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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到另一个巷口了。”他一马当先，张起灵和吴跟在他身后。数小时前拥挤的古巷已经有些清空，仿佛现今的细枝末节都在消退，时光重现出它几百年来未改的容颜。地面上浮现出漉漉的光泽与浅洼，屋檐坠下水滴，树枝轻巧地摇曳着，不知何处漂浮着一首爵士乐。大概是被醇厚的嗓音活，胖子边深一脚浅一脚挑着路，边荒腔走板地哼哼起来，“……锦官城旁的老树……像回忆般延伸……”

“能点歌吗？”吴说。

胖子头也没回，唱得声音更大，“青石板上的路灯照进这蓉城，我一路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极深……”第十八章解雨臣把和张起灵与吴的午餐会约在高新区边缘的小商业区。大事方了，三人心情都不错，说说笑笑吃吃就把第二到第三季度的无间道程定了。吴和会务公司从上海出发，在各个大区建议高校或设计院组织讲座和会，中间伴随约稿杂志软文之类。各大区工程师和销售提供支持，部分场次张起灵或者解雨臣会去，取决于规模和代理商参与度。

出了室内，吴眯了眯眼睛。不知不觉间已经又是风未改旧时容的季节，路中隔离带上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从浅紫到粉白错落有致，又娇媚又铿锵。

“打车么？”张起灵看向街对面的长龙。

解雨臣建议，“走走吧。我好久没看见过太了。”

“有这么惨。”解雨臣似乎思索了片刻，“不对，上礼拜天在飞机上见过，你坐窗户旁没关遮光板，把我活活晒醒了。”吴和张起灵都笑了。吴说，“你要不要这么记仇？”三人不紧不慢往视野尽头的小范办公楼走。解雨臣说，“江苏那边来的消息，南京军区的标在第三季度开，差不多刚好赶上你这场长差结束。所以你路上还要再带点美妥乐储存的产品资料好好学习，黑瞎子已经帮你好了。”解雨臣比了个厚度，吴咬牙切齿，“我能把差旅费拿给南大区报销么？”

“别怕，超重行李费我替你报销。”

“承蒙老板护。”

“南京军区之前储存用的美妥乐，服务器用的我们的，你们俩要和黑瞎子好好商量这单怎么打。”黑瞎子？又是南大区的人来打主要落在东大区的单？南大区经理再往上就是兼任着全国销售经理的解雨臣了……吴反应过来。要不就是让嫡系火线林弹雨增进情以备不时之需，要不就是拿到了人头打算升黑瞎子作全国销售经理。或者兼而有之。黑瞎子看着嬉皮笑脸，打厦门单的时候吴没亲身参与一线，只在外围支持了一下霍玲，但种种反馈下来也是个生前身后起烟波的人物，不知道解雨臣给了他什么承诺让他愿意舍弃美妥乐来家徒四壁的小范。

程定好，吴收拾了行李，打印出来产品资料就按计划上路了。朝辞申城去，暮宿黄河边，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各种但闻黄河水鸣溅溅和燕山胡骑声啾啾。程都差不多，约人约场地约时间，到现场发资料办活动，收反馈清场再出发。如果当地有人手就叫出来助拳，实在不行就问问张起灵有没有时间和预算过来。张起灵十分给面子地把他谈小集成商的程排得和吴差不多，不过暂时没有覆盖西大区。东大区和北大区的潜力与储备项目用得差不多，倒是西南和西北几个大省陆续有开单的迹象，北洋和长帆都兴趣浓厚，但解雨臣和张起灵都担心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过大，减少和大代理的谈判筹码，一直以想和fd共用一个大西区平台为借口拖延着。饶是如此，一个人在南京一个人在苏州的情况依然时时发生。

这趟差吴算是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睡醒了不知道在哪张上，往往早上糊糊摸手机撞到头，才想起昨天上午已经在前一个酒店付账离店，晚上住的另一个酒店。可惜每晚陪他入眠的都是酒店商务中心打印出来的美妥乐产品资料。美妥乐储存大概是取服务器国破山河在的教训，新品研发上市不遗余力，不过据解雨臣和黑瞎子说，至少中国大陆依然持保留态度。亚太了几次要推新型号，基本抗旨不遵，有的大区宁可断腕不要一季度的奖金也不肯冒这个险，各部门牵制又没人敢使出雷霆手段强硬执行，也就不了了之。

吴抱怨过一次忘了今夕何夕，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张起灵的短信进来了，“你在武汉”，附上天气预报截图，害他大清早抓着手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完又有些怅然，想了想回一条“这是201x年，你在地球”，直到中午才收到回复“多谢&*……&%￥#”，看行程估计是刚下飞机开机。

行匆匆与云烟路几重间，疏雨滴梧桐换了林花谢红，第二季度结束。fs半年战绩可人，全部指标达成，而且堪堪擦着百分之一百零二到五，也不知该说指标设置合理还是解雨臣控制力卓越。

七月把西安的两个高校和一个设计院搞定，吴就能班师回朝了。潘子依然常驻西安，三场讲座都和销售一起来给吴帮忙。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