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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泱良久。

“我们真的有另一段过往，对吗？”她颤抖着问。

南泱沉默了一阵子，等眼里的泪干了，声音也藏好了异样，才轻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信不信轮回？”轻睁大眼睛，瞳孔微微晃动。

“如果我说，你的每一段过往里，都有我，”南泱勾起，温柔地看着她，“你相信么？”

“你是说……我们真的有前世？”

“我自始至终都是我，我没有变过，”南泱摇摇头，“是你，有过许多个前世，而我……是那个目睹你轮回转世的唯一定数。”

“我知道这些话听起来很荒诞，但你相信我，我没有丧失心智，也没有骗你。”

“你说我的行为举止都像一个老古董，因为我的确就是一个古人。我的容貌也并不是三十五岁的容貌，所以我的脸才会和身份证上的年纪有那么大的错差。我刚结婚就那么你，不是一见钟情的见起意，是因为，我一直都那么你。从古至今，我一直在守着你，你的每一世，我从未缺席。”

“过去我不说，是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怕你发现自己的子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怪物，更怕你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得等，等你自己发现。如今你已经发现了，虽然记忆没恢复完全，但从现在开始，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你想要听到的真相。”轻抿了抿，沉默片刻，问:“那么，夹在你kindle后面的那封信，是谁写给你的？”南泱夹着应夹的手指了一下。

“……你看见了？”她的声音带了点哽咽。

“嗯。”轻嗯的这一声里也带了哽咽。

南泱深深地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半晌，才颤抖着开口:“轻，那是……”话语一顿，又艰难地说完:“是……你的遗书啊。”一封让她心甘情愿地等待了三千年的遗书，一件她狠心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轻听后，竟意外地没有大惊失，也没有痛苦纠结，眼底的光反而瞬时定了下来，眼里还泛着泪光，边便扬起了一个足的笑:“……原来真的是这样。”

“不觉得很可怕？”南泱忍着眼角的酸涩，语调像在给小孩子念故事一样柔软，“这个世界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也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有什么不一样，你一直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你，吃糖葫芦，看书，我。”轻的笑很释然，“现在看来，或许你只是吃了很多年的糖葫芦，看了很多年的书，也了很多很多年的我。”的确，南泱从来都是如此纯粹的一个人，纯粹到多少岁月风霜都无法侵蚀她的本心，她一件事，一个人，都是至死不渝的坚定而决绝。

“你……好像比我想象中接受得更坦然，心里真的没有怀疑么？”南泱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捏。

“嗯……”轻偏了偏头，“不晓得该怎么和你描述，我本来就做着一些亦真亦假的梦，我一直都相信那些梦里，我与你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梦？

…

…你都梦见过什么？”

“我梦到你穿着绣了白鹤暗纹的白衣，坐在很高很高的位子上，所有人都跪伏在你脚下，我也跪在你旁边。你比现在冷得多，现在多少还对我笑，梦里的你从来不笑，还总罚我抄书，罚我站墙角，罚我晒藏书阁的古籍……”南泱的眉尾了一下，“你……回忆起来的都是这些东西？”轻有点惘，眨了眨眼:“这么一说，最开始的那一世，你对我还恶劣的。”南泱:“……”

“那个时候你真的喜我么？”轻低下头，摊开自己的手掌，“我记得，你还用戒尺打过我的手心。”说着，她不解地看向南泱，“你怎么忍心打我？”南泱被问住了，愣了片刻，牛头不对马嘴地答:“我现在不会打你。”轻点点头:“现在你打我，是家暴，法律不允许的。”南泱:“……”

“轻，”南泱捉过轻的手，把她两只手放在一起握住，“那个时候你是我的徒弟，你年轻顽劣，我作为你的师父，只是在教你。”

“哦……”轻的睫上下一颤，反手捏住南泱的右手食指，在她食指外侧那一层薄茧上磨蹭了一下，“那，师父现在不教我了么？”南泱听到她又唤自己师父，心里一软，鼻子又酸涩起来。

三千年了，她苦苦等待三千年，等的不过就是这一声“师父”。

终于，那段被埋藏在三千年前的记忆，不再是她一个人坚守的虚妄。

“哭什么？”轻忙拿了餐巾纸出来，覆上南泱马上就要跌出眼角的那滴泪，“不让你打我你就哭？那……那要不，我去找把小尺子，你轻点打？”南泱向前一倾，把轻紧紧地抱进了怀里，手腕内侧的针都扎出血管也不在意，只顾着拼尽全力抱着她，把口中忍不住的呜咽全部埋入她的卷发中。

轻回抱住她，心里能受到她的委屈，虽然她的回忆还是零星几段，也并不知道南泱等了自己多少年，但她似乎能明白南泱此刻的心情。她怀歉疚，在南泱耳边喃喃:“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等太久了？”怀里的人不说话，只是肩头在耸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