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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景，那张脸带着仿佛可以穿透永恒的坚定——“我来你就够了！”哈啊、哈啊、哈啊。

德蒙软跪下去，天草蹲下来，扶住他的肩。

血腥气还散在他鼻尖。

然后，就像要彻底结束这一切一般——德蒙忽然再次伸手按住天草的后脑，狠狠向地面下，没等天草做出反抗，他就释放了自己的宝具。

火焰。

噬一切的、灼烧他灵魂的复仇之火，在仄的卧室，熊熊燃烧起来。

——你想看他怎样呢？

——想看他堕落，想看他沾黑泥，想看他茫然的眼睛，被玩坏的姿态，低到尘埃中的模样；想要毁掉他一直为之努力的东西，想要把他持续了那么久的梦打碎，想要告诉他人原本就是那么无可救药，想要毁掉作为“天草四郎时贞”的存在视为信仰并为之努力的一切————如果做不到，那就直接杀了他，看他被自己的人杀死的表情。

哈啊、哈啊、哈啊。

想看他即使经历这些，也能站在光中对我微笑。

德蒙跪在地上，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闭紧了眼睛。泪水从眼皮下出，罪人为了自己伤害的一切痛苦——但绝不忏悔、但绝不后悔。

所以，咕哒君看到的就是一片废墟里，德蒙抱着脑袋，身前一个不明的黑物体……嗯……

“卧槽罗曼！贞德！杰克！总之能回血的都给我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德蒙木然地看着他的御主发飙，反正就是这样——拯救他？不可能的，即使是他的人对他伸出手，他也只是想杀了对方罢了。

他是复仇鬼啊。

德蒙慢慢起身，他能听到自己骨骼的咔嚓咔擦声。这样就够了，再怎样的圣人，会将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当做恋人去？也许他成功地打碎了天草的梦，熄灭了那双眼里的光；也许他在他们之间划开了鸿沟，剩下的最多也不过是陌生人的关——无论哪一种，他都失去他了。

他想毁了这个天草，他从最开始就是这么说的啊。

或者、如果无法毁掉、那就远离吧。

“德蒙。”

“德蒙。”

“德蒙·唐泰斯！”德蒙蓦地惊醒，看向自己的御主。咕哒君眯着眼把他的帽子掀起来，“你在这跪着干什么？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的？”德蒙:“……”宝具都放了在您眼里居然是吵架？

这是谋杀！谋杀好吗！

德蒙忽然觉得身心俱疲，他默默站起身，“还活着吗？”

“死不了。”他的御主对他亮出手上少了一划的令咒，“你怎么了？宝具都放出来了？”

“我能去看看他么？”咕哒君上下打量着他，给出了一个诚挚的建议:“你烟冷静一下。”德蒙默默伸手，啪嚓，一团黑火冒了出来。

“……”咕哒君，“你先发誓你不是想去谋杀他。”

“没必要再对他造成体伤害了。”很明显，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体伤害没必要，神伤害就没准了。

被强行灵基复原的天草无奈地了额头，由着贞德帮他把血迹擦净，“没办法，毕竟作为英灵不是很合格啊。啊，德蒙？”德蒙进门第一件事是盯着贞德，贞德毫不退缩地盯回去。

“没关系的。”打破僵局的反而是天草，“不会有问题的。贞德——”

“我守在门外。有大幅魔力波动我就会冲进来。”贞德斩钉截铁地回答，她从德蒙身边擦过，有点暴地关了门。德蒙转向天草，让他又开始到憎怒的是天草还在笑。

“你真的听懂了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说人本恶。”德蒙在他边坐下，那抹光，无论是让他欣喜还是厌恶的，并没有从天草眼里消失。

“离了体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们还是会互相斗争，试图消灭与自己不同的人，愚昧低级，无所事事，所以你的愿望从最开始就是错的，听懂了么？”

“嗯。”天草的声音是温和的，但他还是在笑。他甚至将自己的指尖轻轻对在一起，温暖的光照亮深的肌肤，他的神情透出介于虔诚与怜悯间的柔软。

那个坐在光中的英灵，像是随时会高升到天国。

然后他看着天草抬起手，沿着自己的脖子摸索，像要找到一链子或者别的什么；接着他稍微用了些力——德蒙忽然意识到他是在掐着自己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在德蒙呆滞的目光中，天草才松开手，轻了一声。

“……你不会说什么‘已经这时候了即使错了也只能走下去’的傻话吧？”

“德蒙。”

“……嗯？”

“我你。”天草抬起的眼中，光刺痛了德蒙的眼睛。

“所以我也是很认真的，你不需要这个世界，我你就好了。”他的手抚上德蒙的心口，德蒙像被定身般注视着他。

“你的伤痛，请展现给我；你的怨愤，请发与我；你的泪水，请托付于我——我将包容你的一切，即使你想杀了我。”德蒙盯着他的嘴。那漂亮的开合的。

“说到底，我不你，和你不我，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