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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响都是在老鼠娘的庇护下度过的。

只有那年……

魂灵颠的疼痛深深刻进了骨血里，此后一听到雷声，他就忍不住恐惧害怕。

忽然被抱住了，耳边响起天君威严的声音:“本君在此，雷霆不敢伤你。”

“响响，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肖也这么说过。

忍不住冷笑，商响无声的推拒着。然而，却被抱得更紧。

肖轻抚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就像曾几何时已做过了无数次。

怀抱被填了，和梦中的触一样。心绪翻涌着，那种酸涩滋味，好似人生初见，却又像失而复得。

怎么会怕成这样？

被牵住了，商响每颤一下，天君的心也跟着缩瑟。

等到雷声息止，怀中的少年竟然昏了过去。

想来是从未作过恶，鼠妖的雷劫来得非常温和。可就是这样的程度，还是吓到他了。去伸手探查他的三魂七魄，却是比预想中更加薄弱。

头一次见，肖就看出他断了尾巴，耗尽了轮回的寿数，来生万万成不了人。

怎么会断尾呢？

疑惑的天君掐指去算，却只能看到一片空白。

堂堂玉山神之主，竟算不出区区下界小妖的前尘……

他是谁呢？

握住了商响细白的手指，肖这才发现，他的手心上，竟纵横错的，布了一层浅浅的疤。

轻轻摩挲着瘦小的手掌，心被错的伤痕狠狠揪起。

你是谁？为什么会怕雷声？为什么会受伤？

默默问了很多……

头一次，无心无情的天君，是那样的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过去。

第六章白米粥睡了一夜，第二天雨停时鼠妖才终于睁了眼。

他睡相很乖，几乎不怎么动，只是眉头皱得很紧，样子有些痛苦。

收回被自己握住的手，商响冷淡道谢:“多谢天君相助。”说完就翻身不理人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对方出去，商响方才起身，换了睡衣，走出院落。

雨停了，可房檐还滴着水，一滴一滴，气浸透了寒。

裹紧衣服，鼠妖微微动了动鼻尖。

厨房里，高贵天君正在小小的陋室里盛着一碗白米粥。

商响早已辟谷，道士死后，就再也没有开过炉灶。偶尔想逞口腹之，也多是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