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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做些修理即可。
头渐高,屋内走出个黄衣女子,闲庭漫步般踱到花圃边,脚步暂驻,看着才修剪过的花丛,一时似随意:“皆说牡丹不耐寒,今夕尤冷,且说这花去年才移栽来,不知今能开否?”花匠背身修着桂枝,嗓音沙哑:“这便要看娘子运数了,若是上心些,加之天时地利,年后气候好转,便有望达成所愿。”女子闻之愁容:“然我已尽力,可惜见效甚微,这般下去,果真不知何年哪月才得见花开?”花匠放下修枝剪,弓背咳嗽两声:“有志者事竟成!浅尝辄止自难见效。”
“然我……”女子柳眉轻蹙,转头四顾了下,竟也跨入花圃,以轻至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近时有一名唤陈怀礼的前来提亲,说是顾家故,家主有意促成此事。”花匠弯,似审视方才修剪过的牡丹花丛,语出同样轻微:“此事你须自行设法推,我不宜手,以免引发似那回猷人案后的波澜。”女子垂下眸光,忽而高出一声似惊讶:“这花怎枯死了?”一面蹲身拨开枝叶引来花匠的目光,待其凑近,才轻声:“然我还能如何呢?家主从始至终未容我亲近,当下莫说令之对我言听计从,实则是我平见他一面都难,却又如何施展?再说这陈怀礼是与顾娥自小便指定的终身,我若强推拒,还恐家主不悦。”花匠冷淡:“木已成舟,无从回头,况且你我负仇在身,怎可见难便退?莫忘了为得今之机,你我怎般卧薪尝胆!遂你无论如何皆要设法接近其人,即便不能令之任你摆布,也须拿到他谋逆的罪证,才不枉这些年吾等苦心孤诣之一应所为!”抬高嗓音:“娘子看错了,这株并非牡丹,是原先长于此未尝除的枯死花木而已。”
“那便将之拔除罢。”女子高声吩咐,言罢轻声:“小妹知道了。”微微一顿,“说来你已两月未面,我尚忧心是出了不测呢。”花匠低头拔除枯枝:“是出了些不测,然尚且殃及不到你,只凡事还须谨慎为妙,你但记住,无论何时皆不能去寻我,吾得机自前来。且无事莫要出门,更不要招惹无干之人,以免节外生枝。”女子点头,直身音如常:“奴家见识短浅,教老伯笑话了,这便不多搅扰,老伯但自辛苦。”言罢转身回屋。
时至晌午,女子亲去厨间做了些羹汤,便独自送去西院。
这两邵景珩染风寒告假在家歇息。顾怜幽去时,见其正自临轩翻着书页,看去并无病态,顶多只是乏倦而至心不在焉,倒是见了来人才勉强打起几分神。
寒暄两句,女子言入正题:“小妹今前来,一探兄疾之外,还因经了几思虑,于兄长当所提之事已有主意,遂来禀告。”邵景珩点点头:“关于这桩婚事,吾虽不勉强你,然该尽之言还须言尽。但说这陈家与你顾家当年着实亲近,且我已命人打探过,陈家经商之故,家境殷实不言,且在一方颇存名望,陈怀礼虽无功名,却也腹有诗书,为人忠厚而不失风雅,与你着实般配。”女子目光清恻:“小妹年幼离乡,对陈家只是浅存几分记忆,与这陈怀礼更难称相知,然小妹对兄长之言自不存疑,也信他是君子良人。”邵景珩欣:“既这般,则……”女子垂眸:“兄长见谅,陈怀礼或是人中龙凤,然小妹却不能与之结为连理。”邵景珩意外:“为何?难道是因了过往那些……”
“并非此因!”女子摇头,眸中透倔强:“小妹虽曾陷泥沼,然今事过境迁,况且小妹素来自,清白之身何须自惭?再说陈家既来提亲,自是不计较小妹出身,则吾又何必庸人自扰?小妹所以不能答应,实因已看破红尘,此生无意婚姻,只求一身清净而已,还望兄长成全。”邵景珩皱眉沉片刻:“所历之故,你眼中人情寡薄,由此厌世也是使然,然所谓一叶障目,须知世间并不乏美姻缘,且说若你双亲在世,也不能由你孤身至老啊!”缄默少顷,女子并未多作争辩,只道:“兄长一心为小妹设想,小妹自,也知一时半阵要令兄长体会小妹心意实是不易,遂若兄长以为可,不妨宽限些时以验小妹孤身存世的决心。”看那人惑,笑笑:“兄长便容小妹一年两载,看吾是否动摇当下之意,若是,则彼时反悔自来得及,若否,则小妹还斗胆请兄长成全小妹一心之所愿,可好?”看她信誓旦旦,邵景珩忖来说服之还果不易,再言来陈家若真心促成这婚事,则多待上一年半载当也情愿,遂便应下。这才言落,眼角余光便瞥见窗台上一抹白影闪现——却是只雪白的幼猫,看去颇眼。
“喵呜——”猫见了他也不怯生,迈着小步上前,由窗户跳入,在书案上大方坐下,打了个呵欠,抬头与对坐之人静自对视。
“这是孰家的猫,竟这般讨喜!”女子近前两步,方想将猫抱起,却教由侧探出的一双大手抢先。
遇上女子诧异的眸光,邵景珩抚了抚那团绒,一哂见讪:“这猫怯生,还恐伤了你。”女子掩下赧:“这猫是兄长所养,自然与主亲近。”短暂犹豫后,语出恳求:“不瞒兄长,小妹对这猫实是喜得紧,不知来待兄长外出时,小妹可否代为喂养?”邵景珩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