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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耶将寒光刺向自己？

谁又能说清，用这种愚蠢方法杀死一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他们口中的大义，还是仅仅为了掩盖自己丑恶的过去和那天一样，以诺觉眼眶发烫，让他想要撕碎眼前这个疯狂的恶魔。

以诺意识模糊，仿佛看见极暗与极昼在自己眼前分割，看见无数的天使在光暗错处搏杀。

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遍寻无果的灾难起源——这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肮脏行径，选择了更加背德的方式来销罪，引来了最可怖的恶魔领主，让那些驱魔师们不得不以命夺回片刻安宁。

或许乔安娜说的是对的，这是注定的人为浩劫。

不可避免。

☆、重归口是窒息的痛苦，以诺弓身，思维作一团。

这就是事实，是卡特神父用生命保守的秘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卡特神父盼望的依旧是犹尼耶不要被这些肮脏的过往侵蚀。

而这些人，夺走神父的生命，污蔑他，要他死后依旧不得安宁。

这样的土地，神又能在哪里落脚？

以诺紧紧抱住头，不让极端的痛苦榨干他的思维，饶是如此，他也已经濒临崩溃。

直到一双手从背后紧紧拥住他。

“以诺，清醒一点。”纳的手有些无力，但还是尽可能环住以诺的身体。

他能受到以诺的痛苦，知道面对这个事实，以诺的内心该掀起如何的惊涛骇，但此刻除了给以诺一个还算温暖的拥抱，纳做不了多余的事。

“……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纳，”以诺转头，那双湛蓝的眼眸已经变为浅金，“他们引来恶魔，把灾难带到这片土地，让无数无辜的人殉葬，却还以此为荣。”以诺有些哽咽:“原谅他们？他们？这不是一个笑话吗？”乔安娜站在远处，出一种可以说得上欣赏的神情，她咀嚼属于以诺的痛苦，到愉悦万分。

“不要受到她的影响，”纳捧起以诺的头，“看着我，以诺，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不可以在这里理智溃散。”要是放任以诺释放他的力量，带来的灾难恐怕堪比恶魔降临。

纳的眼中倒映出来一个金的影子，这是以诺的灵魂，炽热而强大。

在此之前，纳从未得见以诺的魂灵，一时被眼中所见惊得说不出话。

地面再次出现了不规律的颤抖，乔安娜看向上方，低声喃喃:“开始了。”说罢，她的灵魂逐渐虚化，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以诺有些艰难地闭上眼睛，与自己心中难以抑制的愤怒对决，他仍旧记得自来水厂的灾难，不想再一次落入无限追悔。

但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缓解心中勇气的怒火和暴力倾向。

纳同样焦灼万分，只能尽力用自己称得上苍白的言语安抚以诺。

倏尔，纳看见了以诺眉心间浅浅一闪的金，想起了什么。

临行之前，拉结尔给予过他们祝福，他既然能看见未来，此刻的场景是否也在其意料？

怀揣着几分不安，纳伸出手去触摸那一点金，受到略高的温度，并无其他异样，而以诺所经历的则远远不止如此。

以诺察觉到有什么温和的力量如潺潺水滑入心头，在抚平他的怒火，他在自己的意识中“看见”了一些特别的往事，那些他从未在意过的小细节。

而每一个闪回的片刻回忆或多或少与纳都有着联系。

以诺自己都未曾想过，能够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产生这种羁绊，他“看”着这些生命中的过往，不过是些无关紧要常琐碎，但不知不觉，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动的生命中产生了某些新的情。

和对待卡特神父、犹尼耶不一样，这是全新的，能够发他不同一面的情，面对这些常，他腔的怒火渐渐熄灭，以诺受到截然不同的温暖。

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些突然出现的回忆，唤醒了他心中深藏的向往和柔软。

告诉以诺他并不是被抛弃的可怜家伙，他的生命中已经出现了更多的不可替代，教会他生命的新意义。

但以诺不了解，也从未经历过，这些记忆闪回更是快地捕捉不及，本不给他仔细分辨的机会，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面上毫无血，担忧不已的纳。

“刚才……发生了什么？”纳摇头:“不知道，大概是拉结尔的某些特殊祝福起作用了，总之你清醒过来就好。”说着纳又慢慢低身，好让自己舒服一点:“这里不能再待了，别管那个疯女人，我们去找出路。”以诺仍旧有些懵，但还是能意识到这里不是就留之地，弯把纳抱起来:“这里是比刚才还深的地下，你有什么关于出去建议吗？”

“不，等等，我自己能走。”纳尴尬不已，尽管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但纳还是到身不自在。

“你太虚弱了，”以诺低声，“别动。”以诺的神情看起来也有一些别扭，他搞不懂自己，仅仅是抱起怀里的人，他受到一种沉甸甸的担忧，他不希望纳在这里有什么不测，虽然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实际的危害，但以诺有些心疼。

纳光顾着尴尬，也没发现以诺脸上的细微面部变化，无心继续纠结，指了指阶梯:“我们先去那里查看一下。”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