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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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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穿甲胄,骑在战马上,还有兹皮希科在他⾝旁;——如果他们两人都带着剑和斧,或者手里只拿着一波兰贵族都能挥舞自如的那种可怕的“木”他自会设法冲破这一堵和矛砌成的围墙。难怪外国骑士在维尔诺附近那次战斗中,把这样一句话当做把柄,向波兰人叫嚷说:“你们太藐视死亡了。”但是玛茨科这时却是赤手空拳,站在那里面对着安诺德,⾝上连锁子甲也没有穿一件。他四下一望,看见他的手下人都已经扔下了武器;他又想到兹皮希科也是赤手空拳同达奴莎一起待在小屋里的。作为一个经验丰富而非常悉战争的人,他知道抵抗是完全无济于事了。

只得慢慢地从剑鞘里‮出拔‬短剑,扔在安诺德⾝旁那个骑士的脚旁,那位骑士像安诺德一样傲慢,但还是彬彬有礼地用一口漂亮的波兰话说道:“您叫什么名字,阁下?我不会绑你,只要您宣个誓就可以,因为我知道您是一个束带的骑士,而且对我的兄长很好。”

“我宣誓!”玛茨科回答。

通报过姓名之后,玛茨科询问他是否可以到小屋里去警告他的侄子不要有什么“‮狂疯‬”举动。他们准他去了。他走了进去,待了一会儿就双手捧着“米萃里考地阿”出来了。

“我的侄子连一柄剑都没有,他请求您,在你们留在这里的时候,允许他同他子在一起。”

“让他在一起吧,”安诺德的兄弟说。

“我会派人给他送吃的和喝的来;我们不会马上走,因为人马伦极了,也需要吃些东西,休息一下。阁下,我们也请您同我们一起吃。”这两个曰耳曼人就转⾝走向玛茨科过夜的那个火堆那里去。但是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出于疏忽,他们走在前面,却让玛茨科跟在后面。老骑士是一个老战士,知道该怎么办,并且极其注重礼仪规章,就问道:“请问,阁下,我是您的客人呢,还是您的俘虏?”安诺德的兄弟顿时有些羞惭,住了步,说道:“请,阁下。”老骑士走在前面,不想去损害这个人的自尊心,因为他对这个人存着很大的指望。他说:“显然,阁下,您不仅谈吐有礼貌,举止也是优雅的。”这时候只懂得几句波兰话的安诺德问道:“华尔夫甘,你们在说什么?”

“我在照规矩办事,”华尔夫甘回答,他显然被玛茨科的话捧得⾼兴了。

他们在火堆旁坐下,开始吃喝。玛茨科给这曰耳曼人的教训不是白费的。在进餐的时候,华尔夫甘都先让了玛茨科。

老骑士从以后的谈话中知道他们自己是如何落入陷阱的。原来安诺德的弟弟华尔夫甘也率领着契鲁赫步兵到⾼茨韦堆去打起义的时⺟德人。可是那些从边远地方来的曰耳曼人不能及时赶来援助安诺德。安诺德也没有想到要等他们,満以为由立陶宛边境的镇市和城堡出发来的其他步兵可以在路上同他会师。这就是他的兄弟延迟几天进军的原因,后来他们来到烧沥青人的房子附近,碰上了那个逃亡的骑士团女仆,她把他的兄长的不幸遭遇告诉了他。安诺德听着人家用曰耳曼话向他叙述经过,満意地笑了;最后,他断言他原来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能干的玛茨科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总能想出些办法来对付,这时候他想,同这两个曰耳曼人朋友也会对自己有利,因此过了一会儿就说道:“做俘虏总是很难受的。可是谢天主,我幸而不是落在别人手里,而是落在你们手里,因为我相信,你们都是真正的骑士,也很重视骑士的荣誉。”华尔夫甘闭上眼睛,傲然地点点头,显然是带着一种満意的觉。

老骑士继续说下去:“想不到您说我们的话说得这么好!显然,天主赐给了您很⾼的才能。”

“我懂得你们的话,因为契鲁赫人讲波兰话,我兄长和我在那一带服务了七年。”

“您早晚会继他而担任‘康姆透’的。一定是这样…因为您的兄长不那么会说我们的话。”

“安诺德懂得一点,但是不会说。我的兄长比我有力气,虽然我也并不虚弱;但是他比较愚钝些。”

“嗨!我觉得他完全不愚钝!”玛茨科说。

“华尔夫甘,他说什么?’安诺德又问道。

“他赞扬你,”华尔夫甘答道。

“真的,我赞扬他,”玛茨科补充道“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这是最重要的。我坦率地告诉您,我本来打算今天凭宣誓就完全让他自由,随便他到什么地方去,即使给他一年的时间也可以。这种待遇在束带的骑士中间是很寻常的。”他注视着华尔夫甘的脸,对方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你们不是帮助异教徒的狗崽子来反对我们,我也会凭宣誓释放你们。”

“这话不对,”玛茨科回答。

于是又出现了昨天玛茨科和安诺德的那种烈的争论。可是虽然正义在老骑士一边,但这一场争论却很不容易进行,因为华尔夫甘的格比他兄长更严峻。不过辩论的结果却带来了一件好事,让华尔夫甘得知了骑士团在息特诺所干的一切坏事、他们的狡诈行为和背信弃义——同时也得知了达奴莎的不幸和苦刑。对于玛茨科所指责的那种种罪过,华尔夫甘避而不答。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仇报得有理,波兰骑士的行动也是正当的,最后说道:“我凭着圣里鲍鲁斯的光辉骸骨起誓,我也决不怜悯邓维尔特。他们说他耍黑魔术①,但天主的威力和正义比黑魔术更強大。至于齐格菲里特,我不能断定他是否也为撒旦服务。但我不去追赶他,因为第一,我没有骑兵;第二,你说他‮磨折‬了那个姑娘,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让他从此不要从地狱里回来!”①即驱使恶魔的魔术。

说到这里。他伸伸懒,继续说:“天主!保佑我死后升天!”

“但是那个不幸的殉难者怎么办呢?”玛茨科问道。

“您不打算允许我们送她回家么?难道她得死在您的地牢中么?我恳求您记住天主的愤怒!

“我对那女人并没有什么反,”华尔夫甘耝暴地回答。

“你们两人之中可以有一个人送她回到她父亲那里去,只要他以后来投案就行了,但另一个必须留在这里。”

“嗨!可是,如果我凭骑士的荣誉和凭圣杰西的矛起誓,又怎么样呢?”华尔夫甘迟疑了一下,因为这是个大誓;但在这当儿,安诺德第三次问了:“他说什么?”等他弄明白了这事情,他暴跳如雷地坚决反对。他反对自有他反对的理由。第一,他被斯寇伏罗打败,后来又在战斗中被这两个波兰骑士打败。他也知道由于前次战,先头部队覆灭,他的兄弟不可能带着步兵前进到⾼茨韦堆去了,他自己也不得不回到玛尔堡去。何况他还不得不向大团长和大元帅为这场败仗作一番述职报告,因此他哪怕只能够带一个重要的俘虏去,也稍微有些面子。出一个活骑士比仅仅说明俘获到了这样两个骑士更有价值…

玛茨科一听到安诺德大声反对和咒骂,眼看没有别的办法,决定接受先前所提出的条件。他转向华尔夫甘说道:“那末我再请您帮个忙——允许我去通知我的侄儿一声;我相信他会懂得同他子在一起的好处的,而我则同您一起去。无论如何允许我去告诉他一声,让他懂得不必有任何异议,因为这是您的意旨。”

“好吧,这对我反正是一样,”华尔夫甘回答。

“但是我们来谈一件事:令侄必须为他自己和您带来赎⾝金。因为一切全决定于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