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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恶魔继续控诉:“就一天！你让我找这个档案出来，你知道一天是什么概念吗？除非走非常规渠道，我的恶魔品都被你败光了。”纳很混，把手机还给对方，莫名其妙翻开档案，看见第一页的名字，眼中不再有疑惑。

“怎样，是不是你要我找的？”混血恶魔气呼呼地挑眉，一副要是纳否认，随时收拾纳的样子。

纳合起文件顿了片刻随即和眼前的混血恶魔打哈哈，直说自己记不好，赔了不少不是，好说歹说把人哄走了。

给对方打车送别，纳表情凝固，呆呆站在路边，神空茫，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慢慢着，同时饮入冷风和烟雾，又缓缓吐出。

“哈，我都有点佩服他了，”纳似笑非笑说着，“我早就说哈珀·伊利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原来这一大堆事，早就有预告了，真是煞费苦心。”以诺心口一紧，关于哈珀，他绝对是最不想提起的人之一:“哈珀又带来了什么？”

“也许是戏，也许是预告，”纳抚摸档案的封面，“总之是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东西。”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你来警局找我的那天，我正在查办一样案件，是关于一个混血小鬼来偷档案，”纳无意隐瞒，举起手中的档案，“我当时还觉得诡异，好端端谁会偷一个十年前警官的档案，现在来看，答案太多了。”

“不过他那时偷的档案并不完整，至少没有这个完整，”纳冷笑一声，“当时描述哈珀·伊利斯只说他一个普通警员，可从没提到过他就是我所在岗位的前辈。”哈珀·伊利斯死于十年前，而十年前正是纳遭遇一件可怕劫难之后，正式踏入这个人魔混杂的世界的一年。

巧合得匪夷所思。

“既然这样，我想多米索肯定不会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纳垂下眼睫，指尖紧紧夹着烟，有些颤抖，“毕竟这个职位，也是他给我托人介绍的。”纳说这句话时竟然觉得身上发冷，有那么一瞬，疑虑侵蚀了他的思维，在纳的认知中多米索算得上是他的亲人，他不想猜忌多米索和哈珀是一伙的，这个想法会让他疯魔。

“我们快点回去吧，回去了，一切问题就有答案了。”纳自语着，伸手搭车。

此时钟临东的家乡尚在夜晚，他从飞机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天幕，没有任何调整时差的意思。

“歇一会儿吧，不然回去会不适应的。”钟临东不为所动，像是在思考。

“怎么啦，真的开始想自己的外国朋友了？”铃媛有意逗钟临东，“难得难得，铁树开花。”钟临东无奈地叹气，拉下遮光板，不理铃媛。

“有什么说说呗，明明前几天不是好的。”钟临东和纳他们玩时，确实有点转变，至少看着像个少年，不那么死气沉沉，铃媛思考回去要不要向本家申请把给钟临东找个年龄相仿的玩伴。

不过……大概率不会同意。

“媛姐，和纳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确实觉得他们和普通人没两样是吗？”

“对啊，你难道知到了什么？”钟临东摇摇头:“但愿是我的错觉。”铃媛愈发好奇:“到底怎么了？”

“这个世上……”钟临东犹豫着，“真的会有什么超然秘法，令死者苏生吗？”☆、故人纳并没有将不安表现在脸上，不过一反常态一路无言。

档案被到了以诺手中，在狭小昏暗的出租车里他带着腹疑虑翻看着档案。

第一页是关于哈珀·伊利斯的个人资料。

灰白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人像颇为模糊，没法在脑海中重现出一个完整的面孔，按照出生期算起来十年前哈珀·伊利斯也不过三十出头，因公殉职不可说不是憾事。

文件中将他的死亡原因写为在进行案场勘探时，不慎被现场掉落的物件砸伤，经抢救无效死亡。

他勘察的地方当年被称作中心剧院，被大火焚毁后另被人买下，修葺做新的剧院，即是波拉进行献祭的那个剧院。

以诺似乎明白了纳为什么说这一切早有预告，无论是事件的开始，还是哈珀屡次从中作梗，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而哈珀在一切结束的地方，开启了一场新的灾难。

前几页档案非常简单地描述了这个警官的其他生平相关，单身，独居，无亲无故，所作所为可以说平淡无奇，毫无特点。

但在这些文件的最后，有一个被密封的文件，它足有一个食指指节那么厚，是整个档案百分之八十的重量所在。

纳之前匆匆扫看的时候已经拆开了这个文件，出来的几页内容和方才看到那些干瘪的生平介绍相比大相径庭，令人瞠目结舌。

对普通的人类社会，他不过是一个平淡无奇捞不到升迁机会的小警官，但对于那鱼龙混杂的异族社会，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超级英雄。

这一叠文件中描述了他短暂一生办理过的十几起影响重大的除魔事件，与他相关的联系人遍及三界，许多甚至不得以真实信息入档，所识之人无一不对他盛赞有加，毫不夸张地说，只消他一声号召，这些异族友人自当愿为他赴汤蹈火。

即使死亡勒令他停下步伐，赋予他的依旧是伟大的荣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