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探听了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若真是家里人都没了,我一个人苟活又有什么意思?」南安太妃将探揽在怀里道:「傻丫头,怎么平那么通情理,如今又说这等傻话来?」劝了一回,因道:「这京中再不可久留。我倒是有个去处说与你听听罢。昔王爷在世时曾镇守南疆数十载,因和藩王颇有往来。前些子那藩王带书信过来,说是想和亲,你若是愿意……」孙绍祖想着将妙玉抓回去,便是大功一件,又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不由得心中得意,又有贾宝玉和荣国府中一众女子等着自己回去发落,更是喜,口中只催促前头人加快步子。一行人浩浩进了大观园来到栊翠庵前。
早有军头上前砸门:」里面的人听着!快开门,孙将军奉王爷之命来此探察,速速接。」庵里一众小尼婆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进禅房报与妙玉。妙玉正在打坐,听完老婆子颤颤的回了,也不睁眼,只道:「阿弥陀佛,你且也不必慌张,那一道门也阻不住这许多虎狼恶兽,倒不如敞开了门放他们进来。」婆子这才又颠颠的出去开门。妙玉缓缓睁开眼道:「十八年,终于还是有这一天。」听得门外脚步嘈杂,妙玉又闭了眼。
咣当一声禅房门被推开,一行人持刀喝的簇拥着孙绍祖走了进来。只见正中蒲团上端正的坐一身材颀长曼妙的芳龄少女,虽是一身白僧衣,却有一头如云般黑发。闭着眼,面目上不带一丝表情,却让人有些敬畏。因问道:「你就是妙玉?」妙玉也不理会,眼睛都不睁一下。孙绍祖冷笑道:」哼哼,你可是会选地方,竟扮了姑子躲藏在此,这些年我们寻你可是寻的好苦,如今既是寻到了,也算是我们的缘分,王爷有请,姑娘快请速速同我一同回王府差吧,倒是能省了许多麻烦。」妙玉只是缓缓睁开双眸,轻蔑的撇了一眼孙绍祖,又闭了眼,再不肯说一句话。孙绍祖见妙玉不动,又道:「请姑娘同我一同回王府。如今既是王爷的贵客,我不便为难小姐,还望小姐也莫要为难我们才是。」妙玉此次更是连眼都不睁一下。孙绍祖本知道妙玉是忠顺王要的人,身份非同一般,而自己只是想捡个功劳,本并不想节外生枝。如今却见妙玉这样一个弱女子竟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孙绍祖平里也是依作威作福惯了的,被这等轻看焉能不怒?便几步来到妙玉身前伸手便要去拉扯妙玉。
妙玉这才又睁开眼,将孙绍祖的手隔开,自己起了身。孙绍祖又要去拉扯妙玉往外头去,妙玉却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孙绍祖的脸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绢帕擦了擦手,将绢帕丢在地上。孙绍祖只当妙玉是个弱女子,哪里料到妙玉会有这一手?竟毫无防备,这一嘴巴算挨了个结实。饶是力量虽是不大,声音却着实清脆。
孙绍祖气得脸都紫了,大吼道:「好你个无法无天的小娼妇!来人哪,给我绑了,押回去!」说着抬手就要打妙玉,那手刚举起来,却听门外脚步嘈杂,竟是来了许多人。
众人都是一愣,只见打头进来的却是一个头发花白步履略显蹒跚却是衣着华贵的的老公,看不出官衔。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并一群黄袍金甲的内务府侍卫。那老公一面疾走一面喊道:「不得放肆!」孙绍祖的手硬生生的便停了下来。老太监走进来,了一口气,斜眼看了一眼孙绍祖:「你是何人,胆敢如此猖狂?」孙绍祖虽不知此人不知来头,看架势必是内的人,也不敢怠慢,回道:「我乃兵外郎孙绍祖,敢问老公……」不待他说完,身后的小太监尖声道:「大胆,一个小小的外郎,见了吕总管还不行礼?」孙绍祖听得「吕总管」三个字心中不由得一颤,忙跪地磕头请安,又仗着胆子问道:」不知总管大人至此有何公干?」吕公公也不令他起身,只冷冷的道:「奉懿旨特来查办一些琐事,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且回去罢。」孙绍祖心道:「不知这个妙玉到底是何出身,竟然惊动了里,可圣上早已将查抄贾府的事给了王爷,如今他们竟然来抢我的头功,这可万万便宜不得他们。」想罢,口中道:「吕总管明鉴,这女子只是罪臣贾家的一名协犯,如今中顺老王爷命我前来拿人,还望老总管行个方便,让我将嫌犯带走,后下官必禀明王爷……」
「大胆奴才,居然口出不恭!来人呐,掌嘴!」不等孙绍祖将话说完,吕总管喝了一声,后面立马走出一彪形大汉,站在孙绍祖面前,抡圆了手臂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这几下可不比妙玉那般轻柔,立马孙绍祖的脸就肿起来老高,嘴角也有血出。
打了十来下,吕公公才一摆手止住了,厉声道:「狗奴才,再敢口出不逊,从重发落!」这才又转向妙玉,颤颤的跪倒道:「奴才奉皇太后懿旨,恭请妱玉格格回。」妙玉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吕公公,口中道:「可真是皇祖母叫你来的?」吕公公忙道:「格格明察,如此事奴才安敢信口雌黄?老佛爷自打知道了格格下落,立马派奴才来接格格回的。」一面说着更是亲自上前,弯着身子抬手便要去搀扶妙玉。妙玉也不伸手,只在吕总管耳边低语三两句,便去了。余下兵勇也随着退了出去,只留下仍跪在地上嘴角淌血的孙绍祖呆在了原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孙绍祖方反应过来,急急地上了马来至忠顺王府。见了忠顺王跪下磕头道:「父王,孩儿无能,未能将父王要的人带回来。」忠顺王正在书写,听了此话将笔放下道:「怎么?又生出什么变故不成?」孙绍祖忙将方才栊翠庵中之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回,忠顺王听罢猛地站起来喝问道:「你说什么?被吕总管带了去?」孙绍祖答道:「正是。」忠顺王噗通一声做回到太师椅中,脸上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吓得孙绍祖也不敢言语,只在下头跪着。好一会子,忠顺王抬起头来,见孙绍祖仍在下头,才道:「你起来吧。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这里不用你了。」孙绍祖这才道:「这王熙凤必是藏匿了甄家的财物,我这就去审问,还有那贾宝玉……」不待他说完,忠顺王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挥了挥道:「你只管去审问便是了。」孙绍祖只得悻悻的退了下去。
「启禀太后,奴才将妱玉格格接回来了。」吕总管道。
太后听罢,站起来颤巍巍的道:「哦,快进来我看。」有小太监尖声道:「妱玉格格觐见。」殿门外便转进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子来,略略垂首款款走至太后面前,跪下磕头道:「妱玉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你道是谁?原来正是栊翠庵中妙玉。这妙玉原本乃新觉罗胤礽之女,而那绿玉斗本是太后之物,只因妙玉头还在襁褓中之时被带进玩耍,因见了这绿玉斗便不释手,太后本就喜妙玉,故而将这绿玉斗赏给了妙玉。妙玉又因故在外头辗转这许多年,这只绿玉斗却一直带在身边。因此番贾府遭难,妙玉无法这才使晴雯将此物送至太后手中。那太后见了如何不知是妙玉送来的?因而便急急地派了人去接妙玉。方有此一出。
皇太后往前走了两步,亲手将妙玉搀扶起来,拉着妙玉的手仔细打量了半晌道:「玉儿,果真是你?」妙玉也早已泪面,哽咽道:「太后,果真是妱玉。」太后不由也下泪来道:「十几年了,都长这么大了。玉儿,这十几年你都到哪里去了?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来,快让哀家好好看看你。」一面说着一面将妙玉拉着在凤榻上挨着自己坐了,一双手颤巍巍的抚摸着妙玉的脸颊,轻轻擦拭上头的泪珠儿。看了好半晌方道:「快跟我说说,为何你父王殡天之后便再也寻不着你了?」妙玉哭道:「皇祖母,妱玉确有苦衷。这十几年一直在外头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罢了。」太后眉头一皱道:「谁还敢为难你?你又如何不来找我同你做主?你只同我说,我给你做主!」妙玉道:「皇祖母,您只在这深内院中,外头的事又能知道多少呢?」太后点头道:「我知道,有很多事他们都不叫我知道罢了,你且说。」妙玉跪下道:「太后,有些话,妱玉不敢说。」太后将妙玉拉起来,又在自己身畔坐定了道:「玉儿,我也这把年纪了,这小辈之中,我最疼的便是你父王,这孙子辈的,我独最疼你。虽说你父王并非我亲生,却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只当你是亲孙女一般,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妙玉这才道:「太后,我父王并非是因病死的,而是被人施毒计害死的!」太后听了大惊,道:「妱玉,可不能说。你是听谁说的?我知道你父亲死的蹊跷,却是谁敢这么大的胆子?」妙玉道:「并不敢说。这些话都是我父王临死前几天亲口对我说的。他说有人要加害于他,若是这几他有何变故,只让我母收拾了东西赶快带着我远远地避开,隐姓埋名方能了此一生。」太后只将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好半晌方道:「你父王可说了是何人要加害于他?」妙玉抬起头来,两眼望着外头,好半晌方咬着银牙道:「忠顺王!」太后听了不由又是一怔,好半晌方道:「如何是他?玉儿,你都知道些什么,都细细的告诉我。」妙玉这才擦了泪道:「太后明鉴,当初我父王在世时最得康熙爷宠,故而刚周岁时即被立为皇太子。可是后来……我父王因突发臆病,情大变,终于龙颜大怒,因费了我父王的皇太子。」太后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后来因胤祉向康熙爷告发有人用术魇术魔废皇太子之事。康熙帝闻听此事,当即派人前往礽儿住处搜查,果然搜出『魇胜』,确信礽儿为魔术致狂。只是却不知是何人所为。自那起,礽儿便一的好了起来……」妙玉点头道:「太后,那释放法之主使者便是如今的忠顺王!他因见我父王一的好转,深恐康熙爷再将我父王立做太子,故而下药毒杀了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