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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天草却是笑着注视他，任由施为。他身上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这让德蒙稍微放下心，“为什么衣服？”

“因为玩了。”天草心平气和地回答，“大概是快要冻死了吧。魔力真是个好东西。”——人在快被冻死时会到温暖。因为神经已经无法传达“寒冷”，他们甚至会在这温暖中下衣服，所以很多冻死的人被发现时都是赤身体。

德蒙的手骤然握紧了。

“所以，为什么要切断魔力链接？”

“没什么。”

“你这算承认了吗！”

“算啊。”德蒙举起手，却没有打下去。他盯着天草微笑的脸，天草放松地躺在他身下，笑容干净又清澈，白的长发覆盖着他的躯体，漂亮的肌线条随着呼起伏。德蒙慢慢下自己的怒火，几乎是掐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没什么。”

“不想告诉我？”

“嗯。”疼痛在下一瞬间袭来，尽管有所预料天草也骤然咬住了下，德蒙盯着他的脸，就像盯着监狱塔的某个狱卒，每一拳都是实打实地锤在他腹部，让他完全弓起身，大口地呼，冷汗浸透了长发，脊骨痛苦地弯曲着，德蒙夹住他的双腿阻止他挣扎，天草也确实没有反抗，被结结实实痛击过的肌肤散发着滚烫的热度，红得连肤都遮挡不住，德蒙在攻击的间隙看向天草的脸，就发现对方咬牙对着他笑。

他忽然就没了力气，松开对方的手，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

“天草，”他有点嘶哑地说，“你想救赎我，是因为你我，还是因为你想救赎你自己？‘如果不能救赎全人类就先救赎一个人，至少我的存在还有意义’这样？”

“那么，”天草反问，“你纠我，是因为你我，还是因为你想证明你自己？‘即使是纠和伤害，和另一个人定下明天的约定也是在和自己约定活下去’这样？”一时静默无声，他们的目光对在一起，随即天草垂下睫羽，“抱歉，是我过分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如果——唔！”德蒙按了按他发红的肌肤，让他猝不及防地发出痛呼，“你想证明什么？”喜悦与痛苦混合在一起，奇妙的受让他灵魂发麻，“你想证明什么，天草？想看我会不会去找你吗？”天草的无声地抖了抖。

下一秒，他被德蒙抱进怀里，滚烫的肌肤贴上微凉的衣料表面。

“是因为和御主说那些吗？因为觉得，我们到现在只是抱团取暖各取所需？我想伤害别人同时伤害自己，你想拯救我同时拯救你——因为觉得，你对我而言是可以替代的？我可以找到下一个兴趣的对象，你只是在一厢情愿地让我承受你的情？”天草没有回答。德蒙的智商一旦上线那就刹不住车，他越说越高兴，“因为你我，是这样吗？”

“一定要说出来吗……”天草有点困扰的声音在他怀里响起，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对他而言似乎比揍他更严重，“很、这样……”

“害羞？”德蒙再次读准了他的思维，并且用了让他觉更遭的词，“确实啊，耳朵都烫起来了。”天草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靠在德蒙怀里，整个人都有点瑟缩，“所以看到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得到结论了……真狡猾啊。”

“呜……”莫名地，计谋被拆穿时天草表现得有点像被俄里翁怼了的阿尔忒弥斯，“就、就是这样吧……”啊。

恋使人人设崩坏。

《我的迦勒底天草人设崩坏了怎么办》。

——当然是关门放德蒙啊！

德蒙森地笑了。他拍拍天草的肩，“到底都想了什么，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吧——不然现在就分手。”

“……我们现在在往吗？”

“废话！”德蒙有那么一会以为天草会回答他“我不说，我说那现在就分手”，但很显然这是他以己度人了。天草咬了咬下，手指搅在一起，“……我只是，总之我喜你真的很对不起！”德蒙:“……”他就一直觉得天草的逻辑有哪有问题，现在看来已经不止是问题了，这人到底是在怀抱拯救人类这样远大的理想的同时把自己在自己心里贬低成了什么东西，替别人做决定的恶、不被自己母亲姐姐战友原谅的失败者、应该被掐死的无用之人、不合格的英灵、现在又加一条“只是着一个人都会给那个人抹黑”之类的东西。

他几乎看到天草身后有非常漫画效果的黑背景和大大小小的白“对不起”

“我有罪”

“我不配”。……我有句mmp我不但要讲，我还要让你默写二十遍。看着面前土下座的英灵，德蒙心力瘁地把他拖过来，按在上，“你到底是把我这个复仇鬼当成了什么，上帝吗……”

“……”从天草的表情来看，他觉得上帝也好，起码他不会试图和上帝谈恋。

德蒙捂住脸躺倒在天草身边，不想说话。

于是两个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德蒙才转身搂住天草，把他带进自己怀里，在他耳和后颈来回磨蹭，像是用力嗅他的气味。那是极为暧昧的、让人全身发麻的动作，天草觉得自己寒直竖，有种把德蒙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