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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哥那如松一般不倒的身子。
只听后来丫鬟们说,三哥被打成重伤,背上尽是血模糊,骨头也断了好几。
(六)一月后,乔家来了人,将怀哥接了去,我瞧着怀哥临走时的模样,面苍白,比从前瘦了一圈。
当夜,我去三哥院里寻三哥,安安他,竟发觉素来不沾酒的三哥竟在石桌前饮酒喝。
我一凑近他,便嗅得了一身酒味,我不知他到底饮了多久,只急切的把他的酒杯按下,“三哥重伤未愈,现下天温寒冷,还是莫要饮酒的好。”他的眼仿似带了雾气,看了我许久,最终意识到是我,便要我坐下,他呆呆的瞧着酒杯瞧了半晌,忽然没头没脑的问我:“老四可觉得三哥恶心?”我被他这话问的蓦地一震,急忙道:“三哥怎会自认恶心,三哥你这番话是何意思,三哥堂堂清风君子,怎会恶心,往后休要说出这话来!”他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有老四这番话,三哥心中可踏实了。”我知他心中难受,也没有阻他一杯又一杯,怀哥走了,我心中自然是痛的,只是怀哥这番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不敢细想,更不敢告诉三哥。
我不知陪三哥坐了多久,待到回去时,三哥忽然说:“倘若一生遇得相之人,那便是极幸运的,可若是分开了,却也是极痛的,但痛归于痛,如若抗争过,最终好不好,也无需在意了……我自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我懵懵懂懂,不明三哥意在哪里,却瞧着他那番醉样,不忍再说,只能看着他进了屋后,犹犹豫豫的走了。
(七)一年后,三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郎,朝廷特封命他为翰林学士,进翰林院。
临走前,阿娘多番叮嘱他需好好照看自己,莫要利益熏了头,阿爹在旁看着他,并无多言,但我知,他心中也是极关切三哥的。
我拉了拉三哥的衣袖,忍着眼泪不掉下来,闷闷的说:“三哥此次进京,莫要忘了想念家里,也勿要忘了写信传回家里,老四……老四后长大了,就去寻三哥!”三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那老四可要快快长大,三哥盼着老四长大的样子呢,也记着老四要来寻三哥。”我瞧着三哥进了马车,眼泪直滚珠似的掉,我想,三哥现在定是极开心的。
马车渐行渐远,我恍惚间觉得,三哥此番远行,往后这天下,是要跟着三哥起起落落了。
(八)“王妃,您已哭了一晚上了,吃些东西吧。”身侧的嬷嬷端着一碗粥,与我说道。
我看着前面陈列的棺,心中悲痛,“我知,三哥为朝廷付出了大半辈子,只是他忽然离去,我难以忍住心中那番苦意。”嬷嬷安我道:“齐相此番离去,皇上也是痛绝,不过齐相贤明一辈子,此番离开,也只是去天上过好子去了。王妃莫要哭了,齐相只有您这么一个妹妹,若是齐相在天之灵晓得您这般难受,他也会痛的。”我听得她这番话,虽知她是安我,竟也好受了许多,三哥是寿终正寝的,定是好事做尽,天上叫他享福去了。
我瞧着这周围,意识到,三哥在朝为官五十载,这已是一辈子过去了。
当年我拒绝阿爹阿娘指给我的夫婿,反而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当时一贫如洗的李偌,成婚那,我竟明白了当初在石桌前三哥所说的话。
后来李偌也争气,在战场上立下头等大功,皇上大笔一挥,封李偌为吴王,多年来我与他夫琴瑟和鸣,他也并无纳过妾,只要我一人。
只是我三哥……
我瞧三哥躺着的棺,心中不又是悲戚戚。
齐家……就剩我一人了。
三后,三哥的葬礼完毕。我带着我的幺孙序儿到了大国寺,给三哥烧一炷香,愿佛祖护他在天上好好生活。
祈完福之后,我拉起序儿归家,序儿却忽然不见了,我吓得冷汗涔涔,忙命人去寻他。
“平安无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我于心中默念三遍,又急又慌,生怕他出个什么事,“佛祖保佑,序儿定平安无事。”
“王妃莫急,此地乃大国寺,断不能许小公子出什么事的。”身侧的丫鬟宽道。
我伸手抚着我心口,想让它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勿要慌张,可心头还是跳的飞快,“我怎地不急,若是序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
“阿弥陀佛,施主这可是你家小公子?”我的话突然被打断,我一转身就瞧见一位老僧牵着序儿朝我走来,心中那块大石猛的落了地,“正是我家孙儿。”序儿唤着“祖母”跑到我跟前,我抱着他,左瞧右瞧,察觉并无伤势,方才想起是一位老僧寻到了我的序儿,忙声道谢之意。
老僧深深的看着我,看了许久,我心里头疑惑,想开口,岂料他先开口:“可是齐遥?”我瞧着他,这些年我并无多在外头抛头面,大多也只是听个吴王妃姓齐,是齐相齐抒的妹妹,无人会知晓我长相如何,他又怎的一眼就认出了我,竟还知晓我的名。
心头的疑惑又重了一分。
“是贫僧唐突了,请施主莫怪,贫僧法号久怀,本在院里打坐,忽的瞧见一小公子扑上来,我瞧他生的有几分像故人,所以冒昧一问。”久怀……我瞧着这人,蓦地想起年幼时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