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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努力去想，或许现在我还记不起和你的全部过往，但总有一天，我会通通记起来。”轻收紧胳膊，垂下眼，看在自己手腕上的柔软黑发，“我们可能以前分开过，但是不论我记起什么样的往事，都不会影响我此生和你走下去的决心。我能觉到，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是同样的你，我你，南泱。我你，我真的好你。”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唯有这句“我你”，横亘千古，从未改变。

有些事不及细想，却有一件，她深信不疑。

她和她，从今往后，从生到死，一刻都不能再被分开。

病房门忽然被叩叩叩地敲响，外面传来孙绪雪恭敬的声音:“老祖，祝祝，我能进去吗？”轻拍了拍南泱的背，松开了她。南泱别过头去，不愿自己红着眼睛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轻懂她这点矜骄，于是起身去了门口，没叫孙绪雪进来，只接过了孙绪雪递来的早餐。

简单的豆浆油条，热气把薄薄的塑料袋染上了水雾。拎到前，轻把系好的结打开，放到头柜上，推到南泱那边。

“吃点东西。”轻把一次筷子掰开，刮干净递给南泱。

南泱没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扎着针的手腕，针早就窜出了血管，一片青肿。轻也看见了，懊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放了筷子就要去按呼叫铃，“我叫护士来处理一下。”

“没事。”南泱阻止了她，自己掀开了胶布，利落地拔下了针头。

轻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心疼得不行。南泱把手翻了过去，没让她一直看，免得她更愧疚。腕子一拧，温暖的体温在掌心一转，轻锐地察觉到了一点不同。

“你的体温好像……”轻紧了紧手指，有点不确定，“比以前高了一点？”南泱的皮肤一直很凉，手凉脚凉，嘴都是凉的，说不好听点跟死人差不多，只有在上情动的时候身体才会变得烫一些。如今在这正常情况下，她手上的温度竟然和自己差不多了。

“你的身体情况，是不是真的和我有关？”她追问道。

南泱不再瞒她，点了点头:“你记起全部回忆的时候，我的病就会完整地痊愈。”轻有点没听懂。

“轻，没有人能活上千年这么久，”南泱慢慢地解释，“我在古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高手，虽然我们也修道，但修道并不是修仙，在我们那个时候，人们对于鬼神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所以，我想要违背天道常规，追寻你的轮回转世，必须要承担一点代价。不过好在，代价是有尽头的，只要你记起我，我就会慢慢变成一个正常人。”说着，她握紧了轻的手指，“就像这样，慢慢的开始有体温，慢慢的，也会不再血，不再疼痛。”轻听着她口中亦玄亦幻的话，花了点时间才理解透彻，她在经历一个不断地打碎自己原有世界观的过程，有一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反应过来南泱以往的病症原来都和自己的记忆相关时，她不开始愧疚，止不住地愧疚。

南泱是怎么忍过来的呢？

在此之前，她藏得那么好，好到自己本都不知道原来她每次都那么煎熬。她们同共枕这么久，自己竟然神经大条成这个样子，她总是不敢去过多地参与南泱的私事，美名其曰是尊重，可原来南泱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的“不尊重”。如果她能早点在南泱遮遮掩掩的时候撕开她的伪装，就算她不能马上想起所有，至少也能在她疼痛的时候陪着她，抱抱她。

南泱察觉到了轻的自责，她也不知该怎么哄，只说:“你别着急，慢慢想就好。至少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你这次没有瞒我？”轻瘪了瘪嘴，“以后真的会越来越好？”

“真的，”南泱点头，“我能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好转，过往那些年，我的身体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康健。”轻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可以慢慢去回忆那些往事，不要强迫自己，想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我会和你一起回忆。”南泱的声音愈来愈沉，“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与你一起，再走一遍当年的故事。”第85章真的愿意再走一遍吗？

南泱在心里问了问自己，也不确定起来。她当然希望轻能记起她们之间温存的那些美好，可是她同时也害怕她记起不堪的往事。她杀过轻全家，还差点杀死了当时三岁的轻，轻记起这一段的时候该怎么看她？当年或许她原谅了自己，但是时隔数千年，她再回忆起那惨烈的场面，真的能做到心无芥蒂么？

轻注意到南泱的情绪莫名低落了起来，便握了她的手，偏着头看她睫垂遮下的眼睛，“怎么了，师父？”她一喊师父，南泱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就落了下来，像从高空坠落的人一顿惊慌失措后，突然“噗”的一下落入软绵绵的大垫子上一样。

以后的事留给以后，不论如何，现在她开始叫自己师父了。

单单一个称呼，已足以让她开怀许多天。

“没事，吃早餐吧。”南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伸手去够头柜上的筷子。

她的双手都着纱布，手腕也被针扎得青一块紫一块，轻当然不能看她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