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姐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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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24人类对于太的崇拜，可以追溯到第一纪的开端。彼时，先民们无法直接从光中获得动力，只是凭着直觉认为，世间万物都来自太的慈悲。高高在上的太，享受着先民们诚惶诚恐的敬拜，却不曾教导他们该如何利用自己的恩赐。但现在，智慧的丝族人已经参透了这个秘密。

广袤无垠的沙漠深处，到处动着炽烈的热风；湛蓝的晴空之下，完全看不到一点绿。唯有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在烈的恩泽下熠熠生辉——这正是卡西姆集团的光伏实验室，全大陆最大的bipv。这座殿的主人，则是被誉为光伏女神的青年科学家，出身桥西鹿氏的鹿霜岚。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卡西姆集团自主研发的设备。一直以来，我们坚持……”此时此刻，鹿霜岚正通过网络直播，为普通民众介绍自己的实验室。高清画面中的女神，正站在巨大的光衰炉前侃侃而谈；她身披一件带有弹孔的绛染长袍，玲珑有致的腿上则是一双致的古典真丝袜，足下的暗蓝皮鞋与窗外的光伏阵列恰为映衬。不同于大众对科学家的刻板印象，鹿霜岚的容貌与身材令人赞叹，举手投足间挥洒着清冷的贵族气质。实际上，大部分男观众对光伏器件完全无，他们既不关心设计也不关心工艺，对于天花坠的图表数据提不起兴趣；引他们的其实是光伏女神的优雅仪态，以及……引人遐想的深邃沟。

“在即将到来的能源危机中，光伏发电系统将会深入千家万户，为每一个丝族人带来光明。”在丝谷的资本家当中，只有鹿家人对光伏产业有着如此强烈的热；也只有任劳任怨的丝族工人，才能将少数天才的灵光一闪，转化为举世无双的工程。当然，鹿家的血统并非完美无瑕，譬如光伏女神的亲弟弟，在卡企内部毫无地位的鹿青晖，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在一代又一代丝者的艰苦奋斗下，丝族人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现在的丝谷，早已不是与世无争的商业城邦，而是地跨两海的超级大国，连丝族先民不曾远涉的西方沙漠也被其收入版图。若非如此，鹿霜岚也无法在自己的理想地点建立实验室:充足的光照时间，加上极低的空气度，这片沙漠可以说是光伏组件的最佳工作环境了。

内部繁荣的同时，丝谷所面临的外部威胁也越来越大。随着一系列局部战争的胜利，丝族逐渐被视为旧秩序最危险的破坏者，与溟族的直接冲突几乎迫在眉睫——这一次，不再是纺织纤维之类的柔斗争，而是无比惨烈的热核战争。讽刺的是，在溟族议会孜孜不倦地鼓吹丝谷威胁论、一定要对其进行核平的，恰恰是从丝谷叛逃的前安保官员。比起她带来的海量内部资料，她的立场更加令人惊讶。溟族议会不能理解，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女人，为何对自己的祖国有着如此深重的仇恨。而事实证明，这女人在煽动民众方面有着极为可怕的能力:在她十年如一的宣传之下，街头巷尾的斗升小民，被悉数调动起来，无一不在讨论何时核平丝谷。

在世界的另一端，同样的气氛也在丝族民众中迅速蔓延开来。面对咄咄人的宿敌，“丝谷可以说不”成了年轻人最行的口号。在战争的影之下，丝谷的高层人人自危。比起安抚民众的情绪，议员们更关心该如何保全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在核战之后继续支配丝谷。他们花费大量的经费修筑地下工事，每忙于储备物资，却始终舍不得把自己放逐到穷乡僻壤。贪恋繁华的体面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在热核打击面前，只有躲在环境恶劣的沙漠里才是最安全的。

当然，这些是决不能让民众知道的。无知从来都不是幸福生活的敌人，理智的焦虑才是。丝谷宣传部进行的网络直播，一向以宣传丝族人民的伟大成就为主；而卡西姆集团的光伏实验室，无疑奏响了丝谷崛起的最强音。

“卡西姆光伏实验室，社会各界的参观。”鹿霜岚在镜头前轻施一礼，沟更加清晰了。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今天的直播结束了。通讯结束，鹿霜岚的表情逐渐凝固下来，站在空的扩撒车间里发呆。她的手臂不自然地垂下，头部以诡异的角度转动了一会，然后身体陷入了静止之中，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四周的灯光渐次熄灭，光伏女神的眼中失去了彩，美妙的体则迅速被黑暗没。无论在舞台上多么光鲜，退场的傀儡也不能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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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节目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法制节目的时间。在光照不到的地方，正在上演着一场荒诞的求婚。比起强掳异邦的处女，这种基于密室监的求婚在形式上更加柔和，也更加……有趣。

从噩梦中醒来，鹿霜岚近乎疯狂地挣扎起来，却无法摆束缚四肢的金属锁链。低幅电击强迫她安静下来，残存的理驱使她观察周围的情况。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踏进光伏实验室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空调的声音回在空的接待处；通往刻蚀车间的走廊一片黑暗，而窗外的光伏阵列蓝得晃眼。那时的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幸好，鹿霜岚的自我意识还在——剩下的问题，只有“我在哪”以及“我在做什么“。

“亲的姐姐，来到我们的新房。”鹿青晖的面孔从暗影之中浮现，俊朗的眉眼之间写了意，“你看，我是按照你小时候的卧室布置的，连梳妆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呢。”面前的男人赤身体，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辉，肌的纹路随着光影摇曳而显得有些模糊。鹿霜岚努力地集中神，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尽管从小一起长大，姐弟之间却从未这样坦诚相见过。同为鹿霖的血裔，姐弟二人的外貌颇为相似，然而鹿青晖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没有姐姐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当然，现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自由度——鹿霜岚被结结实实地束缚着，而鹿青晖还可以自由活动。

“青晖，如果我让你把我放下来，你是不会拒绝的吧?”尽管心中有了答案，她还是要问一下。弟弟决然地摇了摇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刹那之间，她从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点火光。未经人事的科学家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与自己赤的身体有关。男女之事，可不是几组方程就可以解释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鹿霜岚一边问，一边小幅度地挪动着双腿，她要估计触发电击的阈值。

“难道你忘了，我也是该项目的负责人之一。”鹿青晖故作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在姐姐面前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就算没有卡西姆的股份，我毕竟还是隶属于丝安署的职员。整个光伏实验室，包括这件地下室，都由我负责维护。当然了，保护光伏女神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呢。”

“到底是维护，还是监视呢……或者说，你确定自己有监我的权力？”鹿霜岚的语气转冷。

“我把你留在这间地下室里，是为了保护你啊。”鹿青晖真诚的语气，让她差一点就信了。

他说着要保护她的话，却把她囚在暗影之中。

“青晖，你现在把我放开，认认真真地向我做出解释，我可能会原谅你。”鹿霜岚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开始习惯地语言迫，就像面对光伏产业中的竞争对手一样，“你要知道，我可是丝族最重要的科研人员之一，担负着振兴光伏产业的责任。你这样对待我，不仅仅是在伤害我，更是在费整个实验室的时间，甚至是破坏丝族的未来！所以，你给我想清楚后果。”

“唉呀，你的话真让人害怕呢。”鹿青晖突然近，放肆地用手抚摸起姐姐柔的脸颊，“你大概想不明白——你的傻弟弟不过是一介无名胥吏，既没有卡西姆的股权又没有科学素养，连复变函数都应付不了——竟敢囚卡西姆集团的董事长、丝谷乃至全人类的光伏女神呢？”这话倒是不错，自出生以来，鹿霜岚就没有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过。作为卡西姆集团的长女，鹿霜岚在上一代去世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全部股份，一点都没有留给鹿青晖。弟弟理应足于每个月的零花钱，他又不是自己这样的天才科学家，能有什么花销呢？想到这里，鹿霜岚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忘了弟弟的手还在自己身上摸。

“倘若是为了讨要股权，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何必这样对我？”鹿霜岚极力扭动着身体，显然弟弟糙的大手让她十分不舒服，“把我放下来，我们认真谈一谈，好么？”

“什么股权，我才不关系那种无聊的事情……”鹿青晖越发地放肆了，把整个身体贴在姐姐的身上，与她保持着颈的暧昧姿势，“我把你留在这里，是为了向你求婚啊。”

“你说什么？”鹿霜岚的愤怒稍稍降低，现在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求婚？”

“简单来说，我想与你共度余生，以丈夫的身份。”鹿青晖把头埋在她的前，脸上细密的胡茬得她又痛又，“我希望你做我的子，与我繁衍后代。”

“……你疯了。”鹿霜岚对伦没什么概念，但她笃信近亲结婚是违背科学的，“不要说这种蠢话了，快点把我放出去。我真是懒得和你这种科盲说话，和你呼一样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真遗憾呢，以后的子里，你要天天和我呼一样的空气了。”毫无征兆的，鹿青晖捧起姐姐的脸颊，暴地吻了上来。随后，他的嘴被姐姐咬破了，鲜血滴溅到两人紧紧贴合的前。

鹿青晖向来对科学嗤之以鼻，但他深谙技术的力量。在他眼中，光伏实验室的地上部分，不过是用来骗取政府经费、顺便抚民众情绪的玩具模型；真正有价值的部分，还是在于其数十米深的地下结构。五年之前，时任丝安署技术员的鹿青晖，便提议在西部沙漠建设地下掩体，以应对可能到来的热核打击；彼时的高丝议会，尚且沉浸在局部战争的胜利喜悦之中，对于这种杞人忧天的提案本不屑一顾。看在其先祖鹿霖的面子上，议会象征地批准了他的方案，却不肯下拨经费。让这些大人物想不到的是，鹿青晖不过是一介胥吏，居然能调集足够的资金和施工人员，不动声地在光伏实验室的正下方挖出了三百立方米的地下室。在核危机迫在眉睫的今天，丝谷高层早已忘了小人物的可笑提案，自顾自地在丝谷的核心地区修建防核掩体。

把姐姐囚在这种地方，确实再安全不过了。鹿青晖紧紧地抱着她，控制着她的肩关节，怀里的姐姐本无法挣扎。虽然很不舍，但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剩下的环节，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