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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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也低头道:「都是我父王出事前几亲口告诉我的。」太后道:「我也曾猜疑你父亲死的不明,但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可为何会是忠顺王所为?」妙玉道:「我父王说,只因自己被立为太子,难免遭人妒恨,时一久,朝中便分作两派,这一派便是拥我父王的,另一派则是妄图夺我父王太子之位的诸多亲王贝勒。这忠顺王便是其中之一。他因杀了我父王,又要加害于我,好在我父王临终前早已嘱托好,我母便悄悄带着我往南边去了,这许多年隐姓埋名,又使我假做出家带发修行掩人耳目。那忠顺王却只当我为眼中刺中钉,这十几年一直派人暗中查查访我的下落。后因机缘巧合我竟搬回了京中,又安身于荣国府大观园中的栊翠庵。后来不知怎的,又被忠顺王得知我的下落,这贾府当年宁荣二公在时便是康熙爷的宠臣,又因一向拥戴我父王,故而昔里难免与忠顺王一干人结下了些怨结,后来康熙爷驾崩,雍正登基,贾府贾政之女贾元进被册封贵妃,方使得忠顺王搬倒贾府之计暂缓下来,如今竟然趁着雍正驾崩才得了手。倒是我凭的害了贾家上下一干人……」说着又已泪面了。
太后沉半晌道:「玉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所说这些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波及太广,且你又只是听你父王口述,后头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光凭你一面之词,只怕……依你所说,这贾府是被冤枉的。可此番皇上确实死的蹊跷,若不查办清楚,这贾府只怕不了干系。」妙玉听了道:「若是真被忠顺王扭曲了,只说是元妃毒死了雍正又如何?」太后只道:「只怕是要门抄斩,诛九族了。」妙玉听了哭着跪下来道:「太后,此事关系到许多无辜命,只说这宁荣二府中便有几百口人,妱玉恳请太后定要将此事明察,万万不可轻信了小人的谗言。」太后叹道:「玉儿,你也知道,我大清律例严后过问国事,如今我只不过依仗着年纪大了,又是雍正爷驾崩,朝中无人,方略过问一下,若是要替贾府开,只怕……」妙玉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直一盏茶的功夫方又哭道:「若如此,妱玉敢请太后只能网开一面,放过一人。」太后因问道:「是谁?」妙玉道:「此人乃荣国府贾政二子,贾宝玉,今年年仅二十,且素不喜功名,即便这雍正之死贾府不了干系,也再和贾宝玉没有半点干系。况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几个月前,那忠顺王因得知我的下落,便又故技重施,使人施妖法要取我命,机缘巧合,正是这贾宝玉在我命攸关时刻出手相救,方有妱玉的今……」太后听了道:「果真有此事?」妙玉点了点头。太后又道:「可这贾宝玉既是贾政之子,就是元妃的胞弟,只怕……」说罢摇了摇头。
妙玉哭道:「太后,若这贾宝玉有个三长两短,妱玉便也活不成了。」太后听了动容道:「玉儿,你……难不成你和那贾宝玉……」妙玉一双泪眼望着太后,点头道:「正是,不瞒太后,如今我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知后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五回孙绍祖提审王熙凤贾宝玉鞭挞甄英莲却说孙绍祖因没有拿到妙玉,这到嘴的肥就这般飞了,不免心中恼恨。又见忠顺王并未说些个怪罪的话来,便转身出来,只想着去拿几个人来出出气。因朝门子道:「如今咱们便去审问那王熙凤,我听说这婆娘最是泼辣,又有一万个心眼子,你有何妙法?」门子本见孙绍祖坏了大事,正不知结果如何,却见孙绍祖出来只说忠顺王要让他审理王熙凤,心中不明忠顺王之意,只得道:「贾雨村已将贾府中情形都说与我了。这王熙凤虽是年幼,却是贾府中管事的,大事小事都要她做主,必定是块肥。此番查抄宁荣二府,只从她的屋子里便查检出两箱子的借劵房契体己,况且宁荣二府自从封了爵已近百年,这回抄检的银物却不像这般大户人家该有的,只怕仍有藏匿。若再查检出甄家藏匿的银两,这数目更不在少……小王爷若要仔细审问,必有斩获。」孙绍祖笑道:「这婆娘定是个有钱的,况且旧里我娶那贾之时曾见过她一回,难得的是只三十上下岁年纪,生的颇有几分风姿,我早已惦记许久了,如今我便要来个财兼收。」说罢又大笑起来。
门子陪着笑道:「小王爷英明!只是我听贾雨村说,这王熙凤颇是个泼辣货,依我之言,小王爷最好先审问出那甄家财物下落,再探问这贾家、王家可有藏匿之货物,再将这王熙凤恣意玩才是主意。」孙绍祖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且说,该如何审问?」门子便俯在孙绍祖耳边低语一番,孙绍祖道:「如此就这般行事。对了,上回那贾兰所说的贾宝玉的岳母可在那个什么梨香院中?」门子道:「贾兰果然说得不错,非但薛王氏在梨香院,那贾宝玉的室薛宝钗也在,如今早已一并拿了来,听后小王爷发落。」孙绍祖听了笑的更龌龊了几分,道:「好,如此这般先提审王熙凤,再同这贾宝玉好好玩上一玩,好出一出我心中的恶气。快去将王熙凤拿了来!」却说贾府众多女眷自那起便都被拘押在府中不得出入。贾太君因年事已高,又遭此横祸,头里便一病不起。凤姐因知道自己屋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私藏都被查抄了去,必有祸,又是自己这些年辛苦积攒,如今都化作泡影,心中不免又怕又疼,因也犯了旧疾,形容憔悴,众人都岌岌自危,哪里还管凤姐死活,好在还有平儿百般照料。又见宁国府众多女眷都被拉了去,听那差役口风是要拉到人市上去发卖,宁国府一众男丁都要发配宁古塔为奴,不免哭声一片,终人心惶惶。
这外头差役进来喝问道:「哪一个是叫王熙凤的?」邢夫人王夫人等都唬得不敢言语,凤姐虽知道早晚有这一遭,听人来问不免也一灵,方挣扎着站起来道:「我便是。」那差役打量了一番道:「便跟我走一遭吧。」凤姐颤声道:「却不知要去哪里?」那差役不耐烦道:「哪里有这许多话,上头要人,我只管带出去就是了。快同我去,省得啰嗦。」说罢就要来拉扯凤姐。
凤姐便知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因哭道:「官爷,好歹请行个方便容我片刻,让我往里头同老太太太太们磕个头权作拜别罢。」说着将腕子上一个赤金镯子褪了下来道差役手中。
那差役接在手中掂了掂道:「只快一些个,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凤姐答应着,便往里头去见贾母。贾母病入膏肓,只在上躺着,听是凤姐来了,便要看上一眼,鸳鸯只得轻轻将贾母扶起来一些,用软垫靠了贾母。贾母半晌却说不出话来。凤姐哭着跪下给贾母磕头道:「老太太,我从小儿过来,老太太、太太怎么样疼我。那知我福气薄,叫神鬼支使的失魂落魄,不但不能够在老太太跟前尽点孝心,公婆前讨个好,还是这样把我当人,叫我帮着料理家务,被我闹的七颠八倒,我还有什么脸儿见老太太呢?只是今被人叫了去,只怕难再回来了,因腆着脸再给老太太磕个头,权作尽最后一点子孝心了。」说着磕了几个头。
贾母也老泪纵横,一张干瘪的嘴张合了几回却说不出话来。凤姐磕了头哭着去了,又在外头对邢夫人王夫人道:「二位太太,我如今便去了。昔里我虽有千的不好,也有一的好,若此番能回得来,我必好好孝敬二位太太,若是没那造化,只请两位太太不要记恨我罢了。」说罢哭着磕头。
邢夫人只将头扭做一边,一语不发。王夫人哭着将凤姐搀起来道:「凤丫头,我们并不怪你,你只管去,在那里好好答话,我们都等你回来。」正说着,那差役早不耐烦了,因又去拉扯凤姐道:「哪里这许多话,快快同我去差。」凤姐哪里舍得,平儿在一旁也扑在地上,抱着凤姐的腿哭个不住。那差役一脚踢开了平儿,强行拉扯着凤姐去了。
不一时来至狱神庙中,差役回道:「孙将军,犯女王熙凤已提到。」孙绍祖在上头早已等得不耐烦,听了道:「带上来。」不一时凤姐被押上来。那差役将凤姐一搡道:「还不快见过孙将军。」凤姐本就有病在身,哪里得起这般推搡,往前一扑便倒在了堂上,险些将脸面都擦破了。待抬起头来一看,那上头坐着的人竟然是娶了的孙绍祖,因素历知道孙绍祖的为人,不由心中犯疑,又多少想着毕竟是亲戚,或许能网开一面也不无可能,因跪下道:「原来是孙姑爷,王熙凤有礼了。」孙绍祖看了一眼娇弱的瘫在地上的凤姐;冷哼了一声道:「哼,谁是你家姑爷?」凤姐强笑道:「孙将军果然贵人多忘事,难不成你忘了,我便是的二嫂?如何不是姑爷?」孙绍祖哈哈大笑道:「呸,我还正要问你,你们到底是将那人藏匿到何处去了,你还腆着脸与我说这些!如今你便老实代,我或能让你少遭些个罪。」凤姐听孙绍祖如此说,心中顿时凉了,当初是凤姐与宝玉拿了那甄家八千两银子将赎回来的,如今孙绍祖如此说,自然是不承认当初应了的事,只说是宝玉将藏匿了,如今这般光景,又到何处说?只得装糊涂道:「怎的?不在贵府上?」孙绍祖将桌子一拍道:「都是被你家那贾宝玉诓骗了出去再也不见,你在府上管事,又听说和贾宝玉素里最亲近,难不成还要推不知不成?」凤姐因知道若是将所在说出去非但不能讨好,平白坑害了不说,更要连带悼红轩中可卿和湘云都难逃一劫,悼红轩中又藏着那甄家的财物,若查抄出来又是一端罪证。想到此处答道:「哪里有这等事?我竟不知道。」孙绍祖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不成?」凤姐答道:「果然不知。」孙绍祖道:「如此也罢了,我再问你一事,你可要老实说方是道理。去年江南甄家坏了事,可是有些事物运进京来托付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