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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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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巨君几乎没看清两人如何手,只见双方纵骑擦肩而过,瞬间拉开距离。许杨端坐马上,手中的长剑似乎正要刺出,背后的白衣却绽开一团血花,位置正是心口。

霍去病一侧衣袖被长剑绞碎,出里面致的皮制腕甲。

吕巨君二话不说,拨马便走。

一名胡巫挡在霍去病马前,双手拉开脏兮兮的羊皮大氅。他口爬了漆黑的虫子,就像一件动的铠甲。

霍去病举矛刺,一柄带翼的弯钩飞来,钩住他的长矛。

“碰不得。”那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就像有人趴在他耳边一样。霍去病悚然回首,却一无所见。

对面的胡巫出一口鲜血,动的虫子振翅飞出,宛如一片黑云朝霍去病笼罩过去。

一件像是用无数碎布拼成的衣服兜头罩下,将飞虫裹在其中。几只漏网的飞虫被一柄快剑追上,快如星地逐一刺落。堕下的虫尸也被布衣卷住。

“有毒。”那件布衣裹了飞虫,不停动,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那人说着一绞,用了一招束衣成的手法,将衣的飞虫尽数绞毙。

对面的胡巫“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跪在地上,接着身体燃烧起来。

那人说了两句话,便消失不见。霍去病举目四望,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他突然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淡如轻烟的影子正从背后飘出,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霍去病暗暗了口凉气,幸好此人是友非敌,否则要刺杀自己易如反掌。

在羽林军的前后夹击下,左武第二军的局面已经岌岌可危,廖扶不得已再次施出冰封术,将两军锋的战场全部冰冻,才赢得了片刻息的机会。

施完术,廖扶乌黑的鬓发也仿佛被大雪染白,如同霜雪。他强撑着指挥左武第二军收拢阵形,边战边退,逐步离战场。

羽林天军也面临着越骑军当初的困境,战马寸步难行,只能放弃追击,撤到长秋外,暂作休整。

长秋门前生起大堆的篝火,赵飞燕亲自下令,将中雕刻美的香木栏杆、金漆屏风尽数拆除,甚至连寝前后栽种的桂树、古梅也砍伐殆尽,充作炭薪,供军士们取暖。

大量伤者被送到女们居住的暖阁,由人照料。内苑豢养的鹿群变成篝火上的烤,内库储藏的陈酿也被倒进头盔,在火上煮得滚热,让军士们驱寒。

镝坐在前,三面围着毡毯制成的帷幕,用来遮挡寒风。

幕内人头涌动,不仅程宗扬、赵充国、霍去病、冯子都等人在座,连徐璜也拖着受伤的手臂赶来,与单超、唐衡等人坐在一处。

卢景递来一张纸,“这是内已经发现的暗道。”金镝接来扫了一眼,然后递给赵充国。

“有这个就好办!”赵充国咧嘴笑道:“我拿人头担保,半个时辰内把这些耗子全堵上!一只耗子都钻不出来!里那窝耗子想溜出去,更是没门!”

“北门情形如何?”一名羽林军斥侯道:“叛军数次攻门,都被打退,如今与吕巨君等人合兵一处,据守平朔殿。”洛都地势北高南低,平朔殿紧邻玄武门,是南地势最高的殿。程宗扬拿过赵充国手里的纸张看了一眼,发现附近没有暗道出口,才略微放心了些。

吕巨君第一次反击,就是从暗道潜入内,才轻易从刘建手中夺取白虎门。那张纸上将南各处暗道逐一标明,其中能通到外的就有六条之多。能短时间将这些恐怕连天子都不知道的暗道摸得清清楚楚,也只有斯四哥有这个本事了。

程宗扬低声道:“四哥去哪儿了?”

“他去逮中行说,费了番手脚。”程宗扬连忙道:“逮到了吗?”

“让他逃了。”中行说这死太监真是牛大发了,竟然能从四哥手指里溜走。

镝道:“东门和南门呢?”一个穿着灰衣的年轻人轻咳两声,然后道:“将军放心,苍龙门已经被我军用条石封死,朱雀门内外都有重兵把守,尽可无忧。”程宗扬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苍鹭,军真正的指挥者,很可能是黑魔海为了对付星月湖八骏,特意培养的九御之一。没想到此时会和自己同帐而坐。

刘建为了表示合作,十分慷慨地宣称缴出兵权,由名重朝野、德高望重、堪称群臣楷模的金镝统一调度。但他宁愿派出一个身为白丁的无名布衣,也不肯让步兵校尉刘荣,或者屯骑、虎贲诸军的将领与金镝见面,他私底下的心思可想而知。

镝点了点头,“平朔殿北依玄武门,左邻东,右为宣德、建德二殿,南边则是千秋殿、玉堂殿、温德殿——霍去病。”

“末将在。”

“你领羽林军赴宣德殿,在平朔殿西列阵。”

“是!”

“冯子都。”

“末将在!”

“你领长水军赴玉堂殿,随时策应。”

“遵令!”

“赵充国。”

“卑职听令!”

“你领中期门赴建德殿。唯作警戒,不得战。”赵充国大声道:“我跟小冯换换!我领长水军前去厮杀,让小冯警戒!”

“依令行事。”赵充国道:“遵令!”金镝看向旁边一人,“董司隶还在玄武门?”那人道:“董司隶一直守在门下,不离寸步。”

“告诉董卧虎,只要他能死守玄武门,即便一矢不发,不一战,也是大功一件,切不可贪图功劳,轻举妄动。”

“是。”金镝望向苍鹭,“贵军。赴东以西,在平朔殿东侧列阵。屯骑军赴温德殿以为策应。”苍鹭摩挲着铁如意,沉道:“只怕吕巨君不会中计。”金镝兵分数路,从平朔殿西、北、东三面合围,正南方的千秋殿不放一兵一卒,正是兵法上的围三阙一。一旦吕巨君顶不住力,向南逃窜,在诸军的追击下,撤退很容易就变成崩溃。即使吕巨君有本事收拢部属,不被追兵击溃,向南也是死路一条。

苍鹭与吕巨君血战连场,深知此子狡诈过人。这么明显的战术,他怎么可能真老老实实地南撤?

“闭嘴!”赵充国吼道:“将军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赵充国的凶态让程宗扬都觉得有些过分,苍鹭却视若不见,“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他们入的密道,不妨在此处做些文章。吕巨君被困中,必定急于身,不如留下密道入口的位置,让他向此逃奔。我等在此设伏,引其中计,甚至可以放开入口,在出口另一端设下伏兵,待其进入密道再行发动,使之进退不得。”众人换了一个眼,都觉得此计可行。

“放!”赵充国却是直接就上了,他用力拍着那张纸,“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密道的入口离长秋只隔了一个永福门!老子是负责警戒的,万一惊动了娘娘,是砍你的头还是砍老子的头!”程宗扬听着赵充国这话完全是强词夺理,别说密道离长秋还隔了一个永福门,当初吕巨君手下的胡巫可是连墙都震碎了,叛军都已经杀进长秋内,连人都杀了好几个,还说什么惊动不惊动的?

不过欺负黑魔海妖人这种事,自己喜闻乐见,就当是看热闹了。

赵充国似乎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打算被将军否了,对别人的提议分外不能忍,一通臭骂,把苍鹭了个狗血淋头。

苍鹭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铁如意。

镝喝道:“住口!”赵充国这才气怵怵地闭上嘴。

“我意已决,不必再议。”苍鹭看着他,眼中出一丝讽刺。自己的提议固然是祸水西引,引叛军与长秋一方血战,金镝的决定又何尝不是如此?叛军南逃,挡其锋芒的可就是自己一方了。兵法言:归师勿遏,穷寇莫追。与走投无路的叛军锋,必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他看了赵充国一眼。若不是这莽汉搅局,自己的计策会有不少人赞同。

一名军士奔进帐内,“禀将军,平朔殿有使者前来求见。”赵充国跳起来道:“什么狗使者!一窝反贼也配称使者?拉出去砍了!”

“他说他是朝廷封的使者,天子御敕。”片刻后,一个仪表堂堂的官员走进帐内,躬身道:“绣衣使者江充,拜见车骑将军。”金镝道:“你既然是朝廷官员,为何从贼?”江充直起,“将军此言差矣,先帝驾崩,皇位空悬,太后秉政方是正统。我等秉承大义,上不愧先帝,下不负黎民百姓,倒是将军多年勤劳王事,如今却执不悟,令人扼腕叹息。”苍鹭道:“先帝留有遗诏。”江充道:“中行说背主投贼,其罪当诛!刘建此獠狼子野心,伪造遗诏,必遭天谴!”苍鹭淡淡道:“传国玉玺可是在吾皇手中。”这事实在太丢脸了,补都没法补,江充冷笑数声,然后肃然说道:“本人来此,可不是为了一逞口舌之利。唯有一事告知车骑将军。”江充直身体,“天子驾崩,中外骇然。逆贼刘建引兵作声校尉临危受命,奉太后诏命,率军平叛。怎知诸军上下,多有人受建贼蒙蔽,不服王化。诸位但凡有忠义之心,此时弃暗投明,为时未晚。只要放下武器,退出城,所犯诸罪一概赦免,既往不咎。”赵充国啐道:“大赦要皇帝说了才算数,姓吕的也配?再说了,你们都快死了,知道不?我们将军领了好几万兵马,把你们围得铁桶一样,都不用打!一人一泡就把你们全淹死了。”江充不动声,“声校尉让本使者转告诸位一句——”

“我军人数虽寡,但人人都有效死之心。要打,我们奉陪到底。并且我们会逮住一方拼死而战。记住,我们只打一方。即便我军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把一方拖下水还是能做到的。诸君,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