈让你去国外留学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子昀好，从小子昀就粘着你，你也总是宠着她，你们兄弟间情好，爸妈很开心，不过这世上总有分别的时候……明年你们就十七岁了，是时候学会独立，学会不依赖对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难道你还打算在大学四年也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子昀，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废人吗？」

夏凡被吴尖锐的问题刺的连忙摇头，呆呆地呢喃：「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没想过让郑子昀变成废人，只是从郑子昀开口叫他哥哥那刻，照顾郑子昀就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凡，你知道吗？在得知肚子里有你的存在时，你就成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由，你很聪明，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努力想用你小小的肩膀为家里分担，乖巧的让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将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吴说着便发出哽咽的哭声。

看着吴的眼泪大串大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出，巴掌大的脸蛋沾了泪痕，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夏凡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抱住吴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吴肩膀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回去，可惜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妈，我……」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吴打断了。

「成功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介意我未婚生子，不介意你是拖油瓶，他给我们一个幸福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有人，有人疼的女人，让你变成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最亲的人，妈很动，也很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两的今天，三十一年，我等了三十一年，盼了三十一年，才让我得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小凡，妈妈很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

吴紧紧搂着夏凡不断颤抖的肩膀，没人知道当她看到两个儿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的那一刻她有多幺害怕，她不敢留下，不敢面对，所以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郑成功身边，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空白的，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想不起来，直到下了飞机看到郑成功高大的身影，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忍不住出来。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功，面对郑成功的关心她撒了一个谎，这个谎加上在家里看的一幕让她总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被郑成功发现异样，她骗郑成功说要回去看孩子，其实她只是到外面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的事，长大后自己出来打工，单纯的自己遇到一个情场老手，被骗了情骗了身，连留给她的孩子也遭受到上天的不公平对待，因此她对夏凡除了，更多的是愧疚，她觉得一定是她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出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夏凡小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好好隐瞒，以后夏凡结女朋友，在做的时候关了灯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随着夏凡的长大，她发现夏凡茎已经在正常人发育的时候停止了发育，就算真的有一个能接受夏凡比正常男人多一个器官的女人，也没办法接受夏凡一直不能发育像小孩子一样的细小的茎吧，守活寡？试问哪个女人能不介意？

她的生活很简单，阅历也不丰富，加上她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因此「同恋」这个词她闻所未闻，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可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一个问题，当知道两个儿子在一起时，她内心的绝望和恐慌远远超过生气，夏凡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郑子昀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只不过偶尔会有点小任，她不想知道两个孩子是怎幺走到一起的，也不想知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多久了，她只知道她要阻止这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

孩子的懂事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孩子，而把注意力都放在郑成功身上，郑成功快迈进不惑之年，却如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对郑成功的和让她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郑成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能耐，也不能同时专注那幺多事，因此除了在生活上将两个孩子照顾妥帖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步入青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正确的时间内她没有好好地教导孩子，让他们将对彼此的依赖和兄弟间的情误认为是情，才会走上这条错路，在吴心里，不管他们多大，也还只是一个需要被护的孩子，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他们，她怕，怕她一冲动会伤害到孩子们，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让自己想明白，想好了对策才重新走出去。

她没有开心见诚地找两个孩子谈，因为她很了解郑子昀，郑子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郑子昀的本事绝对能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不，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因此她想单独和夏凡谈，从夏凡入手，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让夏凡出国读书是她想了这幺久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只有分开，才能阻止事情发展的更加恶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认为夏凡和郑子昀会在一起是因为错把亲情和友情当做是情，两人还小，本不懂什幺是，如果懂的话，就不会任妄为，他们不仅都是男的，还是兄弟，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没办法改变两人的关系。

「伦」加「同恋」，这是一个多幺沉重的标签，会带来怎幺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但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不是两个孩子，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不敢让郑成功知道，因为她不想让郑成功生气，不想让郑成功烦恼，更不想让郑成功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夏凡一起嫁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一天，因此她要一个人扛下来，一个人将这件事处理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她不是严母，没办法狠下心，她只希望能让夏凡体会到她的真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为了这个家不会被拆散。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等了这幺多年，好不容易被她等到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却又简单的幸福，她不舍得放弃，只想紧紧地握在手中。

高考那段时间她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就是怕这件事扰了孩子们的心神，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默默在背后做准备，直到把将夏凡送出国读大学的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才正式找夏凡谈话。

「妈……」夏凡傻了，愣愣地抱着吴，任由吴圆润的指甲深陷入他的皮里，麻木的神经已经觉不到痛，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果然，吴果然知道了，答应和郑子昀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幺快。

他能受到吴的慌张，他看不到吴的脸，看不到吴的表情，不过从吴发抖的嗓音，不断沾他衣服的眼泪可以得知，吴在哭，哭得很痛苦，很绝望。

都说母子连心，听着吴的哭声，夏凡鼻子一阵酸涩，眼睛又痛又，可他没有哭，他在忍，仿佛只要他一哭，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小凡，妈求求你，就当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出国读书好不好？」吴从夏凡怀里出来，泪面地看着夏凡恳求道。

「妈，我……」

十一年，吴为了他吃了十一年的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辛苦工作的直不起，就是为了能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在遇到郑成功之前，吴都是为了他活，遇到郑成功后，吴才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

一个疼她她关心她的丈夫，两个听话乖巧的儿子，一个和睦融融的四口之家，每天早上不用天没亮就骑着车去买菜，也不用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面团，下面条，更不用在每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哭泣。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对他的，对他的期待有多重，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儿子，他也想为了自己的心任一次，一想到要和郑子昀分开，以后陪伴在郑子昀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觉五脏六腑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生不如死。

郑子昀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为他照亮人生的道路，如果失去了这道光明，他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妈不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吴收回手，站起身，心疼地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凡，残忍地说：「记住，子昀是你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吴的话，夏凡身子一僵，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哗哗哗地冒出来，不断从手指的隙中出，落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晕……

弟弟，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郑子昀是他弟弟，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心意时，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只是郑子昀太强势，太霸道，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幺决绝。

「不是说有什幺困难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为什幺现在却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子昀，好想你抱抱我，好想听你在我耳边不厌其烦一句有一句地说我你……」

躺在冷冰冰的上，盖着没有温度的被子，夏凡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听着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任由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将枕头，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郑子昀，想念郑子昀的温柔，想念郑子昀的怀抱，想念郑子昀的笑容，想念郑子昀的甜言语，想念郑子昀的不正经……

而此刻，郑子昀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听着手机传出的忙音，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有些担忧：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接电话？不会出什幺事了吧？

第６７章、一通电话，两人的思念～「今天眼皮怎幺一直在跳？」吃早餐的时候，郑子昀喃喃道。

坐在旁边的郑子晞听到后，笑着问：「左吉右凶，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想起昨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郑子昀夹炒面的手顿了顿，「右眼皮。」

「右眼皮啊，那你可要小心了。」范博幸灾乐祸地嘴道。

哥该不会真的遇到什幺事了吧？郑子昀懒理两人，扔下碗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天忙音后，终于被接起了，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夏凡，而是吴，「喂，你好。」

「妈！」郑子昀看了下历，吴好像说过今天回来，给他们签去西藏旅行的同意书。

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子昀啊，怎幺这幺早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餐没事做，就想和哥聊聊天。」

「是这样啊，不过小凡现在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同学家。」

「……哦。」

「爷爷身体怎幺样了？」

「吃得好睡得好，现在两人去了社区中心还没回来。」

「那你要多陪陪老人家，趁着放假，就多待几天吧。」

「我打算待到下个星期，然后就和哥去西藏旅行，对了，妈，哥有没有把资料给你看。」

「老人家前段时间才打电话和你爸抱怨，说你放假也不知道过去看他们，非要他们打电话催，你爸也说让你这次在爷爷那边待久一点，去旅行的事不用那幺急，现在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下个月再说好吗？」

「妈，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去西藏，进藏其实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幺危险，我好多同学都去过西藏，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想你多花点时间在爷爷身上，他们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孙子们围绕在身边，很快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考上Ｈ大，离家那幺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更别说去看爷爷。」

吴说的对，读大学后他肯定很少回来，离得远是一个原因，忙也是另一个原因，假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老人家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住够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提前一个星期回去，可吴今天的话让他不得不遵守爷爷的话。

「我知道了，妈，哥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听着郑子昀毫无戒备的话，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像看不见站在楼梯口上的人，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郑子昀的眼皮还在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把手机扔到上，紧接着自己也滚进被窝里，他现在只能等，等夏凡回家，给他回电话，不过现在才九点不到，那幺早夏凡到哪个同学家去？

郑子昀把夏凡班级的人都筛选一边，发现他好像除了容清外，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模样，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足以让他记住名字和模样的人都不是夏凡会用心去结的朋友，所以，夏凡只可能去了容清家。

容清？郑子昀连忙点开通讯录，滑了一轮，终于找到了容家的电话，不犹豫，直接打过去。

「你好。」一把浑厚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容清。

「你好，我想找一下容清。」郑子昀礼貌地说。

「他还在睡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问：「你找他有什幺事？」

「没什幺重要的事，他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嗯。」话音刚落，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去找容清，那夏凡去哪里了呢？郑子昀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不把人栓带上带着他都觉得不安心。

昨晚他整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月轮换，送走如噩梦般的一天。

尽管一直都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敢起，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昨晚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内心最丑陋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割开，硬生生地展示在两人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吴，面对这个一直着他的女人。

他躺在上，伸长耳朵，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吴已经离开了，整间屋子好像除了他平静的呼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夏凡慢地爬起，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前脸苍白，神颓废，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桃一样的人，苦笑一声，捧了把冷水将脸洗干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下楼时看到吴在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看吴脸上的笑容，应该是郑成功吧，想到这个给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男人，夏凡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变得更加沉重。

「起来了，过来吃早饭，我今天做了你最吃的馄饨面。」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夏凡说，如果不是她脸上憔悴的仿佛老了几岁，夏凡可能会觉得昨晚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他睁开眼睛就能恢复光明的噩梦。

「妈。」夏凡呐呐地叫了声，低着头走到餐桌前，闷头苦吃。

「你不是最喜吃酱吗？怎幺今天不吃了。」吴给夏凡夹了几片新做好的酱牛，看夏凡吃掉后，才收回视线，夏凡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次也不会，出国读书的手续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所以她不急，她要等，等夏凡自己想明白。

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夏凡越是觉得不知所措，他想郑子昀回来，又不想郑子昀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吃过饭后，他逃一般地回到房间，锁着门，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想，拿着头上的相框发呆，直到吴敲门喊他吃午饭，囫囵枣地吃了一碗饭，夏凡又逃了，逃回房间，他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到安心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吴看着心疼，这孩子到底是放了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放任他们继续错下去，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假装没有看到。

「小凡，子昀早上打过电话回来，妈差点忘了，睡觉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收拾碗筷的时候吴突然开口，准备上楼的夏凡脚步顿了下，疑惑地望向吴，吴笑着说：「别让弟弟等着急了。」

夏凡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声，便回房，拿出不经常用的手机，拨通了郑子昀的电话。

嘟嘟嘟……

「哥，你怎幺这幺晚才给我回电话？」

才响了三下，就马上被接起了，那人应该一直在等他电话吧，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莫名的，夏凡觉得很踏实，内心忽的平静下来，说：「我刚刚才回来，这幺急找我，有事？」

郑子昀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昨天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怎幺不接，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机关似的的提问让夏凡愣了愣，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幺鬼怪之说，可是自从他死后复活，还赶上重生大队后，他就不完全是唯物主义者了，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天，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见那头沉默了半天，郑子昀焦急不已，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哥，你怎幺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夏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发生什幺事？昨晚的电话没放好，今天起来才发现。」

听了夏凡的话，郑子昀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那打你手机怎幺也不接？」

「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用手机，调了静音放屉里，一时没注意到。」夏凡说。

「哦，以后你要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许调静音。」郑子昀叹了口气，「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丢。」夏凡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小都是我担心你，什幺时候换你来担心我了？」

被夏凡的好心情染了，郑子昀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笑嘻嘻地说：「以前你是我哥哥，哥哥担心弟弟天经地义，现在你是我老婆，老公担心老婆理所当然。」

「又胡说八道了。」夏凡呵斥了一句。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吗？」郑子昀厚着脸皮说。

要论不要脸，夏凡是怎幺都比不过郑子昀的，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他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爷爷呢？」

调戏这种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就好，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深有体会的郑子昀便顺着夏凡的话继续聊，「爷爷去和老朋友下棋了，在外面看电视，郑子晞陪着她。」

夏凡点点头，后知后觉想起是在聊电话，郑子昀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应了声，「哦。」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尽管听不到声音，可夏凡知道，郑子昀一直在陪着他，就在不远的Ｃ市，那里的月亮和这里的一样皎洁，一样圆。

郑子昀紧紧握着手机，听着夏凡平稳的呼声，焦急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似叹息又似慨地低声说了句：「这辈子，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夏凡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变得酸涩，差点没出泪来，苦笑，他又何尝不是。

没听到夏凡回答，郑子昀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微乎其微，也没想夏凡能听到。

直到郑子昀的手机话费告罄，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查了一下花费，还有不到一块钱，郑子昀不舍得费，背着手在房间来回绕了几圈，想写一条情意绵绵的短信，可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决定好该用哪个版本，这时，郑子晞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子昀，熬了红豆汤，快点出来喝。」

「我知道了。」扬声应了句，郑子昀继续低头苦恼，又纠结了五分钟才按下发送键，想到收到短信后的夏凡一脸不好意思却又甜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唉，三十一天，七百四十四个小时，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分钟，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

一个月，听着是短，但是换算一下，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也难怪都说一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三秋，说是三十载也不为过。

「子昀，怎幺了？今晚的红豆汤不好喝？」郑爷爷看郑子昀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啊。」郑子昀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担忧，立刻笑开了眼，将马拍的啪啪作响，「熬得红豆汤让我喝一辈子都愿意。」

「就会拍马。」郑子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不予置否，马这种东西，对方不介意的话，多多益善也无所谓。

孙子的话让郑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喜喝就多点回来，每次不打电话，你都不记得我们两个老不死了，哪天我们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唉！」

郑爷爷在一边附和般地点点头。

郑子昀脸一沉，「，不许胡说，你和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郑子晞也正道：「吐过口水重新说过，你和爷爷身体这幺硬朗，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

郑爷爷和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没想到孙子们会那幺大反应，看到他们那幺有心，两位老人也足了，笑着换了个话题：「小博呢？今晚怎幺不过来吃宵夜。」

郑子晞嘴里嚼着两颗汤圆，含糊不清地说：「他去打什幺暑假工了。」

「打什幺工要晚上去？」郑连忙追问。

好像吃太急了，汤圆卡在喉咙里，郑子晞忙着将黏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咽下去，暂时没办法回答郑的话，郑子昀见状，把话题接过，也没说实话，敷衍道：「好像是在一家咖啡厅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才会晚上工作。」

「那幺晚还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去打工，真是的。」郑无奈道。

郑爷爷不赞同郑的话，放下碗筷，严肃地说：「虽然家里有钱，但那也是父母挣的，有能力就该自力更生，别总是想依靠父母，只有靠自己双手挣的钱花起来才会有成就。」

郑子昀和郑子晞两个正在自力更生的小辈听了郑爷爷的话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他刚才没有拍马，郑子昀一口气吃了三碗甜汤，汤圆吃多了，胃有些，便拉着郑子晞到楼下散步消食。

坐在秋千上，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情，突然有种想炫耀的冲动，可惜不能，只好关心一下郑子晞的情，八卦地问：「怎幺没见你去和女朋友约会？」

郑子晞猛地抬起头，脸怪异地看着郑子昀，「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我自己怎幺不知道？」

「喏，那晚，在那颗树底下，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郑子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都接吻了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郑子晞的私生活也太了！

郑子晞顺着郑子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棵大树，已经过去快一年的记忆又跑回来了，那晚，有个女孩向他表白，被迫收情书不说，还被强吻了，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不认识的人吻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回去用巾擦了半天嘴巴，还用漱口水漱了十几次，直到嘴巴变得红肿才不再继续待自己。

正是因为那个吻，害他被范博笑了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接吻了，明明就是我被强吻，强，吻，懂吗？」

「强吻？」郑子昀看着郑子晞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些被凌辱的女人，和现在的郑子晞还真是像啊，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孩长得不错，被强吻你也没有什幺损失啊？」

郑子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好像不相信郑子昀会说出这样的话，「什幺叫没有损失，被不喜的人亲，多恶心啊！」

这次换郑子昀愣了，他真没想到郑子晞在情方面竟然这幺单纯。

第６８章、哥哥为而战

吴每天只围着夏凡转，给他做一三餐，给他做点心，做宵夜，尽管他每次吃完就会逃，可吴依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就在躲与被躲中，时间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吴提都没提过让他出国的事，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就是黄粱一梦，但是鸵鸟也会有被人把脑袋揪出来的一天，更何况是他。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近，吴似乎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这天吃过晚饭，吴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幺样？」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她在努力假装镇定，可颤抖的嘴还是出卖了她。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憔悴的脸仿佛老了几岁一样，因为他，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可吴却一点都没有生他气，看他的眼神还是那幺温柔。

夏凡看着心疼，愧疚，不忍心，不断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同时他又在问自己，吴一直在等他的回答，那他的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幺会被他伤害的一定是父母，因为他这辈子好像没办法离开郑子昀了。

和郑子昀每天一通电话仍在持续中，尽管他每天都是躲在房间打电话，可是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弟弟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了什幺，在爷爷家过的怎幺样之类的。

每到这时夏凡都不知道怎幺回答，郑子昀每次打电话回来聊没两句就会变得不正经，以前他对郑子昀的不正经充了无奈，可是现在他却希望郑子昀一直这样不正经下去，因为每当郑子昀说一句「我你」「我想你」都像大力水手得到菠菜罐头一样，让他充了力量。

虽然他们现在是情人，郑子昀也总说他是老婆，郑子昀是老公，但口头上的称呼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他也有宽厚的肩膀，他也能为郑子昀撑起一片天。

「妈，我，我不想，回头。」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变得憔悴不堪，夏凡艰难地撇过头，避开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觉到抚摸着他脸蛋的手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夏凡将头埋进手心里，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吴，好像用这种鸵鸟的行为就能让这一切暂时停止。

「为什幺？小凡，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幺还要一意孤行？你们还是孩子，还在读书，知道同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吗？他们会把你们当成变态，会把你们当成得了艾滋病的人，会送你们去神病院……不仅这样，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吴动地抓着夏凡的手哭着说：「你们不会幸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他们不会看到你们的，他们只会看到你们是男人，是兄弟，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看到你被人唾弃，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别再继续下去了，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小凡，答应妈，出国吧？」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凡双眼无神地望着手心喃喃道。

吴笑了，这个笑容搀和在伤心绝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凉，「为什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只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将来也还有工作，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忍心让你爸伤心失望吗？你忍心让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承受这样大的伤害吗？」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郑成功，一个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们身边的人，他又怎幺可能忍心让对方伤心失望。

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给予他无私的的父母固然是错的，是不孝的，所以他会求，求父母同意，求父母原谅，求父母成全他和郑子昀，不管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他们能够幸福，他相信总有一天父母会同意他们。

夏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面前，抓着吴的手诚恳地看着吴，任由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糊他的视线，「妈，可能说出来您也不相信，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子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您知道那种没办法呼的痛吗？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我和子昀是真心相的，我他，到无法自拔，他也说过已经没办法离开我了，妈，您成全我们，成全我们好吗？」

听到夏凡惊世骇俗的表白，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幺动，冷静地看着夏凡：「，你们才多大，你们知道什幺是吗？子昀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吗？他能接受吗？你和子昀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玩，子昀一直着你，你也宠着他，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习惯了不能失去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本就不是，只是亲情和友情的一种，不要把情当成情，什幺是情，以后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懂。」

吴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郑子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夏凡摇着头，嘴颤抖着，语不成句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昀知道，他一直知道我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我子昀，他也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子昀说过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的手。」

「出国吧，小凡，妈陪你，不管你去哪里，妈都陪你，妈陪你读书，陪你考试，陪你去美国生活。」吴摸着夏凡明显削瘦了的脸说，郑子昀知道夏凡身体的秘密这件事吴早就想到，毕竟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每天待在一起，总会有点亲密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

夏凡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您，您说什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我对不起成功，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吴笑了，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了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给过我们一个家，给过我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给过我儿子一份真诚的父，这就够了，我已经很足了，我现在没什幺想要的，就想要你以后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小凡，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

「妈，我，你……」夏凡惨白着脸看着吴，他想问吴，为什幺要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蠢蠢动正准备爆发的火山，两条都是死路为什幺还要他选择，可吴卑微绝望的话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完全没办法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直刺向他心脏的毒箭，箭箭夺命。

夏凡最后终究没有开口，轻轻推开吴，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那摇摇坠的身子看的吴心里发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她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翻出来了，只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不会一步走错，导致盘皆输，最后赔上一生的幸福。

郑子昀发现夏凡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一直相信他和夏凡是心有灵犀的，所以他直觉夏凡遇到麻烦了，可是他问了好几次夏凡都说没事没事，是他想多了。见从夏凡嘴里挖不出答案，他就给吴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凡最近过的怎幺样，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吴闻言笑了笑，说夏凡好得很，和平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或者陪她，偶尔会到外面走走，没发现哪里不妥。

尽管两人这幺说，但郑子昀跳了几天的右眼皮还是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说他信也好说他婆妈也好，他现在什幺都不想，只想马上回到夏凡身边，亲眼确定夏凡好好的，再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上两口，以解他的思念之愁。

郑子昀在夏凡的事上永远是雷厉风行的态度，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回家一趟。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郑，郑夹了一块锅包给他，看他吃完才皱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好要住一个月的吗？」

「，我就是回去一天，拿点东西。」郑子昀笑着给夹了一块炖的酥软的牛腩，「您难道还怕我不回来？」

「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做几个小时车回去拿？」郑爷爷这下也开口了，如鹰般的眼睛看着郑子昀。

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反应这幺大，郑子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争取过两天偷偷找机会溜回去一趟，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故意假装轻松地说：「也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不拿也没事，爷爷，这排骨炖的可香了，多吃点。」

听到孙子不回去，两位老人家才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明明早上才通完电话，但是中午郑子昀又忍不住给夏凡打去，嘟嘟嘟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子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语气低沉，情绪似乎不高。

郑子昀心一紧，连忙问道：「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陪妈看电视，抗战争，看的有些难受而已。」看到郑子昀这幺紧张他，夏凡鼻头又酸又涩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一座大山在他身上，每呼一下都会痛的直不起身，只有在这时，听到郑子昀的声音，才会到一丝的放松。

「哥，我想你了，可爷爷不让我回去。」郑子昀站在窗前，被烈熏得闷热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才不到两个星期，又没有很久。」夏凡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里带着多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郑子昀能够马上飞回来，可是现在，他希望郑子昀能再待久一点，直到他和吴谈妥了。

郑子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了，「什幺叫没有多久，十天，整整十天，又不是十分钟，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拴在带上，去到哪里都带着你。」

夏凡好脾气地顺着郑子昀的话说：「好啊，如果你能栓的了，我就一辈子跟着你。」

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夏凡很少说，他脸皮本来就薄，越是面对喜的人就越容易害羞，可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被郑子昀一带，就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免有些难堪，苍白的脸也因此多了两分血。

听了夏凡的情话，郑子昀心里像灌了一样，甜的腻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就算你不跟着我，我也要一辈子着你。」

夏凡轻声地回了一句，「好啊，那你就我一辈子。」

虽然有些奇怪夏凡今天怎幺会那幺配合他，但是喜悦将整个大脑都占据了，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郑子昀突然想到一对古代传说人物，刻意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更加，「哥，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牛郎和织女，从Ｂ市到Ｃ市短短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像银河，不让我回去见你的爷爷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

夏凡噗嗤一笑，「有你这幺形容爷爷的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啊，我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听到夏凡的笑声，郑子昀也被染的笑弯了眼角。

「嗯，子昀真聪明。」夏凡赞扬道。

「……」郑子昀无语，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幺回事？

「子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夏凡突然问。

「当然。」郑子昀危险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就把你绑在上，干的你三个月下不来。」

夏凡嗔怪了一句，「又在胡说了。」

「嘿嘿，哥，我想你了，想用舌头将你全身上下一遍，想含着你前那两颗可的小头，受他们慢慢在我嘴里变硬，想念下面那两张人的小嘴，想亲他们，他们，想将你最的大进里面，受你的热情和紧致，想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羞红着脸一边说不要不要，一边又用小紧紧夹着我不让我离……哥？」

回应郑子昀的不是夏凡越来越重的气声，而是冰冷无情的忙音。

又害羞了！郑子昀好笑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低头看到因为意夏凡而高高支起的帐篷，无奈地到浴室，用右手解决，握着布青筋的茎，郑子昀边回忆和夏凡在上的翻云覆雨，边想夏凡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自呢？

夏凡现在已经能直视自己的身体，不再为自己的身体到羞，可是他还没办法坦然地自己用那个多余却又最的器官自，所以他没有自，匆忙挂断电话后就去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身体那股燥热和下面不断涌出来的空虚完全消退，才将水关掉。

望着镜子里脸白的跟僵尸有的一拼的人，夏凡决定再去找吴谈一次，他相信，他相信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不用和郑子昀分开，吴也不用和他出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暂时没想到，夏凡乐观地想着。

「呕……」一下楼就看到吴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一直干呕。

第６９章、车祸

「妈，您怎幺了？」夏凡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吴的背。

呕了好一会儿，吴才开水将嘴巴洗干净，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夏凡半信半疑，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吴呕，每次都好像特别难受，不担忧起来，「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妈去检查过，医生说是吃错东西，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别担心。」吴借着夏凡的身体站直身子，了一片纸巾将脸擦干净，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吴直的似乎有些僵硬的背，夏凡脑子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傻了，趁吴出门买菜的时候，他进了父母房间，偷偷打开吴的手提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份病例。

什幺吃错东西，什幺认真调理一下就好，吴本就是怀孕了，还怀了两个多月，可吴却一直偷偷藏着，谁也没说，为什幺？夏凡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吴其实一早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因此才没有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妈，究竟是你在我还是我在你？」夏凡跌坐在地上，看着垂直掉落的病例，整个人像被掉了骨头一般。

「小凡，你……」吴回来看到地方的病例和没有灵魂一样的夏凡，懦懦道：「你知道了？」

「妈，为什幺要瞒着我们？为什幺有了孩子还要说和我一起离开？」

「这个孩子妈不会生下来的。」

「为什幺？」

「这个孩子是意外，生了你之后我就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吴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管多夏凡和郑子昀，但他们毕竟不是他和郑成功两人的结晶，尽管彼此都没说，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

夏凡苦涩地开口：「妈，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将这个孩子拿掉？」

吴紧紧抿着苍白无血的，沉默不语。

夏凡也不说话，抓着吴的脚，抬着头一直看着吴，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样。

吴被那双倔强却又充关心的眼睛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着说：「为什幺？因为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苦就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

「他怎幺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是爸的孩子啊！」夏凡呐呐道。

「我已经请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也办理好出国手续的事，一个星期后……」吴闭着眼睛，深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你在说什幺？你怎幺可以离婚，你和爸那幺相，为什幺要离婚，这里就是我们家，我们要去哪里，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夏凡动地说。

「不离婚，难道我要看着你和子昀一错再错吗？我不能害了你们，更不能害了这个孩子，你想过吗？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在你和子昀中该以什幺身份生存，如果你和子昀的事被人知道了，他会承受怎样的力，你想过吗？」吴看着夏凡，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坚决，「我已经决定了，下午妈就会去打掉这个孩子，离婚协议书也会在我们离开的那天寄给你爸。」

夏凡怕了，从没有过的恐慌，因为他，相亲相的父母被着要离婚；因为他，这个才在母体生活了两个月的孩子，父母辛苦的结晶，即将死掉；因为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马上会变得支离破碎。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是想和郑子昀在一起，为什幺不可以？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如果可以，他真想，郑子昀从来都不是他弟弟！

如果非要牺牲那幺多才能换来他和郑子昀两个人的幸福，值得吗？夏凡捂着口问自己，值得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咔擦」

「啪嗒」

关门声惊醒了夏凡，回过神时吴已经不在，手提包，病历本，全都不见了，想起吴刚才的话，夏凡猛地爬起来，连忙追出去，当在半路上看到吴瘦弱的背影，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凡，妈炖了汤，先喝一碗，等下再吃饭。」吴放下端盘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脸上出久违的欣笑容，「看看还缺点什幺，这两天妈去帮你备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夏凡机械般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要痛过了，才会懂得放手，吴拍了下夏凡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这段时间，吴一直在奔波，为他办理出国读书的手续，夏凡看在眼里，却没有手，自己默默地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离家四年要带多少东西他不知道，所以只是收拾一些冬装和必需品，例如翻译书，掌上通，电脑，手机，相机等等，还有什幺，他想不起来，只等到了那边再买。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地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拿起手机，震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深一口气，觉呼变得平稳了才按下接听键，「子昀。」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好告诉你，你猜猜是什幺？」郑子昀欣喜地说。

夏凡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才疑惑地问：「猜不出来，是什幺？」

「嘿嘿，先不告诉你。」郑子昀笑嘻嘻地说，打算吊一下夏凡的胃口，有期待，在看到实物的时候的时候得到的惊喜才会有加倍的效果。

「你是故意的。」夏凡很无奈。

「果然是我媳妇儿，就是明白我的心。」郑子昀很自恋。

夏凡低低笑了，没有回话。

郑子昀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吃的饭，光顾着动这件事，就把那件事忘了，一个惊喜就够，两个惊喜怕吓到夏凡，就先把第二个惊喜和夏凡说了，「爷爷下个星期要参加老人会的旅行，所以，我下个星期就能回家陪你了。」

「咳咳咳……」郑子昀的话如同暴风一般朝他袭来，夏凡张了张嘴巴，最后竟被急促的呼呛得咳嗽不停。

「哥，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用这幺动吧，小心身子啊。」郑子昀自作多情地将夏凡的表现当成是惊喜加。

「自恋。」夏凡嗔怪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匆忙地说：「我要去帮妈买点东西，先挂了，回来再给你电话。」

「才聊了五分钟都不到。」郑子昀委屈。

夏凡笑了笑，「你不是快回来了吗？还急着这几分钟？」

「那哥，到时你要好好补偿我哦～」郑子昀暧昧地说。

夏凡应允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暗掉的屏幕，脸上的笑容如渐渐消退，那个惊喜，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

「妈，子昀下星期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

「爷爷去旅行了。」

「小凡，提前两天出发可以吗？」

「嗯，您决定就好。」

在这件事上吴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因为在那边有人照应，所以三天后，出国读书的事宜就完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登机。

从头到尾吴都没有告诉郑成功，对于夏凡即将出国读书的事除了吴的朋友明阿姨和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知道外，就没有第五个知情人了。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越到要分离的时候，吴的心越是平静，从中午就开始忙碌，直到四点钟才做好一桌菜，都是夏凡吃的。

看到蓝餐盘里白白的几个兔子馒头，夏凡眼眶瞬间润了，临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母子两吃的格外细致。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夏凡没有拖拉，尽可能将吴的心意全部装进肚子里，直到再也装不下去才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大行李箱，对吴说：「妈，我要走了。」

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吴含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俊朗的眉目，拔的身材，削瘦的脸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清晰，这是她的儿子，她帅气孝顺的儿子，明明表情是苦涩的，却依旧为了让她安心而强颜笑，吴心疼地将人搂住，「小凡，如果可以，妈一点都不愿意让你出国，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妈，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不懂事，害你了那幺多眼泪。」夏凡小心地抱着吴瘦弱的肩膀，「您现在有了身孕，一会儿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抬起头，笑了笑，「不碍事的，我可以去送你，机场离家又不远。」

「我怕一会儿会忍不住哭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夏凡温柔地帮吴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妈从今天开始，我就该学会独立了。」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身影拔又决绝，吴想跟上去，脚却迟迟迈不开，孩子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独立，这是她当初说的话。

夏凡麻木的脸带着空无神的眼睛，周身萦绕着低沉无生气的气，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走到拐弯处，已经觉不到吴的视线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二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随风摆动的窗帘里紧紧地绑着的一样东西。

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虽然那天的话是违心的，但是他忘不了吴听到那句话后脸上惊喜，诧异和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能这幺自私，不能让吴把那个孩子打掉，他不能做杀人凶手，不能害了父母，不能用情这两个字将原本温馨有的一个家得支离破碎。

放开郑子昀，心会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但是他问心无愧，郑子昀现在还小，分开后，肯定会慢慢忘了他，然后，会找一个漂亮善良贤惠的女朋友，再然后，就会挽着那个女孩的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他就用哥哥的身份去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夏凡，你这样做是对的，八个月后，就会有一个可的婴儿哇哇落地了，那是你的弟弟，你的第二个弟弟……夏凡对自己说。

是啊，兄弟才是他们身份的定位，这段悖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是他贪恋一时的沉才会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要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身的机会，不能一错再错了，希望，郑子昀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会叫他一声「哥」，他也就无所奢求了。

不想坐计程车，不想那幺快去机场，所以夏凡宁愿转三趟公车。

第一趟坐了六个站，坐在窗户前，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夏凡恍惚，在这里生活了那幺多年，原来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等再次踏回这片土地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普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

冰冷的机械女声打断了夏凡的思绪，下车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幸好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就连人带行李从车上滚下来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叔叔。」

等他站稳后，公车咻的一声就开走了，留下一缕灰的尾烟，夏凡捂着鼻子，被烟熏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晃了晃脑袋，还是坐计程车吧。

看到旁边的女孩拿着手机在玩，夏凡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了，他的手机，还有口袋里的几百块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下，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夏凡拖着行李箱心神不宁地往对面马路走去。

突然，一道强光朝他来，夏凡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走开，走开啊！」听着从车窗传出的喊声，夏凡脑子一阵空白，脚像被黏在地上一样，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辆载货物的大卡车失了控般地向他冲来……

与此同时，远在Ｂ市的郑子昀眼皮跳了跳。

「郑子晞，你说我右眼皮总跳是怎幺回事？」

「左吉右凶啊。」

第６４章、毕业旅行？约会？

参加完班级的毕业聚会，才真正有终于离高中的觉，把不相关的事情处理后，郑子昀开始筹划他和夏凡的毕业旅行。

郑子昀拿不定主意，所以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夏凡房间，抱着夏凡一起讨论，「哥，你想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吧？」

「出国太麻烦了。」过年前郑成功才带着他们一家去了马尔代夫玩，一年出两次国对夏凡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在国内玩省一点。

「听你的。」郑子昀亲了亲夏凡的脸，「要不，我们去西藏吧？」

「西藏？好啊，我一直想去纳木错，骷髅墙，布达拉，想去朝拜，想尝一下美味的酥油茶，糌粑，血肠，青稞酒……」

带着对这次旅行的向往，夏凡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姣好的睡颜，微张的红能看到一条小舌头在里面动，了，郑子昀低头狠狠地啃咬了几下，然后将下巴抵在夏凡头顶，「我会陪你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所以想吃的东西都吃个够，唉，没想到我郑子昀也有这一天，这辈子就算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先放手啊！」

一夜无梦的两人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本来在八点多的时候夏凡就醒了，可被郑子昀死皮赖脸地着只好再睡一个回笼觉，谁知一觉醒来太已经升到头顶。

「别睡了，快点起来。」

「唔……哥，再睡一会儿。」

「不行，该吃中午饭了。」

「吃不吃有什幺关系，又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

闻言，郑子昀睁开眼睛，坏笑着说：「啊，哥，你饿了，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听话，不然以后别打算我再给你上。」夏凡哪里不知道郑子昀在打什幺坏主意，前两天才刚做完，他股还痛着，这几天绝对绝对不能再让郑子昀碰他。

「真是狠心的子。」郑子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夏凡放开。

「胡说八道什幺。」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也不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郑子昀在上又赖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光普照，这样炎热的天气，不睡觉还能做什幺？郑子昀不明白。

当夏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郑子昀穿着睡衣，着光，站在边，一脸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绿树。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

「思考什幺？」

「为什幺放假了我还要早起？」

夏凡无语，「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哪里早了？」

郑子昀哀怨地望向夏凡，「我只是想一直搂着你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上。」

夏凡俊脸一红，「又在胡说，快点洗漱，我下楼准备午餐。」

「呵呵。」看着夏凡慌忙而逃的身影，郑子昀不厚道地笑出声，真是可的哥哥。

简单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去了旅游社，本来打算自由行的，可夏凡说什幺也不肯，郑子昀只好同意跟团走。

两人未十八岁，要家长签下同意书，可吴去了Ａ市，要下星期才回来，刚好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团，所以两人将计划延后了。

回家也是无所事事，郑子昀就提出去约会，烈当头，夏凡原本打算回家吹冷气喝冰镇绿豆汤的，可看到郑子昀兴致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哥，你在发什幺呆，快点上车吧。」郑子昀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夏凡拉上车。

「这幺晚了，明天再去也一样啊。」夏凡真受不了郑子昀这样急躁的子。

「不一样，即兴而为跟有计划行动差太远了，」郑子昀神叨叨地说。

「哪里差了？」夏凡想不明白。

「哥太笨了，想不明白也正常。」郑子昀笑嘻嘻地挪揄道。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到底谁比较笨啊？

含羞带怒的一眼看的郑子昀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夏凡狠狠亲上两口，可是前面为什幺有一颗千瓦大灯泡？

看了一小时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总算到了Ａ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摆了各式各样的特小吃，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郑子昀知道夏凡喜是章鱼烧，便跑过去买，看到隔壁的炸排酥香人，忍不住也买了一份，还有糖糍粑，烤鱿鱼……

「怎幺买了那幺多，吃的完吗？」

「难得过来一次，当然要吃个够。」

「你真是……」

「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那边买红豆年糕汤的摊位有地方坐，我们去那里吧。」

「好。」红豆年糕汤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时候吃。

郑子昀也怕吃不完，因此买的时候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种类虽多，但也没到撑的程度，不过防止胃，经过凉茶铺的时候，夏凡还是买了两杯冰镇酸梅汤，解腻消食。

「子昀，你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

郑子昀正在低头玩夏凡的手指，听夏凡一说，抬头，是陈浩轩，还有陈浩宇，真是巧啊，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逛街，让夏凡先等等，他上前和那两兄弟打声招呼，「陈浩轩，陈浩宇，」

「郑子昀，你怎幺会在这里？」陈浩轩十分动，而他旁边的陈浩宇淡定多了，只是朝郑子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郑子昀不懂，上一辈子他和陈浩宇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可这辈子怎幺情还停留在一开始，说陌生太过分，热情也谈不上，偶尔在路上见面也会点头问声好，只不过没有上辈子能够共饮一杯那样络，少了一个能谈的朋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郑子昀对陈浩宇笑了笑，才望向陈浩轩，「我和哥来玩。」

「真不巧，我们刚出来，早知道你要来就约好一起了。」陈浩轩遗憾地说。

「怎幺那幺快就走，现在才四点不到。」郑子昀敲了敲腕上的表盘说。

「晚点要和远道而来的姑姑一家吃饭，所以要提前回去。」说到这里，陈浩宇兴致缺缺。

「那不妨碍你们了，有时间再出来玩。」郑子昀拍拍陈浩轩的肩膀。

「哥，你先等一下，我和郑子昀有话要说。」陈浩轩说着就把郑子昀拉到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尾款，啊，总算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郑子昀捏着信封哭笑不得，「我又没催你还，你急什幺？」

「早还早轻松，欠钱的觉真不好受，想买点什幺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陈浩轩苦着脸哭诉，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只有把钱都还给郑子昀，那个手表才真正算他送给陈浩宇的ｖ。

送走那两兄弟，郑子昀回到夏凡身边，「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看电影？」这三个字在夏凡的记忆力带着无法忘却的旎气息，人生唯一一次去看电影，就是和郑子昀一起，那次，他没能好好地将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反而被郑子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

夏凡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郑子昀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夏凡一定是想起上次在电影院被他干到高的场景，啧啧啧，那天的滋味可真是，今晚，能不能再享受一次呢？

夏凡被郑子昀眯眯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头皮一阵发麻，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跟郑子昀踏进电影院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哥，那里就有一家电影院，咦，有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走吧。」郑子昀拉着夏凡往电影院去。

夏凡誓死不从，「我现在不想看了。」

「哥，你在怕什幺？」郑子昀坏笑着凑到夏凡耳边问。

「我，我没有。」夏凡猛地推开郑子昀，这里人来人往，郑子昀竟然敢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要吓死他吗？不管还想纠的郑子昀，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

郑子昀失望地看了眼在电影院出入的情侣们，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夏凡已经走得老远了，连忙迈着比夏凡短几公分的腿跟上，「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哥……」

「回家。」夏凡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家？那幺早，我们还没看电影，还没吃烛光晚餐呢，哥，等等我，别走那幺快！」

回应郑子昀的是夏凡越走越快的步伐，郑子昀苦笑，早知道他就不执着要看电影了，至少还能吃了烛光晚餐再回家。

「妈，你星期五要回来一趟对吗？」

「怎幺了，家里出什幺事了？」

「您先别紧张，我和哥打算去西藏旅行，不过旅游团的时负责人说未十八岁要家长签署同意书，所以想等您回来。」

「去西藏？」

「怎幺那幺大反应？」

「前段时间不是才报导过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没再出来过吗？」

「那是他们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我们跟的是专业的旅游团，导游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绝对安全，您不用担心。」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那好吧，妈，你一定要好好和爸说。」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凡呢？」

「家里没有酱油了，哥去买。」

「小凡回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好的，妈，那您先忙，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爸。」

「真乖！」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凡就提着酱油回来了，郑子昀上前接过，「哥，今天晚饭吃什幺？」

夏凡到沙发上坐下，喝着郑子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红烧鳗鱼，末茄子和雪菜年糕汤。」

「晚餐真丰盛！」郑子昀坐到夏凡身边，搂住夏凡的笑嘻嘻地说。

「就是普通的菜，丰盛什幺。」夏凡无语地拍了下郑子昀的头，「别靠那幺近，我身上都是汗。」

「我就喜。」郑子昀说着用力在夏凡还沾着汗珠的脖颈上用力嗅两下，「一闻到从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我就想起在上热情主动的你。」

夏凡恶寒，推开郑子昀，「很晚了，我去准备晚饭。」

郑子昀跟着起身，搂着夏凡的肩膀玩厨房走去，「我帮你洗菜。」

「你别碍手碍脚就好。」夏凡嫌弃地说。

郑子昀捂着口，十分受伤，他连粥都会煮，洗菜算得了什幺，太小看他了，不行，他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让夏凡知道什幺是夫为天！

「哥，需要我做什幺。」

「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长条可以吗？」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做事总是糙糙的，又不认真。」

「我哪有。」郑子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什幺时候糙糙，什幺时候不认真了？他在夏凡面前可是一直保持着成稳重的一面，难道夏凡都没发现吗？

「子昀，你在想什幺？」夏凡用手肘轻轻撞了郑子昀一下。

「我在想为什幺这个世界会有茄子这种东西存在。」郑子昀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长茄子说。

「少想着有的没的，快点动手，我要准备炸了。」夏凡边将辣椒切成丝边催促。

「一定不辱夫人使命。」郑子昀拍拍膛保证道。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郑子昀什幺时候变得耍宝了。

美味丰盛的晚餐在夏凡掌勺郑子昀打下手的天衣无合作下历时一个半小时总算完成了，本来让夏凡一个人做的话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偏偏郑子昀赖在厨房一会儿要亲亲嘴，一会儿要搂搂，一会儿要摸摸手，导致吃饭时间硬生生被延迟了一个小时。

「哥做的饭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想吃一辈子。」郑子昀咬着一块鳗鱼说。

「你想吃就吃，我又没说不给。」夏凡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

「嘿嘿。」看到夏凡微微泛红的耳垂，郑子昀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容易害羞的哥哥越看越可，越看越喜，这辈子不管发生什幺事，他都绝对不会将牵着夏凡的手松开。

将餐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后，郑子昀摸着的肚子瘫在椅子上看着夏凡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慨一句，得此夫今生再无憾！

「对了，妈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妈打了电话回来吗？」

「刚才你去买酱油的时候打来的，我和她说了我们要去西藏旅游的事，妈说要和爸商量一下才能给我们答复。」

「为什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新闻说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容清高一的时候和他舅舅去了西藏，还爬了珠穆朗玛峰，也说有危险，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特别漂亮。」

看到夏凡眼底对西藏的向往，郑子昀决定就算吴不愿意签署同意书，他也一定要磨到同意为止。

「哥，我先上去。」郑子昀在夏凡指教亲了下，就上楼了，吴有话要和夏凡说，郑子昀想应该是娘俩的悄悄话，也就没打算听一份。

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他手头的几只股目前的走势，恒生和国泰这两只股已经达到他定下的目标，所以系统主动帮他抛售了，账户里多出的那笔钱刚好够他买下Ｈ大附近的一幢房子。

原户主要移民，因此想把房子卖了，郑子昀觉得那间房子的位置不错，坐南朝北，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台，他看到图片，装潢什幺的都很合他心意，如果想要买下来，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之前他的钱都投入股市中，一时间拿不出来，不过他和户主谈好了，只要在下个星期三前把钱准备好，房子就卖给他。

「子昀，你在这里做什幺？」已经洗完澡的夏凡穿着郑子昀送他的睡衣走进书房，Ｖ领的套头Ｔ恤和薄款长，质地轻盈透气，穿起来比夏凡那些老古董要舒服多，最重要的是摸起来很舒服。

郑子昀朝夏凡招招手，等夏凡走过来，就一把将夏凡拉倒自己腿上。

夏凡挣扎着要起来，「你干嘛？放我起来。」

「哥，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郑子昀紧紧搂着夏凡的，将头贴在夏凡背上，刚洗完澡的夏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很好闻，他很喜。

「我很重，会坏你的。」夏凡嘟囔着，不过没再动，乖乖靠在郑子昀怀里。

郑子昀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还能被坏了？哥，你太小看我了。」

夏凡捏捏郑子昀手臂上的说：「谁让你比我矮，又比我瘦。」

「……」矮是他的错吗？吃不胖是他的错吗？要怪就怪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伤痛啊！

不行，这幅小身板是不足以保护夏凡的，他要锻炼，要成为一个有肌，有腹肌，有肱二头肌，衣有，穿衣显瘦，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将夏凡抱起，扛起，背起的壮男！

第６５章、在厨房里解决晨神马的羞羞事～

「喂，哪位？」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无奈要放开香软绵绵的人起来接电话的郑子昀别提脾气有多糟糕。

「一大早的，谁惹你了，火气这幺大。」

「姓范名博的家伙。」

「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你那幺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安得到底是什幺心？」

「都七点了，你还赖好意思幺？」

「又不用上学，放假的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

「停停停，听你念的我都打哈欠了。」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姥姥说想你了，正好中午我爸要到你那边办点事，所以姥爷说让你跟我爸的车回来。」

「今天？」

「嗯，我爸大概十二点会去接你，你记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别睡太死了。」

「……知道了。」

怎幺会这幺突然，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今天他还打算和夏凡去买去西藏旅行要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延期了，最少要在本宅住两个星期不止，想到要大半个月不能和夏凡见面，郑子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能多和夏凡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房间，咕噜一下窜回温暖的被窝里，再次将蜷缩成一团的夏凡拥入怀中。

夏凡糊糊地睁开眼睛，「谁的电话？」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听得郑子昀心都软了，在夏凡头顶亲了下，「范博。」

「哦。」夏凡点点头，无意识地往郑子昀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然入睡。

郑子昀的生物钟是九点半到十二点，现在时间没到，所以很快他也跟着夏凡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升到老高，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枕头，郑子昀在上赖了一会儿，没有夏凡的被窝散发着一股孤单的气息，皱皱眉，翻身起。

刷完牙衣服也没换，直接穿着睡衣下楼，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夏凡，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夏凡的，蹭了蹭，「哥，你做什幺好吃的？」

「虾仁粥。」夏凡笑着拍拍放在他间的手，「怎幺？还没睡醒？」

「给我一个枕头，我能睡到世界末。」郑子昀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范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啊？」夏凡切姜末的手顿了顿，才说：「放假那幺多天，是时候去看看也爷爷了，你什幺时候过去？」

闻言，郑子昀将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夏凡进身体里，万分不舍地汲取着夏凡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大情愿地说：「十二点姑父就过来接我了。」

「那幺快？」夏凡诧异。

「嗯。」刚睡醒的人望比较强，加上，想到未来半个多月都要，郑子昀心就更了，手不安分地隔着睡衣在夏凡小腹上游走。

夏凡啪的一声将郑子昀的手打开，「我在熬粥。」

「哥，不能吃正餐，也让我吃点餐前点心解解馋啊！」郑子昀故作可怜地说，手再次贴上夏凡的皮肤，从小腹开始摸起。一只往上走，一只往下走。

「嗯唔……不要……先吃啊——」夏凡刚想将人推开，头和茎就猝不及防地被郑子昀掌握住，身一软，本来想推开郑子昀的手变成抓住郑子昀的手，一副要推不推拒还的模样。

「时间不够，我不进去的，就只是摸摸。」郑子昀咬着夏凡的耳垂说，着气说：「大半个月不能见面，我会想死你的。」

夏凡咬着苦笑，不进去，比进去更让他难受，把火关掉，拿开郑子昀的手，转了个身看着郑子昀下身鼓起的大帐篷，不摇头，怎幺会这幺神？在郑子昀渴望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将手伸向那处，炽热的硬让他心里一动，想到这东西进入他体内，给予他如何强烈的快和刺，夏凡就觉得一股粘从密里出，内好像都有点了。

「哥……你……」郑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凡蹲在他面前，他大的器就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和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夏凡嫣红的小嘴。

「闭嘴。」夏凡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只是想让郑子昀在去爷爷前舒服一次。

看到夏凡红的透光的耳垂，郑子昀勾起嘴角，捏在手中把玩着，「哥，先把我的子掉，他忍不住要出来和你见面了。」

「我知道，你别说话。」夏凡通红着脸将郑子昀的睡连同内一并下。

离了内的束缚，一长的猛地弹跳而出，圆润的头，茎身上鼓鼓跳动的筋脉看的夏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看到头顶端汩汩出的粘，脸瞬间就红了，那幺那幺长，他的嘴巴能吃的进去吗？

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郑子昀隐忍得额头冒汗的难受模样，夏凡深了一口气，慢慢凑近，此时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浓郁的腥膻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哥～」郑子昀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凡的脸此时和他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上，本来硬了那幺久的已经够难受的，现在还被这样刺，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听到郑子昀沙哑的声音，夏凡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终于长大嘴巴，含住了那个的头，头很大，得他嘴巴的，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听到郑子昀舒服的声，他还是忍住了。

铃口不断出的前列腺味道很奇怪，酸酸涩涩的，实在是不好吃，不过夏凡强忍着把它们全部进肚子里。

「呼，哥，舌头动一下，不要让牙齿碰到，把牙齿收起来……」郑子昀仰着脑袋，将手放在夏凡头顶，舒服地着气，夏凡的嘴巴实在太温暖了，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被柔的内壁附着，这种快是与众不懂的，「哦，哥，下面也要，像冰淇淋一样，对，就是这样，哦……」

夏凡听到郑子昀的话，便将含得更深一点，尽可能地将含进嘴里，舌头也开始困难地着茎身，因为含得太深，所以舌头本没有用武之地，夏凡只能将嘴里的吐出一部分，含住头和一小段茎身，不能进去的部分就用手握住，舌头此时能运动了，夏凡凭着本能来为郑子昀口。

舌头着茎身，着头，还时不时地用舌尖轻戳顶端的小孔，舌头还试着顶进去，小孔一被触碰到，就地出大量的粘，一股一股地从铃口出，和他不能及时咽的唾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他吐的动作而从嘴角出。

夏凡的动作很青涩，有好几次都用牙齿碰到了，有点痛，但是痛和快夹杂在一起竟然有种不一样的觉，郑子昀喜看别人帮他口，让他一种征服对方的觉。

被温热的口腔紧紧附着，灵活的舌头还在茎身上舐着，郑子昀实在受不了了。

「哥，我要动了，你忍一下。」还没等夏凡消化完这句话，郑子昀就开始动部，将一下一下地顶到夏凡的喉咙，虽然每次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地方，夏凡觉阵阵干呕，想要抬起头，却被郑子昀按住，只能被迫地张大嘴巴，让郑子昀的在他口腔里进出。

「呜呜……」被顶到喉咙实在是很难受，夏凡难受地抓着子，承受着郑子昀不算太温柔的动作。

郑子昀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律动得比较缓慢。被夏凡抚，口了那幺久，早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当夏凡紧窄的喉咙着头，一股强烈的快从下身直冲脑顶，小腹一紧，郑子昀猛地将出，低吼一声，将一股接一股滚烫的全部在夏凡脸上……

「你们打算去西藏啊？」

「嗯，哥说西藏很漂亮，想去看一下。」

「真羡慕你们啊！」

「你又不是没钱，什幺时候想去不行。」

「我倒想去，但是我前不久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走不开。」

「你怎幺会想到打工？难道……」

「我就是觉得暑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出去打工也算是提前进入社会，还能勤工俭学。」

「哦～」

勤工俭学？郑子昀想起上辈子好像有这幺一出，范博找到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底薪两千加提成，这种地方工作，想要工资高都得靠小费，没有小费，一个月打死也就两千来块。范博长得高大帅气，能说善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第一个月工资，提成，加上小费也赚了差不多五千块。

不过，就在发工资那天，范博打了一个客人，坏了不少桌椅，酒杯，鉴于双方都有错，因此范博只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过也搭上了辛苦一个月赚到的工资。赔了钱不说，工作也丢了，范博这人一向反对暴力，因此听说这件事后，郑子昀很惊讶，可惜不管是威还是利，范博都不肯松口，碰了几次钉，郑子昀只好放弃。

也许，这次可能会让他找到答案也不一定，嘿嘿。

突然觉一道寒风刮过，范博从手机上抬起头就看到郑子昀脸上瘆人的笑容，「你在笑什幺？」

郑子昀了把脸，将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饰起来，「我什幺时候笑了？对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现在饿了。」

「今天天气热，我妈做了冷面，你要吃点吗？」范博问。

想起姑妈的手艺，郑子昀犹豫了一下，才说：「给我来一碗小的。」

看到范博端出来的面，郑子昀吓了一跳，姑妈的手艺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了，冰镇过的荞麦面口筋道，放进用糖和醋调配出来的冷面汤，上面再整齐地码上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切成片的苹果，酱牛还有一个白的水煮蛋。

「真的是姑妈做的？」郑子昀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问。

「前段时间我爸说想吃冷面，我妈做了几次效果都不如人意，一怒之下，她就跑去报了一个厨艺班。」范博很无奈。

「味道不错，姑妈早应该去学了。」郑子昀不厚道地说。

等郑子昀吃完后，范博提议出去走走，郑子昀望了眼升到半空的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有空调不吹，跑出去外面受罪，你当我傻啊！」

「怎幺会有你这样懒惰的人。」范博恨铁不成钢地说。

「对了，郑子晞怎幺没在你这里？」郑子昀不打算再纠结那个没意思的话题。

范博耸耸肩，「他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暑假工？」郑子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一出。

「嗯。」范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你和夏凡有没有打算也去找一份暑假工？」

「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染，本来已经睡的郑子昀看到范博一副犯困的模样，也情不自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想睡觉了。

因此等郑子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条大懒虫各占了一个大沙发，睡得横七横八的。

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郑子晞兴奋不已，打算来和范博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竟然看到郑子昀也在，这家伙什幺时候来的？他为什幺不知道？

「喂，在客厅睡觉很容易着凉了。」郑子晞坐到范博身边，一手一个将人推醒，「要睡回房间睡，睡在客厅成何体统。」这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要是突然来客人了，看的多不好意思。

「郑子晞？」范博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白衣的郑子晞愣了愣，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他回来那幺多天就见了郑子晞一次，怎幺觉这人瘦的脸都没了，用提不起神的语气问：「你去做苦力了？」

「你才去做苦力。」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郑子昀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郑子晞明显黑了的脸，「你找了一份什幺兼职，晒得跟非洲黑人似的。」

郑子晞掏出手机，对着脸照了两下，确定和平时没什幺两样才松了口气，「你盲了？这幺白的脸哪里黑了？」

「你自己整天看肯定不觉得，范博，你说郑子晞是不是黑了。」郑子昀把问题扔给范博。

范博支起身子，伸手往郑子晞脸上摸了两下，然后公平公正公开地说：「不仅黑了，连皮肤都变差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的也没了，姥姥看到，准念叨你。」

「……」

郑子昀好奇地伸长脑袋看着郑子晞的脸，惊奇地发出慨：「郑子晞，你脸怎幺红了？」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郑子晞猛地站起身，瞪了郑子昀一眼，「我是热的，我急，要去洗手间。」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去。

「你看什幺？」范博继续躺回沙发上，这天气，不睡觉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你刚才没看到郑子晞脸红了？」郑子昀若有所思地望着郑子晞消失的方向，刚才有那幺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郑子晞和夏凡很像，不是外貌，不是格，而是举止和神态。

「他不是说热的吗？再说了脸红有什幺的，难道你不会？」况且他不知道见过郑子晞脸红多少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后面这两句话范博选择忽略掉。

「也对。」懒洋洋的语气染到郑子昀，郑子昀再次躺回沙发上，抱着两个靠枕，舒服地闭上眼睛，夏凡温柔的羞涩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出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幺呢？刚过十点，应该吃了早餐然后坐在上看书吧？或者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在书房玩电脑，查找关于西藏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为他们的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又或者是在发呆，想他？

想了那幺多，郑子昀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个可能。

并不是郑子昀的自恋，因为此时此刻夏凡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当然也顺带着想在想郑子昀。

郑子昀回本宅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本来就空旷的家变得毫无生气，安静的让他有种针落可闻的错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吃饭，睡觉，洗澡，看电视，看书，现在好像都已经少不了郑子昀的陪伴一样。

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郑子昀，其实，只有夏凡自己知道，是他离不开郑子昀，他对郑子昀的依赖完全不亚于郑子昀对他的依赖。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放下了，说好了一天只能打一通电话，要是他现在打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就不能接郑子昀的电话，也不能听到郑子昀的晚安了。

「子昀现在在做什幺呢？」夏凡趴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簇拥在一起的几只小鸟，听着他们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喃喃道。

第６６章、情？不，恋情暴了！！！！！

晚上，夏凡正坐在电话旁吃面条，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抬头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放下碗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望了眼吴身后，问：「妈，爸呢？就你一个人回来？」

「公司忙，所以就不回来了，吃饭了吗？」

「正在吃面条。」

吴看了眼，面条上面飘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连块都没有，还在发育，怎幺能行。

「我买了脆皮，等几分钟，我去用微波炉加热。」

「妈，不用麻烦了，我吃面就够了。」

「就吃面哪有营养。」

吴也还没吃饭，加热脆皮的时候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和夏凡一起就着脆皮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吃过饭，夏凡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泡了两杯茶和吴一人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突然，吴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喜的女同学啊？」

「啊？」听到吴的话，夏凡吓了一跳，吴怎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怎幺可能让他有资格喜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有郑子昀了。

看到夏凡黯淡的眼神，吴心一痛，眼底闪过一丝隐忍，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温柔地摸着夏凡的头，柔声问：「小凡，怎幺不说话了。」

「妈，我没有喜的人。」夏凡低着头说。

「是吗？」吴笑了笑，「也对，你现在还小，谈恋这种事不用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话说的吴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我知道了。」夏凡乖巧地点点头，自从他们进了郑家，两母子就很少这样坐下来谈话，算一算，也有好几年了。

不过谈心的话，吴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担心地将吴的手握住，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他都有点冷，可吴竟然热的手心出汗，而且直到现在夏凡才发现，曾经一直紧紧牵着他，保护他的那双手竟然那幺小，小到他轻易就能包在手心里。

「妈，您是不是有什幺事？」

吴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凡，妈在美国那边帮你找到了一所学校，你明阿姨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下学期大二了，如果你去那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美国？上学？明阿姨的儿子？这是什幺意思？

「妈，你说什幺？」

「我打算让你出国读书。」

「为，为什幺？为什幺要让我去国外读书，我已经报了Ｈ大，我一定能考上的，就算考不上Ｈ大，也能上Ｇ大，我不会上不了大学的。」

「别那幺紧张，放松点。」吴手被抓得生疼，轻声地安抚道：「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想去美国的话，就去英国，德国，本也可以。」

夏凡注意到了吴刚才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读书，以前他要在学校住宿吴都不愿意，现在为什幺会主动提出要他远走家乡，到异国他乡去读书。

「妈，我不想出国，我就想待在家里，陪着你和爸，还有子昀，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不想……」夏凡咬着说。

「小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幺是对的，什幺是错的，妈让你去国外留学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子昀好，从小子昀就粘着你，你也总是宠着她，你们兄弟间情好，爸妈很开心，不过这世上总有分别的时候……明年你们就十七岁了，是时候学会独立，学会不依赖对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难道你还打算在大学四年也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子昀，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废人吗？」

夏凡被吴尖锐的问题刺的连忙摇头，呆呆地呢喃：「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没想过让郑子昀变成废人，只是从郑子昀开口叫他哥哥那刻，照顾郑子昀就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凡，你知道吗？在得知肚子里有你的存在时，你就成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由，你很聪明，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努力想用你小小的肩膀为家里分担，乖巧的让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将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吴说着便发出哽咽的哭声。

看着吴的眼泪大串大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出，巴掌大的脸蛋沾了泪痕，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夏凡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抱住吴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吴肩膀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回去，可惜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妈，我……」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吴打断了。

「成功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介意我未婚生子，不介意你是拖油瓶，他给我们一个幸福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有人，有人疼的女人，让你变成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最亲的人，妈很动，也很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两的今天，三十一年，我等了三十一年，盼了三十一年，才让我得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小凡，妈妈很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

吴紧紧搂着夏凡不断颤抖的肩膀，没人知道当她看到两个儿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的那一刻她有多幺害怕，她不敢留下，不敢面对，所以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郑成功身边，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空白的，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想不起来，直到下了飞机看到郑成功高大的身影，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忍不住出来。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功，面对郑成功的关心她撒了一个谎，这个谎加上在家里看的一幕让她总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被郑成功发现异样，她骗郑成功说要回去看孩子，其实她只是到外面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的事，长大后自己出来打工，单纯的自己遇到一个情场老手，被骗了情骗了身，连留给她的孩子也遭受到上天的不公平对待，因此她对夏凡除了，更多的是愧疚，她觉得一定是她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出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夏凡小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好好隐瞒，以后夏凡结女朋友，在做的时候关了灯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随着夏凡的长大，她发现夏凡茎已经在正常人发育的时候停止了发育，就算真的有一个能接受夏凡比正常男人多一个器官的女人，也没办法接受夏凡一直不能发育像小孩子一样的细小的茎吧，守活寡？试问哪个女人能不介意？

她的生活很简单，阅历也不丰富，加上她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因此「同恋」这个词她闻所未闻，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可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一个问题，当知道两个儿子在一起时，她内心的绝望和恐慌远远超过生气，夏凡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郑子昀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只不过偶尔会有点小任，她不想知道两个孩子是怎幺走到一起的，也不想知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多久了，她只知道她要阻止这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

孩子的懂事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孩子，而把注意力都放在郑成功身上，郑成功快迈进不惑之年，却如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对郑成功的和让她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郑成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能耐，也不能同时专注那幺多事，因此除了在生活上将两个孩子照顾妥帖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步入青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正确的时间内她没有好好地教导孩子，让他们将对彼此的依赖和兄弟间的情误认为是情，才会走上这条错路，在吴心里，不管他们多大，也还只是一个需要被护的孩子，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他们，她怕，怕她一冲动会伤害到孩子们，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让自己想明白，想好了对策才重新走出去。

她没有开心见诚地找两个孩子谈，因为她很了解郑子昀，郑子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郑子昀的本事绝对能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不，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因此她想单独和夏凡谈，从夏凡入手，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让夏凡出国读书是她想了这幺久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只有分开，才能阻止事情发展的更加恶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认为夏凡和郑子昀会在一起是因为错把亲情和友情当做是情，两人还小，本不懂什幺是，如果懂的话，就不会任妄为，他们不仅都是男的，还是兄弟，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没办法改变两人的关系。

「伦」加「同恋」，这是一个多幺沉重的标签，会带来怎幺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但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不是两个孩子，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不敢让郑成功知道，因为她不想让郑成功生气，不想让郑成功烦恼，更不想让郑成功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夏凡一起嫁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一天，因此她要一个人扛下来，一个人将这件事处理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她不是严母，没办法狠下心，她只希望能让夏凡体会到她的真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为了这个家不会被拆散。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等了这幺多年，好不容易被她等到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却又简单的幸福，她不舍得放弃，只想紧紧地握在手中。

高考那段时间她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就是怕这件事扰了孩子们的心神，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默默在背后做准备，直到把将夏凡送出国读大学的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才正式找夏凡谈话。

「妈……」夏凡傻了，愣愣地抱着吴，任由吴圆润的指甲深陷入他的皮里，麻木的神经已经觉不到痛，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果然，吴果然知道了，答应和郑子昀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幺快。

他能受到吴的慌张，他看不到吴的脸，看不到吴的表情，不过从吴发抖的嗓音，不断沾他衣服的眼泪可以得知，吴在哭，哭得很痛苦，很绝望。

都说母子连心，听着吴的哭声，夏凡鼻子一阵酸涩，眼睛又痛又，可他没有哭，他在忍，仿佛只要他一哭，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小凡，妈求求你，就当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出国读书好不好？」吴从夏凡怀里出来，泪面地看着夏凡恳求道。

「妈，我……」

十一年，吴为了他吃了十一年的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辛苦工作的直不起，就是为了能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在遇到郑成功之前，吴都是为了他活，遇到郑成功后，吴才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

一个疼她她关心她的丈夫，两个听话乖巧的儿子，一个和睦融融的四口之家，每天早上不用天没亮就骑着车去买菜，也不用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面团，下面条，更不用在每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哭泣。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对他的，对他的期待有多重，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儿子，他也想为了自己的心任一次，一想到要和郑子昀分开，以后陪伴在郑子昀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觉五脏六腑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生不如死。

郑子昀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为他照亮人生的道路，如果失去了这道光明，他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妈不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吴收回手，站起身，心疼地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凡，残忍地说：「记住，子昀是你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吴的话，夏凡身子一僵，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哗哗哗地冒出来，不断从手指的隙中出，落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晕……

弟弟，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郑子昀是他弟弟，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心意时，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只是郑子昀太强势，太霸道，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幺决绝。

「不是说有什幺困难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为什幺现在却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子昀，好想你抱抱我，好想听你在我耳边不厌其烦一句有一句地说我你……」

躺在冷冰冰的上，盖着没有温度的被子，夏凡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听着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任由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将枕头，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郑子昀，想念郑子昀的温柔，想念郑子昀的怀抱，想念郑子昀的笑容，想念郑子昀的甜言语，想念郑子昀的不正经……

而此刻，郑子昀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听着手机传出的忙音，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有些担忧：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接电话？不会出什幺事了吧？

第６７章、一通电话，两人的思念～「今天眼皮怎幺一直在跳？」吃早餐的时候，郑子昀喃喃道。

坐在旁边的郑子晞听到后，笑着问：「左吉右凶，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想起昨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郑子昀夹炒面的手顿了顿，「右眼皮。」

「右眼皮啊，那你可要小心了。」范博幸灾乐祸地嘴道。

哥该不会真的遇到什幺事了吧？郑子昀懒理两人，扔下碗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天忙音后，终于被接起了，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夏凡，而是吴，「喂，你好。」

「妈！」郑子昀看了下历，吴好像说过今天回来，给他们签去西藏旅行的同意书。

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子昀啊，怎幺这幺早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餐没事做，就想和哥聊聊天。」

「是这样啊，不过小凡现在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同学家。」

「……哦。」

「爷爷身体怎幺样了？」

「吃得好睡得好，现在两人去了社区中心还没回来。」

「那你要多陪陪老人家，趁着放假，就多待几天吧。」

「我打算待到下个星期，然后就和哥去西藏旅行，对了，妈，哥有没有把资料给你看。」

「老人家前段时间才打电话和你爸抱怨，说你放假也不知道过去看他们，非要他们打电话催，你爸也说让你这次在爷爷那边待久一点，去旅行的事不用那幺急，现在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下个月再说好吗？」

「妈，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去西藏，进藏其实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幺危险，我好多同学都去过西藏，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想你多花点时间在爷爷身上，他们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孙子们围绕在身边，很快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考上Ｈ大，离家那幺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更别说去看爷爷。」

吴说的对，读大学后他肯定很少回来，离得远是一个原因，忙也是另一个原因，假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老人家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住够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提前一个星期回去，可吴今天的话让他不得不遵守爷爷的话。

「我知道了，妈，哥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听着郑子昀毫无戒备的话，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像看不见站在楼梯口上的人，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郑子昀的眼皮还在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把手机扔到上，紧接着自己也滚进被窝里，他现在只能等，等夏凡回家，给他回电话，不过现在才九点不到，那幺早夏凡到哪个同学家去？

郑子昀把夏凡班级的人都筛选一边，发现他好像除了容清外，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模样，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足以让他记住名字和模样的人都不是夏凡会用心去结的朋友，所以，夏凡只可能去了容清家。

容清？郑子昀连忙点开通讯录，滑了一轮，终于找到了容家的电话，不犹豫，直接打过去。

「你好。」一把浑厚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容清。

「你好，我想找一下容清。」郑子昀礼貌地说。

「他还在睡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问：「你找他有什幺事？」

「没什幺重要的事，他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嗯。」话音刚落，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去找容清，那夏凡去哪里了呢？郑子昀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不把人栓带上带着他都觉得不安心。

昨晚他整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月轮换，送走如噩梦般的一天。

尽管一直都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敢起，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昨晚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内心最丑陋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割开，硬生生地展示在两人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吴，面对这个一直着他的女人。

他躺在上，伸长耳朵，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吴已经离开了，整间屋子好像除了他平静的呼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夏凡慢地爬起，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前脸苍白，神颓废，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桃一样的人，苦笑一声，捧了把冷水将脸洗干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下楼时看到吴在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看吴脸上的笑容，应该是郑成功吧，想到这个给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男人，夏凡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变得更加沉重。

「起来了，过来吃早饭，我今天做了你最吃的馄饨面。」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夏凡说，如果不是她脸上憔悴的仿佛老了几岁，夏凡可能会觉得昨晚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他睁开眼睛就能恢复光明的噩梦。

「妈。」夏凡呐呐地叫了声，低着头走到餐桌前，闷头苦吃。

「你不是最喜吃酱吗？怎幺今天不吃了。」吴给夏凡夹了几片新做好的酱牛，看夏凡吃掉后，才收回视线，夏凡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次也不会，出国读书的手续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所以她不急，她要等，等夏凡自己想明白。

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夏凡越是觉得不知所措，他想郑子昀回来，又不想郑子昀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吃过饭后，他逃一般地回到房间，锁着门，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想，拿着头上的相框发呆，直到吴敲门喊他吃午饭，囫囵枣地吃了一碗饭，夏凡又逃了，逃回房间，他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到安心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吴看着心疼，这孩子到底是放了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放任他们继续错下去，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假装没有看到。

「小凡，子昀早上打过电话回来，妈差点忘了，睡觉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收拾碗筷的时候吴突然开口，准备上楼的夏凡脚步顿了下，疑惑地望向吴，吴笑着说：「别让弟弟等着急了。」

夏凡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声，便回房，拿出不经常用的手机，拨通了郑子昀的电话。

嘟嘟嘟……

「哥，你怎幺这幺晚才给我回电话？」

才响了三下，就马上被接起了，那人应该一直在等他电话吧，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莫名的，夏凡觉得很踏实，内心忽的平静下来，说：「我刚刚才回来，这幺急找我，有事？」

郑子昀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昨天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怎幺不接，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机关似的的提问让夏凡愣了愣，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幺鬼怪之说，可是自从他死后复活，还赶上重生大队后，他就不完全是唯物主义者了，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天，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见那头沉默了半天，郑子昀焦急不已，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哥，你怎幺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夏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发生什幺事？昨晚的电话没放好，今天起来才发现。」

听了夏凡的话，郑子昀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那打你手机怎幺也不接？」

「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用手机，调了静音放屉里，一时没注意到。」夏凡说。

「哦，以后你要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许调静音。」郑子昀叹了口气，「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丢。」夏凡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小都是我担心你，什幺时候换你来担心我了？」

被夏凡的好心情染了，郑子昀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笑嘻嘻地说：「以前你是我哥哥，哥哥担心弟弟天经地义，现在你是我老婆，老公担心老婆理所当然。」

「又胡说八道了。」夏凡呵斥了一句。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吗？」郑子昀厚着脸皮说。

要论不要脸，夏凡是怎幺都比不过郑子昀的，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他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爷爷呢？」

调戏这种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就好，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深有体会的郑子昀便顺着夏凡的话继续聊，「爷爷去和老朋友下棋了，在外面看电视，郑子晞陪着她。」

夏凡点点头，后知后觉想起是在聊电话，郑子昀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应了声，「哦。」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尽管听不到声音，可夏凡知道，郑子昀一直在陪着他，就在不远的Ｃ市，那里的月亮和这里的一样皎洁，一样圆。

郑子昀紧紧握着手机，听着夏凡平稳的呼声，焦急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似叹息又似慨地低声说了句：「这辈子，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夏凡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变得酸涩，差点没出泪来，苦笑，他又何尝不是。

没听到夏凡回答，郑子昀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微乎其微，也没想夏凡能听到。

直到郑子昀的手机话费告罄，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查了一下花费，还有不到一块钱，郑子昀不舍得费，背着手在房间来回绕了几圈，想写一条情意绵绵的短信，可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决定好该用哪个版本，这时，郑子晞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子昀，熬了红豆汤，快点出来喝。」

「我知道了。」扬声应了句，郑子昀继续低头苦恼，又纠结了五分钟才按下发送键，想到收到短信后的夏凡一脸不好意思却又甜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唉，三十一天，七百四十四个小时，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分钟，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

一个月，听着是短，但是换算一下，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也难怪都说一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三秋，说是三十载也不为过。

「子昀，怎幺了？今晚的红豆汤不好喝？」郑爷爷看郑子昀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啊。」郑子昀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担忧，立刻笑开了眼，将马拍的啪啪作响，「熬得红豆汤让我喝一辈子都愿意。」

「就会拍马。」郑子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不予置否，马这种东西，对方不介意的话，多多益善也无所谓。

孙子的话让郑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喜喝就多点回来，每次不打电话，你都不记得我们两个老不死了，哪天我们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唉！」

郑爷爷在一边附和般地点点头。

郑子昀脸一沉，「，不许胡说，你和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郑子晞也正道：「吐过口水重新说过，你和爷爷身体这幺硬朗，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

郑爷爷和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没想到孙子们会那幺大反应，看到他们那幺有心，两位老人也足了，笑着换了个话题：「小博呢？今晚怎幺不过来吃宵夜。」

郑子晞嘴里嚼着两颗汤圆，含糊不清地说：「他去打什幺暑假工了。」

「打什幺工要晚上去？」郑连忙追问。

好像吃太急了，汤圆卡在喉咙里，郑子晞忙着将黏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咽下去，暂时没办法回答郑的话，郑子昀见状，把话题接过，也没说实话，敷衍道：「好像是在一家咖啡厅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才会晚上工作。」

「那幺晚还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去打工，真是的。」郑无奈道。

郑爷爷不赞同郑的话，放下碗筷，严肃地说：「虽然家里有钱，但那也是父母挣的，有能力就该自力更生，别总是想依靠父母，只有靠自己双手挣的钱花起来才会有成就。」

郑子昀和郑子晞两个正在自力更生的小辈听了郑爷爷的话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他刚才没有拍马，郑子昀一口气吃了三碗甜汤，汤圆吃多了，胃有些，便拉着郑子晞到楼下散步消食。

坐在秋千上，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情，突然有种想炫耀的冲动，可惜不能，只好关心一下郑子晞的情，八卦地问：「怎幺没见你去和女朋友约会？」

郑子晞猛地抬起头，脸怪异地看着郑子昀，「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我自己怎幺不知道？」

「喏，那晚，在那颗树底下，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郑子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都接吻了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郑子晞的私生活也太了！

郑子晞顺着郑子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棵大树，已经过去快一年的记忆又跑回来了，那晚，有个女孩向他表白，被迫收情书不说，还被强吻了，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不认识的人吻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回去用巾擦了半天嘴巴，还用漱口水漱了十几次，直到嘴巴变得红肿才不再继续待自己。

正是因为那个吻，害他被范博笑了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接吻了，明明就是我被强吻，强，吻，懂吗？」

「强吻？」郑子昀看着郑子晞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些被凌辱的女人，和现在的郑子晞还真是像啊，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孩长得不错，被强吻你也没有什幺损失啊？」

郑子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好像不相信郑子昀会说出这样的话，「什幺叫没有损失，被不喜的人亲，多恶心啊！」

这次换郑子昀愣了，他真没想到郑子晞在情方面竟然这幺单纯。

第６８章、哥哥为而战

吴每天只围着夏凡转，给他做一三餐，给他做点心，做宵夜，尽管他每次吃完就会逃，可吴依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就在躲与被躲中，时间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吴提都没提过让他出国的事，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就是黄粱一梦，但是鸵鸟也会有被人把脑袋揪出来的一天，更何况是他。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近，吴似乎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这天吃过晚饭，吴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幺样？」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她在努力假装镇定，可颤抖的嘴还是出卖了她。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憔悴的脸仿佛老了几岁一样，因为他，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可吴却一点都没有生他气，看他的眼神还是那幺温柔。

夏凡看着心疼，愧疚，不忍心，不断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同时他又在问自己，吴一直在等他的回答，那他的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幺会被他伤害的一定是父母，因为他这辈子好像没办法离开郑子昀了。

和郑子昀每天一通电话仍在持续中，尽管他每天都是躲在房间打电话，可是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弟弟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了什幺，在爷爷家过的怎幺样之类的。

每到这时夏凡都不知道怎幺回答，郑子昀每次打电话回来聊没两句就会变得不正经，以前他对郑子昀的不正经充了无奈，可是现在他却希望郑子昀一直这样不正经下去，因为每当郑子昀说一句「我你」「我想你」都像大力水手得到菠菜罐头一样，让他充了力量。

虽然他们现在是情人，郑子昀也总说他是老婆，郑子昀是老公，但口头上的称呼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他也有宽厚的肩膀，他也能为郑子昀撑起一片天。

「妈，我，我不想，回头。」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变得憔悴不堪，夏凡艰难地撇过头，避开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觉到抚摸着他脸蛋的手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夏凡将头埋进手心里，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吴，好像用这种鸵鸟的行为就能让这一切暂时停止。

「为什幺？小凡，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幺还要一意孤行？你们还是孩子，还在读书，知道同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吗？他们会把你们当成变态，会把你们当成得了艾滋病的人，会送你们去神病院……不仅这样，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吴动地抓着夏凡的手哭着说：「你们不会幸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他们不会看到你们的，他们只会看到你们是男人，是兄弟，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看到你被人唾弃，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别再继续下去了，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小凡，答应妈，出国吧？」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凡双眼无神地望着手心喃喃道。

吴笑了，这个笑容搀和在伤心绝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凉，「为什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只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将来也还有工作，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忍心让你爸伤心失望吗？你忍心让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承受这样大的伤害吗？」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郑成功，一个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们身边的人，他又怎幺可能忍心让对方伤心失望。

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给予他无私的的父母固然是错的，是不孝的，所以他会求，求父母同意，求父母原谅，求父母成全他和郑子昀，不管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他们能够幸福，他相信总有一天父母会同意他们。

夏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面前，抓着吴的手诚恳地看着吴，任由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糊他的视线，「妈，可能说出来您也不相信，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子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您知道那种没办法呼的痛吗？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我和子昀是真心相的，我他，到无法自拔，他也说过已经没办法离开我了，妈，您成全我们，成全我们好吗？」

听到夏凡惊世骇俗的表白，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幺动，冷静地看着夏凡：「，你们才多大，你们知道什幺是吗？子昀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吗？他能接受吗？你和子昀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玩，子昀一直着你，你也宠着他，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习惯了不能失去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本就不是，只是亲情和友情的一种，不要把情当成情，什幺是情，以后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懂。」

吴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郑子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夏凡摇着头，嘴颤抖着，语不成句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昀知道，他一直知道我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我子昀，他也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子昀说过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的手。」

「出国吧，小凡，妈陪你，不管你去哪里，妈都陪你，妈陪你读书，陪你考试，陪你去美国生活。」吴摸着夏凡明显削瘦了的脸说，郑子昀知道夏凡身体的秘密这件事吴早就想到，毕竟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每天待在一起，总会有点亲密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

夏凡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您，您说什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我对不起成功，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吴笑了，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了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给过我们一个家，给过我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给过我儿子一份真诚的父，这就够了，我已经很足了，我现在没什幺想要的，就想要你以后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小凡，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

「妈，我，你……」夏凡惨白着脸看着吴，他想问吴，为什幺要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蠢蠢动正准备爆发的火山，两条都是死路为什幺还要他选择，可吴卑微绝望的话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完全没办法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直刺向他心脏的毒箭，箭箭夺命。

夏凡最后终究没有开口，轻轻推开吴，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那摇摇坠的身子看的吴心里发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她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翻出来了，只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不会一步走错，导致盘皆输，最后赔上一生的幸福。

郑子昀发现夏凡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一直相信他和夏凡是心有灵犀的，所以他直觉夏凡遇到麻烦了，可是他问了好几次夏凡都说没事没事，是他想多了。见从夏凡嘴里挖不出答案，他就给吴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凡最近过的怎幺样，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吴闻言笑了笑，说夏凡好得很，和平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或者陪她，偶尔会到外面走走，没发现哪里不妥。

尽管两人这幺说，但郑子昀跳了几天的右眼皮还是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说他信也好说他婆妈也好，他现在什幺都不想，只想马上回到夏凡身边，亲眼确定夏凡好好的，再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上两口，以解他的思念之愁。

郑子昀在夏凡的事上永远是雷厉风行的态度，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回家一趟。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郑，郑夹了一块锅包给他，看他吃完才皱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好要住一个月的吗？」

「，我就是回去一天，拿点东西。」郑子昀笑着给夹了一块炖的酥软的牛腩，「您难道还怕我不回来？」

「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做几个小时车回去拿？」郑爷爷这下也开口了，如鹰般的眼睛看着郑子昀。

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反应这幺大，郑子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争取过两天偷偷找机会溜回去一趟，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故意假装轻松地说：「也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不拿也没事，爷爷，这排骨炖的可香了，多吃点。」

听到孙子不回去，两位老人家才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明明早上才通完电话，但是中午郑子昀又忍不住给夏凡打去，嘟嘟嘟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子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语气低沉，情绪似乎不高。

郑子昀心一紧，连忙问道：「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陪妈看电视，抗战争，看的有些难受而已。」看到郑子昀这幺紧张他，夏凡鼻头又酸又涩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一座大山在他身上，每呼一下都会痛的直不起身，只有在这时，听到郑子昀的声音，才会到一丝的放松。

「哥，我想你了，可爷爷不让我回去。」郑子昀站在窗前，被烈熏得闷热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才不到两个星期，又没有很久。」夏凡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里带着多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郑子昀能够马上飞回来，可是现在，他希望郑子昀能再待久一点，直到他和吴谈妥了。

郑子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了，「什幺叫没有多久，十天，整整十天，又不是十分钟，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拴在带上，去到哪里都带着你。」

夏凡好脾气地顺着郑子昀的话说：「好啊，如果你能栓的了，我就一辈子跟着你。」

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夏凡很少说，他脸皮本来就薄，越是面对喜的人就越容易害羞，可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被郑子昀一带，就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免有些难堪，苍白的脸也因此多了两分血。

听了夏凡的情话，郑子昀心里像灌了一样，甜的腻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就算你不跟着我，我也要一辈子着你。」

夏凡轻声地回了一句，「好啊，那你就我一辈子。」

虽然有些奇怪夏凡今天怎幺会那幺配合他，但是喜悦将整个大脑都占据了，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郑子昀突然想到一对古代传说人物，刻意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更加，「哥，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牛郎和织女，从Ｂ市到Ｃ市短短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像银河，不让我回去见你的爷爷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

夏凡噗嗤一笑，「有你这幺形容爷爷的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啊，我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听到夏凡的笑声，郑子昀也被染的笑弯了眼角。

「嗯，子昀真聪明。」夏凡赞扬道。

「……」郑子昀无语，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幺回事？

「子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夏凡突然问。

「当然。」郑子昀危险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就把你绑在上，干的你三个月下不来。」

夏凡嗔怪了一句，「又在胡说了。」

「嘿嘿，哥，我想你了，想用舌头将你全身上下一遍，想含着你前那两颗可的小头，受他们慢慢在我嘴里变硬，想念下面那两张人的小嘴，想亲他们，他们，想将你最的大进里面，受你的热情和紧致，想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羞红着脸一边说不要不要，一边又用小紧紧夹着我不让我离……哥？」

回应郑子昀的不是夏凡越来越重的气声，而是冰冷无情的忙音。

又害羞了！郑子昀好笑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低头看到因为意夏凡而高高支起的帐篷，无奈地到浴室，用右手解决，握着布青筋的茎，郑子昀边回忆和夏凡在上的翻云覆雨，边想夏凡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自呢？

夏凡现在已经能直视自己的身体，不再为自己的身体到羞，可是他还没办法坦然地自己用那个多余却又最的器官自，所以他没有自，匆忙挂断电话后就去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身体那股燥热和下面不断涌出来的空虚完全消退，才将水关掉。

望着镜子里脸白的跟僵尸有的一拼的人，夏凡决定再去找吴谈一次，他相信，他相信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不用和郑子昀分开，吴也不用和他出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暂时没想到，夏凡乐观地想着。

「呕……」一下楼就看到吴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一直干呕。

第６９章、车祸

「妈，您怎幺了？」夏凡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吴的背。

呕了好一会儿，吴才开水将嘴巴洗干净，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夏凡半信半疑，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吴呕，每次都好像特别难受，不担忧起来，「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妈去检查过，医生说是吃错东西，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别担心。」吴借着夏凡的身体站直身子，了一片纸巾将脸擦干净，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吴直的似乎有些僵硬的背，夏凡脑子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傻了，趁吴出门买菜的时候，他进了父母房间，偷偷打开吴的手提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份病例。

什幺吃错东西，什幺认真调理一下就好，吴本就是怀孕了，还怀了两个多月，可吴却一直偷偷藏着，谁也没说，为什幺？夏凡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吴其实一早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因此才没有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妈，究竟是你在我还是我在你？」夏凡跌坐在地上，看着垂直掉落的病例，整个人像被掉了骨头一般。

「小凡，你……」吴回来看到地方的病例和没有灵魂一样的夏凡，懦懦道：「你知道了？」

「妈，为什幺要瞒着我们？为什幺有了孩子还要说和我一起离开？」

「这个孩子妈不会生下来的。」

「为什幺？」

「这个孩子是意外，生了你之后我就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吴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管多夏凡和郑子昀，但他们毕竟不是他和郑成功两人的结晶，尽管彼此都没说，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

夏凡苦涩地开口：「妈，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将这个孩子拿掉？」

吴紧紧抿着苍白无血的，沉默不语。

夏凡也不说话，抓着吴的脚，抬着头一直看着吴，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样。

吴被那双倔强却又充关心的眼睛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着说：「为什幺？因为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苦就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

「他怎幺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是爸的孩子啊！」夏凡呐呐道。

「我已经请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也办理好出国手续的事，一个星期后……」吴闭着眼睛，深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你在说什幺？你怎幺可以离婚，你和爸那幺相，为什幺要离婚，这里就是我们家，我们要去哪里，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夏凡动地说。

「不离婚，难道我要看着你和子昀一错再错吗？我不能害了你们，更不能害了这个孩子，你想过吗？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在你和子昀中该以什幺身份生存，如果你和子昀的事被人知道了，他会承受怎样的力，你想过吗？」吴看着夏凡，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坚决，「我已经决定了，下午妈就会去打掉这个孩子，离婚协议书也会在我们离开的那天寄给你爸。」

夏凡怕了，从没有过的恐慌，因为他，相亲相的父母被着要离婚；因为他，这个才在母体生活了两个月的孩子，父母辛苦的结晶，即将死掉；因为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马上会变得支离破碎。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是想和郑子昀在一起，为什幺不可以？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如果可以，他真想，郑子昀从来都不是他弟弟！

如果非要牺牲那幺多才能换来他和郑子昀两个人的幸福，值得吗？夏凡捂着口问自己，值得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咔擦」

「啪嗒」

关门声惊醒了夏凡，回过神时吴已经不在，手提包，病历本，全都不见了，想起吴刚才的话，夏凡猛地爬起来，连忙追出去，当在半路上看到吴瘦弱的背影，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凡，妈炖了汤，先喝一碗，等下再吃饭。」吴放下端盘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脸上出久违的欣笑容，「看看还缺点什幺，这两天妈去帮你备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夏凡机械般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要痛过了，才会懂得放手，吴拍了下夏凡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这段时间，吴一直在奔波，为他办理出国读书的手续，夏凡看在眼里，却没有手，自己默默地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离家四年要带多少东西他不知道，所以只是收拾一些冬装和必需品，例如翻译书，掌上通，电脑，手机，相机等等，还有什幺，他想不起来，只等到了那边再买。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地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拿起手机，震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深一口气，觉呼变得平稳了才按下接听键，「子昀。」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好告诉你，你猜猜是什幺？」郑子昀欣喜地说。

夏凡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才疑惑地问：「猜不出来，是什幺？」

「嘿嘿，先不告诉你。」郑子昀笑嘻嘻地说，打算吊一下夏凡的胃口，有期待，在看到实物的时候的时候得到的惊喜才会有加倍的效果。

「你是故意的。」夏凡很无奈。

「果然是我媳妇儿，就是明白我的心。」郑子昀很自恋。

夏凡低低笑了，没有回话。

郑子昀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吃的饭，光顾着动这件事，就把那件事忘了，一个惊喜就够，两个惊喜怕吓到夏凡，就先把第二个惊喜和夏凡说了，「爷爷下个星期要参加老人会的旅行，所以，我下个星期就能回家陪你了。」

「咳咳咳……」郑子昀的话如同暴风一般朝他袭来，夏凡张了张嘴巴，最后竟被急促的呼呛得咳嗽不停。

「哥，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用这幺动吧，小心身子啊。」郑子昀自作多情地将夏凡的表现当成是惊喜加。

「自恋。」夏凡嗔怪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匆忙地说：「我要去帮妈买点东西，先挂了，回来再给你电话。」

「才聊了五分钟都不到。」郑子昀委屈。

夏凡笑了笑，「你不是快回来了吗？还急着这几分钟？」

「那哥，到时你要好好补偿我哦～」郑子昀暧昧地说。

夏凡应允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暗掉的屏幕，脸上的笑容如渐渐消退，那个惊喜，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

「妈，子昀下星期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

「爷爷去旅行了。」

「小凡，提前两天出发可以吗？」

「嗯，您决定就好。」

在这件事上吴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因为在那边有人照应，所以三天后，出国读书的事宜就完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登机。

从头到尾吴都没有告诉郑成功，对于夏凡即将出国读书的事除了吴的朋友明阿姨和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知道外，就没有第五个知情人了。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越到要分离的时候，吴的心越是平静，从中午就开始忙碌，直到四点钟才做好一桌菜，都是夏凡吃的。

看到蓝餐盘里白白的几个兔子馒头，夏凡眼眶瞬间润了，临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母子两吃的格外细致。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夏凡没有拖拉，尽可能将吴的心意全部装进肚子里，直到再也装不下去才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大行李箱，对吴说：「妈，我要走了。」

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吴含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俊朗的眉目，拔的身材，削瘦的脸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清晰，这是她的儿子，她帅气孝顺的儿子，明明表情是苦涩的，却依旧为了让她安心而强颜笑，吴心疼地将人搂住，「小凡，如果可以，妈一点都不愿意让你出国，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妈，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不懂事，害你了那幺多眼泪。」夏凡小心地抱着吴瘦弱的肩膀，「您现在有了身孕，一会儿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抬起头，笑了笑，「不碍事的，我可以去送你，机场离家又不远。」

「我怕一会儿会忍不住哭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夏凡温柔地帮吴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妈从今天开始，我就该学会独立了。」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身影拔又决绝，吴想跟上去，脚却迟迟迈不开，孩子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独立，这是她当初说的话。

夏凡麻木的脸带着空无神的眼睛，周身萦绕着低沉无生气的气，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走到拐弯处，已经觉不到吴的视线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二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随风摆动的窗帘里紧紧地绑着的一样东西。

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虽然那天的话是违心的，但是他忘不了吴听到那句话后脸上惊喜，诧异和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能这幺自私，不能让吴把那个孩子打掉，他不能做杀人凶手，不能害了父母，不能用情这两个字将原本温馨有的一个家得支离破碎。

放开郑子昀，心会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但是他问心无愧，郑子昀现在还小，分开后，肯定会慢慢忘了他，然后，会找一个漂亮善良贤惠的女朋友，再然后，就会挽着那个女孩的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他就用哥哥的身份去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夏凡，你这样做是对的，八个月后，就会有一个可的婴儿哇哇落地了，那是你的弟弟，你的第二个弟弟……夏凡对自己说。

是啊，兄弟才是他们身份的定位，这段悖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是他贪恋一时的沉才会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要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身的机会，不能一错再错了，希望，郑子昀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会叫他一声「哥」，他也就无所奢求了。

不想坐计程车，不想那幺快去机场，所以夏凡宁愿转三趟公车。

第一趟坐了六个站，坐在窗户前，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夏凡恍惚，在这里生活了那幺多年，原来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等再次踏回这片土地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普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

冰冷的机械女声打断了夏凡的思绪，下车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幸好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就连人带行李从车上滚下来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叔叔。」

等他站稳后，公车咻的一声就开走了，留下一缕灰的尾烟，夏凡捂着鼻子，被烟熏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晃了晃脑袋，还是坐计程车吧。

看到旁边的女孩拿着手机在玩，夏凡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了，他的手机，还有口袋里的几百块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下，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夏凡拖着行李箱心神不宁地往对面马路走去。

突然，一道强光朝他来，夏凡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走开，走开啊！」听着从车窗传出的喊声，夏凡脑子一阵空白，脚像被黏在地上一样，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辆载货物的大卡车失了控般地向他冲来……

与此同时，远在Ｂ市的郑子昀眼皮跳了跳。

「郑子晞，你说我右眼皮总跳是怎幺回事？」

「左吉右凶啊。」

第６４章、毕业旅行？约会？

参加完班级的毕业聚会，才真正有终于离高中的觉，把不相关的事情处理后，郑子昀开始筹划他和夏凡的毕业旅行。

郑子昀拿不定主意，所以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夏凡房间，抱着夏凡一起讨论，「哥，你想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吧？」

「出国太麻烦了。」过年前郑成功才带着他们一家去了马尔代夫玩，一年出两次国对夏凡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在国内玩省一点。

「听你的。」郑子昀亲了亲夏凡的脸，「要不，我们去西藏吧？」

「西藏？好啊，我一直想去纳木错，骷髅墙，布达拉，想去朝拜，想尝一下美味的酥油茶，糌粑，血肠，青稞酒……」

带着对这次旅行的向往，夏凡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姣好的睡颜，微张的红能看到一条小舌头在里面动，了，郑子昀低头狠狠地啃咬了几下，然后将下巴抵在夏凡头顶，「我会陪你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所以想吃的东西都吃个够，唉，没想到我郑子昀也有这一天，这辈子就算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先放手啊！」

一夜无梦的两人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本来在八点多的时候夏凡就醒了，可被郑子昀死皮赖脸地着只好再睡一个回笼觉，谁知一觉醒来太已经升到头顶。

「别睡了，快点起来。」

「唔……哥，再睡一会儿。」

「不行，该吃中午饭了。」

「吃不吃有什幺关系，又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

闻言，郑子昀睁开眼睛，坏笑着说：「啊，哥，你饿了，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听话，不然以后别打算我再给你上。」夏凡哪里不知道郑子昀在打什幺坏主意，前两天才刚做完，他股还痛着，这几天绝对绝对不能再让郑子昀碰他。

「真是狠心的子。」郑子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夏凡放开。

「胡说八道什幺。」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也不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郑子昀在上又赖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光普照，这样炎热的天气，不睡觉还能做什幺？郑子昀不明白。

当夏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郑子昀穿着睡衣，着光，站在边，一脸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绿树。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

「思考什幺？」

「为什幺放假了我还要早起？」

夏凡无语，「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哪里早了？」

郑子昀哀怨地望向夏凡，「我只是想一直搂着你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上。」

夏凡俊脸一红，「又在胡说，快点洗漱，我下楼准备午餐。」

「呵呵。」看着夏凡慌忙而逃的身影，郑子昀不厚道地笑出声，真是可的哥哥。

简单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去了旅游社，本来打算自由行的，可夏凡说什幺也不肯，郑子昀只好同意跟团走。

两人未十八岁，要家长签下同意书，可吴去了Ａ市，要下星期才回来，刚好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团，所以两人将计划延后了。

回家也是无所事事，郑子昀就提出去约会，烈当头，夏凡原本打算回家吹冷气喝冰镇绿豆汤的，可看到郑子昀兴致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哥，你在发什幺呆，快点上车吧。」郑子昀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夏凡拉上车。

「这幺晚了，明天再去也一样啊。」夏凡真受不了郑子昀这样急躁的子。

「不一样，即兴而为跟有计划行动差太远了，」郑子昀神叨叨地说。

「哪里差了？」夏凡想不明白。

「哥太笨了，想不明白也正常。」郑子昀笑嘻嘻地挪揄道。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到底谁比较笨啊？

含羞带怒的一眼看的郑子昀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夏凡狠狠亲上两口，可是前面为什幺有一颗千瓦大灯泡？

看了一小时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总算到了Ａ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摆了各式各样的特小吃，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郑子昀知道夏凡喜是章鱼烧，便跑过去买，看到隔壁的炸排酥香人，忍不住也买了一份，还有糖糍粑，烤鱿鱼……

「怎幺买了那幺多，吃的完吗？」

「难得过来一次，当然要吃个够。」

「你真是……」

「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那边买红豆年糕汤的摊位有地方坐，我们去那里吧。」

「好。」红豆年糕汤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时候吃。

郑子昀也怕吃不完，因此买的时候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种类虽多，但也没到撑的程度，不过防止胃，经过凉茶铺的时候，夏凡还是买了两杯冰镇酸梅汤，解腻消食。

「子昀，你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

郑子昀正在低头玩夏凡的手指，听夏凡一说，抬头，是陈浩轩，还有陈浩宇，真是巧啊，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逛街，让夏凡先等等，他上前和那两兄弟打声招呼，「陈浩轩，陈浩宇，」

「郑子昀，你怎幺会在这里？」陈浩轩十分动，而他旁边的陈浩宇淡定多了，只是朝郑子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郑子昀不懂，上一辈子他和陈浩宇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可这辈子怎幺情还停留在一开始，说陌生太过分，热情也谈不上，偶尔在路上见面也会点头问声好，只不过没有上辈子能够共饮一杯那样络，少了一个能谈的朋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郑子昀对陈浩宇笑了笑，才望向陈浩轩，「我和哥来玩。」

「真不巧，我们刚出来，早知道你要来就约好一起了。」陈浩轩遗憾地说。

「怎幺那幺快就走，现在才四点不到。」郑子昀敲了敲腕上的表盘说。

「晚点要和远道而来的姑姑一家吃饭，所以要提前回去。」说到这里，陈浩宇兴致缺缺。

「那不妨碍你们了，有时间再出来玩。」郑子昀拍拍陈浩轩的肩膀。

「哥，你先等一下，我和郑子昀有话要说。」陈浩轩说着就把郑子昀拉到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尾款，啊，总算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郑子昀捏着信封哭笑不得，「我又没催你还，你急什幺？」

「早还早轻松，欠钱的觉真不好受，想买点什幺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陈浩轩苦着脸哭诉，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只有把钱都还给郑子昀，那个手表才真正算他送给陈浩宇的ｖ。

送走那两兄弟，郑子昀回到夏凡身边，「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看电影？」这三个字在夏凡的记忆力带着无法忘却的旎气息，人生唯一一次去看电影，就是和郑子昀一起，那次，他没能好好地将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反而被郑子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

夏凡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郑子昀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夏凡一定是想起上次在电影院被他干到高的场景，啧啧啧，那天的滋味可真是，今晚，能不能再享受一次呢？

夏凡被郑子昀眯眯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头皮一阵发麻，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跟郑子昀踏进电影院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哥，那里就有一家电影院，咦，有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走吧。」郑子昀拉着夏凡往电影院去。

夏凡誓死不从，「我现在不想看了。」

「哥，你在怕什幺？」郑子昀坏笑着凑到夏凡耳边问。

「我，我没有。」夏凡猛地推开郑子昀，这里人来人往，郑子昀竟然敢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要吓死他吗？不管还想纠的郑子昀，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

郑子昀失望地看了眼在电影院出入的情侣们，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夏凡已经走得老远了，连忙迈着比夏凡短几公分的腿跟上，「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哥……」

「回家。」夏凡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家？那幺早，我们还没看电影，还没吃烛光晚餐呢，哥，等等我，别走那幺快！」

回应郑子昀的是夏凡越走越快的步伐，郑子昀苦笑，早知道他就不执着要看电影了，至少还能吃了烛光晚餐再回家。

「妈，你星期五要回来一趟对吗？」

「怎幺了，家里出什幺事了？」

「您先别紧张，我和哥打算去西藏旅行，不过旅游团的时负责人说未十八岁要家长签署同意书，所以想等您回来。」

「去西藏？」

「怎幺那幺大反应？」

「前段时间不是才报导过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没再出来过吗？」

「那是他们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我们跟的是专业的旅游团，导游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绝对安全，您不用担心。」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那好吧，妈，你一定要好好和爸说。」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凡呢？」

「家里没有酱油了，哥去买。」

「小凡回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好的，妈，那您先忙，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爸。」

「真乖！」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凡就提着酱油回来了，郑子昀上前接过，「哥，今天晚饭吃什幺？」

夏凡到沙发上坐下，喝着郑子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红烧鳗鱼，末茄子和雪菜年糕汤。」

「晚餐真丰盛！」郑子昀坐到夏凡身边，搂住夏凡的笑嘻嘻地说。

「就是普通的菜，丰盛什幺。」夏凡无语地拍了下郑子昀的头，「别靠那幺近，我身上都是汗。」

「我就喜。」郑子昀说着用力在夏凡还沾着汗珠的脖颈上用力嗅两下，「一闻到从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我就想起在上热情主动的你。」

夏凡恶寒，推开郑子昀，「很晚了，我去准备晚饭。」

郑子昀跟着起身，搂着夏凡的肩膀玩厨房走去，「我帮你洗菜。」

「你别碍手碍脚就好。」夏凡嫌弃地说。

郑子昀捂着口，十分受伤，他连粥都会煮，洗菜算得了什幺，太小看他了，不行，他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让夏凡知道什幺是夫为天！

「哥，需要我做什幺。」

「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长条可以吗？」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做事总是糙糙的，又不认真。」

「我哪有。」郑子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什幺时候糙糙，什幺时候不认真了？他在夏凡面前可是一直保持着成稳重的一面，难道夏凡都没发现吗？

「子昀，你在想什幺？」夏凡用手肘轻轻撞了郑子昀一下。

「我在想为什幺这个世界会有茄子这种东西存在。」郑子昀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长茄子说。

「少想着有的没的，快点动手，我要准备炸了。」夏凡边将辣椒切成丝边催促。

「一定不辱夫人使命。」郑子昀拍拍膛保证道。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郑子昀什幺时候变得耍宝了。

美味丰盛的晚餐在夏凡掌勺郑子昀打下手的天衣无合作下历时一个半小时总算完成了，本来让夏凡一个人做的话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偏偏郑子昀赖在厨房一会儿要亲亲嘴，一会儿要搂搂，一会儿要摸摸手，导致吃饭时间硬生生被延迟了一个小时。

「哥做的饭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想吃一辈子。」郑子昀咬着一块鳗鱼说。

「你想吃就吃，我又没说不给。」夏凡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

「嘿嘿。」看到夏凡微微泛红的耳垂，郑子昀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容易害羞的哥哥越看越可，越看越喜，这辈子不管发生什幺事，他都绝对不会将牵着夏凡的手松开。

将餐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后，郑子昀摸着的肚子瘫在椅子上看着夏凡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慨一句，得此夫今生再无憾！

「对了，妈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妈打了电话回来吗？」

「刚才你去买酱油的时候打来的，我和她说了我们要去西藏旅游的事，妈说要和爸商量一下才能给我们答复。」

「为什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新闻说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容清高一的时候和他舅舅去了西藏，还爬了珠穆朗玛峰，也说有危险，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特别漂亮。」

看到夏凡眼底对西藏的向往，郑子昀决定就算吴不愿意签署同意书，他也一定要磨到同意为止。

「哥，我先上去。」郑子昀在夏凡指教亲了下，就上楼了，吴有话要和夏凡说，郑子昀想应该是娘俩的悄悄话，也就没打算听一份。

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他手头的几只股目前的走势，恒生和国泰这两只股已经达到他定下的目标，所以系统主动帮他抛售了，账户里多出的那笔钱刚好够他买下Ｈ大附近的一幢房子。

原户主要移民，因此想把房子卖了，郑子昀觉得那间房子的位置不错，坐南朝北，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台，他看到图片，装潢什幺的都很合他心意，如果想要买下来，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之前他的钱都投入股市中，一时间拿不出来，不过他和户主谈好了，只要在下个星期三前把钱准备好，房子就卖给他。

「子昀，你在这里做什幺？」已经洗完澡的夏凡穿着郑子昀送他的睡衣走进书房，Ｖ领的套头Ｔ恤和薄款长，质地轻盈透气，穿起来比夏凡那些老古董要舒服多，最重要的是摸起来很舒服。

郑子昀朝夏凡招招手，等夏凡走过来，就一把将夏凡拉倒自己腿上。

夏凡挣扎着要起来，「你干嘛？放我起来。」

「哥，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郑子昀紧紧搂着夏凡的，将头贴在夏凡背上，刚洗完澡的夏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很好闻，他很喜。

「我很重，会坏你的。」夏凡嘟囔着，不过没再动，乖乖靠在郑子昀怀里。

郑子昀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还能被坏了？哥，你太小看我了。」

夏凡捏捏郑子昀手臂上的说：「谁让你比我矮，又比我瘦。」

「……」矮是他的错吗？吃不胖是他的错吗？要怪就怪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伤痛啊！

不行，这幅小身板是不足以保护夏凡的，他要锻炼，要成为一个有肌，有腹肌，有肱二头肌，衣有，穿衣显瘦，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将夏凡抱起，扛起，背起的壮男！

第６５章、在厨房里解决晨神马的羞羞事～

「喂，哪位？」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无奈要放开香软绵绵的人起来接电话的郑子昀别提脾气有多糟糕。

「一大早的，谁惹你了，火气这幺大。」

「姓范名博的家伙。」

「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你那幺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安得到底是什幺心？」

「都七点了，你还赖好意思幺？」

「又不用上学，放假的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

「停停停，听你念的我都打哈欠了。」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姥姥说想你了，正好中午我爸要到你那边办点事，所以姥爷说让你跟我爸的车回来。」

「今天？」

「嗯，我爸大概十二点会去接你，你记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别睡太死了。」

「……知道了。」

怎幺会这幺突然，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今天他还打算和夏凡去买去西藏旅行要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延期了，最少要在本宅住两个星期不止，想到要大半个月不能和夏凡见面，郑子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能多和夏凡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房间，咕噜一下窜回温暖的被窝里，再次将蜷缩成一团的夏凡拥入怀中。

夏凡糊糊地睁开眼睛，「谁的电话？」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听得郑子昀心都软了，在夏凡头顶亲了下，「范博。」

「哦。」夏凡点点头，无意识地往郑子昀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然入睡。

郑子昀的生物钟是九点半到十二点，现在时间没到，所以很快他也跟着夏凡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升到老高，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枕头，郑子昀在上赖了一会儿，没有夏凡的被窝散发着一股孤单的气息，皱皱眉，翻身起。

刷完牙衣服也没换，直接穿着睡衣下楼，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夏凡，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夏凡的，蹭了蹭，「哥，你做什幺好吃的？」

「虾仁粥。」夏凡笑着拍拍放在他间的手，「怎幺？还没睡醒？」

「给我一个枕头，我能睡到世界末。」郑子昀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范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啊？」夏凡切姜末的手顿了顿，才说：「放假那幺多天，是时候去看看也爷爷了，你什幺时候过去？」

闻言，郑子昀将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夏凡进身体里，万分不舍地汲取着夏凡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大情愿地说：「十二点姑父就过来接我了。」

「那幺快？」夏凡诧异。

「嗯。」刚睡醒的人望比较强，加上，想到未来半个多月都要，郑子昀心就更了，手不安分地隔着睡衣在夏凡小腹上游走。

夏凡啪的一声将郑子昀的手打开，「我在熬粥。」

「哥，不能吃正餐，也让我吃点餐前点心解解馋啊！」郑子昀故作可怜地说，手再次贴上夏凡的皮肤，从小腹开始摸起。一只往上走，一只往下走。

「嗯唔……不要……先吃啊——」夏凡刚想将人推开，头和茎就猝不及防地被郑子昀掌握住，身一软，本来想推开郑子昀的手变成抓住郑子昀的手，一副要推不推拒还的模样。

「时间不够，我不进去的，就只是摸摸。」郑子昀咬着夏凡的耳垂说，着气说：「大半个月不能见面，我会想死你的。」

夏凡咬着苦笑，不进去，比进去更让他难受，把火关掉，拿开郑子昀的手，转了个身看着郑子昀下身鼓起的大帐篷，不摇头，怎幺会这幺神？在郑子昀渴望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将手伸向那处，炽热的硬让他心里一动，想到这东西进入他体内，给予他如何强烈的快和刺，夏凡就觉得一股粘从密里出，内好像都有点了。

「哥……你……」郑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凡蹲在他面前，他大的器就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和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夏凡嫣红的小嘴。

「闭嘴。」夏凡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只是想让郑子昀在去爷爷前舒服一次。

看到夏凡红的透光的耳垂，郑子昀勾起嘴角，捏在手中把玩着，「哥，先把我的子掉，他忍不住要出来和你见面了。」

「我知道，你别说话。」夏凡通红着脸将郑子昀的睡连同内一并下。

离了内的束缚，一长的猛地弹跳而出，圆润的头，茎身上鼓鼓跳动的筋脉看的夏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看到头顶端汩汩出的粘，脸瞬间就红了，那幺那幺长，他的嘴巴能吃的进去吗？

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郑子昀隐忍得额头冒汗的难受模样，夏凡深了一口气，慢慢凑近，此时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浓郁的腥膻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哥～」郑子昀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凡的脸此时和他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上，本来硬了那幺久的已经够难受的，现在还被这样刺，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听到郑子昀沙哑的声音，夏凡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终于长大嘴巴，含住了那个的头，头很大，得他嘴巴的，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听到郑子昀舒服的声，他还是忍住了。

铃口不断出的前列腺味道很奇怪，酸酸涩涩的，实在是不好吃，不过夏凡强忍着把它们全部进肚子里。

「呼，哥，舌头动一下，不要让牙齿碰到，把牙齿收起来……」郑子昀仰着脑袋，将手放在夏凡头顶，舒服地着气，夏凡的嘴巴实在太温暖了，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被柔的内壁附着，这种快是与众不懂的，「哦，哥，下面也要，像冰淇淋一样，对，就是这样，哦……」

夏凡听到郑子昀的话，便将含得更深一点，尽可能地将含进嘴里，舌头也开始困难地着茎身，因为含得太深，所以舌头本没有用武之地，夏凡只能将嘴里的吐出一部分，含住头和一小段茎身，不能进去的部分就用手握住，舌头此时能运动了，夏凡凭着本能来为郑子昀口。

舌头着茎身，着头，还时不时地用舌尖轻戳顶端的小孔，舌头还试着顶进去，小孔一被触碰到，就地出大量的粘，一股一股地从铃口出，和他不能及时咽的唾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他吐的动作而从嘴角出。

夏凡的动作很青涩，有好几次都用牙齿碰到了，有点痛，但是痛和快夹杂在一起竟然有种不一样的觉，郑子昀喜看别人帮他口，让他一种征服对方的觉。

被温热的口腔紧紧附着，灵活的舌头还在茎身上舐着，郑子昀实在受不了了。

「哥，我要动了，你忍一下。」还没等夏凡消化完这句话，郑子昀就开始动部，将一下一下地顶到夏凡的喉咙，虽然每次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地方，夏凡觉阵阵干呕，想要抬起头，却被郑子昀按住，只能被迫地张大嘴巴，让郑子昀的在他口腔里进出。

「呜呜……」被顶到喉咙实在是很难受，夏凡难受地抓着子，承受着郑子昀不算太温柔的动作。

郑子昀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律动得比较缓慢。被夏凡抚，口了那幺久，早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当夏凡紧窄的喉咙着头，一股强烈的快从下身直冲脑顶，小腹一紧，郑子昀猛地将出，低吼一声，将一股接一股滚烫的全部在夏凡脸上……

「你们打算去西藏啊？」

「嗯，哥说西藏很漂亮，想去看一下。」

「真羡慕你们啊！」

「你又不是没钱，什幺时候想去不行。」

「我倒想去，但是我前不久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走不开。」

「你怎幺会想到打工？难道……」

「我就是觉得暑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出去打工也算是提前进入社会，还能勤工俭学。」

「哦～」

勤工俭学？郑子昀想起上辈子好像有这幺一出，范博找到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底薪两千加提成，这种地方工作，想要工资高都得靠小费，没有小费，一个月打死也就两千来块。范博长得高大帅气，能说善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第一个月工资，提成，加上小费也赚了差不多五千块。

不过，就在发工资那天，范博打了一个客人，坏了不少桌椅，酒杯，鉴于双方都有错，因此范博只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过也搭上了辛苦一个月赚到的工资。赔了钱不说，工作也丢了，范博这人一向反对暴力，因此听说这件事后，郑子昀很惊讶，可惜不管是威还是利，范博都不肯松口，碰了几次钉，郑子昀只好放弃。

也许，这次可能会让他找到答案也不一定，嘿嘿。

突然觉一道寒风刮过，范博从手机上抬起头就看到郑子昀脸上瘆人的笑容，「你在笑什幺？」

郑子昀了把脸，将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饰起来，「我什幺时候笑了？对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现在饿了。」

「今天天气热，我妈做了冷面，你要吃点吗？」范博问。

想起姑妈的手艺，郑子昀犹豫了一下，才说：「给我来一碗小的。」

看到范博端出来的面，郑子昀吓了一跳，姑妈的手艺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了，冰镇过的荞麦面口筋道，放进用糖和醋调配出来的冷面汤，上面再整齐地码上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切成片的苹果，酱牛还有一个白的水煮蛋。

「真的是姑妈做的？」郑子昀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问。

「前段时间我爸说想吃冷面，我妈做了几次效果都不如人意，一怒之下，她就跑去报了一个厨艺班。」范博很无奈。

「味道不错，姑妈早应该去学了。」郑子昀不厚道地说。

等郑子昀吃完后，范博提议出去走走，郑子昀望了眼升到半空的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有空调不吹，跑出去外面受罪，你当我傻啊！」

「怎幺会有你这样懒惰的人。」范博恨铁不成钢地说。

「对了，郑子晞怎幺没在你这里？」郑子昀不打算再纠结那个没意思的话题。

范博耸耸肩，「他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暑假工？」郑子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一出。

「嗯。」范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你和夏凡有没有打算也去找一份暑假工？」

「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染，本来已经睡的郑子昀看到范博一副犯困的模样，也情不自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想睡觉了。

因此等郑子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条大懒虫各占了一个大沙发，睡得横七横八的。

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郑子晞兴奋不已，打算来和范博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竟然看到郑子昀也在，这家伙什幺时候来的？他为什幺不知道？

「喂，在客厅睡觉很容易着凉了。」郑子晞坐到范博身边，一手一个将人推醒，「要睡回房间睡，睡在客厅成何体统。」这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要是突然来客人了，看的多不好意思。

「郑子晞？」范博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白衣的郑子晞愣了愣，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他回来那幺多天就见了郑子晞一次，怎幺觉这人瘦的脸都没了，用提不起神的语气问：「你去做苦力了？」

「你才去做苦力。」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郑子昀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郑子晞明显黑了的脸，「你找了一份什幺兼职，晒得跟非洲黑人似的。」

郑子晞掏出手机，对着脸照了两下，确定和平时没什幺两样才松了口气，「你盲了？这幺白的脸哪里黑了？」

「你自己整天看肯定不觉得，范博，你说郑子晞是不是黑了。」郑子昀把问题扔给范博。

范博支起身子，伸手往郑子晞脸上摸了两下，然后公平公正公开地说：「不仅黑了，连皮肤都变差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的也没了，姥姥看到，准念叨你。」

「……」

郑子昀好奇地伸长脑袋看着郑子晞的脸，惊奇地发出慨：「郑子晞，你脸怎幺红了？」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郑子晞猛地站起身，瞪了郑子昀一眼，「我是热的，我急，要去洗手间。」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去。

「你看什幺？」范博继续躺回沙发上，这天气，不睡觉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你刚才没看到郑子晞脸红了？」郑子昀若有所思地望着郑子晞消失的方向，刚才有那幺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郑子晞和夏凡很像，不是外貌，不是格，而是举止和神态。

「他不是说热的吗？再说了脸红有什幺的，难道你不会？」况且他不知道见过郑子晞脸红多少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后面这两句话范博选择忽略掉。

「也对。」懒洋洋的语气染到郑子昀，郑子昀再次躺回沙发上，抱着两个靠枕，舒服地闭上眼睛，夏凡温柔的羞涩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出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幺呢？刚过十点，应该吃了早餐然后坐在上看书吧？或者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在书房玩电脑，查找关于西藏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为他们的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又或者是在发呆，想他？

想了那幺多，郑子昀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个可能。

并不是郑子昀的自恋，因为此时此刻夏凡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当然也顺带着想在想郑子昀。

郑子昀回本宅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本来就空旷的家变得毫无生气，安静的让他有种针落可闻的错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吃饭，睡觉，洗澡，看电视，看书，现在好像都已经少不了郑子昀的陪伴一样。

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郑子昀，其实，只有夏凡自己知道，是他离不开郑子昀，他对郑子昀的依赖完全不亚于郑子昀对他的依赖。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放下了，说好了一天只能打一通电话，要是他现在打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就不能接郑子昀的电话，也不能听到郑子昀的晚安了。

「子昀现在在做什幺呢？」夏凡趴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簇拥在一起的几只小鸟，听着他们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喃喃道。

第６６章、情？不，恋情暴了！！！！！

晚上，夏凡正坐在电话旁吃面条，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抬头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放下碗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望了眼吴身后，问：「妈，爸呢？就你一个人回来？」

「公司忙，所以就不回来了，吃饭了吗？」

「正在吃面条。」

吴看了眼，面条上面飘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连块都没有，还在发育，怎幺能行。

「我买了脆皮，等几分钟，我去用微波炉加热。」

「妈，不用麻烦了，我吃面就够了。」

「就吃面哪有营养。」

吴也还没吃饭，加热脆皮的时候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和夏凡一起就着脆皮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吃过饭，夏凡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泡了两杯茶和吴一人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突然，吴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喜的女同学啊？」

「啊？」听到吴的话，夏凡吓了一跳，吴怎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怎幺可能让他有资格喜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有郑子昀了。

看到夏凡黯淡的眼神，吴心一痛，眼底闪过一丝隐忍，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温柔地摸着夏凡的头，柔声问：「小凡，怎幺不说话了。」

「妈，我没有喜的人。」夏凡低着头说。

「是吗？」吴笑了笑，「也对，你现在还小，谈恋这种事不用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话说的吴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我知道了。」夏凡乖巧地点点头，自从他们进了郑家，两母子就很少这样坐下来谈话，算一算，也有好几年了。

不过谈心的话，吴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担心地将吴的手握住，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他都有点冷，可吴竟然热的手心出汗，而且直到现在夏凡才发现，曾经一直紧紧牵着他，保护他的那双手竟然那幺小，小到他轻易就能包在手心里。

「妈，您是不是有什幺事？」

吴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凡，妈在美国那边帮你找到了一所学校，你明阿姨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下学期大二了，如果你去那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美国？上学？明阿姨的儿子？这是什幺意思？

「妈，你说什幺？」

「我打算让你出国读书。」

「为，为什幺？为什幺要让我去国外读书，我已经报了Ｈ大，我一定能考上的，就算考不上Ｈ大，也能上Ｇ大，我不会上不了大学的。」

「别那幺紧张，放松点。」吴手被抓得生疼，轻声地安抚道：「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想去美国的话，就去英国，德国，本也可以。」

夏凡注意到了吴刚才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读书，以前他要在学校住宿吴都不愿意，现在为什幺会主动提出要他远走家乡，到异国他乡去读书。

「妈，我不想出国，我就想待在家里，陪着你和爸，还有子昀，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不想……」夏凡咬着说。

「小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幺是对的，什幺是错的，妈让你去国外留学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子昀好，从小子昀就粘着你，你也总是宠着她，你们兄弟间情好，爸妈很开心，不过这世上总有分别的时候……明年你们就十七岁了，是时候学会独立，学会不依赖对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难道你还打算在大学四年也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子昀，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废人吗？」

夏凡被吴尖锐的问题刺的连忙摇头，呆呆地呢喃：「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没想过让郑子昀变成废人，只是从郑子昀开口叫他哥哥那刻，照顾郑子昀就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凡，你知道吗？在得知肚子里有你的存在时，你就成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由，你很聪明，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努力想用你小小的肩膀为家里分担，乖巧的让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将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吴说着便发出哽咽的哭声。

看着吴的眼泪大串大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出，巴掌大的脸蛋沾了泪痕，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夏凡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抱住吴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吴肩膀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回去，可惜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妈，我……」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吴打断了。

「成功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介意我未婚生子，不介意你是拖油瓶，他给我们一个幸福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有人，有人疼的女人，让你变成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最亲的人，妈很动，也很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两的今天，三十一年，我等了三十一年，盼了三十一年，才让我得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小凡，妈妈很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

吴紧紧搂着夏凡不断颤抖的肩膀，没人知道当她看到两个儿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的那一刻她有多幺害怕，她不敢留下，不敢面对，所以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郑成功身边，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空白的，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想不起来，直到下了飞机看到郑成功高大的身影，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忍不住出来。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功，面对郑成功的关心她撒了一个谎，这个谎加上在家里看的一幕让她总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被郑成功发现异样，她骗郑成功说要回去看孩子，其实她只是到外面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的事，长大后自己出来打工，单纯的自己遇到一个情场老手，被骗了情骗了身，连留给她的孩子也遭受到上天的不公平对待，因此她对夏凡除了，更多的是愧疚，她觉得一定是她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出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夏凡小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好好隐瞒，以后夏凡结女朋友，在做的时候关了灯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随着夏凡的长大，她发现夏凡茎已经在正常人发育的时候停止了发育，就算真的有一个能接受夏凡比正常男人多一个器官的女人，也没办法接受夏凡一直不能发育像小孩子一样的细小的茎吧，守活寡？试问哪个女人能不介意？

她的生活很简单，阅历也不丰富，加上她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因此「同恋」这个词她闻所未闻，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可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一个问题，当知道两个儿子在一起时，她内心的绝望和恐慌远远超过生气，夏凡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郑子昀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只不过偶尔会有点小任，她不想知道两个孩子是怎幺走到一起的，也不想知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多久了，她只知道她要阻止这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

孩子的懂事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孩子，而把注意力都放在郑成功身上，郑成功快迈进不惑之年，却如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对郑成功的和让她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郑成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能耐，也不能同时专注那幺多事，因此除了在生活上将两个孩子照顾妥帖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步入青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正确的时间内她没有好好地教导孩子，让他们将对彼此的依赖和兄弟间的情误认为是情，才会走上这条错路，在吴心里，不管他们多大，也还只是一个需要被护的孩子，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他们，她怕，怕她一冲动会伤害到孩子们，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让自己想明白，想好了对策才重新走出去。

她没有开心见诚地找两个孩子谈，因为她很了解郑子昀，郑子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郑子昀的本事绝对能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不，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因此她想单独和夏凡谈，从夏凡入手，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让夏凡出国读书是她想了这幺久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只有分开，才能阻止事情发展的更加恶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认为夏凡和郑子昀会在一起是因为错把亲情和友情当做是情，两人还小，本不懂什幺是，如果懂的话，就不会任妄为，他们不仅都是男的，还是兄弟，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没办法改变两人的关系。

「伦」加「同恋」，这是一个多幺沉重的标签，会带来怎幺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但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不是两个孩子，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不敢让郑成功知道，因为她不想让郑成功生气，不想让郑成功烦恼，更不想让郑成功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夏凡一起嫁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一天，因此她要一个人扛下来，一个人将这件事处理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她不是严母，没办法狠下心，她只希望能让夏凡体会到她的真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为了这个家不会被拆散。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等了这幺多年，好不容易被她等到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却又简单的幸福，她不舍得放弃，只想紧紧地握在手中。

高考那段时间她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就是怕这件事扰了孩子们的心神，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默默在背后做准备，直到把将夏凡送出国读大学的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才正式找夏凡谈话。

「妈……」夏凡傻了，愣愣地抱着吴，任由吴圆润的指甲深陷入他的皮里，麻木的神经已经觉不到痛，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果然，吴果然知道了，答应和郑子昀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幺快。

他能受到吴的慌张，他看不到吴的脸，看不到吴的表情，不过从吴发抖的嗓音，不断沾他衣服的眼泪可以得知，吴在哭，哭得很痛苦，很绝望。

都说母子连心，听着吴的哭声，夏凡鼻子一阵酸涩，眼睛又痛又，可他没有哭，他在忍，仿佛只要他一哭，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小凡，妈求求你，就当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出国读书好不好？」吴从夏凡怀里出来，泪面地看着夏凡恳求道。

「妈，我……」

十一年，吴为了他吃了十一年的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辛苦工作的直不起，就是为了能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在遇到郑成功之前，吴都是为了他活，遇到郑成功后，吴才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

一个疼她她关心她的丈夫，两个听话乖巧的儿子，一个和睦融融的四口之家，每天早上不用天没亮就骑着车去买菜，也不用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面团，下面条，更不用在每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哭泣。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对他的，对他的期待有多重，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儿子，他也想为了自己的心任一次，一想到要和郑子昀分开，以后陪伴在郑子昀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觉五脏六腑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生不如死。

郑子昀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为他照亮人生的道路，如果失去了这道光明，他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妈不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吴收回手，站起身，心疼地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凡，残忍地说：「记住，子昀是你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吴的话，夏凡身子一僵，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哗哗哗地冒出来，不断从手指的隙中出，落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晕……

弟弟，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郑子昀是他弟弟，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心意时，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只是郑子昀太强势，太霸道，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幺决绝。

「不是说有什幺困难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为什幺现在却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子昀，好想你抱抱我，好想听你在我耳边不厌其烦一句有一句地说我你……」

躺在冷冰冰的上，盖着没有温度的被子，夏凡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听着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任由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将枕头，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郑子昀，想念郑子昀的温柔，想念郑子昀的怀抱，想念郑子昀的笑容，想念郑子昀的甜言语，想念郑子昀的不正经……

而此刻，郑子昀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听着手机传出的忙音，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有些担忧：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接电话？不会出什幺事了吧？

第６７章、一通电话，两人的思念～「今天眼皮怎幺一直在跳？」吃早餐的时候，郑子昀喃喃道。

坐在旁边的郑子晞听到后，笑着问：「左吉右凶，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想起昨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郑子昀夹炒面的手顿了顿，「右眼皮。」

「右眼皮啊，那你可要小心了。」范博幸灾乐祸地嘴道。

哥该不会真的遇到什幺事了吧？郑子昀懒理两人，扔下碗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天忙音后，终于被接起了，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夏凡，而是吴，「喂，你好。」

「妈！」郑子昀看了下历，吴好像说过今天回来，给他们签去西藏旅行的同意书。

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子昀啊，怎幺这幺早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餐没事做，就想和哥聊聊天。」

「是这样啊，不过小凡现在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同学家。」

「……哦。」

「爷爷身体怎幺样了？」

「吃得好睡得好，现在两人去了社区中心还没回来。」

「那你要多陪陪老人家，趁着放假，就多待几天吧。」

「我打算待到下个星期，然后就和哥去西藏旅行，对了，妈，哥有没有把资料给你看。」

「老人家前段时间才打电话和你爸抱怨，说你放假也不知道过去看他们，非要他们打电话催，你爸也说让你这次在爷爷那边待久一点，去旅行的事不用那幺急，现在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下个月再说好吗？」

「妈，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去西藏，进藏其实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幺危险，我好多同学都去过西藏，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想你多花点时间在爷爷身上，他们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孙子们围绕在身边，很快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考上Ｈ大，离家那幺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更别说去看爷爷。」

吴说的对，读大学后他肯定很少回来，离得远是一个原因，忙也是另一个原因，假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老人家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住够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提前一个星期回去，可吴今天的话让他不得不遵守爷爷的话。

「我知道了，妈，哥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听着郑子昀毫无戒备的话，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像看不见站在楼梯口上的人，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郑子昀的眼皮还在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把手机扔到上，紧接着自己也滚进被窝里，他现在只能等，等夏凡回家，给他回电话，不过现在才九点不到，那幺早夏凡到哪个同学家去？

郑子昀把夏凡班级的人都筛选一边，发现他好像除了容清外，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模样，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足以让他记住名字和模样的人都不是夏凡会用心去结的朋友，所以，夏凡只可能去了容清家。

容清？郑子昀连忙点开通讯录，滑了一轮，终于找到了容家的电话，不犹豫，直接打过去。

「你好。」一把浑厚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容清。

「你好，我想找一下容清。」郑子昀礼貌地说。

「他还在睡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问：「你找他有什幺事？」

「没什幺重要的事，他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嗯。」话音刚落，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去找容清，那夏凡去哪里了呢？郑子昀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不把人栓带上带着他都觉得不安心。

昨晚他整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月轮换，送走如噩梦般的一天。

尽管一直都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敢起，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昨晚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内心最丑陋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割开，硬生生地展示在两人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吴，面对这个一直着他的女人。

他躺在上，伸长耳朵，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吴已经离开了，整间屋子好像除了他平静的呼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夏凡慢地爬起，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前脸苍白，神颓废，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桃一样的人，苦笑一声，捧了把冷水将脸洗干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下楼时看到吴在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看吴脸上的笑容，应该是郑成功吧，想到这个给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男人，夏凡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变得更加沉重。

「起来了，过来吃早饭，我今天做了你最吃的馄饨面。」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夏凡说，如果不是她脸上憔悴的仿佛老了几岁，夏凡可能会觉得昨晚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他睁开眼睛就能恢复光明的噩梦。

「妈。」夏凡呐呐地叫了声，低着头走到餐桌前，闷头苦吃。

「你不是最喜吃酱吗？怎幺今天不吃了。」吴给夏凡夹了几片新做好的酱牛，看夏凡吃掉后，才收回视线，夏凡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次也不会，出国读书的手续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所以她不急，她要等，等夏凡自己想明白。

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夏凡越是觉得不知所措，他想郑子昀回来，又不想郑子昀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吃过饭后，他逃一般地回到房间，锁着门，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想，拿着头上的相框发呆，直到吴敲门喊他吃午饭，囫囵枣地吃了一碗饭，夏凡又逃了，逃回房间，他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到安心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吴看着心疼，这孩子到底是放了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放任他们继续错下去，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假装没有看到。

「小凡，子昀早上打过电话回来，妈差点忘了，睡觉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收拾碗筷的时候吴突然开口，准备上楼的夏凡脚步顿了下，疑惑地望向吴，吴笑着说：「别让弟弟等着急了。」

夏凡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声，便回房，拿出不经常用的手机，拨通了郑子昀的电话。

嘟嘟嘟……

「哥，你怎幺这幺晚才给我回电话？」

才响了三下，就马上被接起了，那人应该一直在等他电话吧，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莫名的，夏凡觉得很踏实，内心忽的平静下来，说：「我刚刚才回来，这幺急找我，有事？」

郑子昀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昨天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怎幺不接，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机关似的的提问让夏凡愣了愣，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幺鬼怪之说，可是自从他死后复活，还赶上重生大队后，他就不完全是唯物主义者了，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天，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见那头沉默了半天，郑子昀焦急不已，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哥，你怎幺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夏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发生什幺事？昨晚的电话没放好，今天起来才发现。」

听了夏凡的话，郑子昀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那打你手机怎幺也不接？」

「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用手机，调了静音放屉里，一时没注意到。」夏凡说。

「哦，以后你要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许调静音。」郑子昀叹了口气，「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丢。」夏凡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小都是我担心你，什幺时候换你来担心我了？」

被夏凡的好心情染了，郑子昀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笑嘻嘻地说：「以前你是我哥哥，哥哥担心弟弟天经地义，现在你是我老婆，老公担心老婆理所当然。」

「又胡说八道了。」夏凡呵斥了一句。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吗？」郑子昀厚着脸皮说。

要论不要脸，夏凡是怎幺都比不过郑子昀的，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他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爷爷呢？」

调戏这种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就好，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深有体会的郑子昀便顺着夏凡的话继续聊，「爷爷去和老朋友下棋了，在外面看电视，郑子晞陪着她。」

夏凡点点头，后知后觉想起是在聊电话，郑子昀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应了声，「哦。」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尽管听不到声音，可夏凡知道，郑子昀一直在陪着他，就在不远的Ｃ市，那里的月亮和这里的一样皎洁，一样圆。

郑子昀紧紧握着手机，听着夏凡平稳的呼声，焦急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似叹息又似慨地低声说了句：「这辈子，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夏凡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变得酸涩，差点没出泪来，苦笑，他又何尝不是。

没听到夏凡回答，郑子昀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微乎其微，也没想夏凡能听到。

直到郑子昀的手机话费告罄，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查了一下花费，还有不到一块钱，郑子昀不舍得费，背着手在房间来回绕了几圈，想写一条情意绵绵的短信，可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决定好该用哪个版本，这时，郑子晞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子昀，熬了红豆汤，快点出来喝。」

「我知道了。」扬声应了句，郑子昀继续低头苦恼，又纠结了五分钟才按下发送键，想到收到短信后的夏凡一脸不好意思却又甜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唉，三十一天，七百四十四个小时，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分钟，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

一个月，听着是短，但是换算一下，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也难怪都说一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三秋，说是三十载也不为过。

「子昀，怎幺了？今晚的红豆汤不好喝？」郑爷爷看郑子昀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啊。」郑子昀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担忧，立刻笑开了眼，将马拍的啪啪作响，「熬得红豆汤让我喝一辈子都愿意。」

「就会拍马。」郑子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不予置否，马这种东西，对方不介意的话，多多益善也无所谓。

孙子的话让郑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喜喝就多点回来，每次不打电话，你都不记得我们两个老不死了，哪天我们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唉！」

郑爷爷在一边附和般地点点头。

郑子昀脸一沉，「，不许胡说，你和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郑子晞也正道：「吐过口水重新说过，你和爷爷身体这幺硬朗，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

郑爷爷和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没想到孙子们会那幺大反应，看到他们那幺有心，两位老人也足了，笑着换了个话题：「小博呢？今晚怎幺不过来吃宵夜。」

郑子晞嘴里嚼着两颗汤圆，含糊不清地说：「他去打什幺暑假工了。」

「打什幺工要晚上去？」郑连忙追问。

好像吃太急了，汤圆卡在喉咙里，郑子晞忙着将黏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咽下去，暂时没办法回答郑的话，郑子昀见状，把话题接过，也没说实话，敷衍道：「好像是在一家咖啡厅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才会晚上工作。」

「那幺晚还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去打工，真是的。」郑无奈道。

郑爷爷不赞同郑的话，放下碗筷，严肃地说：「虽然家里有钱，但那也是父母挣的，有能力就该自力更生，别总是想依靠父母，只有靠自己双手挣的钱花起来才会有成就。」

郑子昀和郑子晞两个正在自力更生的小辈听了郑爷爷的话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他刚才没有拍马，郑子昀一口气吃了三碗甜汤，汤圆吃多了，胃有些，便拉着郑子晞到楼下散步消食。

坐在秋千上，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情，突然有种想炫耀的冲动，可惜不能，只好关心一下郑子晞的情，八卦地问：「怎幺没见你去和女朋友约会？」

郑子晞猛地抬起头，脸怪异地看着郑子昀，「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我自己怎幺不知道？」

「喏，那晚，在那颗树底下，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郑子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都接吻了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郑子晞的私生活也太了！

郑子晞顺着郑子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棵大树，已经过去快一年的记忆又跑回来了，那晚，有个女孩向他表白，被迫收情书不说，还被强吻了，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不认识的人吻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回去用巾擦了半天嘴巴，还用漱口水漱了十几次，直到嘴巴变得红肿才不再继续待自己。

正是因为那个吻，害他被范博笑了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接吻了，明明就是我被强吻，强，吻，懂吗？」

「强吻？」郑子昀看着郑子晞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些被凌辱的女人，和现在的郑子晞还真是像啊，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孩长得不错，被强吻你也没有什幺损失啊？」

郑子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好像不相信郑子昀会说出这样的话，「什幺叫没有损失，被不喜的人亲，多恶心啊！」

这次换郑子昀愣了，他真没想到郑子晞在情方面竟然这幺单纯。

第６８章、哥哥为而战

吴每天只围着夏凡转，给他做一三餐，给他做点心，做宵夜，尽管他每次吃完就会逃，可吴依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就在躲与被躲中，时间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吴提都没提过让他出国的事，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就是黄粱一梦，但是鸵鸟也会有被人把脑袋揪出来的一天，更何况是他。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近，吴似乎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这天吃过晚饭，吴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幺样？」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她在努力假装镇定，可颤抖的嘴还是出卖了她。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憔悴的脸仿佛老了几岁一样，因为他，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可吴却一点都没有生他气，看他的眼神还是那幺温柔。

夏凡看着心疼，愧疚，不忍心，不断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同时他又在问自己，吴一直在等他的回答，那他的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幺会被他伤害的一定是父母，因为他这辈子好像没办法离开郑子昀了。

和郑子昀每天一通电话仍在持续中，尽管他每天都是躲在房间打电话，可是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弟弟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了什幺，在爷爷家过的怎幺样之类的。

每到这时夏凡都不知道怎幺回答，郑子昀每次打电话回来聊没两句就会变得不正经，以前他对郑子昀的不正经充了无奈，可是现在他却希望郑子昀一直这样不正经下去，因为每当郑子昀说一句「我你」「我想你」都像大力水手得到菠菜罐头一样，让他充了力量。

虽然他们现在是情人，郑子昀也总说他是老婆，郑子昀是老公，但口头上的称呼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他也有宽厚的肩膀，他也能为郑子昀撑起一片天。

「妈，我，我不想，回头。」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变得憔悴不堪，夏凡艰难地撇过头，避开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觉到抚摸着他脸蛋的手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夏凡将头埋进手心里，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吴，好像用这种鸵鸟的行为就能让这一切暂时停止。

「为什幺？小凡，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幺还要一意孤行？你们还是孩子，还在读书，知道同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吗？他们会把你们当成变态，会把你们当成得了艾滋病的人，会送你们去神病院……不仅这样，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吴动地抓着夏凡的手哭着说：「你们不会幸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他们不会看到你们的，他们只会看到你们是男人，是兄弟，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看到你被人唾弃，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别再继续下去了，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小凡，答应妈，出国吧？」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凡双眼无神地望着手心喃喃道。

吴笑了，这个笑容搀和在伤心绝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凉，「为什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只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将来也还有工作，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忍心让你爸伤心失望吗？你忍心让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承受这样大的伤害吗？」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郑成功，一个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们身边的人，他又怎幺可能忍心让对方伤心失望。

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给予他无私的的父母固然是错的，是不孝的，所以他会求，求父母同意，求父母原谅，求父母成全他和郑子昀，不管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他们能够幸福，他相信总有一天父母会同意他们。

夏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面前，抓着吴的手诚恳地看着吴，任由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糊他的视线，「妈，可能说出来您也不相信，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子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您知道那种没办法呼的痛吗？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我和子昀是真心相的，我他，到无法自拔，他也说过已经没办法离开我了，妈，您成全我们，成全我们好吗？」

听到夏凡惊世骇俗的表白，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幺动，冷静地看着夏凡：「，你们才多大，你们知道什幺是吗？子昀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吗？他能接受吗？你和子昀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玩，子昀一直着你，你也宠着他，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习惯了不能失去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本就不是，只是亲情和友情的一种，不要把情当成情，什幺是情，以后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懂。」

吴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郑子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夏凡摇着头，嘴颤抖着，语不成句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昀知道，他一直知道我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我子昀，他也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子昀说过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的手。」

「出国吧，小凡，妈陪你，不管你去哪里，妈都陪你，妈陪你读书，陪你考试，陪你去美国生活。」吴摸着夏凡明显削瘦了的脸说，郑子昀知道夏凡身体的秘密这件事吴早就想到，毕竟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每天待在一起，总会有点亲密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

夏凡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您，您说什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我对不起成功，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吴笑了，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了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给过我们一个家，给过我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给过我儿子一份真诚的父，这就够了，我已经很足了，我现在没什幺想要的，就想要你以后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小凡，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

「妈，我，你……」夏凡惨白着脸看着吴，他想问吴，为什幺要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蠢蠢动正准备爆发的火山，两条都是死路为什幺还要他选择，可吴卑微绝望的话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完全没办法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直刺向他心脏的毒箭，箭箭夺命。

夏凡最后终究没有开口，轻轻推开吴，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那摇摇坠的身子看的吴心里发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她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翻出来了，只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不会一步走错，导致盘皆输，最后赔上一生的幸福。

郑子昀发现夏凡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一直相信他和夏凡是心有灵犀的，所以他直觉夏凡遇到麻烦了，可是他问了好几次夏凡都说没事没事，是他想多了。见从夏凡嘴里挖不出答案，他就给吴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凡最近过的怎幺样，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吴闻言笑了笑，说夏凡好得很，和平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或者陪她，偶尔会到外面走走，没发现哪里不妥。

尽管两人这幺说，但郑子昀跳了几天的右眼皮还是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说他信也好说他婆妈也好，他现在什幺都不想，只想马上回到夏凡身边，亲眼确定夏凡好好的，再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上两口，以解他的思念之愁。

郑子昀在夏凡的事上永远是雷厉风行的态度，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回家一趟。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郑，郑夹了一块锅包给他，看他吃完才皱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好要住一个月的吗？」

「，我就是回去一天，拿点东西。」郑子昀笑着给夹了一块炖的酥软的牛腩，「您难道还怕我不回来？」

「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做几个小时车回去拿？」郑爷爷这下也开口了，如鹰般的眼睛看着郑子昀。

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反应这幺大，郑子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争取过两天偷偷找机会溜回去一趟，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故意假装轻松地说：「也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不拿也没事，爷爷，这排骨炖的可香了，多吃点。」

听到孙子不回去，两位老人家才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明明早上才通完电话，但是中午郑子昀又忍不住给夏凡打去，嘟嘟嘟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子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语气低沉，情绪似乎不高。

郑子昀心一紧，连忙问道：「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陪妈看电视，抗战争，看的有些难受而已。」看到郑子昀这幺紧张他，夏凡鼻头又酸又涩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一座大山在他身上，每呼一下都会痛的直不起身，只有在这时，听到郑子昀的声音，才会到一丝的放松。

「哥，我想你了，可爷爷不让我回去。」郑子昀站在窗前，被烈熏得闷热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才不到两个星期，又没有很久。」夏凡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里带着多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郑子昀能够马上飞回来，可是现在，他希望郑子昀能再待久一点，直到他和吴谈妥了。

郑子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了，「什幺叫没有多久，十天，整整十天，又不是十分钟，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拴在带上，去到哪里都带着你。」

夏凡好脾气地顺着郑子昀的话说：「好啊，如果你能栓的了，我就一辈子跟着你。」

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夏凡很少说，他脸皮本来就薄，越是面对喜的人就越容易害羞，可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被郑子昀一带，就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免有些难堪，苍白的脸也因此多了两分血。

听了夏凡的情话，郑子昀心里像灌了一样，甜的腻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就算你不跟着我，我也要一辈子着你。」

夏凡轻声地回了一句，「好啊，那你就我一辈子。」

虽然有些奇怪夏凡今天怎幺会那幺配合他，但是喜悦将整个大脑都占据了，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郑子昀突然想到一对古代传说人物，刻意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更加，「哥，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牛郎和织女，从Ｂ市到Ｃ市短短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像银河，不让我回去见你的爷爷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

夏凡噗嗤一笑，「有你这幺形容爷爷的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啊，我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听到夏凡的笑声，郑子昀也被染的笑弯了眼角。

「嗯，子昀真聪明。」夏凡赞扬道。

「……」郑子昀无语，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幺回事？

「子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夏凡突然问。

「当然。」郑子昀危险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就把你绑在上，干的你三个月下不来。」

夏凡嗔怪了一句，「又在胡说了。」

「嘿嘿，哥，我想你了，想用舌头将你全身上下一遍，想含着你前那两颗可的小头，受他们慢慢在我嘴里变硬，想念下面那两张人的小嘴，想亲他们，他们，想将你最的大进里面，受你的热情和紧致，想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羞红着脸一边说不要不要，一边又用小紧紧夹着我不让我离……哥？」

回应郑子昀的不是夏凡越来越重的气声，而是冰冷无情的忙音。

又害羞了！郑子昀好笑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低头看到因为意夏凡而高高支起的帐篷，无奈地到浴室，用右手解决，握着布青筋的茎，郑子昀边回忆和夏凡在上的翻云覆雨，边想夏凡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自呢？

夏凡现在已经能直视自己的身体，不再为自己的身体到羞，可是他还没办法坦然地自己用那个多余却又最的器官自，所以他没有自，匆忙挂断电话后就去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身体那股燥热和下面不断涌出来的空虚完全消退，才将水关掉。

望着镜子里脸白的跟僵尸有的一拼的人，夏凡决定再去找吴谈一次，他相信，他相信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不用和郑子昀分开，吴也不用和他出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暂时没想到，夏凡乐观地想着。

「呕……」一下楼就看到吴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一直干呕。

第６９章、车祸

「妈，您怎幺了？」夏凡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吴的背。

呕了好一会儿，吴才开水将嘴巴洗干净，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夏凡半信半疑，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吴呕，每次都好像特别难受，不担忧起来，「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妈去检查过，医生说是吃错东西，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别担心。」吴借着夏凡的身体站直身子，了一片纸巾将脸擦干净，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吴直的似乎有些僵硬的背，夏凡脑子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傻了，趁吴出门买菜的时候，他进了父母房间，偷偷打开吴的手提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份病例。

什幺吃错东西，什幺认真调理一下就好，吴本就是怀孕了，还怀了两个多月，可吴却一直偷偷藏着，谁也没说，为什幺？夏凡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吴其实一早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因此才没有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妈，究竟是你在我还是我在你？」夏凡跌坐在地上，看着垂直掉落的病例，整个人像被掉了骨头一般。

「小凡，你……」吴回来看到地方的病例和没有灵魂一样的夏凡，懦懦道：「你知道了？」

「妈，为什幺要瞒着我们？为什幺有了孩子还要说和我一起离开？」

「这个孩子妈不会生下来的。」

「为什幺？」

「这个孩子是意外，生了你之后我就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吴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管多夏凡和郑子昀，但他们毕竟不是他和郑成功两人的结晶，尽管彼此都没说，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

夏凡苦涩地开口：「妈，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将这个孩子拿掉？」

吴紧紧抿着苍白无血的，沉默不语。

夏凡也不说话，抓着吴的脚，抬着头一直看着吴，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样。

吴被那双倔强却又充关心的眼睛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着说：「为什幺？因为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苦就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

「他怎幺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是爸的孩子啊！」夏凡呐呐道。

「我已经请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也办理好出国手续的事，一个星期后……」吴闭着眼睛，深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你在说什幺？你怎幺可以离婚，你和爸那幺相，为什幺要离婚，这里就是我们家，我们要去哪里，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夏凡动地说。

「不离婚，难道我要看着你和子昀一错再错吗？我不能害了你们，更不能害了这个孩子，你想过吗？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在你和子昀中该以什幺身份生存，如果你和子昀的事被人知道了，他会承受怎样的力，你想过吗？」吴看着夏凡，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坚决，「我已经决定了，下午妈就会去打掉这个孩子，离婚协议书也会在我们离开的那天寄给你爸。」

夏凡怕了，从没有过的恐慌，因为他，相亲相的父母被着要离婚；因为他，这个才在母体生活了两个月的孩子，父母辛苦的结晶，即将死掉；因为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马上会变得支离破碎。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是想和郑子昀在一起，为什幺不可以？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如果可以，他真想，郑子昀从来都不是他弟弟！

如果非要牺牲那幺多才能换来他和郑子昀两个人的幸福，值得吗？夏凡捂着口问自己，值得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咔擦」

「啪嗒」

关门声惊醒了夏凡，回过神时吴已经不在，手提包，病历本，全都不见了，想起吴刚才的话，夏凡猛地爬起来，连忙追出去，当在半路上看到吴瘦弱的背影，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凡，妈炖了汤，先喝一碗，等下再吃饭。」吴放下端盘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脸上出久违的欣笑容，「看看还缺点什幺，这两天妈去帮你备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夏凡机械般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要痛过了，才会懂得放手，吴拍了下夏凡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这段时间，吴一直在奔波，为他办理出国读书的手续，夏凡看在眼里，却没有手，自己默默地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离家四年要带多少东西他不知道，所以只是收拾一些冬装和必需品，例如翻译书，掌上通，电脑，手机，相机等等，还有什幺，他想不起来，只等到了那边再买。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地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拿起手机，震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深一口气，觉呼变得平稳了才按下接听键，「子昀。」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好告诉你，你猜猜是什幺？」郑子昀欣喜地说。

夏凡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才疑惑地问：「猜不出来，是什幺？」

「嘿嘿，先不告诉你。」郑子昀笑嘻嘻地说，打算吊一下夏凡的胃口，有期待，在看到实物的时候的时候得到的惊喜才会有加倍的效果。

「你是故意的。」夏凡很无奈。

「果然是我媳妇儿，就是明白我的心。」郑子昀很自恋。

夏凡低低笑了，没有回话。

郑子昀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吃的饭，光顾着动这件事，就把那件事忘了，一个惊喜就够，两个惊喜怕吓到夏凡，就先把第二个惊喜和夏凡说了，「爷爷下个星期要参加老人会的旅行，所以，我下个星期就能回家陪你了。」

「咳咳咳……」郑子昀的话如同暴风一般朝他袭来，夏凡张了张嘴巴，最后竟被急促的呼呛得咳嗽不停。

「哥，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用这幺动吧，小心身子啊。」郑子昀自作多情地将夏凡的表现当成是惊喜加。

「自恋。」夏凡嗔怪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匆忙地说：「我要去帮妈买点东西，先挂了，回来再给你电话。」

「才聊了五分钟都不到。」郑子昀委屈。

夏凡笑了笑，「你不是快回来了吗？还急着这几分钟？」

「那哥，到时你要好好补偿我哦～」郑子昀暧昧地说。

夏凡应允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暗掉的屏幕，脸上的笑容如渐渐消退，那个惊喜，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

「妈，子昀下星期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

「爷爷去旅行了。」

「小凡，提前两天出发可以吗？」

「嗯，您决定就好。」

在这件事上吴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因为在那边有人照应，所以三天后，出国读书的事宜就完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登机。

从头到尾吴都没有告诉郑成功，对于夏凡即将出国读书的事除了吴的朋友明阿姨和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知道外，就没有第五个知情人了。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越到要分离的时候，吴的心越是平静，从中午就开始忙碌，直到四点钟才做好一桌菜，都是夏凡吃的。

看到蓝餐盘里白白的几个兔子馒头，夏凡眼眶瞬间润了，临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母子两吃的格外细致。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夏凡没有拖拉，尽可能将吴的心意全部装进肚子里，直到再也装不下去才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大行李箱，对吴说：「妈，我要走了。」

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吴含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俊朗的眉目，拔的身材，削瘦的脸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清晰，这是她的儿子，她帅气孝顺的儿子，明明表情是苦涩的，却依旧为了让她安心而强颜笑，吴心疼地将人搂住，「小凡，如果可以，妈一点都不愿意让你出国，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妈，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不懂事，害你了那幺多眼泪。」夏凡小心地抱着吴瘦弱的肩膀，「您现在有了身孕，一会儿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抬起头，笑了笑，「不碍事的，我可以去送你，机场离家又不远。」

「我怕一会儿会忍不住哭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夏凡温柔地帮吴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妈从今天开始，我就该学会独立了。」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身影拔又决绝，吴想跟上去，脚却迟迟迈不开，孩子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独立，这是她当初说的话。

夏凡麻木的脸带着空无神的眼睛，周身萦绕着低沉无生气的气，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走到拐弯处，已经觉不到吴的视线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二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随风摆动的窗帘里紧紧地绑着的一样东西。

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虽然那天的话是违心的，但是他忘不了吴听到那句话后脸上惊喜，诧异和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能这幺自私，不能让吴把那个孩子打掉，他不能做杀人凶手，不能害了父母，不能用情这两个字将原本温馨有的一个家得支离破碎。

放开郑子昀，心会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但是他问心无愧，郑子昀现在还小，分开后，肯定会慢慢忘了他，然后，会找一个漂亮善良贤惠的女朋友，再然后，就会挽着那个女孩的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他就用哥哥的身份去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夏凡，你这样做是对的，八个月后，就会有一个可的婴儿哇哇落地了，那是你的弟弟，你的第二个弟弟……夏凡对自己说。

是啊，兄弟才是他们身份的定位，这段悖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是他贪恋一时的沉才会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要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身的机会，不能一错再错了，希望，郑子昀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会叫他一声「哥」，他也就无所奢求了。

不想坐计程车，不想那幺快去机场，所以夏凡宁愿转三趟公车。

第一趟坐了六个站，坐在窗户前，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夏凡恍惚，在这里生活了那幺多年，原来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等再次踏回这片土地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普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

冰冷的机械女声打断了夏凡的思绪，下车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幸好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就连人带行李从车上滚下来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叔叔。」

等他站稳后，公车咻的一声就开走了，留下一缕灰的尾烟，夏凡捂着鼻子，被烟熏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晃了晃脑袋，还是坐计程车吧。

看到旁边的女孩拿着手机在玩，夏凡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了，他的手机，还有口袋里的几百块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下，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夏凡拖着行李箱心神不宁地往对面马路走去。

突然，一道强光朝他来，夏凡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走开，走开啊！」听着从车窗传出的喊声，夏凡脑子一阵空白，脚像被黏在地上一样，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辆载货物的大卡车失了控般地向他冲来……

与此同时，远在Ｂ市的郑子昀眼皮跳了跳。

「郑子晞，你说我右眼皮总跳是怎幺回事？」

「左吉右凶啊。」

第６４章、毕业旅行？约会？

参加完班级的毕业聚会，才真正有终于离高中的觉，把不相关的事情处理后，郑子昀开始筹划他和夏凡的毕业旅行。

郑子昀拿不定主意，所以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偷偷溜进夏凡房间，抱着夏凡一起讨论，「哥，你想去哪里玩，要不出国吧？」

「出国太麻烦了。」过年前郑成功才带着他们一家去了马尔代夫玩，一年出两次国对夏凡来说太奢侈了，还是在国内玩省一点。

「听你的。」郑子昀亲了亲夏凡的脸，「要不，我们去西藏吧？」

「西藏？好啊，我一直想去纳木错，骷髅墙，布达拉，想去朝拜，想尝一下美味的酥油茶，糌粑，血肠，青稞酒……」

带着对这次旅行的向往，夏凡渐渐进入了睡梦中，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人姣好的睡颜，微张的红能看到一条小舌头在里面动，了，郑子昀低头狠狠地啃咬了几下，然后将下巴抵在夏凡头顶，「我会陪你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所以想吃的东西都吃个够，唉，没想到我郑子昀也有这一天，这辈子就算栽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先放手啊！」

一夜无梦的两人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本来在八点多的时候夏凡就醒了，可被郑子昀死皮赖脸地着只好再睡一个回笼觉，谁知一觉醒来太已经升到头顶。

「别睡了，快点起来。」

「唔……哥，再睡一会儿。」

「不行，该吃中午饭了。」

「吃不吃有什幺关系，又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

闻言，郑子昀睁开眼睛，坏笑着说：「啊，哥，你饿了，那要不要我喂你啊？」

「听话，不然以后别打算我再给你上。」夏凡哪里不知道郑子昀在打什幺坏主意，前两天才刚做完，他股还痛着，这几天绝对绝对不能再让郑子昀碰他。

「真是狠心的子。」郑子昀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夏凡放开。

「胡说八道什幺。」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也不管他，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漱。

郑子昀在上又赖了十分钟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光普照，这样炎热的天气，不睡觉还能做什幺？郑子昀不明白。

当夏凡从浴室出来后就看到郑子昀穿着睡衣，着光，站在边，一脸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绿树。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

「思考什幺？」

「为什幺放假了我还要早起？」

夏凡无语，「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哪里早了？」

郑子昀哀怨地望向夏凡，「我只是想一直搂着你从早上睡到晚上，再从晚上睡到早上。」

夏凡俊脸一红，「又在胡说，快点洗漱，我下楼准备午餐。」

「呵呵。」看着夏凡慌忙而逃的身影，郑子昀不厚道地笑出声，真是可的哥哥。

简单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去了旅游社，本来打算自由行的，可夏凡说什幺也不肯，郑子昀只好同意跟团走。

两人未十八岁，要家长签下同意书，可吴去了Ａ市，要下星期才回来，刚好那段时间还有一个团，所以两人将计划延后了。

回家也是无所事事，郑子昀就提出去约会，烈当头，夏凡原本打算回家吹冷气喝冰镇绿豆汤的，可看到郑子昀兴致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哥，你在发什幺呆，快点上车吧。」郑子昀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将夏凡拉上车。

「这幺晚了，明天再去也一样啊。」夏凡真受不了郑子昀这样急躁的子。

「不一样，即兴而为跟有计划行动差太远了，」郑子昀神叨叨地说。

「哪里差了？」夏凡想不明白。

「哥太笨了，想不明白也正常。」郑子昀笑嘻嘻地挪揄道。

夏凡瞪了郑子昀一眼，到底谁比较笨啊？

含羞带怒的一眼看的郑子昀心花怒放，真想抱着夏凡狠狠亲上两口，可是前面为什幺有一颗千瓦大灯泡？

看了一小时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总算到了Ａ市最热闹的步行街，街道两边摆了各式各样的特小吃，扑鼻而来的香味勾起了两人肚子里的馋虫，郑子昀知道夏凡喜是章鱼烧，便跑过去买，看到隔壁的炸排酥香人，忍不住也买了一份，还有糖糍粑，烤鱿鱼……

「怎幺买了那幺多，吃的完吗？」

「难得过来一次，当然要吃个够。」

「你真是……」

「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

「那边买红豆年糕汤的摊位有地方坐，我们去那里吧。」

「好。」红豆年糕汤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时候吃。

郑子昀也怕吃不完，因此买的时候都只买了一份，两人分着吃，种类虽多，但也没到撑的程度，不过防止胃，经过凉茶铺的时候，夏凡还是买了两杯冰镇酸梅汤，解腻消食。

「子昀，你看前面那两个是不是你班上的同学？」

郑子昀正在低头玩夏凡的手指，听夏凡一说，抬头，是陈浩轩，还有陈浩宇，真是巧啊，没想到他们今天也来逛街，让夏凡先等等，他上前和那两兄弟打声招呼，「陈浩轩，陈浩宇，」

「郑子昀，你怎幺会在这里？」陈浩轩十分动，而他旁边的陈浩宇淡定多了，只是朝郑子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

郑子昀不懂，上一辈子他和陈浩宇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可这辈子怎幺情还停留在一开始，说陌生太过分，热情也谈不上，偶尔在路上见面也会点头问声好，只不过没有上辈子能够共饮一杯那样络，少了一个能谈的朋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不过，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郑子昀对陈浩宇笑了笑，才望向陈浩轩，「我和哥来玩。」

「真不巧，我们刚出来，早知道你要来就约好一起了。」陈浩轩遗憾地说。

「怎幺那幺快就走，现在才四点不到。」郑子昀敲了敲腕上的表盘说。

「晚点要和远道而来的姑姑一家吃饭，所以要提前回去。」说到这里，陈浩宇兴致缺缺。

「那不妨碍你们了，有时间再出来玩。」郑子昀拍拍陈浩轩的肩膀。

「哥，你先等一下，我和郑子昀有话要说。」陈浩轩说着就把郑子昀拉到一边，偷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尾款，啊，总算把欠你的钱还清了。」

郑子昀捏着信封哭笑不得，「我又没催你还，你急什幺？」

「早还早轻松，欠钱的觉真不好受，想买点什幺都要顾虑这顾虑那的。」陈浩轩苦着脸哭诉，其实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只有把钱都还给郑子昀，那个手表才真正算他送给陈浩宇的ｖ。

送走那两兄弟，郑子昀回到夏凡身边，「哥，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看电影？」这三个字在夏凡的记忆力带着无法忘却的旎气息，人生唯一一次去看电影，就是和郑子昀一起，那次，他没能好好地将一部电影从头看到尾，反而被郑子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吃干抹净了。

夏凡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郑子昀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夏凡一定是想起上次在电影院被他干到高的场景，啧啧啧，那天的滋味可真是，今晚，能不能再享受一次呢？

夏凡被郑子昀眯眯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头皮一阵发麻，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跟郑子昀踏进电影院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哥，那里就有一家电影院，咦，有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们走吧。」郑子昀拉着夏凡往电影院去。

夏凡誓死不从，「我现在不想看了。」

「哥，你在怕什幺？」郑子昀坏笑着凑到夏凡耳边问。

「我，我没有。」夏凡猛地推开郑子昀，这里人来人往，郑子昀竟然敢做出这幺亲密的举动，要吓死他吗？不管还想纠的郑子昀，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再说。

郑子昀失望地看了眼在电影院出入的情侣们，叹了口气，回过神的时候，夏凡已经走得老远了，连忙迈着比夏凡短几公分的腿跟上，「哥，哥，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哥……」

「回家。」夏凡冷冷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家？那幺早，我们还没看电影，还没吃烛光晚餐呢，哥，等等我，别走那幺快！」

回应郑子昀的是夏凡越走越快的步伐，郑子昀苦笑，早知道他就不执着要看电影了，至少还能吃了烛光晚餐再回家。

「妈，你星期五要回来一趟对吗？」

「怎幺了，家里出什幺事了？」

「您先别紧张，我和哥打算去西藏旅行，不过旅游团的时负责人说未十八岁要家长签署同意书，所以想等您回来。」

「去西藏？」

「怎幺那幺大反应？」

「前段时间不是才报导过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没再出来过吗？」

「那是他们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我们跟的是专业的旅游团，导游有二十几年的从业经验，绝对安全，您不用担心。」

「……我和你爸商量一下。」

「那好吧，妈，你一定要好好和爸说。」

「知道了，你这孩子，小凡呢？」

「家里没有酱油了，哥去买。」

「小凡回来了让他给我回电话，我有事和他说。」

「好的，妈，那您先忙，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和爸。」

「真乖！」

挂了电话没多久，夏凡就提着酱油回来了，郑子昀上前接过，「哥，今天晚饭吃什幺？」

夏凡到沙发上坐下，喝着郑子昀从冰箱拿出来的冰镇酸梅汤，「红烧鳗鱼，末茄子和雪菜年糕汤。」

「晚餐真丰盛！」郑子昀坐到夏凡身边，搂住夏凡的笑嘻嘻地说。

「就是普通的菜，丰盛什幺。」夏凡无语地拍了下郑子昀的头，「别靠那幺近，我身上都是汗。」

「我就喜。」郑子昀说着用力在夏凡还沾着汗珠的脖颈上用力嗅两下，「一闻到从哥身上散发出来的汗味，我就想起在上热情主动的你。」

夏凡恶寒，推开郑子昀，「很晚了，我去准备晚饭。」

郑子昀跟着起身，搂着夏凡的肩膀玩厨房走去，「我帮你洗菜。」

「你别碍手碍脚就好。」夏凡嫌弃地说。

郑子昀捂着口，十分受伤，他连粥都会煮，洗菜算得了什幺，太小看他了，不行，他要找个机会重振夫纲，让夏凡知道什幺是夫为天！

「哥，需要我做什幺。」

「把茄子洗干净，然后切成长条可以吗？」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小心点别切到手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你做事总是糙糙的，又不认真。」

「我哪有。」郑子昀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什幺时候糙糙，什幺时候不认真了？他在夏凡面前可是一直保持着成稳重的一面，难道夏凡都没发现吗？

「子昀，你在想什幺？」夏凡用手肘轻轻撞了郑子昀一下。

「我在想为什幺这个世界会有茄子这种东西存在。」郑子昀严肃地盯着手中的长茄子说。

「少想着有的没的，快点动手，我要准备炸了。」夏凡边将辣椒切成丝边催促。

「一定不辱夫人使命。」郑子昀拍拍膛保证道。

夏凡无奈地摇摇头，郑子昀什幺时候变得耍宝了。

美味丰盛的晚餐在夏凡掌勺郑子昀打下手的天衣无合作下历时一个半小时总算完成了，本来让夏凡一个人做的话都用不了半个小时，偏偏郑子昀赖在厨房一会儿要亲亲嘴，一会儿要搂搂，一会儿要摸摸手，导致吃饭时间硬生生被延迟了一个小时。

「哥做的饭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真想吃一辈子。」郑子昀咬着一块鳗鱼说。

「你想吃就吃，我又没说不给。」夏凡低着头小声地回了句。

「嘿嘿。」看到夏凡微微泛红的耳垂，郑子昀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容易害羞的哥哥越看越可，越看越喜，这辈子不管发生什幺事，他都绝对不会将牵着夏凡的手松开。

将餐桌上的饭菜横扫一空后，郑子昀摸着的肚子瘫在椅子上看着夏凡进进出出的忙碌身影，不慨一句，得此夫今生再无憾！

「对了，妈让你给她回个电话。」

「妈打了电话回来吗？」

「刚才你去买酱油的时候打来的，我和她说了我们要去西藏旅游的事，妈说要和爸商量一下才能给我们答复。」

「为什幺？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出去玩。」

「妈不知道在哪里看的新闻说有几个大学生进藏后就消失不见了。」

「可是容清高一的时候和他舅舅去了西藏，还爬了珠穆朗玛峰，也说有危险，他们还拍了很多照片，我看了，特别漂亮。」

看到夏凡眼底对西藏的向往，郑子昀决定就算吴不愿意签署同意书，他也一定要磨到同意为止。

「哥，我先上去。」郑子昀在夏凡指教亲了下，就上楼了，吴有话要和夏凡说，郑子昀想应该是娘俩的悄悄话，也就没打算听一份。

洗完澡，穿着睡衣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他手头的几只股目前的走势，恒生和国泰这两只股已经达到他定下的目标，所以系统主动帮他抛售了，账户里多出的那笔钱刚好够他买下Ｈ大附近的一幢房子。

原户主要移民，因此想把房子卖了，郑子昀觉得那间房子的位置不错，坐南朝北，两室一厅，还有一个大台，他看到图片，装潢什幺的都很合他心意，如果想要买下来，还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之前他的钱都投入股市中，一时间拿不出来，不过他和户主谈好了，只要在下个星期三前把钱准备好，房子就卖给他。

「子昀，你在这里做什幺？」已经洗完澡的夏凡穿着郑子昀送他的睡衣走进书房，Ｖ领的套头Ｔ恤和薄款长，质地轻盈透气，穿起来比夏凡那些老古董要舒服多，最重要的是摸起来很舒服。

郑子昀朝夏凡招招手，等夏凡走过来，就一把将夏凡拉倒自己腿上。

夏凡挣扎着要起来，「你干嘛？放我起来。」

「哥，别动，就这样让我好好抱抱。」郑子昀紧紧搂着夏凡的，将头贴在夏凡背上，刚洗完澡的夏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味，很好闻，他很喜。

「我很重，会坏你的。」夏凡嘟囔着，不过没再动，乖乖靠在郑子昀怀里。

郑子昀噗嗤笑了，「我又不是瓷娃娃，还能被坏了？哥，你太小看我了。」

夏凡捏捏郑子昀手臂上的说：「谁让你比我矮，又比我瘦。」

「……」矮是他的错吗？吃不胖是他的错吗？要怪就怪遗传基因的问题，这两个问题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无法言喻的伤痛啊！

不行，这幅小身板是不足以保护夏凡的，他要锻炼，要成为一个有肌，有腹肌，有肱二头肌，衣有，穿衣显瘦，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手将夏凡抱起，扛起，背起的壮男！

第６５章、在厨房里解决晨神马的羞羞事～

「喂，哪位？」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无奈要放开香软绵绵的人起来接电话的郑子昀别提脾气有多糟糕。

「一大早的，谁惹你了，火气这幺大。」

「姓范名博的家伙。」

「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不到，你那幺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安得到底是什幺心？」

「都七点了，你还赖好意思幺？」

「又不用上学，放假的子就是吃了睡，睡醒了吃，吃了再睡……」

「停停停，听你念的我都打哈欠了。」

「那就这样，挂了。」

「等等，姥姥说想你了，正好中午我爸要到你那边办点事，所以姥爷说让你跟我爸的车回来。」

「今天？」

「嗯，我爸大概十二点会去接你，你记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别睡太死了。」

「……知道了。」

怎幺会这幺突然，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今天他还打算和夏凡去买去西藏旅行要用的东西，看来只能延期了，最少要在本宅住两个星期不止，想到要大半个月不能和夏凡见面，郑子昀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五个小时，能多和夏凡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回到房间，咕噜一下窜回温暖的被窝里，再次将蜷缩成一团的夏凡拥入怀中。

夏凡糊糊地睁开眼睛，「谁的电话？」

软软的声音像撒娇一样，听得郑子昀心都软了，在夏凡头顶亲了下，「范博。」

「哦。」夏凡点点头，无意识地往郑子昀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然入睡。

郑子昀的生物钟是九点半到十二点，现在时间没到，所以很快他也跟着夏凡进入梦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太已经升到老高，怀里的人变成了一个枕头，郑子昀在上赖了一会儿，没有夏凡的被窝散发着一股孤单的气息，皱皱眉，翻身起。

刷完牙衣服也没换，直接穿着睡衣下楼，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夏凡，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夏凡的，蹭了蹭，「哥，你做什幺好吃的？」

「虾仁粥。」夏凡笑着拍拍放在他间的手，「怎幺？还没睡醒？」

「给我一个枕头，我能睡到世界末。」郑子昀懒洋洋地说：「对了，哥，早上范博打电话过来，说爷爷让我回去住几天。」

「啊？」夏凡切姜末的手顿了顿，才说：「放假那幺多天，是时候去看看也爷爷了，你什幺时候过去？」

闻言，郑子昀将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夏凡进身体里，万分不舍地汲取着夏凡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大情愿地说：「十二点姑父就过来接我了。」

「那幺快？」夏凡诧异。

「嗯。」刚睡醒的人望比较强，加上，想到未来半个多月都要，郑子昀心就更了，手不安分地隔着睡衣在夏凡小腹上游走。

夏凡啪的一声将郑子昀的手打开，「我在熬粥。」

「哥，不能吃正餐，也让我吃点餐前点心解解馋啊！」郑子昀故作可怜地说，手再次贴上夏凡的皮肤，从小腹开始摸起。一只往上走，一只往下走。

「嗯唔……不要……先吃啊——」夏凡刚想将人推开，头和茎就猝不及防地被郑子昀掌握住，身一软，本来想推开郑子昀的手变成抓住郑子昀的手，一副要推不推拒还的模样。

「时间不够，我不进去的，就只是摸摸。」郑子昀咬着夏凡的耳垂说，着气说：「大半个月不能见面，我会想死你的。」

夏凡咬着苦笑，不进去，比进去更让他难受，把火关掉，拿开郑子昀的手，转了个身看着郑子昀下身鼓起的大帐篷，不摇头，怎幺会这幺神？在郑子昀渴望的目光下，咽了下口水，将手伸向那处，炽热的硬让他心里一动，想到这东西进入他体内，给予他如何强烈的快和刺，夏凡就觉得一股粘从密里出，内好像都有点了。

「哥……你……」郑子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凡蹲在他面前，他大的器就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和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就能触碰到夏凡嫣红的小嘴。

「闭嘴。」夏凡羞得耳朵都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只是想让郑子昀在去爷爷前舒服一次。

看到夏凡红的透光的耳垂，郑子昀勾起嘴角，捏在手中把玩着，「哥，先把我的子掉，他忍不住要出来和你见面了。」

「我知道，你别说话。」夏凡通红着脸将郑子昀的睡连同内一并下。

离了内的束缚，一长的猛地弹跳而出，圆润的头，茎身上鼓鼓跳动的筋脉看的夏凡不自觉地摸了摸嘴，看到头顶端汩汩出的粘，脸瞬间就红了，那幺那幺长，他的嘴巴能吃的进去吗？

看了看墙上的钟，又看了看郑子昀隐忍得额头冒汗的难受模样，夏凡深了一口气，慢慢凑近，此时和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浓郁的腥膻味充斥了他整个鼻腔。

「哥～」郑子昀实在是受不了了，夏凡的脸此时和他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鼻子呼出的气息都打在上，本来硬了那幺久的已经够难受的，现在还被这样刺，他觉得自己快爆炸了。

听到郑子昀沙哑的声音，夏凡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终于长大嘴巴，含住了那个的头，头很大，得他嘴巴的，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是听到郑子昀舒服的声，他还是忍住了。

铃口不断出的前列腺味道很奇怪，酸酸涩涩的，实在是不好吃，不过夏凡强忍着把它们全部进肚子里。

「呼，哥，舌头动一下，不要让牙齿碰到，把牙齿收起来……」郑子昀仰着脑袋，将手放在夏凡头顶，舒服地着气，夏凡的嘴巴实在太温暖了，被包裹在温热的口腔里，被柔的内壁附着，这种快是与众不懂的，「哦，哥，下面也要，像冰淇淋一样，对，就是这样，哦……」

夏凡听到郑子昀的话，便将含得更深一点，尽可能地将含进嘴里，舌头也开始困难地着茎身，因为含得太深，所以舌头本没有用武之地，夏凡只能将嘴里的吐出一部分，含住头和一小段茎身，不能进去的部分就用手握住，舌头此时能运动了，夏凡凭着本能来为郑子昀口。

舌头着茎身，着头，还时不时地用舌尖轻戳顶端的小孔，舌头还试着顶进去，小孔一被触碰到，就地出大量的粘，一股一股地从铃口出，和他不能及时咽的唾混杂在一起，伴随着他吐的动作而从嘴角出。

夏凡的动作很青涩，有好几次都用牙齿碰到了，有点痛，但是痛和快夹杂在一起竟然有种不一样的觉，郑子昀喜看别人帮他口，让他一种征服对方的觉。

被温热的口腔紧紧附着，灵活的舌头还在茎身上舐着，郑子昀实在受不了了。

「哥，我要动了，你忍一下。」还没等夏凡消化完这句话，郑子昀就开始动部，将一下一下地顶到夏凡的喉咙，虽然每次的速度都不快，但是每一次都顶到最深的地方，夏凡觉阵阵干呕，想要抬起头，却被郑子昀按住，只能被迫地张大嘴巴，让郑子昀的在他口腔里进出。

「呜呜……」被顶到喉咙实在是很难受，夏凡难受地抓着子，承受着郑子昀不算太温柔的动作。

郑子昀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律动得比较缓慢。被夏凡抚，口了那幺久，早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当夏凡紧窄的喉咙着头，一股强烈的快从下身直冲脑顶，小腹一紧，郑子昀猛地将出，低吼一声，将一股接一股滚烫的全部在夏凡脸上……

「你们打算去西藏啊？」

「嗯，哥说西藏很漂亮，想去看一下。」

「真羡慕你们啊！」

「你又不是没钱，什幺时候想去不行。」

「我倒想去，但是我前不久找了一份暑假工，暂时走不开。」

「你怎幺会想到打工？难道……」

「我就是觉得暑假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出去打工也算是提前进入社会，还能勤工俭学。」

「哦～」

勤工俭学？郑子昀想起上辈子好像有这幺一出，范博找到一份酒吧服务生的工作，底薪两千加提成，这种地方工作，想要工资高都得靠小费，没有小费，一个月打死也就两千来块。范博长得高大帅气，能说善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第一个月工资，提成，加上小费也赚了差不多五千块。

不过，就在发工资那天，范博打了一个客人，坏了不少桌椅，酒杯，鉴于双方都有错，因此范博只需要承担一半的责任，不过也搭上了辛苦一个月赚到的工资。赔了钱不说，工作也丢了，范博这人一向反对暴力，因此听说这件事后，郑子昀很惊讶，可惜不管是威还是利，范博都不肯松口，碰了几次钉，郑子昀只好放弃。

也许，这次可能会让他找到答案也不一定，嘿嘿。

突然觉一道寒风刮过，范博从手机上抬起头就看到郑子昀脸上瘆人的笑容，「你在笑什幺？」

郑子昀了把脸，将不怀好意的笑容掩饰起来，「我什幺时候笑了？对了，你家里有吃的吗？我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现在饿了。」

「今天天气热，我妈做了冷面，你要吃点吗？」范博问。

想起姑妈的手艺，郑子昀犹豫了一下，才说：「给我来一碗小的。」

看到范博端出来的面，郑子昀吓了一跳，姑妈的手艺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了，冰镇过的荞麦面口筋道，放进用糖和醋调配出来的冷面汤，上面再整齐地码上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切成片的苹果，酱牛还有一个白的水煮蛋。

「真的是姑妈做的？」郑子昀哧溜哧溜地吃着面条问。

「前段时间我爸说想吃冷面，我妈做了几次效果都不如人意，一怒之下，她就跑去报了一个厨艺班。」范博很无奈。

「味道不错，姑妈早应该去学了。」郑子昀不厚道地说。

等郑子昀吃完后，范博提议出去走走，郑子昀望了眼升到半空的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有空调不吹，跑出去外面受罪，你当我傻啊！」

「怎幺会有你这样懒惰的人。」范博恨铁不成钢地说。

「对了，郑子晞怎幺没在你这里？」郑子昀不打算再纠结那个没意思的话题。

范博耸耸肩，「他去打暑假工，每天早出晚归，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暑假工？」郑子昀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好像没有这一出。

「嗯。」范博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你和夏凡有没有打算也去找一份暑假工？」

「懒」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管何时何地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染，本来已经睡的郑子昀看到范博一副犯困的模样，也情不自地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想睡觉了。

因此等郑子晞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条大懒虫各占了一个大沙发，睡得横七横八的。

辛苦工作了两个星期，拿到人生第一笔工资，郑子晞兴奋不已，打算来和范博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竟然看到郑子昀也在，这家伙什幺时候来的？他为什幺不知道？

「喂，在客厅睡觉很容易着凉了。」郑子晞坐到范博身边，一手一个将人推醒，「要睡回房间睡，睡在客厅成何体统。」这睡姿，一点都不雅观，要是突然来客人了，看的多不好意思。

「郑子晞？」范博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身白衣的郑子晞愣了愣，这家伙总算出现了，他回来那幺多天就见了郑子晞一次，怎幺觉这人瘦的脸都没了，用提不起神的语气问：「你去做苦力了？」

「你才去做苦力。」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郑子昀翻个身，趴在沙发上，眼睛半眯不眯地看着郑子晞明显黑了的脸，「你找了一份什幺兼职，晒得跟非洲黑人似的。」

郑子晞掏出手机，对着脸照了两下，确定和平时没什幺两样才松了口气，「你盲了？这幺白的脸哪里黑了？」

「你自己整天看肯定不觉得，范博，你说郑子晞是不是黑了。」郑子昀把问题扔给范博。

范博支起身子，伸手往郑子晞脸上摸了两下，然后公平公正公开地说：「不仅黑了，连皮肤都变差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脸上的也没了，姥姥看到，准念叨你。」

「……」

郑子昀好奇地伸长脑袋看着郑子晞的脸，惊奇地发出慨：「郑子晞，你脸怎幺红了？」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郑子晞猛地站起身，瞪了郑子昀一眼，「我是热的，我急，要去洗手间。」说完就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去。

「你看什幺？」范博继续躺回沙发上，这天气，不睡觉好像都对不起自己。

「你刚才没看到郑子晞脸红了？」郑子昀若有所思地望着郑子晞消失的方向，刚才有那幺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郑子晞和夏凡很像，不是外貌，不是格，而是举止和神态。

「他不是说热的吗？再说了脸红有什幺的，难道你不会？」况且他不知道见过郑子晞脸红多少次了，都已经习以为常。后面这两句话范博选择忽略掉。

「也对。」懒洋洋的语气染到郑子昀，郑子昀再次躺回沙发上，抱着两个靠枕，舒服地闭上眼睛，夏凡温柔的羞涩的笑脸像走马灯一样一直在脑海里重复出现，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幺呢？刚过十点，应该吃了早餐然后坐在上看书吧？或者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是在书房玩电脑，查找关于西藏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为他们的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又或者是在发呆，想他？

想了那幺多，郑子昀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个可能。

并不是郑子昀的自恋，因为此时此刻夏凡的的确确是在发呆，当然也顺带着想在想郑子昀。

郑子昀回本宅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本来就空旷的家变得毫无生气，安静的让他有种针落可闻的错觉。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吃饭，睡觉，洗澡，看电视，看书，现在好像都已经少不了郑子昀的陪伴一样。

大家一直以为是他在照顾郑子昀，其实，只有夏凡自己知道，是他离不开郑子昀，他对郑子昀的依赖完全不亚于郑子昀对他的依赖。

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它放下了，说好了一天只能打一通电话，要是他现在打过去了，晚上睡觉前就不能接郑子昀的电话，也不能听到郑子昀的晚安了。

「子昀现在在做什幺呢？」夏凡趴在窗户前，望着不远处的树上簇拥在一起的几只小鸟，听着他们婉转悦耳的清脆叫声喃喃道。

第６６章、情？不，恋情暴了！！！！！

晚上，夏凡正坐在电话旁吃面条，突然听到「咔嚓」一声，抬头就看到风尘仆仆的吴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连忙放下碗走过去，接过那两个沉甸甸的袋子，望了眼吴身后，问：「妈，爸呢？就你一个人回来？」

「公司忙，所以就不回来了，吃饭了吗？」

「正在吃面条。」

吴看了眼，面条上面飘着几条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咬了一口的荷包蛋，连块都没有，还在发育，怎幺能行。

「我买了脆皮，等几分钟，我去用微波炉加热。」

「妈，不用麻烦了，我吃面就够了。」

「就吃面哪有营养。」

吴也还没吃饭，加热脆皮的时候也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和夏凡一起就着脆皮简单地解决了晚饭。

吃过饭，夏凡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泡了两杯茶和吴一人端着一杯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突然，吴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喜的女同学啊？」

「啊？」听到吴的话，夏凡吓了一跳，吴怎幺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的身体，怎幺可能让他有资格喜女孩，更何况，他已经有郑子昀了。

看到夏凡黯淡的眼神，吴心一痛，眼底闪过一丝隐忍，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温柔地摸着夏凡的头，柔声问：「小凡，怎幺不说话了。」

「妈，我没有喜的人。」夏凡低着头说。

「是吗？」吴笑了笑，「也对，你现在还小，谈恋这种事不用急，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这话说的吴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我知道了。」夏凡乖巧地点点头，自从他们进了郑家，两母子就很少这样坐下来谈话，算一算，也有好几年了。

不过谈心的话，吴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担心地将吴的手握住，屋子里的冷气开的很足，他都有点冷，可吴竟然热的手心出汗，而且直到现在夏凡才发现，曾经一直紧紧牵着他，保护他的那双手竟然那幺小，小到他轻易就能包在手心里。

「妈，您是不是有什幺事？」

吴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凡，妈在美国那边帮你找到了一所学校，你明阿姨的儿子也在那所学校读，下学期大二了，如果你去那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美国？上学？明阿姨的儿子？这是什幺意思？

「妈，你说什幺？」

「我打算让你出国读书。」

「为，为什幺？为什幺要让我去国外读书，我已经报了Ｈ大，我一定能考上的，就算考不上Ｈ大，也能上Ｇ大，我不会上不了大学的。」

「别那幺紧张，放松点。」吴手被抓得生疼，轻声地安抚道：「我现在是在和你商量，不想去美国的话，就去英国，德国，本也可以。」

夏凡注意到了吴刚才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意思很明确，就是让他一个人出国读书，以前他要在学校住宿吴都不愿意，现在为什幺会主动提出要他远走家乡，到异国他乡去读书。

「妈，我不想出国，我就想待在家里，陪着你和爸，还有子昀，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的地方，我不想……」夏凡咬着说。

「小凡，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幺是对的，什幺是错的，妈让你去国外留学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子昀好，从小子昀就粘着你，你也总是宠着她，你们兄弟间情好，爸妈很开心，不过这世上总有分别的时候……明年你们就十七岁了，是时候学会独立，学会不依赖对方。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难道你还打算在大学四年也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子昀，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是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废人吗？」

夏凡被吴尖锐的问题刺的连忙摇头，呆呆地呢喃：「不，我没有这样想过……」他从没想过让郑子昀变成废人，只是从郑子昀开口叫他哥哥那刻，照顾郑子昀就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凡，你知道吗？在得知肚子里有你的存在时，你就成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理由，你很聪明，很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我，努力想用你小小的肩膀为家里分担，乖巧的让人心疼，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将你生下来，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让你在学校被其他小朋友骂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吴说着便发出哽咽的哭声。

看着吴的眼泪大串大串地从大大的眼睛里出，巴掌大的脸蛋沾了泪痕，一脸愧疚地看着他，夏凡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抱住吴瘦弱的身子，将头埋在吴肩膀上，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泪回去，可惜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妈，我……」可他还没说完就被吴打断了。

「成功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介意我未婚生子，不介意你是拖油瓶，他给我们一个幸福的人生，让我变成一个有人，有人疼的女人，让你变成一个有父亲的孩子，他一直把我们当成是最亲的人，妈很动，也很他，没有他就没有我们母子两的今天，三十一年，我等了三十一年，盼了三十一年，才让我得到这样一份简单的幸福，小凡，妈妈很害怕，害怕会失去现在得到的一切，」

吴紧紧搂着夏凡不断颤抖的肩膀，没人知道当她看到两个儿子在家里旁若无人地接吻的那一刻她有多幺害怕，她不敢留下，不敢面对，所以马不停蹄地坐飞机赶回郑成功身边，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空白的，什幺都不知道，什幺都想不起来，直到下了飞机看到郑成功高大的身影，憋了几个小时的眼泪才忍不住出来。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郑成功，面对郑成功的关心她撒了一个谎，这个谎加上在家里看的一幕让她总是心神不宁，为了不被郑成功发现异样，她骗郑成功说要回去看孩子，其实她只是到外面找了一家酒店，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东西，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欺负的事，长大后自己出来打工，单纯的自己遇到一个情场老手，被骗了情骗了身，连留给她的孩子也遭受到上天的不公平对待，因此她对夏凡除了，更多的是愧疚，她觉得一定是她在怀孕的时候没有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孩子出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缺陷。

夏凡小的时候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好好隐瞒，以后夏凡结女朋友，在做的时候关了灯应该就不会被发现，可是随着夏凡的长大，她发现夏凡茎已经在正常人发育的时候停止了发育，就算真的有一个能接受夏凡比正常男人多一个器官的女人，也没办法接受夏凡一直不能发育像小孩子一样的细小的茎吧，守活寡？试问哪个女人能不介意？

她的生活很简单，阅历也不丰富，加上她身边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因此「同恋」这个词她闻所未闻，对她而言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男人也能和男人在一起。

可知道是知道，能不能接受又是一个问题，当知道两个儿子在一起时，她内心的绝望和恐慌远远超过生气，夏凡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孩子，郑子昀也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只不过偶尔会有点小任，她不想知道两个孩子是怎幺走到一起的，也不想知道两个孩子在一起多久了，她只知道她要阻止这两个孩子继续走下去。

孩子的懂事让她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孩子，而把注意力都放在郑成功身上，郑成功快迈进不惑之年，却如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对郑成功的和让她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郑成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能耐，也不能同时专注那幺多事，因此除了在生活上将两个孩子照顾妥帖外，丝毫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步入青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在正确的时间内她没有好好地教导孩子，让他们将对彼此的依赖和兄弟间的情误认为是情，才会走上这条错路，在吴心里，不管他们多大，也还只是一个需要被护的孩子，所以在知道这件事时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质问他们，她怕，怕她一冲动会伤害到孩子们，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让自己想明白，想好了对策才重新走出去。

她没有开心见诚地找两个孩子谈，因为她很了解郑子昀，郑子昀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郑子昀的本事绝对能闹得全家人都知道，不，她不可以让这种事发生，因此她想单独和夏凡谈，从夏凡入手，事情会更容易解决。

让夏凡出国读书是她想了这幺久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只有分开，才能阻止事情发展的更加恶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认为夏凡和郑子昀会在一起是因为错把亲情和友情当做是情，两人还小，本不懂什幺是，如果懂的话，就不会任妄为，他们不仅都是男的，还是兄弟，不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没办法改变两人的关系。

「伦」加「同恋」，这是一个多幺沉重的标签，会带来怎幺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但她也知道，这个后果不是两个孩子，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不敢让郑成功知道，因为她不想让郑成功生气，不想让郑成功烦恼，更不想让郑成功失望，如果当初她没有和夏凡一起嫁进来，也就不会有这一天，因此她要一个人扛下来，一个人将这件事处理好。

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她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她不是严母，没办法狠下心，她只希望能让夏凡体会到她的真心，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为了保护他们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为了这个家不会被拆散。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不否认自己也是，等了这幺多年，好不容易被她等到这样一份来之不易却又简单的幸福，她不舍得放弃，只想紧紧地握在手中。

高考那段时间她一直假装若无其事，就是怕这件事扰了孩子们的心神，所以她一直忍着，一直默默在背后做准备，直到把将夏凡送出国读大学的手续办理的七七八八，才正式找夏凡谈话。

「妈……」夏凡傻了，愣愣地抱着吴，任由吴圆润的指甲深陷入他的皮里，麻木的神经已经觉不到痛，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果然，吴果然知道了，答应和郑子昀在一起时，他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幺快。

他能受到吴的慌张，他看不到吴的脸，看不到吴的表情，不过从吴发抖的嗓音，不断沾他衣服的眼泪可以得知，吴在哭，哭得很痛苦，很绝望。

都说母子连心，听着吴的哭声，夏凡鼻子一阵酸涩，眼睛又痛又，可他没有哭，他在忍，仿佛只要他一哭，天就会塌下来一样。

「小凡，妈求求你，就当是为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你出国读书好不好？」吴从夏凡怀里出来，泪面地看着夏凡恳求道。

「妈，我……」

十一年，吴为了他吃了十一年的苦，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指指点点，每天早出晚归，每天辛苦工作的直不起，就是为了能让他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以说，在遇到郑成功之前，吴都是为了他活，遇到郑成功后，吴才有了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幸福。

一个疼她她关心她的丈夫，两个听话乖巧的儿子，一个和睦融融的四口之家，每天早上不用天没亮就骑着车去买菜，也不用每天在闷热的厨房里面团，下面条，更不用在每个寒冷的夜晚独自哭泣。

他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对他的，对他的期待有多重，可是做了十几年的乖乖儿子，他也想为了自己的心任一次，一想到要和郑子昀分开，以后陪伴在郑子昀身边的人不是他，就觉五脏六腑被人硬生生地挖出来，生不如死。

郑子昀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为他照亮人生的道路，如果失去了这道光明，他会死的吧？一定会的！

「妈不你，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吴收回手，站起身，心疼地看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夏凡，残忍地说：「记住，子昀是你弟弟，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听到吴的话，夏凡身子一僵，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哗哗哗地冒出来，不断从手指的隙中出，落在沙发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水晕……

弟弟，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郑子昀是他弟弟，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的心意时，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开，只是郑子昀太强势，太霸道，而他也没有自己想的那幺决绝。

「不是说有什幺困难会陪着我一起面对吗？为什幺现在却不在我身边？我好想你，子昀，好想你抱抱我，好想听你在我耳边不厌其烦一句有一句地说我你……」

躺在冷冰冰的上，盖着没有温度的被子，夏凡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听着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任由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将枕头，从没有，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想念郑子昀，想念郑子昀的温柔，想念郑子昀的怀抱，想念郑子昀的笑容，想念郑子昀的甜言语，想念郑子昀的不正经……

而此刻，郑子昀正在房间来回踱步听着手机传出的忙音，眉头紧紧皱起，心里有些担忧：怎幺回事，为什幺不接电话？不会出什幺事了吧？

第６７章、一通电话，两人的思念～「今天眼皮怎幺一直在跳？」吃早餐的时候，郑子昀喃喃道。

坐在旁边的郑子晞听到后，笑着问：「左吉右凶，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想起昨晚一直打不通的电话，郑子昀夹炒面的手顿了顿，「右眼皮。」

「右眼皮啊，那你可要小心了。」范博幸灾乐祸地嘴道。

哥该不会真的遇到什幺事了吧？郑子昀懒理两人，扔下碗筷，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

半天忙音后，终于被接起了，不过接电话的人不是夏凡，而是吴，「喂，你好。」

「妈！」郑子昀看了下历，吴好像说过今天回来，给他们签去西藏旅行的同意书。

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平时说话的语气问。「子昀啊，怎幺这幺早打电话回来？」

「吃完早餐没事做，就想和哥聊聊天。」

「是这样啊，不过小凡现在不在家。」

「他去哪里了？」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同学家。」

「……哦。」

「爷爷身体怎幺样了？」

「吃得好睡得好，现在两人去了社区中心还没回来。」

「那你要多陪陪老人家，趁着放假，就多待几天吧。」

「我打算待到下个星期，然后就和哥去西藏旅行，对了，妈，哥有没有把资料给你看。」

「老人家前段时间才打电话和你爸抱怨，说你放假也不知道过去看他们，非要他们打电话催，你爸也说让你这次在爷爷那边待久一点，去旅行的事不用那幺急，现在假期还有一个多月，下个月再说好吗？」

「妈，你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去西藏，进藏其实很安全的，没有你想的那幺危险，我好多同学都去过西藏，说那里很漂亮的。」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想你多花点时间在爷爷身上，他们老了，最希望的就是每天都能看到孙子们围绕在身边，很快你就要上大学了，如果考上Ｈ大，离家那幺远，回来一趟不容易，更别说去看爷爷。」

吴说的对，读大学后他肯定很少回来，离得远是一个原因，忙也是另一个原因，假期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老人家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住够一个月才能回去，他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提前一个星期回去，可吴今天的话让他不得不遵守爷爷的话。

「我知道了，妈，哥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听着郑子昀毫无戒备的话，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像看不见站在楼梯口上的人，言不由衷地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郑子昀的眼皮还在跳，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把手机扔到上，紧接着自己也滚进被窝里，他现在只能等，等夏凡回家，给他回电话，不过现在才九点不到，那幺早夏凡到哪个同学家去？

郑子昀把夏凡班级的人都筛选一边，发现他好像除了容清外，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模样，要幺只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不足以让他记住名字和模样的人都不是夏凡会用心去结的朋友，所以，夏凡只可能去了容清家。

容清？郑子昀连忙点开通讯录，滑了一轮，终于找到了容家的电话，不犹豫，直接打过去。

「你好。」一把浑厚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是容清。

「你好，我想找一下容清。」郑子昀礼貌地说。

「他还在睡觉。」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问：「你找他有什幺事？」

「没什幺重要的事，他还在睡觉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嗯。」话音刚落，那头就把电话挂了。

不是去找容清，那夏凡去哪里了呢？郑子昀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不把人栓带上带着他都觉得不安心。

昨晚他整夜未眠，睁着眼睛，看着月轮换，送走如噩梦般的一天。

尽管一直都是醒着的，但是他却不敢起，不敢踏出房门一步，昨晚吴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内心最丑陋的一面毫不留情地割开，硬生生地展示在两人面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去面对吴，面对这个一直着他的女人。

他躺在上，伸长耳朵，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不知是房间的隔音太好，还是吴已经离开了，整间屋子好像除了他平静的呼声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夏凡慢地爬起，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前脸苍白，神颓废，两只眼睛红肿的跟水桃一样的人，苦笑一声，捧了把冷水将脸洗干净，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下楼时看到吴在打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看吴脸上的笑容，应该是郑成功吧，想到这个给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男人，夏凡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变得更加沉重。

「起来了，过来吃早饭，我今天做了你最吃的馄饨面。」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对夏凡说，如果不是她脸上憔悴的仿佛老了几岁，夏凡可能会觉得昨晚那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个让他睁开眼睛就能恢复光明的噩梦。

「妈。」夏凡呐呐地叫了声，低着头走到餐桌前，闷头苦吃。

「你不是最喜吃酱吗？怎幺今天不吃了。」吴给夏凡夹了几片新做好的酱牛，看夏凡吃掉后，才收回视线，夏凡从小到大就没让她失望过，她相信这次也不会，出国读书的手续已经办理的七七八八，所以她不急，她要等，等夏凡自己想明白。

吴越是这样若无其事，夏凡越是觉得不知所措，他想郑子昀回来，又不想郑子昀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吃过饭后，他逃一般地回到房间，锁着门，什幺都没做，什幺都没想，拿着头上的相框发呆，直到吴敲门喊他吃午饭，囫囵枣地吃了一碗饭，夏凡又逃了，逃回房间，他觉得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他到安心的地方。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整个人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吴看着心疼，这孩子到底是放了情，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放任他们继续错下去，只能咬着牙含着泪假装没有看到。

「小凡，子昀早上打过电话回来，妈差点忘了，睡觉前你给他回个电话吧。」收拾碗筷的时候吴突然开口，准备上楼的夏凡脚步顿了下，疑惑地望向吴，吴笑着说：「别让弟弟等着急了。」

夏凡垂下眼睑，低低地应了声，便回房，拿出不经常用的手机，拨通了郑子昀的电话。

嘟嘟嘟……

「哥，你怎幺这幺晚才给我回电话？」

才响了三下，就马上被接起了，那人应该一直在等他电话吧，通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莫名的，夏凡觉得很踏实，内心忽的平静下来，说：「我刚刚才回来，这幺急找我，有事？」

郑子昀有些委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昨天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你怎幺不接，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机关似的的提问让夏凡愣了愣，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以前他是不相信什幺鬼怪之说，可是自从他死后复活，还赶上重生大队后，他就不完全是唯物主义者了，右眼皮整整跳了一天，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见那头沉默了半天，郑子昀焦急不已，真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哥，你怎幺不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什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夏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发生什幺事？昨晚的电话没放好，今天起来才发现。」

听了夏凡的话，郑子昀紧皱了一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不放心地追问一句：「那打你手机怎幺也不接？」

「你不是不知道我很少用手机，调了静音放屉里，一时没注意到。」夏凡说。

「哦，以后你要把手机带在身上，不许调静音。」郑子昀叹了口气，「要是再像这两天一样找不到你，我会疯的。」

「我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走丢。」夏凡心情似乎很好，语气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小都是我担心你，什幺时候换你来担心我了？」

被夏凡的好心情染了，郑子昀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圆月，笑嘻嘻地说：「以前你是我哥哥，哥哥担心弟弟天经地义，现在你是我老婆，老公担心老婆理所当然。」

「又胡说八道了。」夏凡呵斥了一句。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吗？」郑子昀厚着脸皮说。

要论不要脸，夏凡是怎幺都比不过郑子昀的，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所以他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爷爷呢？」

调戏这种事不能太过，适可而止就好，否则遭殃的还是他自己，深有体会的郑子昀便顺着夏凡的话继续聊，「爷爷去和老朋友下棋了，在外面看电视，郑子晞陪着她。」

夏凡点点头，后知后觉想起是在聊电话，郑子昀看不到他的动作，才应了声，「哦。」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仿佛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尽管听不到声音，可夏凡知道，郑子昀一直在陪着他，就在不远的Ｃ市，那里的月亮和这里的一样皎洁，一样圆。

郑子昀紧紧握着手机，听着夏凡平稳的呼声，焦急了一天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似叹息又似慨地低声说了句：「这辈子，好像再也离不开你了。」

夏凡身子猛地一震，眼睛变得酸涩，差点没出泪来，苦笑，他又何尝不是。

没听到夏凡回答，郑子昀也不在意，他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微乎其微，也没想夏凡能听到。

直到郑子昀的手机话费告罄，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查了一下花费，还有不到一块钱，郑子昀不舍得费，背着手在房间来回绕了几圈，想写一条情意绵绵的短信，可写了删，删了写，折腾了快半个小时，也没决定好该用哪个版本，这时，郑子晞的声音从门外传进，「子昀，熬了红豆汤，快点出来喝。」

「我知道了。」扬声应了句，郑子昀继续低头苦恼，又纠结了五分钟才按下发送键，想到收到短信后的夏凡一脸不好意思却又甜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唉，三十一天，七百四十四个小时，四万四千六百四十分钟，两百六十七万八千四百秒……

一个月，听着是短，但是换算一下，这个数字太惊人了，也难怪都说一不见如隔三秋，何止三秋，说是三十载也不为过。

「子昀，怎幺了？今晚的红豆汤不好喝？」郑爷爷看郑子昀情绪不高，关心地问了句。

「不是啊。」郑子昀看到老人家脸上的担忧，立刻笑开了眼，将马拍的啪啪作响，「熬得红豆汤让我喝一辈子都愿意。」

「就会拍马。」郑子晞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不予置否，马这种东西，对方不介意的话，多多益善也无所谓。

孙子的话让郑笑的很开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了，「喜喝就多点回来，每次不打电话，你都不记得我们两个老不死了，哪天我们死了你可能都不知道，唉！」

郑爷爷在一边附和般地点点头。

郑子昀脸一沉，「，不许胡说，你和爷爷一定长命百岁。」

郑子晞也正道：「吐过口水重新说过，你和爷爷身体这幺硬朗，一定会成为百岁老人。」

郑爷爷和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没想到孙子们会那幺大反应，看到他们那幺有心，两位老人也足了，笑着换了个话题：「小博呢？今晚怎幺不过来吃宵夜。」

郑子晞嘴里嚼着两颗汤圆，含糊不清地说：「他去打什幺暑假工了。」

「打什幺工要晚上去？」郑连忙追问。

好像吃太急了，汤圆卡在喉咙里，郑子晞忙着将黏在喉咙里的糯米团咽下去，暂时没办法回答郑的话，郑子昀见状，把话题接过，也没说实话，敷衍道：「好像是在一家咖啡厅工作，上的是晚班，所以才会晚上工作。」

「那幺晚还在外面多不安全啊，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去打工，真是的。」郑无奈道。

郑爷爷不赞同郑的话，放下碗筷，严肃地说：「虽然家里有钱，但那也是父母挣的，有能力就该自力更生，别总是想依靠父母，只有靠自己双手挣的钱花起来才会有成就。」

郑子昀和郑子晞两个正在自力更生的小辈听了郑爷爷的话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为了表示他刚才没有拍马，郑子昀一口气吃了三碗甜汤，汤圆吃多了，胃有些，便拉着郑子晞到楼下散步消食。

坐在秋千上，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情，突然有种想炫耀的冲动，可惜不能，只好关心一下郑子晞的情，八卦地问：「怎幺没见你去和女朋友约会？」

郑子晞猛地抬起头，脸怪异地看着郑子昀，「女朋友？我哪里来的女朋友，我自己怎幺不知道？」

「喏，那晚，在那颗树底下，我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接吻了。」郑子昀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都接吻了还不算男女朋友的话，那郑子晞的私生活也太了！

郑子晞顺着郑子昀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棵大树，已经过去快一年的记忆又跑回来了，那晚，有个女孩向他表白，被迫收情书不说，还被强吻了，虽然不是初吻，但是被不认识的人吻了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接受，回去用巾擦了半天嘴巴，还用漱口水漱了十几次，直到嘴巴变得红肿才不再继续待自己。

正是因为那个吻，害他被范博笑了一个星期，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生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接吻了，明明就是我被强吻，强，吻，懂吗？」

「强吻？」郑子昀看着郑子晞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些被凌辱的女人，和现在的郑子晞还真是像啊，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个女孩长得不错，被强吻你也没有什幺损失啊？」

郑子晞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好像不相信郑子昀会说出这样的话，「什幺叫没有损失，被不喜的人亲，多恶心啊！」

这次换郑子昀愣了，他真没想到郑子晞在情方面竟然这幺单纯。

第６８章、哥哥为而战

吴每天只围着夏凡转，给他做一三餐，给他做点心，做宵夜，尽管他每次吃完就会逃，可吴依然乐此不疲，甘之如饴。

就在躲与被躲中，时间悄然过去，这一个星期里吴提都没提过让他出国的事，仿佛那晚发生的事就是黄粱一梦，但是鸵鸟也会有被人把脑袋揪出来的一天，更何况是他。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近，吴似乎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这天吃过晚饭，吴就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

「小凡，那件事，你考虑的怎幺样？」吴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她在努力假装镇定，可颤抖的嘴还是出卖了她。

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渐憔悴的脸仿佛老了几岁一样，因为他，这都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可吴却一点都没有生他气，看他的眼神还是那幺温柔。

夏凡看着心疼，愧疚，不忍心，不断在心里斥责自己的同时他又在问自己，吴一直在等他的回答，那他的回答呢？

如果真的要一个答案，那幺会被他伤害的一定是父母，因为他这辈子好像没办法离开郑子昀了。

和郑子昀每天一通电话仍在持续中，尽管他每天都是躲在房间打电话，可是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会在吃饭的时候问他，弟弟今天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了什幺，在爷爷家过的怎幺样之类的。

每到这时夏凡都不知道怎幺回答，郑子昀每次打电话回来聊没两句就会变得不正经，以前他对郑子昀的不正经充了无奈，可是现在他却希望郑子昀一直这样不正经下去，因为每当郑子昀说一句「我你」「我想你」都像大力水手得到菠菜罐头一样，让他充了力量。

虽然他们现在是情人，郑子昀也总说他是老婆，郑子昀是老公，但口头上的称呼不能改变他是一个男人的事实，他也有宽厚的肩膀，他也能为郑子昀撑起一片天。

「妈，我，我不想，回头。」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此刻变得憔悴不堪，夏凡艰难地撇过头，避开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说了出来。

觉到抚摸着他脸蛋的手指因为他的话而颤抖起来，夏凡将头埋进手心里，他不敢抬头，不敢看吴，好像用这种鸵鸟的行为就能让这一切暂时停止。

「为什幺？小凡，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幺还要一意孤行？你们还是孩子，还在读书，知道同恋这个词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多幺恐怖的存在吗？他们会把你们当成变态，会把你们当成得了艾滋病的人，会送你们去神病院……不仅这样，你们还是一家人，还是兄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吴动地抓着夏凡的手哭着说：「你们不会幸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幺残忍，他们不会看到你们的，他们只会看到你们是男人，是兄弟，妈只想看到你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看到你被人唾弃，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别再继续下去了，这是错的，这是不对的，小凡，答应妈，出国吧？」

「为什幺，为什幺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夏凡双眼无神地望着手心喃喃道。

吴笑了，这个笑容搀和在伤心绝的脸上显得无比凄凉，「为什幺？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只只有你们两个，你们有父母，有亲人，有朋友，有学业，将来也还有工作，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忍心让你爸伤心失望吗？你忍心让两个已经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承受这样大的伤害吗？」

忍心吗？当然不忍心，郑成功，一个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们身边的人，他又怎幺可能忍心让对方伤心失望。

对不起含辛茹苦养大他，给予他无私的的父母固然是错的，是不孝的，所以他会求，求父母同意，求父母原谅，求父母成全他和郑子昀，不管是花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只要他们能够幸福，他相信总有一天父母会同意他们。

夏凡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吴面前，抓着吴的手诚恳地看着吴，任由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糊他的视线，「妈，可能说出来您也不相信，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子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您知道那种没办法呼的痛吗？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我和子昀是真心相的，我他，到无法自拔，他也说过已经没办法离开我了，妈，您成全我们，成全我们好吗？」

听到夏凡惊世骇俗的表白，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一开始那幺动，冷静地看着夏凡：「，你们才多大，你们知道什幺是吗？子昀知道你身体的秘密吗？他能接受吗？你和子昀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玩，子昀一直着你，你也宠着他，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习惯了对方的陪伴，习惯了不能失去对方的生活，其实这本就不是，只是亲情和友情的一种，不要把情当成情，什幺是情，以后等你们长大了才会懂。」

吴的脸突然变得模糊，郑子昀的脸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在说「哥，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夏凡摇着头，嘴颤抖着，语不成句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昀知道，他一直知道我是不正常的，可是他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我子昀，他也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子昀说过不管发生什幺事我们都不可以放开对方的手。」

「出国吧，小凡，妈陪你，不管你去哪里，妈都陪你，妈陪你读书，陪你考试，陪你去美国生活。」吴摸着夏凡明显削瘦了的脸说，郑子昀知道夏凡身体的秘密这件事吴早就想到，毕竟两个血气方刚的孩子每天待在一起，总会有点亲密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

夏凡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吴，「您，您说什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家，我对不起成功，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我已经没有脸见他了。」吴笑了，眼底却是无尽的绝望，了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给过我们一个家，给过我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给过我儿子一份真诚的父，这就够了，我已经很足了，我现在没什幺想要的，就想要你以后过的开心，过的幸福，小凡，你永远都是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

「妈，我，你……」夏凡惨白着脸看着吴，他想问吴，为什幺要他，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边是蠢蠢动正准备爆发的火山，两条都是死路为什幺还要他选择，可吴卑微绝望的话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完全没办法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直刺向他心脏的毒箭，箭箭夺命。

夏凡最后终究没有开口，轻轻推开吴，浑浑噩噩地走上楼，那摇摇坠的身子看的吴心里发紧，双手紧紧地抓着沙发，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她已经将自己最后的底牌翻出来了，只为了能让两个孩子不会一步走错，导致盘皆输，最后赔上一生的幸福。

郑子昀发现夏凡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一直相信他和夏凡是心有灵犀的，所以他直觉夏凡遇到麻烦了，可是他问了好几次夏凡都说没事没事，是他想多了。见从夏凡嘴里挖不出答案，他就给吴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夏凡最近过的怎幺样，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吴闻言笑了笑，说夏凡好得很，和平时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或者陪她，偶尔会到外面走走，没发现哪里不妥。

尽管两人这幺说，但郑子昀跳了几天的右眼皮还是没有因此安分下来，说他信也好说他婆妈也好，他现在什幺都不想，只想马上回到夏凡身边，亲眼确定夏凡好好的，再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地亲上两口，以解他的思念之愁。

郑子昀在夏凡的事上永远是雷厉风行的态度，所以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回家一趟。

最先给出反应的是郑，郑夹了一块锅包给他，看他吃完才皱着没有说：「不行，不是说好要住一个月的吗？」

「，我就是回去一天，拿点东西。」郑子昀笑着给夹了一块炖的酥软的牛腩，「您难道还怕我不回来？」

「什幺东西这幺重要，非要做几个小时车回去拿？」郑爷爷这下也开口了，如鹰般的眼睛看着郑子昀。

没想到两位老人家反应这幺大，郑子昀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争取过两天偷偷找机会溜回去一趟，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故意假装轻松地说：「也不是什幺重要的东西，不拿也没事，爷爷，这排骨炖的可香了，多吃点。」

听到孙子不回去，两位老人家才重新端起碗，继续吃饭。

明明早上才通完电话，但是中午郑子昀又忍不住给夏凡打去，嘟嘟嘟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子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语气低沉，情绪似乎不高。

郑子昀心一紧，连忙问道：「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刚陪妈看电视，抗战争，看的有些难受而已。」看到郑子昀这幺紧张他，夏凡鼻头又酸又涩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如同一座大山在他身上，每呼一下都会痛的直不起身，只有在这时，听到郑子昀的声音，才会到一丝的放松。

「哥，我想你了，可爷爷不让我回去。」郑子昀站在窗前，被烈熏得闷热的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才不到两个星期，又没有很久。」夏凡轻轻笑了，只是这笑声里带着多少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是以前，他恨不得郑子昀能够马上飞回来，可是现在，他希望郑子昀能再待久一点，直到他和吴谈妥了。

郑子昀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了，「什幺叫没有多久，十天，整整十天，又不是十分钟，我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拴在带上，去到哪里都带着你。」

夏凡好脾气地顺着郑子昀的话说：「好啊，如果你能栓的了，我就一辈子跟着你。」

这样类似表白的话夏凡很少说，他脸皮本来就薄，越是面对喜的人就越容易害羞，可今天不知道怎幺回事，被郑子昀一带，就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不免有些难堪，苍白的脸也因此多了两分血。

听了夏凡的情话，郑子昀心里像灌了一样，甜的腻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就算你不跟着我，我也要一辈子着你。」

夏凡轻声地回了一句，「好啊，那你就我一辈子。」

虽然有些奇怪夏凡今天怎幺会那幺配合他，但是喜悦将整个大脑都占据了，也就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听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郑子昀突然想到一对古代传说人物，刻意低嗓音，让声音变得更加，「哥，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是牛郎和织女，从Ｂ市到Ｃ市短短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像银河，不让我回去见你的爷爷就是玉皇大帝和黄母娘娘。」

夏凡噗嗤一笑，「有你这幺形容爷爷的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啊，我几乎找不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听到夏凡的笑声，郑子昀也被染的笑弯了眼角。

「嗯，子昀真聪明。」夏凡赞扬道。

「……」郑子昀无语，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幺回事？

「子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吗？」夏凡突然问。

「当然。」郑子昀危险地眯起眼睛，霸道地说：「这辈子，除了我，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就把你绑在上，干的你三个月下不来。」

夏凡嗔怪了一句，「又在胡说了。」

「嘿嘿，哥，我想你了，想用舌头将你全身上下一遍，想含着你前那两颗可的小头，受他们慢慢在我嘴里变硬，想念下面那两张人的小嘴，想亲他们，他们，想将你最的大进里面，受你的热情和紧致，想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身下，羞红着脸一边说不要不要，一边又用小紧紧夹着我不让我离……哥？」

回应郑子昀的不是夏凡越来越重的气声，而是冰冷无情的忙音。

又害羞了！郑子昀好笑地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低头看到因为意夏凡而高高支起的帐篷，无奈地到浴室，用右手解决，握着布青筋的茎，郑子昀边回忆和夏凡在上的翻云覆雨，边想夏凡现在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在自呢？

夏凡现在已经能直视自己的身体，不再为自己的身体到羞，可是他还没办法坦然地自己用那个多余却又最的器官自，所以他没有自，匆忙挂断电话后就去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知道冲了多久，直到身体那股燥热和下面不断涌出来的空虚完全消退，才将水关掉。

望着镜子里脸白的跟僵尸有的一拼的人，夏凡决定再去找吴谈一次，他相信，他相信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不用和郑子昀分开，吴也不用和他出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暂时没想到，夏凡乐观地想着。

「呕……」一下楼就看到吴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前难受地一直干呕。

第６９章、车祸

「妈，您怎幺了？」夏凡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吴的背。

呕了好一会儿，吴才开水将嘴巴洗干净，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夏凡半信半疑，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看到吴呕，每次都好像特别难受，不担忧起来，「妈，我陪您去医院看看吧？」

「妈去检查过，医生说是吃错东西，只要按时吃药，好好调理一下就没事，别担心。」吴借着夏凡的身体站直身子，了一片纸巾将脸擦干净，先一步离开了洗手间。

看着吴直的似乎有些僵硬的背，夏凡脑子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傻了，趁吴出门买菜的时候，他进了父母房间，偷偷打开吴的手提袋，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一份病例。

什幺吃错东西，什幺认真调理一下就好，吴本就是怀孕了，还怀了两个多月，可吴却一直偷偷藏着，谁也没说，为什幺？夏凡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吴其实一早就做好了要和他一起离开的打算，因此才没有把怀孕这件事说出来。

「妈，究竟是你在我还是我在你？」夏凡跌坐在地上，看着垂直掉落的病例，整个人像被掉了骨头一般。

「小凡，你……」吴回来看到地方的病例和没有灵魂一样的夏凡，懦懦道：「你知道了？」

「妈，为什幺要瞒着我们？为什幺有了孩子还要说和我一起离开？」

「这个孩子妈不会生下来的。」

「为什幺？」

「这个孩子是意外，生了你之后我就没打算要第二个孩子。」吴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不管多夏凡和郑子昀，但他们毕竟不是他和郑成功两人的结晶，尽管彼此都没说，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

夏凡苦涩地开口：「妈，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要将这个孩子拿掉？」

吴紧紧抿着苍白无血的，沉默不语。

夏凡也不说话，抓着吴的脚，抬着头一直看着吴，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一样。

吴被那双倔强却又充关心的眼睛刺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大哭着说：「为什幺？因为我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苦就够了，我不想再来一个。」

「他怎幺会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是爸的孩子啊！」夏凡呐呐道。

「我已经请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也办理好出国手续的事，一个星期后……」吴闭着眼睛，深了一口气，才继续说：「我们就离开这里。」

「妈，你在说什幺？你怎幺可以离婚，你和爸那幺相，为什幺要离婚，这里就是我们家，我们要去哪里，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夏凡动地说。

「不离婚，难道我要看着你和子昀一错再错吗？我不能害了你们，更不能害了这个孩子，你想过吗？要是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在你和子昀中该以什幺身份生存，如果你和子昀的事被人知道了，他会承受怎样的力，你想过吗？」吴看着夏凡，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坚决，「我已经决定了，下午妈就会去打掉这个孩子，离婚协议书也会在我们离开的那天寄给你爸。」

夏凡怕了，从没有过的恐慌，因为他，相亲相的父母被着要离婚；因为他，这个才在母体生活了两个月的孩子，父母辛苦的结晶，即将死掉；因为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庭马上会变得支离破碎。

不，这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是想和郑子昀在一起，为什幺不可以？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如果可以，他真想，郑子昀从来都不是他弟弟！

如果非要牺牲那幺多才能换来他和郑子昀两个人的幸福，值得吗？夏凡捂着口问自己，值得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咔擦」

「啪嗒」

关门声惊醒了夏凡，回过神时吴已经不在，手提包，病历本，全都不见了，想起吴刚才的话，夏凡猛地爬起来，连忙追出去，当在半路上看到吴瘦弱的背影，夏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凡，妈炖了汤，先喝一碗，等下再吃饭。」吴放下端盘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脸上出久违的欣笑容，「看看还缺点什幺，这两天妈去帮你备齐。」

「嗯，我知道了，谢谢妈。」夏凡机械般点点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只要痛过了，才会懂得放手，吴拍了下夏凡的肩膀，转身离开房间。

这段时间，吴一直在奔波，为他办理出国读书的手续，夏凡看在眼里，却没有手，自己默默地在房间里整理自己的行李，离家四年要带多少东西他不知道，所以只是收拾一些冬装和必需品，例如翻译书，掌上通，电脑，手机，相机等等，还有什幺，他想不起来，只等到了那边再买。

嗡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机跳地震动起来，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眼睛才慢慢找回焦距，拿起手机，震的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掉，深一口气，觉呼变得平稳了才按下接听键，「子昀。」

「哥，我有一个好消息好告诉你，你猜猜是什幺？」郑子昀欣喜地说。

夏凡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才疑惑地问：「猜不出来，是什幺？」

「嘿嘿，先不告诉你。」郑子昀笑嘻嘻地说，打算吊一下夏凡的胃口，有期待，在看到实物的时候的时候得到的惊喜才会有加倍的效果。

「你是故意的。」夏凡很无奈。

「果然是我媳妇儿，就是明白我的心。」郑子昀很自恋。

夏凡低低笑了，没有回话。

郑子昀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餐桌上吃的饭，光顾着动这件事，就把那件事忘了，一个惊喜就够，两个惊喜怕吓到夏凡，就先把第二个惊喜和夏凡说了，「爷爷下个星期要参加老人会的旅行，所以，我下个星期就能回家陪你了。」

「咳咳咳……」郑子昀的话如同暴风一般朝他袭来，夏凡张了张嘴巴，最后竟被急促的呼呛得咳嗽不停。

「哥，我知道你想我，但也不用这幺动吧，小心身子啊。」郑子昀自作多情地将夏凡的表现当成是惊喜加。

「自恋。」夏凡嗔怪了一句，然后对着话筒匆忙地说：「我要去帮妈买点东西，先挂了，回来再给你电话。」

「才聊了五分钟都不到。」郑子昀委屈。

夏凡笑了笑，「你不是快回来了吗？还急着这几分钟？」

「那哥，到时你要好好补偿我哦～」郑子昀暧昧地说。

夏凡应允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暗掉的屏幕，脸上的笑容如渐渐消退，那个惊喜，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

「妈，子昀下星期就回来了。」

「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

「爷爷去旅行了。」

「小凡，提前两天出发可以吗？」

「嗯，您决定就好。」

在这件事上吴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态度，因为在那边有人照应，所以三天后，出国读书的事宜就完全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差登机。

从头到尾吴都没有告诉郑成功，对于夏凡即将出国读书的事除了吴的朋友明阿姨和她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知道外，就没有第五个知情人了。

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越到要分离的时候，吴的心越是平静，从中午就开始忙碌，直到四点钟才做好一桌菜，都是夏凡吃的。

看到蓝餐盘里白白的几个兔子馒头，夏凡眼眶瞬间润了，临别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母子两吃的格外细致。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夏凡没有拖拉，尽可能将吴的心意全部装进肚子里，直到再也装不下去才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大行李箱，对吴说：「妈，我要走了。」

千言万语涌在嘴边，却不知道怎幺开口，吴含泪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儿子，俊朗的眉目，拔的身材，削瘦的脸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清晰，这是她的儿子，她帅气孝顺的儿子，明明表情是苦涩的，却依旧为了让她安心而强颜笑，吴心疼地将人搂住，「小凡，如果可以，妈一点都不愿意让你出国，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妈，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不懂事，害你了那幺多眼泪。」夏凡小心地抱着吴瘦弱的肩膀，「您现在有了身孕，一会儿不用送我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爸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吴抬起头，笑了笑，「不碍事的，我可以去送你，机场离家又不远。」

「我怕一会儿会忍不住哭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夏凡温柔地帮吴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妈从今天开始，我就该学会独立了。」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身影拔又决绝，吴想跟上去，脚却迟迟迈不开，孩子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他们独立，这是她当初说的话。

夏凡麻木的脸带着空无神的眼睛，周身萦绕着低沉无生气的气，在黑夜里看着格外瘆人。

走到拐弯处，已经觉不到吴的视线后，才缓缓地转过头，望着二楼的某一扇窗户上随风摆动的窗帘里紧紧地绑着的一样东西。

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前行。

虽然那天的话是违心的，但是他忘不了吴听到那句话后脸上惊喜，诧异和松了口气的表情，那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能这幺自私，不能让吴把那个孩子打掉，他不能做杀人凶手，不能害了父母，不能用情这两个字将原本温馨有的一个家得支离破碎。

放开郑子昀，心会痛，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愈合的一天，但是他问心无愧，郑子昀现在还小，分开后，肯定会慢慢忘了他，然后，会找一个漂亮善良贤惠的女朋友，再然后，就会挽着那个女孩的手迈进婚姻的殿堂，到时候，他就用哥哥的身份去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夏凡，你这样做是对的，八个月后，就会有一个可的婴儿哇哇落地了，那是你的弟弟，你的第二个弟弟……夏凡对自己说。

是啊，兄弟才是他们身份的定位，这段悖论的关系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过是他贪恋一时的沉才会明知道前面是深渊还要一意孤行，趁现在还有身的机会，不能一错再错了，希望，郑子昀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会叫他一声「哥」，他也就无所奢求了。

不想坐计程车，不想那幺快去机场，所以夏凡宁愿转三趟公车。

第一趟坐了六个站，坐在窗户前，看着转瞬而逝的风景，夏凡恍惚，在这里生活了那幺多年，原来他都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等再次踏回这片土地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普东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注意安全。」

冰冷的机械女声打断了夏凡的思绪，下车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眼前漆黑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坐太久了，幸好旁边一位好心的大叔及时将他扶住，否则他就连人带行李从车上滚下来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叔叔。」

等他站稳后，公车咻的一声就开走了，留下一缕灰的尾烟，夏凡捂着鼻子，被烟熏了一下，头好像更晕了，晃了晃脑袋，还是坐计程车吧。

看到旁边的女孩拿着手机在玩，夏凡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空了，他的手机，还有口袋里的几百块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呵呵，这下，他真的找不到他了。

攥紧手中的纸条，看着红灯变成绿灯，夏凡拖着行李箱心神不宁地往对面马路走去。

突然，一道强光朝他来，夏凡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

「走开，走开啊！」听着从车窗传出的喊声，夏凡脑子一阵空白，脚像被黏在地上一样，用尽全部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那辆载货物的大卡车失了控般地向他冲来……

与此同时，远在Ｂ市的郑子昀眼皮跳了跳。

「郑子晞，你说我右眼皮总跳是怎幺回事？」

「左吉右凶啊。」

下部

第０１章

当绿灯变成红灯后，只见大马路上一辆黑的轿车咻的一声飞驰而去。

紧紧握着方向盘，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烟花筒，郑子昀轻轻勾起嘴角，哥，今天我又来陪你放烟花了！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远离了喧嚣的市中心，海边的夜晚美丽而又幽静，海边的晚风清而又冰冷，深一口气，受大海的气息在肺里翻涌，如同那晚所受到的一样。

「哥，跟我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看什幺？」

「看你喜看的东西。」

「这是什幺？」

「你最喜的——烟花。」

「烟花？这里怎幺会有烟花？」

「因为我你啊，所以你想什幺我都知道。」

「谢谢。」

「好了，现在我们来放烟花吧。」

「好美啊！」

「哥，生快乐！」

尽管过去那幺多年，但是那晚夏凡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郑子昀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一切就在昨天才发生过一样，听到烟花两个字的时候，那双大眼睛如同皓月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只要一想起，他的心就会悲喜加，六年，夏凡已经离开六年了，这六年里他一点夏凡的消息都没有，他只知道夏凡没有去美国读书，那天晚上连飞机都没有上，可是夏凡去了哪里他却一无所知。

明明前一天两人还在构想着未来，期待着不久后的大学生活，说好了不住宿，两人到外面租一间小小的蜗居，建立真正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他也为此给夏凡准备了一份惊喜，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把这份惊喜告诉了夏凡，夏凡会不会再犹豫多一天，等他赶回来？

他想，或许不会。

他太自负了，总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多活了九年就能把控所有，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中，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只是按照自己想过的生活方式去过，嘴上一直在说不管遇到什幺困难，他永远会陪着夏凡，会站在夏凡面前，为夏凡挡下所有危险与荆棘，可不想，在夏凡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偏偏不在夏凡身边。

其实如果他当时坚决一点，不管爷爷的挽留，信任自己的直觉赶回家的话，或许现在陪他坐在这里的就是夏凡，而不是一缕清风。

他不怪夏凡不坚定，不怪夏凡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诺言，不怪夏凡连分手都是用纸和笔来代草草了事，更不怪夏凡离开了这幺久从没有传过只言片语回家，因为他知道那段时间夏凡承受过的力和伤害是他无法想象的。

这几年他一直有找私家侦探委托他们找到夏凡，可惜一点消息都找不到，他不知道是那些人能力太弱，还是夏凡隐藏的太好，夏凡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一样，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就消失在他生命里。

可是他不急，才过去一半，还有四年，他相信在这四年内，夏凡一定会回来，对的，他就是那幺自信，从来都是。

站起来，缓缓走向放在不远处的万花筒，拿出火机点燃，嘭的一声，一道白光咻的冲上天空，随即在黑夜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生快乐

四个姹紫嫣红的字只在天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便悄然消逝，烟花虽美，也不过是数秒的繁华，当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郑子昀仿佛看到了那晚蹲在自己身边笑的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单纯的人儿。

月轮换，海风呼呼呼地吹着，郑子昀觉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黑暗陷入忘我的境界……

嗡嗡嗡～

「子昀，你现在在哪里？」

「什幺事？」

「今天要和恒生签约，七点半的飞机，你忘了吗？」

「我会准时到机场。」

「你现在在哪……喂……喂喂……」

水天相接之处渗出了一片片红霞，一点金光从中透出，缓缓向上浮起，突然，微微跃起，一轮红薄而出，瞬间，殷红的朝霞渲染了整个天空，透过薄雾，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郑子昀身上，似乎为他暖和了被海风肆了一晚上的身体。

这样的出他看了六次，每年一次，每次都像初次那样瑰丽壮观，仿佛在给他一个信念，不管过了多久，万物发展会有多少变化，只要再见，他们也能如同曾经一般相如初。

恒生公司在Ｇ市，坐飞机要两个小时，不过签约时间定在下午三点，本不需要太赶，可是机票已经订了，也就没办法，只好将东西收拾一下，直接开车去机场。

海边离机场不远，四十分钟足以赶到，刚踏进机场，就听到广播通知他们这班航机的乘客准备登机。

机票，行李他什幺都没带，不过他有一个万能秘书——陈浩轩。

「子昀，这边，你怎幺那幺慢，害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真是的，拿好你的机票。」一个穿着休闲服文质彬彬的男人看到郑子昀后便急匆匆地朝他走来，边走还边念叨，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整个形象都被破坏了。

「行了。」郑子昀接过陈浩轩左手拿着的行李袋，径直走向登机口，他真的快受够陈浩轩的唠叨了，这功力，比起夏凡，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每次都这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想知道你什幺时候才会着急！」陈浩轩跟在后面碎碎念。

郑子昀开始怀疑让陈浩轩当他秘书兼助理是对还是错。

上了飞机，坐好后，郑子昀就带上眼罩闭目养神，因为只要他「醒」着，陈浩轩的嘴巴就一定会动个不停，而且昨晚一夜没睡，神有点不太好，等下签约的时候不能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就太失礼了，所以正好利用这两个小时补补眠，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陈浩轩刚放好行李，正准备说话，转头看到郑子昀已经睡着，嘴角了，每次都这样，当他是傻子还是白痴。

他这次也没心情和郑子昀计较，知道郑子昀每年的今天都会消失，因此他今天早上五点就爬起，先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再去郑子昀家帮郑子昀收拾行李，最后拿上两人的行李机票到机场等郑子昀，在候机厅的时候他都快睡着了。

虽然才两个小时，也比没有好，陈浩轩打了个哈欠，便闭上眼睛睡过去。

两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

郑子昀目视前方，迈着修长的大腿大步往前走，丝毫没有看到面跑来一个小男孩，嘭的一声，两人撞到一起，郑子昀倒没事，不过小男孩手上的冰凌蹭到了郑子昀的子，郑子昀的脚一动，就把冰凌到了地上。

小男孩看着花了自己好大劲儿才求到的冰凌还没来得吃就贡献给土地公公，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汽，鼻子一，嘴巴一扁，抬起头大声哭了出来。

「呜哇哇哇哇……我的冰凌……哇哇哇哇……我的冰凌……」小孩哇哇大哭，一下子就把整个大堂里的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诶，你别哭啊……」郑子昀最怕的就是小孩子哭，一直哭个不停的那种，有时候看到那些小孩的眼泪一串一串掉下来，他真心佩服，小孩子个子小小的泪腺怎幺就这幺发达，在他看来，小孩子的眼泪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子昀，怎幺了？」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陈浩轩听到这幺大动静，连忙跑上前去，看到郑子昀正手足无措地哄着一个小男孩。

「哇哇哇……我要冰凌，我的冰凌……」小男孩越哭越大声。

「别哭了，我赔你冰凌。」

「哇哇哇哇……我的冰凌没有了……哇哇哇哇……」

小男孩越哭越凶，郑子昀这下更无措了，子上被冰凌得黏糊糊的，他现在只想快点搞定这个小孩，然后去洗手间把子清理干净。

头一转，把问题抛给陈浩轩，「搞定他，中午请你吃饭。」

「包在我身上。」听到郑子昀说请客，陈浩轩立马把这个麻烦承担下来，将手上的袋子给郑子昀，然后蹲下来，看着小孩哭红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别哭了，哥哥带你去买冰凌，两好不好？」

陈浩轩的话音刚落，小男孩的哭声就停止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浩轩，天真地问：「嗝……给我，给我两个？」

「是啊，我给你买两个冰凌，你喜吃哪种就给你买哪种。」陈浩轩继续用他灿烂的笑容对小男孩说。

「好。」小男孩用的小手将眼泪擦掉，然后问：「我可以用冰凌换可乐吗？」

「当然可以。」

「你现在要给我买吗？」

「你妈妈呢？」

「妈妈在家。」

「你爸爸呢？」

「爸爸去买东西了。」

「去哪里买东西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买可乐了，哇……」

「停！你再哭就不给你买了。」

郑子昀一听到小孩的哭声，条件发地说出威胁的话，小男孩怯怯地看了郑子昀一眼，嘴巴扁了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也不知道是怕了郑子昀还是怕郑子昀不给他买可乐。

「你爸爸妈妈不在我不能随便带你去买东西吃，不然我们会被当成拐卖小孩的坏人的。」陈浩轩耐心地说。

「我不怕。」小孩了鼻子说。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郑子昀嗤笑一声，嘴问道，果然是小孩，什幺世途险恶都还不懂。

「妈妈说把我卖了也不值钱。」小孩说。

子更黏，更难受了，郑子昀皱起眉头，掏出钱包，没有零钱，只好拿了一张一百块出来，递给小男孩，「我把钱给你，一会儿让你爸爸带你去买。」

「不要，妈妈不给爸爸给我买可乐。」小孩不肯拿。

「为什幺？」郑子昀拿着纸巾清理地上已经融化的冰凌，听到小孩的话，随口问了句，不过也没等小孩回答，就已经拿着垃圾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妈妈说喝可乐不能长高。」小孩一本正经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男孩跑了过来，将小孩拉到身后，用防备的眼神看着陈浩轩，「你是谁？」

「哥哥。」秦小宝抓着大男孩的衣角，扁扁嘴，「我的冰凌掉了，这个哥哥答应赔我一瓶可乐。」

陈浩轩看了大男孩一眼后又忍不住看多两眼，这男孩长得也太好看了吧，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的眸子像两颗黑曜石一般，瞪起来的时候活像只炸的猫咪。

这双眼睛，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

「你看什幺？」大男孩不悦地皱起眉头。

皱眉头的样子更悉了，陈浩轩心想。

「你是他哥哥，那正好，刚才我们不小心把你弟弟的冰凌掉了，想赔给他，但是你们不在，就想着给他钱，让你们回来后给他买，他说什幺都不肯拿。」陈浩轩拿过郑子昀手中的钱，「钱给你，带你弟弟去买可乐吧。」

把钱进秦小宝手里，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小跑着跟上已经走远了的郑子昀。

洗手间外，好不容易把子干净的郑子昀瞥了陈浩轩一眼，「搞定了？」

「废话，我说你，又不是七老八十，干嘛那幺凶，把人小孩都吓到了。」陈浩轩摇摇头说，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护崽子的大男孩，笑嘻嘻地对郑子昀打趣道：「刚才我发现一个神态和你有几分相似的人。」

「嗯？」郑子昀脚步没停，只是发出一个语气词。

「就是小宝的哥哥啊，你不觉得吗？」陈浩轩跟上去。

「又不是我孩子。」郑子昀刚才只是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别说那个小孩的哥哥，他连那个小孩长什幺样现在都记不太清楚了。

「就你还想有这幺大的孩子，那你岂不是十七岁就当爸了？」陈浩轩听了郑子昀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郑子昀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人，只要不是他在意的人或事，就算是一分钟前才发生，也会忘得一干二净。相反，如果是他在意的人或事，即使过去一年，两年，六年，或者十年，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忆犹新。

「小宝，云帆，你们怎幺跑这里来了？」秦楠看着站在机场大厅中间的两小孩，差点没把让他气死。

「爸爸。」秦小宝看到秦楠脸不好，连忙跑向秦楠，抱着秦楠的大腿撒娇，「厕所臭臭，人家不想在那里吃冰凌。」

夏云帆走过去，看着秦楠一本正经地说：「秦叔叔，爸爸说洗手间门口有很多细菌，在那里吃东西会生病。」

被一五岁的小孩教训，秦楠老脸一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着拍拍夏云帆的脑袋，「小小年纪别那幺老成，你才五岁，还在上幼儿园，怎幺跟个小老头似的。」

发型被，夏云帆还没说话，秦小宝就跳出来了，「爸爸，不许拍哥哥的头，哥哥会长不高。」

秦楠捏捏秦小宝的脸，「那正好，和你一样高。」

夏云帆看着看了看手表，焦急地问：「秦叔叔，我爸怎幺还没出来？」

「快了吧，我们去出机口等。」秦楠抱起秦小宝，带着夏云帆走向出机口。

第０２章

合同签好后，郑子昀就将陈浩轩打发回去差，顺便帮他和老板请假，理由是他最近到心力瘁，做什幺事都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样，为了不降低工作效率，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与发展，他觉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提前把年假放了，养好身心再回去继续为公司卖命。

陈浩轩哭，他也想休假，可是没等他提出，就被郑子昀连人带行李还有那份合同一脚揣上了飞机，看着飞机划过上空，郑子昀掏出一副墨镜带上，耳终于清静下来了。

华灯初上，华丽的城市开始了她每天的夜生活，尽情地为大家展示她的绚丽和多姿多彩，一幢幢高楼大厦萦绕在朦胧的雾气中，一排排橘黄的街灯如同动中的星斗，遍布城的霓虹灯闪烁着七彩的光照。

郑子昀裹紧身上的外套，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公司最近很忙，签了几单大合同，每个人都忙得脚不着地，他手上的工作也不少，刚才又签了一单，本来他没有请假的打算，但不知道为什幺，签下合同后，他突然不想这幺快离开这里，因为刚才收拾行李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的右眼皮跳了，时隔六年，终于又跳了，就是这一跳，让他马上打电话取消了他的回程机票。

他相信，陈浩宇一定会明白他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双腿终于觉到麻木，郑子昀四处张望一下，不知不觉他竟然从机场走回了市区，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开车也需要一个多小时，更别说他才第一次来Ｇ市，本就不认识这里的路，到底是怎幺走回来的，他苦心冥想了一番，也没能想起，刚才一路上他都在走神，没有发生事故真算他命大。

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这三家连锁店真是魂不散，不管去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郑子昀将外套的领子好，拍拍手，抬脚走进肯德基，点了一个新奥尔良烤腿堡套餐外加一个圆筒，服务员和他说圆筒第二个半价，郑子昀下意识望向左手边，看到一对小情侣，轻轻勾起嘴角，「就拿两个。」

端着他的晚餐来到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下，一手拿着一个圆筒，慢条斯理地吃着，当冰冷的甜筒从喉咙滑进肚子的那一刻，胃突然了一下，郑子昀也没在意，继续吃。

突然，听到两把有点悉的声音，郑子昀抬起头，看到一个带着眼睛的斯文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走了进来，在他对面的一张四人桌子上坐下。

两张桌子隔着不远，也就一个屏风的距离，对面坐着什幺人，长什幺样，即使近视三百度没戴眼镜都能看得清，更何况是郑子昀这个视力永远２。０的人。

郑子昀倒没想到会再见到机场那两个小孩，那个哭包不哭的时候长得还可，有点婴儿肥，脸红扑扑，眼睛大大的像颗葡萄一样。

另一个，郑子昀看着那个正玩着腕上的黑手表的小孩，眼睛微微眯起，粉雕玉琢，红齿白，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双以后能勾引人的桃花眼，不过这小孩有趣的，浑身长了刺，像只刺猬一样。

除了好看，也没发现那个小孩和他有哪里相似，手指一阵冰凉，原来冰凌早已融化，圆筒也不脆了，郑子昀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冰凌，顿时没了胃口，将他们扔进垃圾桶后，擦干净手，准备离开。

经过斯文男人身边的时候，正好听到斯文男人用温和的声音对两孩子说：「小宝，云帆，乖乖在这里做好，别到处跑，我去给你们买汉堡包。」

昀凡？听到这两个字，郑子昀心一动，往外走的脚顿时收了回来，尔后看到他们父子三个其乐融融的场景，摇了摇头，他好像变得了。

「我要腿。」

「我要翅。」

「我还要块。」

「我要玉米。」

「我要……」

「行了行了，我给你们再拿个全家桶行了吧，要是家里那位知道我带你们出来吃肯德基，一定会骂死我的。」

离开的时候远远还能听到两小孩稚的声音，融入晚风中，好像没那幺冷了！

正坐在开往回酒店路上的计程车上的郑子昀不会知道如果他刚才将那个汉堡，或者那份薯条，亦或是那杯已经不太冰的可乐吃掉的话，他也许会见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不过，缘分往往就是那幺不可思议，如果真有这幺巧，这世上又哪会有这样多的生离死别，悲离合多。

那扇玻璃门晃动了好一会儿，刚刚稳定下来，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了，男人穿着一件黑的长风衣，衬托出他颀长的身形，干净利落的碎发，额前的刘海略微遮住了左边的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看到前方的时候透出宠溺的笑意，轻轻地唤了声，「云帆。」

正坐在位置上嗷嗷待哺的夏云帆听到爸爸温柔的声音，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向男人，「爸爸，你怎幺来了？」

「夏凡？」秦楠带着手拿可乐的小宝端着两个装食物的餐盘回来的时候，看到夏凡稳稳妥妥地坐在夏云帆身边，差点没吓得把手上的东西扔掉。

「夏叔叔！」秦小宝跑了过来，将手上的可乐献宝似地给夏凡看，「你看，爸爸给我买了可乐。」

「可乐不能喝太多，没有营养。」夏凡摸摸小宝柔软的头发说。

「我知道，所以我只喝一半。」小宝在可乐瓶上指了指，「我就喝那幺多，剩下的给爸爸喝。」

秦楠：「儿子，你真有心。」

「哥哥，玉米。」秦楠一放下餐盘，秦小宝就立刻将那盒玉米沙拉拿给夏云帆。

夏云帆接过，「谢谢小宝！」

秦小宝看夏云帆吃的开心，他也拿了一杯土豆泥吃，吃没两口又拿了一个翅，吃的嘴是油。

夏云帆安安静静地吃着玉米沙拉，慢条斯理的模样，颇有几分沉稳的觉。

夏凡和秦楠对他们的迥然不同的吃相已经习惯了，也不管他们，对肯德基没什幺兴趣的夏凡在看到前桌一对小情侣手上拿着的圆筒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哥，去吃冰凌。」

「天气那幺冷，吃红豆汤吧。」

「冰凌就是要冬天吃才，哥，你要不要试一下被我冬天吃冰凌的觉，嗯？」

「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嘿嘿，哥，你脸红了，真可！怎幺办，好想亲一口啊！」

「闭嘴，我回家了，你自己去吃个够。」

「哥，等等我，不是说要去买资料吗？」

「我明天和容清一起去。」

「不许红杏出墙！」

「你给我闭嘴！」

「哥～」

那人委屈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明明过去那幺久，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清晰的如同昨才发生的一样，夏凡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底又闪过一丝苦涩。

不想，这幺多年过去了，郑子昀现在怎幺样了？长高了吗？有没有一米八？变壮了吗？那时信誓旦旦说要练出的六块腹肌有了吗？变得更帅了吗？现在在做什幺？还记不记得他？会不会恨他？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人了？还是，还是还在等……

不是没想过回去看看，不是没想过去打听一下他的消息，但是每次想要行动的时候都会被自己按下来，他怕，怕自己会像剥茧丝一般，开了头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直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曾经的过往，甜的回忆，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如同清风一般偶尔会在手心滑过但是很快又会从指间悄然逝。

，又何尝不会这样，在鬼门关走过一圈再回来后，他什幺都想明白了，他郑子昀，很很，到可以为郑子昀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可在一家小花店里，他看到两个男孩，他们从小就是家长眼中的好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榜样，他们正在读的大学是国内排名前三的Ｑ大，原本还有一年，他们就能大学毕业，就能走向美好的人生道路，偏偏就在这时，他们是同恋的事不知道怎幺就不胫而走了，一时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他们的生活圈，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都有了三百六十度转变。

以前崇拜他们的，关心他们的，护他们的人通通变了，变成一副魔鬼的面孔，变成一副蛇蝎的心肠，变成一个狭隘无知的人，那些人容不下他们，得他们退学，得他们差点人鬼殊途，得他们走投无路，得他们到处，得他们从一个前途正好的大学生未来的英变成现在只能偷偷地躲在小街小巷里开一间小小的花店两个人蜗居在那里，家不能回，朋友不能见。

他们对他说，尽管这样的生活和曾经想象过的不一样，但是他们现在很足，因为他们最在乎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夏凡看到他们脸上真挚而又淡然的笑容，心里很动，他知道，如果是要郑子昀选择，郑子昀也一定会选择和他离开，可是他不能这幺自私。

郑子昀就像天边的曙光，明媚而耀眼，就像上帝的宠儿，拥有所有人憧憬和羡慕的一切，就像羽翼丰的老鹰，能够冲破天边的云层，飞往更高处的远方，而不是和他一样……

Ｈ大，是一个梦，是一个醒了就不会再继续的梦，郑子昀，是一个执着，一个穷尽一生也不会放弃的执着。

也许一辈子都忘不掉，也许那个人会一生一世都在他脑海里跑来跑去，会折磨的他痛不生，会折磨的他思念成疾，会折磨他的下半辈子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的冲动与望。

可是他很清楚，六年的光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现在彼此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再见也不见的会像从前一样，他活在了回忆中，郑子昀又何尝不是，既然当初决定了放手，他就没想过会回头，相见不如怀念，是啊，怀念也许会比相见更美好。

更何况，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一个帅气懂事的孩子，他只想这个孩子能在他的庇护下快乐幸福地成长，其他的，他真的不想再想。

只愿郑子昀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能够代替他好好地照顾父母，孝顺父母，待他真的放下了，他就会回家，尽管很不孝，可他不愿意让父母，爷爷还有其他家人伤心。

「夏凡，夏凡？」秦楠看夏凡变化莫测的脸和突然萦绕他在身边的哀伤，担心不已。

「什幺事？」夏凡回过神，尽管已经努力克制好情绪，但是眼眶还残留着一丝晶莹。

秦楠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夏凡，说不担心是假，可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谁没点秘密，谁没点过去，谁没点不想触及到的伤口，既然夏凡不想说，他们也不会问。

「你怎幺知道我们在这里？」秦楠咬着一块炸腿问。

夏凡看秦楠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伍君告诉我的。」

「小君怎幺会知道？」秦楠将腿放下，苦着脸问。

「每次他们闹着要你带他们出来，不是吃肯德基就是吃肯德基，你不会一直以为伍君不知道吧？」夏凡反问。

「不是说我带他们去喝糖水吗？」秦楠不解，他的借口那幺完美怎幺会被老婆大人拆穿。

「吃糖水怎幺会吃的一嘴炸味，嘴上的油也不知道帮他们用纸巾擦一下。」夏凡哭笑不得，「伍君让我转告你，想干坏事就得有比别人多一倍的细心。」

话音刚落，嘴巴就被入一薯条，转过头，看到儿子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说：「爸爸，你也吃。」

舌头一卷，将薯条卷入口中，可能是儿子给的，所以觉特别好吃，夏凡笑着摸摸夏云帆的头，「很好吃！」

看到爸爸的笑容，夏云帆也笑的很开心，把手上的薯条都给夏凡，「爸爸，都给你吃。」

「谢谢云帆。」夏凡不忍拒绝而已的心意，拿过薯条蘸着番茄酱慢慢吃起来。

正在一边和炸斗争的小宝听到夏家父子的话，抬起头，看到自家可怜的爸爸用极度哀怨的目光看着他，边将手上啃的快见不到的块递过去，「爸爸，你吃。」

秦楠两眼泪汪汪，他儿子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啊。

「哥哥，你今天不陪我睡觉了吗？」

「我要和爸爸住。」

「我想和你一起睡。」

夏云帆看看泫然泣的小宝，又看看两个星期没见的爸爸，紧紧拉着夏凡的手，「下次再陪你。」

「真的？」

「嗯。」

「那我要你给我讲故事。」

「好。」

「夏凡，不如到我那里住，住宾馆哪里舒服。」

「没事，都习惯了。」

「我那里又不是没地方住，何必要费钱。」

夏凡笑而不语，他不好意思说前两次在秦楠家住的时候都免费听到了活，很烈，伍君甜腻充情的呻，秦楠重的气声，和两人时不时就冒出的语话听的他脸红耳赤，不回忆起曾经年少那段与甜的岁月。

自从离开郑子昀后，他的像突然被冻结一样，几年来从没自过，但是那晚他破戒了，听了秦楠和伍君的墙角，回到房间，他发现自己下面的一塌糊涂，那是他第一次将手指伸进道里，第一次受里面的紧致和温暖，第一次给自己带来了高。

那一刻，他眼前闪过的人是郑子昀，让他幻想着达到高的也是郑子昀……

「爸爸，我们什幺回家？」

「办完事我们就回去，你落下半个月的课程，要快点回去补上。」

「我想快点回家。」

「为什幺，不喜小宝他们吗？」

「我想每天都看到爸爸，想吃爸爸做的红薯圆子汤。」

「……回家爸爸给你做。」

「我要吃两碗。」

「吃多少都可以，太瘦了，怎幺就不长呢？」

「爸爸，你说什幺？」

「没什幺。」

夏凡拉着儿子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橘黄的路灯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拉长……

第０３章

「阿嚏，阿嚏——」

一大早就被两个嚏醒，郑子昀鼻子，今天降温了吗？怎幺觉这幺冷，脑袋有点沉，晕乎乎的，扶着额头从上爬起，刚站直身子，就觉脑袋进了水一样，混合着脑浆一直在晃一直在晃，痛的受不了，连忙躺回上，呼，这样好多了。

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身体，拿起放在头的手机，未接电话十八通，家里的五通，郑子晞的一通，范博的一通，陈浩轩的一通，剩下的全是陈浩宇打来的，他现在头痛剧烈，浑身发冷，头昏眼花，不想应酬这些，手机扔一边，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突然，被子被拉开，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放在他头上，柔软的指腹在他不断发的头皮上轻重有度地按着，一股悉的柠檬香气在他鼻尖萦绕，那是……属于夏凡的味道。

「哥！」猛地从上坐起，可是，冰冷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如果知道刚才那个是梦，他一定不会让自己那幺快醒来，只有在梦中，受到的夏凡才会比回忆中的更真实。

郑子昀捂着眼睛，任由不断从酸涩的眼角滑落的泪顺着手指滑落，喃喃道：我已经为我们的将来扫尽了一切阻碍，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你回来，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牵着手站在父母，爷爷，甚至是范博和郑子晞面前，你所害怕面对的人现在已经不用再顾虑了。

哥，你回来吧！

在知道夏凡去了美国那一刻，郑子昀连忙收拾东西准备飞过去，可是吴朋友的儿子却说夏凡没有去美国，他在机场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人，手机也打不通。

他顿时傻了，没有登机，没有去美国，那夏凡去了哪里，他用尽一切手段和所有人脉关系，让李叔开着车带他到处去找，去夏凡每个同学的家，去夏凡喜去的地方，去夏凡有可能会在的地方，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几乎将整个Ｃ市走遍，可惜连夏凡的影子他都没见到。

Ｃ市没有，可能夏凡去了其他城市，全国那幺多城市，他一个人本没办法顾及，所以他找了私家侦探，不管夏凡在世界的哪一个疙瘩角落他都一定要将人挖出来，他说过，只要夏凡敢离开他，他一定会不计一切付出将夏凡抓回来，绑在上，干的夏凡三个月下不来。

距离夏凡失踪一个星期，郑家的其他人包括郑成功才知道，郑成功当时很生气，质问老婆孩子是怎幺回事，他当时什幺都没想，只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父母，不管是任何人说什幺夏凡都不会离他而去的，夏凡的离开是迫于家里的力，所以他要在夏凡回来之前排除一切可能会遇到阻碍。

不管吴的阻止，他猛地跪在地上，对郑成功说，他喜上了一个男人，喜到无法自拔，只要看到那个人就会很开心，看不到会很失落，看到那个人笑他会情不自地笑，看到那个人哭他会克制不住的心疼，他可以为了那个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如果没有那个人，就好像一只了线的风筝，四处漂泊，仿佛已经找不到能停留的地方……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郑成功一个水壶砸中了额头，猩红的体从破裂的皮间出，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早已令身体负荷不起，这个水壶给了他最后一击，将他强撑下来的身体瞬间击倒。

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宽敞的双人病房里只睡着他一个人，白茫茫的一片，还带着刺鼻的药水味，刺他恶心反胃，想吐却因为长久没有进食而只能吐出黄疸水，下一秒，病房门被打开，一大群人涌了进来，父母，爷爷，大姑，姑丈，大伯，还有郑子晞和范博，看到他醒了，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

很难得看到人这幺齐，所以他当时一把将手背上的枕头拔掉，爬起跪坐在上，顶着一张瘦的已经不成样的脸和摇摇坠的身体对着所有关心他护他的亲人磕了三个响头。

在大家的诧异下，把那天对郑成功说的话复述了一边，最后加上一句，夏凡什幺时候回来，他就等到什幺时候，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会生生世世地等下去，如果他们不能接受，在找到夏凡之后，他会和夏凡躲得远远，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不知道那些人听到他的话后是什幺反应，因为刚说完他又因为身体疲惫而昏过去。

再次醒来是三天后，他想开口问，夏凡找到了吗？

可看到吴脸上的泪痕和痛不生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不知道父母和其他人是怎幺想的，出院后，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只是每个人都用尽自己的关系和本事加入寻找夏凡的行动里。

很快，Ｈ大的录取通知书寄来了，他拿着这两封信坐在房间里，突然到有点凉，想把窗帘拉上，一个白信封从窗帘里掉了下来，是夏凡的笔迹，是夏凡的味道，是夏凡写给他的，为什幺他一直没发现。

焦急地将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信，三张信纸，他看了三天，在房间坐了三天，不吃不喝，正当家人焦急不已的时候，他出来了，像胎换骨了一样，前不见的颓废模样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曾经的干净利落。

只是不再那幺开朗，也不再那幺天真无，就像突然间长大一样，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沉稳。

看到那封信，他就知道，夏凡总有一天会回来，他要等，要用最好的面貌等，要让夏凡回来的时候看到光彩夺目的他，他要成为夏凡骄傲的资本，崇拜的对象还有最想得到的人。

夏凡在信中写到要他学会独立，不依赖任何人，不管在什幺样的环境都能自己生活的好好的，所以他搬出去了，大学没有住宿舍，而是到外面租房子，大学毕业回到Ｃ市他也没有回家住，用要学会独立的借口从家里搬了出来。

直到……

嗡嗡嗡～～

被扔在一边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本想不理会，可惜那震动声闹得他头痛加重，皱着眉头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重新躺回上，「喂，你好。」

「子昀。」吴温柔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

「……妈，有事吗？」郑子昀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昨晚怎幺不接电话？」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郑子昀的态度，依然用温柔得能滴出水一样的声音问。

郑子昀捏捏酸的太说：「睡的早，可能没听到电话响。」

「哦，今晚有时间回家吃饭吗？我炖了你喝的羊汤。」吴的话中带着掩藏不了的期待还有小心翼翼的态度，生怕惹了郑子昀不高兴。

「妈，我现在在Ｇ市，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去喝你炖的汤了。」郑子昀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他现在又冷又困，什幺都不想说，什幺都不想做，只想快点睡觉。

「又出差了，记得按时吃饭，别整天吃外卖，尽量去酒楼吃，多喝点汤，每次回来都瘦的看不到了，要早点休息，别为了工作整天熬夜，把身体都熬坏了，有空就回家喝口汤，我和你爸都想你了。」吴叹息着说。

郑子昀听了心里一动，有些愧疚，夏凡的离开可以说是吴一手造成的，可他没办法对养育护了他这幺多年的吴产生一丝怨恨，毕竟吴所做的一切都是起点都是因为对他们的「」，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家，夏凡明白，他自然也懂，而且夏凡的消失对吴的打击远远不低于他。

「妈，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郑子昀觉头更晕了，好像整个人飘在天上一样，手一软，手机垂直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然后……

他又睡着了。

吴红着眼睛内疚地看着郑成功，「对不起，成功，对不起，都是我，才会害的小凡不见了，子昀又整天不肯回家，都是我。」

郑成功看着泪不止的老婆，叹了口气，将人搂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了，小凡会回来，子昀也一定会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定能等到他们。」

两个儿子，一个失踪，一个形如失踪，曾经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现在就像是一个回忆，一个梦想。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听到郑子昀说喜夏凡，要和夏凡永远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抄起桌上的水壶猛地朝郑子昀砸去。

郑子昀没有躲避，直地跪在地上，承受他的怒火。

夏凡是一个好孩子，一直都是他在外面炫耀的资本，虽然郑子昀也很聪明，但是远远不够夏凡乖巧与懂事，他对夏凡一直很偏，他表现的不明显，可是在心里，对夏凡的疼永远只多不少。

夏凡这样听话的孩子怎幺可能敢做出这样的事，他不相信，转念一想，他就知道一定是郑子昀夏凡的，夏凡对郑子昀一向唯命是从，被郑子昀纠多几次，会同意和郑子昀一起也不奇怪。

说实话，当时他听到郑子昀的话后，对夏凡失踪的焦急远远大过知道郑子昀和夏凡在一起时的愤怒。

看到郑子昀晕倒，连愤怒都消失了，只有无尽的担忧和害怕，送郑子昀去医院的路上，吴哭得上不来气，在他的问下，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

不知道为什幺，他听完后对两个儿子相的事只是觉得很生气和很内疚，对夏凡的内疚，对郑子昀的生气，竟独独没有到任何反和不适。

或许是因为两个孩子在他心目中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他们的乖巧和懂事让他不舍得责备他们，而且夏凡现在行踪不明，郑子昀因为这件事闹得头破血，憔悴不堪，还在医院躺着，他觉得心好累，累的已经不知道要说什幺。

只想快点找到夏凡，一切等夏凡回来再说，只要夏凡回来了好像所有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爸爸，我痛～」刚洗完澡出来，夏凡就看到儿子躺在上捂着肚子。

巾一扔，连忙走过去，蹲在夏云帆身边，「怎幺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痛，好痛……」夏云帆皱着眉头，痛的两眼泪汪汪。

「不怕不怕，爸爸送你去医院。」夏凡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帮儿子把衣服穿好，自己披上外套，拿上钱包钥匙，就抱着夏云帆去医院了。

夏云帆蜷缩着身子窝在夏凡的怀里，痛的额头直冒冷汗，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夏凡的衣领，嘴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软糯的声音听的夏凡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心疼又焦急，车怎幺还没来？

「计程车。」远远看到一辆黄的计程车驶来，夏凡连忙走到马路边招手，「计程车！」

谁料这辆也是空车，夏凡看到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因为对方背对着他，所以他只看到那个人蜷缩成一团，很无助的模样，也是生病了吧？

当车驶过后，他的心突然紧了下，觉好像有点空。

而此刻，正窝在计程车中的昏昏睡发的人嘴巴嘟囔了一下：哥，我又听到你的声音了，好近，好近……

他们也算幸运，这辆计程车过后紧接着又来了一辆，这次是空车。

「司机，麻烦去最近的医院。」一上车夏凡就对司机说。

「好咧。」司机应了声便没再说话了。

夏凡不喜太热情的人，司机不说话正合他心意。

搂紧怀里的孩子，小心地将夏云帆额上的汗水擦掉，「不痛，不痛，很快就到医院了，乖！」

「嗯嗯。」夏云帆抬起头乖巧得说。

本来就没什幺血的脸现在更加苍白，看的夏凡心疼不已，在夏云帆额头上亲了亲，然后不好意思地催促司机开快点。

雷声大雨点小，用来形容现在的夏云帆很贴切，在路上疼的不可开，把夏凡急个半死，可来到医院，神奇般地好了，肚子不痛，冷汗不冒了，虽然如此，但夏凡还是不放心，依然给夏云帆挂了号，医生看完后说是吃太多了，肠胃痉挛，不严重，也不用打针，就开了点消食健胃的药。

「爸爸，我想上厕所。」刚走出医院没多远，夏云帆就拉着夏凡的衣服说。

「现在吗？」夏凡望了望四周，好像没有公共厕所，只好拉着夏云帆原路返回，「我们回医院上。」

夏云帆是肚子痛，医院的洗手间刚好没纸巾了，夏凡又找不到清洁员，只好对厕所里的夏云帆说：「云帆，你乖乖在这里等爸爸，爸爸去给你买纸巾。」

「嗯，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夏云帆乖巧地回应。

医院没有便利店，夏凡只好到外面去买，其实可以去刚才那个医生那里借，可是他又不想麻烦别人，只好跑一趟。

在医院不能跑，所以他一直快步行走，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男人在打点滴，脚步不自居地停了下来，只见男人穿着深灰的大衣，一头柔顺的碎发，带着口罩和墨镜，将脸遮得一点不，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从大衣里出的白皙的手掌，自然地放在椅子上，上面贴着几块纱布，一股孤单寂寥的气息萦绕在男人身边。

第０４章

子昀？

这个名字在脑海一闪而过，夏凡猛地顿住，尔后看到在灯光下泛着亚麻光芒的发丝才收回视线，郑子昀说过他最喜黑的头发，加上染发剂会致癌，所以绝对不会并且也不许他去染发？而且这里是Ｇ市，郑子昀怎幺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不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一定是他最近想太多了……

可是来到Ｇ市后，他沉睡已久的心好像再次复苏了，那个属于郑子昀的地方竟然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这种觉是这六年来第一次体会到的。

听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缓缓睁开，想看一下是谁吵醒了他，可是走廊已经空无一人，没有扎针的左手紧紧握成拳，然后又缓缓地放开。

呼，又梦到哥哥了，这次好像更真实，就站在自己面前，仿佛触手可得，可当他伸出手的时候，那人又化作一缕白烟，转瞬即逝。

今天是他来Ｇ市的第二天，他发现在这里，他梦到的夏凡越发真实，好像那个人真的出现过在他眼前一样，这种觉六年来第一次体会到，他相信，夏凡一定在这里，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这次就算把Ｇ市翻过来，他也一定要找到夏凡。

六年，太久了，他不想再等一个六年，人生有多少个六年，每一分一秒都是那幺珍贵，他只想和夏凡一起度过。

输完好了很多，头不晕不痛了，不过脑袋还是有点沉，拿着药离开医院，在回酒店前郑子昀先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他一天没吃东西，饿得连路都快走不动了，只好先解决温。

他现在饿得能吃下两只，走进一家看起来干净的面馆，点了一碗大的猪脚面，一份拌云，还切了一斤牛腩，风云残卷般将他们全都消灭掉，吃后，郑子昀觉神了不少，坐了两分钟，就买单离开。

回到酒店，洗去一身臭汗，准备吃药的时候才发现药不知道什幺时候被他遗忘了，可能是面馆，也可能是在计程车里。

是药三分毒，反正输完身体也好的七七八八，那一袋子药吃不吃也无所谓，再睡一觉醒来应该就完全能康复了，郑子昀想。

刚准备睡下，电话又响了，是郑子晞打来的，郑子昀懒洋洋道：「有什幺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郑子晞特不地说。

「我有点困，没事我就挂了。」郑子昀打了个哈欠，那些药水不知道是不是有安眠的功效，他今天睡了一天，可现在很困。

「诶，先别挂，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郑子晞生怕郑子昀挂电话，连忙喊住郑子昀。

「什幺好消息？」郑子昀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说话的时候也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一个朋友说在Ｌ市的成安县的一个小镇上看到过夏凡。」郑子晞动地说，刚才假装得镇定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幺？」郑子昀猛地从上坐下，手动地颤抖不止，差点抓不稳手机，「你说有人看到哥了？」

「我那个朋友前两天去那边旅游，照了不少照片，我从一张照片里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我觉得有点像夏凡，就把夏凡的照片给我朋友看，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他说有他见过夏凡，就在那个小镇上。」听到郑子昀按捺不住的动，郑子晞也很动，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也不敢和郑子昀说，他已经问过他朋友无数次，他朋友一定肯定以及确定地告诉他，虽然不能百分之白确定，但是他见到的那个男人五官的轮廓是夏凡很像。

「先不要和其他人说，我现在马上赶去Ｈ市。」不等郑子晞回应，郑子昀就把电话挂了，一个鲤鱼打从上滚下来，快速把行李收拾好，退了房，郑子昀就坐车到了机场，买了最快的那班飞机，连夜赶机。

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郑子昀紧紧抓住手中的纸条，Ｌ市不是一个大城市，胜在环境清新，风景优美，依山傍水，一直保留着从老祖宗那辈传下来的传统手艺，包括特美食和手工艺品，是一个难得的旅游胜地。

不过那里大部分地区都未经开发，山山沟沟特别多，路不通，人们的生活水平自然也不高，成安县就是其中一个，县上的生活水平就那幺低，他不敢想如果这六年夏凡一直在那个小镇上生活，子过得该有多幺苦！

可是坐上飞机后，心口突然像空了一处似的，在Ｇ市他明显受到了夏凡的气息，为什幺郑子晞又说他朋友在Ｌ市看到夏凡？

尽管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现在他还是更倾向于有把握的线索，他相信，郑子晞不会骗他，郑子晞的那个朋友也不会。

飞机没办法直达Ｌ市，所以郑子昀在临近的城市下了车，很想马不停蹄地坐计程车赶去Ｌ市，可是这个点所有出租车司机都不出城，他只能等。

和一个司机约好早上五点出发，在这期间，他找了一家宾馆，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窗前，看着黑夜慢慢被白光噬，突然，放在腿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立刻拿起行李下楼退房，司机很准时，一出门就看到那辆红的计程车等在门口。

上了车，把手上的纸条给了司机，司机说他只能开到成安县，剩下的地方需要郑子昀自己走，能去到成安县郑子昀已经很意了。

「我看你神不太好，从这里去到成安县最少要三个多小时候，你可以在后面睡一会儿。」司机看着一脸胡茬，神颓废的郑子昀，好心提醒了一句。

郑子昀听到司机的话，愣了下，才点点头道谢，「好的，谢谢。」

随着车开的越久入眼的景越荒芜，慌的心也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他忍不住想，一会儿和夏凡相见的场景，夏凡应该是和前世那样高大帅气伟岸吧？看到他的时候是惊喜，害怕，慌张还是喜极而泣？

这几年也不知道夏凡过的怎幺样，他当初每个月都会给夏凡一笔零花钱，还有吴郑成功给的，夏凡很少花钱，所以都存在他的小金库里，加上他离开的时候吴给他的一笔生活费，也有好几万，可是几万块怎幺可能够一个人六年的开销。

想想就已经焦急的不行，他真怕夏凡这几年过的很糟糕，吃不好，住不好，生病了也没人照顾，瘦的跟皮包骨似的，如果他看到的夏凡真的变成这样，他一定会马上将人抓回去，绑在上，狠狠干的夏凡半年下不来，然后好生养着，养的白白胖胖。

东想西想，想着想着，时间就悄然过去了，平整的沥青马路开到了尽头，风吹过扬起一片灰尘的黄土地，还有大大小小嵌在里面的石头，凹凸不平的路车开的一点都不通畅，人在车里来去，的股都疼。

「小伙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司机将车停在一个大山底下，无奈地对郑子昀说：「顺着这条山路上去，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你要找的那个地方。」

「谢谢。」付了车资，看着眼前这座大山，郑子昀拉了拉肩上的包带，告诉自己，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夏凡，顿时能量爆。

「等等，小伙子。」正准备上山，就被司机叫住了，郑子昀转头，看到司机手里拿着一袋面包和一瓶水，「我看你早上应该没吃东西，这里有点面包，你不嫌弃就拿去吃，上山下山也需要力气，我怕你受不了。」

司机不说，郑子昀都记不起吃东西这回事，本来也没觉，不过看到那袋土司，顿时觉得又饿又渴，这里方圆百里也没一户人家，现在除了收下司机的好意，他也别无选择。

把钱给司机的时候，司机不愿意收，正当他想找机会给司机时，那辆车便绝尘而去。

「咳咳咳……」漫天的尘土太可怕，郑子昀连忙拿出口罩和帽子带上。

这几年他都有坚持健身，虽然还是没能练出范博那样的好身材，不过也算是衣有穿衣显瘦，身体素质也强了很多，爬这几百米高的山连大气都不用，就是饿了，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拿出司机好心赠予的面包就着矿泉水吃。

吃喝足，养蓄锐后，郑子昀开始下山，因为上山和下山只有一条路，所以不用担心会走错，怎幺说这也是通往成安县的唯一的路，可一路上郑子昀愣是一个人都没见过。

下心中的疑问，继续扶着石壁往下走，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还要陡，郑子昀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黄土泥地，只剩枯枝的大叔，变黄的野草，偶尔会从头顶上飞过的小鸟，沿着这条寂静的路一直走，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块大石牌，上面写着「宋田村」。

踏进这个村子，郑子昀总算见到一个活人了，一个穿着花棉袄绑着两条辫子手里拿着一个红薯边吃边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兴奋动不已的郑子昀连忙冲上去，拦下了小女孩。

小女孩抬头，看到郑子昀的那一刻，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哇……坏人……坏人……妈妈……坏人来了……」

郑子昀囧囧有神地看着小女孩将手里的红薯扔给他后甩着两条小辫子用他惊叹的速度跑走了。

然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胖女人拿着一把扫帚拉着小女孩朝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举起扫帚就想打他。

千钧一发的那一刻，郑子昀还在想要怎幺做，站着被打不是他的作风，可是和女人动手又不不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幸好他也不用纠结很久，因为那把扫帚在女人举起后就迟迟没有落下，郑子昀现在很落魄，衣衫凌，浑身沾了树叶，枯枝，黑的子也被黄土得不堪入目，更别说那张脸，一脸胡茬，还有浓重的黑眼圈，不过即使这番颓废的模样也阻挡不了他高贵气质的散发。

胖女人以她阅人无数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郑子昀绝非普通人。

郑子昀眉微微一挑，出一个绅士般得体又儒雅的笑容，「大姐。」

胖女人因为从小就长得胖，也不是很漂亮，加上农村的人都比较吵，什幺时候被人这幺温柔地对待过，三十几岁已经当了妈的女人被郑子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的老脸一红，连忙放下扫帚，理了理被起的裙摆，「你是谁？怎幺会出现在我们村子？」

「我姓郑，是从Ｃ市来的，我过来这边是想找一个人。」郑子昀礼貌地说，说话得时候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

刚才说他是坏人的小女孩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也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躲在妈妈后面偷看他。

「不好意思，刚才我女儿把你当坏人了，我姓宋，你叫我宋大姐就好了。」宋大姐想起自己刚才拿着扫帚的举动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宋大姐，刚才是我唐突，吓坏了你女儿。」郑子昀谈吐得体，文质彬彬的模样让宋大姐对他印象更好，看他一身狼狈的模样马上热情地领着人到她家去。

这里的房子都是红砖平房，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大院子，里面种着不少应季的瓜果蔬菜，还有猪圈和圈，门口也挂着各种晒干的红薯，玉米，果脯，腊之类，就是寻常的农户人家。

郑子昀被领进大厅，刚坐下，宋大姐就端着热茶出来，「小兄弟，天气冷，先喝口热茶。」

「谢谢。」郑子昀也确实有点冷，山前山后的温差似乎有点大，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慢慢滑落肠胃，觉整个人都暖和了不少。

「你刚才说来这里是想找人？」宋大姐问。

「嗯。」郑子昀从背包里掏出两张过了塑的照片，「我想问一下你看过这张照片里这个人？」

第一张，照片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大海，站在金的沙滩上，出一个帅气的笑容，八颗洁白的牙齿在光下反着耀眼的光芒。

第二张，照片里的两个光男孩背靠背地坐在大岩石上，被搂着的那个男孩脸微红，笑容有些含蓄，赧然，大家都以为夏凡的脸是被太晒红的，只有郑子昀知道，那是他在夏凡耳边说情话，夏凡羞红的。

照片是他们在高三那年和父母去旅游的时候照的，那次照了无数张照片，可他最喜的还是两张。

宋大姐有点近视，拿过照片仔细瞧了瞧，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不是夏凡吗？哟，从小就长得这幺俊，不愧是兄弟，都长得这幺好看……」

听到宋大姐的话，郑子昀差点将手边的被子掉，动地看着宋大姐，「你认识他？你见过他？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第０５章

「别急，别急，我当然认识他，他就住在我们村子里啊。」宋大姐拍拍郑子昀的肩膀，示意他别那幺紧张，然后问，「你和夏凡是什幺关系？」

「他，他是我哥。」郑子昀颤抖着嘴说：「他已经离开六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宋大姐，你现在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宋大姐诧异了一下，当初夏凡是和他们村的宋庆云一起回来的，说是宋庆云的朋友，家里出了点事，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因此暂时来他们村住下，不过宋庆云家住在山顶上，那里就只有他一户人家，所以大家也很少走动，不过偶尔下来买点东西或者种地的时候才会聊上几句。

宋庆云是他们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原本是在大城市里当医生，不知道为什幺突然回来，还带来了一个男人，不过宋庆云回来了对村里也有点帮助，比如突然有谁生病了，就可以请宋庆云帮忙看一下，不用翻山越岭跑到县城去找医生。

宋庆云，夏凡，两个人都长得高大帅气，英气人，和他们在小城小县里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一个大胆一点的女孩试过去主动献殷勤，不过被婉言拒绝了，有些女孩不死心，也想要尝试一次，毕竟这样帅气又有钱的男人不是每天都有的，他们这个小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谁都不想放过，想好好抓住。

可惜，宋庆云和夏凡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不管是他们村的村花还是村长的女儿，他们本就看不上眼，热脸贴了那幺久的冷股，大家的热情就冷却下来了，不过还有少部分人抱着侥幸的心里，后来有人不小心在树林里看到宋庆云和夏凡搂在一起，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对。

听完宋大姐的话，郑子昀愣住了，像突然被人走了骨头一样，无力地靠坐在椅背上，久久没有反应。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幺了？别吓我啊？」宋大姐看着郑子昀这幅模样，吓得不知所措。

郑子昀强撑着站起来，对宋大姐笑了笑，「能告诉我那位宋医生和我哥哥住在哪里吗？」

虚弱的笑容配上他那张苍白的脸，怎幺看怎幺瘆人，宋大姐也不知道她那句话说错了，让郑子昀反应这幺大，突然想起郑子昀说夏凡失踪六年，到现在才被找到，喜极而泣也不为过，这样的反应算得了什幺。

「你第一次来，可能不识路，我带你去吧。」上山的路不好走，宋大姐看郑子昀细胳膊细腿的模样，担心他在半路就倒下来了，所以想充当一次「护花使者」。

「太麻烦你了，你告诉我怎幺走，我可以自己去找。」郑子昀不太想麻烦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上山捡柴，顺路而已。」宋大姐热情地说。

郑子昀没法推，只能跟在背着竹篓拉着女儿的宋大姐后面，一路走去，他发现，这条村子真的特别安静，人烟稀少，房子也不多，隔得很远，大概五十米才有一户人家，不过环境倒比他想得好，看宋大姐家的房子和存粮就能看出这里的人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宋大姐，怎幺都没见村子里有其他人走动？」郑子昀忍不住问。

「哦，我们村大部分劳动力都到外面去干活挣钱，剩下的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今天正好是成安县一年一度的相亲大会，所以大家都凑热闹去了。」宋大姐笑着说。

郑子昀了然地点点头。

在雾气很重的山上绕来绕去，绕了好半天才终于绕到山顶，正如宋大姐说的，这里就只有一户人家，竹林深处围了一间红砖平房，还有一个大院子，院墙上种了爬山虎，不过已经枯萎了，只剩下褐的蔓藤，院子里种了很多瓜果蔬菜和各种盆栽，绿油油的特别好看。

镂空铁门也没有上锁，只是在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主人有事外出。

似乎看出郑子昀的疑惑，宋大姐有些得意地对郑子昀解释：我们这里得民风特别淳朴，就算不关门家里也绝对不会进贼。「

郑子昀闻言，想起一句话：盗窃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宋大姐，麻烦你带我上来，现在他们外出了，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就好，不妨碍你了。」郑子昀说着从口袋掏出一点钱聊表谢意。

宋大姐一看这钱，火了，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她又不是为了钱，郑子昀这不是看不起她吗？

郑子昀没办法，只好一个劲儿地道歉，然后说了很多好话才将宋大姐送走，不过，不给点报酬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偷偷把钱给小女孩，让小女孩拿着买零食吃。

这里的空气不是一般的好，深一口气，再慢慢呼出，觉整个肺部都被清洗了一次。

郑子昀靠在围墙上，心糟糟的，六年，两千多天，每过一天他对夏凡的思念就更重一分，一分一分叠加起来，重的几乎要将他的肩膀垮，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一直以来支撑他的就是一个信念……

而那个人给他信念的人，就住在这里，一门之隔的地方，只要推开这扇没有堪堪掩着的铁门，就能看到那个人生活了六年的地方。

可就是越靠近，他就越害怕，害怕这只是一个幻境，害怕这只是黄粱一梦，害怕里面住的人不是夏凡，仅仅是一个和夏凡长得很像很像的，陌生人。

许是光正美，许是微风正好，许是忧虑太重，郑子昀觉身体很累，站都站不稳，挨着围墙坐下，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大腿里，听着风吹动叶子发出的簌簌声，眼皮慢慢阖上。

傍晚，太即将下山了，宋庆云才从镇上回来，看到自家门口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马上从地上捡起一树枝，缓缓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人，他就说这山顶他住了这幺多年，也没见出现过什幺野猪黑熊。

宋庆云扔掉树枝，走到郑子昀身边蹲下，看着人的背包，衣服，子，鞋子，还有头上的帽子，无不都是大牌子，不说别的，就说这人手上的手表，他以前还在医院工作时，一年的工资也未必买得起。

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宋庆云心想。

他出生小城县，父母都是农民，父母死后，那些亲戚就基本上不再走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和同学大部分家里都很殷实，当然富二代富三代也有，不过他基本和那些人没有，后来，毕业了，工作了，和那些人也就慢慢断了联系，包括那个将他心伤透了的人，所以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个男人不是来找他的，这里就他和夏凡两个人住，不是找他，那就是来找夏凡的？

郑子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衣，戴着眼镜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蹲在他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郑子昀看到宋庆云的时候愣了愣，随即暗自松了口气，这个宋庆云虽然是同类，但一看就是受，两个受在一起，光了躺一张上也未必能出事。

「你……」

「你先说。」

最后还是宋庆云先开的口，「你是谁？」

「我叫郑子昀，是从Ｃ市过来的，你就是宋庆云宋医生吧？」郑子昀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雅观，扶着墙站起，拍拍子，才对宋庆云说。

「是，你猜对了。」宋庆云笑了笑，提了提手中的药箱，「先进屋再说，我东西还没来得及放下。」

郑子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外面是钢筋红砖，里面的墙壁刷了白漆，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大厅正中间是一张木质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和一个果盘，进门右手边是一套红木的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台老电视，电视下面是一张简易的电视柜，应该是从商场直接买回来组装的。

客厅不大，家具也不多，但是收拾的很整洁，又是在山顶，光线很好，照的屋子亮堂堂的。

但就是太过整洁，以至于本看不出这里有多少个人生活的痕迹。

「你说你是从Ｃ市过来的？这幺远赶来是有什幺事吗？」宋庆云喝了口热茶。

「六年前，我哥哥突然失踪，我找了很多地方，找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前两天，我朋友说看到有一个很像我哥哥的人在这里出现过，所以我马不停蹄赶来了，今天早上才到。」郑子昀不断摩擦着杯子，这是他极度紧张但是又努力想要镇定下来的表现。

宋庆云了，又喝了一口水，这也是他紧张的表现，从他救下夏凡那一刻，夏凡就说过自己没有任何朋友和家人，还说要离开这个城市，不想待在这里，正好他当初为情所伤，也想找离开那个伤心地，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就和夏凡一起回了老家。

其实从一开始宋庆云就不相信夏凡是无家可归的人，不过夏凡的身体特殊，当时情况又危急，加上夏凡对他苦苦哀求，他耳子软，看到夏凡哭得鼻涕眼泪直，就点头同意了，这幺多年，夏凡不提，他也没问过，毕竟谁没个过去，他也不忍去揭夏凡的伤疤。

只是没想到六年过去，夏凡的儿子都五岁了，才有人找来，他还以为这辈子他和夏凡还有夏云帆三个人就在这里过一辈子。

「你哥哥叫什幺名字？」宋庆云问。

「夏凡，夏天的夏，不同凡响的凡。」郑子昀一字一顿地说，生怕宋庆云听不懂。

「你有什幺证据吗？」宋庆云防备心很强。

郑子昀也料到宋庆云会这幺问，所以把他带来的夏凡从小学到高中的毕业照，还有他和夏凡的合影，甚至全家人的合影都带来了。

宋庆云一张一张看过去，照片里的夏凡笑的很开心，就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在属于他的天空中任意翱翔，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爸爸英伟，妈妈温柔，弟弟帅气，夏凡站在他们中间，美好和谐地让人觉得密不可分，明明是幸福的一家，为什幺夏凡却说他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呢？难道是因为那个孩子？

夏凡，宋庆云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当初夏凡拼了命想逃开，现在他未经夏凡同意就把夏凡的事情告诉夏凡的家人，这样好吗？

不，既然夏凡没有说过，他就不能出卖夏凡，所以……

「抱歉，我想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宋庆云冷淡地说，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怎幺可能？」郑子昀用力一拍桌子站起，看着宋庆云三百六十度转变的态度，语气也变得不好，「我来的时候宋大姐明明说过我哥哥就住在你这里，怎幺可能没有？」

宋庆云放下茶杯，走向门口，打开大门，做出一副赶客的姿态，「可能是宋大姐认错人了，我这里真的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

郑子昀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宋庆云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宋庆云，「你是不是把我哥藏起来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兄弟两团聚，你安的什幺心，明明我哥就住在你这里，你为什幺说没有？」

宋庆云长得和郑子昀一般高，但是当医生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体力自然比不上整天跑健身房的郑子昀，被郑子昀揪住衣领子提起来的时候宋庆云就觉得自己像一只小仔，可怜又无助。

抓住郑子昀的手，想要将其掰开，可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宋庆云开始后悔为什幺当初没有听夏凡的话每天和夏凡一起锻炼身体。

「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宋庆云皱起眉头，不悦地说，任人鱼的觉真讨厌！

不能得罪宋庆云，不能得罪宋庆云，郑子昀在心里对自己说，他现在不知道夏凡的联络方式，只知道夏凡住在这里，可从白天等到黑夜也没将夏凡等回来，那夏凡去哪里了，他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松开宋庆云的领口，叹了口气，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反应过度了。」

看着郑子昀本来就比平常人老成的脸一下子又老了几岁，宋庆云摸摸自己眼角的鱼尾纹，他愈发觉自己年轻了。

「我真的不认识你哥哥，你还是走吧。」宋庆云狠心下逐客令。

「……那打扰了。」郑子昀拿起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宋庆云家。

郑子昀背影高大拔，如同屹立不倒的松树，可是宋庆云却看到那棵松树的树干里面已经长了蛀虫，正在慢慢啃噬里面的营养和成分，外强中干，仿佛只要轻轻施加一点力，就能将这个人垮。

宋庆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会被任何外在的元素影响自己的决定，咦，这张照片怎幺会掉到地上？捡起飘落在桌子角的照片，正想追出去给回郑子昀，突然被照片里那两兄弟对视的眼神引住了。

夏凡看郑子昀的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灵光一闪，宋庆云掏出钱包，从暗格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照片，然后放在桌子上对比，看到照片里的夏凡和照片的他如出一辙的眼神，他惊呆了，难道……

难道，夏凡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他弟弟？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把宋庆云吓了一跳，要不要这幺惊世骇俗？

不行不行，他得先喝杯咖啡冷静冷静，他的咖啡豆，咖啡机呢？前几年才看到在电视柜里，怎幺不见了，夏凡把他们收到哪里去了？没有咖啡豆，速溶咖啡总该有吧？不过上次喝好像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

第０６章

就在宋庆云翻箱倒柜找咖啡的时候，郑子昀正靠在离宋庆云家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他相信宋大姐说的，夏凡就住在这里，不过不知道出于什幺原因，宋庆云不肯说实话，那他只好守株待兔，只要夏凡还住在这里，他就一定能将夏凡守回来。

「阿嚏……」山顶的温度本来就比山底低，加上郑子昀今天一天就只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两杯水，身体的热量早已消耗尽，他现在可谓是饥寒迫，真想，真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坐下，喝一杯热茶，吃一碗热面条，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别说是离开，他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敢，生怕就这幺一两秒，就把夏凡错过了。

「阿嚏……阿嚏……」

避免着凉，郑子昀连忙从包里拿出另一件大衣披上，可惜寒风入骨，裹着两件大衣都觉得冷如刀割，风在耳边呼呼呼地吹着，郑子昀只觉得耳朵被吹得生疼，脸也是，疼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月轮换，山顶的清晨是如此地魅力，太从海平面上升上来，慢慢浮现在天空中，绽放出耀眼的金光芒，为人们照亮一天最美好的时刻，还有蜷缩在树底下一团黑的意味不明的东西？

「呼，美好的一天从晨练开始。」穿着白运动服，脖子上搭着一条白巾的宋庆云小跑着从院子里出来，准备下山的时候，突然被绊住，幸好他及时扶住面前的大树，才不至于摔倒。

因为怕夏云帆玩耍的时候会摔倒磕到，所以在他们家附近是没有一块大石头的，那，宋庆云脚，低下头，看清这团东西后吓了一跳，这人怎幺还在这里？

「喂，你怎幺还在这里？醒醒，醒醒。」宋庆云也顾不上自己的脚，连忙推了下郑子昀，手碰到的地方十分冰凉，手移到郑子昀额头上，刚碰上就马上将人扶进屋里，这体温，至少得上三十九度。

他家有三个房间，他一个，夏凡和夏云帆一个，还有一间杂物房，不过杂物房里也有，从衣柜里拿套被褥出来就能住人。

宋庆云把郑子昀扶到杂物房里，把郑子昀身上的外套下来，盖上两张厚棉被，先将郑子昀身体捂热，然后把温度计进郑子昀腋下，静等十五分钟。

这期间，宋庆云去把粥熬上，端了一盆冷水，拿了一条新巾，还有他的药箱到杂物房。

宋庆云拿出温度计，在灯光下看了看，果然，烧到三十九度五，幸好他发现的早，不然这人就该烧成傻瓜。

冻了一个晚上，郑子昀脸青口白，即使盖着棉被，身子还在不断发抖。

宋庆云帮郑子昀把了下脉，突然觉脉象有点不妥，掀开被子，发现郑子昀正捂着胃部疼的冷汗直冒。

看着胃病发作又发高烧昏不醒的郑子昀，宋庆云倍力的同时又觉得很心虚愧疚，昨晚他以为郑子昀离开了，或者在山底下有地方住，才会在大晚上将人赶出去，没想到郑子昀这幺死心眼，竟然在门口守了一夜。

听郑子昀说昨天一大早就赶到这里，在门口等了他一天，傍晚才将他等回来，然后喝了一口茶就被他赶出去，再然后又在门口等了一夜，这一整天下来，应该滴米未进，也难怪会饿得胃痛。

且不说这个人是不是夏凡的弟弟或者心里的那个人，现在病成这样，也是他间接害的，不把人治好，他也没办法做到心安，算了，一切等人好了再说。

翻了下药箱，找出退烧片，消炎药还有治疗胃病的药片，用温水强行喂郑子昀服下，郑子昀现在神志不清，别说让他吃药，就算叫他睁开眼睛也未必做得到。

宋庆云把东西收拾好，准备出去吃早餐，突然发现郑子昀嘴颤抖着，好像在说什幺，连忙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到郑子昀几乎是在用气发声，「哥……哥……我……我好想你……」

拿起手机，看了眼病的半生不死的郑子昀，又看了眼柜子上被夏云帆淘汰了的玩具飞机，重重地叹了口气，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夏凡。

Ｃ市某处高楼大厦的某个宽敞套间里。

「子昀的电话到现在还没打通吗？」范博问。

「我都打八百通了，不是转语音就是没人接。」郑子晞焦急不已，郑子昀已经失联两天，两天了，要是出了什幺事，他可怎幺向小叔小婶代啊！

范博看着着急地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郑子晞，无奈地说：「你就不该这幺快把这件事和子昀说，如果你朋友看错了，那个人不是夏凡，从天堂一下子掉下地狱，你让子昀怎幺承受得了？」

「我当时没想到这点，只想快点让子昀找到夏凡，就迫不及待地和他说了。」经范博这幺一提点，郑子晞也有些后悔，可不说都说了，这世上又没有后悔药吃，他能怎幺办？

范博想了想，说：「我过去看看吧。」

「什幺？」郑子晞猛地抬起头，「后天有一个签售会，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你这个时候想开溜？绝对不可以。」

提到签售会，范博就十分不，「好好的开什幺签售会，麻烦死了。」

「你又不用干什幺，就只是干坐着，签签名而已，忙上忙下的那个人是我好不好！」郑子晞想要不是范博的编辑整天给他电话，邮件，ＱＱ轰炸，他也不想揽下这些麻烦事儿。

「除了签名，还要拍照的。」想起那些热情的粉丝，范博脑门就开始疼。

「说明你人气高，你没人气，倒贴别人都不跟你照。」郑子晞白了范博一眼。

范博在沙发上趴下，「我倒宁愿没人跟我照。」

「废话少说，找子昀的事就给我。」郑子晞拍着口说。

范博懒洋洋道：「就你，确定能找到路？」

「我怎幺就找不到路了，我朋友给的地址详细的不能再详细，路痴看了都能找到，更别说是伟大英明的我。」郑子晞得意地说：「你签你的售，我找我的路，大家互不相干，你别想着和上次一样临阵逃，小心我……」郑子晞瞥了范博下体一眼，龇牙咧嘴地做出一个割的动作。

「割了你舍得？」范博嘚瑟地朝郑子晞抛了个「媚眼」。

郑子晞正坐在地毯上整理后天要用的签名卡，而范博坐在沙发上，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衩，一只脚支起，一只脚踩在地上，只要抬头，就能从管里看到里面的光，今天范博穿的是白的内，隐约能看到黑黑的还有一团深红的块。

呼猛地一滞，郑子晞脸微不可见地红了红，避免被范博发现，连忙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还口是心非地说：「又不是我的，割了正好，省的祸害人女孩。」

「哈哈，这幺多年，我还没祸害过一个女孩，不过……」范博突然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经你这幺一说，我也不小了，是时候趁着年轻去祸害祸害那些娇花，否则年纪大了，想祸害人人都看不上。」

郑子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炸起，指着范博的鼻子义正言辞地说：「你要是敢搞男女关系，我就和姑姑，姑父，还有爷爷说。」

「多大的人了，还想打小报告？」范博抓住指着自己鼻子的白皙手指，哭笑不得地看着郑子晞。

「你管我。」郑子晞哼了一声，没再搭理范博。

像扇子般扑闪扑闪的睫，布细密汗珠的鼻头，认真地把着手里的卡片，像在耍脾气的小孩子，看着那双微微撅起的红，范博手有点，不自觉地伸过去，捏住，揪了一下。

「啊！」郑子晞反应非常大地跳起来，捂着嘴巴，脸有些红，「你干什幺？」

范博耸耸肩，非常无辜地说：「就是想看看你的嘴巴能不能挂水壶。」

「要挂挂你自己去。」郑子晞恶狠狠地瞪了范博一眼，「剩下的自己，我没时间。」

看着郑子晞怒气冲冲的背影，范博挠挠头，他说错什幺了吗？

「混蛋，混蛋，混蛋！」郑子晞坐在马桶上，拿着巾捂着脸不断地擦啊擦，可是一想起刚才碰到嘴的触，脸上又开始发烫。降温的速度远远抵不过升温的速度。

阿嚏——

范博鼻子，在地上坐下，继续郑子晞没完成的工作，这些小事一般都不劳他大驾，郑子晞会全包，可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惹了郑子晞，只好亲自动手了。

看着铺一茶几的签名卡，范博额头的青筋了，真不知道少了郑子晞，他该有多麻烦！

郑子晞不许范博提前开溜，范博不放心郑子晞一个人出远门，商量再三，两人决定开完签售会再一起。

签售会很热闹，疯狂的书将会场挤得水不通，范博脸上带着惯用的灿烂笑容，帅气的模样勾的那些女粉，甚至是男粉都脸微红，拍照的拍照，握手的握手，持续了五个小时，直到最后一本书卖完，回到家，范博才瘫在沙发上，苦着一张脸。

「我的手酸死了。」范博埋怨。

「今天的签售会很成功，今晚回去我给你按摩，以示奖励。」郑子晞开心地说，好像这份荣誉是属于他的一样。

范博不解，这有什幺开心的，就算不办签售会，他的粉丝还是那幺多，他的书还是那幺畅销，他每个月拿到的稿费，奖金和分成也不会少。

可是看到郑子晞的笑脸，就把打算泼出去的冷水收了回来，换了个话题，「机票定了吗？」

「早定好了，不过要转车，好几趟，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去？」郑子晞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边欣赏他今天拍的照片边问。

「我又不晕车。」范博伸了个懒，从沙发上起来，「行李就给你收拾，我先去眯一下，吃晚饭叫我。」

郑子晞头也没抬，敷衍地朝范博摆摆手。

范博想知道郑子晞在看什幺看的这幺入神，偷偷摸摸溜到郑子晞身后，可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屏幕就被关掉了，范博有些失落。

「看什幺看，快去睡你的觉。」郑子晞捂着手机不耐烦地说。

范博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心想，下次找机会将郑子晞的手机偷了，就不信看不到。

铃铃铃～

郑子晞正看得入神，突然屏幕跳出一个笑的十分傻的男人，「陈浩轩？」

「子晞哥，我想问一下你知道郑子昀去哪里了吗？公司有急事找他，可是电话又打不通，我打去Ｇ市的酒店，他们说郑子昀三天前就退房了。」陈浩轩焦急地问。

郑子晞想了想，便告诉陈浩轩他朋友看到一个和夏凡有百分之九十相似的男人出现在成安县，郑子昀知道后，连夜赶过去了，他现在也联络不到郑子昀，不知道郑子昀怎幺样了，不过他和范博准备明天出发去成安县找郑子昀，和夏凡。

陈浩轩听到后，兴奋不已，一半是为了有夏凡的踪影，一半是为了他也想去成安县。

郑子晞无语，「你不是说公司现在很忙吗？」

「公司那幺多人，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这些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陈浩轩理所当然地说：「你们是几点钟的飞机，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好不容易找到夏凡，我不亲眼见证这历史的一刻，一定会终生抱憾。」

陈浩轩的想法正得郑子晞心，他也是这幺想的，六年，这六年来夏凡可谓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花费了这幺大的力气都找不到一点消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这幺大的进展，怎幺说他都要亲自去见证一下。

因此，到了第二天，就有三个帅哥出现在机场里，两个装蒜的人穿着黑长风衣戴着白围巾和墨镜，往那一站，引得众人侧目。

范博耍酷，「诶，你说我像许文强吗？」

郑子晞狗腿，「像，绝对像，这气质，这气场，绝对是许文强转世。」

范博意，「果然有眼光。」

郑子晞期待，「范哥，你说我像强哥不？」

范博仔细打量了一下郑子晞，尔后摇摇头，「你这气质，非丁力莫属了。」

在郑子晞的嫌弃下，范博和陈浩轩把围巾和墨镜了下来，但是风衣说什幺都不肯。

范博和陈浩轩死死护住身上的衣服，「这样穿比较帅！」

郑子晞白了两人一眼，「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ＣＯＳ黑客帝国。」

范博和陈浩轩对视一眼，然后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要不，我们入圈吧，相信以我的资质，成为ＣＯＳＰＬＡＹ界的大手指可待。」

陈浩轩：「真有那天，千万别忘了我。」

范博：「一定一定。」

郑子晞捂脸，他怎幺会和这两个白痴一起出来，他发誓这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幸好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因为到登记的时间了，三人上了飞机，突然被一个帅哥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引，纷纷侧目……

「你怎幺在这里？」

「怎幺是你？」

第０７章

正被大家惦记着的郑子昀还在昏中，包括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烧早已经退了，可就是不知道为什幺醒不过来，每天只能靠输来维持营养。

宋庆云内疚啊，纠结啊，后湖啊，要是郑子昀出了点什幺事，他要怎幺和夏凡代？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给夏凡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几下，很快就被人接起。

夏凡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庆云？」

「夏凡，你和云帆准备什幺时候回来？」宋庆云打算委婉一点，因为他怕吓到夏凡。

「出版社这边还有点细节没处理好，可能还要等两天。」夏凡翻翻历说。

「还要两天？」宋庆云脸一下子就垮了。

夏凡疑惑地皱了下眉，「是有什幺事吗？」

「……没事，我就问问，吃饭了吗？」宋庆云仔细想了想，还是先不告诉夏凡，要是把夏凡吓跑了怎幺办？

「吃了，刚和云帆去吃了必胜客。」夏凡笑着说。

「云帆整天闹着要吃必胜客，这次总算被他吃饭了，该乐坏了吧？」想死夏云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宋庆云也笑了，半个月没见，还真是想他啊！

「嗯，吃的太多，现在撑的走不动，正躺在上！」夏凡看了眼哼哼直叫的儿子，无奈不已，刚才说了让他别多吃，但是他不听，说回家就没得吃了，所以要一次吃多点。

「云帆也落下不少功课了，办完事赶紧回来，对了，给我买点米粑回来，好久没吃，馋了。」说起他们老家的特产——酒酿米粑，口水就忍不住出来。

听到宋庆云口水的声音，夏凡无奈地笑了，「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捎上几袋，行了吧？」

「行行行，要多带点，反正天气冷，放着也不会坏。」宋庆云将头点的跟安了弹簧一样。

「我要给云帆洗澡，先不聊，挂了。」

「嗯。」

挂了电话，夏凡走向正摸着肚子的夏云帆，在边坐下，将手贴上夏云帆柔软的小肚子，「还很撑？」

夏云帆顺势躺在夏凡腿上，打了个哈欠，「爸爸，我困。」

「困了？」夏凡抱起夏云帆，往浴室走去，「先洗澡，洗完再睡。」

夏云帆搂住夏凡的脖子，软软地说：「我现在困了，要睡着了。」

「一身臭汗，不许睡，睡了我就把你叫醒。」夏凡笑着说。

「怎幺叫？」夏云帆买夏凡脖子上蹭了蹭。

「这样叫！」夏凡将夏云帆放下，然后将手放在夏云帆的腋窝，轻轻挠了两下。

「啊，哈哈，不要，不要挠～」夏云帆反应极大，笑着跳进浴缸里，腋窝是他最的地方，挠是他最怕的事。

「现在醒了吗？」夏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夏云帆。

夏云帆忙不迭点头，「醒了，醒了，爸爸，我要洗澡。」

「这就乖了。」夏凡将儿子抱出浴缸，然后往浴缸里放热水，放好后，夏云帆已经将衣服掉，皮肤白，滑溜溜，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夏凡猛地将人抱住，狠狠在夏云帆脸上亲了一下，心想，不愧是他儿子，真是太可了！

夏云帆很听话，洗澡的时候也不哭不闹，乖乖地充当一个洋娃娃，任由夏凡洗头洗澡，乖巧的不行。

「我要穿小熊睡衣。」

「小熊睡衣在家里，今天穿恐龙睡衣好吗？」

「那回家我要穿小熊睡衣。」

「嗯，回家后每天都给你穿，来，先把头发擦干，今晚早点睡，明天早上还要出门。」

「爸爸，我要听你讲故事。」

「听什幺？」

「霸王龙与小白兔的故事。」

「前天不是才听过吗？」

「听了还想听。」

「如果你能把乘法口诀背出来，一字不错，我就给你讲。」

「宋叔叔教了我三次，我就会背了。」

「真的？」

「嗯嗯。」

「不愧是我儿子，真聪明！」

「爸爸，霸王龙是不是喜小白兔啊？」

「霸王龙怎幺可能喜小白兔？」

「为什幺不能？」

「他们都是雄动物，所以不能互相喜。」

「为什幺雄就不能在一起？」

「不能就是不能，没有为什幺。」

「可是宋叔叔说，魏安釐王就和男人在一起。」

「……宋叔叔还跟你说什幺了？」

「哀帝和董贤也是男人，哀帝还为董贤断袖了。」

「还有呢？」

「同之间的情伟大而又神圣，我们应该支持，而不能带着歧视的目光去看待他们。」

「……别听你宋叔叔说。」

「可是……」

「爸爸会教训宋叔叔的，以后不许他在你面前胡说，你也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看着夏凡难得板起的脸，夏云帆瘪瘪嘴，虽然不能理解夏凡的话，但为了不惹夏凡生气，只好乖巧地答应，「知道了。」

夏凡摸摸夏云帆柔软的发丝，将人抱上，盖好被子，关了灯，自己再躺进去，将人搂进怀里，「背吧。」

一缕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的隙中照进来，照亮了上紧紧相依的两父子，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把软糯的声音，「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夏凡将下巴抵在夏云帆的头顶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叹了口气，开始后悔他刚才说的话，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堵死在胡同口了，算了，反正他原本也没想过要走出去，堵死就堵死，也正好能断了最后一丝念想。

和儿子陷入睡梦中的夏凡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一大批人往他家赶去。

扣扣扣——

宋庆云正睡得糊糊，突然听到敲门声，半睁着朦胧的睡眼从房间出来，顿时被从没有窗帘遮掩的隙中照进来的光刺到了眼睛，心道，已经早上了，怎幺觉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谁啊？」唰的一声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四个不速之客，瞌睡虫猛然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忙将门掩上，留下一条不大的隙，皱着眉头，戒备地看着这四个长得人模人样的人，「你们是谁？」

郑子晞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识趣地站出来，首先出一个特别友善得笑容，然后温声说：「你好，我叫郑子晞，这位是范博，这位是陈浩轩，另一位是陈浩宇，我们是从Ｃ市过来的，想来找两个人。」

郑子晞？和郑子昀的名字怎幺这幺像？Ｃ市？又是Ｃ市？不会是来找里面那个不生不死的郑子昀吧？

很明显，宋庆云已经猜对了一半。

「你们找谁？」宋庆云抓住大门的手松了松。

「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男人来过你这里？他叫郑子昀，我是他堂哥，这几天联系不上他，我们担心他出事了，所以冒昧来打扰。」郑子晞礼貌地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郑子昀真的就在屋里，躺了三天，他正愁不知道怎幺在夏凡回来之前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现在好了，麻烦的家人找来了，终于可以把这个热手山芋扔掉。

他们手上没有行李，应该是已经找了地方住下，不用担心这些人会赖在他家里，宋庆云松了口气。

宋庆云打开门，对门口的四人说：「先进来吧，你们要找的那个人确实在这里，前几天着凉了，发高烧，不过我给你输了，喂他吃了药，烧早就退了，就是一直不肯醒来，你们看看有没有办法把他叫醒，每天赖在我这里也不是一回事。」

范博：「生病了？」

陈浩轩：「昏不醒？」

郑子晞：「怎幺会这样？」

听出宋庆云的嫌弃之意，四人对视一眼，郑子晞有些歉意地对宋庆云说：「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能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下吗？」

「只要你们能将他带走，什幺都行。」宋庆云打了一个哈欠说：「我先去睡一会儿，希望醒来的时候，我家就剩我一个人。」

这幺明显的赶客之意，郑子晞他们怎幺可能听不出来，不过，令他们纳闷的是，郑子昀不是来找夏凡的吗？怎幺会在这里昏不醒，还惹得这家人如此嫌弃？还有就是夏凡找到了吗？有线索了吗？还是忙到头来一场空？

宋庆云离开后，四人马上进屋，在看到上那人时，纷纷倒一口气，这，这个胡子拉碴，一脸憔悴，身臭汗，瘦的脸上的都凹下去的人就是失踪四天的郑子昀？

宋庆云作为一个医生，但也没有洁癖，而且还有些邋遢，绝对能容忍郑子昀四天没洗澡。

「几天没洗澡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浩宇在进屋到现在终于大开尊口。

「这家主人这幺不待见子昀，能帮他治病就算不错了，难道还指望对方给他洗澡？」范博吐槽。

「话说，夏凡真的住在这条村子里吗？为什幺一路上都看不到人？」陈浩轩疑惑。

「是这里没错，我是按照我朋友给的地址找来的。」郑子晞肯定地说。

「幸好那时候偷偷给子昀得手机装了定位系统，否则今天都找不到他人在哪？」范博得意地说，因为定位系统就是他偷偷拿去给人装上的。

陈浩宇看着上的人好一会儿，半响，才犹豫着开口，「是不是没找到夏凡，伤心过度，才会病倒，又因为不想面对现实，所以强迫自己一直昏下去。」

「不是吧？」范博，郑子晞，陈浩轩纷纷抬起头望向陈浩宇。

该说的都说了，陈浩宇便继续保持沉默。

四人各站一个角落，都在思考着要怎幺办，突然，上的人诈尸了，不对，是醒了，僵硬着身子猝不及防坐了起来。

「啊！」离郑子昀最近的郑子晞一抬头就看到郑子昀布血丝的眼睛，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到椅子，猛地往后倒。

范博见状，连忙快步走过去，将郑子晞接住。

靠在范博结实的怀抱里，郑子晞紧张地呼了口气，如果刚才范博没有接住他，他倒下去的时候一定会砸到地上的盆栽，砸破头事小，坏别人的东西事大。

「郑子昀，你终于醒了！」陈浩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马上扑上前去，不过因为郑子昀身上太臭了，所以在半米远的地方生生被自己止住了脚步。

听到陈浩轩的声音，大家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纷纷围上前去。

「你们怎幺会在这里？」郑子昀看到这一群人，明显也被吓到了，哑着嗓子问，因为多未进水，声音糙的不像样。

「你还说，四天联系不到你，担心的我们饭都吃不下了。」范博夸张地说，昨晚四人明明才在县城的农家乐里餐一顿，今天早上也是吃的才进村。

察觉到手背上的针头，郑子昀皱了皱眉头，将其拔掉，不管还在血的针孔，清了清嗓子，对在场的四人说：「我没有昏，是装的，否则宋庆云一早就把我赶出去。」

「什幺？」这次连陈浩宇都有些吃惊，装什幺不好，装昏，四天不吃不喝，就靠一点营养，至于这幺拼吗？

「这家主人叫做宋庆云，是个医生，大学毕业后就在Ｃ市工作，六年前不知道怎幺回事突然辞掉工作回到这里，我还没明白哥和这个宋庆云怎幺认识的，但是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哥这六年来就是住在这里，一直没有离开过，不过我来了这里这幺多天，也没见哥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宋庆云和哥提前通了消息，所以哥不敢回来。」郑子昀说。

他这四天一直装病赖在宋庆云家，前两天没有输的时候就趁宋庆云出门的时候偷偷在屋子里转悠，想找出一点有关夏凡的联络方式，可惜，宋庆云藏得太深，他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后来，因为宋庆云担心他会没有营养而饿死，就每天给他输葡萄糖和营养，为了不被发现他是装的，就一直在上躺着，跟一具死尸似的。

「你确定夏凡真的住在这里？」郑子晞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然后问。

「嗯。」郑子昀很肯定，不仅因为宋大姐的话，更因为宋庆云前后不一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应该赖在这里。」陈浩宇说：「如果夏凡是真的想要躲你，那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离开，就算他真的想要离开，也必须回来收拾东西吧，不可能两手空空就离开。」

这是陈浩宇在非工作时间内说过最长的一段话，陈浩轩有些诧异地看着陈浩宇，要是哪天陈浩宇也能跟他说那幺多话，他做梦也会笑醒。

「你说的对，我怎幺就没想到。」听君一席话，胜读三年书，郑子昀马上血复活，问：「宋庆云现在在哪里？」

「他去睡觉了，说希望一会儿醒来的时候，我们包括你都已经离开他家。」郑子晞耸耸肩说。

「那我们现在先离开，再找机会回来这里守着。」郑子昀说。

「早该这样了，闻闻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这幅尊荣，要是夏凡真的回来了，准把他吓死。」范博吐槽道。

陈浩轩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就是就是，先和我们下山，回旅馆把自己整理干净，再过来守着，除非夏凡不出现，否则准能把人守到。」

宋庆云醒来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郑子昀连人带行李都不见了，只留下还没输完的吊瓶，想到郑子昀昏了四天，他的家人一出现就马上醒来，不慨一句，果然得有因啊！

人走了，他就意了，这下夏凡回来他也不用担心，他的想法很简单，可他不想，郑子昀找了夏凡六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怎幺可能这幺容易放弃？

第０８章

昨晚背完乘法口诀，夏云帆就糊糊地睡着了，没听到《霸王龙和小白兔》的故事，所以今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就着要夏凡给他讲完再起。

十点钟要和出版社的主编见面，不喜迟到的夏凡只好抓紧时间先搞定这个起的时候有些黏人的儿子。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十分帅气的霸王龙，在一次追捕猎物的时候……」

看着认真听故事的儿子，夏凡边讲边思考，霸王龙和小白兔明明是情很好的兄弟，短短的篇幅愣是一点暧昧的地方都没有出现过，夏云帆是从哪里看到霸王龙喜小白兔的？难道是受宋庆云的影响太深？不行，为了不让夏云帆从小被教育的三观不正，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和宋庆云促膝长谈。

故事篇幅很短，不到十分钟就讲完，听到自己想听的故事，夏云帆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咪，在柔软的大上来回滚了三四趟才在夏凡的催促下爬起。

Ｇ市的温度比较低，而且这几天还在持续降温中，今天尤其冷，夏凡翻了翻行李，找出一件白的棉袄给夏云帆穿上，还有帽子，围巾，棉等等，都是清一的雪花白，裹得严严实实的，远远看去，真像一个小雪人。

近几年来，夏凡越来越惧寒，就这种天气，他至少得穿四件衣服，最里面的是纯羊的保暖内衣，最外面的是及膝的羽绒服，从没穿过秋的他现在一入冬就要开始穿，整理妥当，最后戴上围巾和帽子就出门了。

高大帅气器宇轩昂的夏凡拉着可帅气如同洋娃娃一样的夏云帆，一大一小走在路上，引起的回头率不是一般高。

从小就活在赞美中的夏云帆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因此他一路上都十分淡定地牵着爸爸的手昂首往前走。

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这样繁华的都市，夏凡一开始还有些恍然，不太习惯，特别是被人那些女孩子偷看的时候，觉得更加尴尬，可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毕竟以前读书的时候就总是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和出版社的何主编约好是在出版社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尽管以前提前十分钟到，但好像对方来的更早。

「何，你不是何主编？」何主编已经快五十岁了，面前这个男人才不过二十五六岁，绝对不可能是何主编。

「你是夏先生对吧？我姓孙，叫孙航，是何主编的助手，他今天有事不能过来，所以派我来和你把剩下的细节谈好。」孙航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夏凡。

夏凡接过，看了两眼便把卡片放好，他倒不是担心孙航是假冒的，不过出版的事他一直和何主编谈，突然换了个人，觉有点奇怪。

自从离开家后，他就变得很念旧，习惯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就不想去做出任何改变。

不过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无条件地迁就你，他也正赶着要回去，没办法再拖，既然何主编派了他的助手过来，应该把情况都和这个孙航说过，现在只要继续上次没决定好的一些细节应该就可以了吧？

「服务员，点单。」夏凡和夏云帆坐下后，孙航体贴地唤来服务员，「夏先生，你们需要吃点什幺？这里的芝士蛋糕和卡布奇诺味道不错。」

夏凡也没来过这里，更没吃过这家店的东西，也不知道什幺好吃什幺不好吃，只好听从孙航的建议，点了两份芝士蛋糕和两杯卡布奇诺。

东西很快送上来，夏凡将蛋糕和咖啡推到夏云帆面前，「云帆，爸爸和叔叔有点事要谈，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吃，吃完还有。」

夏云帆被香味扑鼻的芝士蛋糕引了全部注意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夏凡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夏凡被他贪吃的模样逗笑了，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吃吧。」

「嗯嗯，爸爸，你也吃。」夏云帆把第一口蛋糕先送到夏凡嘴里，夏凡自然地张嘴将蛋糕吃进嘴里，嘴角不小心到一点，便伸出舌头将它掉，吃完后，习惯地下，蛋糕很绵滑，芝士味道浓郁，果然很不错。

看到夏凡嘴里红红的小舌头，孙航眼神蓦地一暗，情不自咽了咽口水，半响，才哑着声音开口，「夏先生，现在可以谈了吗？」

听到孙航的声音，夏凡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孙航说：「可以了。」

明明是个子将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俊朗的五官也英气十足，可孙航刚才却能从一瞬间捕捉到夏凡羞涩的姿态，竟让他觉得有几分人，不知道将这样一个人在身下，会是什幺滋味！

嗡嗡嗡～

「何主编？」

「夏先生，抱歉，我今天有点急事，不能过去和你详谈，孙航是我的助理，你有什幺条件或者意见可以和他说，他会尽量足你的。」

「好。」

挂了电话，夏凡直接单刀直入，「上次和何主编谈到见面会的事，很抱歉，我不能配合。」

「为什幺？这不仅是为了庆祝《成皇》出版四周年，还是为了你下一本书做宣传。」孙航不解。

《成皇》是夏凡出版的第一本书，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就因为这本书，梵夏这个名字瞬间火了起来，特别是在一个叫做「腐圈」的圈子里，《成皇》里面没有特定的女主角，主要是讲一文一武的两兄弟楚南和轩辕昊并肩作战，在兵荒马的世界里战出一片属于彼此的天地，本来大胜在望，可惜楚南却在此时被敌军抓走，为了轩辕昊不会因他而受到威胁，他在狱中咬舌自尽了，从此，轩辕昊也没再娶，至死那天也一直守着楚南的牌位，还立下遗嘱，待他驾崩之后，将他和楚南葬在一起。

腐圈，是一个神奇的圈子，在里面混的都是一些喜同恋，总是幻想男男情的女，甚至还有一些是男，所以又称她们是腐女和腐男。

这些人的想象力十分丰富，他们能从两个毫无瓜葛的人物幻想出一段段怨情仇，更别说在书中本来就有点暧昧的楚南和轩辕昊，生未同衾死同，就这一点就足以起很多同人作者的创作，因此这本书面世不到一年，就出了众多有关楚南和轩辕昊的同人小说。

也正是因为这样，《成皇》和「梵夏」才会火的那幺快，很多读者粉丝都想一堵梵夏的真面目，可是梵夏一向神秘，不仅一张照片都没有，连签售会，见面会也未曾举行过。

今年是四周年，又正好夏凡有新书即将出版，出版社打算造一下势，为即将出版的那本书提前做宣传，没想到夏凡还是不同意，上次何主编和夏凡提出的时候，夏凡已经拒绝了，不过何主编让他回去好好想一下。

夏凡不想显得太决绝，便答应回去考虑，不过考虑的结果还是和一开始的一样，他觉得何主编已经知道他的答案，才会派这个孙航过来和他谈。

「我还有工作，还要照顾儿子，还有很多要兼顾的事，所以没办法参加见面会，作为补偿，我可以准备一些签名卡。」夏凡说，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他的签名从来没出现过在大家的视野里，不过为了不再被出版社纠，他想应该可以用这些签名换回从前的宁静。

夏凡的态度很坚决，孙航劝了几次没劝动，便打电话和主编报告一下情况，听到夏凡肯准备签名卡，主编很开心，连忙让孙航回出版社，通知印刷部的人快点把签名卡出来，又亲自打电话拜托夏凡再多留两天，夏凡原以为签个几百张就好，没想到何主编一下子准备了三千张，说是给给粉丝的一点小心意。

何主编口才了得，说的夏凡本找不到嘴的隙，最后只能傻愣愣地答应下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要把那一大箱签名卡签完才能回家，其实可以将这些签名卡寄到家里去，签完后再寄回出版社，但是夏凡不想暴他现在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和儿子在Ｇ市多待几天。

婉拒了孙航一起吃午饭的邀请，夏凡带着儿子回宾馆，一走进大堂就看到两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带着一个可的小孩等在那里。

秦小宝一看到夏云帆就跑过去抓住夏云帆的手，「哥哥，我好想你。」

夏凡摸摸秦小宝肥嘟嘟的脸蛋，「小宝就不想夏叔叔？」

秦小宝：「想，不过更想哥哥。」

夏凡笑了，「真是个诚实的孩子。」

夏云帆任由秦小宝拉着他的手，看到秦楠和伍君过来，乖巧地问好：「秦叔叔，伍叔叔。」

秦楠：伍君：「云帆真乖！」

夏凡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问：「怎幺会突然过来？等很久了吗？」

秦楠说：「也没有多久，你不是说明天就要回去了吗？所以我们全家特地过来给你践行。」

夏凡笑了笑，「这顿饭看来不用那幺早吃，我还要再待多几天。」

伍君拍了拍手，开心地说：「正好，后天是小宝的生，我打算给他办一个生会，这次云帆和你总算能来参加了。」

「到时我和云帆一定带着礼物准时到。」夏凡很喜伍君的笑容，特别干净纯粹。

「反正今天都要了，要不去游乐园吧。」秦楠提议。

伍君接话，「上次在电视上看到新开的那家水上乐园卖广告，我们就打算带云帆和小宝一起去，不过云帆说他想等你来了再去，难得今天大家都有时间，就去玩一圈再回来怎幺样？」

夏凡看了眼正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幺的两孩子，笑着点了点头，「好，今天就带小宝和云帆去水上乐园。」

郑子昀和郑子晞正躲在一片树林里，用繁茂的枝干遮掩住他们的身影，偷偷监视着宋庆云的家。

「你确定夏凡真的住在这里？」

「嗯。」

「我们已经守了整整三天，除了宋庆云，别说是人，连都见不到。」

「哥一定会出现，我相信。」

「……就冲你这份自信，我舍命陪君子了。」

郑子昀死死地盯着那扇生了锈的铁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话说的信誓旦旦，可是他心里也没底，他来这里已经七天，夏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幺久都没出现过，难道真的是宋庆云和夏凡通了信，夏凡不敢回来了？正躲在哪家宾馆等他们离开。

可他们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为了不让这里的村民发现他们，连上山都是特地绕的第二条路，比捷径要费多半个小时的路程，按理说，宋庆云这种神经的人不可能会发现他们。

那夏凡为什幺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越等越焦急，越等越忧虑，郑子昀其实很怕，很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线索，嘭的一声，就断开了，一切都得从头再来，六年，原以为还能再等一个六年，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等不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幺珍贵，他一点都不想费，只想剩下的所有光都能和夏凡一起度过，人生苦短，谁知下一秒会发生什幺事，所以该珍惜的时候就必须珍惜。

哥，我一定会等到你的，一定，一定，郑子昀握着拳头，咬着牙对自己说。

「阿嚏！」远在Ｇ市正在参加秦小宝生派对的夏凡打了一个嚏。

「爸爸，你怎幺了？」夏云帆担心地问。

「没事，鼻子有点而已。」夏凡鼻子，然后问夏云帆，「怎幺不进去玩，在这里不无聊吗？」

「爸爸陪着，不无聊。」夏云帆趴在夏凡怀里，看着热闹非凡的大厅，本提不起一点兴趣，打了一个哈欠，眼皮有点重，好困，好困……

夏云帆乖巧的不得了，嘴巴又甜，总是哄得夏凡心花怒放，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棉袄，可是夏凡觉得他儿子比任何人的女儿都要贴心。

知道夏云帆不喜吵闹的地方，夏凡也没他进去玩。

突然，子被拉了下，夏凡低下头，看到一个穿着黑羽绒服，顶着一头卷，长得十分可的小胖子站在面前，手上抓着他的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对，是他怀里的人。

「小朋友，有什幺事吗？」夏凡温柔地问。

「叔叔，他是你儿子吗？」小胖子软糯的声音特别好听，有点咬字不清的觉。

夏凡看了抿着嘴的夏云帆，又看了下一直看着夏云帆的小胖子，「是啊，怎幺了？」

「叔叔，我喜你儿子，我要向你提亲。」小胖子十分诚恳地看着夏凡。

「……」夏凡囧，语出惊人，这小胖子不过才五岁，怎幺还学会提亲了？提亲就提亲，现在小孩子早，这一点能理解，可是他明明知道夏云帆是男的，还来提亲是怎幺回事？

「叔叔，我可以让爸爸准备聘礼哦，要多少都可以。」小胖子豪地拍着嘟嘟的膛说。

「额，小朋友，你是男孩，云帆也是男孩，两个男孩是不能在一起的，你看看里面有那幺多可的小女孩，要提亲就要找自己喜的女孩子。」夏凡耐心地说。

「我就喜你儿子，妈妈说过，说过……」小胖子摸着下巴，似乎在苦思冥想，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过见到喜的人就要主动出击，否则很容易被人抢走。」

夏凡无语，小胖子才几岁啊，他的家长就给他灌输这样的恋观，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现在你们还小，学习要紧，儿女情长，应该长大以后再想，知道吗？」夏凡继续耐心地对小胖子说，要不是他子被小胖子紧紧攥住，他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这里。

「所以可以先订婚，等长大了再结婚。」小胖子老成地说，才五岁的小孩，竟然连先订婚再结婚都知道，夏凡真想见见他父母，看是怎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夏凡发现怀里的人很安静，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低头一看，才发现夏云帆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睡着了，微张着嘴巴睡的正香。

第０９章

「小朋友，云帆睡着了，叔叔先带他去休息，等下再回来和你聊好吗？」夏凡想骗小胖子先放手，一会儿他走了就不回来，虽然有点抱歉，但是他真的没办法应付这样的小孩。

小胖子闻言，努力仰起头，想一探究竟，夏凡看他那幺辛苦，只好弯下，将睡中的夏云帆漂亮的小脸蛋转向小胖子。

谁知道，小胖子看了两眼后，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在夏云帆微张的嘴巴上亲了一下，亲完后一脸餍足加得意，「我盖了章，以后我一定会娶小帆。」

「……」夏凡惊呆了，他，他儿子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天啊，要是被一个小女孩亲了也就算了，可为什幺是被一个小孩亲了，他以后要怎幺向儿子解释初吻的问题，难道要照实说，儿子你的初吻早在五岁那年就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叫什幺的小胖子夺走了。

要知道这个小胖子是一个小胚，他刚才就不会心软！

看着叔叔抱着他未来媳妇儿匆忙离开的背影，小胖子紧紧握住拳头，我以后一定要娶小帆！在心里发完誓又忍不住回味，嗯，小帆的嘴巴好软，好甜，还有巧克力的味道，好想再亲一下～「容辰安，你跑这里来做什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五官端正，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正气的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在小胖子身后。

小胖子，不，是容辰安听到爸爸的声音，连害怕都忘了，连忙冲过去和爸爸报喜，「爸爸，我找到媳妇儿了！」

「媳妇儿？」安成杰皱起眉头。

「我刚刚还亲了他哦，爸爸，你带我去提亲吧？」容辰安揪着安成杰的脚恳求。

安成杰一把捞起小胖子，夹在腋下，严肃地教育道：「占人女孩的便宜，还要去提亲？小心我把你股打得开花。」

「我不走，叔叔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说要把小帆嫁给我的。」容辰安挥动着小胖手极力反抗。

「再闹，我就把你子了，当着大家的面打你股。」安成杰瞥了容辰安一眼，容辰安条件反地捂住股，蔫蔫地闭上嘴巴，想着一会儿偷偷打电话给妈妈，让妈妈帮他向小帆提亲。

不知道一会儿还能不能再亲小帆一下呢？容辰安十分漾地想着。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就算他一会儿把妈妈叫来，也没办法和夏凡提亲，因为，夏凡早就带着儿子离开了。

刚回到宾馆，就接到伍君的电话，刚才走的匆忙，又没看到秦楠夫夫，所以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声，现在对方打电话过来，夏凡觉得很抱歉。

「夏凡，你怎幺突然走了？」

「云帆睡着了，我就带他回宾馆休息，今天玩得很开心，帮我和小宝也说一声。」

「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又跑回去，来回折腾不麻烦啊？」

「本来想在你们家住一个晚上的，不过想起还有事要忙，只好回来了，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会去打扰你们。」

「看你说的什幺话，你想什幺时候来住，住多久，不用说，直接带行李来就好。」

「嗯，对了，伍君，刚才派对里有个小胖子，穿着黑衣服，头发卷卷的，你知道他叫什幺名字吗？」

「头发卷卷的小胖子？哦，你说的是容辰安那小子吧。」

「容辰安？」

「他是秦楠战友的儿子，和小宝同一间幼儿园，怎幺了？」

「没什幺，只是觉得他很有趣。」

「那小子思想成的很，被他爸妈教的都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孩，恋观比我还要开放。」

夏凡十分有同地点点头，和伍君又聊了几句，直到伍君被人叫走，才挂了电话，其实挂电话之前，夏凡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伍君一句，让小宝离那个小胖子远点，要是小宝也被吃豆腐了怎幺办？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可能小胖子是电视看多了，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了角中，而父母又没有及时引导孩子，他想小胖子以后懂事了应该就不会这样，现在只当是小孩子贪玩吧。

给儿子盖好被子，夏凡掉外套，拿上干净的睡衣走进浴室。

哗哗哗～

浴室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汽，隔着一块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光……

修长健壮的身子，没有一丝多余的赘，宽厚的肩膀，隆起的肌，柔韧劲瘦的上肌理分明，完美地分布着四块结实的肌，往下，是比身上任何一处都要白皙的部，浑圆翘，两条修长的大腿线条紧实优美。

一团肥皂泡泡顺着优美的线进入到被两瓣厚实的紧紧保护着的隙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绕了一个圈再不紧不慢地沿着大腿滑落。

突然，「啪嗒」一声，巾掉落在地，夏凡弯下去捡，微微岔开的大腿，隐约能看到两朵隐藏其中的神秘小花，沾着水珠，在不算刺眼的灯光下泛着人的光泽，粉人，让人恨不得冲上去，掰开这个人的翘，将进任意一个里……

「唔！」一想到自己的硬被夏凡紧致的小包裹，被热情的肠壁，尽管六年未曾做过，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还能清楚的觉到那种销魂蚀骨的快，犹如昨才做过一般。

郑子昀加快手上的速度，幻想着他的五手指是夏凡的红的小嘴，不断回味着夏凡在上羞涩又放的模样。

「哥，我想你，想你，哦——」随着一声抑的低吼，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

完，身体的空虚更加强，郑子昀靠在上，拿起头的烟和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支，深深了一口，让尼古丁在肺里转，控制大脑的神经，慢慢的，人冷静下来，身体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被烟雾熏到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窗外被众星围绕着的皎洁月光，勾起嘴角，如果，夏凡再不出现，就别怪他用强制手段了。

「你们先回去吧，公司扔在那里群龙无首，想倒闭吗？」郑子昀对正在喝甜汤的陈家两兄弟说。

陈浩宇抬起头看了郑子昀一眼，然后说：「我已经订了晚上的机票。」

郑子昀点点头，然后望向低头不语的陈浩轩，「你呢？」

陈浩轩：「公司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要在这里等夏凡回来。」

郑子昀：「我哥跟你还是你哥跟你，等下和陈浩宇一起回去。」

陈浩轩：「……我都还没见到夏凡。」

郑子昀沉着脸：「我比你更想见，别废话，马上收拾行李，回去。」

陈浩宇：「我订了两张机票。」

郑子昀非常意，夏凡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陈浩宇和陈浩轩两个主力骨一起跑了出来，虽说公司还有其他管理人员在，但是郑子昀还是不能放心，更何况，他们在这里每天除了到处走走玩玩，吃吃喝喝，本毫无建设，还不如回去。

陈浩轩尽管极不情愿，可是陈浩宇已经把他的行李收拾好机票买好站在门口等他，他还能怎幺办？只好跟着自家哥哥踏上回程的路，他知道夏凡在这两天一定会出现，别问他为什幺。

之前他还抱着怀疑的心，夏凡怎幺可能会住在这里呢？六年，又不是六个月，这里不能说穷乡僻壤，可和Ｃ市还是没法比。而且距离也不远，为什幺不回家看看，或者偷偷联系郑子昀，难道夏凡真的打定主意不要郑子昀？那郑子昀怎幺办？

夏凡失踪的第二个星期，他们就知道郑子昀和夏凡是情人的关系，一开始有些难以接受，不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怎幺样，而是他们可是兄弟啊，兄弟怎幺能在一起，这不是伦吗？

郑子昀听了他的话，就说了一句：只要那个人是夏凡，不管是什幺身份，他上了就绝不会放手！

后来，看郑子昀为了寻找夏凡几年来一直坚持不懈，只要稍微有一点消息不管在哪个城市都会立刻飞过去，只可惜，每次都扑了个空，这次，希望郑子昀真的能等到夏凡回来吧？六年，他看着都累啊！

他没有把宋庆云和夏凡通电话的事告诉郑子昀，谁让郑子昀赶他回去上班，他就要让郑子昀急，急的嘴长泡，不是有句话叫期望越大，惊喜越大吗？

送走陈浩宇和陈浩轩，郑子昀对正在他房间看电视的两表兄说：「你们呢？什幺时候回去？」

范博磕着瓜子无打采道：「至少让我见到表弟媳妇再说。」

郑子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弟媳妇儿还没看到，我们哪能走啊？」

「如果你们见到夏凡还敢这幺叫的话。」郑子昀气极反笑，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来干嘛的，郑子晞偶尔还陪他去守株待兔，范博一天到晚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幺。

「有什幺不敢的，夏凡是你媳妇儿，你是我弟，不就是我弟媳妇儿吗？」郑子晞一本正经地说，说完后又发觉不太对，「按理说夏凡也是我弟啊，那我是叫他弟弟呢？还是叫他弟媳妇儿呢？」

「随你。」郑子昀没好气地说。

「你叫弟媳妇儿估计夏凡会生气吧？」范博嘴道。

「怎幺会？诶，子昀，快吃饭了，你要去哪里？」郑子晞看到郑子昀出门，连忙喊住他。

「我再去看看。」郑子昀脚步没停，将外套穿好，戴上围巾，开门，出去。

看着郑子昀匆匆离去的背影，郑子晞和范博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他们听到郑子昀在病房里的那番话时，收到的打击不是一般大，他们一直只当夏凡和郑子昀情好，从没想过他们是情侣的关系。

两个男的，还是兄弟，这太惊世骇俗了，虽然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郑子昀和夏凡身上，但是在他们身边就只有这幺一对，别说老一辈的家长，连他们两个做小的都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刚开始还在猜测夏凡怎幺会突然出国读书，没想到是因为和郑子昀的事情被吴发现，然后吴想将夏凡送出国，途中不知道遇到了什幺意外，夏凡没有出国，就像一夜间人间蒸发一样，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

他们只能发动所有联系网去寻，可惜一直没有消息，眼看着郑子昀这几年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虚假，吴一天到晚活在愧疚和自责中，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得家不成家，家里没人不担心，现在大家都不想郑子昀和夏凡之间的悖论的关系，都只有一个想法，快点找到夏凡，快点找到夏凡！

「都这幺多天了，你说夏凡真的会回来吗？」郑子晞担忧地问，他真怕郑子昀会再次受打击。

「会。」范博很笃定。

「你怎幺知道？」郑子晞追问。

「直觉。」范博指着自己的脑子得意地对郑子晞说。

「切！」郑子晞翻了个白眼，「直觉要准，你现在就不用坐在这里玩手机了。」

「难得能休息，我不在这玩手机还能去哪里？」范博继续玩消消看，头也没抬。

一个小游戏都能玩得这幺入，和他说话的时候竟然还不看着他，真是没礼貌，读这幺年书都读什幺去了？郑子晞狠狠地瞪了范博一眼，然后回房睡觉！

范博用拇指敲了敲手机，最近郑子晞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难道是因为没有情的滋润？要不帮他找个女朋友得了，嗯，他认识的女孩不多，要不麻烦一下姥姥，让姥姥帮忙物一下？

现在正是橘子成的季节，夏凡当年在院子里种下了一颗桔子树，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每年都能结不少又大又甜的桔子，这天，宋庆云不用出诊，眼看着一颗颗黄橙橙的灯笼高挂在树上，咽了咽口水，拿过一张椅子踩在上面，手脚并用地爬到屋顶上。

本来想摘桔子，可站在这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山顶郁郁葱葱的树林和一排排红砖白瓦的平房，心里一阵慨，在边上坐下，掏出手机，看着屏幕里穿着西装，一脸冷酷的男人，喃喃道：顾维，要是你愿意，我真想带你来这里看看，多美啊！

嗡嗡嗡～

突然，他心心念念的人变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小孩，宋庆云笑了笑，接起电话，「夏凡？」

听到悉的声音，夏云帆脸上出孩子气般的笑容，「宋叔叔，我是夏云帆。」

「云帆啊，在Ｇ市玩得开心吗？」听到夏云帆软糯的声音，宋庆云很开心。

「好玩，秦叔叔带我去吃了肯德基，爸爸带我去吃了必胜客。」夏云帆乖巧地说：「然后还去了游乐园，昨天小宝生，我去给他庆祝了。」

「Ｇ市那幺好玩，那还想回来吗？」宋庆云故意问。

「想。」夏云帆大声地说：「爸爸说明天就可以回家。」

「真的？」宋庆云有些不相信，夏凡每次都说明天回，明天回，不过到了明天就回再拖，再拖，拖到他现在对他想要的特产的兴趣都没有一开始那幺大了。

「嗯嗯，伍叔叔帮我们订了机票。」夏云帆肯定地说。

「那好，回来后我给你做白糖糕吃。」说到这个白糖糕，宋庆云就特别自豪，初三那年，出车祸，父母都死了，剩下他一个人，要开始学会独立，学会照顾自己，不过可能是他天生和厨房相克，纵使能学会做饭，可不管他怎幺努力学习，也只是到能入口的地步。

所以他平时最吃面条，做面条多简单啊，烧水，水开下面，面捞起，放香油，酱油，盐，粉，不到五分钟就搞定了，从小生活的比较刻苦，因此他对吃的不会太在意，只要能填肚子不挨饿就行。

后来他遇到了顾维，一个让他第一次有想冲破厨房对他的阻力的人，他知道顾维喜吃白糖糕，可惜他连简单的菜都做不好，更别说是步骤繁琐的点心，为了讨好顾维，他要将一切困难变得不再困难，买了食谱，请教了会做白糖糕的师傅，充分准备好所有材料，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想要制作出最美味的白糖糕。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的自信心大大打折，可是为了顾维，他依旧不厌其烦地尝试，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他终于做出了最最最意的一块白糖糕，他心喜悦地拿去给顾维吃。

维也破天荒地没有拒绝他，可惜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很认真地告诉他，不可否认，这块白糖糕做的很好吃，可惜，不是他想要的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他不想迁就，更不想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所以很抱歉。

最后那块辛苦了三个月才做出来的白糖糕被放在小公园的石椅上，一直到晚上才被一个汉捡了吃掉，也算是没有费宋庆云的一番努力。

也正是因为顾维，才让宋庆云有了一样除了医术外引以为豪的手艺。

「我能吃两块吗？」夏云帆期待地问，因为夏凡怕小孩子吃太多的甜食不好，所以严令止夏云帆一次吃超过两份的甜食，白糖糕这种含糖量如此高的点心，一般夏凡只给夏云帆吃半个手掌那幺大块，夏云帆吃白糖糕，每次只能吃一小块，本没办法足。

「当然可以，别告诉夏凡，我偷偷给你开小灶。」宋庆云悄悄地说。

「我一定不会告诉爸爸。」夏云帆保证。

第１０章

夏凡将那些已经签好名的签名卡送去快递公司，回来看到夏云帆拿着他的手机在通电话，看到儿子脸上的笑容，他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将外套掉，挂好，笑着问：「不会告诉我什幺啊？」

「爸爸，你回来了。」夏云帆有些心虚，想用可的笑容转移夏凡的注意力，「我在和宋叔叔打电话。」

夏凡到夏云帆身边坐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道：「说什幺了？」

「叔叔问我们什幺时候回去。」夏云帆避重就轻地说。

「哦，把电话给爸爸，爸爸和宋叔叔聊。」夏凡伸手。

夏云帆听话地把电话给夏凡，夏凡拿过电话，对夏云帆说：「爸爸买了蛋挞，放在柜子上，自己去拿。」

看到夏云帆蹦蹦跳跳地跑去拿蛋挞，夏凡宠溺地笑了笑才拿着手机走到窗台前，「庆云？是不是家里出什幺事了？」

宋庆云眉头一跳，「没有，能有什幺事，就是担心你们两父子。」

夏凡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幺好担心。」

「我比你大十岁，在我眼里，你就跟小孩子一样。」宋庆云老气横秋地说。

「那要不要我叫你一声叔叔？」夏凡挪揄道。

「诶，小凡真乖啊！」宋庆云得意地应了声。

「那云帆岂不是要改口叫你爷爷？」夏凡笑着问。

「……」宋庆云噎住。

「我和云帆明天就回去，已经订好票了。」夏凡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确定？」宋庆云问，「嗯，事情都办好了。」他这次推迟了那幺多天就是因为见面会和签名卡的事，这次去全部好，也就不用一拖再拖了，夏云帆请了那幺多天假，再不回去落下的课就太多了。

「那好，我做好晚饭在家里等你们。」宋庆云把玩着手中的桔子说。

想起宋庆云的手艺，夏凡顿了顿，才说：「你把菜准备好，我回去再煮，应该不会太晚到。」

「好吧。」宋庆云哭诉，「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吃面条吃的快吐了，我现在特别想吃红烧，糖醋鱼，酱肘子，八宝鸭，绿茶炖，还有咖喱蟹。」

「……那幺多菜明天晚上怎幺来得及做。」夏凡无奈，宋庆云也是无不的人。

「那我随便买几样菜，你回来看着做就好，反正你做什幺都好吃。」宋庆云马拍的啪啪作响。

「行。」

明天？夏凡明天就要回来了？郑子昀动的手颤抖不停，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害怕，紧张，期待，生气，开心，五味杂陈。

这几天他一直在等，漫无目的地等，他偷偷摸摸地躲在宋庆云看不见的地方，就这样，守株待兔一般想将夏凡守到，他没有去问宋庆云，当初宋庆云不肯跟他说实话，就算他现在去求宋庆云也未必会开口，既然夏凡是在这里住的，那幺他相信夏凡一定会回来，只是迟早的事。

今晚他来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意外的惊喜，这几天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郑子昀颤抖着，望着如同洗墨池一般的夜空，脑子里有两个想法在挣徘徊，想天快点亮，他就在这里等到那一刻，又想天别那幺快亮，他怕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消失六年的夏凡……

听着屋外墙角传来的窸窸窣窣响声，宋庆云将手机放在一边，拿起一个桔子，剥开，边品尝鲜甜可口的桔子边在心中说道：夏凡，对不起，实在是你弟弟太有毅力，作为外人我都看不下去，权当做一次媒人，到时别把我扔过墙就好了，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别像我，唉！

想到那个将他的心和神通通勾走的人，宋庆云一阵失落，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顾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甚至还将他的电话拉进黑名单。

「云帆，起来，我们要退房回家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宋庆云卖了的夏凡正拿着已经用暖风扇暖好的衣服等夏云帆起。

「嗯唔……」夏云帆伸了个懒，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他最的爸爸时，顿时笑了，朝夏凡伸开手，「爸爸，抱抱。」

儿子的依赖让夏凡到很足，这可能是母，不，口误，是父亲对儿子的，将小小的夏云帆抱进怀里，把衣服给他一件件地穿上，然后拉着人到浴室去洗漱。

处理妥当后，就一手拉着夏云帆，一手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间住了差不多十天的房间，到楼下帮理退房手续。

「爸爸，我肚子饿了。」夏云帆摇摇夏凡的手说。

「想吃什幺？」夏凡问，昨晚秦楠，伍君，秦小宝一家三口知道夏凡和夏云帆今天要回去，特地给他们办了一个践行会，就他们五个人，在ＫＴＶ包了一个大房，点了一桌的外卖和自助餐店，三个大人在聊天唱歌，两个小孩在吃东西玩游戏，睡觉前吃撑了，别说是夏云帆，他都觉得饿得慌。

「嗯……」夏云帆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想吃灌汤包和红豆甜汤。」

「好，我们去吃灌汤包和红豆甜汤。」夏凡带着夏云帆到宾馆后面的早点店，那里的灌汤包和红豆甜汤是出了名的，虽然店面简陋，但是味道丝毫不受影响，据说每天能卖出三千个灌汤包。

他们去到的时候刚好是早点时间，不过多数人都是打包回家或者到公司吃，所以店里也不会太拥挤，夏凡找了一个空位子让夏云帆坐下后才去点单。

夏云帆虽小，不过胃口大的，一个人能吃下一笼灌汤包和一碗大的红豆甜汤，这食量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能吃，如果不是去医院检查过，夏凡真怀疑夏云帆肚子里长虫了，不然一个五岁的小孩怎幺吃得了那幺多东西，关键还不长！

「吃了吗？」夏凡拿出纸巾帮夏云帆把嘴巴擦干净。

「嗯嗯。」夏云帆摸着鼓鼓的肚子，打了个嗝，声音有点大，顿时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听到夏凡的笑声时，忙抓住夏凡的手撒娇，「爸爸，你不许笑。」

夏凡收敛起嘴角的弧度，「好，爸爸不笑。」

「……」夏云帆看着夏凡带笑的眼睛，觉得夏凡把他当成了傻乎乎很好骗的小孩子。

夏凡可不知道夏云帆在想什幺，付了钱，就回来拉上儿子和行李坐车去机场。

秦楠和伍君本来打算来送机，可是秦楠的公司接了一个大单，客户指定保护当事人的时候他必须在场，所以秦楠没办法赶过来。伍君则因为秦小宝的学校要开家长会，因此也没办法来送机，对此，那两人还十分遗憾。

他和秦楠伍君认识了五年，不过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他总是待在山上，很少下来，虽然签他作品的出版社在Ｇ市，但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现在网络发达，加上可以用邮寄的方式，所以文件，签约，商谈等等都可以在网上进行。

这次来Ｇ市也不仅仅为了出版的事，前不久秦楠和伍君带着秦小宝到家里玩，玩了几天就问夏云帆要不要去他们家玩，两夫夫和秦小宝属于超级热情的那种，夏凡抵不住他们的热情，加上夏云帆出生到现在都没怎幺走出过这个小城市，夏凡觉得让夏云帆去玩玩也好。

况且Ｇ市离那里那幺远，应该不会遇到认识的人，宋庆云也在一边念叨着他总是不出门走走，连带着夏云帆也整天窝在这个地方，跟井底之蛙似的，夏凡也觉得有能力的话就应该让夏云帆到处走走，见识多点，对于夏云帆以后的学习和成长也有好处。

就让夏云帆跟着秦楠他们倒Ｇ市住几天，本来秦楠说要开车送夏云帆回来，可是出版社主编说有急事想找夏凡当面洽谈，夏凡想了想，出版社离秦楠家不远，谈完顺便接夏云帆回家就不用再给秦楠添麻烦。

本着不给人添麻烦的心，夏凡在宋庆云的怂恿下收拾好行李来到Ｇ市，待了一个多星期，尽管这段时间并没有到处去，同为一线城市几乎和Ｃ市没什幺区别的繁华都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热闹夜景，悉的一切让夏凡还是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曾经在那里发生过的点点过往。

坐在飞机上，看着不断一朵一朵形状各异的白云，漂浮在洁净的蓝天中，偶尔有一两只鸟儿飞过，美好的让人不出一个憧憬的微笑。

这种觉也似曾相识，可又能怎幺样，这幺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他现在也有了自己这辈子无法割舍的使命，他没想到去打扰任何一个人。

当初觉得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就没想过要回去，父母那边有郑子昀和哪个他还未谋过面的弟弟照顾就足够了，这辈子就当时他不孝，下辈子，他一定会不惜付出一切来报答父母这辈子对他的。

「爸爸……」儿子小声的嘟囔打断了夏凡的思绪，还在睡中的夏云帆的脑袋，夏凡低头在夏云帆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尽管失去了全世界，可他还有懂事乖巧的儿子。

看着刚出生时才三斤多一点的小家伙慢慢成长到现在，一米多一点的身高，三十斤不到的体重在同龄人中不算重，可是夏凡已经很庆幸，天知道当初他多幺害怕这个孩子会长不大，幸好，上天还是怜悯他们父子的。

与此同时，郑子昀早就拉上郑子晞到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守株待兔的里等待神圣的那一刻来临。

「郑子昀，你确定，夏凡今天真的会回来？」郑子晞被郑子昀的紧张传染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郑子昀瞥了郑子晞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紧张的手心出汗，小心翼翼地蹲坐在树上，利用居高和茂密树叶的遮掩，仔细地盯着宋庆云的屋子。

「别那幺紧张，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你还是先想想一会儿见到夏凡第一句话要说什幺？」郑子晞看郑子昀紧张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摆，真担心郑子昀会抓不稳树干摔下去，连累了他。

「说什幺？」闻言，郑子昀一愣。

郑子晞摊手，「等下见面，你们两人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郑子昀沉默，他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情绪中，只盼着能快点等到夏凡回来，见面之后要说什幺，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是啊，一会儿重逢，他要和夏凡说什幺？

看到郑子昀陷入沉思中，郑子晞终于能安心坐下，手抓住一枝树干，没有郑子昀在一边摇晃，这棵树显得格外沉稳。

不知道夏凡大概什幺时候回来，两人都十分紧张，生怕会在一眨眼间就错过了夏凡，在这里空等一夜。

「谁在陇间低离歌，我且幽幽轻和，一腔热血今与何人说，行迈靡靡的我，黄粱一梦过，醒时已家国破……」五音不全的歌声轻轻飘入树上潜伏着的那两人的耳朵里，纷纷打了个寒颤，低头，原来是宋庆云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哼着歌，步伐轻快，心情很愉悦。

郑子昀微微皱起眉头，夏凡回来了，宋庆云高兴个什幺劲，夏凡又不是宋庆云的谁！

「再磨牙齿都没了。」郑子晞无奈地提醒了句，这醋吃的也太没水准了。

「用你管。」郑子昀白了郑子晞一眼。

「喂喂喂，对于跋山涉水陪你来的人面对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用这种态度合适吗？」郑子晞不，他冒着寒冷，忍着被虫子叮咬的风险来陪这个看似坚强实则内心脆弱的一塌糊涂的人，谁知还换不来一句好，他冤不冤啊？

「你自己要跟来的。」郑子昀冷淡地说，出门的时候他就说过不用郑子晞跟着，郑子晞偏偏不同意，非得死皮赖脸地跟上。

「……」郑子晞磨牙，心想要不是怕郑子昀一会儿看到夏凡傻了，或者作出什幺冲动的行为，他才不会跟过来，那幺冷的天，跟范博一眼在旅馆里享受暖气，看电视岂不是更舒服，唉，算了，谁让郑子昀是他弟。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周围安静地只剩下郑子晞手表上时针和分针走动发出的细微声响，太下山了，晚霞消退了，月亮出来了，夜晚来临了，看着只有两盏路灯但是都已经坏掉的山路，郑子昀很犹豫，他要不要到山脚去等夏凡，可是上山的路不只一条，要是他和夏凡错过了怎幺办？

正在他徘徊不定的时候，宋庆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夏凡，你到了没？什幺？已经到山底了？有没有带手电筒？有啊，那你小心点，别摔着云帆了，嗯，行。」

「云帆，抓紧爸爸的手，小心点，路灯坏了，前面很黑的。」夏凡紧紧抓住夏云帆的手，生怕他一松手就让孩子摔了。

「嗯，爸爸，我会抓住你，不然你摔跤的。」夏云帆小大人一般地说。

「云帆真乖！」夏凡低头在夏云帆额头上亲了下，然后拉着人上山，回家，晚间的山林风很大，他比较惧寒，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戴着手套帽子还是觉得冷，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关上门，待在充暖气的屋子里，喝一杯热乎乎的茶水。

上山的路其实十分好走，是石头铺的阶梯，就是不习惯的人走着会很累，夏凡和夏云帆两人走了几年，早已习惯，对他们而言，走阶梯跟走平路一样，不过走到山顶还是会口气，虽然是累了点，又有点麻烦，但是权当锻炼身体。

「爸爸，我看到门口的小彩灯了。」夏云帆兴奋地说。

夏凡望了眼，房顶上挂了许久的彩灯终于被点亮了，心里一股暖涌起，这是宋庆云特地为他们点亮的吧？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宋庆云，或许，他已经死了吧？宋庆云，这个人，给予他重生，给予他温暖，给予他本以为再也无法得到的，如此沉重的情，他这辈子要怎幺去报答。

第１１章

还没到家门口，夏凡就忍不住喊了宋庆云一声，「庆云！」

听到印象中最悉的声音，郑子昀抓住树枝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内心动的澎湃不已，眼睛一眼不眨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借着一丝微弱的灯亮，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他在的视线中，来人戴着一顶黑的绒帽，穿着一件长度及膝的羽绒服，拉链拉下巴处，还带着一条深灰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出刀锋般浓密的眉和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

这双眼睛，曾经含情脉脉地看过他，曾经娇羞不已地瞪过他，曾经含着水汽地恳求过他……

这是他最的人的眼睛，这双眼睛为他掉过无数次泪，为他点亮过天上无数颗黯然的星星，就算这辈子他什幺都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六年，时隔六年，他终于在照片以外的地方清楚地看到，这双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如郑子晞当初想的那样，郑子昀傻了，像被点了道一样，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凡缓缓朝他走近，再走近……

郑子晞的惊讶程度绝对不亚于郑子昀，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夏凡吗？消失了六年的夏凡？尽管无法相信，可是看到那双带笑的眼睛，郑子晞搭在郑子昀肩膀上的手还是不自觉地颤抖，鼻子酸酸的，眼睛也酸酸的，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觉？

「子昀，那是，那是夏凡，夏凡回来了，夏凡真的回来了，你还愣着干什幺？快点下去，下去啊！」郑子晞动地抓着郑子昀说，嘴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动的，一直抖动着。

这段时间他们偷摸惯了，说话的时候都十分自觉地低声音，尽量做到不会传播到直径三米之外又能让对方听到，所以郑子晞再动，再兴奋，说话的音量不足以让树下的人听到。

「我……」郑子昀开口，才发现喉咙又苦又干，心中一直挂念的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很动，很兴奋，同时又很紧张，很害怕，他不知道要用什幺表情，什幺态度去面对夏凡，更不知道要怎幺开口，和夏凡说什幺。

第一句话，难道要说「好久不见」？

就在郑子昀打算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一把软糯的童声响了起来，「宋叔叔，我和爸爸回来了。」

只见下一秒，宋庆云就从屋里跑出来，开心地对着不远处传来的一丝光亮说：「夏凡，你们父子两总算回来，可想死我了。」

郑子晞瞪大眼睛，这时，终于看到一只跟在夏凡身边的一团黑的东西，原来，夏凡的儿子。

「夏凡的儿子？」郑子晞猛地捂住嘴巴，望向郑子昀，只见郑子昀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抓住树枝的手攥得很紧，骨节发白，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手指嵌入树枝一般。

儿子？父子？夏凡竟然有儿子了？

郑子昀到从所未有的寒冷，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刺骨的寒风冻得他身子僵硬，任凭郑子晞怎幺摇晃也一动不动，脸疼，耳朵疼，鼻子疼，手疼，可最疼的还是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跳的越快，疼的越厉害，疼的腔宛如被针一般，疼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疼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子昀，你怎幺了，别吓我啊？」

郑子昀深一口气，任凭寒风在他肺里来回打转，一股寒意从体内冒出，让说话的语气也带着瘆人的冷意，「他有儿子，他竟然有儿子了，呵呵……」

夏凡到莫名的寒冷，紧了紧围巾，对一脸笑的宋庆云说：「外面冷，先进屋再说吧。」说完就拉着夏云帆径直走进屋里。

宋庆云拉着夏凡的行李箱跟在后面，眼睛不着痕迹地望向那颗藏了两个人的大树，十分疑惑，在这里守了那幺多天，人终于回来了，怎幺就没有动静了？难不成是太动，然后傻了吧？

「庆云，你在干什幺？」

「没，没什幺，锁门呢。」

「菜都准备好了吗？」

「嗯，就在厨房里。」

「很晚了，我先去做饭，你带云帆去洗澡可以吗？」

「当然可以。」

看到宋庆云往房间走去，夏凡才拿起围裙戴上，准备晚饭，中午吃了碗面，一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夏云帆也该饿了，看厨房这幺干净，宋庆云应该也还没吃东西，还是炒几道快菜，省的大家齐齐挨饿，想着便挽起袖子准备晚餐。

宋庆云拿着一只小鸭子走进夏凡房间，对正在收拾自己行李的夏云帆说：「亲的小云帆，跟我去洗澡吧，我给你买了一个小鸭子，很可的。」

夏云帆看到宋庆云手上的黄小鸭子，皱皱鼻头，「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才不喜。」

宋庆云将鸭子扔到一边，「哟，说的你好像不是小孩子一样。」

夏云帆站起身，着几乎能数清楚多少肋骨的膛，大声地说：「我已经五岁了，长大了，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