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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织成一张红网。长发披散，红黑相间，分外刺眼。

手足在背后扭在一起勾在浴桶边沿。被捆扎在一起的还有一绺头顶黑发的末梢，头颈不得不向后仰成了奇怪的姿势。

人粽子——芸香心头突然冒出这样的比喻。

毫无疑问，是乘凤干的。

浴室死寂。水珠。汗珠。昏黄的灯光下，不真实地闪烁在肌肤上。

美得过分的成女体，突然横遭如此用心，如此野蛮地捆缚。紧嵌进肌肤的绳索，无法挣扎的肢体，濒死飞鸟一般的绝望气息。

惊心动魄。

身为女人的所有骄傲，在芸香推门的顷刻间已化为子虚乌有。她——它——只是浸泡在水里的一片红。

像垃圾一样，丢弃在渐凉的水里。

一对被缚的房艰难起伏，犹如旱地上翕张的鱼鳃。

她还活着。

五娘的凤眼疲惫地睁开了。

一样的眼眸里，往的霸气消失无踪，竟然像等待宰割的羔羊。大概是看见有人影来了，那眼睛里瞬间充恐惧，口中“呵”地惊呼。

芸香看见，心里一痛。

强作镇定，芸香她走向五娘，伸出手，想解开她身上的结，触到绳结，芸香就受到五娘身子的微微颤抖。

芸香道:五娘，是我。麝香让我救你回家。

五娘的目光里的恐惧舒缓了，随后陡然严厉。

——……回去！

芸香摇头，伸手去试着解结。

五娘厉声呵斥:死丫头，你想死吗？你就不怕她也这样对你？

芸香不回答。背后的结太紧。芸香顾不上许多，直接低下头，用牙齿咬着，扯着。

五娘咒骂着芸香。但芸香始终没有一句反驳，手齿并用地对付着那些结。唾从齿间下淌在五娘的手指上。五娘眼泪纵横。

五娘:我以前对你那么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扔了我走掉？还要冒这个险……傻丫头，傻丫头……

芸香抬起头，擦掉嘴边淌出来的唾，手指拨开绳索，解放出五娘夹在绳结里的黑发。

事不宜迟。解开了最大的结之后，芸香的手指上下翩飞宛如丝剥茧。

越来越多的红绳落到水里。

体上的绳痕遇到热水，切肤之痛，五娘发出痛苦的呻。

芸香搀住身的五娘，从微凉的水里颤巍巍水淋淋地起身。

被捆缚得久了，四肢早已蜷曲麻木。五娘一个趔趄，又跌坐在水里。水花溅了芸香一身。

芸香还要伸手，五娘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