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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累极了，也许是潜意识在躲避，售前工程师也有指标和达成，也会考察业绩，但他之前一直呆在销售身后，这是他第一次全程参与，第一次直面所有的力。很困难，但回望一路的披荆斩棘，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险。他完全可以坦然回望。

张起灵在写字台前对着电脑，右手握鼠标点着什么。

“是不是总部有新反馈？”吴直起身，睡眼惺忪看着他。

“我没在看邮件。”张起灵说，“我在扫雷。等结果。”吴瞄一眼手机，十点过，评标会议开始了半个小时。服务器第一个唱标。那么……手机震响，张起灵看了看。

很久很久以后，吴都能确到毫厘地回忆起这一刻。每一缕光，每一颗空气里的浮尘，每一个转瞬。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张起灵微微地笑起来。

“中了。”第十二章除了pc给了某国产品牌，美妥乐在广州军区标大获全胜，每开一个品规，消息都在第一时间由吴三省传出，再由这支临时组建的应标团队迅速传递给所有相关人。mdd旗开得胜的消息马上得到了回应。因为是tpz赢的第一个大单，霍老大特别鼓励了一番，希望其他大区能够重拾信心。接下来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不过都是各个产品部门内部的事了，众人在广州依依惜别，各自返回常驻城市。

杭州的冬天总有种水汽氤氲的暧昧，吴拖着行李，走出到达口就哆嗦了一下，有些怀念广州带着薄薄暖意的熏风。这算什么，反认他乡是故乡？

解雨臣照例来机场接他。他穿一件浅灰大衣，小立领敞开，出一截樱粉衬衫，无懈可击。吴放了行李，坐在副驾，摸一摸他的脸，“瘦了嘛。”

“嗯，为伊消得人憔悴。”

“为谁啊。”

“谁啊？”解雨臣右手捏住他指尖，左手练打方向盘出了停车位。

“手怎么这么冰。”

“也没有很冰吧。”解雨臣收回手。他的确瘦了，以往清秀柔和的脸颊线条微微凹下去，眼下也有翳，隐隐有些疲倦的觉。安徽的情况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何况年纪轻轻就任大区经理，内部力也绝不轻松。这个骄傲到极点的人，吴见过他困兽犹斗般在房间里逡巡，见过他气急败坏摔碎电话，见过他脚步踉跄差点一软跪倒在地。但他从来也不说。转身又似乎游刃有余。解雨臣真的很不愿意展示自己的内心，所有的犹豫彷徨痛苦挣扎。从来不说。

吴很想帮他，但不知道自己可以给他什么。

出车库这段路真是艰难险阻，解雨臣转头专心开车，吴玩着他随手扔在旁边的围巾。他只用同一种香型的剃须产品和古龙水，轻俏的柑橘和柠檬香散尽后会在织物上残留雪松和玫瑰的气息，奇异而和谐的组合，又怅惘又甜。

“大标中了想要什么奖品？”解雨臣睨他一眼，“围巾？”

“不要了。”

“不想抓紧时间实现个愿望什么的？”吴想了想，“那就登记下来等我有愿望的时候再兑现好了。”

“好。”解雨臣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柔媚，“我倒是有个很想实现的愿望呢。要么你就当久别重逢的见面礼送我吧？”

“嗯？”下一刻他就被解雨臣按倒在椅子上，手腕被隔着羊绒围巾紧紧制住，柔软顺滑的触。

“这里是车库的死角。没有摄像头。车子绕过后面的拥堵会在旁边加速冲出车库，不会逗留。”解雨臣缓慢细致地描摹着他嘴的形状，“别这么又惊慌失措又迫不及待地看着我。”解雨臣一声闷哼，在吴脖颈上半是安抚半是逞恶地咬了一口。吴眼神都散了，得上气不接下气，搂住解雨臣趴在他身上一动不能动，喉咙也一片嘶哑。此人霸道起来特别没完没了，不把人折腾到绝境不罢休，恃美行凶。休息了好一阵，解雨臣按着他的退出来，说，“真不好意思。”吴迟钝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解雨臣表情无辜地摊开手，吴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妈的，此人真是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就这么坦然地向他展示着……被磨破的安全套。他扭过脸，埋头在解雨臣的肩膀。随着体温升高而愈加浓烈的玫瑰与雪松。……雪松。解雨臣用犬齿研磨着他的耳垂，“你在想什么？”吴把他抱得更紧。

“我会对你负责的。”解雨臣的手指抚摸着试图让他放松，“别害怕。”体随着他柔软的动作粘腻滴落。

“如果真的怀孕，我就马上和你结婚。”吴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肩胛骨上恶狠狠拧了一把。解雨臣低笑，捏着吴的下颌吻了吻，又掐着他他和自己对视。他眼角泛着浅粉，眸子水光闪烁，仿佛盈着一汪薄泪，人到死，樱粉衬衫不过解开了扣子。皮肤白皙而完美，没有伤疤，没有纹身。

“我你。”解雨臣说。

第二天醒来，吴觉得自己一戳就要散了。解雨臣还没醒，抓着角被子睡得很香。也不知道他被下了什么降头的什么疯。闭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尾上挑得更加明显，但没有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嘴线条显得有些冷淡而薄情。所谓丘比特之弓。吴动着下，某些奇怪触让他动作僵了僵，本来想起咖啡的，还是先去洗澡吧。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