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兰波有诗集《地狱一季》。
“地狱”指真实存在的痛苦,“一季”表示痛苦的时间是有限的,痛苦终于结束。一向顺遂的佩特里认识博杜安之前正处于人生的谷底,以前他有的人、有朋友,后来他发现都是假的——最不济佩特里还有音乐,但是佩特里那个时候正在厌恶给他带来厄运和折磨的音乐。佩特里怀疑自己是否还有他人的权利,博杜安告诉佩特里他有(即博杜安掐住佩特里脖子后,并不说自己他,而让佩特里说),所以走出地狱的佩特里选择了所有人。
*地位的转换:里尔克的《pietà》《pietà》涉及抹大拉和圣子耶稣两个人物。
佩特里提起来这首诗,包含着一种不自觉的意识——他有罪,而博杜安是他不能触碰的无罪的神。耶稣曾对抹大拉说“不要碰我”(“nolimetangere”),佩特里实际上并不敢随意触碰博杜安。另一方面,触碰意味着对被救的渴望(“我只摸他的衣裳,就必痊愈。”见《马可福音》5:28),佩特里的触碰也是对赦免的祈求。
博杜安对佩特里念这首诗的时候,在暗中完成了一个转换——他不是神,他将佩特里置于受刑者的位置,佩特里独自背负着人们对疾病的偏见,而博杜安他。像抹大拉对耶稣那样,博杜安将虔诚地为佩特里洗净所有污名,消除他所认为的不堪。抹大拉是耶稣复活的第一见证者,同样,博杜安见证了佩特里的重生。
附上冯至译《pietà》:耶稣,我又看见你的双足,当年一个青年的双足,我战兢兢下鞋来洗濯;它们在我的头发里惑,像荆棘丛中一只白的野兽。
我看见你从未过的肢体头一次在这情的夜里。
我们从来还不曾躺在一起,现在只是被人惊奇,监视。
可是看啊,你的手都已撕裂:——人,不是我咬的,不是我。
你心房开,人们能够走入:这本应该只是我的入口。
现在你疲倦了,你疲倦的嘴无意于吻我苦痛的嘴——啊,耶稣,何曾有过我们的时辰?
我二人放着异彩沉沦。
*弦外悲音:《奥尔弗斯在返途中》《奥尔弗斯在返途中》是佩特里一直没命名的古典吉他曲的名字,由博杜安听后命名,将曲中复杂的情与困境中的奥尔弗斯对应,并附上简短的说明《欧律狄刻在返途中》:他走在前面,躯体如同银子,雾中苍白的月光。
我看不清。
死亡充着我,我有的只是无知以及遗忘。
四周死寂。
前面的人啊。
我认不出你,你怎么,怎么不肯回眸?
我没有声音,茫中停下步子。
象牙般的脖颈,他终于回头。
在黑暗中,他的眼目我悉。
只是……
注:奥尔弗斯善音乐,其人欧律狄刻去世,奥尔弗斯便去到地府,以音乐打动了间,冥王夫妇遂答应归还他的人,但提出了一个条件——在返回间之前,他不能回头。在返途中,奥尔弗斯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好奇、动等原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于是失去了自己的子。独自回到间的奥尔弗斯在悲痛中被撕成碎片。
其事可见维吉尔《农事诗》:他(奥尔弗斯)甚至穿过黑暗狰狞的地府入口,/走进雾瘴弥漫、令人心悸的丛林/来到憧憧的鬼影间,想驯服冥王/任何哀求都无法驯服的坚硬的心。/从冥界的最深处,被他的歌打动,/飘忽的幽灵和那些永不见天的影子/聚拢过来,就像千万只鸟被黄昏或冬雨/从山里驱赶出来,寻觅栖身的树枝:/女人,男人,走完生命旅程的/伟大英雄的身体;男孩,未婚的女孩/和在父母眼前被放上柴堆的年轻人。/科基特斯河的黑淤泥,丑陋的芦苇/和暗池沼的死水囚着他们,/九重的斯提克斯河更锁住了周遭……
博杜安将奥尔弗斯的主动回头描述为被动回头,从而展现了一个困境:返途中,认不出奥尔弗斯的欧律狄刻不肯再走,恳求对方回头,以确认对方,然而奥尔弗斯不能回头。
博杜安听出了佩特里吉他曲的悲音。奥尔弗斯象征;地府象征着死亡和绝望;欧律狄刻既是奥尔弗斯的子,也是亡者,代表着本身和绝望混合而成的茫。在吉他曲中,佩特里的心态为:不顾死亡坚定的对方-对未知的死亡到恐惧,且不忍让本身痛苦-转向茫。吉他曲的情绪停在奥尔弗斯回头之刻。曲外之音最终指向了隧道之外奥尔弗斯的悲剧结局——人者的痛苦消亡。
*无词之歌-asongwithoutwords门德尔松作抒情钢琴独奏曲《songswithoutwords》。
“无词之歌”喻指佩特里和博杜安的情间无法言说、无需言说的温柔和默契。
佩特里作有无词的《奥尔弗斯在返途中》,“无词之歌”也指佩特里的和痛苦。
*larvatusprodeolarvatusprodeo是这篇文所属的系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