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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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姑娘不必客气。」南笑容柔和。

说着南转过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掌心对外，一圈又一圈的月轮带着繁复的花纹涟漪般漾开，终年笼罩着岛屿的灰雾渐渐消散，月清澈地照了下来。

「跟紧我。」南才一出声，身形便已到了数十丈外，而她经过的地方，亮芒点点。

这便是星移步？林玄言看了一眼那稍纵即逝的光点，拉着陆嘉静的手，紧随其后。

陆嘉静在握剑之后身子虚弱至极，无法调转法力跟上，即使是被林玄言拉着手也有些吃力，林玄言自然也察觉出来了，看着她笑问道：「抱还是背？」陆嘉静没有回答，如今有外人在，若是被抱着走太丢人了。她走到林玄言的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趴了上去，丰的酥上了他的后背。

「抱紧了。」林玄言扶着她的大腿，话音一出，身子便冲了出去，快如飞剑。

海风拂面，带着咸涩的腥气，瘆人而冷。

陆嘉静靠着他的肩膀，搂紧了些，她望着不远处南斗转星移的背影，黑衣白发，身段柔和曼妙得难以言喻。

「漂亮吧？」陆嘉静低声问道。

林玄言笑了笑，练回答道：「若不是还有静儿，我就要以为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了。」陆嘉静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轻轻锤了锤他的口。

「那……和妖尊确实有些像吧？」

「眉目上是有几分相似。还有……」林玄言言又止。

「还有什么？」陆嘉静下意识地问。

林玄言道：「兴许是我多虑了，我只是觉得，她的打架方式，太像邵神韵了。」陆嘉静眸子蓦然睁大了些，经过他的提醒，她很快回想起方才杀白骨巨龙时的场景，那平里端庄柔和的女子如杀神附体，不借任何兵器，每一道劲力都是发于拳脚，那看似一力降十会的莽撞路子里，又夹带着许多恢弘意象，拳脚之间大气磅礴，如陨石成雨沱沱泻下，足以生生凿破京观震颤天地。

与当试道大会，邵神韵连破十三门入城一观的气势十分相近。

陆嘉静与他对视了一眼，喃喃道：「莫非……」她也没有想好要莫非什么，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或者太过凑巧，希望林玄言可以把话接下去。

林玄言很没有灵地看着她，问：「莫非什么？」陆嘉静思虑片刻，一时间也拿捏不住思路。前面的南身形忽然慢了下来，她疑惑地看着两人，缓声问道：「你们方才……说我像谁？」陆嘉静坦诚道：「如今的北域妖尊，邵神韵。」南点点头，思索道：「我听三妹说起过她，她也曾说那位妖尊姑娘与我几分神似，但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林玄言犹豫片刻，还是说道：「那位妖尊姑娘便是三万年前琉璃的主人。」

「琉璃主尚存于世？」南沉静的眸子也不由泛起了波澜。

林玄言注视着她的眼睛，道：「兴许你们前世相识。」南茫然地嗯了一声，对于不知道多少世之前的事情，她自然记不得，也不会特意去在乎。但若是遇到当年旧物，触景生情，她兴许能打开尘封的记忆，回想起一些当年的往事。

「难怪当年我前往琉璃，会生出一种稔却痛苦的觉，当时我未敢多加探寻便匆匆离去。」南喃喃道：「今若非你们，或许我今生都不会重踏入那琉璃中，莫非这便是缘？」林玄言笑了笑，「或许是命。」海面上，一道月华伴着剑气呼啸而过，分出两道深浅不一的，朝着某处黑漆漆的海水中坠了进去。

鱼群惊散开来。

光滑无鳞的鱼身反身着月华与剑光，一下将那一片深邃的海域照得雪亮。

海水之中，林玄言的视线扫过过去，海底下，某一处的颜要比周围深邃黑暗许多。

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口。

南以心神传音道：「便是此处，随我下去。」一道月华照亮了漆黑的口，许多本来趴在口岩石壁上的海螺蚌类纷纷合拢了身子。

林玄言亦手掐剑诀，一道无形的剑气瞬间催生，罩住了林玄言和陆嘉静的身子，护着他们坠入那之中。

「此处窟深不见底，还使用了空间秘法折叠出无数轨道，稍有不慎便会落入其他通道回到海面，跟紧我。」南话语穿透海水，清静柔和，不掺丝毫杂质。

周围的石壁开始簌簌作响，似是什么古老的秘阵生出了应。

「这些应该是三万年前遗留下来的，阻挡误入者的阵法，但被海水浸泡万年，早已形同虚设。」南解释道。

两道光影向着窟深入笔直滑落，如海水中划过的两道极光。阵法破碎的声响噼里啪啦地在海水中炸着，完全无法阻挡这两位入侵者。窟越来越宽敞，两侧的壁垒上时不时可以看见大片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深深第陷入岩体之中，望上去极其沉重，像是鲸鱼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