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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让长叹一声，缓缓地抬了抬手。

四九:“诸位殿下跪安吧。”众人:“是。”南静女哭成了泪人，咬着自己的手背窝到了南姝女的怀中，姐妹三人都在哭泣，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四九:“陆大人，陛下宣你进去。”陆仲行正了正衣冠，挑衅地看了齐颜一眼，进了寝殿。陆仲行前脚进去，三位言官后脚出来。

陆仲行跪在边:“父皇。”南让缓缓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头顶明黄的帷幔，沉默了长达一盏茶的功夫，开口道:“好好待姝女。”陆仲行怔了怔，磕头称是。

四九:“陆大人，陛下留了一道密旨给你，杂家会在适当时候给你的。”陆仲行虎躯一震:“是！”也不知御医们用了什么法子，口不能言多年的南让居然能开口说话了，虽然吐字含糊倒也勉强能听懂。

南让闭上了眼睛，四九:“陆大人，跪安吧。”陆仲行:“是。”陆仲行出来后，又过了一会儿四九才出来。

四九淡淡地扫了齐颜一眼:“几位御医进来吧，陛下乏了，改再单独召见蓁蓁驸马。”齐颜垂首，星目微合:“是。”第217章风云变前的筹谋四九:“诸位殿下也都回去休息吧，恕老奴不远送了。”南达却道:“诸位先回吧，本留下侍疾。”年纪最小的南保率先退了出来，南姝女也拉着南静女准备往外走，谁知四九却冷笑一声:“陛下有旨，谁都不用留下，有御医和老奴侍奉就够了。”南达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可本并未听父皇说过这话，再说前总要有个儿子侍奉才好。”四九听了直接啐了一口，南达这话分明了是想给南让送终，气得他浑身发抖:“陛下康泰着呢，五殿下这意思，是老奴假传圣旨了？”南素女一言不发，立在旁边看着。

她很清楚，五弟这是眼看着父皇不好了，想留下一个孝名，也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

不过看四九公公这个态度，小妹的话应该不假，父皇本无意将皇位传给五弟，只是……目前这个局势，小妹并不占优啊。

南达的面变了几变，低沉地说道:“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四九公公也不能当众对本不敬吧？”四九一甩手中拂尘，冷冷道:“那就请五殿下把老奴的罪责先记下吧，老奴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可侍奉主子五十年也明白忠仆不事二主的道理，待老奴完成陛下的嘱托，定当随着主子去了，不劳任何人动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要老奴活一天，陛下贴身的事儿绝不假二人之手！”四九，一位跟随南让五十年的忠心奴仆，他若真的发起狠来不是南达能够抗衡的，即便是自认为是下一代皇帝的南达，也不行。

南达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南素女扫了南静女一眼，可是对方完全沉浸在悲伤中没有留意到，南素女轻叹一声正准备出面给南达一个台阶下，就在这时另一人来到了南达的身边。

齐颜端起手臂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四九公公息怒，孝道乃人之常情，更是为人子女的本分。四九公公服侍殿下劳苦功高，也请五殿下多多体恤。”南达的脸这才好看些，点了点头:“如此本就到北书房候着。”四九:“恭送几位殿下。”众人出了甘泉，南姝女决定今夜住在未明，陆仲行则独自离开，其余几人在内廷都有去处，各自散了。

南静女从甘泉一直哭回了未明，回到寝殿齐颜洗了净布给南静女擦脸，又让秋菊去熬一碗安神补气的甜汤，顺便煮几个蛋来。

寝殿内只剩下齐颜和南静女二人，齐颜回忆起草原蒙难自己当时的心情，心疼地将南静女涌入怀中:“殿下，大悲伤身。”南静女反手拥住了齐颜，带着哭腔回道:“缘君……你要我如何平静？从小父皇最疼我，可是我却没能尽心孝顺他。年少懵懂时还总惹他生气劳神，如今好不容易沉稳些，父皇却……”齐颜拍了拍南静女的背，宽的话和道理南静女都明白，可这份悲伤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

又过了一会儿，齐颜将南静女从怀中拉了出来，正道:“殿下……此时并不是伤心的时候，别让陛下的厚望化作泡影。”南静女的哭声慢慢地小了下去，她知道齐颜说的有理，这条路他们谋求了这么多年，就差最后的收口了。

眼下还有太多的事情要自己来部署，父皇最后那道圣旨安排得如此特别，也是在为自己赢取最后的时间罢了。

南静女很难想象以父皇的情况，是如何想出这道圣旨的，若不是全心全意牵挂着自己，又怎能做到？

这条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走到最后，否则不仅辜负了父皇，也害了身边所有支持自己的人。

南静女扶住了额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缘君，我的脑子好，觉有太多事情要做，一时间……”齐颜坐到南静女身边，翻过茶杯为南静女倒了一杯，将茶杯推到南静女面前:“殿下莫急，先喝口水。容臣慢慢捋顺。”南静女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