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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通广大，想要知道，自然能够知道。”

“我算出来的，和你告诉我的不一样。”肖道。

“有什么不一样？”这个，肖也说不出。

“就是不一样。”笨拙的回答，一点都不像那个傲视天下的灵虚。

少年看着他，不知怎的，忽然拔腿而逃。

他跑得不快，肖很容易就追上了。

拦在少年身前，一个名字口而出:“商响！”张大了眼，少年漆黑的眸中是讶异。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深刻又无情，叫人不忍直视。

不敢看，又移不开目光……

“我作弊了。”良久，肖方才说到，“是我刚刚算出来的。”垂下眼，商响说:“小的修行低微，名号更是不足挂齿，劳上仙费心。”

“很好听……你的名字。”肖急急打断他，夕洒落下的光晕染红的少年的脸，在苍白的眼睑上投下乌黑睫的影子。仿佛被蛊惑了，向来冷面冷情的天君低低开口，“你的眼睛也很漂亮。”第五章雷霆劫“是吗？”看着遥不可及的天君，商响心中毫无波澜没了情，不能动情，再看千万眼，也找不回当初的渴望与焦灼。

想要忘情，好像也没那么难。

一念及此，商响笑了笑。

看到他笑，肖有些痴了，不自觉的开口:“我送你回家吧。”然而，说完却又后悔，觉得自己枉顾身份，担心会不会太过唐突孟。

“不用了，很近的，走两步就到了。”还是拒绝自己，肖有些黯然。

可是心中悸动，忍不住跟在少年身后，看着那小小的背影，钻入了一条更窄的巷子里。

道观藏在林立的楼宇当中，很不起眼。虽说是古迹，却因为没有什么名气而人迹罕至。

多年来，只有商响一个人进进出出。

寂寞吗？

好像有一点。

可为什么还好守在这里？

商响也不清楚。

习惯了，不想再搬走，老鼠多数时候都好吃懒做。

他知道肖一直跟着自己，可为什么呢？明明已经神灵归位，重回仙籍，自当不再记得自己。

不记得，从前的约定自然就不做数，自己也没什么好计较。

推开木门，新换过的，不像从前那样摇摇坠，可还是会嘎吱响。

回过头，商响上天君的眼:“我到了。”他说，“我到了”。

肖知道是要赶他走的意思。

可是他不想离开。

仙家的超然与淡漠在鼠妖的注视下一点点凋零，不知从哪里来的厚脸皮，肖开口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愣了一愣，商响有些困惑。

传闻中灵虚天君傲视三界，天帝都不放在眼里。就连道长也是风尘物表，明月清风，哪里见得这般做小伏低的样子。

不过，既然已经无法对他动情，却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上仙自便，就不招待了。”门未关，商响默许了肖进入。

暗自想:原本就是他的地方，自己有什么资格拦他。

然而，惯来沉静的天君却难得面喜。

心中不知所起的腹思念，仿佛终于得到了一丝丝弥偿。

院落不大，被主人打扫的干净整洁。梧桐树发了新芽，绿的颜，驱散了些许萧条与寂寥。

“原本种了些别的花草来陪它，可惜……都种不活。”商响忽然说。

难得他肯说话，肖有些慌的看向他。

然而，鼠妖少年只是抬头，目光挂在树梢上。

“你喜花草？”小心翼翼的询问，心脏又悸动不已。

“很讨厌。”被难住了，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整颗心都纠结起来，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是要坐坐吗？”从小屋里拿出跟小矮凳，商响客气道，“寒舍简陋，就不请上仙进去了。”肖并不挑，只是他身材高大修长，坐在小小一方矮凳上，显得十分滑稽。

商响暗自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他以为，高高在上的天君受了冷待大概很快就会拂袖而去，此后他们又是一个天上地下，隔着三万三千级登仙梯，别如霄壤。

可却想错了，及至入夜，美貌高傲的天君依旧端坐在那张小小的矮凳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浓沉夜空中一道惊雷乍然响起，电光不偏不倚的劈向院落当中。

是雷劫……

肖是仙，早已不用受雷霆之苦。

难道是？

扣响那道紧闭的门，肖匆匆问:“你要渡劫？”门内没有回答，仔细去听，只有牙关咯咯作响。

一道门锁自然困不住他，肖推开房门，便看见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商响。

“天君是强盗吗？问也不问就登堂入室。”语气很凶恶，可分明就是强装，肖看得见，握紧被角的细小手指上，泛白的指节。

“你怕打雷？”

“不怕。”商响转过头，紧咬着牙，再不肯看忽然闯入的天君。

今年他三百岁，当受一次雷劫。却不想这么巧，偏偏撞上了这时候。

真是丢人又狼狈。

可顾不得自嘲，下一声惊雷紧接着响起。

即使捏紧了被子，可还是忍不住发颤退缩。

前两百年的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