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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呼急促,如此息片刻,稍微冷静,方茧平复呼,重新躺下,与七皇子脸对着脸。
“你不知道我过去几年经历了什么,又付出了什么。我重新回来,只为一件事,完成这件事,我就会走。都城对我来说是充斥太多痛苦的地方,我不想留恋,也不留恋。”七皇子心底明白,那个地方的一个名字是都城,另一个名字,叫做“你的身边”。只是方茧不想伤害他,才不说出来。
方茧闭上眼睛,像是很累很累了,声音如低语一般纤细柔软。
“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也是唯一一个我不能拒绝的人。所以,放我走吧,刘忱凛。尘埃落定的那天,我不会留下了。”说着他向七皇子靠过来,把自己埋在他怀里。
七皇子看着方茧,却看到在这个人心底那一道道像诅咒般的疤痕。
是多少次?想听自己的名字被故人用最柔软的语调呼唤,多少次妄念与执的梦境里,却都没有没听到。
如今,竟是告别。
一反常态,七皇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方茧拥在了怀里,很轻很轻,像在害怕把他坏了。
七皇子吻一吻方茧额头,下巴轻轻抵着方茧的发丝,放弃的口吻里,七皇子的疲惫难以掩饰。
“那就这最后一程,我们一起把它走完。”☆、二九·旧墓第二天,方茧赶回都城,从门客手中取了解药后,等太子下朝,便进殿呈了一封书信,是七皇子在崇礼寺写给圣上的密函。
当中颇有几桩机密内容,其一七皇子这半年来研究都城历年的水系水位,发现城郊太子行方位,其几里外有一湖泊,近年来旱季比往年总要早多,也长许多天,而占山望水的太子府旁正有其源头的泉眼之一。
故以当皇后寿宴,七皇子曾派人在太子行探查,发现其书房有一密道,未走到底,但距离已经挖掘到非常远,方向正对着皇。
这一密函除了有七皇子平常印章之外,为证明检举之恳切,七皇子还在上面摁下了手印。
太子来回看了几遍,召来一个门客,此人对都中各种人的笔记信印知悉得一清二楚,进来看了,断定确是七皇子手书无误。
太子没有多说什么,只对方茧道了句“继续监视七皇子。”待到方茧走出殿外,远远地,才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太子正对谁破口大骂。
第二方茧就看到太子书房重修,高高围栏筑起,外面有山丘一样高的泥土。
这时景王府已经修缮好了,七皇子也住了进去,方茧并不冒险入府监视,只远远在王府周围观察七皇子动静,同时注意有无黄雀在后。
平七皇子出入总是差不多时间,上朝下朝,一般下朝后都要在中再待一段时间,有时圣上会微服亲临,在景王府中短暂游玩,除此之外并无他事。
直到一,夜深,除了巡逻兵已无人在街道上行走,景王突然从王府拍马而出,方茧尾随其后。
一路上都无人,七皇子到城外后不久,拐进林间几步,停下,方茧跃到树上,一动不动。
“上马吧。”七皇子说了声。
方茧不回应。
“说你呢,你再不下来,我就跳过去把你摁在树上亲。”七皇子在马上直了身子,越是没羞没臊的话越是说得自信利,脸上的笑尤其明朗。
方茧跳下来,一脸沉,并不上马,连靠近都不靠近。
被这分明的抗拒逗笑,七皇子轻拍马鞍前半,示意方茧坐到他前面,方茧摇头。
七皇子做出发誓的手势,“我保证不是耍花样,我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说着朝方茧伸出手,“我们要是快点,没准还能见到另一个人。”方茧不耐烦地“啧”了一下,没握住七皇子的手,自己一点脚,飞上了马背坐好。
七皇子两手在方茧间,紧了紧缰绳,方茧有点害怕,也有点,想推开七皇子的手,又担心这样会惊到马,只好忍着,一声不吭。
发现方茧的紧张,七皇子微微一笑,在方茧颈窝轻声道:“乖。”说着便纵马驰去。
行了有小半时辰,七皇子终于停下马,方茧忙不迭从马上飞下来,走远好几步,看着七皇子把马拴在林间树杈上,隐在夜里。
七皇子过来,牵起方茧的手,表情中的轻佻全然消失,拉着方茧在林中穿行,走到月光下时,方茧心中一沉,他们身处的是一个密密麻麻的墓群,每一块墓碑上,都没有字。
“对不起,我只能让他们先在这里安息。”七皇子摸了摸方茧的头,拉他到三块墓碑前,同样无字,但方茧知道那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这次,他和我一起来看你们了。”七皇子说着,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那是江父、江母和江妹的墓。
方茧站了许久,没有什么情绪,静静地,直到月亮从天这侧到了另一侧,天空从万里无云到月光在云中穿梭,七皇子只由他站着,也不多说什么去打扰他。
终于方茧跪下,缓缓磕了三个头,然后重新站起来,两人又站了会儿,没有说话,直到要走时,方茧才觉察,他和七皇子不知何时起就牵着手,已经分辨不清是谁要牵着谁,又是谁不能放开谁。
忽然,方茧机警地回头,大路上分明有马车过来的声音。方茧反应极快,立刻带着七皇子跃上了